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何時才能出行?

圖片為北京北城三環到五環間盲道問題點位,紅色標記代表設計問題 黃色標記代表人為佔用 綠色標記代表損毀 紫色標記代表問題嚴重的路段。

「繁忙的路口,綠燈亮了,中間車道的頭一輛汽車卻停止不前,司機在擋風玻璃後面揮舞著手臂,絕望地喊著:我瞎了!我瞎了! 失明症迅速蔓延,整個城市陷入了一場空前的災難……」

這段描述出自諾獎得主若澤·薩拉瑪戈的代表作《失明症漫記》,雖是文學化的勾勒渲染,卻讓我們不禁思考:倘若我有一天再也看不到陽光,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失明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特別是對於後天因疾病或事故失明的盲人來說,接受事實是件不容易的事。眼前的景象瞬間消失,但是腦中的影像卻是在緩緩流逝,放不下,也忘不了。在這兩難的矛盾中,或保持緘默,或尋死覓活,最終放棄希望,接受現狀。正如畢飛宇所說:「後天的盲人不一樣了,他們經歷過兩個世界。這兩個世界的連接處有一個特殊的區域,也就是煉獄。」

即使穿過了煉獄,認同了自己,認同了「視弱」的事實,卻也難以得到社會的認同,就業的不方便,生活的不方便,出行的不方便,娛樂的不方便。因為無法融入健全人的圈子,無奈的選擇自我封閉,這也是盲人出行少的主觀原因。

但是還有少數不屈於此的盲人朋友,在訪談中,不乏自理能力很強並積極面對生活的,他們樂於觸碰世界,購物、旅遊、晨跑,即使出行遇到困難磕了碰了,也只是笑笑說句:「健全人難道就不碰嗎?」在自理之餘還帶上其他盲人朋友,盡著自己的力量去打破失明人士與社會之間的牆壁。

「盲人並不是出不來,是能出來的。」一位盲人按摩師和我們說。「只是很多盲人出行遇到困難,都沒有得到及時的幫助,留下了心理陰影。」為了再避免受到傷害而選擇縮小生活圈子,生活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久而久之,心裡蒙上了一層陰翳。

視障人士有著很強的自尊心,他們從不渴求來自他人的「可憐」,但是社會卻自動的將盲人劃入「弱勢群體」、「幫扶對象」的行列,認為他們看不見,所以什麼也做不了,自然而然,盲人和健全人之間便支起了一層巨大的隔膜,難以穿越。

媒體和輿論也沒有起到很好的引導作用,不論是新聞報道還是文學創作中,盲人大多是一種象徵,或勵志,或悲慘,但是對於他們的日常生活的刻畫可謂少之又少。「盲」的形象被無限放大,甚至成為博人眼球的方式,而「人」的形象卻被淡化。

「滿城盲道,卻無盲人」已經早已是常見的景象,90%以上的盲道覆蓋率淪為「全國文明城市」測評的建設指標,缺少合理的建設規劃,缺少及時的後期維護,缺少充足的社會宣傳,致使多少視障人士磕碰受傷留下心理陰影,又使多少盲人朋友「聞而卻步」。盲道的問題早已被公眾、社會看在眼裡,誰不知道盲道問題嚴重,早已不容盲人通行。但我們或是自覺關山難越,望而卻步。或是視之雞肋,故步自封,擺出一副「現狀就是這樣,誰來了也沒有辦法」的樣子,鮮有人閉上眼睛,真正從盲人的角度去考慮他們出行的問題。

在現行的社會的背景下,導盲犬已是杯水車薪,高科技又看起來遙遙無期,面對數量眾多的視障人士,何時才能正視問題,邁出第一步?

想起了朋友曾提起的一句話:一個國家的國民對待少數弱勢群體的態度,最能體現該國的文明程度。

後面會針對成果具體談一談盲人出行面對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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