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進入文學史的不一定是名著?

是這樣的哈。之前不是有一個關於名著的帖子嗎?有哪些你認為名不符實的名著? 這個問題被關閉了。裡面的一些回答有一撥人開始黑名著,另一撥人維護名著,本來我也就是為維護名著的點點贊,但是那一些維護名著的人表示要放到時代背景下什麼的,還搬出文學史。我對這些觀點就有些異議。
其實我並沒有學過名著的概念,但是我還是覺得那裡的許多名著不能符合名著的概念。不是進文學史的就是名著、
好吧我表達能力不好,其實是我已經寫了兩千字,但是那個問題已經被關閉了。睡了個午覺還是覺得上午不甘心白打字,就很冒昧的開了個問題自問自答。海涵哈。
嗯就醬……


其實我覺得不是很好意思這樣自問自答。我冒昧自戀下大家海涵哈。畢竟把話憋進去太難受。


首先,當然是什麼是名著了。其實我沒有學到過這個定義。那自己粗淺的理解下。

我覺得用能不能寫進文學史來看一部書是不是名著。且不論文學史寫定的標準一直在爭來爭去,寫進文學史的作品,一般會去看至少兩個方面。一個就是歷史時代性(很多人都拿這一條去反駁),另一個是其文學性。而具有歷史意義的,放到那個時代下具有時代價值的東西,並不能說是名著。這也是大部分人吐槽名著的點。有些東西就是反應那個時代,那我認為它寫進文學史的時候,並不是以一個具有可讀性的文學作品來寫進去的。而是以史料的形式,即文學現象的形式。我們接觸外國文學史的一般來說非常大概(外國很大噠),這個問題不是很顯著。以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為例,中國文學的發展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推動力可不止是文學性,而是其他的。從救亡圖存到三為的方針,締造了一個很好玩的文學現象。這裡的很多作品很多都是史料。比方說我們的官方的文學評判標準,以巴金為例,有人黑巴金家春秋,我覺得有道理的。確實寫得粗糙,有些章節有些人物性格轉變甚至莫名其妙。這不是一部一流的文學作品,他的概念化太重了,這個概念化並不是指文學概念,而是指巴金希望通過一部作品來激勵青年這種心情。這是很典型的時代性。所以它寫進文學史,裡面作為文學史料的東西很多。還有頻頻被提及的紅色經典,其實也是一樣的。像楊沫的《青春之歌》,柳青的《創業史》什麼的,基本上不去研究文學史的人,讀這些並沒有多大意義。現在仍然是有這樣的作品的。典型的就是最近也很熱的《小時代》。它同樣也可以作為一個文學現象。其實與之前的沒有什麼本質區別。之前是政治時代的政策推動,現在是經濟時代的市場推動,產生出特定的文學現象。這些同樣可以被寫進文學史。但是這些不能被稱作名著吧?

如果非要以時代性作為評判標準,如@宋佳琪 的回答,就會陷入一種文學進化論。其實文學現象是有發展的,但文學本身是沒有一個進化論可言的。我們之所以回看一些《青春之歌》之類的作品會覺得可笑,其實是因為他們的文學價值沒有趕上他們的時代價值。所以這個可笑是完全正常的。但是就文學本身而言是沒有進步論這一說的。比如說魯迅,我確實是覺得過譽了,但仍然不失為中國文學大家。他的裡面的一些具體的道理可能是會過時的,因為知識這一層面的東西是存在進化論的,可是魯迅的文字把握能力,誰又有能力說超過了他。這些年不是流行高級黑嗎?你們黑的過魯迅嗎?我開個玩笑哈。還有就是有些人黑的奧斯汀。奧斯汀被捧那麼高不是沒有道理的。你去看很多尖刻的評論家大家,包括刻薄如毛姆叔叔(看他怎麼黑的白鯨,當然,褒獎中的黑),還有伍爾夫女神(真要去看下她的評論集體會下她怎麼罵人的),還有很多很多不一一舉,都是異常尖刻的人吶,他們都把奧斯汀捧的很高很高啊。難道他們的審美能力那麼差嗎?說實在的,除了奧斯汀,我還真的想不到一個人能在這麼小的一個格局裡寫出那麼豐富的東西,不尖刻的諷刺下的英國風情,文筆也是一流的。誰還能寫得出那樣的杯水風波?不要隨便黑她了,黑也要黑得出水平來呀。


文學沒有進步論,也不以時代性為評判標準。文學有自身的文學性,不是進入文學史的就是名著,它還有可能是史料、文學現象。而名著,是具有超越永恆的文學性的。這個層面上沒有進步論。


於是,其實這個回答里討論的很多東西就自動掉出名著的行列了。

另外的一點就是,語言尤其不可複製性。有些東西,比如說詩經中很多東西,我們都覺得很美,但其實翻譯成為白話之後,就是花花草草。我們如今亦有口語,但已無法再還原當時的語言的美了。一些民歌的語言是很美的,天然去雕飾,我特別喜歡樂府民歌。我覺得那就是感動。

第二個問題,我們可不可以黑名著?當然可以啦。名著也是文學作品,也需要被探討,很多東西也是有瑕疵的。但是探討的標準是什麼?我覺得就是有理有據啊。比如說,受爭議的作品,《簡愛》就是很典型啊。黑《簡愛》不是因為時代的關係,說它瑪麗蘇是不無道理的。好多人都黑過簡愛,但是知乎上大多數人黑的太隨意了。我也很不待見這部作品。因為作者沒有尊重作品的獨立性,過多的泄了私憤導致了作品自身出現了匪夷所思的不連貫。作者寫作品要尊重作品,作品是獨立於作者的第三方,當人物性格形象等等被塑造完全的時候,由人物形象影響的情節要符合形象的塑造。但是勃朗特卻因為太想表現自己了,不自覺的讓自己的情緒去主導了人物的情緒,於是有了那麼些個敗筆,從這個層面上來看,我確實覺得這部作品的質量沒有它的名氣應有的質量高。我覺得名著是有討論的餘地的,但能不能在名著的範圍內有理有據的討論,如果不知道怎麼討論的話,有很多書籍可以參照。

想起一個事情,納博科夫極度不喜歡《堂吉訶德》,然後他寫了一本書去研究《堂吉訶德》,表明自己為什麼不喜歡。講完那堂課之後,他當著學生的面就把《堂吉訶德》一頁一頁撕掉了。這樣才是個好玩人嘛~


好了歡迎探討啊。自問自答這種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的做法大家海涵哈……


郭敬明曾經說過(原話記不全):不管現在外界的說法如何,百年後,中國文學史一定避不開郭敬明三個字。
所以,自行判斷。


關於名著是什麼,目前沒有一個準確且得到廣泛認同的概念。狹義而言,似乎只要是「有名的著作」,就可以算作是「名著」(維基百科的定義)。

但我想,在題主所說的「名著」,以及在該帖中所爭論的「名著」,並非僅僅指「名氣大的著作」那麼簡單,而是指在人類文學殿堂上,能夠留下一席之地的不朽著作。否則,郭敬明的《小時代》,南派三叔的《盜墓筆記》這些風行一時的文學作品,也可以算得是名著了。

題主是中文系科班出身,應當知道,文學史教材所收錄的作品,並不一定都是優秀的作品;相反,未收錄的作品,也不一定就是糟糕的作品。因為文學史不同於文選,它的目的是要「研究文學的歷史現象及其發展規律的科學」,而非「選輯並賞析優秀的文學作品」。

所以,許多內容相當低劣,但非常具有時代意義,能充分表現彼時文學生態,文學思潮,文學發展規律的作品,也會在文學史中佔有相當大的篇幅,這在現當代文學史中體現的尤為明顯。

以五四時期的詩歌為例,我們先來節選一段郭沫若先生的新詩——《天狗》

我剝我的皮,
我食我的肉,
我嚼我的血,
我嚙我的心肝,
我在我神經上飛跑,
我在我脊髓上飛跑,
我在我腦筋上飛跑。

我便是我呀!
我的我要爆了!

這是令我印象相當深刻的一首詩,甚至令我過目難忘。因為用現在的文學審美標準來審視,這篇作品的審美價值並不高,還有點口水詩的嫌疑。但這在文言、白話相替換的鼎革之交,以及對於血脈賁張的五四一代而言,具有攝人魂魄的吸引力。它展現了那個奔放、熱血、近乎瘋癲的時代,以及那個時代不拘一格的新詩體裁。因而郭沫若被魯迅稱為」才子+流氓「,《女神》被稱為新詩中的傑作,而這篇《天狗》被譽為《女神》的代表作。

以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為節點,中國文學邁入了新的階段——十七年文學時期,「文學為政治服務,文學為工農兵服務」的路線方針佔據主流。這個時期被奉為經典的作品,多半是那種追求宏大敘事,展現可歌可泣的人民群眾進行社會主義革命,或者社會主義建設的小說。

其中成為國民級小說的,是「三紅一創」,「保林青山」八部作品。它們分別是:《紅岩》《紅日》《紅旗譜》《創業史》《保衛延安》《林海雪原》《青春之歌》《山鄉巨變》。

不必細讀文本,光憑我們小時候的印象就可以得知,這八部作品,不是歌頌解放戰爭的,就是講窮苦農民怎麼鬥地主、搞建設的。這就是宏大敘事,將文學形象,與當時廣闊的社會運動結合起來,並且前者要為後者服務。
抱著好奇的心態,我接觸了這八部作品,甚至對其中一些段落逐字研讀過。平心而論,這八部作品各有可圈可點之處,而且其中幾部作品並非出自專業作家之手,比如《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就是一位軍人,從這個角度來講,這八部作品不能被視為」垃圾「。
但如果單從文本來討論的話,這八部作品寫得相當糟糕,其中部分作品甚至滿篇的槽點。比如《林海雪原》,我為其專門寫就了一篇吐槽且惡搞的書評(寶塔且慢鎮河妖 (評論: 林海雪原))……與《戰爭與和平》《罪與罰》這樣的西方名著相比,它們簡直像小學生寫出的意淫作文一般。但無論如何,它們反映了那個時代的文學風貌。即便當時的風貌很不堪,我們還是要如實地詳加記錄,這是文學史的責任。
文革時期,浩然《金光大道》等一系列巴拉巴拉的作品;還有新時期的傷痕文學、反思小說(我也不認為這些算是優秀的文學作品),也因同樣理由被載入史冊。

至於當代文學史,今天的文學審美呈現出多元化的特點,再加上主流文學漸漸成為小眾化、市場化、甚至潛規則化的產物,我們很難再產生出那種」全民閱讀「的經典作品了(暢銷讀物不算)。莫言、余華、蘇童這些名家當然會寫入文學史,而韓寒、郭敬明、余秋雨、崔健這些具有爭議的作家,也可以在某些文學史中找到,畢竟他們也算是現象級的作家。我還在北大陳曉明老師的《中國當代文學主潮》一書中,看到了 @張佳瑋張公子的名字。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利益、偏見、門戶之見,也成為當代文學史龍蛇混雜的原因之一,所以就出現了」考哪個學校的研究生,要用哪種專門的文學史教材「的說法。我親耳聽見過山東某位高校的副教授,說某位省作協主席的文學成就之高,在中國只有毛主席能與其相併肩。對,當著那個主席的面說的。

值得欣喜的是,現在許多文學院教授提出了」重寫文學史「的口號,即抵制政治等社會因素對文學史的影響,重新編寫一部三觀正確的文學史著作。再加上夏志清等海外學者的推動,很多原本被封殺,或淡化處理的小說家,也漸漸被發掘出來了。像錢鍾書、張愛玲、張恨水,現在不都已經廣為人知了嘛?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還是光明的。

總之,文學史還是人寫的,如果我寫一部文學史,說題主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小說家、駢文家、詩人,也照樣行得通,出版了都不犯法。


首先,文學史和名著對文學作品的側重點不一樣。

文學史注重研究文學發展的過程﹐總結文學發展的規律﹐其中包括闡述各種文學內容﹑文學形式﹑文學思潮﹑文學流派產生﹑發展和演化的歷史。尋求它們前後相承相傳﹑沿革嬗變的規律﹐揭示文學的發展與各種時代因素﹑社會因素(政治﹑經濟﹑軍事﹑哲學﹑宗教﹑道德﹑藝術等)的關係以及本民族文學的發展與各民族文學相互交流﹑影響的關係﹐對各個時代的重要作家作品在文學發展中的歷史地位和作用作出評述等等。

拿中國文學史來說,我上大學的時候用的是袁行霈主編的《中國文學史》這本教材。
簡單舉個例子,唐代開元年間,有「蕭李」二人,蕭穎士和李華,這倆人主要是寫散文的,他們的創作和主張被認為是唐代古文運動的先驅,如果從名著上來說,估計很多人連聽都沒聽過這兩個名字,但是,他們的作品被收錄在二十四史之一的《新唐書》中,在我們學習唐代文學史的時候,講到古文運動除了韓愈、柳宗元這些熟悉的名字,也要提到他們。
這就是進入文學史的作品不一定是名著啊。
進入文學史的作品你可能沒聽過沒讀過,可是名著一定是有著強大的讀者基礎才成為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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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小討論下題主所說的幾個問題。
1、我個人挺討厭魯迅的作品的,這一點不要給我上升高度。但是他的《狂人日記》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白話小說,那麼,《狂人日記》無論是不是名著,都必須進入文學史了。魯迅本人是中國現代小說、白話小說和近代文學的奠基人之一,那麼他的作品不管我們喜歡或者討厭,都必須進入文學史了。
2、至於誰更喜歡誰而貶低誰,這就是名著的主觀性所在啊,比如我就覺得《白鯨》好看,不喜歡《月亮與六便士》。
3、所以,雖然《小時代》是部很爛的小說,可是誰知道幾百年後它會不會因為作為中國21世紀初拜金作品的代表而進入文學史呢。沒準兒幾百年後的人就想以此來研究研究當時你們那些人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吶~郭敬明和他簽約的那些小作家們,說不定也會成為一個文學現象吶~


文學史,是研究文學的歷史現象及其發展規律的科學。涉及不同地域﹑國家﹑民族的文學。
名著,要求的是:藝術價值,知名度,永恆主題,經典的人物形象,能夠經過時間考驗經久不衰,被廣泛認識,能給人們以警世。
文學本身和科學相比,的確沒什麼用處,而,她最大的用處,也許就是它沒有用處。任何風格的文學都有人會喜歡,幾乎每個作家都有喜歡他的讀者,區別在於,好作家有好的讀者,也有差的讀者,而壞作家只有差的讀者。
明清很多小夥伴把很多不入流的白話小說和《史記》掛鉤;現在很多人把唐七和金庸掛鉤,有什麼稀奇?
很多人喜歡自己喜歡的文學,偽裝成自然的歷史演進,同時重新描述文學史。那又怎麼樣,誰讓這個有話語權的人正好和那個作家感同身受呢?
所以,海捏才說,「文學是一個碩大停屍場,每個人都在那兒尋找自己親愛的死者,或亡故的兄弟。」我認為這個說法特別好。一針見血。


文學家是真懂文學的行家。沒工夫鼓搗編寫文學史,只能是專家們寫了。


名著的事情,就是那個千人千個哈姆雷特的問題,而文學史多半是個歷史問題。而這個歷史是誰寫的就不言而喻了


如果清代寫出了兩隻老虎這樣的東西,沒準會被傳為中國的意識流之首創吧,名留青史,但是其實沒啥意義。留在歷史裡的,不一定要是好的,只要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就行。我覺得比較名不副實的名著,封神演義算一個。


進入文學史主要是能夠反映一個時代的寫作風格,或者反映一代人的生活狀態、價值觀念吧,不一定是寫得特別好的作品


以前看陳曉明教授的當代文學史課視頻時,聽他說過一句話。

總結起來就是分析和評判一部文學作品,尤其是過去的,要注意兩個方面,其實這個標準放在所有文學作品中都適用——

即它的文學價值和文學史價值,兩者並不是成正比關係。


文學史就是政治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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