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為什麼被許多人稱為旋律大師?
聽過有人說過,古典音樂里旋律最好的是柴科夫斯基。這是從主觀感受上,還是從旋律寫法上來評價的呢?這種說法來最早自於哪裡?
再比如老柴的旋律好在跳進用得出神入化。很多其他的旋律,要麼是級進為主,變化比較少,多用跳進的,很多就是分解和弦,聽上去呆板,再有一種是短小動機變化重複多次的,聽多了也容易生厭。但是老柴的不一樣,他級進和跳進的安排特別巧妙,特別抓人。比如說我們看《天鵝湖》裡面最著名的那段。

從第1小節到第3小節都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第4小節後半突然插入一個vi和弦上的跳進,味道是不是一下子就出來了?還有第5小節後半的兩個四度跳進,如果換成直接音階級進上去,必定也大為減色吧?
再比如說《憂鬱小夜曲》,每個小節都是跳進。

還有《船歌》,一開始音階上行平平無奇,但馬上就是一上一下兩個四度跳進,然後又是一系列跳進的下行,整個旋律就變得搖曳生姿了。

作為(有些)反面的例子,我們來看一下老柴的死對頭勃拉姆斯的旋律。比如說他的第三交響曲。可以看出,前兩個樂章的旋律都是分解和弦式的。第一樂章基本就是赤裸裸的分解和弦,第二樂章是分解和弦加點裝飾。第四樂章則基本上全部都是級進。這幾個旋律都比較平淡,而這首交響曲出名的旋律只有第三樂章的,為什麼呢?也是因為和老柴一樣,勃拉姆斯的這段旋律同樣巧妙地安排了級進和跳進。




老柴是非常偉大的作曲家,他的旋律歌唱性做得很好。他的高明之處不只在於那一個旋律聲部,把他的曲子各聲部拆解開來可以拉出很多條很好聽的旋律,非常複雜。當然一流作曲家差不多都這樣。
你要問我為什麼好,只能說這就像邁克爾喬丹的球感,母語的語感,是人類靈魂身處所賦予的一種直覺。人們有幸去感知它,但是要想深入地理解並轉化為自己的語言,只能通過長時間的學習模仿訓練,再加上天生對音樂的理解能力。
相當一部分批評老柴的人尤其是一些古典圈子的樂迷和音樂學院的學生還停留在以表面形式上的複雜度作為評判標準的階段。不過老柴在作曲邏輯的展開結構方面的構思等方面確實比勃拉姆斯這種變態遜色一些,但是因為他本身太偉大了,不至於像堅稱「末等斯拉夫」的人說的那樣把他劃為二三流作曲家。
老柴在古典音樂界更多地是被批評靠旋律來寫交響曲/協奏曲吧(動機化寫作比不上貝多芬等人)……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注重旋律即暴露了他的軟肋也成就了他的優勢。但要說他的旋律比別人更好,沒什麼依據。
另外我是徹底的柴迷,喜歡他那種如怨如慕乃至歇斯底里的感情,以及不屑於被影響的率真的風格。
就是旋律寫的好聽啊,這還用怎麼說
這和作曲家本人對作曲這件事情的理解高度相關。從他所處的時代來看,他既然被譽為旋律大師,那大抵說明他對作曲這件事情沒有特別地負責任。
柴可夫斯基的旋律優美,情感豐富,是為人稱道的作曲家。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就和拉赫瑪尼諾夫等人一樣,太過注重抒情和旋律了,這些旋律不能讓我感受到交響樂精巧而奇妙的動機發展,不能讓我感覺到作曲家驚為天人的構思,我只能說:它太美了,但沒有什麼意思。
柴可夫斯基是旋律大師,而貝多芬和莫扎特是作曲天才。受俄羅斯民間音樂的影響(無論哪裡的民歌都是旋律性、抒情為主),又受到西方的音樂教育,作品非常有旋律性,也有人說正是因為旋律性太好結構性就被削弱了,不過沒關係,人家是浪漫主義作曲家嘛
因為俄羅斯民間音樂就騷的不行。
因為他寫的旋律都特別特別美,特別特別讓人容易記住。
比如貓和老鼠里,溜冰的那一集,用的是他的《睡美人圓舞曲》,我8歲的時候聽到後就再也沒有忘記。還有《胡桃夾子》里,那個鋼片琴彈的糖果仙人變奏,連森林冰火人這種小遊戲都在用。還有《天鵝湖》的經典旋律,多少從不聽古典音樂的人一聽就忘不了並且在下次聽到的時候精準識別出來:啊,這是天鵝。
主要是他大量引用了俄羅斯民間音樂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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