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邊的老年人有哪些不平凡的經歷?

希望能聽到到更多的故事,讓更多人知道這些老年人的經歷。大家也可以投稿至srekam@163.com,我們想把這些故事分享出去~


有啊,有太多了。

我這有個老頭年輕的時候當紅衛兵,強姦過七個女人,就因為這些女人解放前做過妓女。

還有個老頭爬火車去北京,跟中央一號握過手回來幾十年沒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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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些人都是道聽途說,暫且不提,說說我見過的事。

前兩年的時候,我媽在某聯營超市賣菜,就說說超市裡的事情吧。

超市裡推出了方便的散裝八寶粥,就是把桂圓紅棗糯米之類的東西按比例摻在一起,買回家直接煮就是八寶粥。

於是一周之後,潔白的糯米被摸成了黑米,裡面的桂圓紅棗和冰糖都消失了。

有一回我去超市親眼看見一個年近七十的老頭從裡面摸出冰糖放在口袋裡。

還有一年冬天,一個老頭將一件大衣掛在左手,慢悠悠地從未購物通道出去,這時候超市保安把他攔住了。

因為具觀察,這個老頭多次在商場里盜竊商品,但都價值不高。

在雙方的爭執中,老頭的衣服下面掉出一袋姜,袋子上還未貼價簽。儘管袋子上印著超市的名稱,老頭還是竭力否認。保安隊長過來問明情況之後,表示問題很簡單,去調監控視頻就可以。

老頭聽後,扔下這袋姜擠開人群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後來,據我認識的保安透露,當天老頭的大衣口袋裡至少還有二斤綠豆。

說多了老頭,再說個老太太的。

超市每天早晨八點半開門,附近的老頭老太太都趕來買新鮮的蔬菜。所以每天早上無論是稱量還是收銀都排著長長的隊伍。

一天早上,一個老太太無視十幾人的隊伍,直接把手裡的蔬菜甩到了稱量的稱上。稱量的人不幹了,讓老太太去後面排隊,老太太以東西多拿不動為理由不去。於是一場撕逼大戰就此展開。

後果就是老太太在超市裡活活罵了一上午,稱量的小伙在冷庫里躲了一上午。


這些老人,我覺得個個都不平凡。


我姥爺,今年90歲,老傷殘軍人,72年黨齡,1945年當兵,在中國人民解放軍、華東野戰軍第九縱隊、二十七軍、七十九師、二三七團、三營八連任班長,渡江戰役任偵察排長。
參加的戰役:孟良崮戰役、渡江戰役、淮海戰役、台兒庄戰役、魯中南戰役、周村戰役、萬第戰役、濰坊戰役、濟南戰役、萊蕪戰役、臨朐戰役、魯西南戰役等等……所有的解放戰爭差不多都參加了!
姥爺戰鬥勇敢的精神在軍中很有名,他多次受傷,也多次立功,他救過戰友的命,炸掉過敵人三個碉堡,其中在一次炸碉堡中,由於此碉堡結構複雜,已經有三位戰友在戰鬥途中壯烈犧牲,這次首長派他前去,當時他憑藉敏銳的洞察力與矯健的快速力成功完成這次爆破任務,他當時身中十幾彈,褲腿與衣袖被打成了篩子,因為沒打中要害,僥倖活了下來;在渡江戰役中,他率先帶領偵察排首次在深夜中偵查敵情,憑藉多次作戰的經驗,他用一顆小石子成功測量出一條大壕溝的深度,(勝利後部隊特地去丈量這條溝的深度,誤差不超半米);在渡江中與人梯部隊同時過江,當時為了大部隊的快速登陸,為了保護太多戰友順利過江,他在刺骨的江水中被敵人的炮彈打中,腿被炸廢身受重傷;他死過三次,有一次死了三天,最後人們以為他確實死了,在埋葬的時候有細心的人發現他還有氣息,才被救活過來,他受傷挂彩的次數,數也數不清。

有各種證書
這是1950年陳毅司令員等各中央領導頒發的。

這是姥爺的袖標:

這是中央主席1950年頒發給他的軍人家屬證

姥爺一直收藏著兩枚紀念章,渡江戰役與淮海戰役的,自己保存一輩子了,他說他臨終時要將這兩枚紀念章還有那個袖標送給願意收藏戰爭紀念品的人,讓後代記住我們中國的戰爭歷史,把老一輩勇敢戰鬥的精神世代傳承下去。

受傷情況,臨朐戰役左腳被子彈擊穿,渡江戰役被炮彈打斷右腿,被評為二等甲等傷殘,也就是現在的5級傷殘;他的一條腿爛到骨頭的身體慘不忍睹!從20歲就開始穿那份輔助的假肢鞋,但是到了70歲的時候,就再也沒能穿上了。

以上內容網路上也都有,但無論結局如何,我一直以我的姥爺自豪。


一個關於電信詐騙的真實事件。

親戚家樓下有個老太太,今年大概快八十歲了吧,曾經在某企業工會工作過,老伴早逝。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兒女孝順,家庭條件也不錯,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平日里我到親戚家串門,偶爾還能看見老太太出來遛狗,或者照顧她種的幾盆無名花。

後來,聽親戚說,老太太被人詐騙了三萬塊錢。

方法就是那種很蠢的,突然有個電話打到你家,有個稚嫩的聲音說「媽媽/奶奶/爺爺,我被綁架了!」,然後再有個某省口音要挾你「你滴鵝幾/孫幾在鵝們叟喪」。

老太太信以為真,就按照對方的說法,打了三萬塊錢過去。

當時媒體對於防電信詐騙的宣傳還沒有現在這樣的力度,銀行對於老年人匯款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詢問。老太太的兒女知道這件事以後也沒有責怪老人,只是提醒老太太和周邊的老人,小心上當。

有趣的是,去年老太太又受騙了,還是兩次。

首先是老太太的手機接了個電話,裡面有人說您是不是已經75歲以上了?老太太回答是。對方又說目前國家對老年人有補貼,需要您提供若干文件之類,並反覆提示老人該手續很麻煩,但還有另一種辦理方法。

老太太也是財迷了心竅,趕忙詢問。對方回復說,先要往國家指定賬號里打一筆保證金,等到審核通過後,連補貼一起返還。於是老太太顛兒顛兒的跑到銀行,就要給對方打款。

據事後老太太兒女說,當時銀行的工作人員還是比較認真負責的,多次提示老人,並詢問老人的打款目的。老太太反覆說是給家裡人打款,於是第一筆錢就被騙走了。

三天後,老太太再次接到詐騙者打來的電話,聲稱老人的補貼手續已經辦完,很快就可以返錢,但老太太的保證金數額不夠,還需要再打一筆。

於是老太太再次來到銀行。

銀行工作人員見老人比較面熟,於是詳細詢問了情況,並建議老人報警。老太太並不相信銀行的說法,依然堅持打款,於是銀行報警。

老太太在警察到來之前,謊稱自己明白了,不會上當受騙,便離開銀行。

然後……她氣哼哼的來到較遠處另一家分行,成功給騙子打款,總計被騙十萬元。

老太太的事迹一時間在周邊被廣為傳頌。


這次說個大家沒聽過的吧。

剛來這裡,準備找門面的時候,朋友開著車帶我瞎轉,遇見有招租的鋪面就打電話。轉了一下午,轉到一個鄉間小廟,就下車進去看看,廟裡沒人。廟門上寫著 「三婆廟」,我在屋子裡掃視了一圈,發現裡面很熟悉,可以基本肯定是有我輩中人的。簡單幫忙打掃了一下。上了香拜了。

後來又有過幾次去拜三婆廟,始終沒有人,期間也有幾次放了點錢。

大前天去的時候,看廟附近有個閑坐的大叔,就問他這個廟誰在管,他說是沒人管。

突然想起來,每次去的時候,神台上都有一個碗,碗里放了一片新的芭蕉葉。我就問他芭蕉葉是誰放的,他說有個老頭經常來放。

到處打聽,終於找到了這個老人家,他已90高齡了,身體倒是很健康,只是他不會說普通話,我半蒙半猜能聽懂20%。得知他是個師公(就是民間法師),他徒弟都40多歲了。其他的幾乎一句沒聽懂。等下次去看老人家再補這些內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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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去第二次拜訪了老人家,買了些水果準備供在三婆廟,不知道老人家喜歡吃什麼,就買了些蓮子銀耳枸杞豆奶芝麻糊之類的,提著去了。

中間聊了啥反正我是一句聽不懂,就嗯啊哦哎了一陣,然後問老人家哪裡有錢紙賣。其實壓根沒想老人能回答我,反覆問了5遍老人才聽懂我的問題,說他那裡有,我才看見這個不到二十平的小屋子貼牆的柜子里全是香燭紙錢,老人讓我多拿一些。我裝了一兜,給老人錢,老人不要,我硬是給壓在飯桌的碗下了。

去燒完了,丟茭杯問問還有沒有吩咐,江南的朋友們去過廟裡的應該都知道,就是兩片半圓形的木頭,只能回答「判斷題」,反覆問了四五十個問題,大致是三婆廟的神靈讓我再回去一趟,去老人那裡要一塊紅布,回頭再給老人些錢。我身上零錢不到一百,就全掏出來了,讓老人幫我紅布上寫幾個字。中間完全無法溝通,請了個老人的鄰居來當翻譯。

老人拿出他的寶貝給我看,是一枚印,背面寫著「總金魚」,側面寫著「黃權一郎」。我問黃權一郎是誰,老人說他自己是三郎。

從老人那裡離開的時候打電話給師兄,他見聞比較廣,我說我看見一枚印,師兄問我上面有沒有金魚,我說寫了個總金魚,師兄說我遇見寶了,這老人是正宗的廣西師公。又問我郎號是多少,我說側面寫了個黃權一郎,老人說他自己是三郎。師兄驚呆了,罵了一句卧草,說這真是見到真傢伙了,他繼承的閭山法脈,他自己是五十七郎。一郎大概相當於一個小門派的開山祖師,每傳一代,郎之前的數字加一,三郎就跟祖師爺爺似的。

那枚印應該是調集兵馬的總印,印還在老人手裡,估計是四郎還沒選定人傳下去。

下次再去拜訪的時候再更。


啊…我姥姥正好很傳奇。嘻嘻。她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事呀…我覺得…如果這些故事被埋沒了…就真的很可惜。

我先說個關於我姥姥小時候的故事。既幸運又不幸。

我姥姥出生在一個河北的地主家庭,一個家族聚居在一起,共同打理家業。她是獨生女,因此沒有因為重男輕女思想而受太多排擠,家裡比較寬鬆。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也能吃飽飯,穿暖衣。她經常向我們講他們家做的炒茄子、家裡的黃花梨頂箱櫃,紅木椅子……然而七七事變後,日本全面入侵河北,形勢瞬間變得危急。在聽聞日本鬼子即將要入侵到我姥姥所在的村子之後,全村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逃難。我姥姥那時才6歲。


日本人在河北實行的是「三光」政策:殺光,燒光,搶光。據統計,日軍在河北一次屠殺平民10人以上的慘案近500宗,一次屠殺平民100人以上的慘案67宗,直接殺死12萬人,不包括零星殺害的人數。


我姥姥所在的村莊很快遭到了侵佔,不過此時她們全家已經逃離此地。已經躲過危險了吧?他們走呀走呀,每個人腦子裡大約都是這個想法,但誰也沒停下。在逃難中的幸運兒太少,幸運之神也沒有眷顧我姥姥和她的家人們。他們得到日軍入侵的消息太晚,逃難太過匆忙,沒有制定詳細的路線或計劃。只是盲目的走著,一開始還認的些路,後來就只能漫無目的的走了。


他們有時是跟著逃難的人流,被人流裹挾著,沿著他人的腳印走。有時只是一家人,不顧方向的獨自向前走。日本推進戰線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將戰線推進至我姥姥一家的前方。

世間的機緣巧合很多,不幸本身就是種巧合。他們中沒有人料想到自己會走到日軍駐紮地去。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我姥姥和他們一家人都被搜身,檢查。那些日本人用槍頂著我姥姥和她家人的腰讓他們走上一個個台階,最後站成一排,他們的身前是一排步槍。一對一。如此精準,沒有錯開一絲一毫,沒有生還的可能。深灰色的槍桿是冷的,可它一會就會發出灼熱的子彈,奪取無辜人的生命。

時間似乎停止了,那槍聲終究沒有響起。有個日本軍官跟那些手持步槍的日本兵說了些什麼,槍杆子垂了下去。我姥姥他們迅速躲到了旁邊的玉米地里,濃密的玉米葉成了最好的遮擋物。這裡靜的使人發慌。如同我姥姥這樣的小孩子本該是淘氣又好動的,但卻也不吭不響的藏了一下午。其實是被嚇的動不了,也不敢動。他們一直藏在這裡。聽著外面響起的各種聲音。那聲音似乎離他們很遙遠,我姥姥聽的不真切,但她隱隱約約明白,那聲音代表著危險。外面終於靜下來了。我姥姥和家人一同從玉米地里跑出來。

「玉米地旁全是屍體。有人被砍了頭,頭在這邊,身子在這邊。有人肚子被挑開了,腸子流了一地。還有小孩被劈了一半的。」雖然現在描述起這場面我姥姥顯得雲淡風輕,80年的歲月足以讓自己的感情褪色,但那時的畫面卻依然留在記憶。

有人的口還大張著,從他的喉嚨里似乎曾經冒出過幾聲凄厲的嚎叫。他的血卻早已流干,把土地染成猩紅色。腸子一段段的從腹腔里溢出來,是青灰色。小嬰兒的半張臉是安詳的,在日本人拿著她們的雙腳從下面撕開時,他們早已昏死過去。那些早已分不清是什麼顏色的衣服被撕成一段段布料,凌亂的混合在一起,散在路邊。

死亡向一家人吹響了號角,沒人敢在這片地里逗留,這些畫面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見。大家已經快到飢餓的極限。逃啊!!快逃!!!

在遠處,終於找到了一戶人家,那裡的人們是還活著的。這一大家子向這家討了個已經發霉許久,還粘著的窩頭,每人掰了一小塊,吃了。飢餓的胃似乎把黴菌也消化的一乾二淨,大家都沒有生病。

……

所以說我現在很難忍受一些崇日的人還有那種說日本侵略中國是為了幫助中國??ex me…??誰在我面前說這個我就打你哦lol


—————————未完待續——————————

最近對我姥姥如何從河北闖到北京有點好奇,下一個寫這個。

大概會先更新在公眾號里,裡面也會有 一些來自知乎答主的投稿。想先看到的話歡迎關注一下:快樂老年薈(名字好像有點。。。。哈哈,會改的會改的)

介紹一下我們小組 srekam 高中生,來自北大附中

因為我們身邊的爺爺奶奶都很孤獨,甚至有些出現了一些類似抑鬱症的癥狀,所以我們想向他們徵集他們的故事,把他們記錄下來。(其實是為了和他們找到共同話題,並希望他們可以開心一點)

如果各位也有和我們同樣的興趣和意願,歡迎採訪身邊的老人,了解他們的過往,

相信每一位老人的從前都是一段傳奇。


如果能向我們投稿就更好啦!

渴望投稿渴望投稿渴望投稿

投稿郵箱:srekam@163.com

http://weixin.qq.com/r/mjgLEzzEG2FkrXhw922I (二維碼自動識別)


如何定義平凡呢?

大學的時候暑假在社區里上班,主要負責養老方面。說是社區工作者,其實也就是陪老人家們聊聊天。

其實只要靜下心來,好好的和老人說說話,你就會聽到很多的故事。

有一個我印象特別深。

老人是,曾經的「小紅軍」,小小年紀就參加了革命。後來某次部隊被敵人包圍,戰友全部犧牲,最後就剩他一個,因為年幼,被敵人放走了。

這是我們這裡唯一的一位老紅軍,享受國家特殊補貼。沒有想到老人有著這樣的經歷。

死裡逃生的老人後來又回到了大部隊,參加了無數的戰鬥。

老人退伍後,被人們稱作英雄。但是當年的那件事始終無法忘記。

對於當年,老人沒有刻意避諱,被敵人包圍彈盡糧絕後,很多戰友都選擇了自殺,寧死不屈。老人為什麼沒就義呢?

怕死

沒有傳奇,沒有渲染,就是怕死


這再當時並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甚至有些不光彩。背負著這樣的負擔,老人繼續進行著自己的戰鬥。

但這讓我感到不平凡的,我們都是普通人,我們也都怕死。

懦夫一生死多次,勇者一生死一回。勇者無畏,但世上勇者有多少?懦夫懼死,但仍舊奔赴火線。

原來看過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 想死很簡單,衝鋒的時候跑在前面就行,難的是背負著屈辱繼續戰鬥下去。

置死地而後生,這也就是平凡人的不平凡了吧。


我爺爺是一個班長

你們都不熟悉的十人橋班班長馬選雲。

就是這個老人,可能他並不知名,可他卻是我們馬家人的榮耀,十人橋顧名思義,是一個個戰士的不敗的戰士扛起的橋,2連3班的同志們,透著冰冷的河水,忍者肩膀的劇痛,送過了不敗的戰士。那是淮海戰役,仍然記得爸爸提起爺爺帶來的牛肉乾,咸乎乎的乾乾的不是很好咀嚼,但那一塊塊的牛肉乾爸爸卻說能嘗到日本鬼子死了的快樂,也能嘗到無數同胞被殘害,被虐待,被折磨,無數同志壯烈犧牲,爸爸說你生的真不是時候我真想讓你看看你爺爺,讓祖國的花朵多了解八年抗戰,希望以後的中國以後的抗日戰士得血脈能成為中國的驕傲,能成為世界人都不敢惹都要交好的中國人。這是我爺爺一個平凡的軍人。

我只想說,希望大家不要忽略任何一個抗日戰士,他們是不敗的靈魂,我爺爺或許沒有那麼偉大,但是我在心中他是最棒的,爸爸說他愛抽煙,愛喝酒,卻從不發脾氣,喝醉了就說身上的子彈孔,身上的刀疤,殺侵略者的痛快和憤恨,我不是偉人,我沒有博大的胸懷,我拒絕日貨,我不去哪旅遊,我不吃那的東西,日料我沒吃過,三文魚我不知道什麼感覺,我是很土,我個人不接觸日本東西,我不希望我爺爺看到她的子孫接觸日本東西,我爺爺一定也不希望他的子孫有了好日子卻不支持國貨!


姥姥姥爺都是一輩子在小村莊裡面生活的本分農民,皮膚黝黑油亮,有著撐不開的皺紋。從他們的臉上會看到生活艱苦,但是看不到世間醜惡。他們讀書不多,但是明白很多道理。他們說,要做一個善良的人,這個世界是有靈氣的。

有一年我在老家過夏天,鄰居家有人生病了,村子裡面的土醫生說,需要一種叫做「無根草」的草藥。這種草藥長在大山深處,幾乎沒有路的地方。
姥爺是熱心的人,早晨出去備柴時聽說了這個事就背了一個籃子上山了。夏天的天很長,又熱,我睡了一大個下午,醒了腦袋還是懵的。姥爺已經回來了,拿著一個黑黑的泥土味很重的東西放在我嘴邊,說「舔舔」。我舔了一下,整個舌頭都木了。姥爺就笑,說這個就是無根草。
鄰居家的人過來道謝,還小心翼翼地問「老哥,你沒遇到什麼吧」
姥爺說遇到了,碗口那麼粗的,我跟它說了要救人的,就沒事。

鄰居家的人走了之後我問他們在說什麼。姥爺說,在大山裡,珍貴草藥的地方都有「東西」看著。比如巨大的蜘蛛,蠍子和蛇。
姥爺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小片無根草。要拔的時候有一條大蛇不知道從哪裡爬了出來,在草叢裡蠢蠢欲動。
「我也挺害怕的。但是我就跟它說,我不是為了賣錢。這是要救人的,我不會多拿,夠救人就行。然後蛇就看著我,我就拔了幾棵。跟它說,這就夠了,然後就下來。我下來之後看那個蛇也已經走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故事,而且是親人親身經歷過的。
姥爺說,動物啊樹啊都是有靈氣的,你要跟它說。它們是不會害好人的。


這裡說一下,下面就不改了。輪機長被稱為老軌,不是老狗,是我聽錯了。
瀉藥
這個問題太適合我了。
下面有請傳奇人物——我爺爺
我爺爺生長在一個小島上,那裡盛產帶魚。
在他剛出生的時候,我太爺爺和我太奶奶吵架了,我太爺爺一聲不吭,就把我還在襁褓里的爺爺抱了起來,然後————扔河裡了。
我聽說的時候真是服了,真的,要不是我祖宗我真想罵人。
鄰居:「隔壁好像又吵架了。」
鄰居大兒子:「那不是很正常么?」
鄰居:「然後他好像扔了只貓到河裡。」
鄰居大兒子:「有病吧?等會,他家哪有貓?」
鄰居二兒子:「會不會是孩子?」
我能存在真是靠我太爺爺鄰居的機智。
和他們捨己為人把我爺爺撈起來的善行。
然後我這個沒見過的太爺爺還是把他養大了。
先寫到這,我回家再更。
6.24更
我爺爺很自然的一直在打魚。我不清楚他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我肯定他很苦很慘,經常辛苦一年還欠國家錢。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18歲那年,和往常一樣坐船出海打魚。
然後船翻了。
全船十幾號人就他一個活著回來了。
怎麼做到的?
由於口音的關係我實在不太明白他的話,但我大致明白他是抱著一塊木頭堅持了三天三夜,最後獲救。
三天三夜啊,泡在咸濕的海水裡,冒著對死亡的恐懼,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雙手緊緊的抱著,不能鬆動,真是強悍的意志力。
據我爺爺說,和他一起去的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和他一樣抱住了一塊木頭,但只堅持了兩天,最後跟他說自己實在堅持不住了,就鬆手死掉了。
最令我佩服的是他上岸後吃了頓飯睡了個覺就繼續出海了,也沒生病,令我這個沒事就生病的病秧子汗顏不已。
至於為什麼還要去出海,為什麼不休息兩天,他跟我說的大意是「不繼續就是破壞生產,就是反革命」
好吧,2017-68+18=1967,我不繼續說了。
後面還有,回頭繼續。
7.1更新
又是幾十年後,我父親剛剛考上北京大學,老爺子經常被人嫉妒的說:「大學生有什麼用,20幾歲了還掙不了錢。」爺爺待業在家,只有奶奶有一份紡織女工的工作。
終於有一艘要出海的船,船上缺一個輪機長。這個位置一般被叫做「老狗」,就是要經驗極其豐富的老海狗。因為性格問題(我爺爺酒精過敏不能喝酒,又有點懦弱,一直被排擠。)爺爺一直待業在家,奶奶一個人掙錢看著他又累又煩。所以這艘船剛說少個輪機長,我奶奶就去求了船長,好說歹說才讓船長同意給讓我爺爺當輪機長。
當時這種漁船的盈利方式(此時是大概30年前,改革開放了)是根據捕到的魚然後各個位置根據出力程度和重要性分,有些類似現在的分紅。這條船素有打得魚多賺的錢多的名聲。奶奶為爺爺求的這麼一個職位意味著這一趟出海爺爺能掙到可觀的一些錢。當時家裡也確實需要。
於是爺爺就卷好了鋪蓋背著往船上走。在碼頭上他碰見一個熟人。寒暄之後爺爺告訴熟人自己是要去那艘船上做事。熟人很驚訝,立刻跟他說:「我聽說那艘船有點漏,但凡有一口稀飯吃就別去。」
我爺爺就害怕了,他跑到奶奶的紡織工廠里問我奶奶該不該去。我奶奶自然不高興,她辛辛苦苦拉下臉面為我爺爺求到的這個位置,我爺爺又不想去了。至於危險,大海無情,什麼時候都有危險,每個漁民家裡都很清楚的。最後被我爺爺說的煩了,又在上班的地方,她就說:「那你愛去不去。」
然後我爺爺就沒去。
那艘船就另找了一個輪機長。
那艘船也再也沒回來。
後面還有,有機會再更
7.4更新
有公眾號轉載了,開心
爺爺幾年之前來了一次北京,就一直住在我們原來的一處房子里。
去年10月4日,我的生日。我們和一些親戚去了爺爺住的房子里,因為還有一些親戚生日離得很近,所以算是一個不小的party。
和奶奶聊天的時候奶奶告訴我們爺爺有點咳血。其實他一直有哮喘的毛病,我覺得應該是常年吸煙和在海上漂泊落下的後遺症。剛來北京的時候他走三步就要停下喘兩口氣,小區門口到家裡一共100m不到的路他走了10幾分鐘。幾年在北京吃穿用度比在老家好,身體也比原來好了很多,起碼經常可以下樓走走。我和我爸知道了之後和爺爺聊了聊天,又看了看,覺得氣色還不錯,也就覺得沒什麼大事,正好來了一趟還有車就送去醫院查一下。
然後就出不來了,我和我爸一直呆到很晚。我的生日就在各個檢查室檢查和取結果,在醫院椅子上玩手機中度過了。
後來就一直住院治療,檢查結果很不樂觀,他肺部有一個9X13cm2的大洞,幾乎一整個肺就沒了,而且裡面大量的積水。
一段時間之後花了很多的錢,人越來越差,只能靠呼吸機撐著,我不太記得醫學名詞了,總之一個很重要的代表肺主動呼吸能力的指標不比一個氣球高多少。
於是醫生給了兩個選擇,第一是插管,然後這輩子估計就摘不下來了,也就是勉強吊著命。第二就是拿掉呼吸機,自己能喘過來氣就活,喘不過來就死。
我們選了第二種。
到了拔呼吸機的那天,晚上很多人會來,老家那邊晚上也會有人打開家裡全部的燈和門窗,點上很多蠟燭。
這是老家的人死在外面的風俗。
我上午就來了。我記得特別清楚,試了很長時間,發現他的頭保持一個微微抬起的姿勢時這個指標能比較接近正常,但他陷入了一種我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睡的狀態,自己抬不起來,我在他頭邊

跪了1個多小時,看著那個指標漸漸趨於正常,慢慢穩定,我覺得爺爺可能只是因為姿勢。但後面波動越來越大,慢慢又掉下去,我真是感到一種絕望,一種手裡緊緊攥著一把沙子卻發現根本無法遏制它的流逝的感覺。
到了晚上,家人站在外圍,醫生和護士站在裡面,爺爺也保持著一個相對清醒的狀態。醫生把呼吸機拔了的那一剎那,我已經做好了跪在地上哭的打算。然後我就看著指標慢慢的上漲,慢慢的趨於穩定,老爺子的精神越來越好。
福大命大。
我們後來都覺得是呼吸機壓制著老爺子戰無不勝的求勝慾望與能力。
後來從他的肺里抽出了3kg的積水,我們趁著一個他狀態比較好的時候把他送回了老家。
然後他就跟沒病過似的,路上話特別多,特別興奮。
現在跟我爸說想買個電瓶車自己騎,把我爸搞得哭笑不得。
後來他自己說不怕死,怕死在北京,沒死在家裡,到家就不怕了,也就好了。
我猜他把呼吸機的時候想的也是向死而生。
寫完了,希望沒有下次大的更新了。


我的爺爺奶奶是從小就定的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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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跟奶奶是典型的娃娃親,爺爺說他結婚當天才第一次見到奶奶長啥樣,說完了還一臉委屈狀,悄悄對著我感慨:好可惜噢,都沒有正正經經談過一次戀愛(偷偷告訴你,別跟你奶奶說哈( ̄▼ ̄))。

然鵝實際上,兩個老人還是順順利利地執手生活了那麼多年。

爺爺是那種性格非常好的人,話不多,給人一種很溫潤感覺,以前還念過私塾(暫且這麼叫吧),在當年算是半個文化人。不過他對於做飯啊打掃啊什麼的生活常識就比較欠缺了,每次只要奶奶不在家,他基本上就只會煮麵條、煮麵條、煮麵條…………(大家都說是奶奶慣的。這碗狗糧,我含著淚也要幹了! (?????_?????))但兩人其實結婚後沒多久,爺爺就參軍出去打仗了。

奶奶呢,沒有讀過什麼書,也不識字,是話癆型選手,蛤蛤,但這完全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女強人啊!在爺爺去當兵、家裡正困難的時期,無論颳風下雨,都雷打不動地每天出去擺攤賣小吃。奶奶什麼都會做,因為是北方人,就做各種餃子啊、餛飩啊、湯圓兒啊,還有各種我叫不上名字的北方食品。尤其是雞蛋餅,做的真的是炒雞好吃啊!(′▽`??)聽爸爸說,在家裡最困難的時期,奶奶甚至還曾經去乞討過。一個女人,就這樣撐起了一個家,養大了5個孩子(別跟我說什麼窮人就別生那麼多之類的,當年老一輩的想法還沒那麼先進呢)。

再回頭看看現在,離婚率一年一年節節攀升,我想,也許在當時那個年代,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平靜而感人的浪漫呢?


我爺爺的爸爸。

恩,百度了一下,叫「老爺」

他現在95歲高齡,年輕時是抗日紅軍。

他總是講一些當初抗戰的事,可惜我小時候對這些不感興趣,沒有認真聽,不然現在可以講給你們聽。

每年國慶節天安門閱兵,他都會被邀請去?

記得小時候我還美滋滋的想,我作為曾孫女也陪同,然後有記者採訪我。(羞羞臉)

恩,到現在都是在電視上看他。

他身體到現在都很好,健步如飛,也沒得過大病,每年獎金,養老費什麼的都足夠,自己一個人在鄉下生活的也很自在。

最可惜的大概就是老伴去世的早,晚年獨自一人過。

幸好的是,他兄弟姐妹子女都健在,子孫曾孫也都健康。

去年老爺的曾孫,即我的表姐生了一個小孩子,我家從那刻開始便成了五代同堂。

不幸的是,每次過年還有他壽辰那天的最後我們離開時,回頭看他都覺得特別心酸,我想他目送著所有人離開,應該是很難過的,因為下次再聚都是很久後了。

希望老爺子接下來的日子裡都健康。


下面附一張照片。
去年春節在老家的五代同堂(部分人不在場)

中間戴帽子那位便是老爺


去年寒假做假期工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至今還記憶猶新的老人,冬天還穿了條裙子,系著圍巾,頭髮盤的很整潔,戴著眼鏡,快七十的樣子,特別端莊皮膚也很白,走路不疾不徐,在我這裡買東西。
說話細聲漫語的,老太太喜歡我,多和我聊了兩句,她以前是大學教授,教英語,還用英語問我在哪上學什麼專業,我說我學日語,她笑了笑說了句「こんにちは」然後又說還曾學過德語。
有趣的是下班的時候又遇到了,在商場門口商家送對聯,但是順序都被拉亂了,她在一邊告訴前來拿對聯的人,哪個是上聯哪個是下聯,都寫的什麼,有什麼寓意,當時送對聯的工作人員都驚了留老太太下來分發對聯並且送了老太太一些小禮品。
我看她耐心的告訴大家手裡春聯的寓意,覺得她特別厲害。
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兩個老人都已經去世了

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姥爺,他們的故事有趣,現實,荒誕,以後有空會慢慢寫

爺爺是個農民,解放前入黨,大字不識幾個,黨實在沒法將其培養成幹部,於是就留在家鄉當了個生產隊大隊長。冬天最喜歡的工作是把村部的大炕燒熱,然後聚集一群閑漢吹牛。窩在山溝里的農民們並沒什麼見識,只有一個曾經在北京打工,於是他便成了閑漢們矚目的焦點。他們在每個冬日不厭其煩的聽進京農民工吹牛逼。然而農民工並未在城裡呆很久,也並未見過什麼世面,貧瘠的想像力讓他即使胡沁也就只夠幾晚的談資。於是在漫長的冬夜裡,他的故事像掛鐘一樣不停的重複,閑漢們也不厭其煩的聽著重複的故事。我年幼的父親對這些故事記憶猶新,因為實在是耳朵都要出繭。他記得此人不斷的講到一個地名~北京大陰坡。他長大後曾經在北京遍地考察這個北京大陰坡到底是哪裡。最後據他的推斷,應該指的是香山。

爺爺曾奉命進城考察,見到城裡人穿涼鞋。於是在旅店將自己的膠鞋割的只剩鞋底,用鞋帶綁在腳上前去開會,自然一路上人人側目,但他甚為自得。

他一生暴躁,解放不久後村幹部不再允許配槍。以至於每次發怒都會習慣性的去摸腰間,然後搓著摸空得手恨恨的說,這要是當年看我不一槍斃了你! 他做事如同張飛,沒有計劃風風火火馬馬虎虎,院牆塌了他便一人飛也似的胡亂壘好,低劣的建築質量導致第二年牆必然又塌,他便再壘。北方的冬天大雪封山,用心的人家會在入冬前就把一冬的柴草備足,但他只會胡亂割回幾車亂丟在院子里,往往到了最冷的臘月柴火卻燒完了,他倒也不推辭,冒著風雪趕車上山不多時又是弄回一堆雜亂柴草。可惜最後英雄遲暮,晚年半身不遂十幾年,大小便不能自理,脾氣一點點磨光,最終被二歲外孫用棍子驅趕著滿炕爬行,居然咧著嘴流著口水笑。


姥爺是個貨郎,搖著撥浪鼓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肩膀上搭著褡褳,前面放洋錢後面放剪子,為的是防盜,同時在重量上構成平衡。賣的無非就是針頭線腦桃木梳。這樣的工作需要在各個鄉村間奔波,即使在嚴寒的臘月,熱河的壩上草原四處颳起白毛風,他依然得趕車上路。因此終其一生,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件狐皮大氅和一雙氈疙瘩(一種毛氈做的防寒鞋)。蜷縮在馬車上的他多次見過路邊凍死的人,死人們保持著站立的姿勢脫得精光,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在風雪中矗立如雕像。他也曾在車上打盹被顛醒,發現一隻狼正在用前腿扒著車的後轅跟著車一起步行。他一生小心謹慎,卻看不透時局。快解放時地主富農們拚命賣地,他以為價格低廉大量購入。剛剛喜當地主共產黨就佔了鎮子,成分被劃為富農。這也直接影響了我母親的升學。

作為貨郎,有時需要去北京進貨。當時純靠步行,一路走一路賣的走上七八天抵達京城。一路上為了節省旅費便投宿在民家,住的多了免不得沾惹些花草,但面對京城花枝招展的窯姐兒們,他卻意志堅定的從未沾染過,為了省錢。

後來姥爺也曾當過大隊長,但小商販身份導致的謹慎懦弱完全沒有氣場,完全壓不住一群貧農社員,於是只得黯然辭職。

待續


年輕的時候國內一流大學畢業,天子門生
可以算得上是現實版的007
當遭受不公正待遇的時候,他選擇逆來順受
晚年仍然不忘學習
他只是個小人物

趙爺爺黃埔軍校畢業,曾在李宗仁直屬於李宗仁的便衣隊任職。經常化妝潛入日偽佔領區收集情報。他的經歷,完全可以拍成不錯的諜戰片。
後來,理所應當的受到了衝擊和波及。但我們為他打抱不平的時候,他卻說國家對他很好。現在吃喝有人照顧,還時不時有我們這些志願者好心人來看他,民政逢年過節也會送點水果禮金來。這種待遇,放在以前,只有司令長官才能享受。
他特別愛看書,尤其是歷史書,他房間的書架里擺滿了各種書,大都是歷史書,繁體字的。每次看書的時候,他就把厚厚的書攤在腿上,拿著一個小放大鏡,一點點的看。
有一次去看他,剛好電視在放南海爭端,然後他和我們說,那個時候我們那麼落後,一樣能打贏小鬼子,現在我們國家有那麼多先進的裝備,不能被這些小國家欺負。只要國家需要他,二話不說肯定上前線。過了會他又說,老了,不中用了,槍現在都不一定能拿動了。然後很嚴肅的和我們說:你們是大學生,一定要好好學習,報效祖國。不能再讓人欺負我們了! 我們每次去帶點水果營養品,他都堅決不收,我們只能偷偷的把東西給護工,讓護工再偷偷的給老爺子吃。

唉,一晃四年,趙爺爺已經歸隊了。但是請您放心,您和我們說的話,我們都記住了!天堂沒有戰爭,祝您在天堂安好!


我爺爺,超級精明會算計的老陰謀家!
一個打著保健品慰勞老人免費享受的傳銷團伙,每周末組織開一次老年大會,只要到場免費吃喝,保健品每人一盒,有歌聽有舞跳有抽獎。
當然不會真免費,人家是放長線釣大魚,教唆你買保健品然後說這是入股股金,買的越多股金越高,年底有分紅。
我爺是退休的老中醫,當然不會上他道。
那爺爺為啥會和這些騙子扯一起?那是因為我們一家出遠門一個月,爺爺給自個找了個每周免費飯票,吃好喝好不花錢,抽獎還中了2個鍋一套茶具,不虧。給騙子留的電話號碼是我舊手機的號,平時不用,一關機了人家也找不著。


我爺是一個活潑的老頭,挺平凡的。
他喝茶,抽煙,玩玩花花草草,平時騎著電動車去青少年宮打乒乓球,會玩電腦玩到半夜不睡覺。
他是我們棋校的校長,縣棋協主席,圍棋二段,也喜歡在弈城下棋。
最近搬新家,他的家裝審美和所有老年人一樣……慘不忍睹。新家被搞成了十分華麗的歐式中式混搭土豪暴發戶風。
「你得這樣想,這……比以前的家好多了。」我爹這樣安慰我,同時自我安慰。
這樣一個平凡的老頭,會有什麼樣的不凡經歷呢?
我也是聽別人講起的。

我一向過的是公曆生日,和家鄉的傳統不符,我曾為此起疑惑,並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我小時候多病。在我兩歲那年,恰好是生日的日子發了高燒,家裡人急忙送我去醫院。
那天下著暴雨,路滑泥濘,爺爺奶奶就打了小恆力車(黃色的,已被淘汰)去醫院。路上顛簸,車子一個起伏一個起伏地震著,突然遇到個泥坑,整個翻仰了過去。
聽奶奶說,在那一瞬間我爺爺閃電般抱住我,把我塞進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住了車禍。
後來的事情記不清了,總之我平安到達了醫院,退了燒,也因這天發生的事情不再過農曆生日。
「他額頭上的疤就是那麼來的。」我奶笑著說,「本來就老了,這下子更丑了……」

在這個事件後,我一直過公曆生日而非那天的農曆生日。原來生日的日期還有這樣一個故事,我感到有趣,同時心裡也瀰漫著淡淡的幸福。


不是啥大事。我外公在公交車上會給年輕人讓座,因為覺得他們要上班很累,比身體還硬朗又退休的自己更需要坐著。


我外公啊!
那啥的時候,因為我外婆年輕時家裡是地主,成分不好,連累了我外公!
第二天早上就要把我外公拉去綁上批鬥,他一想到這就心情不好,睡到半夜直接扛上鳥槍上山打鳥了!
結果槍炸膛了,把左手食指和無名指炸下來了,手指頭就吊在那,他一個人在山裡,走到街上最少都要一兩個小時,他走了一會,流血實在太多,索性在一個小溪邊找了塊石頭洗了洗把吊在上面的指頭砸下來了,指頭也不要了,用帽子把手裹住,扯下褲腰帶結結實實的綁上,愣是走回了街上,失血過多暈倒在衛生院門口,那時醫療條件不好,整個手掌都沒保住!
後來,他用一隻手花了五年修了棟兩層的木框架磚牆房子,房子除了找木匠雕花,其他的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又用一隻手挖了一口井在院子里,挖好再請人安井圈!
現在馬上九十了,愣是從來沒閑下來過,種菜種花修雞圈搭花架,樣樣在行!不過我不是很喜歡他,脾氣不好,重男輕女,從小就不待見我媽和我,我媽左撇子,不是天生的,五歲的時候右手被我外公打脫臼了不送去治,結果一輩子右手都使不上力氣,愣是逼成了左撇子!


我想講講我爺爺,他是一個值得講的人,我想把他的故事寫個短篇小說,奈何目前文筆不夠,寫不出來,所以你慢慢等吧,以後要是能夠發表了,我回來貼在這…
他的故事,跟平凡的世界裡的孫少安有點類似,當然,他沒有潤葉,也沒有能幹的老婆和可以借錢的岳父,最後,他的磚瓦廠也沒有起死回生…磚瓦廠最後成了集體產業,他前半生放牛娃,中年當老闆,晚年在自己曾經的廠子里當工人…


我姥姥給人家做童養媳算嗎?
我姥姥今年85了,我們幾個都是從小被姥姥帶大的,所以從小就聽看看說她以前的故事,記得很清楚。我姥姥的爹是抽大煙的,窮的不行了把13歲的姥姥嫁給我姥爺家做童養媳,我太姥爺當時是地主,所以我姥爺是僅有的幾個寫毛筆字的人,雖然現在回想起來,他寫的很醜。

我姥姥的婆婆,我的太姥姥,典型的電視劇里惡婆婆形象。逢年過年心情好的時候會賞姥姥一個小果子吃,姥姥捨不得吃,饞了就拿出來聞一下,直到她爛掉。冬天不給鞋穿,還是鞋特別破我忘了,給家裡燒火,腳凍得不行了,就放到灶台口那熱一下

沒有以前的那種灶台圖片,這張將就看吧,其實是連著炕在牆的另一邊。

說她們早的從三歲就開始裹小腳,晚的七八歲,大人用布條把腳從前面關節那裡窩回來纏上,直到它斷了不長了。

說一個村的有的童養媳經常挨打,受不了了就投井自盡,被找到救活了更往死里打。

說那時候土匪很嚴重,太姥爺被吊起來打,直到問出家裡所有的糧食和棉被,因為土匪很嚴重所以家裡都會除了能說出來的還會偷偷藏一些。
後來太姥姥死了,日子依然沒有好過,可能是因為當時國家打到地主,地全充公了。姥爺給村裡大隊當會計,卻也沒管自己孩子餓死好幾個。
後來和我二姨說起姥姥姥爺在那個年代把我媽姐妹七個養活也挺不容易的了,遭到二姨的反駁,原話是這麼說的:「切,你以為是咋養活的?那是我們自己命大活下來的,我那時候也就七八歲,和你大姨照顧三四五六姨,」大概是這麼多,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好像是每兩年生一個我媽最小,排行老十,我大姨的閨女和我媽同歲。二姨繼續說:「天天被你姥姥吼著去挖野菜,一熬一大鍋,挖的少了挨罵讓出去繼續挖,但是那麼點野菜熬那麼稀一鍋就跟喝水似的,一會就餓了吧,你四姨也就一歲多,哭的沒得吃,自己一點點扣灶上的土往嘴裡塞,吃的多了不能消化死了」

目前就想到這麼多吧其實也不算姥姥經歷的怎麼樣,那個年代都很辛苦,真的很慶幸自己活在和平年代。

附上一張給惡搞姥姥的照片,哈哈。姥爺前幾年沒了,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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