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醫師如何分辨裝病和真病?

精神科看診基本全靠患者自述狀況。
如果有人有意裝病,熟記典型癥狀,拉長癥狀持續時間來描述給醫師聽,再配合一點演技,是不是很容易就可以誤導醫師做出抑鬱症/躁鬱症的診斷?(從醫師的角度來說是不是認為「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精神科醫師有遇到過這樣的「病患」嗎?是如何判斷真病和裝病?過程和結果是什麼樣的?

P.S. 題主並不需要裝病,問這個問題只是好奇


分享一個辦案方面的經歷吧:

2014年辦理了一個故意殺人案件。被告人是個初中文化程度的五十幾歲的阿姨,她和長期卧病在床的被害人是好友。案發當日中午,被害人和其婆婆在家時,被告人帶著菜刀跑到被害人的一樓卧室,趁其婆婆在二樓做飯的時候,朝被害人頭部、頸部連砍數刀,把被害人嘴唇下面的面部都砍爛了(推斷是砍脖子的時候砍歪了)。事後被告人從容騎車離開現場,將物證藏好,再躲到前同事家裡,並向人借錢買車票欲離開當地。但是被告人離開被害人家的時候剛好被被害人的婆婆看到了,於是警方很快就將其抓獲。

被告人被捕後,自述:朋友想自殺,所以拜託她買鼠藥,其買不到鼠藥,所以朋友要求其用刀砍死自己。其猶豫不決,但是因為聽朋友說幫助自殺不犯法,所以才忍痛下手。然而警方走訪親友後發現:被害人生前沒有透露過自殺意圖;被害人沒有留任何遺書遺囑;被告人無法解釋為什麼自認為幫助自殺不違法還要逃跑;被告人的手段過於兇殘,被害人的死亡比較痛苦,認定被告人是幫助自殺與常理不合(當然幫助自殺也是犯罪)。

—————————以上是背景介紹—————————
重點來了:進入看守所之後,被告人開始裝病。五十幾歲的阿姨,天天不肯自己走路,讓室友背著走。警察一訊問,她就是開始大喊是觀音菩薩讓她殺人,詛咒警察一出門就會被撞死;檢方一訊問,就假裝什麼都聽不懂,開始說胡話,反反覆復重複「我沒有殺人」這五個字,並自稱被車撞了以後神經有問題,什麼都不懂。她的辯護人和家屬都開始提出她有精神病的意見,要求我們釋放精神病人。不得已之下,我們只能要求公安機關對其進行精神病鑒定。

精神病鑒定進行得很順利,認定被告人有認知能力,也就是說確認了被告人是在裝精神病。我當時也和樓主一樣好奇到底是怎麼分辨出來的,所以就特地去問了警察。辦案民警是這麼說的:第一,她舍友反映,只要所有人離開,她就會偷偷恢復自我照顧的能力;第二,她在押期間向老公寫了一封明信片,內容清晰,還提及了自己做了壞事已經出不來了,讓老公給她多送點錢;第三,作案後邏輯正常、躲避偵查的行為很明確;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醫生拿著五塊錢問她,她說這是十塊錢,拿著十塊錢問她,她說這是五十塊,問她一加一等於幾,她說等於三十,問她五加五等於幾,她說等於二十。

各位看官要問了,在錢和數學的問題上她不是都回答錯了嗎?為什麼反而可以看出來她沒病呢?那位精神病醫師的解釋是:如果是有嚴重精神問題的人,根本就不會回答這些問題,或者答非所問。而她能夠準確地扭曲問題答案的同時卻不偏離問題本身(比如還是把錢當成錢,還是老老實實用數字回答數學問題答案),這說明她是有意識在規避正確答案,故意要精神病醫生陷入錯誤認識

最後這個案件我們還是起訴了。只是因為實在無法查清她的作案動機,最後法院還是認定她幫助被害人自殺,按照故意殺人罪定了一個無期徒刑。

雖然我不清楚精神病醫師到底有多少種分辨真假精神病人的方法,但是我至少現在知道一點:裝病也是要按照基本法的,電視里那種跳大神式的偽裝還真逃不過醫生的法眼。


已經匿名,歡迎轉載,但如果知道我的id請也別標出來,我還要用這號在知乎上看黃段子,謝謝。
也請別隨便改內容造成不必要的誤解,精神醫學的處境已經挺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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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回答一下吧,曾經不小心鑒別出來一個。
那是我剛去醫院的事兒了,病房收了個車禍後腦外傷的患者,診斷為「顱腦外傷所致精神障礙」,大主任還沒來給他查過房(新收的患者或者疑難病例科室大主任或分管副院長要來親自問診提出診斷意見)。
那天大主任查房的時候我去把患者從病房帶到的辦公室,查房過程中各種問答困難,因為患者表現出了嚴重的痴呆癥狀,對答困難,反應時很長,而且定向力差得厲害,說不清自己是誰,也分不清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主任覺得情況差成這樣診斷沒跑了。
但是我覺得好像不大對,因為喊他查房的時候我一叫他的名字他是立刻應答的,反應時和現在很不匹配。我就想試試能不能測驗出來。於是在大主任和他說話的時候,我故意玩著手上的一串鑰匙,假裝不小心把鑰匙掉在了地上——鑰匙落地發出了「啪」的一聲挺大的聲響,過程中我一直緊緊盯著患者看他的反應。果然,在鑰匙弄出響動的瞬間他的眼珠飛快的朝我這裡瞥了一眼。我得到了答案,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笑了。
說明:考慮到如果真是器質性損傷導致的對外界反應出問題,無意注意應該也會受損(無意注意在神經上的基礎是朝向反射,人在面對新異刺激的時候不自覺會關注新異刺激。比如在安靜的自習教室有人的手機突然響了,大家會不自覺的看向聲音的來源。這種反應基本是無法自主控制的,類似膝跳反射——除非神經系統受損)。患者和主任對答時表現出的對刺激的敏感程度和我測試他時表現出的敏感程度不符,我感覺他有很大幾率是在裝病。
後續:
大主任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當時剛工作的小球覺得當場揭穿主任會沒面子,患者也會尷尬,所以啥也沒說。送他回病房的路上盯著他一直笑,患者被我笑毛了,尷尬的開口「剛才那是司法精神鑒定么?」我知道果然被我猜中了——車禍案件後有時候需要給受傷的人做司法精神鑒定,精神損傷越嚴重對方需要賠款越多。我陰險的笑著告訴他「不是,我們這裡是普通病房,你剛才表現得病情那麼重,我們用藥也會很重的。」他「啊」了一聲,懊喪的說:「早知道不裝了」。最後,把這倒霉孩子帶回辦公室自首了。
所以大家不要覺得精神科醫生都很蠢,我這還只是一個沒有專門學過司法鑒定的普通精神科醫生利用醫學常識的判斷,司法鑒定的同行們有更多更精妙的手段去鑒定當事人是真病還是裝病。至於當時病房其他醫生包括主任沒看出來,反而是我一個新人看出來了,不因為我的水平更高,恰恰因為當時我沒有工作經驗,沒有思維定勢的束縛——普通精神病房的患者基本沒有裝病的,都是裝好的。患者之間會互相傳授對付醫生的技巧,包括「你要是堅持說自己沒病就不大可能被放出院」之類的。所以普通精神科醫生普遍警惕和擅長的是鑒別裝好而非裝病。


講個真實的段子。
我們這以前有個嫌疑人為了逃避處罰,裝精神病。目光獃滯,天天吃屎。後來請了司法鑒定的來,老醫生看了他一眼就說,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是不會吃屎的。然後那人就回復正常了。白吃了半個月的屎。


目前精神科疾病的判斷很難逃離主觀,也就很難有謬誤。
我說一個上學時老師說明的案例(我也沒法求證,請權當故事聽)。
發生一起過失殺人事件,嫌疑人為一醫學本科生,與死者無明顯矛盾,有服用精神類藥物病史,有自首情節。辯護律師認為事件進行時嫌疑人無民事能力,應無罪釋放。然後就是各種表格,各種評估,各種腦電等檢查,最後基本認定辯護意見。但鑒於嫌疑人是重度危險性精神障礙患者,法庭決定強制治療。
這哥們懵逼了,他想到了開頭,沒想到結局。精神疾患康復中心周圍全是重型精神障礙者,沒有人身自由,天天各種藥物以及物理治療,正常人在裡面會崩潰的。沒過幾個月這傢伙就受不了了,給檢察院寫信,說明情況(主要說明自己如何依靠自己的醫學知識逃避法律處罰)。檢查機關很重視,請異地國家級精神科專家會診。但這哥們有精神病史,精神評估報告無明顯錯誤,卷宗描述的案發時其精神狀態也印證了這一結論,腦電檢查也印證等等。最後還是傾向於患者有欺瞞出院的可能。
我還記得我們還問過教授,您認為呢?教授說不好說,可能是裝的,也可能真是病發時犯罪,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受到了最大化的懲處。


裝病的同志們一般會努力表示,我病了。

生病的同志們一般會努力證明,我沒病。


我想起了南京那個後備箱藏著一小包「麵粉」的「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寶馬撞人案。


在部隊的時候,某個兄弟連隊有個新兵裝精神病逃避訓練,送醫後醫生說需要電擊治療,這哥們瞬間就好了,堅持說自己沒病要回單位。


此情況在精神病診斷里有,叫「詐病」。

曾看過一個類似的問題。警察審案子,如何判斷說的真話假話。挺有意思,具體的記不清,不能詳述,只能大概說說。比如前後對比說的內容、詢問細節、突然發問、觀察行為表情等等。

一般來講,大多數情況是可以區別出來的。
1、一般的病人不會是精神科專業人士,很難完美編造,記得再好,也缺乏實際支撐,世界上演技完美的病人並不多。
2、同時,既然要編造,一般都是有目的有動機,不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對這種人,當然會重點考慮「詐病」;

最後,如果很容易詐病成功,那麼精神鑒定就毫無意義了。


這題正合我意啊,每次遇到做法鑒的前輩,都要問一個問題,如果我以自己的知識來裝精神病,有沒有可能矇混過關,答案都是不可能。先說幾點,首先裝精神病的目的是什麼,受害人和被鑒定人之間有沒有利益關係,有沒有過節,總不會有人無緣無故殺一個人,然後裝成精神病毀掉自己的一生吧。其次通過臨床觀察總能發現詐病的依據,最後進行精神病鑒定之前,刑偵等其他警種是先介入的,發現作案不合常理或者嫌疑人有明顯精神異常才會申請精神鑒定。總之我認為犯罪成本還是太高,一個人的智商再高也搞不過一夥兒人(多警種聯合),三個裨將頂個諸葛亮嘛。具體診斷方法猶豫一下還是不寫了,題主不是別有用心,也怕被其他別有用心之徒利用,增加犯罪分子的反偵察能力總不是件好事兒。


雖是醫學生,也接觸過心理學和精神病學,但要說懂得判斷,還真不好說,我只說說自己遇見的吧,在醫院上班近十年,因為工作性質,壓力大,繁忙,身邊兩個同事患抑鬱症,女生,第一個女生,平時悶葫蘆一個,不愛說話不愛玩,沒有業餘生活(可能和家庭成長環境有關),上班忙或者遇搶救,我們術語叫「黑」,那女生也黑,回回搶救落她班上,有一次,上班途中突然說自己心慌氣短,緊急請假,過兩天,醫院組織的體檢中,一同事遇到她,她恍惚不已,眼神不聚焦,無視同事的招呼,同事拉住她,她回神,過後,家裡打來電話,說她生病了,鬧自殺,從此在家養病近兩年,回來後,調離臨床,在供應室上班,現如今,我已好幾年未見她,只零散聽說,她還在那兒,也沒發病了,但我知道,她肯定還是獨來獨往,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是很難改變的。第二個女生,活潑開朗,長得也漂亮,手巧,朋友多,剛來時和我搭過班一段時間,話多,後來離開科室去了ICU,突然就聽說抑鬱症了,很是驚訝,住院、三進三出,也去她家裡看過,(說是談了戀愛,用情太深,突然被背叛了,受不了刺激),好了之後結婚了,老公是追求了她好幾年的兵哥哥,不僅不嫌棄她的病,還努力證明了一顆愛她的心,算是完滿結局,夫妻恩愛,現在懷孕,快生了,結婚後還病發過一次,但好在老公不離不棄,也算好人好報……,她也離開臨床科室,去了相對輕鬆的後勤部門。
她們都沒有家族史沒有疾病史,性格也天差地別,所以,發不發病,和個人呈現出來的性格還不一定有關係,但,壓力源一定是爆發的關鍵,很多時候,關了門,人都是孤獨的!


有多少人像我一樣關注這個問題是為了看看如何裝病,如何反套路醫生的?


你知道為什麼《1942》還有無數抗日片,拍的都「只是像抗日電視劇」,而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么?

因為經歷過的苦難,是表演不出來的。

通常精神疾病會伴有極大的痛苦,而此種痛苦帶來的磨難的那種感覺是無法表演出來的。一個白白胖胖的演員,無論如何化妝,都沒法表演的「像是1942年的人」——災荒出來的,能白白胖胖?演員捨得讓自己餓三個月再演?就算捨得餓,那也得三個月吧?

當然,除了饑荒,還有時代的戰亂造成的其他痛苦——這些都會藏在一個人的皺紋里,仔細看就能看得出來。精神疾病也是如此——甚至可能患者不會有「痛苦」的概念,但是這種痛苦是真實存在的,是可以從精神氣貌看的出來的。

當然,還有一眾科技手段,比如腦電波,比如遞質檢測等——實際上偽裝從來只能在局部模仿,相比於真相,其破綻是無窮的,而相似則是有窮的。

當然,還有一句話就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2016.5.9

去他媽的生活

生活給了我什麼?

感情?愛情?親情?還是友情?

友情?

幼兒園的朋友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小學根本沒有好朋友

初中的好友有了愛情就不要我了

高中的好友設計陷害我

大學的好友到處造謠我的壞話

畢業後的好友陪我走過了艱難的時候

最後告訴我她對我好其實是施捨

她根本不需要朋友

親情?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從小到大裝作懂事的我太累了

他們從不覺得這是病

或者覺得是神經病吧

愛情?

他媽的在哪兒?

呵呵。

對生活絕望的我竟然連自殺都自殺不好

你跟我說這就是成長?

成長就不能需要關心

成長就應該承受孤獨

成長就是那麼殘酷

是啊

我們都是求而不得的一群人

死了吧

即使在醫生面前,整個診斷過程都淚流滿面,

當拿到診斷書上寫著F32.901,

回去查了發現確實是抑鬱症的時候,

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

我真的生病了?

我不是懶不是矯情?

WTF?

我這種人竟然會得抑鬱症?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是裝的吧!

接著我很認真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是不是裝的?

最後我發現了,

在闡述的過程中我的思維混亂是真實的,

我的語句有時候狗屁不通是真實的,

我面對著曾經可以很短時間內改完的大量稿件現在卻看不進去是真實的,

當醫生說需要服藥治療的時候我大腦的空白是真實的,

我走路不看路不自覺迎著車子就走上去被司機罵神經病也是真實發生的,

每天晚上恐懼睡覺是真實的,

凌晨噩夢醒來的窒息感也是真實的,

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個笑容的無力感是真實的,

莫名其妙地不分場合就流出眼淚來是真實的,

覺得吃飯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為咀嚼吞咽可以不用過腦是真實的,

但其實心裡覺得根本不需要吃飯也是真實的,

覺得吞咽都很艱難也是真實的,

對曾經最熱愛的美食都無法提起興趣也是真實的,

當服藥以後竟然偶爾能沉下心看進幾頁書就欣喜若狂也是真實的……

大部分精神上的疾病根本就裝不了,

不斷地懷疑自己是否得病,

不斷地裝作自己很正常,

對於周圍「正常人」的不理解和質疑的無力感,

提不起力氣去解釋,

也不想去解釋,

發病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可能是在求救,

可能是在釋放,

但時好時壞的情緒真的無法控制,

不想一次又一次去複診,

不想面對醫生,

想在醫生面前做出自己很正常的樣子,

至少這樣就不用吃藥了。

剛開始吃藥的時候每天都想吐,

腹瀉,厭食,噁心,

還是會動不動就淚流滿面,

頭昏腦漲,

思路一點都不清晰,

每天每天都問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曾經那個機靈的我去哪裡了,

曾經那個可以輕而易舉把幾乎所有事情都處理好的我去哪裡了

真的不想吃藥,

每天半夜驚醒是一次提醒自己有病,

早上睜眼告訴自己又熬過了一個充滿噩夢的晚上也是提醒自己有病,

吃飯難以下咽提醒自己有病,

吃藥提醒自己有病,

藥物反應來了提醒自己有病,

無法看清眼前稿件上的文字提醒自己有病,

無法記住領導安排的事情提醒自己有病,

不想洗澡洗頭洗臉提醒自己有病,

只想躺著不想動提醒自己有病,

恐懼睡覺害怕一閉眼就出現夢魘提醒自己有病,

周而復始。

這真的是一個很難熬的過程。

好不容易熬過一次發作就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接著又為下一次發作開始恐懼。

至少我覺得抑鬱症是裝不出來的,

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

真的,很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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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的贊和鼓勵。

評論我每條都看了,

請原諒我沒有一條一條回復的力氣,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天天都在各種平台上竭盡全力尋找抑鬱症相關的內容,

到現在依舊不相信自己得了病。


今天看到一個知乎的答案,

其中有一句話寫

「其實一個在抑鬱狀態下自殺未遂的人,第一反應不是慶幸自己倖存下來了,而是我連自殺都自殺不好。」

這句話就是我這幾天以來的感受。


12月31日休息,爸媽和他們的老同事去郊遊,

一天不在家,

我計劃著在這天結束生命,

手腕脈搏的跳動都特別清晰,

窗戶哪怕關著我都覺得地面和藹可親,

房間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堆油漬,

那是我一個多禮拜沒有洗的頭髮上的油漬,

在難受的時候用頭撞牆。

可我最後還是沒死成。

住在對面小區的高中同學兼好友兼病友來給我送遲到的生日禮物,

裝作沒事的樣子開門,

送走她以後就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放過了一次。


我在遺書里寫著,

爸媽,如果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請原諒我的自私,別為我難過,

因為自殺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的唯一成功的一件事了。


之後被我媽整理房間的時候看見,

抱著我哭了很久。


為了逃避爸媽愛的壓力,讓他們放心,

元旦的後兩天假期我都出門和朋友一起度過了。

過程中其實依舊很難受,

有人陪著都沒覺得好了多少。

但是,

既然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就接著努力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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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2月10日

過年期間我們公司休假10天

我又請了幾天假

連著休息了一陣

堅持吃藥

堅持接受醫生的心理干預

現在感覺好很多了

很感謝這段時間陪在我身邊的很多小夥伴

雖然他們看不到這些

也很謝謝評論和點贊的你們

我正在努力掙扎著好起來

不論是溫柔的「正常人」

請原諒我用這個可能不太恰當的辭彙

還是同樣在煎熬著的病友

我們都要一起加油好好生活

祝各位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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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感覺上其實還挺好的

突然意識到了其實這個回答根本就文不對題

謝謝溫柔的你們沒有提出

反而一直安慰我鼓勵我

今天把描述自己抑鬱症經歷的一個答案取匿了

其實後續的病發還有很多別的事

不過懶得加了

最後想問個問題……

有沒有病友和我一樣,得病了以後胖了20斤的……

是藥物反應還是病情癥狀?

和我吃同樣葯的朋友並沒有胖

就有點好奇

因為現在並不想去見醫生

我也已經停葯了(好吧我知道在作死,擅自停葯什麼的)

就是不想胖啊……


謝邀,身份:三級精神病醫院實習生(心理治療師)。

很難。

精神疾病的診斷及其依據涉及眾多方面,患者主訴只是眾多依據其中之一。包括身體檢查(個人史,病史,月經史,腦部,神經系統檢查,生物反饋等等),精神檢查(認知,情感,意志,行為,記憶力,感知覺,注意力等等),不要說精神檢查了,隨便舉一個神經系統檢查的例子,裡面包括生理反射,病理反射,腦膜刺激征,植物神經,肌力等等各項指征。裝一個?

其次,有關非重型精神疾病的精神障礙(神經症,燥郁),也難。
先過精神檢查那一關,然後是量表,然後是面診。
記得癥狀和真的得病永遠是不一樣的(更何況現在市面上用來自測的所謂癥狀多的是自相矛盾邏輯混亂的)
比如抑鬱症診斷,癥狀上會寫三低,晨重夜輕。但是當你去偽裝的時候,你知道什麼樣的程度叫低?同樣是三低,每個人表現出來的行為都會不同,你知道怎樣表現才是符合你人設的那一種?
更何況,還有太多東西是癥狀上沒有寫出來的,比如和他人接觸的能力,年貌匹配程度,對他人動作的協同回應程度等等,稍不留神就會露餡。
包括動機,樓上有人提到詐病,而醫院對入院動機也是有審查的。

以上


1.觀察主訴
2.蘇格拉底的詰問
3.故意開沒用的葯/沒用的劑量(安慰劑)試探病人
4.觀察他們是否有生病的利益需求
5.觀察他們的人格、行為模式,觀察他們是否喜歡當病人
6.觀察治療的依從性以及在這其中是否有問題

不過其實這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哈哈哈哈還有一堆抑鬱症裝沒病呢


反對樓下說好混的。

正經給重性精神病下診斷(精分和情感障礙)和改診斷的(比如在外院多年按強迫症/焦慮在治療,進來之後直接引出來了精神癥狀發現不對要改精分的,最少三個以上主任要來看過才行。)

這種有關重型精神病的一旦開出處方涉及到這個患者後半輩子殘疾等級定級以及找工作的,都是嚴查的。

大部分你們所謂的好混無非是因為你只是來開假條的開睡眠葯之類暫時性焦慮抑鬱狀態,急性應激障礙或者神經症之類的。
不涉及殘疾證定級,不涉及找工作能不能開車從事某些工作什麼的。

之前還有老師吐槽說我理解你們考前著急想來我這混個急性焦慮然後去學校換個緩考,問題是能不能好歹把我這兒的疾病癥狀背清楚再來23333

還有一些是他們知道問診當時詳細問沒什麼鳥用的,只能督促體制更新,拉長問診時間。比如變性手術前性別判斷的測試,青春期尤其是未成年的小孩來一般就是咬死了一門心思要拿證明,你拿當時能用的問卷做出來也是這樣的,只能是要求拉長問診時間,比如間隔幾個月共去幾次不同的醫院結果相同才行之類的。


首先說個數據,精神科的誤診率是所有疾病中最高的,多的地方可以到40%,少的也在20%以上。

為什麼?因為精神疾病判斷的主要依據是患者的癥狀,不像其他病可以查個血、照個CT等等,精神疾病的檢查手段生有限,目前什麼腦電圖和神經遞質檢測,也只是輔助手段,無法用來確診。

當然,醫生可以用量表,有經驗的醫生也會有很多詢問的技巧。但是我可以這樣說,現在大部分的量表,比如明尼蘇達多項人格測試、抑鬱量表等等,我想做出什麼結果,就做出什麼結果。對於有經驗的病人,也是如此,儘管量表中專門有個個L量表,也就是謊分量表,但對有經驗的人來說,這根本不是事情。

舉個真實的例子。曾經有個病人,因為多次入院,加上本身教育程度高,把精神病癥狀摸得門清。在醫院裡可以隱藏自己所有的癥狀,出院之後就砍人。

曾經在美國一家精神病院也有這樣的例子,一個記者找了幾個演員去精神病院住院,結果全都被診斷為精神疾病。後來記者就在報紙上寫文章諷刺精神病醫生,說精神病醫生下診斷,全靠主觀經驗。後來有一家精神病院不信邪,說歡迎來挑戰吧。記者也應戰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該精神病院發布聲明,說自己成功找出了十幾個記者派來的演員。而事實上,那一個月一個演員都沒有來。

這麼說起來很可悲吧。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有表演天賦,也不是所有人對精神病都這麼清楚。有句話:你可以再部分時間騙到所有人,也可以再所有時間騙到部分人,但你不可能在所有時間騙到所有人。

你再怎麼裝,也不可能一直裝,在所有人面前裝。如果再所有人面前能夠裝上一年,那估計也是真的精神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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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很難..
我確診躁鬱症不僅做了文字測試,還詳細描述了好多年的生活史,而且做了腦成像,磁共振等等。
家人陪同,提供我的生活史,側面證實。
抑鬱遲緩測試,很明顯可以看出來,這是不能裝的。

做為一個患者,我只能說,也許你可以裝出某些癥狀,但你裝不出那個感覺,也裝不出那個思維方式。
一旦需要細緻了解病情病史或者住院治療,距離露餡就不遠了。

更何況精神類藥物有成癮性,一般人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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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相躁鬱世界


侵刪

魯豫採訪精神病院院長時,問其怎樣精準確定病人已經治癒?並可以讓其出院。院長說:「很簡單,把浴缸注滿水,旁邊放一把湯匙和一把舀勺,要求把浴缸騰空。」魯豫說:「真的么?哦,天哪!正常的人應該使用舀勺。"院長說:「不,正常已治癒的會把浴缸的塞子拔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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