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全民公投」決定國家大事這種做法?

「全民公投」這種做法被一部分人被認為是普世價值的體現,是進步的,是正確的。

可最近也有一部分聲音提出,由對國家政治,外交等各種現狀均不真正了解的普通民眾來做決定,是對國家的不負責任。

對此,大家有什麼看法呢?


1. 民主被稱為普世價值,但從來沒有人說「公投」是普世價值。「公投」是一種比較傳統的制度,也是傳統上民主的核心環節。然而在現代政治社會,公投是一種非常邊緣的制度。

2. 民主制度的傳統理想要求公民積极參加政治生活,比如經常性的投票、擔任公職、擔任陪審員。在這個過程中,公民有責任了解政治知識,為自己的政治活動負責;當然反過來不斷參加政治活動,也可以培養政治知識。而在現代社會中,公民不需要關心政治生活,也不被要求經常性的參加政治活動,而國家的政治事務則被完全委託給另外一群專業人士。如果一個公民每隔幾年能夠撥冗投票選總統,就算是模範了,許多人根本連投票都懶得去。講的再直白一點,現代社會的政治運作和普通人一點關係都沒有。在這種背景下,「公投」自然是一種非常邊緣和不常見的制度。

3. 如果大而化之的說,一個人的權力和責任是需要有一定對應關係的。如果一個人的權力大,那麼就要求這個人擁有與運用這份權力相同的能力和技能,反過來一個人的能力如果不足,那麼他的權力相應的也比較有限。在現代社會,絕大多數普通人的政治知識和能力是極其薄弱的,普通人事實上的政治權力也很有限,僅限於每隔幾年投票選選總統、選選議員。真的不去投票也無關緊要,因為一個國家的人實在太多了,每一張票的價值非常低。

4. 當然,有些時候還會存在權力和責任對應不上的情況。比如在某些特定投票中,會發現有些重大的決策取決於大量顯然不具備決策知識和能力的公眾。處理這個問題,有兩種思路,一種是既然公眾缺乏決策能力,那就別參與決策了。這種精英主義的思路是普遍的,但聽上去不好聽,所以只是偷偷做,不能挑明說。另一種是培養公眾的決策能力,比如提供更好的有關政治的教育,或者讓公眾有更多機會參與政治生活。

5. 事實上,培養政治能力最簡單的途徑就是讓公眾不斷參與政治生活,並且讓公眾意識到自己的負責任的行動能夠產生實實在在的正面結果。這個思路道理上很合理,操作中卻非常困難,因為這一切需要投入更多的成本,既要求國家投入金錢、提供製度;也要求每個公民投入不小的成本花時間學習政治知識、花時間參與政治生活。而現實是,國家沒動力做這些,普通人更沒動力拋開自己的私人生活,花精力參與政治生活。

6. 我在別的地方寫過一篇文章https://zhuanlan.zhihu.com/p/21375028?refer=polis2016,討論的是美國立憲時,「共和國」範式的變動。文章的結論是:「從結果上看,聯邦黨人在有意無意之間根本性地改變了共和二字的含義,公民依據美德的要求直接參加公共事務的舊範式在18世紀末被轉變為個人根據自己的私利以投票選舉的方式間接地影響決策的新範式。」這篇文章也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澄清其他一些答案中出現的概念的混淆。

7. 有些人既主張公眾應該擁有越來越多的事實上的政治權力,又不提出方案如何培育公眾的政治知識和政治能力。他們認為政治運作和判斷不需要知識,只要公眾憑藉基於自己私利的粗糙判斷和好惡就足以讓民主制度有效的運轉起來,這些人和以為念了咒符就可以刀槍不入的義和團沒兩樣。亞當斯密表示,這鍋不背。

8. 最後吐個嘈,還有一種對待民主的態度:如果民主投票的結果令自己滿意,就主張投票的結果是民意的體現;如果投票的結果令自己不滿意,就抱怨是多數人暴政。在很多情況下,這種機會主義的態度背後是一種極端傲慢和自負的心態,即認為自己的利益和觀點是真實的/正確的/有價值的/應該被認可和尊重的,而與自己相悖的利益和觀點則是錯誤的/不應該被認可的。

英國人民自以為是自由的;他們是大錯特錯了。他們只有在選舉國會議員的期間,才是自由的;議員一旦選出之後,他們就是奴隸,他們就等於零了。在他們那短促的自由時刻里,他們運用自有的那種辦法,也確乎是值得他們喪失自由的。
——《社會契約論·第十五章 論議員或代表》


貼一段《金融時報》首席評論員採訪

以下引用
我的同事、FT首席經濟評論員馬丁?沃爾夫(Martin Wolf),曾經被中國經濟學家於永定稱為「當今世界最有影響的『經濟學家—媒體人』或『媒體人–經濟學家』」,他至少應該是當今世界上對英國退歐公投可能的結果最擔心、甚至最焦慮的人之一,我簡單統計了一下,在公投舉行前的兩個月,這位經濟學家就英國不應退歐這個話題寫了不下10篇文章,幾乎每周一篇。

他比薩默斯更進一步,直接質疑舉行退歐公投的決定。

馬丁在《英國退歐公投是自殘》一文快收筆時寫下的這句話,讓我非常吃驚:「可以說,此次公投是我有生之年見過的英國政府最不負責任的行為。對於認為不進行公投就意味著拒絕民主的反對觀點,我們可以回答,英國在開始進行此類公投很久前便已是成功的民主國家。」

怎麼,全民公投不是被譽為最民主的政治治理方式嗎?「當今世界最有影響的『經濟學家—媒體人』」居然質疑直接民主?

代議民主 v. 直接民主

帶著種種疑問,我來到馬丁的辦公室,對他進行了一次小型採訪。

在詢問了他對歐洲單一市場的「人員自由流動」原則的看法之後,我單刀直入:「馬丁,你的那篇文章似乎對全民公投有著非常負面的看法,對於英國是否應該離開歐盟這個關係到英國所有公民利益的重大議題,你認為應該由誰來決定?」

馬丁也非常直截了當:「應該由議會來決定,而不應該由全民公投來決定。英國是一個實行議會民主的國家,代議原則是英國民主制度的最基本原則。而全民公投的危險在於,它會助長民粹主義政治。我可以理解為什麼蘇格蘭需要就是否獨立舉行全民公投,因為是否獨立是一個極為重大的問題,但關於英國是否退出歐盟,卻是一個技術問題,是一個極為複雜的問題,很難理智地解釋其利弊得失,而在全民辯論過程中,往往會出現誇大、謊言、誤導,整個辯論的氣氛因此被毒化,所以我不相信在這種氣氛下選民會作出明智的決定。」

我問他:「許多人非常推崇瑞士的直接民主模式,難道英國不應該像瑞士學習嗎?」

馬丁?沃爾夫回答說:「首先,與英國相比,瑞士規模小得多,也沒有特別大的地緣政治議題;其次,瑞士人長久以來一直實行直接民主,他們早已習慣這種模式了;第三,瑞士人民非常成熟、謹慎、保守。有人認為,隨著民眾逐漸成熟,他們會作出更為明智的決定,但英國民眾不熟悉直接民主,英國有著不同的政治結構、政治文化、媒體、政治辯論方式等等,我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實行直接民主的結果將會非常糟糕。」

馬丁說的情況,我深有同感。中國人往往認為,在西方國家中,英國是相對冷靜、幽默、保守、甚至頗具「紳士風度」的國家,確實,其它國家的公民也常常用類似的詞描述英國人的國民性,相比起鄰國法國、德國的政治歷史,英國的民主化也相對漸進、平和、保守,即使如此,一遇到全民公投,英國人也會走火入魔,這次退歐公投的兩大陣營互相攻擊、誇大和曲解事實,也令人瞠目結舌,退歐陣營更擅長「化繁為簡」,把有關退歐利弊得失的複雜問題簡化為一些簡單、煽情的口號,如「奪回我們的控制權」、「收回我們的邊界」、「拿回我的國家」、「6月23日將是我們的獨立日」等等,主張退歐的英國獨立黨則一直在利用普通民眾因東歐移民大批湧入給當地社區帶來壓力而產生的不滿,甚至試圖從民眾對歐洲大陸難民危機的恐慌中榨取政治資本,進而推進自己的政治議程。英國獨立黨領袖奈傑爾?法拉奇(Nigel Farage)曾經推出了一份宣傳海報,海報中,一望無際的人群如潮水般湧來,海報的標題是「崩潰臨界點(breaking point)」。後來,有人指出,這些人群並非符合歐盟之內「人員自由流動」原則的合法移民,而是試圖跨越斯洛維尼亞邊境的敘利亞難民,但英國不在無邊界的申根區之內。海報推出後,法拉奇馬上被各方指責涉嫌「種族主義」。

至於某些一直帶有「疑歐情結」的英國右翼媒體,更是一直在為底層民眾對移民的不滿、對難民的恐慌火上澆油,藉此鼓動退歐。為了了解離歐陣營的觀點,我曾經連續數日閱讀支持退歐的幾份著名的報紙,但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報紙涉及歐盟和留歐陣營的部分報道和評論既不客觀,更有民粹主義之嫌。

馬丁說的「民粹主義」,也反映在在這次公投辯論中出現的頗為明顯的反「建制-精英-專家」現象:幾乎所有英國國內和國際上的「有影響、有權威」的機構、專家、媒體、學者、企業家、名人等等,都不贊成退歐,但前面那位攻讀物理學博士的年輕選民所提到的退歐陣營主將之一戈夫,卻在電視辯論中說了一句註定讓他「留名青史」的話:「我認為,這個國家的人民對於專家的話已經聽夠了!」戈夫更為引起爭議的話,則發表在公投日兩天前,他把警告退歐經濟代價的獨立經濟學家比喻為拿希特勒政府錢的納粹科學家。此言一出,馬上遭到各方譴責,他也被迫為此道歉。

馬丁所深深憂慮的這種退歐辯論的「毒化」氣氛,終於在公投投票日一周前釀成了惡性仇殺事件:強烈支持英國留在歐盟的工黨女議員喬?考克斯(Jo Cox),在其位於英格蘭伯斯托爾的選區內的一家圖書館外被一位極右翼的槍手開槍打死。後來,在法庭上被問及姓名時,此案嫌疑人托馬斯?邁爾(Thomas Mair)回答說:「消滅叛國者,自由屬於英國(death to traitors, freedom for Britain)。」

英國獨立黨的難民海報,和考克斯遇害,這兩個事件後來被工黨領袖科爾賓視為這次公投辯論過程中的轉折點。

「多數人的暴政」?

對類似全民公投這樣的直接民主的懷疑、警惕和批評,從古至今一直沒有消停。有人是從為獨裁製度辯護的角度提出批評,但也有人是從民主的角度提出批評。例如,美國立國時的「憲法之父」、第四任總統詹姆斯?麥迪遜(James Madison)批評雅典式的直接民主時說了一句名言:「即使每個雅典公民都是蘇格拉底,雅典公民大會仍將是一群暴民。(Had every Athenian citizen been a Socrates, every Athenian assembly would still have been a mob.)」

確實,英國民主模式一直是代議民主,歷史上,兩大政黨的領袖都表達過對全民公投的質疑。最有名的例子是,1945年,當保守黨首相丘吉爾提出英國民眾應當就是否繼續戰時聯合政府舉行全民公決時,工黨領袖克艾德禮明確表示反對。他稱全民公決違反英式傳統,是「獨裁者和煽動家可以利用的工具。」後來的保守黨首相撒切爾夫人也不喜歡全民公投。在這次退歐公投辯論活動期間,撒切爾最信任的外交事務顧問查爾斯?鮑威(Charles Powell)接受採訪時說,撒切爾也認為,全民公投是獨裁者的工具,因為獨裁者往往會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全民公投,如果撒切爾如今還在世,她將會把這次退歐公投視為「反民主」。

另外兩位仍然在世的保守黨「大佬」也持同樣觀點。英國資深議員、前保守黨政府的財長肯?克拉克(Ken Clarke)就認為不應該就是否退歐舉行公民投票。他說,讓選民決定如此複雜的問題是「管理一個現代、複雜的國家的非常奇怪的方式。」保守黨前主席、末代港督彭定康(Chris Patten)也承認,他一直不喜歡全民公投。他在為FT撰寫的悼念考克斯的文章中說,這次退歐公投的拉票活動在英國社會造成了嚴重、醜陋的分裂,「就像民族主義情緒被煽動起來時常常發生的情況那樣,整個辯論遲早要轉向陰謀論和種族問題。」

英國著名喜劇演員理查德?赫林(Richard Herring)說得更為沉痛,更能代表普通人的心聲。考克斯遇害之後,赫林在自己的博客中這樣寫道:「這次公投並不是我們多數人想要的,任何一個明智的人(對這次公投的議題)都會感到沒有資格作出判斷,它已經分裂了我們的國家,我覺得,我們很難彌合這種分裂。」

退歐陣營把自己打扮成民主的捍衛者,但反對全民公投的人卻認為,退歐公投本身就不民主,首先,一個國家的選民可以作出影響歐盟五億公民的決定,這不民主,其次,有數百萬歐盟公民居住在英國,其中許多人已經在英國生活多年,對於影響他們未來前途的這個問題,他們卻沒有投票權。

另外,現代社會日趨複雜,管理國家也越來越專業化,選民選出自己的代表,即議員,委託這些議員在一定期限內管理國家,代表他們作出平衡、審慎、專業化的決定。你不能指望技工、水管工、美髮師、牙醫能夠更專業化地管理國家。

還有人從更廣泛的意義上反對全民公投,認為公投會造成「多數人的暴政」,不利於保護少數人。如果公投的結果是由簡單多數來決定,那麼,如果僅僅是投票者的50%+1做出的決定,卻要讓另外50%-1的投票者接受,只會讓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分裂,而那些由於種種原因未能投票或者棄權的選民更不會心服口服了。

在英國退歐公投日之前兩天,我的另外一位同事、FT外交事務首席評論員拉赫曼(Gideon Rachman)寫了一篇文章,談了他對這次公投的糾結和糾結之後仍然決定投票留在歐盟的複雜心態,下面有一位讀者留言說:「不管投票結果是什麼,這次退歐公投是一個糟糕的主意,最有可能出現的任何一方險勝的結果不會解決任何問題。英國是一個議會民主國家,所以應該讓議會來決定此事。如果英國不得不舉行全民公投,那麼,就應該作出努力,恰當地讓英國人民了解所有的事實、而非宣傳,為了這個原因,應該推遲舉行退歐公投,並為此任命一個中立的委員會。」

其他英國人則比這位讀者「推遲公投」的要求更進一步:在考克斯遇害之後,數萬人在英國議會的網站聯署簽名,要求取消這次公投。在投票開始之前,簽名的人已有超過5萬7千人。他們的呼聲雖然很小,他們的簽名雖然未能阻止公投投票的進行,但至少代表了部分人對用這種形式決定諸如退歐這樣複雜議題的質疑。

英國舉行退歐公投前兩天,我在新浪微博上問了兩個問題:「還有兩天英國就要舉行是否退出歐盟的公民投票了。我想問兩個問題:1)作為中國人,你關心英國的這次全民公投嗎?2)如果未來中國也實現民主了,你認為特別重大的事情應該由議會決定,還是應該由全體選民舉行公投來決定?」

一位網友這樣回答:「不是太關心,不過我希望英國能留在歐盟。國人真正有選票那天,特別重大的事情我希望全民公投,我覺得被代表怕了。」

當然,他說的「國人」不是英國人,是中國人。

一位身在英國的華人網友這樣回答我的問題:「身處英國,非常關心這個事情。中國要是實現了民主,絕對不支持公投,事情永遠不是yes or no可以解決的,而且讓大多數知識儲備都不夠的民眾去決定這樣的事是非常冒險的行為,這是政治家的利我的手段。蘇格蘭的公投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那麼,在他看來,這次全英國的退歐公投是不是也「帶了一個不好的頭」?

原答案為什麼一定要進化出大腦,全身細胞一起決定行動不好么?

補充一下,關於公投這事么,當年蘇聯人民有話要說。


公投是啥意思?
就是投票了再說,怎麼執行還是在我手裡,利益集團選擇了一種可以隨便扣屎盆子給某人的思考期,也就是說是一種緩衝。

簡單的來說,公投就是利益集團已經懶惰到懶得維持高度穩定和發展,平時就知道吃喝嫖賭,等覺得要出大事兒了再萬金油式甩鍋

所以我覺得一大幫答主都沒說到實際上

縱觀厲屎,哪一次公投不是甩鍋大會,攪成屎坑以後搞死幾個莫名其妙長得比較好欺負的人,然後該幹嘛還是幹嘛。
只不過有時候實在是太懶了,攪了以後大家都覺得爛就爛,不收拾湊合過也行,反正對我沒影響。

結果不一定和他們預期的一樣,有時糞坑瞬間爆炸,大家都沒好果子吃,一般末期軍政府或者政府指揮不了槍的國家就容易這樣。

還有順帶說一下
公投從來沒決定什麼國家大事過,都是決定好了再公投

公投只是為了名正言順的給競爭對手一個台階,讓其可以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擺脫大部分利益損失。


當然了,從哲學層面上來說不是這樣

所以…
所以哲學就是哲學…


知乎上有一群特別神奇的人。

說到英國公投,就是底層都是暴民弱智,國家政治必須被上層精英掌控;說到美國大選,就變成了上層精英控制媒體,無視底層,壓榨底層,上層無恥。

能在不同問題下根據自己的立場挑選截然不同的價值觀,跟變色龍一樣在「民粹政治」和「精英治國」之間無縫切換,還要保證自己精神不分裂,這本領反正我是沒有,可能還是臉皮太薄的緣故吧~


好問題,我可以安利一下我一直提倡的一個觀念。

利益制衡。

這個東西是總結潛規則規律的時候琢磨出來的。

就是社會各個群體之間互相有加害的能力,結果誰也不能太欺負誰,形成的東西是妥協各方利益的。單方有加害能力,利益就會不平衡。

代議制精英政治,下層利益反應不到決策。下層利益就不斷受損,全民公決只是一個形式,沒有的話,發展下去無非是極右恐怖組織。

資本可以掌握媒體忽悠底層,但是利益持續受損忽悠是忽悠不住的,所以有華爾街的99,川普這種給紅脖子代言的人快要當美國總統了。

人民代表大會也有類似的問題,代議者階層越來越高。不代表底層利益。最後是決策層為了社會穩定,不導致顛覆性結果,來適當平衡底層利益。

毛時代,試圖平均主義降低精英與平民的區別,降低待遇區別,幹部工人同吃同住同勞動,人大把平民直接選進決策層參與決策,但是在當時的體制下,也沒有看到理想的結果。

一人一票是盲目的,大多數人只能接觸到極其有限的信息,媒體的控制和身邊的見聞決定意識。做出的選擇可能會有災難性,希特勒是選出來的。精英代議會好一點。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讓精英代議不演化成精英利益最高的決策。把底層的利益考慮進決策。社會各個階層能夠通過精英代議達成利益制衡。決策本身就可以兼顧各方利益,而不是精英第一。無論這個精英是金融資本,是趙家人,還是其他什麼人。

不平衡的積累必然有顛覆,無非時間長短,形式好壞的差別。在代議中解決這種不平衡,就不會有更大的亂子

否則未來還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亂一治的循環。


國家、全民公投這些問題是法哲學關注的重要問題,怎麼缺少法理學的分析呢?
要回答這個問題必須回到國家的本質上去——國家究竟是什麼。傳統中國是「家天下」,國家的事情不是天子一人說的算,還要問天子他伯伯、叔叔、堂兄、堂弟,到了專制時代就是「惟以一人治天下,豈以天下奉一人」,當然文官集團代表的小地主和自耕農的意見也很重要;歐洲古代國家的事情國王一個人也不能決定,各大諸侯意見也很重要。到了絕對主義時期才是路易十四說的「朕即是國家」;近代以來人民主權原則為法治國家共遵。這些說法其實說明了一個事實,國家不一定就是君主,也不一定是人民,國家只是君主或者人民想控制的那個「它」。黑格爾《法哲學原理》:

國家是絕對自在自為的理性東西,因為它是實體性意志的現實,它在被提升到普遍性的特殊自我意識中具有這種現實性。這個實體性的統一是絕對的不守推動的自身目的,在這個自身目的中自由達到它的最高權利,正如這個最終目的對單個人具有最高權利一樣,成為國家成員是單個人的最高義務。

恩格斯把黑格爾虛無縹緲的「實體性自由意志」客觀化了:

國家是社會在一定發展階段上的產物;國家是承認:這個社會陷入了不可解決的自我矛盾,分裂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而又無力擺脫這些對立面。而為了使這些對立面,這些經濟利益互相衝突 的階級,不致在無謂的鬥爭中把自己和社會消滅,就需要有一種表面上凌駕於社會之上的力量,這種力量應當緩和衝突,把衝突保持在「秩序」的範圍以內;這種從社會中產生但又自居於社會之上並且日益同社會相異化的力量,就是國家。

我是贊同恩格斯,國家並不等於「人民」,我們把人民主權作為憲法的基本原則,只不過承認了一個事實:有時候國家不等於人民。如果國家一定要等於人民,那麼國家就不能維持自身的存在,因為人民是會分裂、對立的。國家是各個階層相互妥協調和的產物,可能是不同階級,也有可能是普通階層和精英階層,它既製造階級壓迫,同時又限制了統治階級自身。國家是人民訂立的一項「契約」,但是契約的主體是誰?是單個的公民,還是利益集團?契約的內容是什麼?這都是很難說清楚的。所以「全民公投」並不一定具有決定國家的完全正當性,特別是在憲法沒有明確規定全面公投的情況下。


公投也好,民主也好,是個好東西。
可都不是萬能的。
解決一些民生、環保之類的問題使用「公投」這味葯是非常合適的,就好像你感冒了就吃感冒藥。
如果需要解決國家大政方針、經濟發展方向之類的問題,公投只會起反作用。你胳膊斷了,吃感冒藥能治好么?

英國當了這麼多年攪屎棍,最擅長把兩個族群的利益對立起來然後煽動獨立,現在只是入戲太深,把自己攪進去了而已。


好的一方面呢,以我個人意見來看


公投只要一個優點,就是全民參與,,全民民主,避免各種黑箱操作。


公投就算選錯了也是你人民自己選的。。

壞的一方面呢,還是依我個人意見,公投有如下缺點


1、會造成社會撕裂


在中國這樣的社會裡,甚至連英倫三島也是,,因為社會對要公投的問題欠缺共識,公投結果很容易撕裂社會。

不說別的,台灣的公投就把藍綠兩陣營撕裂的夠嗆


2、會造成多數暴力


這次投票結果是52對48 52的脫歐派贏了。。那麼48的留歐派的情緒、意見誰來照顧????


3、民粹主義


大多數人是缺乏遠見的。尤其是在是否留在歐盟這種重大國策上,把這麼大的問題交給缺乏政治學、經濟學知識的普通民眾負責,,而不是由政治家們進行決定,或許這是政客在甩鍋


4、公投會激化社會對立


因為公投結果很可能對某個社會群體造成不利,因此往往會激化兩個不同政見派別、兩個不同族群的社會矛盾, 甚至會引發社會動蕩。。


高票答主們對全民公投列出的好處,往往是預設了一個前提的:即所有投票的人,都能明白無誤的知曉自己的利益所在,並清楚知道公投結果對其利益的影響。
但這是不管政府主動科普的多到位,都無法實現的。
拿這次英國脫歐公投來說,中下層人民擔心工作崗位被難民移民侵佔,所以用自己神聖的一票作出了選擇,可是英國公投脫歐,導致想留歐的蘇格蘭再次蠢蠢欲動,如果因此失去蘇格蘭,英國僅存的製造業也基本完蛋。而脫離歐盟,也必然導致英國無法再成為通向歐洲的跳板,倫敦金融中心的地位也將下滑,甚至向都柏林這些地方轉移。
失去了蘇格蘭的製造業和倫敦的金融這兩大支柱產業,工作崗位會削減多少?經濟下滑情況下,還能指望英國把原本給歐盟的錢投在nhs上么?
由此可知,限於信息獲取渠道,教育背景等限制,民眾在投票時,依據更多的是自己的主觀直覺,但以萬年計的進化後,我們的腦子還和原始人沒什麼不同,直覺判斷的結果與真相很有可能是背道而馳的。
而在一定限度內,民眾呼聲中又是越極端的越受擁護。還是拿公投脫歐來說,英國人所擔心的那些問題,留歐就未必不能解決啊。
卡梅倫挾英國民意和歐盟進行的四項原則的談判,可以說每一點都在呼應訴求,完全可以通過談判獲得特殊地位,從而拒絕你們不想要的難民,收緊移民的流動性。
其實,看了看脫歐派的基本觀點,裡面有大部分和80年代撒切爾代表的疑歐派是一致的,但民眾們還是憑著直覺,不顧談判結果,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最爽,最乾脆,最酣暢淋漓」的切割方式。
當然,要公投決事也不是不可以,如上面某些答主所說,至少它提供了一個和平的體現力量對比從而進行博弈的方式。
但我想,其門檻是不是可以訂立的再高一些?畢竟有能力分辨對錯的是政府精英,理應先由其作出決定並承擔責任,之後若在決定國家命運的重大事項上,覺得他們為了少數人利益背棄了多數人,那再舉行公投看是否推翻他們的決定,當贊成推翻決定的佔三分之二多數後,則決定推翻,反之則維持不變。這樣是不是既體現了專業性,又體現了民意和實際的力量對比?
而以上,還是建立在民眾獲取了基本信息的基礎上的,實際恐怕還更糟糕

ps:有人說,公投結果負面不代表公投模式錯誤,因為它能解決責任問題...
這思路和sg的噴子們也差不多了,看場比賽,不想著怎麼贏,就想著該怎麼分鍋...


全民公投就像核武器
沒發揮的時候,是個對當權者的威懾作用
一旦發揮了,作出的決定幾乎都是悲劇
就比如英國脫歐,剩下48%的人,怎麼辦?生是英國人,死是歐盟鬼?然後不就自己人打起來了……


公投這個事情,看似簡單,但實際想過這其中各種成本沒?
信息收集成本就是大頭,比如你到貴州山區,內蒙牧區搜集信息,然後再帶到呼和浩特、貴陽,然後再帶到北京去做匯總。這個中間過程之長,其中可以做文章的東西之多,大家可以腦補一下。
其次,就是投票人如何獲得信息。雖說,直接用經濟手段或者政治手段直接控制投票貌似不道德、不合法。但是,我可以用特定的輿論去引導吧。比如一個廠長支持觀點A,那我可以對我的工人持續觀點A的洗腦啊。
其實公投的關鍵就是,投票者如何獲取與看待信息,以及信息傳遞的真實性。這些在普遍的中國不可實現。而這些成本對於歐洲成本相對低不少的。其實,美國這方面收集信息的成本也是不高的,但是美國也很少有這種全國性的公投議案。
那麼什麼樣的公投適合中國呢?
首先,在鄉鎮治理、村級、居委會治理,可以採用廣泛性的公投措施。收集信息成本低,信息易保存,投票人對於信息了解充分。其次是北京、上海、廣州可以就部分市政問題進行全民公投。對於全國性問題暫時沒有辦法進行全民公投。
當然,全民公投的三大前提,就在於,如何保障投票人充分知曉信息,如何保證信息傳遞真實性,以及科學合理的進行全民公投分類這幾點上。


交給自然選擇,如果全民公投真的有顯著的優勢,那麼幾十年後世界上將會有大量採用動輒全民公投決定國家大事的國家,就像一些先進武器在不考慮禁運和保密的情況下會全世界傳播那樣

全民表決的精髓在於選民的同質化,選民在政治立場上要儘可能相同,要「萬人如一人」,這樣就不至於表決出太撕裂的結果,所以古代那些成功生存了較長時間的投票制度(古希臘羅馬那樣的)都是把投票範圍限制在公民(佔全國人口的一小半)里,要是讓女性、奴隸、外邦人也參與投票那結果將會非常混亂


日常事務交給CEO,重大決策交給股東大會,我覺得這很正常。
誠然,把國家大事交給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公民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那麼什麼才是負責任的表現?
獨斷專行么?
我不這麼認為。
把決策的利弊真實、清楚地告訴平民,讓他們不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公民」,這才是負責任的表現。


還有人說了,52%VS48%,前者贏了,誰來照顧少數人的情緒和意見。
然而如果由一個或幾個寡頭就拍板決定一切,誰來照顧多數人的情緒和意見?
民主或許不是最好的制度,但它卻是最不壞的制度。


在生產資料私有制的經濟體系下面談民主,有意思嗎?


文盲暴民不該有投票權的。我和這個話題下精分的大豬不一樣,我一律反對任何國家的任何公投(除了偶像舉辦的那種發售哪張新專的粉絲公投)

還有對民主國家來說當年自己投票選出來的代議制政府,到了關鍵時刻卻不能發揮作用,不知道你們之前干屁去叻。


政治老師是公知怎麼辦? - 哲部豪跋的回答

之前寫了這樣一個答案,裡面有這樣第一段話

然而我們大部分人,包括眾多的老師,都缺少兩種能力,第一叫正確表達自己政治訴求的能力,第二叫正確理解別人政治訴求的能力,我們的教育體系中缺少這種公民教育,為什麼我們上的如此多的政治課,學了這麼多政治課程卻連最基本的表述自己政治觀點的能力都沒有?究其原因我們政治課的教育體系當中有太多「真理」性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能討論,只能背誦,沒有任何辯論的餘地。

這就很調詭,既然這是真理,你幹嘛不讓學生辯論?真理為什麼不能辯論?為什麼不能質疑?真理難道經不起質疑嗎?

我們不說中國,假設某個神學院,所有教材和所有老師都在反覆向學生灌輸上帝福音的真理性,上帝的福音只能背誦,不能討論,不能思辨,不能考據,這種思想教育叫什麼?

洗腦


只經歷過洗腦式的思想教育的學生或者教育產物,確實不具備在重大社會政治議題當中表達自己意見的能力,但是這個不是學生的錯

法制教育、政策辯論、自由、平等為基礎、權利與義務相統一的公民知識教育,以及公民日常政治活動的參與,這些都是公民教育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優秀的公民教育是民主能帶來良性循環的前提之一


前提之二, 民主機制的設計,在哪些問題上採用50%作為門檻,比如選舉,在哪些問題上用更高的門檻,比如這個地方要不要獨立,是不是該廢除君主制,還有本國是不是要脫離某個大的國際組織

在重大的政治議題比如是否獨立,是否廢除憲法,等決定國家未來走向的議題中採用50%作為民主門檻其結果根本不是全民意志的體現,而是全民意志在這個問題上有多大分歧的體現。

52%對48%

我不認為在這個問題上48%是少數,這48%與52%擁有對等的話語權,這種結果最後帶來的就是分歧衍生出的分裂,甚至更嚴重的分裂

先說這麼多,有什麼想補充的,我再接著寫


每次看到類似問題,我想起的都是某版神鵰,黃藥師對楊過說:蓉兒自己嫁得如意郎君,就不顧別人相思之苦。

中國人享受著人類歷史上底層大多數對上層精英最偉大勝利的果實,把一個古國從亡國滅種的坑裡撈出來才多少年,知乎上的蓉兒們就開始論證上層人把下層人踩進泥里的合理性了。

然而黃蓉嫁了郭靖,為國為民為己終成正果。知乎上的蓉兒們怕是想嫁楊康吧。

這下子就很尷尬了。


全民公投這件事,雖然有個"公"字,但一點也不公平。應該要根據(平均壽命-實際年齡)來算投票人的權重,並不是因為老年人不重要而權重少,而是政策影響年輕人的時間很長一些。未來是屬於他們的,應該由他們去決定。

其次,對於那些對政治和文化毫無研究的人來說,他們投票往往只是覺得可以減少移民對於就業崗位的競爭,社會福利資源可以更多的歸自己; 又或者,他們只是聽了煽動者的鼓吹。他們並不考慮人類社會的長遠利益,而顯得短視而不安。

最後,由於公投只有黑與白兩個結果,在margin如此相近的情況下註定是個零和遊戲。是的,的確有人在其中得利,但必然有另一部分人因此利益受損,和他們一同受到傷害的還有文化,金融,國際關係等"全民"中的大部分不會去考慮的問題。

這個時代讓我感到傷心,因為不再有強有力的統治者做出明智決定,人們不再相信精英,政治家們把做出複雜而重要的決定的責任分散到群體,並天真地以為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

這樣的結果讓我感到震驚而憤怒,略微超過半數的民眾就可以決定整個國家的走向。而這半數,又有多少是真的為了大局著想,多少只是出於恐慌和政客的煽動,甚至是仇恨,對於精英階級的仇恨,對於異族的仇恨。

這個國家在自殺,雖然我不是它的子民,我還是為它感到擔憂。


民主是確定正確與否的標準而不是科學。這個觀點是民主制的底層邏輯,也是民主與反民主的真正分歧所在。

一,民主與專制的底層邏輯

1,兩種「正確」的區分

首先我們必須區分「個人正確」和「社會正確」。我們每個人對於政治問題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自己認為的正確,這就叫「個人正確」。從全社會來看,個人正確有很多很多,其中大量的荒謬,互相矛盾的觀點。這很正常,百花齊放百花爭鳴。

但是個人正確只能有言論是不能有(政權)行動的。換句話說,個人正確只是自己說說,用政權的力量把個人正確執行出來是不可以的,是不合法的。

「社會正確」是政府行動的綱領和指南,他必然會通過政權的力量變為行動。但社會本身不能思考,實際上「社會正確」的內容是來源於「個人正確」的。

那麼「社會正確」為什麼不能來自科學呢?因為科學是「個人正確」的來源之一(是之一)。社會自己不能思考,他總是通過個人的觀點形成自己的意志。所以「社會正確」的直接來源是「個人正確」。科學是「社會正確」的間接來源之一。

2,「社會正確(真理)」的標準是客觀的嗎?

這個問題的回答直接決定了你對民主的態度。如果「社會正確」的標準是客觀的,不依賴於人的意志。那麼,民主就是虛偽而毫無意義的。

既然政治治理已經是唯一確定的,那麼我們還有必要投票嗎?你見過誰全民公投「1+1是否等於2」?哪國議會表決過「蘋果是否會垂直向下落地」?題主說反民主的人說「民眾愚昧無知」的邏輯就根源於此。

既然「最符合國家利益的方法」已經清楚明了,一旦民眾選錯了,就會走錯路啊~因為民眾本身不能定義什麼是正確的。(請注意我的用詞是「定義」而不是決定)

先選則然後有正確答案,這個才是選舉。先有正確答案然後才選,這個叫考試。

因此,很多人說馬克思主義是民主的老祖宗,這話我可以相信,但不認為馬克思主義可以真正實現民主。因為馬克思主義的那個「美麗新世界」的合法性,來自於獨立於個體的「客觀標準」,也就是所謂的「科學」,因此所謂的民主就成了一場考試,因為在「人民做主」以前,做主的方法已經被事先規定好了。這就好比,你是一個司機,表面上車開到哪裡都是由你決定,但實際上這輛車的目的地和路線都是事先規定的。我想列寧到後來開始主張,工人階級需要先鋒隊來領導,正是發現了其中的內在矛盾後才提出的,而蘇聯等社會主義國家最終全部走向專制也是基於這個邏輯


二、「社會正確」合法性的依據

因此,民主還是專制關鍵在於「社會正確」合法依據是什麼。具體來說,歷史上認證「社會正確」的方法有很多,最早最多的是靠神話,之後是靠科學,還有靠選票。

1,神話

我們都反對一種說法叫「君權神授」,這就是靠神話來確立「社會正確」。那麼為什麼這句話是錯的呢?是因為沒有神?那麼假如有,是不是君的統治就合法呢?

其實君權神授這話,確立了一個獨立於個人的「真理」,因為神的話一定是不會錯的,至少從表面上看,君王的決定並不是維護他自己的利益,而是執行神的命令。

然而實際上除了「君」以外,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證明君的決定是不是真的符合神的旨意。君王的意思到底是不是神的命令?其實誰也說不清楚。

正因為如此,君權神授為專制獨裁開闢了綠燈,專制可以打著「卻對正確,絕對合理」的旗號干一切事情。

2,科學

那麼科學能不能作為「社會正確」的標準呢?如果可以,科學就必須能夠無可置疑,否則就會陷入到「君權神授」的邏輯陷阱之內。

在分析之前,我們先把科學分為兩類。

1)基本上沒有爭議的科學

這類科學如牛頓力學定律,基本上沒有爭議大家都認同。然而涉及到這類科學的問題,正如我說的在實際的政治中幾乎沒有。沒有哪個政治問題的交鋒點,會圍繞蘋果是否落地而展開。

可以想像,會有不少人誤解,認為我的觀點反對科學,到在這裡要先聲明,後面所說的科學都不是指這種沒有爭議的科學。

2)具有爭議的科學

事實上,沒有任何科學是絕對正確的:

從辯證法的角度,任何事物都包含矛盾,都蘊含著否定性的一面。任何科學最終都會被揚棄。

從哲學的角度,現在知乎流行的「證偽主義」,這個理論也是再說,只要是科學就一定具有錯誤的可能性,從根本上否定了「科學就是絕對正確」的說法。

如果說對於爭議不大的那部分科學結論,這點還不明顯;那麼對於具有極大爭議的科學結論來說,這點就很明顯了。

這類科學結論不但普通人難分真假,就算專業的教授學者也不可能給出一個明確的說法,即使給了也不可信。

因此,對於政治問題涉及到的科學,往往是誰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三,民主才是「社會正確」的唯一標準

其實說「沒人能給出答案」也不準確,準確的說有一種人是可以給出明確的答案的,那就是手握大權的獨裁者,或者獨裁者背後的利益集團。

當有兩種相互矛盾的解釋時,人總是會選對自己有利的一個,一旦「科學」成為定義「社會正確」的標準,那就回帶來以下問題:

1,科學作為「社會正確」的問題

由於大部分政治問題涉及的科學都不是沒有爭議的,由於科學本身不能是「絕對正確」的,因此以科學作為標準的「社會正確」,實際上是沒有明確的標準的,執政者就具有極大的所謂「自由裁量權」。這導致政策是真正出於公心,還是以科學之名假公濟私變得無法監管。

就好比現在很多爭議問題,比如獨生子女政策的利弊,即使現在仍然在不斷爭議中。到底哪個科學社會上仍然是各說各的,各種的「個人正確」充斥其中。

當年的政策號稱科學,但是不是執政者真的依據科學?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們無法確定。當時沒有反面的科學結論嗎?總之,以科學為「社會正確」的依據,終將是一筆糊塗賬。

(重要聲明,本文對於獨生子女政策,以及領導人決策持中立態度,以此為例僅僅為了說明觀點。文中問題也有可能是毫無依據的,總之別拿這個找我撕)

2,「社會正確」的民主依據

民主和科學相比具有可監督性。

簡單來說,利益集團假借科學之名,故意抬高爭議中的某個科學結論,你很難監督很難說清其中是否有問題。哪怕是專業的學者也很難駁斥,最多說「這也是一種理論說法」。

但如果有人假借民主之名,行假公濟私之實。這很容易就能發現,即使是最沒文化的粗人,只要生活一段時間,自己有沒有民主權力還是很清楚的。

這就使得民主作為「社會正確」標準具有難得的確定性。

四,民主不能沒有科學

民主作為第一原則應該高於科學,但覺不是說不要科學。科學決策的好處不用多說。

但民主和科學的矛盾如何解決?

1,專業人員的作用

在決策中,不能否認民眾和專業人員的差距。然而專業人員和民眾是辯證的。

360行,你只是一行的專業人員,359行的民眾。

面對民眾的誤解專業人員應該做普及工作,同時尊重別人的選擇。

而不是像知乎很多人仗著自己上過大學,就鄙視其他專業外的人,似乎自己是上等人,眾人皆醉我獨醒。

2,精英與平衡

在實際政治運作中,是社會精英在掌權而不是民眾。精英們是專業的,即使是民主國家也是如此。

也許民眾的確不夠專業,但社會精英可以彌補。民主是對精英的制衡,防止他們不服務於人民。

有些人似乎認為民主選出的領導人沒能力,其實不然。能領導一個團隊最終贏得大選,其中要應付的外交,財務,人事等問題絕非那麼簡單,能選舉成功的人背後都是一個團隊,你沒有領導力不可能贏得勝利。

(先寫到這,想起來再補充)


這個問題在上次蘇格蘭公投我就想了,當時的結論是這種形式非常欠妥。

不列顛1975年就曾經有過一次公投,那次公投決定是否脫離歐共體,結果是選擇留下。
這次內容類似,但結果是選擇脫離。
然後蘇格蘭站出來說,上次我不是失敗了嗎,我也好想再試一次。。。
公民擁有投票權是理所應當的權利,但這種形式的投票如同兒戲。

脫離一個國家或國家間組織,和(再)加入它的過程難度是不同的

一次投票如果只有兩個選項的話,那這兩個選項的分量起碼形式上應該相當的,比如希拉里還是特朗普這樣,而且如果你覺得選錯了,幾年以後還可以重新選擇,那時甚至有新的選項出現。

但脫離xx還是留在xx這兩個選項分量顯然不一樣。
尤其是在具體的實踐中,只要選擇了「留在xx」的選項,那麼下次還有再選擇「脫離xx」的機會;而選擇「脫離xx」之後,就不能再通過國家公投選擇「回到xx」了。因為再加入要看xx成員的態度。

也就是如果有心人推動脫離xx,就可以一直發動公投,有n次失敗都沒關係,只要1次成功就行了;想要留在xx的人,就必須祈禱每次都成功才行。

留下的選項,其實是虛的,點了等於白點;脫離的選項是實的,選了就真的。

入伙和退夥機制不對稱,也是導致這種結果的原因。不過就題主的提問來說,我覺得「公投權利」確實被濫用了。

同理我認為,像是否跟某國開戰這一類不可逆轉不可清零的事情也不適合用公投決定。

感覺還是哪裡有問題,容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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