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澤直樹的《Monster》的寓意是什麼?


以下內容有劇透,摘引百度MONSTER吧 作者 流浪漢查理

故事最早要從1960年代開始說起。

   奉行社會主義制度的捷克斯洛伐克,有被稱為「內政部」的秘密警察組織,而這時內政部中出現了一個才思敏捷飛速竄升的年輕人,他就是德裔捷克人(估計是蘇台德區的人)弗蘭克.波那巴特。
  波那巴特是一個幼兒教育和心理學的專家,他立志於進行這樣一種實驗:
  挑選體格健壯,頭腦聰明的男女結合,生下帶有父母雙方優良基因的孩子,然後在施加高強度和高度現實主義的洗腦教育,然後培養出「超人」(力量和智慧,知識都遠遠超過普通人的人,更可怕的是他們的人格魅力),來擔任社會主義國家未來的棟樑和指導者。
   這種實驗毫無疑問是類似於希特勒在納粹德國進行過的人種實驗(希特勒的實驗因為時間太短而沒有實驗成果;如果時間夠長有了成果的話,估計和《怪物》里的差不多)。
  當然,波那巴特的實驗體系最早並不是這麼完備,它經歷了很多的雛形(朗讀會),也有不少對於其雛形的模仿品出現(511幼兒之家)。
   而在1975年前後,波那巴特的理論體系達到了頂點,他開始了大規模的現實實驗:數十對男女成為了實驗的對象,其中包括約翰和妮娜的父母。
   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約翰和妮娜的父母選擇了逃跑,但是像「約翰」和「妮娜」這樣的孩子肯定不止一個或者兩個,但他們最終應該都是作為「實驗第一階段的產品」和「實驗第二階段的原料」被內政部回收了。
   作為一個實驗而言,如果「標本」足夠多的話,應該要盡量嘗試使得相同的「標本」經歷不同的過程,再觀察它們的不同反應:波那巴特的這個實驗應該是有這樣的條件的,所以很可能有一些父母沒有逃跑,有一些父母逃跑之後被殺了,有一些父母逃跑之後被殺的是母親(約翰和妮娜則是父親被殺),這些都可以看作是「同類標本的不同實驗進程」。
   約翰和妮娜是在母親的撫養下長到了大約8-9歲,然後波那巴特從他們的母親那裡帶走其中的一個(很有可能是要觀察帶走的那一個和沒有帶走的那一個有什麼區別)。
  我們不知道其他的實驗體的命運是什麼(從妮娜的記憶中「聽到不知什麼地方傳來的慘叫」估計是有實驗體受不了考驗而死亡或發瘋);但最終決定成為這個實驗的最終成果的人只有一個(為什麼把數十個孩子在實驗中淘汰到只有一個?或許這種彷彿訓練忍者一樣的死亡淘汰法,更能使得活下來的人比死去的所有人更有使用價值吧): 妮娜。
   妮娜就是未來捷克斯洛伐克的指導者(差一點捷克要有一個女國家主席了;我今年要到捷克去旅遊的,正準備看看有沒有齊多克橋):所有參與到這個實驗中的內政部官員在「紅薔薇別墅」進行慶祝,慶祝未來的國家有了偉大的領袖。
   但是弗蘭克.波那巴特這個實驗的始作俑者這裡出了問題:
  波那巴特應該是那種具有藝術家氣質的人,和歷史上那種奇怪的人物一樣,他對於建立功績之後獲得的高官厚祿並不是太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更多是建立功績的過程(這種人的代表:韓信)。他對於國家的未來什麼的不感興趣,他只是非常想要創造出完美的「超人」:美麗,強大,聰明,Pefect。
   他被自己的創造物迷住了:那懷著雙胞胎的母親,那美麗的雙胞胎。
   為什麼要把這麼美麗的創造物去交給那種該死的國家,去做什麼該死的領袖?國家只是因為可以利用他的力量讓我做這個實驗,我才和國家合作;我現在反悔了,我不想按照約定把完成的產品交給國家了:他恐怕是這麼想的。
   於是他毒死了在場的所有人,放走了妮娜,並且告訴妮娜「人類可以變成任何東西,可是絕對不要讓自己變成怪物(因為你是如此的完美啊:這是他的潛台詞,正是因為完美所以才不可以讓自己變成怪物來破壞這種完美)」。
   然後,他埋了所有人,逃跑了。
   妮娜回到了母親居住的「三隻青蛙」,卻發現母親已經不見了,只有哥哥約翰在(估計母親是受不了必須選擇一個孩子交出去的精神創傷,自己一個人走了)。
  她把在「紅薔薇別墅」中看到的都告訴了哥哥,而惟獨漏掉了波那巴特最後的那句話(我估計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在那種恐怖中肯定也什麼都不記得)。
   約翰正在看波那巴特的《沒有名字的怪物》,他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為了不讓有這種經歷的妹妹如實驗的目的一樣成為怪物一般的存在,他決定像《沒有名字的怪物》中的怪物一樣,吃掉妹妹的記憶:
   他用洗腦的方式讓妹妹以為被帶走的,被選中的,要變成怪物的是他,同時也對自己進行洗腦。這樣一來,要變成怪物的就是他,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從這個時候起,他已經決定要讓自己代替要變成怪物的妹妹做盡所有的壞事,同時也會為了保護妹妹不惜做任何壞事。
   他燒掉了「三隻青蛙」,帶著妹妹逃跑了。
   在翻越捷克和德國邊境的時候,兄妹兩人為沃爾夫將軍所救,哥哥被帶到了仿照波那巴特早期構思建立的「511幼兒之家」里。
   這種雛形的仿製品哪裡供得起約翰這個魔王,沒過多久就被約翰搞了個天翻地覆。約翰從511逃出,帶著妹妹一起逃跑,後來被東德貿易局的官僚里貝特收養。
   1985年,里貝特逃亡到西德。這時已經逃亡到西德的波那巴特在看到了電視上約翰和妮娜的圖象後,像所有的藝術家一樣,禁不住想再對自己的創造品「看上最後一眼」。
   於是他去找了里貝特夫婦。
   而在約翰的腦海中,波那巴特的到來象徵著妹妹或者自己又要被帶走,而里貝特夫婦則等同於拋棄了自己的母親,自己拼著性命保護妹妹的目標就要落空了。
   於是他採取了保護妹妹的方法:殺死背叛他們拋棄他們的人,然後逃走。
   但是他殺死里貝特夫婦的行動被妹妹發覺了,當妹妹質問他「是不是都是你乾的?所有對我們好的人都是被你殺死的?」的時候,他能怎麼回答呢?
   他不能說波那巴特來過了,因為這樣會刺激妮娜讓她回憶起自己才是怪物;
   他不能說這是為了保護你,因為被波那巴特帶走的不應該是妮娜;
   他不能辯解。
   他只能讓妮娜殺死自己。
   妮娜開槍了。
   可是他被天馬救活了。
   他毒死了院長等三人,只是因為天馬是他的恩人,而讓這三個人死是天馬的願望。
   然後他就帶著妹妹逃跑了。
   他知道妹妹不會再願意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了,所以把妹妹寄放在佛多那家之後就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9年過去了,他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寄養家庭,他構築了全德境內自己的犯罪組織:黑道銀行聚集來的金錢,右翼集團的情報網,被洗腦的連續殺人犯組成的部下集團。
   但是這些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兩個東西:
   代替妹妹成為毀滅世界的怪物;
   保護妹妹。
   而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變數:他要讓妹妹回到自己身邊的計劃失敗了,妹妹開始追尋兩個人的身世。
   如果一旦讓妹妹發現身世的真相,那一切他為了保護妹妹所做的努力就都化為烏有了。
   所以他開始湮滅一切可能引導妹妹發現身世的線索:佛多那夫婦,511幼兒之家的前院長的記錄,紅薔薇別墅。
   但是他都失敗了,妮娜恢復了記憶,妮娜記起了自己才是被帶到紅薔薇別墅的人。
   他長久以來所做的事情都失去了意義:
   妮娜變成了怪物,而世界上不需要兩個怪物;
   他所做的事情是為了保護妮娜,而他失敗了。
   他決定要毀滅自己,不僅是因為自己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還因為「做壞事來保護妹妹,但沒有能夠保護妹妹就只剩下做壞事了」的負罪感(之前他可以用「我這是為了保護人」和「我是怪物」解脫,而這兩個解釋都不成立了,那做壞事的約翰就只有死了)。
   於是他毀滅了自己的組織,決定把和自己有關的一切都埋葬在弗蘭克.波那巴特所在的小鎮里。
   而在小鎮里他無比諷刺地發現了波那巴特的雙胞胎畫像,那種幸福和美麗讓他知道了波那巴特其實是不希望他們成為怪物的,而他長久以來所做的一切就是徒勞,是為了防範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怪物而把自己變成了真正實際存在的怪物。
   他絕望了,他希望天馬殺死自己。
   而天馬又一次救了他:前一次是不知道他是怪物而救了他,這一次是知道了他是怪物依舊救了他。


   故事的情節大體上就是如此(當然細節方面非常缺乏)。
   接下來要闡述幾個重要的概念:
   1.對於養父母的謀殺
   裡面被謀殺的養父母有好多(千萬不要看得別人不敢收養孩子才好,笑)。我個人把他們分為三類:
   一.里貝特夫婦
   這一類人是被約翰當作拋棄他們和背叛他們的母親的代替品,一旦這類人出現了「背叛」的徵兆,就會被約翰殺死;同類的人有給他們玉米吃的捷克夫婦。
   二.約翰的養父母們
   這一類完全是作為約翰的利用對象:進入一個家庭,利用裡面可以利用的資源,等到資源利用充分,這對夫婦就變成礙事的人了(妨礙了約翰尋找新的家庭和尋找新的資源,並且還會破壞約翰作為一個領袖應該要有的神秘感和崇高感:人類總是害怕和崇敬自己不知道和不了解的東西,所以他們寧可把勝利歸結為「神風」之類也不肯總結戰略戰術上的經驗);對於礙事的東西一定要消除掉;約翰在和妹妹分開後所有的養父母都是這一類。
   三.佛多那夫婦
   這一對是為了保護妮娜不想起自己過去的記憶而殺的,因為佛多那夫婦知道關於約翰的情報,而順著這些情報去追查約翰就必定會追查到妮娜的秘密,把這條線索從頭上就掐斷是非常重要的。


   繼續接著寫關於4部童話的問題:

   首先是《和平寧靜的家》(雖然在書里這一本是最後出現,不過它最容易解釋:我偷個懶)。
   這本書就是歸隱到盧恩海姆的波那巴特本人的寫照:做了壞事的小偷,隱姓埋名居住到一個叫「和平寧靜的家」(德文「盧恩海姆」的意思,結果天馬和約翰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他,真是的,太不小心了),變成了一個好人,結果連自己本來的名字和做過的壞事都忘記了。

   然後是《和平之神》。
   和平之神為什麼在鏡子里看到的是惡魔?我當時剛剛看到這個童話的時候感到無法理解。但是我在看第二遍的時候明白了。為了保護別人,為了給要保護的人帶來幸福,和平之神所做的就全都是好事嗎?
   就好象約翰為了要保護妹妹,他不也是要做好事嗎?他不也是和平之神嗎?
   他為了保護妹妹的幸福做盡了壞事,而和平之神為了保護人民的幸福也做盡了壞事,所以約翰變成了怪物,和平之神變成了惡魔。
   所以《和平之神》的主旨是: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有時候必須變成惡魔;或者毋寧說有時候只有變成惡魔才可以保護別人(約翰好象把這個主旨吃得很透)。

   接下來是《沒有名字的怪物》。
   一個又一個的名字(約翰在被一對對養父母收養的時候想必有過不少不同的名字吧),
   被王子吃掉的國王和大臣們(所有的養父母),
   另一個分身的怪物(妮娜),
   明明有了名字,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叫這個名字(對於德國所有的記錄和檔案來說,約翰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約翰),
   但是《沒有名字的怪物》應該不止於此。
   《沒有名字的怪物》里的主要形象和對立的觀點主要是分成兩半的那兩個怪物。
   一個怪物因為自己沒有名字,所以一直想要有一個名字(怪物的力量毋庸質疑;或許對於這個怪物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吧:所以它才想要一個名字)。因此它從一個人身上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但是每一次都因為自己的飢餓和吃人的怪物本性而吃掉了被它附身的人。而失去了那個附身者的外殼,怪物就又變回了沒有名字的怪物(一切的努力變成了徒勞)。
   即使它附身到小王子的身上,它沒有像在鐵匠奧托和獵人托馬斯身上那樣吃掉附身者,但飢餓和吃人的本性使它吃掉了國王和城堡里所有的人。而失去了所有認識小王子的人,即使保留著被附身的王子的軀殼,「即使有了名字,卻也沒有可以叫這個名字的人」,和變回沒有名字的怪物根本沒有區別(同樣是徒勞無功)。
   是不是作為「沒有名字的怪物」其實就根本不應該有想要一個名字的想法呢?所以這種違背了自己作為一個「沒有名字的怪物」的本性的做法才會無論如何都會遭到失敗?
   另一個分身的怪物說出了它的答案:我不需要名字也過得很快活,因為我們本來就是沒有名字的怪物。
   一直想要名字的怪物是不是出於被對方點破了自己失敗的原因和對方直接指責到了它「想要一個名字」的想法是極其無聊和可笑的,從而無比憤怒所以把另一個怪物給吃掉了呢?或許是的。
   「名字」在這部片子里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詞:
   《沒有名字的怪物》,
   波那巴特那句「世界上最大的罪過,是剝奪他人的名字」(還記得他在雙胞胎誕生的時候和母親的那段對話嗎:至少讓我給他們起名字......不,他們不需要名字......),
   雙胞胎穿越國界時的對話(哥哥,叫我的名字...我們本來就是沒有名字的啊...),
   《和平之神》里和平之神給所有的人起名字,
   沃爾夫將軍和天馬的對話(你怎麼可以認定我就是真正的沃爾夫?你怎麼知道沃爾夫就是我真正的名字?認識我的人:家人,朋友,部下,一個個全都死了,全是約翰下的手。當認識我的人全都消失的時候,沃爾夫也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這時的沃爾夫不是就是《沒有名字里的怪物》里的小王子的寫照嗎?而約翰不是對沃爾夫問他「你在看什麼」回答「你很快就會知道」;所區別的就是約翰是從出生就處在這種「沒有名字」的處境下並且樂於為自己製造這種環境,而沃爾夫是被迫的),
   結局時天馬找到雙胞胎的母親,她對天馬說出了她為孩子們取的名字。
   「名字」,「名字」,「名字」...到處都是「名字」。
   為什麼「名字」是一件這麼重要的事情呢?是因為「名字」是表示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物體區別於其他人或者東西存在的標誌嗎?有了「名字」其他人就可以把他(或者她,或者它)和其他的人或者東西區分開來而不至於混淆嗎?而沒有「名字」的人或者物對於整個世界而言其實上是沒有存在的意義或者甚至可以說在整個世界的眼裡他(她,或者它)們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嗎?
   讓我想起了《EVA》:《EVA》里是用人類精神上的所謂「心之障蔽」(每一個人心底最深處的秘密,不可接觸也不可和他人共享的,甚至連自身都不能或者不願意去探詢的,「絕對不可接觸的領域」:A.T.FIELD)來表示人類個體和「他者」的區別。人類正是因為有這個「絕對不可接觸的領域」存在,才能夠保持自身的獨立和完整(而當劇場版最後,「人類補完計劃」發動,所有人的「心之障蔽」都被解除,所有的人類也在失去精神獨立的同時失去了肉體的完整,所有人的精神融合成了一體,肉體則化為了生命之海)。
   而《怪物》里則用「名字」這一具有客觀性和「他者賦予而非本體根本屬性」的概念來決定人的獨立和完整與否,和《EVA》里用「主觀精神」作為界定標準在本質上是互相對立的(從學術範疇的角度上來說,《怪物》是屬於民俗學和社會學,而《EVA》則是心理學和精神病學的)。
   然後我又想起了倉頡:中國古代發明文字的人。據說這位老兄發明文字,把文字刻在黃帝鑄造的九鼎上並且詔告天下的時候,天地變色鬼哭神嚎,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向四面八方逃散,從此不敢像以前一樣光天化日地出來害人。
   為什麼?因為倉頡發明的文字最早是用來標識天地萬物的,當然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有了自己的名字。而妖魔鬼怪的最大恐怖在於他們的不可辯識和不可稱呼(伊斯蘭教的「真主」和基督教的「上帝」都不是這兩位尊神的真名,而他們的真名是不可稱呼的:《聖經》里寫到「十誡」中有一個就是「不可稱呼上帝的名」。而約翰要消滅自己的生存痕迹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具體化的「造神運動」)。
   而當人類可以稱呼這些妖魔鬼怪的時候,這些妖魔鬼怪最大的力量就消失了:因為失去了對於未知的恐怖之後,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力量,無論花多長的時間,人類總是可以找到擊敗你和征服你的辦法(這是古代各個民族和自然殘酷進行生存鬥爭中發展出來的看法,對於我們現在提倡「與自然和平共存」的理念是不同的)。
   所以在民俗學中,所謂「語言」,「文字」或者想《怪物》中縮小化了的「名字」的概念,在古代各個文明中都被認為是具有巨大力量的東西(我的意思不是指「語言文字是廣大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啊):
  西方魔幻主義作品中借用這個概念發展出來的所謂「古代語」(古代具有高度文明和魔法力量的人類所說的話,由於魔法力量在當時的普及,使得他們的日常語言就相當於可以驅使鬼神的符咒);
   日本傳統神話中所謂的「真名」(在這個傳說中,日本人出生的時候會取兩個名字:一個是平常使用的名字,這是所謂的「假名」;而另一個就是天地萬物為了標識和認同這個新生命而取的,這是所謂的「真名」。「假名」的作用是為了日常的使用,而一個人一旦被他人呼喚自己的「真名」,就等於自己身上那種世界運行的規律被對方所掌握,而本人也就會絕對服從呼喚者的命令。當然這種「真名」是只有本人的父母才知道,並且被「束之高閣,藏之深山」的:這其實上可以說是「倉頡造字」傳說的一個進化版本,而「名字」的巨大力量在這裡表現得無以復加)。
   所以回到《沒有名字的怪物》。
   你可以發現,雖然只是一個很短而且很簡單的故事,但是在整個74集的動畫中,有太多的人和這個故事有契合的地方,關於這個故事我在上面寫出的或許只是一點,但恐怕永遠不可能是全部。
   那兩個對立的怪物,沒有名字也可以活下去的怪物和為了名字不惜一切的怪物,究竟誰對應了約翰,誰對應了妮娜呢?或者可以這樣說,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因為妮娜把怪物隱藏在心底,而約翰為了保護妹妹在自己的外表營造了一個怪物:這裡有兩個妮娜,也同樣有兩個約翰。兩個人身上的4個不同性格構成了一個顛倒(外在:妮娜善約翰惡,內在正相反)的雙層(外在表現和精神深處)二元對立。
   所以,想要名字的那個同時反映在兩個人的身上,沒有名字也可以幸福的那個亦然。

   《大眼睛的人和大嘴巴的人》,一個和魔鬼訂立盟約,結果得到了豐收的花園,但是豐收的花園很快就凋謝和枯萎了;另一個沒有和魔鬼訂立盟約,花園裡什麼都沒有長出來。然後訂立盟約的人抱怨:早知就不訂了;而沒有訂的人說:早知就訂了。
   這個我們倒不需要考慮太多,大體上可以把這兩個人看作人類對待生活的兩種態度:一個是不惜做所有的壞事希望可以獲得成功的(大嘴巴的人),但是這種短暫的成功不過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花園在不知不覺中枯萎了);而另一個是不想做壞事而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奮鬥的人(大眼睛的人),但是現實世界的殘酷決定了這種人的努力和奮鬥是徒勞無功的(這種態度是波那巴特的,或許是浦澤,但不是我的啊,大家不要把我當成消極分子就可以了)。
   然而這兩種人作為人還有一個共同性,就是當他們遭到失敗的時候根本就忽視了他們失敗的根源是現實世界的殘酷根本就不容許他們成功,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成功」,「幸福」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從開始追求這種東西的時候開始,就決定了他們註定要失敗的命運。而他們卻只會把眼光放在一個小小的「是否和惡魔訂立了盟約」的事情上面,而根本沒有看到失敗的根本原因是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奢望會成功。
   或許波那巴特就是希望通過這個故事告訴孩子們:
   1.世界上根本沒有幸福和成功可言,只有痛苦和失敗;
   2.當遇到痛苦和失敗的時候,把原因歸咎於其他所有的主觀和客觀原因都是沒有辦法看見世界的真相的愚人的行為。
   我記得波那巴特當時是把這些故事讀給孩子聽,然後讓孩子說自己的感受:我是不知道那些孩子的感受是怎樣的,或許我在上面所寫的並不一定是完全正確的(作為一個具有開放性和廣泛闡述性的作品,如果讓我一個人就可以解釋完全,那也就太簡單了),但是這些至少可以作為「如果我個人參加朗讀會,我會說出什麼樣的感受的」一個答案給出來吧(怎麼好象我有被《怪物》給忽悠過去的意思?笑......)。


   最後是一個很小的插曲:大家應該還記得511幼兒之家的前院長在捷克開辦那家孤兒院的事情(葛利馬去追查他,結果最後發現他實際上在實行「愛的教育」的時候,他就被約翰殺了)。後來這個孤兒院里的孩子為了給院長報仇和給葛利馬平反,就在街頭尋找約翰;結果其中一個叫米羅修的孩子被約翰帶到了捷克和德國邊境的「風月街」(紅燈區,專門為到捷克來尋歡作樂的外國遊客開設的地區;那個孤兒院里的孩子大多是出身於這裡的棄嬰),受到了約翰的心理暗示和刺激,最後想跳河自殺,最後被天馬和葛利馬所救。
  我在這裡要說的這個插曲在我第一遍看漫畫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而在是看動畫片的時候注意到的:
   在通往「風月街」的路上,約翰問米羅修:你見過你的媽媽嗎?
   米羅修:沒有,我不記得了。
   約:那你要怎麼找媽媽呢?
   米:沒關係。如果是我的媽媽,無論我長得多大,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她都一定可以把我認出來的。
   約: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認出來嗎?(沉默了一會兒)你的媽媽愛你嗎?
   米:應該是吧。
   約:那為什麼不要你呢?為什麼要拋棄你呢?你是帶著人的期望出生的嗎?有人期望你活下去嗎?
   米:......
   約:你去吧,既然你說你的媽媽一定可以把你認出來,那麼應該即使不用你說話,你的媽媽也會主動認出你吧。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沒有人主動認你的話,那就是說沒有人需要你,沒有人期望你出生,沒有人期望你活著...到時候,你知道應該怎麼辦吧?
   我在看動畫片的時候注意到了那句「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認出來」。
   結合這句話,回想一下影片結束末尾天馬在意識恍惚中看到約翰醒來對他說的話:
   ...天馬醫生,我一直有一件事搞不懂。當時媽媽被迫選擇從我和妮娜當中挑一個交出去的時候,媽媽她為什麼把妹妹交出去了?...是因為比起妹妹來她比較愛我嗎?...還是因為根本沒法分清我們兩個而把妹妹和我搞混了,實際想要交出去的是我嗎?...我是帶著她的期望出生的嗎?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啊,天馬醫生。...
   所以結合這兩段來看,約翰其實一開始並沒有起要害死米羅修的心思(估計只是要和他在做家教的時候一樣對孩子進行「關於社會現實的再教育」)。但是米羅修那句「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認出來」激怒了他(因為在他的心裡一直對於母親當時是否認清楚他們兄妹而耿耿於懷,所以他一直因此而懷疑自己和否定自己;而米羅修那種樂觀和自信一方面使得他感到可笑,恐怕另一方面使得他感到無比的嫉妒和憤怒)。
   所以說這裡這個小插曲雖然從情節上來說很微不足道,但卻是約翰這個「感覺不到任何感情,目的,好象僅僅是為了殺人而殺人」的反派人物在整個作品中唯一一次顯露出他的憤怒(而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沉靜如水,他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恬靜淡雅,只有從前後語言和行動中進行推測才能夠推測出這種憤怒的存在:「憤怒」到了這個境界,差不多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而浦澤先生對於整個作品前後細節的把握和呼應更加是令人讚歎。


   接下來就是要說作品中的一個漏洞了(當然這個漏洞是我認為的,有可能是我看的不夠仔細,大家可以討論和對我的意見進行批評指正):
   大家應該還記得法蘭克福的右翼分子為了擁戴約翰成為國家領袖而找到見過約翰的愛娃.海尼曼,想要利用愛娃把約翰找出來。當時給愛娃配備了一個叫做馬丁的保鏢,後來在組織要殺死沒有利用價值的愛娃的時候,馬丁為了保護愛娃而死。
   我要說的這個漏洞是馬丁在死前和天馬說話的時候出現的:當時馬丁受了重傷,趕到天馬所在的旅館,告訴天馬「『怪物』已經有了徒弟」而「『紅薔薇別墅』的實驗還在繼續」。
   前面半句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後面半句:
   「紅薔薇別墅」的真相這個時候只有約翰和沒有出過場的波那巴特知道;
   天馬,倫克,波那巴特的徒弟(右翼組織除了沃爾夫,格德利茲之外那第三個頭目)知道的不完全;
   妮娜其實知道,但她以為自己不知道;
   而讀者們完全是在波那巴特在盧恩海姆進行獨白的時候才知道全貌的。
   倫克,波那巴特,妮娜,約翰根本沒有和馬丁接觸過,波那巴特的徒弟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一個保鏢,天馬則是被馬丁見了兩次打了兩次根本沒機會開口說話:
   試問我們的保鏢馬丁先生是從哪裡知道有這麼一個「紅薔薇」別墅,而且裡面還在做實驗的?


   最後要說說對於這部片子的整體觀感:
   很多走紅的漫畫後來都出了動畫片,動畫片走紅之後就再齣劇場版,然後再是真人版(我其實是反對這種傾向「真人正統化」的思想的,這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動畫片的獨立性:而我始終認為隨著技術的不斷進步,動畫片和虛擬人物影片總有一天會取代真人影片的)。
   但是動畫片真人版的反響和效果好象總和原著有一定的差距(當然,拍攝水準和改編水準的不到位也是一個原因;但很多作為漫畫的劇本有局限於漫畫作品的台詞和表現效果是一個相當大的原因)。而對於《怪物》,我可以說:如果要做真人,完全可以作成一部優異的懸疑驚悚劇。
   整部片子幾乎看不到那種局限於動畫的表現手法,沒有任何日本動畫的類型化情節和所謂的「經典套路」:眼睛變得水汪汪的,臉變成史萊姆狀,額頭上的豎線,腦袋後面的一大滴汗,人跌倒後向上飛起的鞋子,天空中的烏鴉和省略號,......完全可以說浦澤是在用一種製作連續劇劇本的態度在製作這部漫畫,所有不適合出現在真人身上的表現手段全部被捨棄了。
   甚至可以說:《怪物》已經失去了一部分作為日本漫畫作品應該具有的屬性,而成為了一種介於漫畫和懸疑驚悚劇之間的東西。

   當然裡面還是有不少在以前的經典文學作品中出現的經典老套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天馬和倫克這對矛盾。
   我印象里最早在文學藝術形式中見到這個套路是在《悲慘世界》里的冉.阿讓和沙威,第二次見到這個套路是哈里森.福特和湯米.李.瓊斯的《亡命天涯》。
   一個逃犯和一個亡命追蹤鍥而不捨的優秀警察,最搞笑的是這位警察先生經常都是禿頭(倫克是半禿的,瓊斯是半禿的,1950年代那個黑白版《悲慘世界》里的沙威我忘了,但法國最近年來新拍版本《悲慘世界》中用的約翰.馬爾科維奇又是一個髮際挺高的人,以至於我第一眼看見坐在辦公桌前的沙威心裡直嘀咕:《銀英傳》里的奧貝斯坦怎麼到這裡來了?);可能在人們的心理,禿頭的形象比較適合這種角色吧。
   其實就我覺得,這種「一個逃犯和一個警察」的故事模式應該是從《悲慘世界》那一對里脫胎出來:倫克比起瓊斯來,他的那種執拗死板和不近人情更接近於沙威,而天馬是冤枉的這一點則更加靠近《亡命天涯》中的福特(很巧合的是福特在《亡命天涯》中也是一個事業有成的醫生:笑);並且在《悲慘世界》中冉.阿讓帶著珂塞特逃亡,而在《怪物》中則把珂塞特這個形象(小女孩)分解成了迪特(小孩)和妮娜(女性)這兩個形象。
   就我目前的見識就只有找出這一個套路,或許應該還有其他的只是我孤陋寡聞而已:但是不要以為我是在批評浦澤抄襲什麼的。所謂世界上文學藝術的所有主題和表現這些主題的基本手法在2000年前就已經被人類全都挖掘殆盡了,而之後的2000年來所有人所做的事情只是把這些基本手法進行組合排序,以形成更加高級的的表現手法(當然組合手段的創意高低和效果的好壞就要看作家的個人水準了)。
  而浦澤,則可以被稱為是一個手法高超的作家了。


   基本上就寫這麼一些吧,因為一共只看了兩遍(漫畫一遍,動畫一遍),所以個人感覺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把握全部的脈絡(到現在為止,看了兩遍還沒有辦法把握的作品真的還不是很多:EVA,怪物,還有就是魂狩:當然或許我看的東西還太少),所以寫的東西真的很少,恐怕也很不全面,也應該有不少值得商榷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指正和批評。
   另外就是希望大家可以通過《怪物》這部優秀的漫畫,也通過所有看過《怪物》人之間的討論和共同分析,能夠使《怪物》中所蘊涵的道理可以為更多的人所知,而《怪物》的帖吧也能更加興旺起來。


搬來一個讓我驚艷不已的評論。轉載自豆瓣,作者樹骨頭。

評論有劇透,閱讀需謹慎 (●′ω`●)

PS: 天馬醫生真是完全理想型吖 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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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的約翰】
  解讀約翰是一件沒有出路的事,只剩下幾個關鍵詞。

  關鍵詞一:名字

  紅玫瑰屋主人的實驗類似於造神,所採用的第一個方法是讓約翰『沒有名字』。沒有名字的孩童要怎樣定位自己呢?世界如此龐大而新鮮,他再怎樣天賦異稟,也要先學習世界:
  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女人叫做『媽媽』,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小孩是『妹妹』,自己睡覺用的大箱子叫做『床』,沒有顏色沒有形狀的會發出嘩嘩聲音的東西是『水』,碗里除了『牛奶』,還有『雞蛋』,散發出香味的『肉湯』要慢慢喝,否則會弄痛自己的『嘴巴』,地上鋪著『地毯』,房間的角落裡立著一個高大的裝有『鏡子』的『衣櫃』……媽媽喜歡站在衣櫃前,對著鏡子穿衣服。小約翰從鏡子里看見了自己,他問,媽媽,我叫什麼。
  『你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那就不是床,不是水,不是牛奶或者雞蛋,不是衣櫃與鏡子,那麼自己是什麼。所有東西都有名字,都被創造它們的人賦予了名字,然而自己的母親卻沒有給他一個名字,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什麼也不是呢。

  年幼的約翰,比常人更加聰明,更容易陷入思考的死胡同里。他被迫過早地思考著『自己是什麼』。『沒有名字』就等同於在一個人誕生的同時就殺死了他,約翰因此而無法建立起自己是一個人的概念,才可能在成長中漸漸衝破『人的局限』,從而向神性靠攏。這也就是實驗想要的結果。
  然而實驗並沒有完全成功。約翰還會認為『天馬是特別的』,還會掙扎在尋找自身存在的困惑里。誠然,他把人性碾碎在了腳底,但是總有一種人類與生俱來的核心的東西保留在他的靈魂最深處。我說不清楚那核心是什麼,只是有這種感覺,因為這核心使得約翰終究沒有與虛無融為一體。
  也許,可能,恕我妄加揣測,那個核心就是一個從血肉子宮裡誕生於世的人類『想要成為自己』的原始渴望。約翰看似不動聲色,實則要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吧。

  關鍵詞二:恐懼

  人都會主動追求恐懼,看恐怖片,玩自由落體,參與高速而危險的運動,在深夜的墓地里探險,排隊等候遊樂場的鬼屋……恐懼源自於對未知的害怕,追求恐懼就等同於追求未知。那種體驗是人類想要超越自己、想要接近無限的野心,放在這裡來說,就是想要突破『人的局限』。約翰喜歡玩味他人的恐懼心,只因幾乎突破了局限的他已經失去了恐懼的能力。
  那也算是他回歸路上的一種探索吧。

  關鍵詞三:極端佔有

  奪走他的名字,完全消除他的歷史,讓他只認識我,讓我成為唯一一個知道他的真名的人。
  這就是極端佔有。(痴男怨女們還是不要學)

  對於約翰來說,極端佔有只是一種方法,而非目的。
  比如渥夫將軍。
  在遭遇到極端佔有之後,將軍對自己的認知徹底崩潰,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是否活著,找不到存在的證明。那種迷惘困惑的樣子和沒有名字的約翰十分相似。也許,約翰是在向將軍索求一個答案:當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的時候,究竟要怎樣活下去。
  可悲的是,他終究什麼答案也沒有得到。將軍變成了一個只會念叨著自己的不幸的老人。失望的約翰就此揚長而去。

  關鍵詞四:回歸

  導致成年後的約翰發生變化的事件有三個,也是引領他向『人』回歸的三個轉折點:

  第一,他在圖書館內讀到了《沒有名字的怪物》。
  繪本內容使得約翰放棄了取代老富翁的計劃。他不再用極端佔有的方式去剝奪他人的名字。他踏上尋找自己歷史的旅程,想要回到原點。

  第二,他聽到了511孤兒院的錄音帶。
  錄音帶里記錄著十歲的約翰在被催眠之後所說的話:他最害怕的事情,是忘記妹妹。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細節。葛利馬先生說過,511的孩子們害怕自己忘記自己,所以會向朋友們講述自己的故事。然而約翰不同。他最害怕的不是自己被遺忘,而是自己遺忘了妹妹。由此可見,對約翰來說,記住妹妹是維繫他『為人』的最後底線。他一直追尋的名字中,原來必須存有妹妹的位置。
  於是,他才給天馬留言說『我終於知道該去哪裡了』。

  第三,他從妹妹的口中得知,當年被帶去紅玫瑰屋的人是妹妹,而非自己。
  八歲的約翰為何要吞掉妹妹在紅玫瑰屋的經歷,我只得出了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想要保護她,這個最好理解,也最自然;另一種是他希望自己與妹妹的記憶完全相同,從而實現『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這兩種行為指向完全不同的約翰。唯一的共同點是,它們都是對『約翰是一個人』的保護。也算是他在失去之前的最後掙扎。

  關鍵詞五:完美

  一個金髮蓬鬆的美少年,頭腦很好,性格溫和,舉止優雅,總給人一種溫暖的親切感覺,天生具有令人信任的特質。有他在身旁,人們會奇蹟般地從根深蒂固的孤獨里解脫。他極富耐心和敏感,願意傾聽他人的苦惱,能夠迅速理解不同人的不同困境,並能用最簡答的交談就令人豁然開朗。
  十分不可思議。
  只能用完美來形容。

約翰的完美是從外界需求上講的。他正是一個社會與一個人共同需要的那種天才。人本無完人,約翰的完美源自他那幾乎突破人的局限的特殊性。所以,這是不是表明完美的代價就是這種在人性上的嚴重缺失。
  另外,約翰的完美只是約翰的工具,只用來吸引獵物,踐踏祭奠。他太了解人性的需求,懂得只要投其所好就能為所欲為。任何一個需要別人肯定、需要被愛、害怕孤獨、需要通過外界來證明自身存在的人——也就是一個憧憬約翰式完美的人——都將在他的三言兩語與純凈的笑容面前俯首稱臣。當約翰溫柔地在他人的脖子上套上項圈的時候,那個人甚至會以為那只是朝拜神明的儀式。這是最可怕的控制,不用暴力,不用交易,不用誘惑,手段真摯且明朗,帶有濃郁的宗教意味。

  我想知道,倘若魔鬼降臨在世,要與人交易,有會有多少人願意以喪失靈魂的代價來獲得一份接近神的完美呢。

  關鍵詞六:約翰是一個已經超脫出作者控制的角色。

  【真名的天馬賢三】

  在對抗中

  從某種意義上講,約翰的出現拯救了天馬的生活。
  看看故事開篇時的天馬賢三:被迫放棄研究課題,為他人代筆;將要與一個價值觀完全相悖的女人結婚;隨時面臨向權力低頭的困境,甚至被迫放棄尊重生命的信仰。這一切都是人心與社會的黑暗,正一同囚禁著他,令他孤零零地站在岔路口上,差一點就深陷墮落的泥潭了。幸而約翰出現,給了他一個不再在泥潭邊緣徘徊的機會。
  九年後,天馬與長大後的約翰重逢,得知了真相。天馬的人生在此處被活生生折斷。他以最基本的對生命的敬畏而救下了約翰,不料約翰是一把屠刀,還用一種趕盡殺絕的方式藐視著天馬的這種敬畏態度。比起之前,那些司空見慣的社會墮落式的對信念的踐踏,約翰的方式要諷刺殘酷得多。在前一種困境面前,天馬可以成為一個英雄,但在後一種困境面前,他將永遠是一個凡夫。
  凡夫存活於世,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對抗,與他人的對抗,與社會的對抗,與自然的對抗,以及自己與自己的對抗。天馬的旅途涵蓋了每一種對抗,而旅途的起點便是約翰對他的信念的挑戰——天馬自身與自身的對抗。他一直念叨著要用一把手槍結束這一切,到最終卻是所有人物中最無法開槍的那一個。(插話:天馬的『無法開槍』會不會也是約翰尋求的呢。)對生命的敬畏是天馬『為人』的最後底線,他若殺了人,就將不再為人。他的靈魂自然要堅守這個底線,於是他在矛盾中苦苦掙扎,在自我懷疑的懸崖邊上如履薄冰。每一種對抗都有它的結局,失敗或者成功,自我對抗的勝利意義,就在於達到一種非對抗性質的自我平衡。
  天馬的平衡便從他再一次選擇救活約翰的那一刻開始。

  可以說,約翰的出現,從根本上講,改變了天馬的對抗形式:從與外界的對抗改變為與自己的對抗。但凡有追求的故事都是這樣的,傳統單一的正邪對戰已經拿不上檯面了。

  天馬與約翰的無縫契合

  天馬執著地奔向約翰這個符號,絲毫不理睬世界上是否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而約翰呢,正在用他的完美打造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這正是他們二人的俄羅斯方塊似的契合:天馬失去了外界依存,單靠唯一的信念支撐自己活著;約翰建立出穩固的外界依存,內心卻始終空無一物。

  幾句台詞

  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委託,要殺約翰是我自己的意思。
  妮娜,別開槍殺人!
  我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要找約翰的。
  我不知道我所做的究竟是不是正確的……我不知道患者的善惡。我的罪,我的罪是救了那個少年一命,但是,但是,醫生有權利根據患者的善惡來選擇是否要救他們嗎!
  只要還活著,就不要放棄希望。
  不能再有犧牲者了!
  絕對不可以輕言放棄。
  他不希望你們這樣,他真正的願望,是大家一起回家鄉。
  我再也不能讓你被卷進來了……我毀了你的人生……真的很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幸福。
  死去的人並不希望活著的人為他們報仇。

  其實天馬這個人很簡單。他所相信的真善美全都是最普世最純樸的那些正面人性。他並無什麼飛天遁地的能力,甚至連他所堅守的正義都是最媚俗的那一種。然而約翰說了,天馬是特別的。在約翰這個瀕臨神性的人的眼中,所謂的特別是不是就是指太是『一個人』了呢。那是一種天生地長的人的本初模樣,我們都需好好保護的珍貴。

  【聞名的浦澤直樹】

  敘事

  故事一開始就設置了一個極端事件,讓天馬的信念面臨絕境,從而逼迫他在最後關頭做出了最能體現他的深層性格的舉動。土耳其人的死,家屬的質問,艾娃與院長的態度,約翰兄妹的出現……作者毫不手軟,於一個起承轉合之內就將天馬的境遇、性格、信念等統統呈了上來。約翰事件是土耳其人事件的升級,殘酷得連遞進的空間都不給,猶如一段堪比懸崖的陡坡。陡坡自然是為天馬而設的,還同時帶出了負責懸疑的約翰與一個鋪墊重重的大前因。然後,故事開始,天馬再一次做出了天馬式的抉擇。
  開篇之後,天馬上路,然而這段悲劇英雄式的漫長旅程並未唯天馬獨尊。他是整部《MONSTER》的主角,卻不再是各個單獨篇章的主角。每一個篇章都有新人物,每一個新人物都有一段屬於他們自己的強大而完整的故事。天馬隱入到這些人物的言談與背景中,活在線索里,經常只通過別人的三言兩語來展露一下自己的近況。主線劇情因此而向前推進,副線劇情橫向鋪展,豐富著整個故事與主角們的形象。

  其實,這種敘事手法並不新鮮,浦澤直樹選擇了它,就表明他想要表達的東西是無法完全交給天馬約翰等人去承載的。那一路上,拯救與毀滅不停地輪迴上演著,天馬負責拯救別人與自我拯救,約翰負責毀滅別人與自我毀滅。拯救還是毀滅,每個人的結局都只能取其一。『人類可以變成任何東西』,紅玫瑰屋主人做了太多錯事,唯獨這句話說得很對,上善至惡,天堂地獄,只在一念。

  另外,不要因為那些與約翰無關的小故事就感覺故事拖沓,試想一想,倘若天馬遇上的陌生人個個都與約翰有牽扯,那他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那將損害故事的真實感。

  幾個特點

  特點一:
  當一個篇章故事交待妥當,作者就會在高潮處戛然而止。一般來說,高潮的結束本該是故事的結束,我們常規看到的所謂結局都是為了照顧讀者的情緒而添加的,然而,在這些單一的篇章里,浦澤直樹完全沒有想過要照顧什麼讀者情緒。

  特點二:
  講故事的人都喜歡看到觀眾的驚訝神色。浦澤直樹也一樣。他會在娓娓道來的時候,突然揭露出某個真相,令讀者驚訝地叫出聲來,而那個真相又是在合理真實的情況下、最令人震驚的唯一一種可能。
  比如,在最後的小鎮,揭示旅館老闆就是當年的紅玫瑰主人的時候。

  特點三:
  艾娃發現羅伯特在跟蹤她的那個小片段。
  她先是聽到了羅伯特打電話的聲音,起了警覺,然後跑回旅店房間,又驚懼地嗅出房間內處處充滿了羅伯特的氣味。就是那個氣味,作者側重表現。之前艾娃與羅伯特發生過SEX,所以才對那個男人的氣味如此敏感。這完全是女人的角度,是女人面臨直覺時的純粹反應,竟表現得這樣細膩。

  特點四:
  經歷了變故之後的艾娃回憶天馬。
  幾格沒有對白的特寫畫面,就把她對天馬的思念全數澆灑在了紙上:當時,公園內起風了,保溫水瓶倒在地上,三明治沾滿了泥沙,他微笑著,看起來是那麼落寞……
  這個片段的溫柔寂寞的氣氛十分飽滿,浦澤直樹拿手的留白盡顯魅力。

  特點五:
  約翰偶然讀到《沒有名字的怪物》,當場暈厥。
  由此看出浦澤直樹的大膽筆法。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十分溫和而謹慎地、幾乎是旁敲側擊似的塑造著約翰,突然在這裡下手,從正面單刀直入,讓約翰的內心秘密赤裸裸地展露了出來。

  結局唯一性之一:約翰的消失

  浦澤直樹容易爛尾,故事最後的空病床恰好可以為他辯護一下。他給約翰的結局不是死亡,也不是充滿悔悟的生存,而是讓他安靜地、平靜地消失在天馬轉身之後。傳統故事形式里的『生命永無止境』與『死亡不可避免』都無法承載約翰的延續,他的消失延展出了第三條出路:消失既是永存。無所謂一個人是生是死,也無所謂他走向了哪裡,約翰就此以神話的方式永遠存在了下去,就像那些不可解釋不可理喻的一切,誰都無法證明其存在,但同時,也無法證明其不存在。信則有不信則無。
  至於約翰自身,那便是『你願意相信他在哪裡他就真的會在那裡』了。約翰本是非人的約翰。浦澤直樹與紅玫瑰主人一樣,創造他就等同於創造了神明。約翰的結局成全了他們,也大大強化了故事結尾的唯一性。試想一想,倘若約翰被制裁,像一個廉價反派那樣死在瀰漫著血腥氣的大雨里,又或者在蘇醒之後,跪在死者的墓前懺悔過錯……會不會給人一種被敷衍的感覺呢。那樣的話便是真的爛尾,好不容易創造出的史上最強凡人反角也將毀於一旦。

  不過,這又僅僅是從故事美學的角度來說的,倘若論及私人願望的話,我還是希望天馬的信念與最後的那一槍上已經重塑了約翰,約翰的回歸終於修成正果,他的末日風景里也開出了別樣的景色。只是願意相信如此。

  結局唯一性之二:最後一槍

  開槍是殺人之舉,天馬的『除惡之念』終究無法與『殺人』建立起自然的因果。最後射傷約翰的人不是他,也不是妮娜或者倫克,不是任何一個人以正義、真實、善良的名義追蹤著約翰的人。能夠打倒怪物的,也只能是怪物,然而最後擊倒約翰的那顆子彈卻來自於一個遊手好閒的醉鬼,出場不過幾個鏡頭,生活墮落得如同一個人渣。
  然而,就是這個人渣,在目睹到約翰拿槍對準兒子的時候,不假思索地扣下了扳機。於是我們發現這個人渣終究還是有愛的。無論這種愛被人性的負面掩埋得多深、多牢固,它還是會震碎枷鎖,趨勢人去做出保護所愛之人的舉動。它源自為人的本質,很低微普通,不涉及人類的理性,也與道德層面上的善惡無關,更沒有天馬的信念與救贖那樣深遠而崇高。它是如此平凡,卻又恰恰是接近神性的約翰想要回歸的目標。
  約翰終究敗給了他正在追尋的東西,就像某個人說的,每個人都是他自己的真理的獵物

  倘若我與浦澤直樹有什麼契合的話,我希望我已經理解了他想要表達的那些最樸質的真理:人的本質中的愛,天生就具有改變末日風景的力量,也可以讓任何一個沒有名字的人好好地活著


首先,我覺得monster是一個很開放式的作品,你心裡有什麼就能從中看到什麼,所以寓意這個東西不具體一點好難說問的是什麼。

然後講講我自己對monster的理解。
第一次接觸是動畫版,本港台粵語版深夜1點半,應該是初中的時候。後來買了盜版四合一漫畫看完了。
對於這樣一部成人向作品接觸年齡實在太小了,很多都沒看懂,包括最後母親推出去的究竟是妮娜還是約翰都沒明白。
然後最近我又重看了一遍動畫,發現十幾年時間,我還記得天馬醫生因為救了約翰而走上逃亡之路,記得手槍一定要連射兩發,記得511的恐怖壓抑,可不論是紅薔薇讀書會還是格里瑪,還是土耳其街火災還是最後的小鎮屠殺我都忘光了。關於謎底深深印在腦海里的只有一點,在那個三隻青蛙招牌的房子里母親被逼迫著,然後推出去了打扮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里的一個。不論是妹妹的視角,哥哥的視角都彷彿自己經歷過一般,那種恐懼深深烙印在大腦皮層里了。可能也正是在很小的年紀看了monster,對約翰和妮娜的恐懼才如此感同身受。


結局,天馬在恍惚中看到約翰問他,母親到底是更愛自己一點還是根本沒分清誰是誰。浦澤沒給答案,貌似是個開放式的二選一。但對十幾年前的我而言模模糊糊感覺到就只有封閉式的第三個答案。為什麼母親要把約翰和安娜打扮得一樣呢?好像試驗從來沒有要求過兩個人要打扮成同性,所以我只能理解為這是母親的自發行為。母親這麼做的最大動機大概是她早知道自己會被迫做出選擇,所以她只是想模糊自己對雙胞胎的認知。她不知道自己具體捨棄的是哪一個時,她的罪惡感也許就能小一些。約翰猜母親沒能分清誰是誰,的確如此,只不過不是沒能分辨,而是不去分辨。要知道如果母親不曾預想過被迫捨棄一個的話,被逼到頭上她的反應應該是死死抱住兩個直到其中一個被生生拖走。但她沒那麼做,在語言的壓迫下她就屈服了。雖然她反覆述說著自己對試驗方這一巨大勢力的憎恨,但因為愛人被輕易抹消掉,母親早就認識到自己無力反抗那個勢力。所以雖然她很矛盾很驚恐,但她也輕易捨棄了安娜,或者約翰。


進一步說,母親是愛雙胞胎的(或者說我們/天馬希望母親是愛雙胞胎的),具體表現為母親為雙胞胎取了名字,母親聽到兩人都還活著時留下了淚水。可是母親真的愛雙胞胎嗎?當結局天馬去見母親時,母親首先說的依然是她深愛那個人,她痛恨另外一個人,所以她腹中的孩子將會復仇(道具)。當安娜從紅薔薇逃回三隻青蛙時,母親已經永遠拋棄了好不容易留下的約翰。母親也許是愛雙胞胎的,但一定沒有天馬想像的那麼愛。而我們在解讀母親這個角色時,是不可能不代入情緒的。

另一邊,不論是被捨棄的安娜還是被留下的約翰,在母親選擇的那一刻應該是不明白將會遇到什麼的,只是被母親的恐懼所感染。怪物並未誕生在紅薔薇之家,更不是511。在母親將雙胞胎的一人推出去時,不論是約翰還是安娜就都產生了怪物的一面。或者更早之前,在他們接受教育洗腦,同時被母親的仇恨洗腦時怪物就誕生了。因為插畫家出於愛對安娜說的話,所以安娜變成怪物成了一種可以避免的選擇,而安娜將紅薔薇之家發生的一切告訴約翰以及被選擇的約翰仍然遭到母親拋棄使約翰變成怪物成了必然。

以上就是主要想說的。另外補充一點十幾年後重看的發現。
不論插畫家,還是511的院長,當幾十年後找到他們時他們已經選擇愛的教育或因為愛而贖罪了,很難說是任何人造就了約翰這個怪物。兩位主使者都人性尚存或者說尚有良心的人。但他們的造物,約翰,也包括羅伯特卻脫離控制走向了虛無與絕對惡。那麼兩名主使者當年的瘋狂應該是既源於自己也源於時代,隨著時代流轉,人的瘋狂趨於回歸,瘋狂的造物卻超越時代脫離了控制。何其諷刺。


馬丁和艾娃這對cp基本可以說是整個故事的縮影。
其實裡面每個人物都是縮影,只是成因不同,結果不同。
啊分析起來好麻煩我先去寫冥王。


寓意?要說裡邊的童話故事是有寓意。
monster整部漫畫只是在講述一連串的故事。
讓人驚悚,讓人心底發涼,又讓人感到鬆了一口氣。
一口氣看完18卷,如此精彩的故事,要什麼寓意。
故事本身就赤裸裸地告訴了你生活的真諦。
摘一句話,」沒有快樂的回憶,去製造就好了啊「。


寓意,我能想到只是一個很俗的詞「人性」。真正的怪物絕對不是指某個人或者某一群人,而是每個人心中的惡念,約翰只是實體化的惡念最犀利的代表。
約翰要殺的任何一個人其中都有其他人有意無意中的助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天馬賢三。
511幼兒之家的實驗到底具體什麼內容到底也沒有明說,不過我們可以以管窺天地合理聯想一下。「我希望以後你能一直記得我」「唯一就記得每個星期一杯的可可」,約翰估計就是做到了一直記得才能對幼兒園同學呼風喚雨,能喚醒別人心底最嚮往的東西。至於他為什沒有被徹底洗腦應該是和最後一集說的,他被媽媽交到克勞斯坡佩手裡有關,「媽媽到底是想保護我,還是覺得我是妹妹。」實驗之前約翰就經歷了更殘酷的被拋棄。實驗應該是成功了,只不過約翰這個孩子太厲害,別人覺得511幼兒之家互相殘殺之後就完結了,事實上是由他開始主宰了,天馬違背院長的意思強行救活他成了最重要的契機。
最後的風景,約翰這條路是越走越孤獨的,妮娜最後說已經原諒他就是說還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如果當初被媽媽交出去的是妮娜,那她就是boss了)。被維姆的酒鬼爸爸中腦子我覺得肯定是刻意安排的,強行地網輪迴上面靠。意思就是天馬經歷了這麼多麻煩和危險,被毀了一生的錦繡前程,仍然沒有後悔當年的選擇,本心還是沒有改變。
寫得很亂很雜啦,也有些偏題,這個動畫實在太深,不敢說完全看懂了。
PS:浦澤的任務人物表情刻畫真的很到位。


心中的Monster越長越大,吞噬人性。被Monster附體,吞噬社會。


我覺得開始說約翰去的什麼兒童之家的地方簡直鬼扯,現實應該沒有,我相信納粹搞過人種優生,但瞎扯什麼把優生學的孩子拿來做實驗培養完美的人我覺得簡直是瞎編,結果培養出來的是毫無人類底線的俗人眼中的怪物的約翰,天馬醫生一個純粹的救死扶傷的醫生因為堅持自己的良心沒有給插隊做手術的重要人物做手術而丟掉了大好的前程和光明的未來,天馬是個天使他認為生命都是平等的,但是社會的價值觀是人命本身就有貴賤,只怪他自己是個幼稚的理想主義者又沒有改造現實的能力,丟掉前程救的小孩還是個毫無人類情感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鬼當然你們也可稱之為神,這事放在誰身上都受得了,尼瑪這個就是殺人放火金腰帶,我天馬修橋救人無遺駭呀,不行我天馬就是這輩子不活,我也要教訓你這個約翰臭小子,約翰青春美少年金髮碧眼本應該是戀愛約炮的黃金年華卻到處搞暗殺陰謀,其實呢約翰小時候殺的那些人我都能理解,因為年紀太小沒有到負刑事責任的年齡,加上是孤兒更是沒人管,可長大了還這麼只能說約翰還真是有精神病當然往誇他的一方面說是不識人間煙火的天仙,其實約翰需要個精神科醫生,天馬需要和這個世界和解或者叫妥協再另作打算,這樣大家都好好的就不要再故弄玄虛什麼隱喻,其實我認為天馬和約翰一樣,只是兩個人的尺度不同而已,只是天馬還受到現實規則的束縛,而約翰早已沒了束縛甚至愛,變得無情沒有人的感情更,而天馬是愛生命的哪怕是約翰這樣冷血的怪物,其實我沒腦明白約翰整的那些事情什麼霸佔富翁的財產啊,暗殺啊到處挑撥離間啊是為什麼,難道是為了顯示他壞而故意去毫無目的壞,而相比之下天馬的一系列行動為愛而拯救顯得有意義得多。


最近又重新看這部動畫(TVB 版),依然覺得有很多值得推敲的細節,尤其是浦澤直樹首尾呼應的布局看得過癮!不知道還有沒有類似這樣的作品?


在完結響起驚悚如當初的片尾曲的時候,整個人有點空虛,有點悵然若失
悵然若失這句話說過很多次,沒有哪回像這次讓自己如此感慨動情於漢語言的博大精深
真是沒想到,那麼驕傲獨行,看起來與感情絕緣與愛背離的人,最後的問題是媽媽是選擇了我還是妹妹
他還只是個孩子,一個選擇保護妹妹代替妹妹成為怪物的孩子,一個深信童話不疑的孩子,一個聰明的固執的只在乎安娜媽媽跟天馬的孩子
結尾,約翰應該在那張床上,可是,他不在
約翰,到底是所有人的恐懼幻想還是真實存在?
故事的後來,看漫的少女很愛他
即使他很可怕,即使他從頭到尾可能只是個虛假
少女心開始是聚焦在天馬身上的
天馬集齊了男生所有的優點,偶爾一撇也只是膠著約翰的完美長相
可是後來,居然會為那個怪物感到心痛
他美麗的藍色眼睛裡從來沒有希望與愛,他空洞的內心裡滿滿的都是終結的景象
他讓別人孤獨,也讓自己從未得到過不孤獨
不知名的怪物,他好不容易有了個名字,可卻沒有了可以叫他的人。
約翰,多好的名字啊
其實我的淚點是米羅希
那個遊盪在街上找媽媽的孩子,那個目睹過世間最陰暗的角落的孩子,那個被媽媽拋棄但有過511前院長爺爺的愛的孩子,那個因為古利馬先生重獲新生的孩子
約翰,一個從來沒有得到過的人,哪會有人為他哭。相對於一生的悲劇,人類的淚腺更傾向於落差與對比


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最後回到了霍恩海姆?煽動屠殺,是不是有點牽強。


約翰是什麼,是怪物,惡魔,完全拋去人的束縛的人,沒有名字的人,名字,符號,是人使用語言理解世界唯一手段,然而約翰卻沒有,他一直在使用約翰 這個名字,更像是在針對某些事物而做的事,比如天馬。但是約翰的目的,動機,成因,作品都沒有明說,之一是個迷,約翰想要抹去自己的存在,除了名字以外就是他人與他的聯繫,想完全的脫離人,但同時又渴望被天馬殺死,也是一妹控,妹控是不可能脫離人的?所以才想死?


看了你們講的這些,我才算是了解這部劇的大概了


我有個問題,約翰從小被第一個養父收養的時候,就叫約翰李貝特,應該那個養父母就叫李貝特,後來長大後,在做大富豪秘書的時候,是代替那個養父母的兒子被收養的,怎麼那對父母兒子也正好叫約翰李貝特?還有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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