你在實驗室經歷過最危險的事情是什麼?


真正危險的實驗室事故的當事人,都為科學獻身了……

祝願這些英靈在天堂里洞悉一切ta感興趣的真理。

而我們將繼續在不被劇透的現世中負重前行。

下圖是一年多以前,對門實驗室氫氣鋼瓶爆炸後,我們實驗室最恐怖的一個遺迹:

爆炸鋼瓶的一塊碎片穿過兩道門上的玻璃(門上只有一窄條玻璃,但恰好處於彈片飛行路徑上),經過我們實驗室,穿過櫃門擊中了溶液櫃的擱板!

擱板被打出這麼大的一個豁口。卻沒有任何一瓶溶劑受損。

這塊彈片的飛行軌跡上,要經過本實驗室另一位PhD小J的實驗台前,以及烘箱架子前。

也就是說,如果那天小J沒有去辦公室摸魚,酷愛真空乾燥產物的我沒有把整個上午都睡過去,那該事故的死亡名單上很有可能增加我們兩個的名字。

令人遺憾的是,該次事故中,對門實驗室的一位博後在事故中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淚水擦得幹嗎?但我們總是重裝上路。

一位做催化的大神又在夜空中睜開雙眼溫柔地注視我們。

儀器的嗡鳴聲是我們的祝禱:

願柱子不幹,願產物永純;

願單晶個大飽滿,願薄膜完整強韌;

願納米材料符合設計卻形貌新奇;

願催化效率衝破天際有明確機理;

願過夜迴流之後,剩餘的原料能自己舉著小旗高聲示警:不,我們還沒有反應完!

願劇烈攪拌之下,生成的雜質會主動踩起高蹺深躬致歉:是,小的這就去廢缸里。

願想法儘快變成文章,帶引文DOI就行;

願基金能夠發到卡上,且提高人工費比例;

夢醒了不再胡言亂語,

只希望

健康長壽真理見我,

幸福美滿伴侶似你。


實驗室氬氣瓶爆炸!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在實驗室呆了這麼多年,也算熬成有經驗的大師兄了。實驗室各種儀器維修或者維護,都盡量幫著師弟們處理。可是有一項很簡單的事情,是我能不去干就盡量不去做的,那就是-----更-換-氣-瓶,涵蓋各-種-氣-體......是的,你沒看錯,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工作。

故事發生在2011年的那個夏天,作為一名剛剛開始搬磚,並志在做個好工人的我,放棄了暑假回家的時間,留在實驗室跟著師兄做實驗。話說,化學實驗室最離不開的就是各種儲氣鋼瓶了,而我們研究所作為一個擁有約60名碩/博士的大課題組,氬氣的消耗速度是顯而易見的(燒爐子,手套箱等),幾乎每隔三五天就會有人專門來送氣。坑爹的是,給我們合作的氣體公司的瓶子大都年久失修,銹跡斑斑不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它--總--是--漏--氣。當然,作為志在獻身於科研,發揚簡樸節約精神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好工人,我們最擔心的是,漏氣的話損耗過快老闆批我們腫么辦,至於這個氣體的危害性,對不起,當時還真不當回事兒。所以每次來送氣的時候,我們總是用肥皂水滴在那個鋼瓶頂端的閥門上,檢查看上面是否是有氣泡鼓出,如果有,那就說明漏氣。如此,我們一般會要求送氣的人給我們換氣,送氣的工人一般會自己在上面擰緊一下,看看還漏不漏,如果繼續漏的話隔幾天再給我們送來一瓶新的。但是有的時候實驗很緊張,時間耽擱不起啊,老闆會催進度的啊~ 於是乎,我們有一個牛逼的師兄就自創了一個獨門秘籍,先給閥門松一松,然後再緊一緊#%(@***你還別說,大多數時候這個招數真的很好使......

直到有一天,和往常一樣,工人應要求送來了一瓶氬氣,檢測後發現漏氣。師兄著急用啊,和往常一樣,淡定地操起一個扳手開搞。但這次鋼瓶的閥門有點過於緊,師兄擰了幾次後發現閥門紋絲不動,而且鋼瓶總是跟著旋轉,發不上力。這個時候,師兄大手一揮,「$$$和你們倆給我把著瓶子」。對,就是我,因為我恰好坐在那個鋼瓶的旁邊在研磨樣品。我和$$$就應師兄的要求,一人一邊,抱著鋼瓶,師兄在中間淡定地拿著扳手開擰........ 眼看著師兄的扳手慢慢地擰動了螺絲,慢慢地,越來越松,越來越松,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問了一句,「」師兄,這麼擰沒事吧?「 「沒事,我干這麼多次啥事沒有」........

於是乎,我就看著師兄,一圈圈,一圈圈地在擰動那個閥門。我已經忘了有幾圈了,突然,我的耳邊聽到了響天震地的一聲「咚。。。。。」,那一瞬間,我的大腦是空白的........整個人都懵逼了,下意識地鬆開鋼瓶,呆在了那裡.........眼看著從鋼瓶的口中噴出一股白煙,直奔天花板.........那個場景,我T M D 這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我想到了一個極其相符的場景,是的,你猜的沒錯

西...游...記...里...面...的...白...龍...馬...出...世......
.

短暫的一秒鐘過後,我大腦反應過來了,才發現眼前的師兄早已經不在了,地下只剩下了一個扳手....... 我趕緊蹲下。此刻的整個樓層早已經亂作一團,爆裂引起巨大的震動把大家從實驗室給全趕出來集中在了樓道里。而此刻,我們的小老闆,從裡屋的玻璃隔間裡面鑽了出來,貓著腰就往外跑,邊跑邊問,「什麼氣體?什麼氣體?」,「氬氣!」 。我想小老闆的菊花可能不至於像剛才那麼緊了............然後,然後,還好,沒有然後了,我們收拾殘局,師兄被叫到辦公室接受老闆批評教育.........再然後,實驗室就沒有這個擰閥門的傳統了......

事情發生這麼多年了,那個場景在我的腦海里始終難以抹去。有時候走到那個實驗室還刻意抬起頭,看看天花板上被閥門頂出的那個坑坑。心裡一回想就覺得後怕,如果當時閥門偏了一點,而不是直著飛出去的,,亦或者我的腦袋伸長了一點,也許就是一個爆頭結果,腦漿迸裂~~~~那可是滿滿的一瓶氣體,將近140個大氣壓力啊........再或者是一瓶氫氣...*#$%^*@ 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要知道屋子裡同時有幾台接近1000℃的爐子在工作呢!

這麼多年過去了,一旦做到危險的實驗,都會想起這件事,告誡自己提高警惕,不能大意。每每看到新聞報導一些實驗室的事故,也都很痛心,自己作為從事科研一線的搬磚工人,深知實驗的危險和後果。珍愛生命,遠離事故!說給自己,也說給全國從事危險工作的同志們!


我經歷的可怕事情太多了,僅舉一例,希望大家也能從中吸取教訓。

為這事我還挨了全院批評,幸好我在校期間表現還挺好的,口碑不錯,不然估計都要挨學校批評,甚至驚動北京市。

閱讀提示+劇透: 劇毒藥品的購買是要導師簽字,院負責人兩人以上簽字,並報海淀區公安局備案才可以的。

當時實驗需要一種特殊氣體,我查了查學校試劑庫沒有,出門吃飯時正好看到給我們供應各種氣體的一個師傅,隨口問他能不能買。沒成想這師傅豪爽得很,記了下氣體名稱就一拍胸脯說,包我身上了。

過兩天跟我回話,說雖然不太好買,挺小眾的一氣體,但是他是什麼人,咱什麼關係,搞定!我也沒多想,就從他手裡收貨壓縮氣體鋼瓶一罐,外加發票一張。

隨手將發票扔給財務老師,我就抱著鋼瓶去開反應咯,心情倍兒爽。。。。

後面我深刻領悟了,誰敢瞧不起掃地僧?北大化學院的財務老師絕對是認真負責深藏不露的典範!老師直接一個電話甩我一臉,魏俊年,劇毒氣體知不知道?極度危險品知不知道!公安局備案信息呢?導師和實驗室安全負責人簽字呢?

我當場就蒙逼了,大爺的,我剛剛才用了這氣體開了個反應好么。。。還好我是本著小心謹慎的態度,以最嚴格的保護措施在操作未知物,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然後就是三司會審,這件事情太可怕了,這劇毒氣體廠家居然敢隨便賣?物流居然敢運?路上炸了怎麼辦?1000人的大型死亡事故?還好是我買的劇毒氣體,要是別有用心之人買來報復社會呢?其它劇毒品好歹還要投毒讓別人喝下去,這氣體,呵呵,太可怕了。。。

找來賣我氣體的師傅,聽完前後,立馬嚇尿了,逗的是回過神來居然不是慶幸,而是還要我付氣體錢,因為我開瓶用了。。。心真是大啊。。。我最多就是去公安局補個手續寫個說明,他這無證銷售夠進局子了。

整件事情我是要負主要責任的,畢竟買任何藥品前查詢其毒理學乃是基本要求,我也因此受了批評,做了全院檢討。但是這樣的劇毒氣體居然隨隨便便就能找個不知名的人買到,物流還能跨省運過來!監管漏洞可見一斑。

學院方面也高度重視此事,這次還好有財務老師發現此事,下次呢?據說後來學院還進行了安全檢查和升級,後話不表,不知道我畢業這兩年了,是不是還是拿我當反面教材教育大家。。。

最後感謝北大有機實驗室安全負責人王能東老師,因為有他日常中對我們不厭其煩地反覆灌輸,才有平平安安的這麼多年。


希望大家珍愛生命,遠離爆炸。。。

蒸餾溶劑務必在通風櫥里進行
蒸餾裝置務必配備惰性氣體線(如氮氣)
操作金屬鈉務必小心
蒸餾溫度務必嚴格控制不能過熱。。。

本科的時候一天晚上開開心心在實驗室搬磚,在蒸溶劑的通風櫥下面的柜子里取注射器,那時候通風櫥裡面在蒸THF,厚厚的玻璃拉下來留著一條縫。我蹲下來拿好注射器抬頭瞥了一眼通風櫥里,這一秒還是一切正常的。剛一轉身,突然感覺什麼黑乎乎的東西經過那條縫噴我實驗服一個「攔腰截斷」(黑人問號臉)。然後身後的師兄大喊一聲快跑,一臉懵逼的我下意識回頭又瞥了一眼,卧槽通風櫥里已經是火光一片,THF著了,尼瑪不帶這麼玩兒的好么!嚇得我拔腿就跑,往前一撲還把師兄拌倒在門口,然後後面就炸了,感覺背後一股熱浪衝過來,牆上都能映著火光。從通風櫥里噴出東西到我逃到門口,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事後發現,我實驗服上的黑色物質中夾著不少鈉。。。。。。蒸溶劑的通風櫥天花板不見了,留下的是滿屋子的乾粉,十幾個人一起擦了整整一晚上………有種再也開心不起來的悲涼………

後來每次想到這事都覺得細思恐極,首先蒸餾裝置那時候沒有氮氣線,想想都知道多危險……其次,不愛穿實驗服的我那晚卻恰好穿上了……最後,THF炸了,然而旁邊的乙醚卻完好無損。。。真是上天眷顧我……


7年前的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某君正在一樓實驗室寫代碼,樓上有人一把一把地往樓下扔PCR管和移液槍頭,彈落在向外支出半頁的一樓窗戶上,很煩。某君正打算探出腦袋叫罵幾句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砸碎了支出的窗戶摔在窗外的石板台上。某君嚇尿。


那事該有十年了,那時我還是一個低年級的研究生。有一段時間竟然跟著師兄做起了化學實驗,有關金屬表面處理之類的。我們一個小團體有三個人,大師兄帶著倆小弟,都是學物理的。我們照著論文中的化學反應,做得不亦樂乎。實驗中涉及了濃硝酸,氫氟酸,濃硫酸,乳酸,可能還有磷酸。每天產生不少的廢液,晚上倒進了同一個廢液桶,至於廢液是什麼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每星期有人來收。我們的廢液桶一直就放在後院的屋外,對面是工人師傅開闢的花地,一邊有師傅養魚蟲的池子。這樣做了有個把月,從春天做到了夏天。天漸漸熱了,然後就是盛夏。

記得那一天正午有人來收廢液,大師兄和另一個師兄準備把廢液提出去,我打下手做清理,同時有一個小師妹跑來圍觀。就在廢液桶剛剛離地幾秒里,突然廢液桶膨脹起來,蓋子處開始冒出黃霧。大師兄大叫一聲,「快跑」。兩個師兄一跨步就跑進了實驗室。我當時一驚,如果要跑回實驗室就要越過廢液桶,那樣太危險。邊上的小師妹還驚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只好拉起她往反方向跑進了後面的一個簡易棚子,並迅速關上玻璃門。就在關門的瞬間,就聽到嘭得一聲,頓時外面黃色濃煙一片。瞬間就看不清對面兩米外的實驗室。我迅速關掉換氣中的空調,檢查了所有門窗的密封。然後就在裡面等著,同時和師妹聊聊天緩解下緊張的氣氛。外面黃色的濃霧感覺久久沒有散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出現了一個人影,大師兄穿過黃霧來接我們回實驗室。開門的一瞬間,哪怕我憋著氣,也感覺到了氣體的刺激。

事後當然是請教化學老師,安全教育,廢液未來要分開放置,無關人員不許再往後院跑。事後想想,如果當時反應慢了幾秒,估計現在也不會有機會在這裡亂嚼舌頭了。這位大師兄後來還曾經被47%的氫氟酸倒在手臂上,直接送去醫院過。不過處理及時,不知現在手臂上的傷疤還在否。

這件事故最大的受害者還是那位工人師傅, 他的花地里所有的植物一夜之間全部枯死,別人在他地方寄放的幾盆花都無一倖免。到我出國那年,那片花地還是荒的,聽說現在已經被填平了。那一池的魚蟲也瞬間死亡,聽說後來再也養不活魚蟲了。

從那以後,我也不再做化學實驗了,重新回來做物理。然後告誡後來的師弟師妹們不要輕易玩化學。我們學物理的傷不起。


先強調一點,一定要對硝酸持有敬畏之心!特別是搞材料科學的同學。

跟化學工作者不一樣,材料學的人不一定有同樣的化學安全意識,因為他們的主要工作是跟顯微鏡和X光衍射打交道,而平時可能除了合成以外不會跟危險化學品打交道。

之所以強調材料科學,是跟我要講的故事很有關係。這次沒有發生事故,但是我總是覺得,在那個時刻的某個平行宇宙里,事故已經發生了,而我將永遠活在學弟學妹們的安全教材里。

材料科學下有一門分支叫金相學,經常要打磨拋光一些金屬或合金材料,然後浸蝕顯出晶界,放到顯微鏡下觀察晶粒大小和方向等等。拋光一般有兩種方法,機械拋光和電解拋光。有些非常硬的金屬,比如鈦合金,用機械拋光簡直就是個噩夢。所以對於這一類金屬或合金,文獻里很多都會選擇電解拋光。

然而電解拋光的電解液是個非常蛋疼的東西:一方面要用非水溶劑來阻止鈍化膜和坑蝕,另一方面要用強氧化劑來侵蝕表面。這就導致,你去查個文獻找拋光電解液,會常常找到類似高氯酸+某醇,或是硝酸+某醇這樣蛋疼的組合。當然還有一類配方是水溶液,加1%左右的氫氟酸,這個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前面所說,材料科學的工作者往往沒有那麼高的安全意識,對於化學品安全和兼容性的了解比較淡薄,而文獻里很少有記載拋光電解液安全性的描述。只有你去專門搜索爆炸事故的實例,才會認識到這樣的組合會有多麼危險。

一日,同事要做電解拋光,搜索文獻尋找電解液配方。大部分配方用不了,因為我們的通風櫥不是「高氯酸認證」的,所以一切高氯酸的實驗都不能做。然後他在網上(是網上,還不是SCI文獻)找了個偏方,硝酸+甲醇,大約1:3的樣子。於是配了1升。

根據同事的觀察,溶液混合不久以後一度非常熱。硝酸混進水會發熱,估計混進甲醇也是一樣。我得知後也不淡定了,因為我知道硝酸加有機溶劑就可以做炸藥的。況且甲醇跟甘油是非常相似的結構!硝化甘油加熱或者受物理衝擊都有可能爆炸

因為實驗室的布局,我在裡間辦公室的書桌和通風櫥只隔一道牆。這還不是水泥牆,是木質的隔板而已。如果炸了,不僅我的書桌和我都不在了,而且可能整個辦公室不在了。

於是實驗室所有人都疏散到外面。半個小時後,同事冒死進去確認瓶子已涼了,就打電話讓學校的環境安全部門來處理了。我看到有個人帶著面罩和厚厚的手套把整瓶濃硝酸+甲醇的溶液放進了一桶沙子里。我們的損失僅僅是個非常新的1升燒瓶。

後來,老闆對全組進行了安全教育,吧啦吧啦的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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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即使是配製水基的浸蝕液,藥品加入的順序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知道「酸倒進水」而不是「水倒入酸」的規則,但是其它的呢?有一次,一個材料系的本科生要配製草酸+硝酸的水溶液,準備把濃硝酸往固體草酸里倒的時候被我叫住了。草酸是還原劑,又會放出氣體,所以直接跟濃硝酸混,很可能會跟打開一瓶剛搖過的可樂一樣冒得到處都是。所以至少要先把硝酸稀釋一下才能加。還不能放進封閉的容器里,避免爆炸。

真的不是我黑材料科學的人,作為一個化學專業出生,在材料系的實驗室里讀了博的人,他們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

最後,獻上個福利吧,也不算福利。至少不是那種福利^^
我在博士期間花了不少時間研究怎樣拋光一片鈦金屬,包括電解拋光液。
除去那些用硝酸,高氯酸和氫氟酸的配方外,我在文獻里看到一種用硫酸和甲醇的配方,但是沒有詳細介紹。經過自己嘗試,最終確定了硫酸:甲醇為1:4的配方。要在冰水浴里電解,可以獲得下圖的效果(拋光後進行陽極化處理顯色)。雖然沒有硝酸,但是在混合硫酸和甲醇時會發大量熱,也是要注意的。(評論提醒,這個組合能產生強致癌的硫酸二甲酯,要在通風櫥內進行

這個方法最終沒有寫進博士論文,因為這只是一個分支的研究並且最終沒有結果,但是這個拋光的方法非常有用,至少可以避免使用爆炸性的藥劑。對於別的閥金屬比如鋯和鈮可能也有用。

這個方法最終沒有寫進博士論文,因為這只是一個分支的研究並且最終沒有結果,但是這個拋光的方法非常有用,至少可以避免使用爆炸性的藥劑。對於別的閥金屬比如鋯和鈮可能也有用。

最後,希望大家不管是做什麼專業的,進了化學實驗室一定有化學專業的安全意識。


大一實驗課,有一回做蒸餾實驗,我正在用酒精燈加熱燒瓶,突然一個妹子的手抓著一根條狀物懟向我的火,我一把攔住,定睛一看,妹子把她的酒精燈的陶瓷頭連帶著棉條拔了出來正要往火上懟。
我簡直炸了好么……問她你要幹什麼,她說借個火……
我說你不覺得這很危險么???
妹子若有所思,把棉條上的陶瓷頭擼了下來,又要往火上懟……
當然我又一次把人拉開了……
沒有最危險的實驗,只有更危險的人……


卧槽一轉眼功夫幾百贊一堆粉絲啊……
那我再詳細講講其他在這個實驗室發生的事,比如剛才說的那次實驗有人搞混了蒸餾水和酒精的桶,把蒸餾水灌進了酒精燈,你們感受一下……什麼叫細思恐極
以及,實驗室一些通風櫥出口的地方長著果樹,有人從窗戶伸手摘了個石榴和同學分而食之還問我吃不吃挺好吃的……
我知道很多人覺得這好假,但是我的人生路上這種段子一樣的事從沒斷過……


大學的時候
一師兄(吃貨一枚)想從實驗室弄點液氮回宿舍自己DIY冰淇淋

他用500ml的雪碧飲料瓶裝了半瓶,瓶子外面裹上白大褂,拚命往宿舍跑

然後……

沒跑幾步

瓶子炸了

炸了……

瓶蓋飛了好遠

這是本狗見過的終極吃貨


讀研的時候一次製備金相,要配侵蝕液。在倒濃硫酸的時候我手一滑,濃硫酸瓶掉到地上摔碎了,濺起的酸液飛到我身上和臉上。當時我就蒙了,大腦一片空白,有種死到臨頭的感覺。大約兩秒鐘後我才反應過來跑到水龍頭下沖洗。
還好當時是冬天,穿了厚衣服和白大褂,防護措施也到位,戴了豬鼻子呼吸過濾盒和手套。由於戴了眼鏡,沒戴護目鏡,眼鏡附近被酸濺到三個點,幸好點不大,沒毀容。幹活時為圖方便,我把右手袖子擼起來,結果手腕被燒了個疤。
衣服褲子鞋什麼的,都英勇殉職了。其中警衛員內褲同志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在秋褲君被燒穿的情況下堅守了陣地,居功至偉。


謝謝大家,兩天有二百多贊了。謝謝大家。

我們那個年代實驗條件很差,所有的防護裝備就是一個白大褂,上面經常被各種東西燒得全是洞洞。很少有人戴手套,戴手套都是要保護設備的。護目鏡幾乎沒見過,戴口罩的人也少。手上經常被酸燒得黑黑的。

所以寫這個是想告訴大家,一定要做好實驗防護,沒有健康,一切全白塔。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前車之鑒呀。

我說我們學校化學只服北大,並不想引起啥糾紛,因為我們上學時就是被這樣教育的,還有就是樓里經常能看到院士,據說我們學校的化學院士挺多的。

不做化學了,後來做了很多工作,其實溫飽也沒啥問題,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擴招,大學生少。只是計算機水平明顯不是非常合格,後來也做了很種工作。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化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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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一把辛酸淚。時間回到上世紀90年代,地點某985大學(不算太好的學校)有機化學實驗室。

實驗內容:苯胺合成(硝基苯加氫法)

事故原因:燒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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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天沒有什麼異常,我清楚地記得是5月份的一個下午,正常的有機合成實驗。開始的過程還比較順利,快結束時燒瓶突然炸裂了(應該是燒瓶質量問題),身上沾了很多,還好沒有濺到臉上。這種情況在實驗室也算正常。用廢布把液體收拾了一下(沒戴手套),重新合成了一次交了,那次實驗評分還是優秀(優秀的大約10%)。

第二天,起床照鏡子,發現眼珠竟然是黃色的,皮膚是灰的,指甲發藍,竟然也沒有什麼不適。迅速請假去了校醫院,初步診斷為急性甲肝,馬上被安排住院,化驗肝功能轉氨酶達到了2000(正常人0-40),每天10瓶左右的輸液,一直住到暑假,轉氨酶逐漸降到300左右,托著病體溜出去參加了期末開始和四級考試,竟然還都過了。

暑假開始後強烈要求出院回家,醫生給開了一暑假的葯。體重從135斤降到105斤,減肥效果相當好。後來從大三開始跟計算機繫上課,畢業後沒再做化學,完全轉行去當計算機老師,在以後就完全和化學沒有關係了。

後來查了資料,這鬼東西竟然是通過皮膚中毒的,按照當時的濃度,應該是掛掉的成分更大些。但實驗書上竟然沒寫毒性。抓狂中。。。

以下是從百度百科抄來的:

苯胺急性中毒表現:主要引起高鐵血紅蛋白血症和肝、腎及皮膚損害。短期內皮膚吸收或吸入大量苯胺者先出現高鐵血紅蛋白血症,表現為紫紺,舌、唇、指(趾)甲、面頰、耳廓呈藍褐色,嚴重時皮膚、黏膜呈鉛灰色,並有頭暈、頭痛、乏力、胸悶、心悸、氣急、食欲不振、噁心、嘔吐,甚至意識障礙。高鐵血紅蛋白10%以上,紅細胞中出現赫恩茲小體。可在中毒4天左右發生溶血性貧血。中毒後2-7天內發生毒性肝病。口服中毒出上述癥狀外,胃腸道刺激癥狀較明顯。

時間過去20多年了,現在轉氨酶正常時段保持在100左右,只有2008年有一次體檢降到38(可能是化驗錯誤),激動得我馬上去街頭獻血車獻血400毫升,後來再也,沒有正常過,現在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當年的同學大多在大學當教授,國外的也有一小半。國內的北大清華復旦上海交大的都有,也有幾個長江、國務院特殊津貼獲得者。如果當年有一個質量好一點的燒瓶,也許我的人生是另外一種情況。。。。。

活著已經很好了。據說後來這個實驗也取消了。


故事1,
隔壁實驗室的,來了個國人的ra。
隔壁是在做超導體與高功率光學實驗的。
國人ra第一天去,為表勤奮,留到最後。國人節約儉樸的氣質告訴他,人離燈滅。他把大部分開關都關了。中間有個光學儀器要收集幾十小時的數據,所以那邊的儀器和電腦沒關。他關掉的開關中,包括超導體控溫的設備。
第二天早上,上下層四個實驗室和辦公室已融成一個,器材與實驗數據損失在以m為單位在統計,那位一心熱血,以科學為未來的同學被勸退了,再也沒聽過那個名字。
這就是實驗室上後來安裝了那麼多保險開關和連帶開關的原因,每一個進來的人進來時都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故事。這並不影響國人在他人心中的印象,實驗室里的國人ra比例還是挺高的。

故事2,
周末與朋友到實驗室,我說我先把飲料喝完,你先進去。還沒幾分鐘,他又跑出來了。我說,你不用等我,我很快喝完。他吞吞吐吐,實驗室,現在,有兩個人,沒穿褲子……
我低下頭:我突然想起要回去打遊戲了,實驗也不用非得今天去做。
對方表示贊同並和我打了一下午電腦遊戲。
第二天早上,看到他用消毒擦桌子。
後來有人懷孕了,從朋友的目光,我能猜出那天他見到的就是她。
實驗搞出人命,實在是太危險了!


去年的時候帶著一個班做合成實驗,有一步是三口燒瓶一側插了個滴液漏斗,半個小時加完所有濃硫酸吧。
提醒過一定要一定要慢,因為加快了散熱不好,很容易出事。
並且頭一天剛有個小姑娘濃硫酸飛濺進眼睛裡,住院的事情。

於是我一直提心弔膽。
轉了一圈兒,有兩個小姑娘,有點兒迷糊,說師哥我這個溶液發黑了啊。
一般溶液呈暗紅色,她們這個發黑,很明顯是濃硫酸加快了,碳化了。
剛剛打算說幾句,讓濃硫酸加慢點。
小姑娘一個走神,然後居然把開關調成最大,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本來就有些過量的,能有三四十毫升的濃硫酸全【倒】進去了。
夭壽了。
我意識到有點兒不對勁,剛要阻止,就看到。
姑娘耿直的開了攪拌器。
那一瞬間,通風櫥的玻璃里,我看到祖師爺拉瓦錫的召喚。

那是一條神奇的金色哈達。


天地正氣,日月斗星。
南宮呂帝,劍擊奔騰
葫蘆噴火,斬怪殲精


我看著三口瓶噴出火花,卡的一聲裂了。

我下意識拉著兩位師妹,我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句話。
紅葉,茨木,你們快閃開,我的葫蘆不聽我話了……


然後軲轆噴了火,冒著白煙,呲著大口子,整個實驗室安靜了下來。
「師哥剛剛好像開大了……」
『都給我住口。』

沒人願意碰,於是找到了老師
老師晃了晃瓶子,哎呀沒事,你們換個瓶子繼續做,還可以有產物。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感嘆還好沒炸不然我們仨全都玻璃碴子和濃硫酸糊一臉嗎!
老師你真是淡定的可怕啊?!
摔!!!


還有一次是重結晶。
依舊是帶兩個師妹。
我可能有一個【跟師妹做實驗就一定會不成功】的隱藏屬性。
冷凝管接的膠皮管兒有一段兒老化了,也沒有注意到,所以插上就接水了,但是老化的部分膠皮都粘到一起了。
所以我看著膠皮鼓個泡兒,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啪。
【真?射一臉】
水漫實驗台,水泡電熱套,水泡磁力攪拌儀。

我換了套設備,然後師妹隱約的跟我表示。
「要是很難我們就不做了吧。」
我抹乾凈臉上的水,我說沒有關係
「這個實驗我做了好幾十次了,我就是交給你們,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時至今日,我還記得那天我flag插的滿哪兒都是。
我的瓶內上一秒還平靜的用來重結晶的乙醇,下一秒就飆了好幾十厘米。

嚯。
我們三個人看著酒精在頭上飛。
兩位姑娘整齊的後退一步。

真,沸騰酒精,射一臉。

下落的酒精落到電熱套里,連同溶解在乙醇中的產物,騰出濃郁的煙霧。
經過的師哥貼心的問。

『在偷偷的烤什麼吃吶?』

烤的可能是我的化學夢吧。


某日在走廊裡面聞見隱約的煙味,大驚失色,逐個房間的檢查,最後在某間儲藏室發現兩個工人兄弟坐在木盒子上偷偷抽煙,盒子上寫著兩個大字:雷管。
三年前帶小師妹製備鈉沙,最後殘餘的鈉打算用乙醇淬滅,小師妹隨手拿起一瓶乙醇(可能是什麼廢液,沒標註)往一升的燒杯裡面倒,騰的一下竄出一道火苗,實驗台後面的架子上都是乙醚石油醚這種易燃易爆的溶劑。還好師兄我臨危不亂,抄起濕抹布,把熊熊燃燒的燒杯放到地上,抄起滅火器就是一頓噴。最後我和小師妹花了一晚上打掃充斥著整個實驗室的乾粉。。。


看了一遍答案,好多都是物理性傷害或者化學性傷害,並沒有傳染病危害,我來補充一下。由於我在公共衛生實驗室,又和省CADC有點關係,加之下面什麼奇怪的東西都往上面送,這些年是接觸了好多共患病。

檢出竹節狀革蘭氏陽性桿菌。
立馬高壓滅了30min。
後面有一次又檢出此菌,沒那麼緊張。做了青黴素串珠試驗,陽性。
又來了一次30min的高壓滅菌。

高能的來了。某夏日雞場送死雞過來檢測,說死雞無數,死亡率高。
剖檢未見示病病理變化,初步懷疑為流感新城疫等幾類高發高死亡率的傳染病,遂做PCR,流感陽性,進一步做血清型PCR。
深夜三點出電泳,H5陽性。
後面是交給老師和師兄處理。未詢問結果。


實驗室有個師兄是做血吸蟲的,每年都去撈幾次釘螺來養,除了鏡檢釘螺還完整復原生活史,從撈釘螺到感染小兔到糞檢到屍檢。當然另一位師兄做的弓形蟲,抓野貓,養小鼠。我們是做細菌,一般來說就是細菌共患病少一些,大部分都是艾希菌的,可控性相對高一些。當然也有操作不當發生的,比如某師姐體弱,感染了沙門高燒虛弱。。。


當然除了上面的共患病還有一個。某次和CADC農業廳獸研所去布病疫區采血做血清檢查。。。


炭疽:革蘭氏陽性菌,菌體粗大,呈竹節狀,由於對青黴素敏感,在低濃度的青黴素中生長成串珠狀球菌。
布病:布魯氏桿菌病,斷子絕孫病,牛羊易患,癥狀流產。

答主現在已經不在實驗室,即將成為一個持證獸醫,活躍在疫病抗爭一線。


那什麼。。你們見過正丁基鋰噴泉嘛?

沒見過的我來描述一下

我從冰箱里拿出丁基鋰,挪動到通風櫥,擰開蓋子,裡頭還有一層嘛,我強行插入氮氣球!氮氣球很開心的站立在上方,像這樣

然後我拿著烘乾的一毫升的針和超長針管又強行插了進去
我慢慢慢慢滴吸了0.8毫升丁基鋰上來,把針頭往上懟了懟,吸入氮氣緩衝層

就像這樣

就在我非常開心滴要把針筒和針頭拔出來的時候!!!

它們它們它們分家了!!!然後不知為何我的長針頭進入了液面以下!!

在旁邊圓滾滾的氮氣球的壓力作用下!丁基鋰噴薄而出!來勢洶洶!我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

就像這樣!

然後通風櫥凡事佔到的地方先開始結了白霜,那特么是丁基鋰水解,溶劑又蒸幹了,說時遲那時快!轟轟轟開始起火!

我大腦停滯三秒鐘!抄起旁邊的沙浴鍋,嘩嘩嘩往上懟,一面又抽出了氣球和針頭!

那個場面!
那個場面!

正當我覺得我自己撲滅了一場災難!感覺自己是個英雄的時候!

我後面又傳來一聲響動,背後熱熱的!原來是我隔壁蒸餾四氫呋喃還是toluene的傢伙忘記把鈉塊取走特么再洗瓶子了!!!!

我靠!特么溶劑超級可燃!他么的連著鈉塊扔到了水裡!

沒辦法!只能上滅火器!

我拉環!什麼!拉不開!再拉!拉開了!

我噴!

滅了!

你問我那個扔鈉塊的傢伙在幹啥。。。他被溶劑腐蝕了一丟丟眼尾的皮膚,全程幫不上忙。事後經過大量水沖洗後,哥們安然無恙了。

那是我這五年來最質疑人生的一天,質疑要不要做有機,有機化學對於我這種藝高人膽大(並沒有高)還是很危險的,何況你的實驗室隊友也很重要。

後來我們實驗室被停了一周,集體發郵件檢討,還重新上了安全教育課,這真的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玩笑。從此以後,我凡事都小心謹慎,絕對不做沒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第一次單獨做某項實驗,一定會找人在旁邊看著。安全第一。


被剛注射硫酸鎂的小鼠咬了一口,死死揪住不放(T_T),特別疼,我沒忍住就甩走了,進了同桌的衣領里。同桌氣的要死,在小鼠驚厥後,用鑷子嚇小鼠,小鼠一蹦三尺高又進了他衣領(?????)


沒有多危險,但是挺刺激的(?﹏?)還有我們都欠小鼠一聲對不起。

啊啊啊啊啊,竟然破百贊了。知乎小透明表示受寵若驚,在這裡給大家鞠躬了(?????)

竟然破千了,不行了我要膨脹了( ̄▽ ̄)~*,我一定是把所有好運氣都用在知乎上了(T_T),再次給各位鞠躬了╮(‵▽′)╭


提醒各位實驗室的朋友們一定注意外來施工人員,施工完成後一定謹慎驗收,以免發生危險。
在某研究所實習的時候每天要用氣相色譜,氣相色譜需要的氫氣鋼瓶在隔壁的倉庫中,通過天花板上的管道連接。
有一天我在用氣相色譜的時候發現電腦顯示氫氣沒壓力,但是隔壁氫氣瓶是開的,趕緊找到管設備的師兄,師兄爬上天花板一看臉都嚇白了,讓我趕緊去關了氫氣,並讓實驗室所有人停止實驗斷電斷火,開窗通風。
師兄發現氫氣管道被空調維修師傅截走了一塊用來補空調管道了,人家把空調修好後就那麼走了,深藏功與名。後來怎麼處理的忘記了,現在想想有點後怕,距離安全教育案例和重大事故新聞曾經那麼近。

回憶起一些細節,當時組裡有嚴格的儀器使用計劃和規定,開關都要有檢查記錄,嚴格登記使用人,樣品,用途等詳細信息,然而空調不在其中,為了保持恆溫環境24小時開著,溫度有變化才會去檢查。放氣瓶的倉庫當時放了好多種氣瓶,包括但不限於氧氣等。組裡幾位老煙槍非常自覺從不在樓里吸煙。


咳。。。。。。。。。聽說的故事

某(chu)中二(nian)(ji)的同學,在偶然看到初三課本的電解水實驗後,決定自己做一下試試。

然後,由於找不到高壓直流電源,那個人突發奇想,決定直接用市電,於是就剪了一個帶有插頭的電線,並綁上鉛筆芯,插在水裡。

接通電源,果然,鉛筆芯冒出了少量氣泡,實驗大成功!(不)

但是氣泡太小怎麼辦?那就加點電解質唄!

於是機智的那個人便把半勺食鹽倒進了水裡。

但是
但是
但是
好像忘了一個問題

這可是交流電!!!!!!

然後氫氣與氯氣混合的爆炸聲傳遍了整個屋子。

空氣中彌散著保潔阿姨剛剛洗過廁所的味道。

我不會說那個人就是我(捂臉跑)
在此之後,在做任何實驗前,我都得在腦子裡面過幾遍,確保不會玩死自己)


從前天下午開始,突然之間看著源源不斷的點贊,像不要錢一樣朝我砸來!

我一個膽小怕事的妹子!哪見過這陣仗!

找我家豬商量。

我:疊氮鈉是我合成生涯里碰到的最可怕的東西了,我下一個故事肯定沒法寫那麼精彩怎麼辦!

他:呵呵,誰叫你自己挖坑。

我:那我不寫了,咱們攜巨額讚賞,封號出逃吧!

他:我也在等更的!你敢不寫我打斷你腿!

我:那你先打斷了吧,這樣子我有理由不更了

豬:那我的腿會被打斷的。不幹。你更!

ps:評論區有敘利亞招生辦的聯繫方式,歡迎圍觀報考,實現人生理想

ps:評論區里心疼師兄的,你們不知道他罵起人來有多凶 ?_?


-----------這裡是正文分割線-------------


作為一個膽小怕事的實驗室萌妹子。

(萌妹是答主臭不要臉的自封,可能在專註實驗的師兄眼裡,答主就是個不靠譜不著調的實驗室恐怖分子吧)

答主很少涉足危險實驗。

(畢竟同實驗室的師兄們也想保命)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實驗室:怪我咯?)

恐怖故事一:

sciencefinder上查到一個路線,可以用於我的合成。

問經驗豐富的師兄,可行!

問試劑小妹:試劑都有!

難得的天時地利人和!

此時答主不大幹一場!

怎能對得起導師孜孜不倦的教導?

怎能在師兄師弟們面前彰顯自己的才華?

怎能讓天下蒼生都領略當代化學大師的風采?

說干就干!

油浴一百八十度,洗得晶晶亮的一百毫升圓底燒瓶,一顆白胖乖巧的梭形攪拌子,底物催化劑溶劑嚴格按順序加好。

一個立志成為當代優秀化學家的實驗者,嚴謹的操作註定要飽受後世的稱讚和敬仰。

然後主角閃亮登場,2.3g疊氮鈉。

翻口塞,插上氮氣保護氣球。

作為一個萌妹,氣球也要粉紅色。

然後拉下通風櫥的玻璃,樂顛顛回座位完善實驗記錄。

十分鐘不到。

砰!!!

巨響!!!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答主的筆都差點嚇飛了。

正在隔壁通風櫥操作的師兄,巨響之下,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涅槃。


驚呆-驚嚇-驚恐-平復-暴怒


「XXX(答主大名)!你搞什麼鬼!!!」

答主戰戰兢兢走上前,察看已經恢復平靜的通風櫥。

厚厚的圓底燒瓶完好無損的夾在攪拌器上,瓶口大開。

翻口塞不知去向,原本填充了1/3瓶的反應試劑不翼而飛,瓶里空空如也。

再往上看,通風櫥壁,通風櫥頂,糊著滿滿一層固體液體混雜的反應液。

白胖乖巧的攪拌子,就穩穩地黏在通風櫥頂動彈不得。

再往下看,攪拌器上,鋪著厚厚一層滾燙的油。

事情是這樣的。

疊氮鈉受熱分解,釋放大量氮氣,瓶內氣壓陡增,達到某個臨界值後,突然衝破了厚厚的翻口塞,一瓶子的反應液帶著攪拌子,瞬間放飛自我,擁抱自由。

而此刻瓶子產生巨大的後坐力,震碎了瓶外的玻璃油浴鍋,漂亮的玻璃鍋瞬間四分五裂,一百八十度的熱油向著另一個方向,放飛自我,擁抱自由。

我去,我不是插了一個氣球平衡氣壓嗎?!

這不科學!

師兄撿起掉在遠遠的角落裡的翻口塞,拔下氣球,試了試,回頭告訴我,針孔是堵的。

我¥@》#*《|....

番外:

巨大的爆炸聲讓隔壁的老闆聞聲而至,怒吼,你們在幹什麼!

久經風雨的師兄處變不驚的說,氣球爆了。

而我站在角落裡,拿著完好無損的氣球,看著老闆絕塵而去,一臉懵逼。

恐怖故事二:

第二個故事沒有第一個兇險。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是的,我們實驗室晚上也要做實驗。老闆晚上也會在實驗室隔壁的辦公室里看文獻,隔陣子出來晃悠晃悠,看大家在不在好好乾活。

底物有點複雜,拔質子的路線好難想,在電腦前心神不寧的時候,師兄突然說,哎不是剛來了一瓶丁基鋰嘛!用它呀!

大手一揮,就在七樓冰箱!去拿!

等我屁顛顛鼓搗了半天,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如鐵塔一般矗立在我面前。

1kg。

巨無霸。

彷彿在無聲的問我。

服不服,就問你服不服。

我們為什麼會定這麼大一罐丁基鋰啊?

師兄氣定神閑的說,因為實驗室消耗量大啊!小瓶瓶蓋的密封性不好,用兩次試劑就變質了,乾脆買大的,便宜又好用。

便宜...好用...

我哼哧哧扛著這麼大一瓶子,感覺腳底板有點冒涼氣。

實驗器材準備妥當,固體底物投妥,換好保護氣,加上溶劑,開始抽10ml丁基鋰出來做反應。

長針插進大瓶子,我抽,我抽。

抽不出來?!

師兄拍了我一腦瓜子,說,你不插個氣球在瓶子上平衡氣壓,怎麼抽?

對哦!

插個氣球到瓶子上。開始抽。

我還沒開始抽呢!瓶子里的丁基鋰如鬼上身一般,開始自己衝進注射器。

一緊張,玻璃注射器脫離了長針。

丁基鋰順著長針,自己開始往外噴。

明亮的通風櫥,漂亮的粉色氣球,絢麗奪目的丁基鋰噴泉,人生能有幾回見。

還好師兄正在旁邊,眼疾手快,一把抽出長針。

通風櫥下面,放著超級大罐的石油醚。

20斤的那種。

後來?你問我後來?

後來師兄活著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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