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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崗村的過去是怎樣的,他們是在什麼樣的狀態下改革,取得了什麼樣的成果?


1978年11月24日的晚上,安徽省鳳陽縣鳳梨公社小崗村嚴立華家殘破的茅屋裡擠滿了18位農民。關係全村命運的秘密會議正在召開。此次會議的直接成果就是誕生了一份不足百字的包干保證書。其中最重要的內容有三條:一是分田到戶;二是不再伸手向國家要錢糧;三是如果幹部因此坐牢,社員們保證把其小孩養活到18歲。在會上,隊長嚴俊昌還特彆強調,「我們分田到戶,瞞上不瞞下,不準向任何人透露。」在1978年,這個舉動無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卻也是一個勇敢甚至是偉大的創舉。

暫住證,農民不準入城、不準乞討、抓盲流,實際上都來源於毛時代的發明,該體制隨著經濟發展逐漸瓦解。

那個時代,文革陰雲尚未遠去,村民們選擇「大包干」式的改革,無疑要冒著被污衊為「資本主義尾巴」甚至「反革命分子」的政治風險。前人的悲慘下場依然歷歷在目,小崗村的農民卻依然敢為天下先。那麼,小崗村的農民為何要冒著坐牢的危險,自發而起地選擇改革呢?

要想理解其中小崗村農民們的勇氣,就必須了解他們在極左經濟體制下的貧窮和絕望。

上世紀60年代,時任蘭州軍區司令員的皮定均到甘肅張掖視察地形時,發現當地農村婦女竟貧窮到連褲子都沒得穿;70年代李慶霖在給毛澤東的上書中,對當時農民的悲慘生活做了詳盡描述:哪怕是在最好的年景里,農民一年也只能有100多斤口糧留給自己,這麼少以至於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做到;中共元老萬里調任安徽省委第一書記後,親眼目睹了農民極其困難的生活狀況:在肥東縣八斗,一戶姓張農戶一家7口,2個大人、5個小孩全部家當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口有缺口的鍋;在金寨縣燕子河山區,萬里看到農民用鍋膛給沒衣服穿的孩子防寒。

衣食住行乃是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可是在極左體制時代,中國農民連這些都得不到起碼的滿足。而農民們的極端貧窮,離不開極左思維下被強行扭曲的城鄉二元經濟體制。正是這種體制嚴重限制了農民自由就業的權利,並人為地製造了工農產品的剪刀差,從而剝奪了廣大農民的致富能力。

建國以後,隨著極左經濟體制的建立,農民的經濟地位被逐步邊緣化。從1953年4月《關於勸阻農民盲目流入城市的指示》禁止農民入城就業,到1957年12月的《關於制止農村人口盲目外流的指示》嚴禁農民入城乞討,再到1958年1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條例》中對城鄉二元戶籍的確立,以及暫住證制度的落實,標誌著廣大中國農民喪失了遷徙勞動的基本自由。

另外,極左經濟體制通過人為製造的工農剪刀差,以極低價格收購農民手中糧食。「徵購糧」、「三超糧」、「戰備糧」、歲時攤派上交物資和無償平調徵用勞動力等一系列類稅性徵調,使得中國農民的負擔極重。三年的大饑荒中,全國範圍內特別是四川、河南、安徽三省之所以出現大範圍的農民死亡,便是源於這種難以想像的重負。

在這種情況下,中國農民陷入種糧卻吃不上大米白面,種麻卻穿不上衣裳,養豬養雞卻吃不上幾頓肉的困窘局面。而這種貧困,並非農民的懶惰,而是在這種體制下,農民從根本上致富無門、吃飯無路。

是以,面對極左思維留下的巨大陰影,當大人物們還在猶豫躊躇之時,在飢餓中掙扎多年小崗村農民只能選擇投袂奮起,用自己的命做賭注,為了吃飽飯而拚死一搏。這其中固然透露著捨我其誰的勇氣,又何嘗沒有走投無路的悲涼。而體察民情的萬里能夠將小崗村的經驗在全省推廣,總攬全局的鄧小平最終在全國範圍內推動改革開放,即是歷經滄海醒悟後的高瞻遠矚,更是順應民意的適時而動。

今天,中國的改革同樣走向了不進則退的懸崖道。面對艱危,決策者只有大膽改革當前體制中的弊端,才能順應民眾的呼聲,符合時代的潮流。否則,民意就會像小崗村的農民一樣,最終不得不自我行動,倒逼改革的進行,而又這何嘗不是三十多年前「大包干」帶給今天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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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2008年,轄23個村民組,940戶、3970人,村域面積15平方公里,其中可耕土地面積1.9萬畝。

截至2012年,全村實現工農業總產值5.8億元,村集體經濟收入410萬元、較上年翻一番,村民人均純收入10200元。

百度到的數據……這村真的很富么……

加一句吐槽,如果大家一起種地,然後寧願挨餓也不願多干,這真的該怪體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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