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女權主義群體是怎樣的?如何看待男性女權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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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答主弄清女權主義的定義再做答,並且,男性沙文主義或者說直男癌不在我們討論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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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場相關聲明:激進女權主義者,男性,左棍。

首先,女權主義者是一個公共政治立場,自然不會限制性別。

另外,女權主義者首先是普通人,其次才是女權主義者。不要試圖通過某種標籤化的思維來對於一個群體進行定義,嚴格而言,一個群體確實可以認知出一些經驗共性,但是這些共性即使在大樣本的統計下,也並非可靠。

男性關注女權主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父權社會的權力關係,是一個互相建構的關係,女性在某些權力的受限來源於男權制本身對於女性主體性的限制,而社會關係變遷後,原有男權制的權力關係中男性性別角色同樣會對於男性造成戕害。性別角色是父權社會權力表徵的遺留物,已經成為一個楔子嵌入到了整個社會機制的方方面面。從歷史唯物論上說,當社會關係總成的變遷與原有權力關係和生產關係脫節,就形成了某種程度的異化,

而這個異化使得男性群體異化成了父權社會中的「男性」,被金錢,社會達爾文主義的篩選,社會地位,男性扮演等一系列固化的標準所框住;

而使得女性被限制獨立權利,並且在同等競爭和分工中受盡一系列歧視,被迫處於弱勢地位。

所以父權社會對於男女雙方都是一個不合理的社會機器,所以即使你沒有社會哲學或政治哲學的知識,

你也起碼可以從直覺感受到,現代父權社會中女性受到的一系列不公平對待,和社會對女性缺乏尊重的現象;

你也應該從直覺感受到男女相處的方式往往受到一類「物化標準」所干擾;

你也起碼能從直覺感受到,固化的性別角色在現代社會是完全不合理的。

能用同理心和觀察力感受到以上,即使女性權利貌似不直接與男性相關,你也會去關注和幫助女權運動對於這個殘破父權社會的反抗。

所以男性女權主義者的出現一點都不奇怪,更何況在大部分政治立場中,女性解放都是一個重要議題。

所以,男性女權主義者就是一群普普通通,關注社會權利機制的男性,大家都是普通人,只不過在某些不合理面前發了些聲音而已。

沒有必要過分標籤化我們這個群體,無論是抬高還是貶低。

以上。


我就是男性女權主義者。

雖然我不想用任何標籤給自己扣個大帽子。

如何看待「這個群體」?

我覺得這類群體類似以下的人群:

異性戀的支持同性戀平權的人

非黑膚色的支持黑人平權的人

本地的不歧視外地人的人

...

(一個人可能同時處在以上很多個群體中,但是不排除「不歧視A群體但是歧視B群體」的情況,比如一個白人可能不歧視黑人且支持黑人平權,但是他有可能是一個歧視同性戀的人)

總的來說,共同點就是,在這個層面上來說,這樣的人是更理性的人,他們對於別人的判斷標準非常簡單,就是「能力+腦子」,他們不會因為一些無法更改的因素(性別、膚色、性取向)去歧視別人。

這些人通常也不自卑

我舉個例子。

歧視女性的男人,他們物化女人、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就應該如何如何,男人就應該如何如何,女人不能做什麼,女人只適合做什麼...等等。這樣的男人其實本質上是因為自卑。

自卑到當他在任何方面都比不過女性時,只能用「年輕、漂亮」這樣的標準來限制女性,因為工作能力、金錢、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努力獲得的,能體現一個人的能力,一體現能力就可能把他比下去,但是「年輕、漂亮」卻會隨著時間越來越貶值,而且終究會「不年輕、不漂亮」,這樣,這些自卑的人就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一個殺手鐧,一個你永遠也抗拒不了的因素--老化--來要求女性。

當然,年輕和漂亮誰都愛,女人也愛年輕漂亮的男人,但是把這個當做唯一的標準,並且反對女性在其他方面有所提高就是歧視了,而且是對自己極度的自卑。

就好像,舉個不恰當的例子

你們班有個學霸,各科成績都比你高,人緣也好,性格也好,長得也好,你嫉妒得不行不行的。

突然有一天你發現,有一個方面你完勝這個學霸,並且沒有逆轉的可能,就是這個學霸比你矮。然後你就加入到了「歧視矮子」的人群中,對自己的身高洋洋得意,認為矮子都是二等殘廢,並且用這樣的字眼羞辱所有比你矮的人。

一瞬間,你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可是你看不到事情的本質,或者不願意去面對事情的本質。屬於逃避或迴避問題。

而一個「男性女權主義者」不會有上述例子里的情況出現。一個比他能力強、富有、地位高的女人是不會打倒他的,他可能不接受或者不服氣,但是不是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是因為對方是「人」,換句話說,「男性女權主義者」如果在競爭中被女性PK掉(比如找工作或者升遷之類的),他的心態應該和被男人PK掉一樣,可能很沮喪,但是不會仇視女人。

這樣的人能夠更容易地抓住問題的本質,而不是把什麼問題都歸於「標籤」

最後問如何看待這樣的人。

他們是愛好平等的人,我們應該好好看待他們。


男性女權主義者~

我從小就奇怪老師和父母對於女生種種的偏袒「人家是女生呀,讓讓她」,並且不斷地思索父母老師的行為是否正確,為什麼男人不結婚就被認為丟臉,為什麼女人不能生小孩就會被至親瞧不起,為什麼女孩兒就該文靜柔弱而男孩就必須陽光陽剛?最後試著發展出了不同於周圍人的觀點:沒有人應該因為性別而被預設成一種既定的模式。並因為男女區別對待而和班主任爭論。

大一上時,我EAP的Tutor推薦班裡的同學參加一個Women"s Career的演講,演講者是一個韓國女老師,一個中國女老師,一個加拿大的女教授。我到場時發現階梯教室里只有寥寥幾個男生,女生倒是不少。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有我這種想法的不止我一個,我是個Feminist。不過我遺憾地發現,即使是我們這一代,還有人問演講者「Why you don"t marry」。

於家里,我出於內心的「正義感」頻頻與父母爭論,我為父母歧視同性戀看不起單身主義者的言論而憤怒。最近一次回家,我爸媽因為我的馬尾辮而說我不男不女不孝,威脅斷我生活費,甚至最後都哭了。

我開始明白,人無法說服固執己見者,正面交鋒可以說毫無作用,能做的,就是拉攏溫和派,建立經濟優勢,掌握話語權。

怎麼看待男性女權主義者?珍惜每一個。

女權的敵人永遠不是現實的男性,而是男權。因其性別而區別看待,這和男權者又有什麼區別呢?


從小想不通大人為什麼老讓我和彈鋼琴的那個妹紙玩,而陪我爬樹的妹紙,卻讓我敬而遠之。

想不通只有表姐不愛做家務會被指指點點,她不是在和表哥都在偷懶嗎?

想不通為什麼被姑娘來主動告白的哥們兒老愛來跟我得瑟:我被她倒追了。「追」這件事,如何劃分正的和倒的。

想不通那些自立而好能的女生,老愛自嘲為女漢子。

想不通我帥氣的女友,在娘親與閨密的規勸下,轉型成軟妹了……

想不通你還不止這些。

小時候媽媽教育我們:男孩子要堅強要勇敢,長大後輿論引導我們:男人要負責任要有擔當,為啥女人不用這樣?

為什麼那些安於平凡的男生會被視為胸無大志,女生卻是踏實穩重?

為什麼男人遲遲不和女友提結婚,叫做耽誤人家的青春,而女人耗著男友卻被視為聰明和成熟?

倒插門的孩子,不就是跟著母親姓嗎,憑什麼被人嘲笑?

矯情的舍友不就是愛用點護膚品嗎,憑什麼要罵人家娘炮?

……

終於有一天,接觸到這樣一種觀點:人就是人,生而平等,性別不能決定你擁有什麼,也不能決定你該做什麼。

這樣真好,由衷地贊同。


只是覺得「這不公平」。


因為不想看到喜歡數學的女生因為覺得嫁不出去放棄,不想看到被說了該嫁出去了從而將就一生的女生,不想看到走夜路要背鍋的女生


我是社會主義者,看到女權經常茲瓷一下。

她們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個點,就是「男權社會」,當然表現形式有很多,比如拐賣婦女,比如把女性當做生育工具。本質上是否定女性的獨立人格,把女性物化。她們反對這個,你問我茲瓷不茲瓷,當然要茲瓷啦。

《紫顏色》是一部有意思的小說。在20世紀初的美國南方,黑人受到白人壓迫,可是黑人內部也有劃分。黑人女性基本上就是處於被黑人男性「奴役」的地位。當然,比黑人男性高半個等級的是窮白人,雖然他們可以揍一下黑人出出氣,可是仍然改變不了自己被富有白人剝削壓迫的地位。

所以明白為啥要茲瓷了吧?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自己。男性對女性的壓迫,也不過是這個世界階級壓迫在性別上的表現。女性能物化,男性能不能?當然能。我作為社畜,本來就只是資本增值的工具而已。


我覺得吧,所有對女權主義的討論和實踐里,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對女權主義和女權者的魯莽分類和標籤化。所謂「女權/女權者是A不是B,必須是C不是D,是B或D的話都是扯淡」,這種淺薄的先見是最有害的。不過倒是能從這些分類里,看得出很多人(不論自己是男是女)對女性和女權的投射和想像。

男性的女權主義者怎麼樣?

一個鼻子兩個眼,一個嘴巴倆耳朵。

跨越各個種族,跨越各個文化。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和文化語境。

喜歡吃肉的,喜歡吃素的,喜歡吃辣的,喜歡吃甜的,喜歡吃。。。各種的。。。

就連知乎er沒事兒最愛拿來扣屎盆子的穆斯林群體,我都遇到過不少男性女權主義者。幾率不低於我遇到的中國男性留學生群體。

人類經驗可以很共同,也可以很多樣。共同和多樣本身互相穿插。不同的個體有不同的意志和實踐,大一統模型是個徹頭徹尾的joke。

人的個體性一定要用系統去碾壓的話,那大家都是工業流水線產品了。男性就一定得為帶個「男」字兒的概念辯護是么?父權的意思還停留在字面意義的「父親的權力」?

那我是四川人,是不是一定得愛吃辣和愛打麻將啊?

唯一的共同點吧,都是晚期智人,暫無發現女權主義的尼安德特或丹尼索瓦男性。

如何看待?

當人看待。


一、什麼才是男性的女權主義者

因為本人卓越的勾搭能力,搜羅了比較多的女權男,歸納有幾個普遍的特點如下

1、尊重女性,支持女性事業,堅決支持女性的權利,特別是經濟權利,自由選擇結婚或者不結婚的權利,把女性視為主體而非客體,比如女人就要漂亮,女人生孩子才完美,這種都是視為客體的,就是女人的價值在於為我所用。

2、感情上理解女性,對女性友好,特別是理解女性在被壓迫的社會下產生的可能對男性的憤怒對社會的憤怒,能夠站在女性的主體去思考。

3、對社會有深入分析的能力,能夠剖析男權對女性的壓迫。比如當代的婚姻對女性造成什麼傷害,比如就業市場對女性的歧視是何原因,如何從政治經濟文化,階級性別種族等角度來看待女性的地位。

4、在生活中,為更多的人(包括男人)提供女權主義的解構(如分析婚姻愛情關係,家庭父母關係,社會關係)即思想解放,使大家知道有更多 的選擇可能,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個社會的現象及原因。對朋友可以做一些實際的幫助,比如幫助女性朋友找工作,發展興趣愛好,了解政治軍事,支持女性的事業,分擔家務等等。

5、很多女權男選擇了反婚或不婚主義且不生育,不是必要的卻是很能證明他們不屑於男權利益的決心,以及在當前國內現狀下,做出了最利於解放自己和女性的選擇。

二、他們為什麼支持女權主義

1、我知道很多人覺得男性和女權主義是矛盾的,但是這個理解非常錯誤。首先女權主義支持的是性別平等,男權的確給男性帶來普遍的利益,但是也給男性帶來枷鎖。比如傳宗接代、男性要經濟強勢、男性很少從事時尚、護士等行業、男性不允許哭泣、不允許打扮(男裝市場跟女裝完全沒的比,更別說護膚品化妝品,小心打扮多了被說是基佬娘娘腔)、不允許搔首弄姿撒嬌、甚至不能愛美人只能愛江山(事業)……男權下的男性是一種賺錢機器,霸權的代理人,不允許有感情,非常沒有人道。所以男性支持女權主義符合自己的利益立場,即男性也需要自由的社會角色,而不是社會所謂的男性角色(通常是男權的)。

2、對於男性在家庭和工作中,的確因為女性受到歧視和免費家務以及生育等方面能得利(可以悶聲發大財)。但是男性出於正義、共情而支持平等,反對女性被壓迫,因為共情不一定是因為性別,男性一方面是性別壓迫的受益者,但是在階級、種族、少年期等可能也是被壓迫者,被壓迫者 是都可能產生共情的。維護ta人的權利就是維護自己的。

3、因為異性戀愛情。因為真正希望有個跟自己一樣的活的像人,而不是自我物化的女性,發展一段感情,成為伴侶。很多男性遇到直女癌就發現,自己也無法接受那種男外女內的定義,以及女性只知道化妝打扮嘮叨家務等,無法與之深入精神交流。所以他們要支持女權,希望女性不是生育和家務的工具,而是有主體性的人,能夠跟自己一樣成為熱愛生活有追求的人,才能談愛情,否則只是互相利用的工具(說好聽點叫生活伴侶?)。

三、我身邊的女權男

1、高富強,微博著名女權鬥士,農家女雜誌的編輯,多次發表文章,比如華中科技大學潑水節涉嫌性騷擾一文(指出佔領女生宿舍不尊重女性,潑水濕身更是對女性的集體性騷擾是一種性慾發泄),比如北京地鐵哺乳一文(提出婦女有公共場所哺乳的權利,哺乳室是為了讓婦女舒服方便,而不是為了躲避周圍人的意淫的眼光),大戰反計生派易富賢(反計生派把中國的人權問題歸罪於計劃生育而無視開放生育對女性造成的種種不良後果,以及獨生子女政策可以規避性別歧視對女性產生利好,以及無視女性的生育意願。)。主動為女性權益呼喊,堪稱楷模。

2、長平,寫有文章,自述自己是男性女權主義者,提出不應該裝作是性別平等的,不能裝作自己沒有從男權中獲得利益,承認男權的現實,才能在現實中更好地踐行女權主義。他有一個女兒,注重對女兒的教育,不用性別規訓女兒。

3、我室友,中文系畢業生,對文字敏感,從小與女生關係友好,欣賞女性,支持女性獲得最好的經濟利益,獲得更多的知識了解世界。對女性的感情是出於喜歡,所以絕對不會妒忌自己喜歡的人有其他的性或者感情關係,即開放性愛關係者,反對所有人對ta人以欺騙的手段進行感情和性的佔有(比如男的說我愛你,所以不想讓你跟其他人有關係。除非是自願互相佔有,當然我們不認同這種價值觀)。他也是個不生育者,因為生育對女性的身體有不可恢復的傷害,當然他也不願意花精力養育子女(如果生了就必須負責養,所以負責任的方式就是不生,可以花更多時間寫小說啊,發揚女權主義啊)。

他會主動承擔家務,打掃衛生很細緻。他很愛打扮自己,不僅僅是覺得自己享受這種美,當然也體現尊重女性,甚至希望給女性提供一種性感的吸引。他很博學,很熱心跟任何女性和男性講他知道的知識,分享興趣愛好,且不帶有優越感。他對任何人都能持有認真謹慎的批判態度,特別是父母,對家庭中的權力關係敏感,時刻不忘記當面批判他母親的一些男權言論(比如她說在沒有談婚論嫁之前要尊重女性,他回擊難道談婚論嫁就可以不尊重了么?)

4、還有一些不想詳細介紹了,比如小學畢業的it從業者、清華畢業的互聯網從業者、熱愛動漫的女權丁克、理工院校的女權吧吧主(他自述以前非常直男癌,現在是有厭男症的女權男哈哈)、北京的跨性別金融男、學習婦科的學弟、化工諮詢從業者(因上過性別社會學而成為女權主義者)、中大哲學系博士。在他們身上,我經常可以看到,他們對於男權社會製造出那種虛偽、醜陋、邋遢、吹牛、沒有文化、缺乏邏輯、雙標的直男癌和繁殖癌的厭惡和憤怒,多數選擇了不生育。我覺得像他們這樣的男性,注重打扮,尊重女性,不直男癌的男性,在那種直男癌面前有些優越感,非常可以理解。

5、左派男青年,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和歷史有了解的男性,很多都意識得到這個社會的男權,比如東北家庭女的吃飯是第二輪的,男的先吃,比如溫州潮汕各種墮女胎,生兒子,出生性別比特別高。對社會有較多了解的男性多少都知道社會的不平等現狀。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國家起源》就揭露了性別壓迫與階級壓迫的本質。柯倫泰的《新婦女論》寫了社會主義如何改變女性的被壓迫地位,確保生育的福利及不被歧視,家務公共化,同工同酬等問題,男女的結合不再是因為想要佔有再生產或者家務的經濟利益,而只是因為感情。

我相信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必然是一個女權主義者,而女性就是天生的無產階級。

四、如何看待

當然是非常支持啊,希望有更多女權男,不管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還是雙性戀無性戀酷兒。作為女權女,我也特別希望男性有更多社會角色選擇,想當家庭煮夫就當啊,想打扮花枝招展就打扮啊。

我覺得不需要給女權男戴上偉大的光環,但是我相信他們也絕對是這個社會很勇敢善良正義的人,也是真正會熱愛女性的人。直男癌就別談什麼愛了,那叫騙婚,並不叫愛。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

關於男性女權主義者是怎樣的人,我可以說說,大學的時候選修過女性主義電影,也算是有一點學習的經歷。結合自己的一點感受,過來拋一點磚。

首先在電影界,女性主義電影的導演有不少都是男性,完全是稀鬆平常的現象。就連我修這門課的時候,班裡也有一大半學生是男生,著實讓我吃驚。

我從幾個這個課上學到的例子入手。

影片《達格南製造》,有一個更有噱頭的名字叫《我們需要性》。情節我不是完全記得清楚了,但這部片子里塑造了一個幫助女性們爭取權益的男性形象。他和工廠女工相處非常多,在女工們抗議報酬不平等時他也挺身而出,成為女工們忠實的戰友。這個角色為什麼會這樣做原因非常明顯:他的母親也是女工,獨自撫養他長大,但是因為男女不平等,他母親的工資非常微薄,因而他的生活也非常拮据貧寒。很明顯,他也是男女同工不同酬的受害者,欺負他的母親,就相當於欺負他自己。

另一個非常著名的例子就是宮崎駿,宮老爺子是非常著名的男性女權主義者。他的作品中有大量獨立堅強、富有個性的女性角色;吉卜力美術館中,女衛生間是比男衛生間大數倍的;他還多次公開抨擊現在日本動畫界把女性「符號化」「玩物化」的風氣,對此痛心疾首、義憤填膺。宮崎駿這個心理傾向的原因,是因為他有一個非常堅強樂觀的祖母,祖母是他最為尊敬的人。他的電影中的老婆婆形象,無不是非常有趣,而且強勢的,這其中就有他祖母的影子。

《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雖然不是經常被列為女性主義作家的列表中,但是《紅樓夢》,我認為有非常顯著的女性主義特徵:著眼於女性,女性角色塑造豐滿,關注女性命運。關於他是什麼樣的人普通人應該也都有所認識:出生於富貴人家,愛戴和同情同族女性,悲嘆於女性的命運。促使他寫出《紅樓夢》

這三個例子,有電影里虛構的,也有現實中的人,有古代的,也有現代的,有中國的,也有外國的。雖然例子並不多,但我覺得很能說明一些問題。

所以,關於男性女權主義者的成因,我有兩個感受比較清晰的看法:

1、因為種種原因,女性的權益直接與他們的權益相聯繫。

比如上文《達格南製造》中的那個男性角色。

而且從現代女權主義觀點來看,女性權益本身就和男性權益相聯繫。很多對女權主義認識不深的人(可能是男可能是女)認為增長女性的權益,就等於削減男性的權益,因此而反對女權的人大有人在。但其實女性的權益和男性是息息相關的,比如強迫男性承擔較重的社會責任,或者限制男性的「人格自由」,亦或是社會默認把男性當做「加害者」,還有削弱女性本身的素質從而對兩性婚姻、家庭、育兒的幸健康發展造成阻礙。這些都是我們常常提到的由於女性不平等間接造成的男性不平等。相關的討論挺多的就不再贅述了(可以看這裡:作為一名生活在中國的男性,你在何種場景下感受到歧視? - 調查類問題)。

總之很多男性女權主義者也是認識到了,給女人自由和平等的同時,也相當於給自己自由和平等,給女人權利的同時,就是為自己減壓。這全都是實打實的利益問題,並不是」偽君子「的口號。很多人認為男女權主義者是「吃飽了撐的替女人說話」,那是因為他們的目光看不到這背後深層次的利益關係。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些人群仍然只有通過剝削女性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跟他們談女權主義還是太早太奢侈了。

2、人生經歷中,有與優秀女性接觸的經歷。

題主說的,男性女權主義者經常地位學歷很高,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為這種人,有可能通常父母雙方的素質都比較高,尤其是優秀的家庭中的母親通常也會是比較傑出的女性。也有可能頻繁出沒於高素質人群中,接觸優秀女性的機會也會比較多,要不就是兩者皆有。在以上的例子中,這些有女性主義思想的男性,也大多和女性、尤其是優秀女性有過長期接觸經驗,所以才形成了這樣的女性觀。

同樣的,我也認為很多不懂得尊重女性的人形成的根本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的成長環境中,很少見到素質比較高的女性的緣故。想像一下在一些落後地區長大的孩子,從小見到的女性親屬大多懦弱無能、依賴且無知,而往往越是落後的地區男性在家庭和社會中的地位就越高,女性地位越低,兩性素質相差也就越大。在這種情況下,別說男人會不懂得尊重女性了,就連女人都可能變得不尊重女性,形成男性沙文主義的價值觀也就不足為奇了。

當然,即使是很貧窮的地方也有可能出現很堅強而優秀的女性,也不是就不會出現男性女權主義者。

總之,一個人成長環境中所見到的女性,對男性的女性觀形成非常重要。男性女權主義者往往是與女性,尤其是優秀女性有過一定接觸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女權主義總是呼籲女性要上進,要追求卓越的原因之一,優秀的女性多了,越來越多的人才有機會變成尊重女性的人。

當然,這些很可能不是全部原因,比如本樓也有同學提到從小目睹過很多不公現象,由此產生了思考,或者藉由女權運動表達自己平權的訴求,等等等,期待更多的見解。

如何看待男性女權主義者?

從女權運動整體角度來說,女權主義非常需要男性的參與與支持。男性參與女權事務的意義不只是提供啦啦隊,更重要的是通過男性的視角和身份,能夠有效補全只有女性參與的女權事務中的不足。我們也看到了,現在有很多女性的女權主義者的觀點是比較片面的,這不是說女性的思維能力不行,而是任何一個群體都會天然地傾向於關注自己的利益。只有女性參與的女權主義運動,很容易有局限性,變得只考慮女性自己自身的利益,而忽視男性和其他群體的利益。女權主義運動的意義本身是顯而易見的,但這種偏頗過大,會導致女權運動的失衡,對整個社會的益處也就變得很有限。在這種情況下,男性參與到女權運動中,能從另一性、旁觀者的角度提出不同的觀點,補全女權理論中的不足和偏頗的地方,使得女權運動的發展更加健康而均衡。

從個人素質的角度來說,一個人不會僅僅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自己的群體和圈子中,不會只看到自己的利益而無視他人的利益,會去反對歧視,會對所有偏見抱有質疑心態,這本身就要求人有一定的學識、教養和思考能力。人云亦云、目光狹窄、只計較自己的利益的人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我一直覺得,擁有一定女性主義意識,是高素質男性的一個標誌之一,就像高素質的女性也往往能夠更多地站在異性的角度思考問題,而不是片面強調自己的立場、自己的利益一樣。

有一句話說:「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的,一個人擁有兩種性別的思維視角,就意味著他/她看到的世界是一般人的兩倍,這自然而然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周全而理智,從而不同於一般的凡夫俗子了。

有感而發,並不全面,一己之見,拋磚引玉,期待更多更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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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這樣下定義的話,我也是男性女權主義者。

我成為一個女權主義者的初衷很簡單:企圖給自己減壓。

高中思想政治已經說過了,沒有無權利的義務,也沒有無義務的權利。女性在享有更多權利的同時必然要承擔更多的義務。想像一下,那會是一個結婚一起出資買房,不用給她爹彩禮,男人也可以辭職專業當奶爸的時代,多麼讓人神往啊!大家平等相處,共同生活而又相對獨立,好極了。


九月份去矽谷找基友(女碼農)愉快地玩耍,在谷歌和領英的那段地盤和一群碼農打籃球。十幾個人(三個女生)打全場飛來飛去不亦樂乎。我和基友十年球齡的默契與心得讓我們有如神助進了不少好球。

有個男生開始叨逼叨逼說我是女的他不好意思防守我導致我進球云云,旁邊一位漢子說,你閉嘴啊,防守不住不要拿性別說事。當時被感動得簡直要跪了。

場上絕大多數漢子跟我們打球都是不怎麼鬆懈(可能還是稍微有點鬆懈吧),搶籃板卡位蓋帽,蓋我們倆接近170的土壯矮蓋到吐血。

當然更多時間(尤其是國內籃球場)男生只是假模假樣伸伸手擺個姿勢,進了球大家就呵呵笑笑。但我們都寧願被人蓋帽被人假動作晃出翔也不願意跟男生打過分假的球。

毋庸置疑籃球場上男女之間的生理差異很大,但是女生在很認真地打球,他們也很認真地對待生理體力差異有一定差距的女生,這就是對性別平等努力的企圖。一味地所謂「讓」並不是正確的女權主義的態度。

每年都要去加州(舊金山周邊和洛杉磯),或者旅遊,或者是工作坊,或者看好基友,感覺這裡是我到過的性別概念相對非常平等自由的地方。當然我基友還是會抱怨矽谷工作里對女性的玻璃天花板。


小學的時候被一群貼吧議論者噁心到了。

「看我不把涼宮春日調教成為我的家庭主婦。」

「長門有希這樣子,嘖嘖,應該XXXX。」

直到初二我才重新接觸貼吧……

理論上的話,應該是我始終被一種庸俗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影響,事實上我小學的時候就被人的自由發展的說法洗腦了。


在之前看了一個TED的演講,就是關於男性女權主義的。

手機碼字不太方便,我就簡單點吧。

現在已經有很多證據表明了男女平等對整個社會的幫助非常的巨大。

演講人講了兩個故事,感觸比較深。

第一個:

一個黑人妹子問一個白人妹子:「你每天早上在鏡子前照鏡子時看到的是什麼?」

白人妹子說:「我看到一個女性。」(她們兩都是女權主義)

黑人妹子說:「我看到的是個黑人女性。」

演講人說這段對話改變了他的一生(演講人是一名男性女權主義者)

他總結說:「擁有某些『特權』的人是看不到劣勢一方的苦楚的。」(不是原句,意思接近)

只有當男性開始理解女權主義的時候才會有所改善,很多時候,女權主義會被部分男性視為「沒事找事」的行為,那都是因為男性處於自認為的「高地」。

第二個:

演講人跟別人講這個故事

一個孩子和他父親在高速路上發生事故,父親去世了,孩子送到醫院時,主治醫師看了下後說道:「我做不到,他是我兒子。」

演講人很多同輩人都無法理解這個故事的邏輯

隨後他又問了他的青少年兒子和其朋友們,他們回答道:「那是他媽,對嗎?」(除了他兒子說那個孩子可能有兩個爹23333)

總的來說目前性別平等正在改善,想起來之前空間里轉的一篇文,一本教小孩子單詞的書的插圖修改了許多細節,例如把獨自做飯的母親改成了父親也去幫忙,還有很多,我記不太清了。

目前來看,社會正在往性別平等的方向發展,其中,男性女權主義者在其中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因為目前許多男性無法理解女性的苦楚,也許會有人覺得我的言論就是在提高男性所謂的「地位」,其實不然。

一件事情只有雙方達成統一的想法才能達到。

新人答題,請勿重噴。

謝謝_(:з」∠)_


看到有些男人噴女權也就算了,在這個帖子里也要噴一下自己支持女權的同胞真的呵呵了!

這些人的邏輯:男人替女人說話?呵呵你們不就是想吸粉藉機打炮么?

這真是什麼人眼裡出什麼世界。自己活得粗俗,看著誰都粗俗。自己霸著既得利益吃相難看不說,還覺得別人出來打抱不平兩句都是偽君子,二話不說一盆髒水扣給你哦!

男性女權主義者有什麼稀奇的?既然女人也會討厭自己同類中的茶婊,既然人類都會被自己的同胞傷害到叫三體人入侵地球,男人里出一兩個不爽自己直男癌同胞的男女權主義者又有什麼稀奇的?


因為女權主義的核心價值是自由和平等。

自由是指女性打破社會的約束,實現自我價值;平等是指女性和男性具有一樣的政治權利。

那麼顯然,女權主義,對於任何一個將自由和平等視為最高價值的人而言,都是一個不證自明的選擇。


同為男性女權主義者

本身具有一定的正義感

一切來自於思考我母親的人生 我父親的做派

感到深深的不公平 於是去讀了一些書 成為一個自認為是女權主義者的人


通常女權主義者把支持女權主義的男人稱作「親女性主義者(pro-feminist)」。男性能不能成為女權主義者,或者應稱為親女性主義者,的確是女權主義的經典辯論,迄今仍沒有結論。

我贊成女性應為主體,不過比較偏向於作為「運動主體」,也就是說,男性可以是女權主義者,可以在旁搖旗吶喊甚至一同抵抗男權,但不會是「婦女運動」的主體——這是因為無論男性在理念上再怎樣激進,回到男權現實的物質處境,他們所享有的仍舊相對有利。意即,「唯心」觀點的親同,不代表男性在「唯物」觀點上已然解除了結構優勢。

就像對同志友善的異性戀者,無論再怎樣友善,仍必須承認集體而言,異性戀制度就是將婚姻權壟斷給異性戀(對,個體可能毀家廢婚,又或女權主義也批判男權系統中的婚姻機制,但無法就此否認制度上的婚姻權目前仍就因為「性身份」的不同而分配不均)。這種物質處境差異是必須看到的。

或者污名的穿脫也是。男性可以自稱蕩婦,爭取上空權,試著挑戰性污名。然而以上空權為例,男性所面臨的社會壓力,和女性仍然不可同日而語。男性一樣可能因為主流的身體論述而遭到貶抑(例如肥胖或障礙者),但來自性別方面的身體凝視,其力道和女性所承受的仍有落差——這就是物質處境的差異。這使得男性或許可用「穿上女性污名」的方式挑戰男權,但他們也能相對容易地「脫掉」這些污名。如果看不到這層差異,會誤以為男性與女性已經站到了同樣的物質位置。

這是為什麼我們認為男性不會是婦女運動的運動主體,而是盟友的原因。至於在知識主體層次(男人可不可能了解男人以外的性別經驗?),以下會做說明;其餘有些爭議,比較是對於「女權主義倒底是指狹義的婦女運動,還是廣義的性別平權運動?」有不同看法。關於這部分,也因此有些聲音認為,應將女權主義、男性主義、性平主義區分開來,以免在指涉的時候,發生混淆,導致不必要的誤解和對立。

為了避免誤讀,先將結論寫在開頭:

一、作為男權結構下的既得利益者,男性需要時時自我提醒:1. 「性別平等」不是用來自我賣弄的工具。2. 是否犯下「代言」或「下指導棋」的問題?3. 覺察自身享有的男權紅利,放棄它或挪用來重新分配以顛覆男權。

二、「特定地指涉」和「武斷地宣稱」只有一線之隔。

三、理念務必激進,實踐須接地氣。

性別平等運動里常見到男性宣稱自己友善,這不代表就能豁免男權紅利或既得利益。尤有什者,某些男性將「女權主義」或「性別平等」當成自我賣弄的工具。是類自詡開明的「進步男性」,將女權云云掛在嘴邊,但卻下起指導棋──你應該這樣,你不該那樣,這不叫解放,那才叫解放——「在每一個為女人所特有的談話中插入你作為男人的提醒,是男權的。」

問題或許不在於「能否表達意見」,而是表達時的情境與心態。運動的重點之一在於「培力(empower)弱勢」,例如男權社會中女性往往不被鼓勵發表意見,因此讓女性有機會暢所欲言,藉此練習論述能力及整理自身的生命經驗,就是培力的其中一種方式。男性若在此時介入並高談闊論,便再次奪去了女性的話語權。

另外,「交流意見」和「布達命令」是兩件不一樣的事情。有些宣稱自己關懷婦女運動的男性,顯然並未觀照自身在體制上的權力優勢,動輒以由上而下的姿態,企圖「啟蒙、救贖」權力弱勢(女性)。不禁讓人懷疑,「平等運動」對這些權力優勢者而言,到底是真正願想達到的目標,還是用來彰顯自我「進步開明」的秀異手段?

因此,在感到不舒服甚或憤怒之前,請先好好想想:無論是不是刻意為之,「我是不是也犯了同樣的問題而不自知?」

「男人也被男權傷害」是一種有害而適得其反的口號,因為即使這是真的,它延續了一種觀念:女人的感受,需求與危機無關緊要,除非男人認定它們是重要的。

「女人受男權所害,而這就是終止男權綽綽有餘的理由。」會是一個更高效的口號,而這就是終止男權綽綽有餘的理由。

讓我們舉一個例子——「你更傾向停止支持色情產業,因為它殘酷地剝削與虐待女人;或者,因為你已經看了太多色情,現在你的屌會無法正常運作?」

這個提問就像一道詢問你性傾向,但卻只有「同性戀」和「異性戀」兩種答項可選的不良問卷。更精確地說:它極端地簡化了支持色情產業的可能。若先把「色情產業」的範疇縮減至「性產業」,並將對此議題的立場從反對到贊成拉成一條線,全球四種典型立場中,「廢娼制」和「罰嫖制」 (北歐及半北歐模式)位在反對性產業的一端,「除罪化」與「合法化」則座落在支持性產業的相對位置上。

然而,我們不能因此便將這四種立場兩兩混為一談。例如,廢娼制可能採用道德語言,主張買性和賣性都不道德,因此需要禁絕;同樣反對性產業的罰嫖制,則從激進女權主義立場出發,視性產業為一種剝削女性的古老男權機制,因此認為賣性者乃受結構力量所迫,不應遭受懲罰,更反對用道德觀點來看待賣性者。

在線的另一端,贊成性產業的原因也非常多元:有的立場近似自由主義,認為只要願意賣就沒有被迫的問題,因而看不到許多賣性者遭受結構擠壓而不得不為的困境;反之,也有從賣性者的實務需求出發,指出北歐模式在試圖解決剝削問題時,同樣對賣性者造成了傷害,因而轉向其認定更能「減害」的除罪化立場。

也就是說,在這種二元對立的武斷詮釋下,經驗被徹底抹除的讀者,會經歷「失語」狀態。

「男人也被男權傷害」的確常常是讓人憤怒的一句話。許多人(往往是男性)說出這句話的意圖,在於主張「男人女人一樣慘,所以性別很平等了」。此種情境中,這句口號成為反挫女權主義的語言。當然,那些主張男人更慘的、認為性侵只是治安議題不是性別議題的、否認女性在集體上更容易成為暴力受害事實的……也都座落在反挫者的範疇內。

但有沒有別的可能呢?例如,當一名在社會中飽嘗過譴責受害者文化帶來的二次傷害、以至於遭到性侵害卻不敢求助的男性,試圖以「男人也被男權傷害」來詢問是否有適合的資源,或確認他有沒有資格將自己遭遇的事情稱之為性侵害,或試圖從不同視角拼湊出男權體制縱容性暴力的運作模式……這時候,我們還能將之歸納到反挫女權主義的座標上嗎?或者,能必然地宣稱這會腐敗女權主義,使男性需求再次優先於女性需求嗎?

70年代男性解放運動分歧後,我們看到了其中一些男性團體只著重男性受害經驗的討論,卻對男性享有的男權紅利忽略不談;更糟的狀況,則是當中有些人高舉「男人更慘」的大纛,將憤怒拋擲到女性(主義)上,認為女性就是造成男性苦痛的根本來源。因此,我們可以理解為什麼需要對「男人也被男權傷害」之類的論述保持警覺,但也必須指出:就連那些最為反挫女權主義的男權運動,諸如MGTOW,都對男性性侵害等若干議題做出了正面的關注——可惜的是,他們的最終結論往往是「千錯萬錯都是女性的錯」。

所以,請想想:當一名男性性侵受害者發現無論在男權社會或所謂性別友善的空間里,只要他一試圖講述受害經驗,就會遭到嘲諷否認或弱勢競爭(oppression olympics);唯一能夠暢所欲言的地方,只有男權團體——而這些團體在承認男性苦痛後,往往將責任歸咎到女性身上——這時候,他可能怎麼理解自己的受害經驗?這樣的結果,是女權主義者樂見的嗎?

稍微搜索一下,不難發覺在呼籲男性加入反婦女受暴行列的倡議中,很容易看見一種說法:「想想你的妻女或其他女性親友。」這種「想想妻女說」有著致命的缺陷:它很可能掉進「保護主義」的泥淖中。最糟的情況是訴諸道德,將人們分成四種:好男人保護人,壞男人傷害人;好女人應該被保護,壞女人活該被傷害。而且,這種道德觀時常嵌合了男權價值——「壞女人」往往指向那些逾越「良婦分際」的女性,而「壞男人」的概念則將暴力歸咎到個人品性上,卻對系統性地養成男性暴力的社會氛圍不加聞問。

即使擦去這層道德象限,保護主義仍將女性視為「被」保護的對象,而男性依舊是保護者。意即,保護主義並不挑戰男權陽剛階序;相反地,它引述了男權陽剛語言,鼓吹男性「成為(陽剛的、有男子氣概的)保護者」。或許保護主義確實真誠地憐憫與同理受暴婦女,但自運作其後的價值立場到付諸實踐的論述方式,它仍未能擺脫對既有性別系統的鞏固:男性仍然是主動者,且能藉由「保護女性」來累積自己的陽剛資本;與此同時,女性仍然是被動者,繼續被物化成「提供集體男性挪用來證明自我」的陽剛通貨。換句話說,保護主義只是用更委婉的方式,遂行著「崇拜陽剛」與「貶抑陰柔」這兩套男權價值。

對此,我們永遠可以進行最激進的批判。但且讓我們先下凡來吧:在提出「想想妻女說」的過去(甚至直到現在)的那些歷史節點上,在「號召男性加入」屢屢碰壁的實務困境下,請問還能換用哪些論述方式,來達到目標或做得更有效?另外,我們要如何區分為此而參與反婦女受暴運動的男性,究竟是因為「想要成為拯救女性的騎士」而來,還是因為藉由聯想女性親眷而「開始同理女性處境」了?——當然,兩者可能同時存在。對此,我們可以展開審查,將那些抱有任何一點男權思想的男性,嚴厲地剔除出去;或者,我們可以進行倡議,讓男性意識到騎士精神的問題,使其能自覺而逐步地將體內的陽剛餘毒排出。

提出「實踐困境」,並非宣稱為了務實可以妥協掉激進理念,更不是主張就此不能批判。事實恰好與此相反:永遠須對倡議內容保持激進而清明的反思。然而,也不能忽略執行上的現實脈絡。畢竟,空有拆解而缺乏建立,徒具理念而罔顧實踐,很可能淪為只知一步登天的雲端真空運動——更慘的狀況,甚至會粉碎既有的運動積累。

簡單來說:如果男權社會的運作,仰賴「崇拜陽剛」與「貶抑陰柔」兩個基礎原則,那麼男性在「成為男人」的動態過程中,亦可能體會過因為「不夠男人」而遭到貶抑的感受。意即,儘管男性自出生就被配置、也被期許努力留在陽剛集團內,他們仍可能經歷被陽剛集團排除、甚或進入陰柔集團而遭到貶抑的時刻──這個「陰柔時刻」的經驗,正是讓男性發展出同理其他弱勢性別(陰柔集團成員)能力的重要基礎。

如此主張的原因是:女權主義批判男權社會將(某些被男權認可的)男性經驗當成普世價值,武斷地否認了其餘異質經驗,從而迫使女性禁聲沉默;若我們認同這樣的批判,那麼女權主義自然也需要對這種「同質化」的做法謹慎以待,避免重蹈覆轍——身份政治(identity politics)掀起的本質論辯論,正與此有關。相較於宣稱男女之間有絕對界線因而與男權殊途同歸地忽略異質性的本質論觀點,或者徹底反對界線卻造成虛無主義致使說不出女性處境的反本質論觀點,兼顧差異與運動需求的策略性本質論觀點,可能更為適宜。

也就是說,「女人」不是天生的自然類屬,而是後天形成的團體。團體內部存在差異,但享有「拆解男權壓迫」這個共同的政治目標。同樣地,「男人」、「同志」……也能如此理解。

在這種觀點下,「經驗」變成重點,每一片經驗都是拼出壓迫結構的重要拼圖。同時,我們也能看見彼此的差異,據此產生對話的可能性。想想看:依據不同的生命經驗,人們座落在不同的座標軸上。我們的位置並不重疊,但可能貼近,或者有某種串連的方式。因此,一個遭到種族壓迫的人,可能得以通過自己的苦痛經驗,聯想並同理遭到性別壓迫的感受──這種同理並不是天生的,需要練習。就像有些女性明明清楚性別壓迫的苦痛,卻無法同理LGBT的受難;或者社運男性高唱威權迫害,卻又理所當然地貶抑女性。

准此,男性自然也能通過練習這種聯想方法,藉由自身經歷過的「陰柔時刻」,來理解女性及其他性別弱勢的困境。這就是為什麼要談男性在男權社會中的受害經驗——然而,不能「只」談受害經驗。歷史已然證明,那些只側重受害經驗的男性團體,最後若非走向反挫女權主義的男權運動路線,就是回頭擁抱傳統陽剛價值,或者顧影自憐而壓根不在意性別平等。

在談受害經驗時,男性也必須反思自身享有的男權紅利,並理解「受到傷害」並不是「將傷害轉嫁給他人」的合理借口。具備反思性地從自身經驗出發,正是女權主義橫向政治(transversal politics)所說的「紮根」(rooting);藉此,我們將能把自己「轉換」(shifting)到對方的立場,設身處地地同理彼此的經驗,開啟對話而非對立的可能性。

如果用比較簡化的概念來理解男權體制,它是一套權力遊戲,將人區分成兩個階級:陽剛與陰柔。此外,利用「陽剛崇拜」與「陰柔賤斥」,來肯認前者更有價值、可以獲得更多權力。(早期或現在的某些性別理論/女權主義流派,將兩個階級定義成「男人」與「女人」。這樣的定義也不算錯,但會有些問題。看下去就知道了(吧))只要順著遊戲規則走,就能換到權力或資源,享有男權紅利。如果身處陽剛階級,你能分到最多的利益;如果不違反遊戲規則,則多少有機會分得一杯羹。

人們可能因為先天的身份而被配置到不同的階級內,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男人是陽剛的,女人是陰柔的。與此同時,後天的行為會調整你在這套階級遊戲里的位置。人們可以通過賺取更多的陽剛資本,來讓自己向上流動,只是後天的位置調整,仍同時受到先天身份的鉗制。

權力階級就像金字塔,不可能每個人都處在頂端;另外,表現不合格的人,也可能被踢出陽剛階級。男性雖然先天被理所當然地配置到較好的權力位置,但也必須不斷證明自己有資格留在陽剛階級內,甚至不惜彼此踩踏競爭,努力向上移動。那些不夠格的——同志、娘娘腔、身障男性、少數族裔等等——往往向下掉落,成為陰柔階級的一分子。有時候,他們的處境甚至可能比某些女性更慘。

男權社會對男性的期待是:你要有男子氣概 (夠陽剛) ,像個男人。要做到這點,至少有兩種方式:第一是展現自己的陽剛資本,證明自己是「真男人」。證明的方法很多,例如有沒有錢,書念得多不多,身材夠不夠高壯,女性伴侶有幾個;有時候,陽剛資本的定價可能隨著時空改變,譬如原始部落更在意你的體能,而都市叢林更在意你的學歷。

第二則是比下有餘。藉由對那些陰柔/不陽剛的對象施加暴力 (社交排除、仇恨言論到肢體暴力) ,來證明自己是屬於陽剛階級的一分子。就像雖然同樣會被胖虎欺負,康復仍可以通過欺負大雄,來讓自己和胖虎「成為同類」一樣。

這也是所謂「厭女暴力」在談的——從將所有陰柔階級含納進來的廣義陰柔賤斥(例如恐娘、恐同),到特別針對女性而來的「殺女」現象(femicide:你是女人我恨你,你該死),它們所共同反映的是:男權社會默許、強迫甚或鼓勵陽剛階級的成員,必要時對陰柔階級施加暴力,藉以鞏固自身秩序。

有些男性對「厭女」的談法很反感,其實真的不需要這樣。因為,雖然男性先天被配置到陽剛階級內,但一樣可能掉到陰柔階級里,而承受厭女暴力啊!甚至就連留在陽剛階級內的男性,也可能在參與陽剛競逐時,因為「不夠陽剛」而承受過類似的傷害。承認女性因為處於陰柔階級,因此更普遍而全面地面臨厭女暴力/陰柔賤斥,不代表就是否認男性也可能承受男權傷害的事實啊!

至於女性要向上攀升,通常有兩種方式:第一是強調自己專業、理智、表現得「像個男人」一樣好,來將自己陽剛化。但走這條路時,她們也必須兼顧男權期待:身為女人,先天就被配置到陰柔階級內,因此在陽剛的同時,仍必須保留一定程度的陰柔「女人味」——陽剛過頭就變成僭越性別階級,在學男人、不像女人;陽剛不足則可能被說畢竟是個女人,果然不行——整個過程就像端著水盆走鋼索,必須拿捏得極為精準,才能避免男權懲罰。

第二種方式則是學著展現陰柔階級「應該有的樣子」。有些人說的「女人明明過很爽」,大概某部分是指這種情況:藉由符合男權社會對女性的陰柔期待,女性確實可以得到不少男權紅利。然而,女性若要通過這種方法來獲得好處,就必須一定程度地依循男權想像,將自己物化成「美麗脆弱的無能嬌花」,才能從某一個「男權騎士(男性)」的手中,換到資源或權力——也就是說,就算服膺男權秩序,女性也無法直接獲得資源 :她必須先承認自己是脆弱的次等人種,接受親和性歧視,並讓自己短暫或持續地依附到某個/某些男人之下,才可能據此換到資源(或「騙到」,如果你堅持要用這個辭彙的話)。這代表在男權秩序中,儘管不是所有男性都得到資源,但資源確實被優先地配置到(某些)男性手上——這種依據性別而來、優先配給男性使之具有相對支配地位的資源分配方式,正是我們稱之為「男權體制」而非母權體制的原因之一。

或許「資源被換走」是部分男性對女性憤怒的原因,但女性能夠藉此換走資源,也是因為這套交換邏輯成立的關係啊!並不是說女性服從男權邏輯就沒關係,男性服從男權邏輯就好壞,而是說:相較於責怪彼此,能不能意識到,更大的問題是出自於那套「男強女弱」、「男主動女被動」、「男陽剛女陰柔」、「男主外女主內」、「男人的價值在金錢,女人的價值在身體」的社會制度?

我們可能迫於現實壓力,不得不走阻力最小的路。但就算如此,能不能記得我們所受到的那些傷害和委屈,並不是來自於另一種性別或另一群人,而是來自於不公平的男權遊戲?能不能試著理解各自的難處,而非不斷否認彼此的傷口?能不能在有人試著挑戰男權沉痾卻有所忽略的時候,提醒對方忽略了哪些東西,而不是非黑即白地將之推走,甚至要其李代桃僵地成為男權制度的代罪羔羊?

確實,有些人在談「男性壓迫女性」或「男性是男權體制的既得利益者」時,往往只看到先天層次中「男性被理所當然地放進上層階級」的現象,而忽略了後天層次,甚至導出了「男性沒有受到男權傷害」的結論。這種分析方式,只看到男權社會給男性糖果 (「男性是既得利益者所以不願意改變」) ,卻忽略了男權社會同樣利用鞭子,懲罰悖逆秩序的男性。而這個「忽略」,也常常就是男性對女權主義或性別平等缺乏好感的其中一種原因——因為,這樣子的性別理論,和他們的生命經驗在某些地方根本是斷裂的。

在討論婚姻市場中男性面臨要求的時候,也偶有一些「唉呀擇偶本來就有各自的考慮啊」,或者「愛情怎能不兼顧麵包呢」之類的辯護。當然,「現實考量」或許是一件中性的、與性別歧視無關的事情,但難道我們能據此否認社會上確實存在著「男性必須負起主要經濟責任」的男權期待嗎?不斷強調「要求伴侶要有多少薪水」只是一種「中性的」現實考量,藉以否認「經濟壓力」是男性所面臨的男權期待,其實是一種「去性別化」——而這正是女性(或LGBT)在爭取平權時,常遇到的一種男權反挫手段。例如,就算面對女性更容易遭到暴力對待的事實,仍相信「暴力就是暴力,與仇女/陰柔賤斥無關」;或者,要求妻子的身材外貌年齡,然後說「這只是中性的擇偶標準」,卻忽略了男權社會向來以「身體外貌」衡量女性價值。

對於上述現象,我們當然感到挫折,也能理解男性看到這種言論後的感受:是啊,如果女性明明也經歷並理解了「傷害遭到否認」,這種確實遭到體制壓迫而受傷、社會卻又不斷否認壓迫存在、甚至一直將受傷責任歸咎到你個人頭上的痛苦,為什麼還會用同樣的方式,來看待男性所受的男權傷害呢?可是同樣地,如果男性也因此了解了經驗被否認的痛苦,為什麼不是說清楚這種痛苦,而是將責任怪到女性身上,甚至如法炮製地否認女性受到的男權傷害呢?

尤有甚者,更多時候我們看到的是「男人為難男人」——比如有人提問大家對家庭主夫的看法時,總會有其他男性以自己「又能賺錢又能兼顧家事」來貶抑對方。這種現象或許不難理解:身為陽剛階級的一員,男孩在長大成人的過程中,慢慢學會了暴力。他們早已習慣了時刻警覺,彼此競爭相互踩踏,必要的時候傷害自己或傷害他人,來證明自己足夠陽剛,藉此避免向下掉落後可能遇到的懲罰。只是這樣的做法,真的能讓男性得到喘息的機會嗎?或者不過是一面讓自己向上流動,一面延續了既有的男權遊戲規則而已?

很多時候,性別平等推動困難,在於我們雖然都從男權秩序中受傷,並據此了解了這套制度的殘忍,卻對彼此的傷口視而不見,並憤怒地互相否認,甚至寧可順從不公平的遊戲規則,將制度問題推到個別的代罪羔羊身上。

說了這麼多,男人可以是女權主義者嗎?

綜上所述,男人當然可以是女權主義者;「男人也被男權傷害」視使用的脈絡和方式,不一定是適得其反的負面口號。不過,男性在參與性別平等運動時,也需要不斷反思自身的優勢位置。

幾種可能的做法:首先,在使用「男人也被男權傷害」論述時,想想它是用來否認性別歧視、反挫性別平等的借口,還是開啟對話、推廣性別平等的策略。即使是後者,也要謹記最終不能只停留在談論受害,還須反省享有了哪些既得利益。從物質層次切入是一種方法:想想看在制度上,男性享有了哪些優勢?例如薪資差距(男性平均薪資較高),擁有夜晚行走權,婚育狀態對工作升遷的負面影響較小甚至有正面影響等等。

其次,注意「代言」的問題。對自己是否抱持進步開明的教化姿態「啟蒙」女性(或其他多元性別),保持警覺。關於自己的主體經驗,可以暢談;但對於其他位置的經驗,則要儘可能地將麥克風遞迴當事人手上。意即,將精力放在「啟蒙」男性身上——整理男權社會中那些未被揭開的、向來不許直面的男性經驗,討論它造成了什麼傷害?從中獲得了哪些紅利?可以如何改變?並試著將性別平等的概念推廣給其他男性。

最後,既然整體資源分配不均,那就試著有意識地重新分配資源。話語權也是一種資源,這代表面對性別不平等的現象,男性需要做的是對代言問題謹慎觀照,而不是全然閉嘴。如若男權社會給予男性更多話語權,那就利用這個位置,表達對性別平等的支持,並儘可能將它轉讓到鮮少拿到話語權的人手上。

理解特定口號、論述或運動策略的使用情境,留心武斷詮釋可能造成的經驗抹除;具備反思性地整理自己的生命經驗(同時看見傷害與既得利益),藉此發展彼此的同理與對話。這是我對「男人也被男權傷害」口號的看法,以及想像得到的另一種同理心版本。


我來偏個題吧。

表述是男性女權主義者,其實心裡更想精確地表達自己是平權主義者

比起以往開天闢地的故事,我更相信我以自己編撰的這個版本

「人類學會直立行走的那一天,兩性的差別是不明顯的。後來為了生存暖體飽腹,它們開始約定好分工合作,也許是丟石頭也許是抽樹葉或者純粹只是哪邊靠室外比較近,總之有一部份去了打獵而另一部分去了摘野果樹葉。它們的能力發展方向漸漸出現了不同,走向一個分岔路口。外出打獵的那部份人經常追逐獵物變得體格強壯性格剛毅兇猛,現代人把它們稱為男性;採摘野果編樹葉當衣服的那部份人經常要在葉子堆里果子堆里挑出刺和果核變得心思細膩心靈手巧,現代人把它們稱為女性。再後來定型了男性為主導的父系社會,文明未開化的落後社會中開始把兩性間一開始偶然的分工合作當成是理所當然的決定。男性說」從今天開始女性就留在家裡不要出去冒大風大雨,你們負責後勤我們出去補給。「 女性想了想,男性說得挺有道理的不如就這樣決定吧。有一小部份的男性女性持有不一樣的意見啊,但是也沒有辦法迫於大部隊的壓力只能執行。於是人們就順著這一規矩走了幾千年。

沒辦法,太困了,熬不了夜。不太信任保存的草稿怕丟失,只能先發布,明天再補完後面的觀點,故事只是引子,還沒完全表達完整。


高三到大一時受存在主義影響很深,信奉「人是絕對的自由,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任何人應該成為他人的依附」,於是上大學後稍微接觸一下女權主義就很自然地成為女權主義者了。

是怎麼樣的?

其實有很多表現,但我想了想,就我自己來說,我會很反感性別刻板印象,比如什麼男性就應該陽剛女性就應該陰柔男性就應該多承擔責任之類的。曾經有女生讓我幫忙拎包,說「這是展現你男性魅力的時刻」,我頓時一陣噁心,說「你如果想讓我幫你拎你可以直接讓我幫你拎,不要扯什麼男性魅力。本來幫你拎包無所謂,但因為你說了什麼男性魅力這種話,我這次不會幫你拎。」還有一次還是這個女生,我們幾個人一起吃飯,買單的時候算賬,她一邊算一邊說「這種事就應該你們男生來做」,我一邊呵呵地看著她,一邊心裡真想一拳塞她嘴裡去。還有就是討厭那種「是男人就怎麼樣怎麼樣」的話,比如酒桌上如果有人喊「是男人就幹了!」我這個本來很愛喝酒的人就會因為這句話偏偏不喝。也會討厭那種「女孩子就該怎麼樣怎麼樣」的說法,我一直鼓勵身邊的女性朋友去做她們自己想做卻又和性別刻板印象相抵觸的事情,比如一直慫恿我女朋友去練拳擊~(順便請問一下大家,廣州哪裡有比較靠譜的拳擊館之類的地方?)

曾經有人問我為什麼一個直男會成為女權主義,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問題真是莫名其妙,這和是不是直男有什麼關係?不過後來我也想了想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是:沒什麼別的原因,我只是按照我認為正確的理念在生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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