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辺信一郎的成人童話其二——「混沌武士」雜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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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看完「星際牛仔」(Cowboy Bebop)後差點動畫畢業，進入賢者模式好長一段時間。搜了搜渡辺信一郎監督之後的一部作品是「混沌武士」(Samrai Champloo)，但看評價似乎並沒有超越CB，而且我對昭和時代以前的舊時代背景的故事和以刀劍為主要戰鬥方式的題材實在不感冒，於是乎懷著一種「不忍心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沒有以前的好了」的心情把渡辺監督之後的作品一直擱置了下來，直到最近才一口氣把「坂道上的阿波羅」「東京殘響」「太空丹迪」和本作補了完，這篇文章就來說說「混沌武士/琉球狂侍」（以下簡稱SC）的一些個人感想，下一篇文章會寫寫Dandy。

一、些許廢話

SC是渡辺監督繼98年的CB之後，時隔6年時間才在04年推出的原創動畫，而下一部12年的「坂道上的阿波羅」更是又隔了8年之久，真不知道他這麼大段的空窗期是去放飛什麼自我了去。期間做了某些作品的分鏡、演出、腳本、音樂製作、音響監督，不得不說從日升以製作進行入行的渡辺信一郎真是個全才…

同CB一樣，SC也是一部由單元劇串聯組合而成的公路片。因為名為Champloo——雜燴，所以SC混入的元素也比CB多了許多，加之主線劇情的弱化，似乎「形」更加「散」了，但「神」還是能靠幾個不連貫的篇章「聚」起來。就個人而言，相較「混沌武士」中以過去為背景融入當今元素，雜糅起來表現出違背歷史進程的獵奇趣味，甚至一本正經地篡改歷史事件，更喜歡CB那樣以未來為背景融入當代元素凸顯出來的歷史的滄桑感。不過個有特點嘛，同一個監督也不可能連著兩次使同樣的題材，本作少了些BLUES的深邃積澱，也多了些符合Hip Hop的奔放豪邁。

二、風

本作的人設縮減成了二男一女外加一隻出場率不高的飛鼠，更加中心化地圍繞三人展開故事。雖說是三角關係的設置，但渡辺監督的世界裡只有被按捺住的萌芽，沒有胃藥。不牽扯兒女情長瑪麗蘇，以兩個處在「剛走出學校，步入社會工作前的那一段轉折期的男性角色」視角講述他們踏上旅途，增長見識，認真思考自己將來要做什麼的故事。對愛情是有期待和嚮往，但更多的是渴望在這段短暫的轉折期之後，厚積薄發，憑著自己的本事在社會上嶄露頭角，闖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夾在他倆中間的風，角色定位比較巧妙。

首先她的年齡比兩位男性主角——仁和無幻小得多，比起會擦出愛情的火花，更大的可能則只是讓兩個男人產生照顧她的心思。這樣的感情氛圍也使故事易於流暢地發揮下去，是朋友，是旅伴，互相扶持依靠，但也不像家人愛人那樣被血緣和責任所束縛住，會有時候拘泥不前。

風雖然是受保護的一方，但毫無疑問她卻是三人的中心，是她連接了兩個本只會刀劍相向的人，讓他倆一路走來最終成為了彼此想要找到的同伴，是她在仁和無幻中間做著調和劑，才使兩位性格截然相反的傲氣浪客互相認同了對方。

最最最重要的是風為仁、無幻兩人提供了一份「工作」，雖然這份工作沒有薪酬，也不是自己主動想做的，但重要的是這一份「必須要做的事」為兩個漂泊異鄉的浪人提供了一個方向，使得他們的生活有了規律，有了念想，有了目標。

和美劇「疑犯追蹤」里宅總向里叔提供了一份工作那樣，
燈塔為在漩渦中沉浮的船隻指明了路線，風也為在人生中失去方向的仁和無幻拉上了一條旅途。

表面上風是一個處處受到了保護了小妹妹，沒有那兩個保鏢她絕不可能完成自己的心愿，但是在背後，她又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建立起一根主軸，讓仁和無幻能以她為中心繞著轉。維繫著四海為家的三人在各處臨時棲身的住所，讓只會出去浪的兩個男人心中有一個臨時的歸宿可以念想，不至於像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時那樣身若浮萍，隨波飄蕩。

而CB中林原女王飾演的faye似乎沒有這樣的角色功能。SC里有了風這樣的姑娘，讓處在旅途中的故事增加了家一般的溫暖。順著故事的發展，讓觀眾們見證了一路上從偶遇的三人逐漸發展成有著相互扶持、同喜同悲的緊密依賴關係的同伴。

三、音樂

既然是渡辺信一郎監督的作品，那自然繞不開要講講他作品中存在感異常強烈的音樂。奈何本人是個音痴，也只有CB的Blues配樂能讓我不明覺厲深受震撼，SC里的Hip Hop倒是很符合無幻的個性，但似乎和仁就比較不搭了…

不過必須得說說配合著搓碟的音樂，SC中創造了一種獨一無二的轉場方式——下、上場相互交替幾次之後，切換到下場。而且可以看到和搓碟有前-後-前-後的變化一樣，轉場的畫面也不是上一場的順延一小段之後轉到下一場，而是

1、上場倒退一小段——下場提前一小段

2、上場延續——下場倒退（重複）

3、上場延續至切鏡前的最後一個動作——下場倒退至切鏡後的第一個動作

從而轉到下一場：

不知道這樣簡單比劃幾下能不能被看得懂…

這也是在本作中以Hip Hop做配樂才會出現的特有轉場方式，反正在我看過的動畫中確實是僅此一家。如果真是渡辺監督的idea的話，不得不再感嘆一次他的音樂感覺和音畫結合的創造力確實是太厲害了。

四、單元劇情

既然「混沌武士」是以單元劇為主，那接下來先一話一話地講講發生的故事，最後再把倒數三話和整體評價放在一塊兒說說。

Ep01#疾風怒濤#：三人初遇的故事，介紹了仁和無幻的第一映像——仁是一個帶有書生氣質的文雅武士，一看就是那種跟隨名師在正規道場學習某種傳承已久的套路劍法。

哦哆好像有什麼不對

而無幻則看著是亂打一通的流浪武士，憑著天賦和豐富戰鬥經驗有著一套依賴自己直覺的戰鬥方式。

雖然兩人性格大相徑庭，但都有著憤世嫉俗、不畏權貴、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俠義精神。在獄中和刑場兩人對對方有了初步了了解，

但還遠沒有達到互相認可、相知相伴的程度。最後是風強行拽住兩人，就此踏上旅途。

Ep02#百鬼夜行#：老套的丑大叔被善良姑娘認可，然後為其犧牲的故事…

可憐的丑大叔到死都沒有拉拉小手摸摸臉什麼的，只有被代表生命之光的螢火蟲光顧一下然後飛走了。

另外我特別想問一下：為什麼到最後這個殺手武士也沒有再出現過？！？！

Ep03~04#以心傳心#：上面也說過仁和無幻還沒有到真正成為夥伴的地步，是風強行將兩人拉到了一起，果不其然在這裡兩人一拍即合，直接跑開了，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風不讓這兩人打一架，他們真是難以認可對方。無幻是一直心高氣傲的野獸，認為自己練出來的功夫絕不比跟著師傅學出來的豪門子弟差，而仁作為正規軍也是看不起毫無路數可言的市井三流功夫，

所幸經過命運玩弄般的布局，兩人得以打了一架，雖然中途還是被別人攪了局。想要叫這兩人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心交流交流，基本是不可能的，還是讓他倆打一架才能有心靈上的溝通，以劍傳心，以心傳心，才能作為同伴真正在旅途中互相作伴。

Ep02的老梗玩了之後，Ep03~04話開始大量湧現核心情節。

為了替父親還債身不由己進青樓：

為了給兒子和小弟們作出榜樣，主動把自己埋進歷史的老大：

為了給走上歪路的自己做個了結，明知是死還是要和無幻決鬥的保鏢：

Ep05#馬耳東風#：理想是美好的，現實的殘酷的。浮世繪新人畫家想靠畫技走上人生巔峰，奈何沒錢支撐理想，只能給人販子打下手，還要給大姐頭做小白臉的故事。在經濟問題上和梵高有類似的情況呢。

Ep06#紅毛老外#：大冢芳忠的歐美風日語玩得真溜刷，關於同性之愛的話題就不說了。主要表現了無論好壞一概排斥異己的閉關鎖國政策，經濟文化的傳播交流難以實現。

到了Ep06結尾終於有了一點找人的線索了，之前看起來都是毫無方向地亂跑。借荷蘭人的口第一次說出線索，也隱隱暗示了找的人會和外來文化有關。

Ep07#四面楚歌#：

當有一天突然需要一筆可能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的時候，一個原本純潔善良的好孩子會變成什麼樣？更不用說被社會腐蝕過的成年人了。「絕命毒師」里老白踏上了制毒的道路（不得不說「Breaking Bad」的原標題真是傳神），Ep07里的小孩也當起了扒手。

我也不想給劇中的小孩洗地，偷東西落得最後被殺也只能說罪有應得。

只是有時當一個人不得不背負遠超自己能力範圍的責任時，那種由社會、世界帶來的惡意真是讓人感到窒息般絕望。

Ep08#唯我獨尊#：有小弟抬打光板和唱BBOX的說唱大叔的故事。

Ep09#魑魅魍魎#：雖然我個人不大喜歡湯淺政明在不是自己監督的作品中畫出自己的風格，感覺個性太突出會破壞整部作品的一致性。但在這話表現吸了大麻之後的現實和幻境間的畫面卻格外契合，畫面形變做得很有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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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自由的生活但在雨中徘徊
吃著稱為「不安」的糧食的野狗
或是脖子被綁著吃著稱為「不自由」糧食
只會吃飯的家狗

在深山老林種大麻的反派不願於世同俗，恪守自己的自由之道，但沒能力讓社會遷就自己時就應該主動去改變自己，不然就只能下做歹人了。

Ep10#以毒制毒#：

從前在大陸有一位登山的名人
那個男人征服了一座很高很高的山
但是卻沒人看到過那座山

沒有人能理解那是多麼厲害
那男人很無奈
征服了一座又一座更高的山
日復一日
就是為了要讓大家都認同自己的厲害
於是那個男人最終住進了山裡
變成了魔物

在異國他鄉習得一身本領，回國後本打算實現一番抱負，卻被視作魔物，無人能理解自己。

走前戰火紛飛，歸來卻一片祥和。時間造就的巨大變化讓一個人的思想根本無法適從，多年的苦修不知究竟為何、為誰，最終走上了邪道。

二戰最後投降日本兵潛伏菲律賓叢林打30年游擊_網易新聞

另外這話終於展現了無幻認真起來努力的一面，

雖然平時一幅懶懶散散的樣子，別怪他這樣，是真沒有值得讓他認真起來的對手(笑，

確實認真起來的男人的樣子還真是迷人，這裡也為Ep15里潛入造假幣的地方官內部的間諜女忍愛上無幻做了點鋪墊。

Ep11#墮落天使#：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一場煙雨一場夢，夢會醒雨會停，夢醒了就得結賬走人，雨停了人就要離開。

所幸紫乃遇到的是仁，既然她站在橋上仁能看出她想要自盡，那麼留下一把紅傘，想必情郎也能明白倩女的心愿。

一面之緣便願飛身撲火，果不其然，即便紫乃再三推阻，告訴仁逃離的事不可為，仁還是帶她成功逃出了被朱紅欄杆圈下的牢籠。只嘆仁現在還是一個浪子，兩人註定無法長久相依，最後只能相忘於一條淺淺的河川。

成年人的童話莫不如是。少年少女們的童話可以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以是不顧一切的私奔。但長大後的世界裡必然有各種各樣需要考慮的事情使人裹足不前，舍掉權衡之後可以舍掉的情和物，才能繼續向前。

本話是一個如唐詩宋詞般精鍊的愛情故事，20多分鐘內還穿插講述了無幻養甲殼蟲鬥牛的情節，實在是相當精彩。見證了仁的內心，也基本掃平了之前得知他殺掉師傅叛離宗門所埋下的隱憂。

Ep12#溫故知新#：超贊的總集篇，確實是在「溫故」的同時塞進了一些新的東西，要是總集篇都這樣我肯定一點都不快進打起十分精神去看的啊！！！

三人在幫忙打掃的寺院里分別向八卦氣功男的師傅請教了問題——

仁：人出生以來本是自由，不是為了遵從何物而存在的，我是這樣認為，但是，這不是與武士的本分正好相反嗎？
師傅：所謂自由，並非費勞強取之物，且，與是何身份，是何職業等毫無關係。只是接受原本之自我，順其自然的生活，這才是自由。
風：我因為他們的關係遇到了很多的麻煩事，有時候會在想，作為旅行的夥伴他們能夠勝任嗎？
師傅：所有的相會都是一生只有一次，你與他們相遇，成為朋友一起旅行的話，那就是命運，即使不管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無幻：喂，我啊，想變得更強，章魚和尚，我想要贏那個傢伙。你有在聽嗎，章魚混蛋，我要怎麼才能贏，教教我呀，老章魚。
師傅：啪！

自由和一期一會都是本作的核心思想，待最後再談。

Ep13~14#暗夜行路#：講完了仁的故事該到無幻了，說實話首先沒有回憶一些以前的故事來塑造仁這個角色很出乎我的意外，他過去的故事選擇放到了後面才講，套路之外呀。

出生在三不管地帶的少女從有被利用的價值之時就被哥哥視作一件工具，想要逃離這一切去另一個地方生活。

只是一個弱女子哪有能力靠自己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殘酷社會立足，所以即使百般不願，還是只能依附著哥哥生活。

天天念想著出現一個可以帶她離開的男人，問了愛著的無幻後卻從他那裡索求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於是只能遊離於男人之間，物色著有可能帶給自己希望的人。所以到後來變成了一個處處算盡心機，借用己之人反制於人的看似險惡的女人。小坐的某些狀況是和仁遇到的青樓女子紫乃是相同的。

無幻則是一個只靠自己、只相信自己的人，經歷了第一次背叛之後就貫徹了這一點。

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力量活過來的
死的時候也要自己掉到地獄裡去

看看無幻和小坐的處境和思想，舊社會男女有別的觀念確實重壓在每個女性心頭。

兩話中無幻對小坐都是對以十分冷漠的態度，真是無幻對沒有大胸翹臀的女性生不出感情來嗎？絕對不是，無幻是一個嚮往自由的浪子，給不了任何人一個安穩的家，跟著他浪跡天涯的生活只會是痛苦多於幸福，他自己也深知這一點。

對於沒有感情的女人高興著玩玩了事，但對於真愛卻只能用冷漠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真是情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註定孤身一人浪跡天涯的無幻能做的就只是從一開始，便不讓小坐對他抱有任何希望而已。

Ep14的最後一幕實在相當精彩，

殺掉小白臉的無幻，在夕陽下拖著跛腳一點點走向小坐，鼓點也越來越密集，將高潮推至頂峰。然後無幻和小坐擦身而過，離去，又一次留下小坐隻身一人，這次，真的是隻身一人了。

感嘆一下無幻真的是太薄情了一點，不能帶小坐離開這個地方，也沒有把小坐帶到另一個世界，還把小坐寄予希望的男人殺掉，讓她一個人在現世的地獄中煎熬。

只是男人之間的恩怨不了結，就無法走向下一步旅途。仁還沒有把和風、和無幻的旅途結束，所以固然想和紫乃落腳成家，但最後還是選擇推開小船讓她離開。無幻不把坑害自己的人殺掉，也無法從這裡離開去長崎。

空留小坐一人歇斯底里地大喊著「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

可憐、可悲、可嘆，但又無可奈何。

無幻的債主是小坐哥哥和小坐現任男友，他參加劫船就是/只是要斬斷過去的孽緣，況且無幻的內心肯定有愧於小坐，想必是不需要也不忍心下刀的。

仁和紫乃動了真情，把她送到了河對岸的尼姑庵。但無幻從沒有和小坐承諾過什麼答應過什麼，丟下她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廢棄孤島上，沒有帶她到一個方便她自己生存的地方，也無法過多指摘什麼。大概，要怨的話就怨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吧。

Ep15#徹頭徹尾#：雖然無幻聽到「裸體的女人」就一臉豬哥相，但還是靠精湛的技藝俘獲了大名女兒的芳心。

上篇文章也說過，在第10話無幻和升龍決鬥前努力鍛煉了一番，「認真起來的男人的樣子還真是迷人」，為這裡他被人喜歡上做了鋪墊。而八葉的接下來的一句話，

等我們彼此的旅程都結束的時候
我絕對會來找你的

也映照了前面一些了斷前一段往事，才會開啟下一段故事的設定。

另外之前我也說過我不大喜歡用劍打鬥的方式，這話里無幻在地下鑄金廠赤手空拳的打戲看得十分過癮。

Ep16~17#醉生夢死#：開頭無幻再度拋出了觀眾也很想知道的問題——「有著向日葵味道的武士」到底是什麼，然後互相賭氣一拍三散。

只是一同結伴至此，三人早已形成了互相依靠的穩定關係。

只要是共同旅行過的人
他們就和家人兄弟一樣

小打小鬧是會有，但要他們分開的話，除非這段旅程結束。就像第3話結尾，仁和無幻打過之後默契地和風繼續結伴上路，17話完了之後，三人也不用多說為之前的吵架抱歉，為沒有齊心協力懊悔之類的廢話，繼續一同一路向西。

16、17兩話講了兩個身體雖然活著，但心早已死了的故事，

左：仁，右：歐庫魯

老實說看過「星際牛仔」的Spike之後看這種苦大情深的設定總是不禁會帶上有色眼鏡去看，或多或少都覺得有裝比的成分在…

仁這邊和追殺他而來的「弟弟」雪丸做了了結，但還是沒有完全揭開他過去的秘密。

當時看到這裡的時候推測應該是像「銀魂」里，銀時不得不做出兩難選擇殺了老師吉田松陽的橋段。

自幼滿懷憧憬地看著大哥一般的人的瀟洒姿態，仰望著他的背影勤學苦練，卻不料有一天這個大哥居然會犯下彌天大過，墮入邪道。多年來豎立在自己心中的光輝形象轟然倒塌，大哥卻不肯向自己解釋一句為什麼。

想著精進自己的武藝給宗門復仇，交手時才發現不管自己怎樣努力修鍊，和大哥的差距似乎永遠都不能縮進一寸。倒頭來甚至仍不敢相信那個兒時的榜樣會變成惡人，最終無法橫心下殺手。

殺不了大哥，也無臉沒有完成任務就回去告知他人，只能選擇死在大哥的刀下，讓無限滋生的無妄猜疑隨著生命的結束而結束。最後的最後，生前的種種借口煙消雲散，剩下來的只是「想要成為小時候眼中的你」這最純粹的、伴隨一生的希望和目標。

「火影忍者」里的鼬之於佐助是如此，「Darker than Black~黑之契約者~」里的琥珀之於黑亦是如此，「境界的彼方」里被魔物控制後的泉姐之於博臣也是如此，「斬·赤紅之瞳」里的王城生活之於塔茲米差不多也是如此…

而這位遭遇整村人都被病毒這個死神帶走了苦命大叔的遭遇也頗讓人心痛，

村子裡的人在絕望之時看到來拯救自己的人，心懷無上的希望，下一秒卻發現來的人不是救星而是死神。就當時的醫療條件來說，不滅絕這一村的人，疾病可能就會擴延到十村的人。為官者舍小保大也只是沒能力拯救所有人而不得已施行的下策，造成了犧牲者們如此悲慘的命運。

「海賊王」里政F為了不讓能讀懂歷史正文的人傳播其危險性，用屠魔令轟塌了整個奧哈拉；「漆黑的子彈」里政F為了消除可能造成危險的變異小孩，一次性殺光了一個班30多個沒到10歲的小孩；至於衛宮切嗣…啊，想想就胃疼不說了。

親眼看見妻子和孩子死在自己胸前的大叔，在這一瞬已然心如死灰，

失去了生活意義的他眼神變得和死人無二，空洞無光，沒有焦點。還被世人誤解，官軍追殺，杳然一身，無去無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