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達到了什麼境界,能具體描述一下是什麼感覺嗎?我們這些人有可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想探討一下在聖人的眼中世界是什麼樣的。


最近在研究陽明心學,正好不吐不快。學了陽明心學,到底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怎麼樣才能達到哪個境界?
先談談世俗人認為的那個境界。相信很多人都是看了《明朝的那些事》才開始對陽明心學感興趣。為什麼感興趣呢,因為王陽明的不世功業。單槍匹馬,沒有正規軍,沒有朝廷支持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平定寧王叛亂。輕鬆平息江西猖獗的匪患。在大家觀念中,這些當然都是在陽明心學的指引下完成的,因為自從陽明龍場悟道後,就開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
除了王陽明,那些研究陽明心學的人也創造了奇蹟。最著名的故事就是,明治維新時期,日本海軍大將東鄉平八郎在日俄戰爭中全殲俄國艦隊,衣錦還鄉的慶功宴上,面對眾人的誇讚,他默默拿出了自己腰牌示與眾人,上面只有七個大字: 一生伏首拜陽明。
這個生動的故事更是將陽明心學推上了神壇。當然,除了東鄉平八郎,曾國藩、蔣介石也都被認為對陽明心學推崇備至。這看起來越來越像更高級的成功學,參透陽明心學,就可以無往不勝。雖然,大家知道武俠小說中的武功秘籍都是編造的,但是那種渴望學會一招就制勝天下的心理是根深蒂固的。
相信很多人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開始對陽明心學感興趣的,尤其是《明朝那些事》這部暢銷小說的推波助瀾。我就遇到一個企業老闆,不僅自己對陽明心學推崇備至,而且整天在企業內做陽明心學的學習研討。他堅定地認為,只要參透了陽明心學,只要上下一心,按照陽明心學來做事,改變現在的頹勢,再造新輝煌就是手到擒來。
其實,我也是懷著這樣功利的心態開始研究陽明心學,不過,我現在對這種功利心越來越警惕,尤其是接觸了一些瘋狂的陽明學愛好者以後。當然,鄙人也才疏學淺,領悟力有限。只能聊聊我這凡夫俗子對陽明心學的感悟。陽明曾經講過區別聖人與否的唯一標準,就是心的純粹與否。只要此心純粹良善,便是聖人。就像黃金,只要是赤足的就是黃金。所不同的唯有黃金的重量,有一千斤的黃金,也有一兩的黃金,但是在黃金這個屬性上是沒分別的。聖人也是如此,堯舜禹是「萬斤」的聖人,孔子是九千斤的聖人,你我普通百姓,只要此心純善,也能做個「一兩」的聖人。雖然,貢獻有大小,但是在聖人這個定性上是沒有分別的。所以,陽明倡導人人皆可成聖,而不是把聖人當做高高在上的神人,可望不可即,於是就都不再努力。
可見,其實陽明一生所講的心學,其實並不是幫助你取得多大的功績,而只是幫助你讓心更加純粹,至於你所能取得的功績,則在於你本身的能力。當然,心的純粹和闊明,會幫助你更從容、更有力量地應對萬事萬物,這會幫助你取得更大的功績,但是這並不是成功的充分和必要條件。成功除了心的力量外,還要能力和各方面因素的配合。
擺脫成功學的誤導,回歸陽明心學的本真。就會發現,陽明說「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其實是希望大家把對外界虛妄的追求,返歸到內心的磨練上來。我們每天都在追求各種外在的東西,知識、名利、成功、金錢、真理,但是離開了內心的感受,這一切都是虛妄。只有內心的感受,對個人來說才是真實的,才是有意義的。還是那個經典比喻,開在深谷中的花,在你沒有看見它之前,就相當於不存在,因為它對你毫無意義。陽明心學就是把個體推到了無與倫比的高位,此心即宇宙,此心即真理,不假外求,天然具足。這和佛教的自性成佛一脈相承。只有認識到個體的能力,此心的意義,一個人才會真正做到自信、自尊,才能擁有真正的自由和力量。
承認了心即是理,陽明就繼續講致良知,知行合一了。陽明認為,每個人自己的內心是判斷世界的唯一標準,做的事情事情合適不合適,即時別人不知道,你自己的心一定知道。我們鬱悶、痛苦、彆扭、煩躁的時候,都是做了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身心不一的時候。和愛人吵架後,很是煩躁,就是因為你的內心其實並不想吵架,但是在憤怒的情緒下,無法控制自己。做了對不起朋友的事情,即使對方不知道,你仍然惴惴不安,也正是因為這些都違背了自己的內心。正是在利益、威脅、情緒等控制下,人們違背了自己的內心,所以才造成了心的糾結。而心的糾結,進一步使一個人進退失措,缺乏應對外界的靈活和從容。如果一個人能夠完全按照良知做事,必然是身心如一,也必然更加從容,更加專註,更加有力量。也許,這時候,人就更容易成功吧。
最後又回到了成功上來了。不過,成功不是因為你更渴求他,反而是因為你看淡他,專註於內心,從而才有了無窮的力量,成功也許就水到渠成了吧。


謝邀。

但是,這種問題,我是沒有能力回答的——我沒有達到王陽明的境界,所以,也沒有本事描述。我的描述,充其量是一種推測,假想。拿這種假想的經驗來分享,對大家是忽悠。

但之所以要回答,是因為後邊半問:有沒有可能達到。
有的。
這個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如何達到?講個故事。

錢穆有次和學生們出遊,在一座道觀,看到一株死掉了的古柏。雖然已死,依然是參天大樹。道長命人砍了它,重上夾竹桃。錢穆問何故。道長說,我老了,種松柏的話,看不到它們長大了,種夾竹桃,明年就能開花,我還看得到。錢穆十分感慨,對學生說: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如果開山立派的宗師,也只為在生前看到夾竹桃開花,就不會種松柏了。道長如此,也就知道這個道觀要凋零了。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遠乎?
曾子的這個境界,絕不在陽明之下。題主要描述,這就是描述,題主懂嗎?


是徐復觀,唐君毅還不知新儒家的誰說過,境界這東西,下層基本無法理解上層。我的感覺是,也許可以意會一二,但的確無法完全理解,更不可能準確描述。其實若論全面準確描述,哪怕陽明先生本人也不能吧。他很多話都在描述,可惜道可道,非常道,一旦描述出來,就是片面的了,更何況個人體驗不同,看到同一句話還理解不同,就差得更遠。越是精微的事物,就越是如此。所以,這種問題本是無法回答的。
如果硬要說,陽明先生本人已經說得比較明白了,宇宙之大道我本性自足。那種大光明,大適意,就是宋明儒者所說的孔顏樂處。也是《中庸》里說的,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其實無論論語,大學,中庸,孟子,還是二程的書,朱熹的書,陽明的書,那股氣是相通的,極度的自省自律以後,煥發出來的極度的自尊自信自樂。不依外物,造次於是,顛沛於是。總結一下,就是「居仁」…
說了那麼多,感覺和沒說一樣…對嘛,其實早就反覆在各種書里出現無數次了,以各種面目出現,各種角度剖析…但是,後生小子們該無法體會還是無法體會…韋政通說過,儒家的很多說法是實踐的真實,而非概念的真實。比如仁,中庸,都是要靠人在「做」當中體會,而無法在「說」當中明了的。
爪機答題,排版渣…就撤了…


謝邀。
但就算回答了,也只不過是我心中的陽明眼中的世界。拙見爾。
我心中,陽明先生是個內心明了而又簡單的人。終其一生,都不複雜,所得成就也緊緊圍繞"格物致知"。回想其處在的時代,說大動蕩?也不夠大,但確實複雜。明朝中晚期在我眼裡是個嚴肅、荒誕、有禁錮、有創新、有衝突、有變革的複雜時代,而陽明先生在複雜中悟出去繁就簡,奉行知行合一。說簡單點,就是看明白了,所以只需做好自己要做的事,不厭世不避世。
再說簡單點就是身操戈,心自在。

社會中一定會有這樣的人,他奮鬥,他拼搏,他刻苦,但他並不是為了爭名奪利,巧取豪奪,只是出於他想。王守仁也許就是這樣,簡單純粹。但越純粹的人,眼裡的世界就越千變萬化,可他們心裡一定有一塊凈土,道德、情操、學識、理想...都可以在那裡生根發芽,爛漫萬千。所以,他眼中的世界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內的世界。陰陽,內外,虛實,圓缺,眼前,心內...相依相偎,又經緯分明。就是這樣。

---另一問---
我會說,世界無聖人,抑或千千萬。陽明先生是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但他未必是個好丈夫;你也許不聰明不成功,但你很孝順;她也許脾氣不太好,但做得一手好菜。世界就是這樣,小中見大。能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做出一點成績就已不錯,為何非要爭做萬山之顛?沒有平地,山不成山,塘不成塘,不過芸芸爾。
枯草有伏平,世界在變化,人在萬變中求內心平靜,鑄造一塊心中的凈土便可稱之為聖。


@王路 兄已切中要害,我作一些補充。子罕言利與命與仁。即便達到這樣聖賢境地的人也不會簡單的向我們描摹聖賢的境界,因為這樣汲汲於聖學效用體驗的弟子,本身帶有一點速成的心思,告訴他反而會助長這一不良趨勢,造成南轅北轍。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立志而後躬行之。最後以文成公《答毛副憲書》中我非常喜歡的一句話送給題主:「某之居此,蓋瘴癘蠱毒之與處,鬼魅魍魎之與游,日有三死焉。然而居之泰然,未嘗以動其中者,誠知生死之有命,不以一朝之患而忘其終身之憂也。」共勉


如我在下面的回答的評論中所說:

什麼是思想?提升思想層次有什麼作用?如何提升思想層次?思想是否只有被貫徹到行動中才有其價值? - 知乎

我之所以反對各種把人、學問分什麼層次的說法,只在於這種說法大都是各人的體悟,並無外在標準,反而是畫蛇添足,還得讓他人先搞明白這個層次是怎麼回事。就象最典型的什麼山是山,山不是山的,這種所謂的層次有什麼意思呢?只不過是某些先行者自我炫耀、貶低他人的工具而已。

儒學如果硬要說什麼境界,就只有一種:

朝聞道,夕死可也。

這裡的聞道,就是夫子徹悟了自己的仁道理想,既想清楚了自己的命:

中國古人對命的觀點是什麼? - 知乎

又想清楚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你讀後有什麼感悟? - 知乎

所以陽明的境界人人都能達到,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努力:此心光明。

儒學不過是我們中國人的一種積極的人生態度而已,搞這麼複雜幹什麼?!

君子到底是怎樣的人?歷史上有哪些典型的君子? - 知乎


第一,思維不被任何負面情緒干擾。這是最基本的聖人要求,也是格物致知的重要目標之一。看王陽明像手術刀一樣的平山中賊,在朝廷政治鬥爭中處於不敗,他絕對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陽明有言「平山中賊易 除心中賊難」,心中之賊,就是指干擾思維判斷的負面情緒。

第二,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這條對於凡人來說就有點神奇了。在做到第一點以後,大腦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完美電腦。所謂「至誠」,就是完全客觀的反應現實事物。至誠之道,就可以在紛繁複雜的局面中,通過點點蛛絲馬跡,預判未來的局勢走向。王陽明有好幾次官場的經歷,足以證明這一點。


我是大自然的搬運工,搬來南懷瑾先生《王陽明的知行合一與日本的明治維新》
現在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形式,不是打七,也不是參禪。這次的事情,都是我們的老朋友古道師鬧出來的。古道這位師父專門鬧事情,都是找我麻煩的。他提倡少林寺要恢復禪堂,因此請大家來,讓我們互相討論一下。
首先要了解,我不懂禪,也不懂佛,什麼都不懂,亂七八糟只會吹牛的一個人。他們上當了,聽我亂吹。也許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一點,人活老了就變精怪了。我自己經常引用孔子講的話,老而不死謂之賊;人老了,老賊一個。
這次請大家來,是準備做個討論的。諸位不要搞錯了,不是聽我講課哦!我沒有資格講課,也沒有資格做老師,不是善知識啊,但也不是惡知識。這一點千萬要了解!尤其我們這次很特別,不是你們向我請教,這些都要首先了解的,我先交待清楚了。

國的習慣,出家人不喜歡向在家人請教佛法,這是中國佛教很有趣的一個矛盾。我講矛盾是客氣話,應該說這種習慣是非常錯誤的。你們看中國禪宗,影響佛教比較
大的著作,許多都是居士的作品,譬如禪宗最流行的《指月錄》,是瞿汝稷居士的作品。換一句話說,出家人沒有時間,光管修行就夠忙的了,佛教的弘揚卻靠居
士。
所以當年有一個人這樣講,我是最贊成的,就是歐陽竟無先生(一九七一——一九四三),諸位聽到過嗎?我再給你們介紹,他是金陵刻經處楊仁山先
生(一八三七——一九一一)的弟子。楊仁山居士的父親,跟曾國藩是同學,這個一講一百多年了。那個時候洋文化來了,清朝要垮了,楊仁山居士的父親就推薦自
己的兒子去找曾國藩。正好,慈禧太后派曾國藩的兒子曾紀澤到英國去做大使,開始中國的第一個國際外交。曾國藩看到楊仁山說,你跟我兒子一起到國外去吧。那
個時候出國,不得了,不是留學哦,是做外交官,就這樣一起到了英國。
他到了英國以後,才接觸到佛學,在國內反而是不學佛的,而且反對佛教。後來一
路跟隨曾紀澤轉到了日本,日本那個時候,正流行中國的學問。這裡告訴出家同學們,一定要注意,日本的明治維新,是靠中國什麼學問呢?王陽明的學問。王陽明
是明朝儒家裡頭的禪宗,是最了不起的,中國文化叫「王學」。日本當時也推翻了舊的文化,接受新的文化,他們之所以有今天,用的是「王學」起家的。
現在講到王陽明,中間岔過來是要大家注意。王陽明年輕時也學佛;究竟是參禪,還是修天台宗什麼的,不知道,總歸他學佛,也學道家的。他靜坐得比我們一般出家的好多了,坐得有了眼通;他的朋友要來看他,半個月以前他就知道了。時候一到,他就去幾里外等這個朋友。
「哎,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來接你啊。」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我早就知道你今天會來。」
他常玩這個本事,道家、禪都玩得很好。最後忽然不玩了,他說,玩這些本事,只是自己「玩弄精神」而已。他是走禪宗明心見性的路線開始,最後他用儒家的話,講心性之學。

個事情你們要特別注意,直到現在王學還影響中國,影響東方也非常大。所以到了明朝末年,很多和尚是跟著王陽明學禪的,就是所謂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王陽明
學問的重點是「即知即行,知行合一」,意思是說,我們能知之性,有個思想,有個知道,見聞覺知就是心。知道那個對的就該去做,不需要有分別去考慮,即知即
行。日本人採用了他知行合一這個原則,融合了西方、東方文化,才有了明治維新,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
因為時間關係,我只做簡單的介紹,王學還有個道理的,你們這幾位大師們,要特別注意啊!你聽了這個王學,將來接引知識分子、學者,你們就有本事啦!不然你講到禪宗,一提王學,什麼都不知道,那不行的啊!尤其你們年輕學白話教育出來的,這些都不知道,那是不可以的。

們學禪,要參考王陽明的四句教,「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第三句話:「知善知惡是良知」,這個良知良能,是《孟子》裡頭提出來的。譬如我們的
知性,大家今天坐在這裡盤腿,自己知道在盤腿,現在聽到了記錄,是自己的知性。第四句話:「為善去惡是格物」,作人是為善去戒律。這四句教是王陽明學說的
主旨,你看他學過禪沒有?當然學過禪!對禪很清楚啊。
我現在又岔過來,跳了三四岔了。可是後來我在教這個課的時候,反對王陽明,批評他了:我說他沒有大徹大悟,沒有見道。他參禪破了第六意識,分別心不起了,第七識影子都沒摸到,第八識更談不上。換句話說,參禪他破了初關了,什麼是重關也不懂,更談不上破末後牢關。
我當年公開批評他時,那是很嚴重很危險的,因為當時蔣介石委員長,他提倡的是王學,他是校長,我是教官,我上課公開講王陽明不對,講他沒有徹底悟道,但我講出了理由:
「無
善無噁心之體」是根據六祖慧能來的,你們都知道那句話吧?慧能大師不是拿著衣缽,回到廣東嶺南嗎?我請問你們知不知道?你知道就點頭,免得我費事嘛!不知
道我就補充一下,不要客氣,我們是討論,隨便談話,都知道就不要解釋是吧?當時六祖接引那個什麼人?(答:惠明禪師)對了!這樣講話就痛快了,不要那麼嚴
肅。
惠明看到六祖,六祖說,「你為了衣缽,你拿啊!」他拿不動,這一下他就傻了。「師父啊,我不是為衣缽而來,是為法而來。」哦!既然為法而來,
他就說法接引他。你們都看過《六祖壇經》嗎?(答:看過)下面怎麼記載的?這考問你們了。古道師已經告訴過你們,我講課隨時出問答題的啊!不是光講光聽
的。
他說:「上座啊!」客氣話,就是說法師啊!等於你們跟我對話,尤其學禪宗,讀語錄,完全變成對話就對了,像演電影一樣,當場表演的,不是講空
話。你們一個人站出來,我就冒充六祖,你們冒充惠明。六祖說:「不思善,不思惡」,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好的不想,壞的不想,一切都不想。六祖教他這樣
做,當然惠明照這樣做了一下,他真的辦到了。「正與么時」,就是這個時候,用福建廣東話就是「咁樣」的時候,正是什麼都不想,一切都放下了,這個時候,
「哪個是明上座本來面目?」哪一個是你的本來面目?因此惠明禪師開悟了。這個「哪個」就是疑情,是問號;可是一般後世學禪的看了《壇經》,都看成是肯定的
句子。以為六祖說,你不思善,不思惡,正這個時候,「那個」就是你本來面目。那是錯了!以為修到最後沒有分別心,沒有妄想,不思善不思惡,達到這樣就悟道
了,完全錯了。六祖原文沒有這樣講,是不是?你們都看過嘛!
王陽明第一句話,「無善無噁心之體」,我說他錯了,他沒有徹底的開悟,只見到一點清
凈,你們打坐的時候都碰到過的;就是坐得好的時候,沒有妄想,也沒有想什麼,可是都明白,清清楚楚的,好像這個是對了,不過你們不敢承認而已,對不對?好
像那個稀飯煮得很稀,一端來「噓噓」一吹,米漿吹開了,看到裡頭有幾顆米,這比方叫做「吹湯見米」,你聽懂嗎?好像把分別心打開了,咦咦!咦咦!很清凈,
就是這個。
這是第六意識分別妄想不起了,可是那個清凈也只是心的一面啊!大家看《六祖壇經》學禪的,同王陽明一樣,認清凈心就是本體心,都走了這個錯路,所以我說王陽明錯了。「無善無噁心之體」,認為心性的本體,就是無善無惡,這個是什麼佛啊?只能叫糊塗佛!

們注意!這叫做參禪,不是思想噢!你們學禪要曉得參,參就是追問,叫起疑情。再看第二句,他說「有善有惡意之動」,我們心性是無善無惡的,這個念頭一動就
有善有惡,對不對啊?對,他講的也對。那我就要問了,請問:那個本體既然無善無惡,這個一動念有善有惡,這個有,這個作用,是不是從體上來的啊?(答:是
啊)那可見體上有善有惡了,「用」離不開「體」的,「月善有惡意之動」,用一動就有善惡。好,你說「無善無噁心之體」,本來空的,「有善有惡意之動」,那
體豈不是兩個了嗎?一個是不動的,一個動的,對不對?(答:是)
第三句「知善知惡為良知」,這是第三個了,這個像是包子里有三個餡了,有青菜蘿
卜,還有牛肉呢!「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這一動就是體上來的,可見體本來有善有惡,一動它就能分別啊。你另外加上這個良知,還有個知道,當
我意動的時候,我們想一個事情善惡的時候,我們心裡知道不知道?(答:知道)這一知,是不是本體來的?是啊!所以說,把它分成三個了。
「為善去惡是格物」,第四句話不管,是行為上的,都對。修行,是修正自己心理行為,每天都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為善去惡,行為上都是對的。儒家也好,佛家也好,道家也好,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好,伊斯蘭教也好,所有的宗教都是教人不做惡,向善方面走。

是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學說,這一套在日本,卻起了這樣大的作用,成就了日本的明治維新,影響全世界文化思想;所以日本當年王學同佛學一樣,都非常流行。我講
的話有邏輯,你們注意,現在不是講王陽明,是介紹楊仁山先生到日本去,正碰到日本那個時代,一般留學生在那裡都接觸到佛學了,接觸到心性之學,包括所有的 guomin黨、xx黨,這個你們就不懂了。
所以研究這一百年的歷史,我今年九十了,再倒回去,一百二十年前,在虛雲老和尚的那個階段,那時的知識分子,
不管好的壞的,不管xx黨guomin黨,都共同有一個心思,就是救世救人,救國家救民族。最初的動機都是這個,所以才鬧革命。至於革命成功以後,政治做法錯誤不
錯誤,行為上的好壞,我們不談,這個不是跟你們討論的了。
所以,楊仁山先生那個時候到日本,一下就學佛了。回來官也不做了,開始提倡佛學,專門講
佛學,又在南京昆盧寺辦「金陵刻經處」,我都去過的,現在還在木板印經的。迴轉來講,像歐陽竟無、梁啟超這些人,都是他的學生,很多都來跟他學佛,研究佛
學。因為當時中國佛學已經不行了,他起來提倡。但是八指頭陀還在哦!那時太虛法師還是年輕小和尚,歐陽竟無是資格很老了,於是佛學才開始大流行。

來推翻清朝,民國起來,對中國佛教影響大的,又是居士了;靠的是楊仁山居士,包括太虛法師這些人,都是金陵刻經處出來的。楊仁山居士死了以後,學生歐陽竟
無,辦一所支那內學院(一九二二)。那也是日本式的,日本人把中國叫做支那,就是英文的china;內學院是專門研究佛學。當年太虛法師想見歐陽竟無,他
根本不見。他說,他(太虛)懂什麼啊!就是那麼傲慢。


隨便說兩句,予姑妄言之,子姑妄聽之。

陽明先生臨終,以手指心,曰:「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這一句實在是大智大慧,大徹大悟,令人傾慕不已。

個人覺得若舉境界似之者,陶淵明——「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此詩所顯境界近之矣。然陶潛終身貧苦,惟擅文學,先生則於政治軍事,亦無所不善。陶潛於世事上的通達,還是不如先生了。

文丞相詩:「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然而文丞相縱然是「而今而後,庶幾無愧。」可惜終究是亡國之臣,功業不建,無愧則可,無憾則否。

孔夫子言:「求仁而得仁,又何怨?」「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我則異於是,無可無不可。」然而孔夫子縱然「求仁得仁」,縱然「不怨天,不尤人」,縱然「無可無不可」,畢竟還是不能免俗,臨終還是慨嘆「弗乎弗乎,君子病沒世而名不稱焉。吾道不行矣,吾何以自見於後世哉?」千古名聲,春秋大義,還是執著不能放。

陽明先生,於世事無拘束,於功業無所求,於人生無遺憾,於身後無介意。聖人之名,真三不朽,先生無愧焉。

太史公評孔子——

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余讀孔氏書,想見其為人。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雲。天下君王至於賢人眾矣,當時則榮,沒則已焉。孔子布衣,傳十餘世,學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國言六藝者折中於夫子,可謂至聖矣!

——以此評陽明先生,亦無不可。

我初讀「此心光明,亦復何言」,想像陽明先生臨終的場景,總是莫名的聯想起佛祖在菩提樹下成佛的場景——

天邊曉光乍現、暗冥褪去,菩薩心中亦放大光明,一切習氣、業障盡凈無餘,具足圓滿一切種智,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大地現十八種瑞相震動,天地之間祥和澄凈。天鼓作樂,梵音相聞,香風徐起,祥雲處處普降甘露,園林里花果剎那間豐盈成熟。七寶蓮花湧現,環繞菩提樹周匝,遍滿三十六由旬。諸天奏眾伎樂,一路梵唄讚頌、散花燒香,執種種莊嚴寶蓋幢幡來迎,遍滿虛空欲供養如來。天龍八部護法諸神恭敬供養,亦如是端嚴盈滿天際。此時,一切世間有情心中慈愛充滿,無嗔恚惱害之意,見到如來成道諸多瑞相,皆歡喜雀躍、無有疑懼。個個心意調柔、舍離憍慢,降伏慳吝、嫉妒、諂曲、欺誑諸惡。五凈居天人離喜樂之根,獲致更勝殊妙禪悅。地獄眾生苦痛頓消,暫得喘息,無比歡喜。一切畜生不再弱肉強食、相互戕害;餓鬼悉得飽滿,無復飢饞渴念。世間所有幽暗之處,皆得日月普照光明。

——聖人得道的莊嚴景象,想起來總是莫名宏大,某一刻竟然會熱淚盈眶。世間有如此大道,朝聞之,夕死可也。


一生伏首拜陽明。


如果按照《明朝那些事兒》里的作者的評價,王陽明是明朝第一人。也許有其他人在文治武功上超越了他,但綜合來看整個明朝是無人能比的。比如,朱重八,朱棣有濫殺無辜的殘忍,張居正有生活作問題,于謙因為政治鬥爭沒落著好下場。

如果有人告訴你有這樣一個人,他既是思想家,又是軍事家,既發揚光大儒家學說,也有能力以一介書生之力平定叛亂,思想學說在東亞各國都流行,受到名人崇拜,那給人第一感覺這人估計得生活在春秋戰國時代。但是,王陽明的故事讓我感覺到,即使是到了明朝這樣一個相對晚期的封建王朝,也可以出現能出世思考也能入世做事的聖人。不同於以前的儒學聖人,我不必像懷疑周公是否真心輔佐成王,孔子是否有能力做好大司寇一樣,去懷疑王陽明的成就,因為歷史隔得近,史書往往更可信。

王陽明的境界,太高,我也不知道到了何地步。但有一點我堅信,那就是他的思想,是通過長期的思考與痛苦的生活經歷而得來。年輕時想通過朱熹格物致知的方法去探索道理,他格竹子格了七天把自己格病了也沒得出任何結論。三十多歲做官被劉瑾打壓,被謫貶,到了邊陲之地。在荒蕪人煙的地方他依然不改本色,去探索世間的道理,領悟到「心」的重要性,最終將心學發揚光大。我看到的,就是一個和我們一樣的普通人在不斷在改進自己,不斷調整目標前進,即使面對生活的磨礪也不改其志,最終成為了所謂的聖人。

所以,關於樓主的第二個問題,我想以《弟子規》上的最後一句作為答案:勿自暴 勿自棄 聖與賢 可馴致 。


王陽明「知行合一」解

理解「知行合一」的關鍵,在於理解「知」。

王陽明所說的「知」,和我們現在所理解的「知」有著根本的不同。

現在我們所理解的「知」,就是去獲取外界的知識,包括直觀的知識和書面的知識。知識是外在的,是獨立、客觀存在的,然後可以通過經驗和學習獲取它們。獲取完知識後,知識就儲存在我們的頭腦里。行就是應用知識,和獲取知識是兩個分開的獨立的過程。

王陽明所說的「知」,所涉及的知識是內在的,內在於心的,「知」的過程不是從外界獲取知識,而是將存在於自己內心的知識推送到外物之上,賦予到外物之上。所以,這個知的過程恰恰與我們現在所理解的知的過程相反,是自內而外的,而我們所理解的知的過程是自外向內的。

可以舉個簡單的例子。

一片樹葉放在我們面前,我們會看到樹葉是綠色的。綠色是一種知識,看到樹葉為綠就是知。我們現在的理解是,綠色存在於樹葉之中,是外在的、客觀的,我們通過視覺系統可以感知這個外在的、客觀的綠色。看到綠色的過程,認知綠色的過程,是綠色自外而內,輸入到我們的感覺系統中,是個自外而內的過程。

但是,王陽明認為,綠色這種知識並不存在於樹葉之中,而是存在於我們的感知能力之中,或者存在於我們的心中。換句話說,呈現綠色的能力是內在於我們的視覺中,內在於我們的心中。我們看到樹葉是綠色的,是將內在於我們心中的綠色,推送到、賦予到樹葉上,以致樹葉顯現出綠色。是我們將呈現綠色的能力應用到樹葉上,所以樹葉呈現綠色。

如果我們的內心沒有綠色,如果我們並不擁有呈現綠色的能力,樹葉是什麼顏色,有無顏色,是無法得知的。這就是王陽明所說的」寂「。」寂『就是當人喪失內心固有的知識,喪失認知能力,無法將內心的知識推送賦予到外物時外界的狀態,這時世界就處於一種無法描述的狀態。

王陽明對知有兩種用法,用作動詞和用作名詞。用作名詞,就是存在於內心的知識,或者認知能力。用作動詞就是將內心之知推送、賦予給外物,將內心的認知能力應用到外物上,這就是知的過程。

王陽明說的知(名詞),即知識,主要的和重要的並非物理屬性的知識,而是義理之知。義理就是道理,就是該做什麼,該怎麼做,什麼是正確,什麼事錯誤。

王陽明認為,義理是內在於人心的,而且是天然地內在於人心的。這就是所謂的「良知」、「良能」,是不學而知,不學而能的。

這實際上就是孟子的「義內」說,這些概念也都是直接從孟子那裡搬過來的。

這樣一來,當我們想知道一件事物是否合理時,即是否符合義理時,就不是去對照和參考一個外在的標準,外在的知識,而是去參考內在於自己心中的標準和知識。也就是說,是將自己內心的標準,推送到外在的事物上,應用到事物上。這個推送和應用過程就是行。所以,知一定是包含行的,知一定是行。

基於此,王陽明對《大學》「格物、致知」的解讀就和朱熹截然相反。

朱熹的解讀和現在我們所理解的時一致的,「格物」就是研究事物,「致知」就是發現蘊含於事物中的道理,我們現在叫客觀規律、科學真理。

但王陽明的解讀是,「格物」並非研究事物,而是「正物」,「正物」就是讓事物變得合理,就是端正、糾正事物,這個過程就是將自己內心的義理,應用到事物之上,去評判他們正還是不正。當和外部的事物接觸時,人自動地會對事物進行判斷,根據自己內心固有的義理進行判斷,這就是「正物」。換句話,當外在的事物會將隱藏在自己內心的義理誘發出來。誘發出來之後,我們就知道這些義理的存在了。如果沒有外在事物的誘發,儘管義理存在於我們內心之中,但是我們自己並不知道。

義理被外物誘發出來,為我們自己所知,就是「致知」。因為義理是我們內心所固有的、本有的,所以就是良知,致知就是「致良知」。

王陽明「知行合一」的意義,即現實意義在哪裡?

王陽明提出「知行合一」,其目的就是在於對抗外在的「真理」,外在的「權威」,就是徹底否定任何外在的真理,否定任何外在的權威,唯有每個人自己的內心,才是真理之本源,才是權威之本源。這樣就破除了任何形式和任何程度的迷信,而讓人建立徹底的自信。

概而言之,王陽明的「知行合一」意見建立和實現真正的心性獨立和心性自由。

王陽明「知行合一」的現已意義在於,可以讓我們知道,不僅當今世界所依然存在的宗教是迷信,即便是科學真理也是迷信,迷戀某種制度是迷信,迷戀法律是迷信,迷戀物質財富更是迷信,因為物理宗教的神,科學真理,制度,法律,物質財富,他們的屬性和價值都是人心所賦予的,都是本於人心的,都是人心所造之物。我們不應該迷信人心所造之物,而應該相信作物造物主的我們自己的內心。

(微信公共號:新心性學派)


《一代宗師》裡面這段話說的特別好:
「我爹常說,習武之人有三個階段,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私里猜,陽明先生怎也到了見眾生。

於你我,但求先到見自己。自己能掌控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應該做的事情做的到。言必行,行必果,知行合一。

然後再求見天地甚至於見眾生。


陽明心學我總結一下:心外無物 心外無理

因為真正的道理,真知都是你自己經過極其痛苦漫長的思考或付出的過程得來的。沒有什麼武林秘籍。所以陽明先生說"心外無物,心外無理"的意思是,你只要肯思考付出努力,你就能獲得真理-----———從哪裡獲得?你的腦袋(心裡)---------------------------------------------------------------------------------這裡強調真理真知最終不是從外界獲得,必須經過思考實踐等付出過程最後自己(內心)大徹大悟。


說到這裡,你不就要吐槽?這麼簡單?傻瓜都知道。 這套理論有個特別之處:在只能從心裡求真知,求道理的原理下————你不付出不思考,真理擺在你面前你也懂不了,你再有錢有權你也懂不了,但只要你肯勤奮思考努力實踐(知行合一)縱然你是乞丐你也能獲得真知,道理。即所為致良知。


陽明學很大的一個特點是:它強調在追求終極真理,知識前,人人都平等,人人都只能靠自己無盡的痛苦的思考實踐來獲得,沒有誰,能依靠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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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知乎一個富人窮人問答上見到,說富人比窮人有資本犯錯更容易積累經驗知識,這裡有個誤區是就是你有資本犯再多的錯,你確偷懶不去反思不去思考不花時間重新解開自己的傷疤,你還是得不到真知,在心學的思想下,你偷懶,想快速的依靠外界獲取經驗真知是行不通的。

你體驗一下。


心學的要義,就是人人都可以成為聖人。

為什麼這麼說,其實每個人本來就是聖人,這個聖人藏在你的心中。

只是這個聖人被忽略,被抹黑,被拋棄。我們更多的選擇金錢,權力,慾望,美女和懶惰。

如果你的目標定位在聖人,那你先要找到你心中的那個聖人,王陽明花了幾十年才找到他心中的那個聖人的模樣,因為他花了幾十年讓自己終級追求不再是金錢,權力,慾望,美女和懶惰,當他不再對這些感冒之後,他的心一下子清澈起來,他心中的聖人模樣呼之欲出。

聖人能窺到人間至深真理,能看清各種醜陋,能潔身自好,能從心而為,無生死之留戀,無榮辱之變色,可入世,可出世,一生光明,存在即能持續感化世人,就像太陽一樣耀眼,讓凡人看到就覺得自己所做所為無地自容。


聖人的境界從來是夏蟲不可語於冰,解讀便是誤讀,要不然聖人的徒弟為何多是庸庸碌碌之輩。以庸俗之眼光看聖人境界,必然淪為雞湯成功學。拿著崇拜之眼光看聖人境界,必然是似我者死。聖人出黃河清,五百年必有王者興。陽明子之所以為陽明子,因為三不朽,而三不朽又有多少機緣巧合?佛家看陽明覺得他慧根未全開,道家看陽明覺得其身形未羽化,儒家看陽明,覺得他也沒有為萬世開太平。但是你此家彼家,都是些窮酸腐臭之教條,聖人只有孔孟朱王。王陽明以來有能跟三不朽沾邊的,也只有曾國藩,毛周二人合在一起,勉強也可算作一例,但是現代思想的發源地已經不在中國,和曾國藩以上已經不具有可比性。
所以年輕人,真沒必要去追求什麼聖人境界,那全是狗屁文人藉以哄抬身價的口水。你若有繼絕學的潛質,經歷到了就好。就說喬布斯,看過半眼所謂聖人之道嗎?在我看來,三不朽他已經做到了。什麼?你說他沒有立德?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早年被趕出蘋果是因為沒有德,後來江湖地位如此穩固,就是因為按照美國人的標準來看,已經是有德之人。但是在美國,哪有什麼德不德的,人家倒是有個德,德先生的德!
中國近代以來之淪落,何嘗是因為聖人之道的故紙堆還不夠高,缺乏的是腳踏實地的樸實進取之風。聖人之道當然有可取之處,但是滄海桑田斗轉星移,想拿五百年前聖人的隻言片語實踐於當下,還指望戰無不勝,那就是睜眼瞎一個罷了。


每個人都是破碎的,大抵他的感覺是圓滿的。

尊重這一切,卻又不在乎這一切。


也沒啥
就是我知道我就能做到
此身光明
亦復何言
我受王陽明的影響挺深
尤其是這八字
我知道問心無愧
對得起天下
此生所行
皆為道故
什麼神仙不神仙
我又不是來跟一群小學生炫耀
我可是上過王者的人
我就是想帶你們這群小學生飛


先說第一個問題,王陽明晚年一直以「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四句教人。很明確其境界便是"知善知惡,為善去惡",知道自己本心良知,貫徹自己良知,古來聖賢無非如此。只是聖賢把良知做良知,後來人卻常把私慾當作良知。

第二個問題,「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人人皆可為聖人,人人皆可為陽明!」至於如何達到,致良知!!!!而我認為,這才是陽明之所以能被稱為聖賢的根本,他為後世指明啦一條成聖成賢的路。


不拿所悟去示人,而為未悟者而示法。

儒,釋,道,三位一體之感覺。


複雜的事兒簡單說。

大家知道儒家都有個共同志向:治國平天下。

在王陽明之前,都是通過皇帝讚許來實行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主張,達到共治天下的目的,包括孔子在內都是這種方式,這叫做「得君行道」。

但到了王陽明這裡,不行了,一來因為當時大環境,自朱元璋後就有了輕看文人的傳統,得君行道這條路走的極其艱難,這時候王陽明,儘管百般努力仍然各種吃癟,百思不得其解,好像我們考卷時做不出數學難題,惆悵極了。

自從吃了朱皇帝一頓打,王陽明拖著疼痛的屁股,在龍場一夜大悟:幹嘛非得得君?抱大腿的路行不通,我讓廣大人民覺悟不就好了嗎,這不也是「行道」的一條路徑嗎?對!我操我太聰明了!
(就是這種境界,你趴地上感受一下)

從此,王陽明開天劈地的為儒家找到另一條行道路徑,叫做「覺民行道」,於是有了後來的致良知等,終成滾滾洪流。

至於他打仗必勝,跟他這套理論沒有關係,跟他個人的「任俠」秉性、習俗和興趣有關,這就像一個體育生同時其他科目學習也好,但他體育的強健,不是因為其他科目學習好,而是源於身體本身的稟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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