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挪威的森林」中,「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這句話?

「挪威的森林」中,開篇章節便用「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這句話作為整篇小說的基調這一寫法。作為一本私人性質的小說(至少我這麼認為),這是否是作者的寫作初衷?


作者某種意義上直接地解釋過《挪威的森林》的寫作初衷,見http://www.theparisreview.org/interviews/2/the-art-of-fiction-no-182-haruki-murakami

INTERVIEWER

I』ve just read After the Quake, your newest story collection
and I found it interesting how freely you mixed stories that were
realistic, in the style of your novel Norwegian Wood, let』s say, with others that had more in common with The Wind-Up Bird Chronicle or Hard-Boiled Wonderland and the End of the World. Do you see a fundamental difference between those two forms?

HARUKI MURAKAMI

My style, what I think of as my style, is very close to Hard-Boiled Wonderland. I don』t like the realistic style, myself. I prefer a more surrealistic style. But with Norwegian Wood, I made up my mind to write a hundred percent realistic novel. I needed that experience.

INTERVIEWER

Did you think of that book as an exercise in style or did you have a specific story to tell that was best told realistically?

MURAKAMI

I could have been a cult writer if I』d kept writing surrealistic
novels. But I wanted to break into the mainstream, so I had to prove
that I could write a realistic book. That』s why I wrote that book. It
was a best-seller in Japan and I expected that result.

INTERVIEWER

So it was actually a strategic choice.

MURAKAMI

That』s right. Norwegian Wood is very easy to read and easy
to understand. Many people liked that book. They might then be
interested in my other work; so it helps a lot.

因此可能令題主遺憾的是,對生死的感悟及探討是村上寫這部小說的初衷的可能性很小。

另,但村上準確地發現了這一易令世人動容的話題,構造了嚴肅曖昧的愛情故事。開篇的這句是對整篇將探討生死的很好提示。本身也是經得起回味的佳句。

以上。


看了其他各位回答,不太能夠贊同。可能大家沒有這類刻骨銘心的經歷。我相信自己對這句話有更深刻的理解。

第一次看《挪威的森林》是大一,1999年。特別喜歡這本書,反反覆復全文通讀了不下7、8遍,出國出差時還買了台版收藏。台版也全文通讀過3、4次。這還沒算上平時隨手拿起讀上幾頁的次數。

雖然讀這麼多次,但是我認為自己一直不太理解作者為什麼說「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或者說我的理解一度與樓上其他各位的回答類似。我自認也難以深刻體驗到木月和直子之間生死相隨的感情。

但是幾年前發生的一件事,讓我現在不太敢再重讀此書,特別是不太願意再看到「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這句話。

因為我大學裡的初戀女友,曾經相伴10餘年的女友,幾年前因意外去世。實際上那時候我們已分開好些年,但是因為分手的原因只是家庭反對,我們倆之間並沒有任何問題,感情基礎還是很牢固。她去世是一樁刑事案件。當時我正在國外常駐工作。消息傳來,那種震驚、悲憤的心情真的很難言喻。有一段時間裡,想起她,我經常是淚流滿面(感謝妻子的包容與理解)。還有就是瘋狂地尋找她的QQ密碼、郵箱密碼,試圖挽留她曾留在這世間的任何一點信息。她剛去世一段時間,我經常夢見她,夢見她還活著。但是夢裡的她從來不跟我說話,只是望著我微笑。她唯一一次在我夢裡對我說話,是她的案子宣判過後的第一個中元節的第二天凌晨,我夢見她笑著對我說,她現在很好,和她父親在一起(他父親早已因病去世),讓我放心。

我至今仍然是隨時隨地可以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不論我在做什麼,在想什麼,在看什麼,在聽什麼,想她的念頭可以隨時跳出來,根本不受意識的控制,至今如此。

我認為我現在才真正理解了什麼叫死是生的一部分。我餘下的生命應該都會「與之永存」下去了。


以下是我的觀點: 人由生至死,是一個銘刻在歷史的過程,由其他人去目賭或者憶起,是栩栩如生的,這的的確確是存在過的,並且,人由生至死,多多少少都會對周圍產生影響,不可能說你的一個摯友死了,你就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了,再說,木月和直子,是渡邊的摯友,對渡邊產生了縈繞一生的影響,同時,渡邊的性格使然,令其跳不出有木月在的世界,他會覺得雖然木月死了,但是他依然存在於他的世界中,因此他會認為「死不是生的對立面,而作為生的一部分與之永存」


高中時看這小說不懂這句話,但是深深的記在了心裡。後來有一刻猛然理解到,你以為每天都在長大的同時,其實是每天都在走向衰老和死亡。生命是成長的過程,同時也是走向死亡的過程。


這章寫的很迷人,看完困惑,來找解釋,問題是有,但沒人答。
以前不看村上的書,這種類型的也不太喜歡,覺得類於消沉的靡靡之音,後來看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內心變得消沉彷徨,甚至有點局促不安了。
村上只是把他的內心觀感誠實地迷人地表達出來,對於這樣一個部小說,考究它的觀點的意義或者正誤也許就是件無聊的事,而我們真正的困惑是沒辦法站在作者的角度來體會到這樣的情感。
倒是關於生死,有一個有趣的說法:人身上有兩種屬性,一種是動物性,一種是社會性,從猿人到現在的人類,動物性逐漸減小而社會性逐漸增加。作為動物性的猿人,可能一生的意義就是吃飽之類的活著,而反觀社會性,當我們不再為生存而憂慮,我們一切的行為、思考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好像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而我們創造出來的理想目標,就像那根被驢追的胡蘿蔔,根本就是個謊言。而我們苦苦思索的生死問題,也許就是吃飽了的無聊的人的無聊消遣。(好像文不對題了。只是有感而發,兄台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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