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漢字拉丁化?

錢玄同等學者都提出過拉丁化漢字的方案,目前基本沒人再提了。


把漢語和日語放在一起說吧
我認為現代漢語(普通話)和日語
即便想去漢字,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就是【技術上都完全不可能】
可能很多人會用拼音寫一小段話,然後說【你看,可以看懂啊】
但是我敢肯定要去寫科學論文,法律文書,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除非你從根兒上對漢語的辭彙做全面改造

本來,拉丁字母就是適合那種輔音豐富、形態豐富的語言
漢語、日語這種在歷史演化的長河中,輔音被大砍特砍,化作聲調、高低調的語言
在用拉丁字母上本來就存在先天不適

越南語作為聲調語言,用拉丁字母,因為自己有3000個音節,用拉丁字母的確沒問題
但聲調語言的產生,反映到拉丁字母上,
等於說是把一堆輔音,變成了小小的聲調符號
本身就已經增加了閱讀理解的難度

6世紀的中原漢語,有3800個音節,
這個版本的漢語,非要拉丁化,還是可以拉丁化的
但隨著北宋時期入聲合併、消失,中原漢語音節數量暴跌
一路暴跌到20世紀的1200-1300個
這就使得各地漢語方言的【漢字依賴症】大幅升高
我認為,在12世紀中原漢語的 -p、-t、-k全部消失後,拉丁化已經從技術上宣告不可能

不要拿東干語做反例,這個東干語他不需要寫什麼複雜高深的東西
就寫寫民歌、通俗故事,文字承載量極低

日語同理,甚至更徹底
日語從很早的遠古時期,至少2000年前,就已經變成了全世界語音最簡單的語言
濁音清化、開音節化
以至於日語連很多核心基礎辭彙,都得用複合詞,比如
蛋=tamago(球兒),雷=kaminari(神鳴),狼=ookami(大神)

日語加入漢字圈,漢語辭彙大幅湧入,自然使日語從一開始8世紀就患上了嚴重的漢字依賴症
但若日語不加入漢字圈,會變成什麼樣呢?可以看看現在的紐西蘭毛利語
就是一堆特別特別長的辭彙

雖然日語從8世紀就患上漢字依賴症
日語依然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基礎音節從88個砍到67個

韓語因為有韻尾,本土詞也從來沒有漢字化過,所以本來就沒有【去】的問題
韓語的漢借詞,雖然多數通過上下文可以猜出來,但是剩下的就必須要另外加註漢字
所以韓語只能說做到極致仍然還需要使用漢字
再者就是從道德層面來說,韓國人的姓氏,不用漢字的話會大幅混淆
這個韓國人自己都不會接受的

總的來說,越南語是可以完全去漢字的,
韓語在中間糾結又尷尬,漢字問題隔段時間就被弄出來吵一遍
漢語保留-p、-t、-k的方言 如 粵語、閩南語,也是可以完全去漢字的
但是90%的漢語方言(包括普通話),和 日語,都已經被牢牢綁上了漢字的戰車

以上是技術角度,此外還有道德角度、歷史階段角度

從道德角度來說,中國人也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姓氏跟別人的姓氏合併
光是這一點,就連漢字的進一步簡化都阻止了,遑論拉丁化
而且這幾年,中國為了尊重姓氏,恢復了很多異體字、繁體字
比如 鍾-鐘(鍾);甯-寜(寧);於-於;等等

從歷史角度來說,石油時代,普及識字率之後,
沒有人有辦法再對文字進行改動,因為所有人都習慣了
兩岸如果哪天統一,台灣的繁體字還能不能用下去,也會吵翻天的
拉丁化之類的問題根本就是被掃進塵埃、無關緊要的了

三個角度,我個人覺得足以結束拼音化這個話題了
最後還是要慶幸一下,機械打字的時代很快就過去了
否則那個時候,打漢字真的太坑了


Wo juede guanjian bu zaiyu zenme 『kan』, er zaiyu zenme zuo. Fanfu lunzheng, sibian, zhengchao, jiben dou meiyou shenme shizhi zuoyong. Hulianwang bushi 100% ziyou de, dan zai youxian de fanwei nei jiyu le women henda de ziyou. (100% de ziyou, shui hui yao?) Women bi Qian Xuantong tiaojian hao duo le haova? Dui zhege wenti you xingqu de ren, xianzai jiu keyi kaishi changshi shiyong tongxing de ladinghua fang"an — Hanyupinyin. Wanquan ling chengben.

Henduoren zai changshi zhiqian dou bu xiangxin ziji nenggou kandong yong Hanyupinyin dachu de yiduanhua, jiuxiang ni xianzai kandao de zheduan. Qishi women dou zhidao, dui yuyan de lijie kao de shi yujing (context), ru ni suojian, zai you yujing de qingkuang xia, napa bu jia shengdiao, haishi keyi kandong de.


讀完了35個答案,包括「沒有幫助」的。多數知友談的是必要性,比如談美感、文化、國家認同、情愫、效率、輸入法等等。我想補充談一下可能性

我曾宅起來想設計出一種漢語拼音新文字,最後的結論是:漢字拉丁化無解

一個核心難題是:實現詞素的可識別性。所有的人類語言都可以一層層往下分析成兩位數的音素,這樣用大約30個字母和它們的組合是可以表現這種語言的,也就是可以拉丁化。但是這裡只考慮了發音,沒有考慮語義。詞素(又叫語素)是音義結合的最小單位,是能獨立運用的最小單位。無論英語、德語、法語或是俄語、希臘語之類的拼音文字,在形式上都能識別出詞素。漢語的拉丁化形式如果不能實現詞素的可識別性,那麼詞素就無法獨立運用,就無法精確表義難以用舊詞素組裝新詞,不能成為書面文字,更別提文字遊戲了。不說《施氏食獅史》或是韓國文和越南文的困難,如果採用拼音新文字,漢語姓名就得亂套。漢字里同音同調字太多,現有的漢語拼音在形式上區分詞素存在巨大困難。而要設計能區分詞素的新拼音文字也基本是不可能的。形聲字是漢字(包括西夏文、字喃等等)最主要的造字方式,添加形旁是漢字區分同音詞素的主要方式,似乎漢語拼音文字也得走這條路,用形聲法,但是如果在拼式上添加字母形式的形旁會造成拼式奇長,而硬把字母或字母組合和語義分類結合起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這樣還不如乾脆用漢字。

所以,要麼把漢語變成一種多音節詞為主的語言,要麼繼續使用漢字。而文字可設計,語言是(基本上)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聽從建議,將原評論轉為正文--------------
漢字不能被拼音文字取代(如果不想深究,看黑體的就行了)。因為:
一、漢語和漢字相適應
漢語尤其是古漢語里一個音節就是一個語素甚至是一個詞(能自由運用的有含義的最小語言單位)。現代漢語雖然雙音節詞居多,但是一個音節一個語素的基本特性沒有改變。而漢語的詞也不像印歐語系語言里的詞語一樣會因為語法關係發生詞內部的音變(如get-got-gotten)或添加輔音(apple-apples),要反映這樣細微的變化必須用音素層面的符號;漢語用語序和音節(如:得-得了,我-我們)表示一些語法關係,所以沒有必要分析到音素層面。

二、漢語同音語素(基本可等同於「同音字」)太多
如果用純拼音文字來表示,將難以辨別語素,閱讀將變得非常困難,非常緩慢。日語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即使在甲午和二戰時期民族自豪感高漲也未能廢除漢字。朝越非常不理性地廢除了漢字(其辭彙里有至少一半以上漢語詞),產生了大量問題,韓國在積極復活漢字。

印歐拼音文字看似散亂,但是語素清晰可辨。例如:telephone是兩個語素tele和phone。tele還可以組成telegram, television, telepathy等等;phone可以組成xylophone, microphone, francophone等等。並且前面這些詞都是由兩個語素組成。沒有詞是憑空產生的,辭彙(例如英語)看似在爆炸,但是和漢語一樣都是利用舊的語素造新的詞,並沒有明顯增加記憶負擔。

如果要使漢語的拼音文字能顯示出語素,必須在現有的拼音上增加區別符號或編號。這樣的話還不如用漢字方便。所以漢語不能用拼音文字表達。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將來看到一篇用漢語拼音文字寫的陌生古詩是什麼效果。姑且造一下拼音文字,用數字標聲調,用字母標形旁或語義範疇:
yu4xx zuo4d yu2 liang2m yun2 fu4d tuan1ss ,yin1 jing1xx si4 yue4 yu3s sheng1 han2。
qing1 xi1s xian1 you3 jiao1dw long2 ku1x ,zhu2z shi2 ru2 shan1 bu4 gan3x an1 。
(能看明白嗎?答案見下)

三、研究各種文字的發展歷程可以發現:原發的文字都是語素-象形文字,因為不斷被別的民族借用,為了適應新的語言特點便造出了拼音文字。漢語漢字一直綿延不斷,所以一直是語素-象形文字。

綜上所訴:我們還要繼續用漢字

------------------------答案:杜甫絕句四首之一-------------
欲作魚梁雲復湍,因驚四月雨聲寒。
青溪先有蛟龍窟,竹石如山不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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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語言和文字混為一談的我看就沒有必要參與討論了。


在有方言存在的時候,漢字就是把方言聯繫在一起成爲一種語言的紐帶。如果按古時那樣,把朝鮮語、越南語中所有漢字音讀詞用漢字寫出,看上去會和把漢語方言如此操作寫出來區別不太大,都是百分之七八十的漢字配少數方言虛字(語序區別會大一些)。如果沒有漢字,各用各的拼音,漢語直接分裂成數十種不同語言,各有各的書寫標準。更不用說通古今了。


在漢字拉丁化的情況下

漢語只能通過增加音節的方法來提高文字辨析度

比如石室石氏嗜食獅用拉丁文會被寫作:

Xìng Shítóu"Shì"Shítóu de rén shìhào shíyòng Shīzǐ.


為避免同音異義詞的過多,

許多本來已經受到簡化的辭彙將會被強制複雜化,

比如「奧運會」 將變成Olinpinke Yùndòng Jíhùi

「首都」會變成Shǒuyào Dūshì

「玩具」會變成Wánlè Qìjù

「藥店」會變成Yàopǐn Diànpù

「電動玩具」會變成Diànlì"cāodòng"de"wánlè qìjù

「汽車」會變成Pái"fàng"qìtǐ"de"chēzǐ

「太陽能發動智能汽車」就是Tàiyáng"de"néngliàng"fāqǐ"xíngdòng"de"zhìhuì"nénglì"páifàng"qìtǐ"de"chēzǐ

等等等等,

媽媽我再也不用羨慕德語單詞那麼長了,

甚至漢語的語法也會被強制複雜化,

比如這段句子「我要上你家玩,再等我兩分鐘」

為了避免發生歧義,

只能增加音節和單詞來鞏固的句子所要表達的含義,

最後就會變成 Wǒ jiāngyào daò nǐ de jiātíng lǐmiàn qù wánshuǎ, bàituō jìxù děngdài wǒ liǎnggè fēnzhōng.


@Lawrence Li這段話我沒看。
設想給中國人五十年時間,也就是約兩代人的成長,一點點輸入拉丁字元,無痛閹割,到我孫子輩應該就可以熟練掌握另一種——或若干種中的一種——中文了吧。
古往今來,保衛語言的行動什麼時候勝利過?每一次都是把要保衛的那點東西存檔,擱到博物館裡,然後開始用新的語言。
語言本來就是個人身份標識的一部分,用於識別一個大範圍內的各個小族群。有時候誤入別的族群,發現裡面人雖然國籍一看就是中國,但講的話跟自己認為的中文不一樣,退出來就是了,找自己人去。能支持多頻段的,就用他們的語言聊一會兒,也是個樂趣。


說一個缺點,就是拉丁化後,每一個單字都失去了自己獨立的意思,我們學習的時候只會一個一個地學習詞,而字的意思則會慢慢忘卻。
長此以往,造詞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最後要嘛只能用詞造詞,使一個詞越來越長,好幾個音節;要嘛引進外來英文直接替代。兩者都會造成辭彙變得冗長而且不方便記憶和理解。


拋開語言單純談方案的都是耍流氓


在幾十年前的時候,中國有許多的成年文盲。這些成年文盲有一個特徵,那就是他們會漢語,卻不會漢字。特別是在白話文流行起來之後。一篇文章拿出來,他們完全看不懂,但如果你讀出來給他們聽,他們卻能聽得懂。因為他們在使用漢語來跟周圍的人進行溝通這方面,並沒有溝通上的障礙(如果有所謂的障礙,那也多半是因為說話的人表達不清楚,省略了不能省略的一些字詞結構,導致出現病句中的多重意思、語義不明等情況。而不是想說的內容無法用語言表達,無法讓人聽明白。)。

也就是說,在當時,造成這麼多人文盲的原因,是因為漢語與漢字在長期的發展中,產生了字、音分離現象。所以,日韓等外國人,也許會懂得看漢字,卻不會讀漢音,而中國不少人,會讀漢音,卻不懂得看漢字。

那麼,很明顯的,如果無法投入資金,提高教育來掃除文盲。而又想在短時間內,使多數文盲能夠看懂文書的話,最快捷又最不花耗資源的方法,就是讓漢字跟漢音統一起來。達到完全的一一對應。

跟改變幾億中國人的口音比起來,自然是改變幾千個漢字,更容易實現了。因此當時的人才提出把漢字拉丁化的觀點。按照這個觀點,將漢字拉丁化之後,那些成年文盲就只需要學會幾十個聲母韻母和幾個音調,然後通過音節拼讀法,將文書上的拉丁字母讀成漢語的發音出來,由於他們本來就懂得漢語,就能用漢語來做日常的溝通和學習,那麼他們就會立即變成會讀報紙雜誌了(只要報紙雜誌的文章盡量寫得貼近口語,也就是所謂的白話文)。

這是漢字拉丁化在當時的意義。

當然,歷史發展到今天,今天中國的文盲不多了,並且文盲多數是因為教育還不夠而導致的,並且國家有能力去提高教育了,再來說漢字拉丁化,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而對於我們現在的知識分子們來說,一味以今非古,或者以古非今,都是不對的。我們要看到幾十年間社會發展的歷史與實際情況的變遷,了解事情在其發生年代的背景,而不是站一邊斥為蛋疼白痴什麼的,也不是站另一邊就說到什麼大勢所趨必須這樣等等。

因為本來,世界就是在不停改變的。


結論在最下面的黑體字。

  • 日韓文字拼音化為中國提供的經驗與教訓

積極方面,日韓減少或停止漢字的使用使兩國文字的學習難度大大減輕,為日文韓文在計算機中的輸入也帶來了極大的便利,有利於社會文化加速融入信息化時代。


消極方面,日韓語言中的漢語辭彙經拼音化後出現大量同音異詞無法區別的問題,而至今也無人提出解決方案,這成了日韓文字拼音化的瓶頸。此問題一日不解決,日韓語言的發展便始終會有障礙。


對比總結後可以發現,日語、朝鮮語作為阿爾泰語系的語言(日語所屬語系有爭議),本身是適合文字拼音化的,但是因為上千年來受中國文化的影響,這兩種語言中夾入了大量漢藏語系中漢語的辭彙,這是其拼音化後「同音異詞」問題主要的源頭。

由此可以發現漢語拼音化的一個缺陷:由於漢語的一個特性是詞語一般只有二三音節,當中多有同音異字。因此以拉丁字拼音寫成的文章閱讀相對困難,閱讀速度亦大幅下降。例如日文使用平假名、片假名仍然需要使用漢字來增加文章的閱讀速度。這便減少了漢字拼音化的優點。


周有光《世界文字發展史》把文字的發展分為三個階段:原始文字、古典文字、字母文字,漢字只能列為第二階段的意音文字。這是受西方語言學研究的影響得出的結論。這個理論建立在以西方語言為研究對象的基礎上,沒有考慮到漢語的特殊因素。印歐語系的日語、朝鮮語要拼音化都因夾雜漢語辭彙而變得困難重重,純正的漢語要拼音化更是難乎其難。


漢語要拼音化面臨以下問題:


① 字母拼音文字解決不了同音字、詞易生歧義的問題。漢字是專字專用的,拼音化會導致同音的漢字標記成同樣的符號,這給辨認帶來了極大的困難。打開只收錄常用字的《新華字典》,基本音節才410多個,有好幾個音節的同音字竟達到了100多個(不區分聲調)。例如:念「fei」的字有36個,念「ji」的有124個;念「li」的有80個;念「jian」的有81個;念「fu」的有98個;念「yu」的有117個……如果漢字拼音化,其帶來的困難可以想見。如「郵寄過來的話比較好」與「郵寄過來的畫比較好」就會寫成同樣的文字。漢語的特點之一是單音節字詞佔了很大部分,漢語的書面語歷來追求精練、簡明,盡量做到言簡意賅。所以平時在口語中用雙音節詞或多音節詞表達的,往往一到書面語中就盡量不寫全稱,能縮減就縮減。這種濃縮精簡的語句用方塊漢字表達出來效果很好,但用拼音文字來寫只會令人犯糊塗。如1982年時任全國人大常委副委員長的廖承志發表的《致蔣經國先生的信》:「經國吾弟:咫尺之隔,竟成海天之遙。南京匆匆一晤,瞬逾三十六載。幼時同袍,蘇京把晤,往事歷歷在目。……」這種文字用漢字書寫,稍有些語文功底的人一讀便明;如果用拼音字母來寫,閱讀起來就會十分吃力,甚至產生許多誤解。或有人認為規定詞連寫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其實漢語中同音的雙音節詞和多音節詞也非少數,例如:「白樺」與「白話」、「權利」與「權力」、「主公」與「主攻」、「暗示」與「暗室」、「按語」與「暗語」、「統帥」與「統率」、「王宮」與「王公」、「期中考試」與「期終考試」、「粵劇」與「越劇」、「食指」與「十指」……這些問題是漢語拼音化的最大障礙。


② 因上一個原因,漢語文字若拼音化,漢語文學將受沉重打擊。中國自古以來的文學都與專字專用的漢字緊密相關。中國有許多特殊的傳統文學式樣,如傳統的格律詩、詞、曲、賦,還有講究平仄對仗的對聯,這些文學式樣的選片語句,往往為了照顧格律的要求,需要高度精練或跳躍性的詞句。像這樣一些特殊的詞句,如果用字母拼音文字拼寫,產生費解、歧義或誤解的可能性就會非常大。如民間流傳的趣對:「飢雞盜稻童筒打,暑鼠梁涼客咳驚」;「移椅倚桐同望月,點燈登閣各攻書」。這些對聯如用漢字寫出,語意清晰明白;而用漢語拼音書寫,讀者定不知所云。古代經典如果用拼音文字寫出,也是有如天書。可以不誇張地說,漢語如果拼音化,中國古代文學便會隨著漢字一起消亡。


③ 拼音文字在形體上缺乏個性特徵,單詞難辨認,閱讀費力,嚴重影響閱讀速度,這是操漢語者難以接受的。漢語拼音化後的狀態與西方拼音文字不同,西方語言本就以單詞為元素,單詞最初設計便符合拼音文字的閱讀。而漢語辭彙的誕生是以漢字為標準的,所以拼音化後會受到同音字的極大影響,使閱讀速度難以提高。


④ 漢字拼音化無法適應中國方言種類繁多的現狀。漢字拼音化以讀音為文字,但維繫漢語的紐帶——漢字在中國不同地方發音是不一樣的。以「百」字為例,如果漢字拼音化,北京人寫成bai,廣東人寫成bat,西安人寫成bei,長沙人寫成be,湘鄉人寫成bia,這隻會導致漢語的分化。唐德剛在《胡適雜憶》中論及漢字的拉丁化時,認為方塊字維繫了中華民族的統一:

「我們有了方塊字,教育愈普及,則民族愈團結;民族愈團結,則政治統一便愈容易推動。政治、文字、教育有其一致性,它也就限制了方言的過分發展。如今世界,四個人之中,便有一個是『炎黃子孫』,豈偶然哉?文藝復興以後的歐洲便適得其反。他們的教育愈發達,則方言愈流行;方言愈流行,則政治癒分裂。這就是今日白人種族繁多之所以然也。這也就是兩種不同文字『偶然』的發展,在人類社會發展上所發生不同的『必然』後果!」

可以說,漢字作為統一的文化工具,作用是顯著的。漢字的特徵也正符合漢語的特點。


⑤ 書法藝術會隨漢字消逝。漢字在藝術上有兩大優勢:一是音韻的規則使之可以完美地與中國的韻文如律詩、宋詞等結合,實現文學與音韻的雙重美;二是漢字的數量與形體使之不似拼音文字的書寫般單調,上千年的書法史使漢字書法成為世界藝術寶庫里的一件瑰寶。無怪乎美國教育使節團在日本考察後都說「漢字包含的某種美學價值和其他價值,決非音標文字所能充分表達的」。漢語文字如果拼音化,漢字將成為少數專門人才掌握的文字。書寫的人大幅減少,需要書寫的場合也大幅減少,書法藝術將成為歷史名詞。


由此我們可以得出:漢語是不適合拼音化的。漢字和漢語是不可割裂的整體。只有漢字才符合漢語的特點。漢字面臨的技術瓶頸其實也是漢語本身面臨的困境。要解決只有從技術的角度研究對策。漢字如果拼音化,漢語也會失去自身的屬性,則漢語也不成其為漢語,用拼音書寫的是這種文字對應的也是一種新語言了。只不過作為標記讀音及便於檢索的輔助工具需要一套拼讀漢字的拼音系統。無論中國自己的規範還是國際標準都明確指出了漢語拼音的性質和地位,即漢語普通話的拉丁拼寫法或轉寫系統,而非漢語正字法或漢語的文字系統。漢語拼音字母只是對方案所用拉丁字母個體的稱謂,並不意味著漢語拼音是一種拼音文字(全音素文字)。中國和日本的文字改革最初都以廢止漢字、全面拼音化為目標,但最後都止步於簡化漢字,亦是漢字拼音化的實踐失敗,是漢字不適合拼音化的明證。


漢字沒有也不會拉丁化,因為漢字從來就不是為了記錄語音。甲骨文不是,先秦文言是否忠實反映了先秦口語,今人也有質疑。秦漢以後更是言、語分離。即使今天的白話文,有多少方言口語根本寫不出字來?若是英語,有一個口語造一個單詞就好了,我們卻沒法為方言大量造字。可以說,漢字如一條韁繩拉住了漢語這匹奔馬的腳步。只要中國一日不分裂,漢字一日不可能拉丁化。反之,字毀之日,即是國裂之時。
而且漢字是語素文字,每一個字都能單獨表意,所以可以靈活組合電話、電腦、電機······拉丁化了,誰知道dian某某的dian是個什麼鬼?漢語辭彙系統會從根本上崩潰。因為我們無法解釋,這個dian是dianji電機的dian,不是dianji奠基的dian。在不學漢字的孩子眼中,他們根本無法分辨!拉丁化支持者因為腦中有字,所以能夠分辨。不然讓一個小孩從小試試!nao zhong you zi,shen ma yi si?


以理想主義的想法來說,我希望全人類都用一種語言,再造巴別塔。至於這種語言是不是以拉丁字母為書寫系統,是無關緊要的。天南地北地走遍這顆太陽系裡黯淡的藍色小岩石塊,隨便兩個人都能隨心所欲地交流,這是多美好的事情!種族和國家的概念最好也全部消弭。

從漢語使用者的角度來說,我覺得拉丁化會降低每個字(可能得改稱詞)的熵;導致一種對於特定複雜書寫結構的視覺辨識能力大規模消失,與之相隨的審美習慣也就不復存在了。這些在我來說是不可接受的,不過這些我覺得未來的人們也許都能接受。還是那句話,漢字豎排了幾千年,現在基本上過九成都變作橫排。除了日本台灣,和大陸幾個我這樣裝逼的,有誰覺得不合適么?更多的是,看豎排的時候覺得「呀,眼睛好痛,脖子彆扭」吧。那麼,假如美帝統一了世界,大家英文讀多了,理解漢字也會覺得吃力,就像我在新加坡看到的綜藝節目,四個華人當嘉賓,「有條不紊」四個字,沒有一個人能認全。到那時候,拉丁化阻力會越來越小。又或者統一世界的是金氏家庭,大家都用訓民正音,也不錯。當然俄羅斯也是有機會的,到時候東干語就是現成的漢字西里爾化方案,多好。

此外,我們現在基本上已經進入「漢字輸入拉丁化」的時代了,除非你是在用手機數字鍵盤輸入法,或者注音符號輸入法。我同樣沒聽過除了行為藝術家之外的誰對此有什麼嚴肅的抵抗。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中國當年的心態和彼得大帝時期的俄國有些類似。彼得大帝是一個非常善於學習的君主,1697至1698年間,他遊歷西歐,這不是一般的旅遊,他貴為一國之君甚至親自在造船廠干體力活,全面而細緻的認識了西歐,回國後開始了全面的學習。不但重視技術,更重視文化,全面copy西方。當時俄國的上層普遍使用法語,因為法國是當時歐洲最強大的國家,也是文化的中心,俄語則是土包子的語言。直到詩人普希金的出現才規範了俄語的表達,成為現代標準俄語的創始人,今日使用者多達2億人的俄語嚴格來說是一門非常年輕的語言,進入十九世紀才算成熟,那時候中國都已經晚清了。
中國在開眼看世界的過程中非常痛苦,反覆被西方國家打敗,自信心損耗殆盡,作為一個善於學習的民族,中國的知識階層開始了和彼得大帝一樣的反思,就好比彼得大帝提倡喝咖啡一樣,中國知識階層反思的方向在現在看來有點匪夷所思,為何要做似乎不相干的事情呢?
問題的根源在於知識階層自信的缺失,當年的知識分子並沒有去思考文化不如人和國力不如人之間有什麼關係,在他們看來,服飾,文字,制度,語言,曆法等等都可能是中國不如西方的因素,所以改用陽曆,服飾革命,制度革命,語言文字自然也逃不掉。在當時的背景下,這種想法並不荒唐。英國人口是中國的十分之一,實力卻不只中國的十倍,在西方列強的大艦巨炮下,中國悠久的歷史文化能算得了什麼?知識階層甚至找不到說服自己中國文化是一種優秀文化的理由,因為中國被人揍了,一直被揍,眼看要完蛋了,正如我們今天對黑非洲的文化不以為然一樣,當年中國的地位,比黑非洲強不了多少。知識階層可謂是病急亂投醫,這種蛋疼的改革方向當年可不少,有個我們熟悉的人還曾經主張湖南獨立,後來發現聯邦制在中國玩不轉,這種學習過程中盲目模仿的例子非常常見。
而所有的文化,都需要國家的實力作為後盾,俄語地位的最終確立並不是因為普希金,而是因為在他的那個時代,俄國迅速崛起,不再是一個歐洲的二流國家,不再需要刻意追隨西方,俄國人民逐漸對自己的語言有了信心。中國以前英語熱,現在開始國學熱,也是一樣的道理。同樣,我們今天認為漢字拉丁化幾近扯淡也並不是因為拉丁化一定會失敗,而是因為中國的地位與實力,我們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向西方接近(毛澤東曾說」文字必須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雖然諷刺的是,實際上我們在其他方面已經很西化了,比如我們的現代漢語在結構上已經西化,大把學生為文言文發愁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可以參考余光中的《怎樣改進英式中文》【學術】余光中:「怎樣改進英式中文?

英文的形容詞照例是前飾,例如前引雪萊的詩句,但有時也可以後飾,例如雪萊的另一詩句:One too like thee--tameless, and swift, and proud 。至於形容詞片或子句,則往往後飾,例如:man of action, I saw a man who looked like your brother。
目前的白話文,不知何故,幾乎一律前飾,似乎不懂後飾之道。例如前引的英文句,若用中文來說,一般人會不假思索說成:「我見到一個長得像你兄弟的男人。」卻很少人會說:「我見到一個男人,長得像你兄弟。」如果句短,前飾也無所謂。如果句長,前飾就太生硬了。例如下面這句:「我見到一個長得像你兄弟說話也有點像他的陌生男人。」就冗長得尾大不掉了。要是改為後飾,就自然得多:「我見到一個陌生男人,長得像你兄弟,說話也有點像他。」其實文言文的句子往往是後飾的,例如司馬遷寫項羽與李廣的這兩句:
籍長八尺余,力能扛鼎,才氣過人。
廣為人長,猿臂,其善射亦天性也。

可能是因為漢字的長相比較直觀,而句子的結構比較隱蔽,我們覺得漢字的拉丁化是奇談怪論,卻沒有發現漢語的句子已經西化(余光中寫上面文章是在80年代),這些改革的遺留問題,真沒有必要去大張撻伐。先賢又不是吃飽了撐的,他們作為當時的聰明人,提出奇怪的觀點往往與當時的時代背景有關,就好比我們不了解背景的話,也不太能理解為何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會成為中國歷史上的大書特書的勇事,因為我們現在嚴格來說全都胡服了。這位在困境中做出抉擇的勇氣是我們民族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我不用毛筆竹簡寫字,也不從右往左從上往下寫,也不會在日常生活中用文言文,也不穿木屐,也不蓄髮,丟失的傳統不計其數,但我依然是無數華夏先賢的後裔,依然傳承著民族的精神。
漢字的拉丁化是時代的產物,中國的知識階層由於不自信而對自己的文化開刀,歷史還告訴我們,這場手術總體是成功的,但是局部地區多划了兩刀。


前面已經有人說了,最大的問題就是方言的問題
因為方言發音完全不一樣,是靠表意的文字來連接
拉丁化後,要不然就是方言滅絕只用普通話,這太過分了吧。
要不然就是方言再各自拉丁化,結果就是大家根本不知道對方說什麼。注意一下,漢語因為同音字極多,所以拉丁化後也必須有音標吧?那別說南北方人的交流成問題了,就北方語系互相之間就聽不懂也看不懂。你看書看招牌會充斥著各種不同的拼音,那畫面太美我不敢想。

還有啊,以後我們取名字也沒意思了,因為看拼音你壓根不知道啥意思。韓愈和韓玉發音完全一樣,再比如琅琊榜,我光聽可能以為是狼牙榜。不,拉丁化以後狼牙和琅琊這兩個意思恐怕都不存在,因為你不知道langyang是什麼,它只是個音節。


you yige wenti shi, ruguo jiang hanyu yong biaoyinwenzi jilu, xinxiliang keneng bugou.


郭沫若先生為魯迅先生寫過一幅輓聯:
平生功績尤拉化;
曠代文章數阿Q。

這可能代表了5/4那一代文化人的一些共識。他們受西學影響,想從文化層面探尋國家衰落的原因,於是怪到漢字頭上了。
我的看法:矯枉過正。


Wǒ juédé Hànyǔ wánquán kěyǐ pīnyīnhuà, méiyǒu rènhé wèntí, érqiě hái huì yǒu hěnduō hǎochù:
1) Cí yǔ cí
zhījiān de jièxiàn gèng míngxiǎn, shǐ wénběn gèng róngyì yuèdú. Pǔtōng de
yòng hànzì xiě chéng de wénběn, cí yǔ cí zhījiān méiyǒu yīngyǒu de
jiànxì, shǐdé dúzhě bìxū zìjǐ zài xīnzhōng fēncí, zēngjiā dúzhě de
fùdān, tóngshí yě zēngjiā le chǎnshēng qíyì de kěnéngxìng. Shíjìshàng,
wǒ xiànzài kàn pǔtōng de Hànyǔ wénběn, jiù huì gǎnjué suǒyǒu de cí dōu
lián zài yìqǐ, lián chéng yì tuó, yìsī hěn bù qīngchǔ, dú qǐlái hěn bù
shūfú.
2) Jiāng cí yǔ cí fēnkāi yǐhòu, cí zhījiān de guānxì yějiù
biànde gèng qīngchǔ, jìn"ér shǐ zhěnggè jùzi de yǔfǎ jiégòu biànde gèng
qīngchǔ, zhèyàng, zhěnggè jùzi de luóji yějiù biànde gèng qīngchǔ le.
Luóji qīngxī yǒu shénmē hǎochù ne? Yì fāngmiàn ràng zuòzhě de yìsī
biǎodá de gèng qīngchǔ; lìng yì fāngmiàn yě kěyǐ qiǎngpò zuòzhě luóji
qīngchǔ de biǎodá, shènzhì sīkǎo, ràng rénmen de jiāoliú hé sīwéi biànde
gèng lǐxìng.
3) Shǐ Hànyǔ gèng róngyì xuéxí, zhǎngwò. Zhège dāngrán
shì hěn xiǎnrán de. Wǒmen de xiǎoxuéshēng xūyào zhǎngwò jǐ qiān gè hànzì
cáinéng zhèngcháng de dúxiě. Rúguǒ wǒmen shǐyòng pīnyīnhuà de wénzì,
xiǎoxué yī niánjí de háizi jiù kěyǐ zhǎngwò wánzhěng de dúxiě nénglì,
shǐ tāmen nénggòu tíqián fāzhǎn gèng shēnrù de yuèdú lǐjiě nénglì,
shūmiàn biǎodá zìjǐ de fùzá guāndiǎn de nénglì, yǐjí wénxué sùyǎng. Zhè
duì háizimen de fāzhǎn yǒu jùdà de hǎochù.


其實漢字對中國文明的重要性大家已經說的很多了
不過我想從另一個角度說一下漢字演變對於文化的意義


書法

漢字表意體系框架性的和可解讀性的建立甚至是從公元前十世紀以前可考的最古老形式就開始了,甲骨卜筮文六書體系和書面文法其實都非常清晰了,甲骨文已經是一種成熟的音形結合文字體系,而不是早期原始象形表意符號,如果非要較真,漢字從此時開始,就不可能再開倒車回到原始表意體系再重來一遍拼音化了。
其實個人猜測傾向於認為在甲骨文之前,中原文明區的表意符號已經經歷過相當漫長的歷史時期的演變才能形成甲骨文,但沒有太多考古證據,如此成熟的文字體系憑空出現是不可能的

而可通約的普適性和完備性在公元前2世紀的秦始皇文化統一性改革時代就形成了,標誌是小篆的統一
而在統一的基礎上,漢字的歷史才能和中國文明的歷史一併發展,它開始具備了承載一個意識形態相對統一前行的文明的所有能力,之後的其他方面的完備性發展必須建立在這種統一的前提之上,這種統一推進了日後漢字書體的發展,也更深一步鞏固了相對統一的核心意識形態,這是保證中華文明在東亞文明圈作為核心地位的最重要的基礎

統一的背景下,隸變和楷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隨著漢字統一全國文化表意層面上的相對統一,漢字的沿革路線變得更加明晰,化圓而方,化繁而簡一直是中國文字的發展方向,而這種變遷也讓文字最終在魏晉時期走向成熟——標誌是楷書和以楷書為綱的行書的成熟和廣泛應用,此之後1800年,漢文字的形態一直非常穩定,這其中的文化意義不必我多說
作為對比,拉丁字母體系直到九世紀卡羅琳字體通行才完成這樣的工作,而這個時候,以楷行草為主體的書法甚至已經上升到藝術層次在中國發展了600年

如果盲目廢除漢字,不單單是樓上很多人說的——工業時期識字率擴大化帶來的習慣固化導致執行困難的問題,還有文化傳承和意識形態的認知必要性的問題需要解決,我不是說為了保護某種意識形態,而是說,漢字的統一本身是一種對意識形態認知的重要通道,即使是批判和解析,也仍然有保留漢字的必要性。

而正是因為這種深刻的文化聯繫,我們把視角轉回來看拼音化運動,新文化運動時期,走向文化極端對立立場的一些文人學者從封建文化承載符號的角度批判漢字,以此表達新文化立場,即——因為漢字承載的是十全十足的糟粕文化,要清除這種糟粕文化才要廢除漢字——因此才產生了所謂的拼音化運動
具體表述請參考魯迅《漢字與拉丁化》
也就是說,拼音化運動並不以其應用必要性為原始誘因,而是為了表明對立立場的釜底抽薪,它和解綁小腳完全不是一個文化層次的概念,而只是一種激進文人們的自嗨
所以很多人的解讀角度,一開始,就錯了

所以簡化字這種中庸的並且尊重文化傳承的方案最終得以施行,但漢字簡化過程中仍然出現了一些邏輯上和文化上的問題,比如說樓上說過的姓氏問題,其實還有一些隱形的該簡的沒簡不該簡的簡了的語義混淆問題,比如說郁和灪,這種改法有些莫名其妙,還有去年的所謂天後,影後的混淆,而八九十年代更為激進的二簡字也因為產生了種種問題不了了之,而語言文字工作者近些年也在試圖修補和恢復這方面的紕漏,這其實是好事情,就像牛群馮鞏的相聲里說的,改要按照一定的文化規律改,你不能胡改嘛

另外還要指出樓上一些人的一點,就是中國書面化(注意是書面化而不是現代化規範化)白話文的歷史從元明話本時代就開始了,第一部個人總輯成書的白話文話本是水滸傳,所以實際上,所謂的新文化運動的白話小說改造本身並沒有太大的特殊意義,魯迅的小說比施耐庵好讀?恐怕沒人這麼認為吧?
民國時期更有意義的沿革來自官方和民間的官方用語大辯論,而辯論的主題在於「國京」之爭,而這恰恰是因為北京官話的官方地位在雍正時期就確立了,所以實際上「白話文」這種東西,遠遠比一些人認為的和拉丁化同期的所謂大眾化語言要悠久,於是無論是精英文學的白話化還是很多人提倡的字母化並沒有從實質上進一步推動「漢字改革」,改革是民間自然完成的,新文化運動僅僅實現了精英文學的白話化而已,而這種結果恰恰與那些人「大眾化識字」的初衷相悖

而中國漢字真正完成現代化規範化,實際上是55年普通話方案推行後的結果,當時半文不白的精英文學語法隨著現代語法習慣和嚴密邏輯的確立反而變成了曇花一現的東西,於是就出現了背起古散文朗朗上口,背起魯迅磕磕絆絆的尷尬,因為這種語言形態的歷史價值本身,沒有那麼大

所以即使在那些學者認為中國有必要改拉丁語的二十世紀初,也已經並不存在這樣的「民間土壤」了,說新文化運動實現了語言改造,其實只是當時一些人的自說自話而已,他們所認為的必要性和影響力,實際上都並沒有那麼大,你說你完成了白話文的書寫化?對不起那是施耐庵甚至之前很早就有人干過的事兒,你說你完成了漢語的現代化邏輯化?對不起那是普通話方案的工作。

說這麼多好像和拉丁化沒什麼關係,但實際上我是在反駁新文化運動才建立起白話文的書寫系統,所以現代漢語歷史實際上不長所以日常白話完全可以拉丁化的觀點


漢字拉丁化的一個明顯好處就是能顯著降低文盲率,一個顯著不好的地方就是全盤拉丁化之後我們再回頭研究歷史,基本相當於再學一門外語——就和漢語現代化之後再去讀古文獻一樣困難,或許更困難。

而且我認為漢字拉丁化無助於解決巴別塔問題,希望信息技術能漸漸消除這一問題所帶來的桎梏。

令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何人類都要拚命守住彼此間的文化差異,甚至不惜流血。如果有外星人來訪,他們一定會認為人類都是一幫腦子別住的白痴。


為了節省你的精力,請不要又來闡明一個深奧的真理:

古籍是用漢字寫的,要直接閱讀古代文獻,就需要認識漢字。

這沒建設性。

我這裡要說的是,語文課的首要任務,應該是聽說讀寫,而不是識字。尤其是寫作,涉及到思考,遠比寫字重要,百千萬倍,怎麼說都不過分。寫字甚至是不值一提的事!

寫愛賽難,因為牽涉到思考。所以要學習方法。用拼音可以降低難度。

阿加莎一人就寫了80多本小說,用詞精良,都是英國大白話,讀者遍世界。而我們連一本這樣的作品也找不到。就是因為訓練有素,會寫的人太少了。應該讓中國所有的小朋友從小用拼音很快學會寫作,養成習慣,成為第二天性。

你不要做絆腳石了!

~·~·~

越南人的閱讀速度有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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