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 2016 年 12 月 4 日義大利公投結果？
意內政部：近60%義大利人在全民公投中不支持憲法改革-新華網
相關問題：如何看待義大利憲法改革公投？
原文已發觀察者網
政客換庄、新瓶舊酒與十字路口——閑聊義大利的公投
（一）
12月4日，義大利將舉行全民公投，議題是是否施行憲法改革。
此次公投源於義大利總理倫齊提出的憲法改革方案。
為了避免再次出現墨索里尼式的人物，現有義大利憲法在制定時，極大地限制了政府最高領導人的權威。因此，自1945年至今，義大利已先後有60多屆政府上台執政。政府的頻繁更換導致義大利政令不暢，立法難以通過。
此次提出憲法改革計劃，主要包括削減參議院權力，提高立法效率，加快立法進程。這顯然有助於加強政府最高領導人的權威。
這份修憲改革法案於今年4月在義大利議會兩院通過，但贊成票沒有達到法案能夠實施的三分之二多數票。因此，根據義大利憲法，修憲法案如果沒有獲得三分之二多數票贊成，則必須由全民公投來決定。
這是英國退歐公投、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之後，最新一起可能攪動全球金融市場的重大風險事件。
如果修憲公投順利通過，將有利於義大利政治經濟穩定、銀行業壞賬處理、合併重組繼續進行、改革推進，經濟逐步恢復增長，緩解政務債務負擔較重等問題。
如果修憲公投失敗，將導致現任總理倫齊辭職。屆時，現任政府很可能垮台，各政黨需要協調組成新政府。這樣一來，主張義大利退出歐元區的民粹黨可能取代現任總理倫齊領導的民主黨成為執政黨。
一般來說，政局的動蕩直接加劇市場動蕩，新政府組閣後是否還會採用原有經濟政策？是否還會支持原有的社會頂層，還是會扶持新一代頂層？這些都是未知數。這時，頂層很可能落袋為安，轉移資產，由此引發的資本外逃往往直接造成金融危機，導致經濟循環全面、迅猛的崩潰。
因此，許多人高度關注這次公投。他們擔心這次公投導致歐元區新一輪金融危機，以及其他相應的惡性的經濟影響——最終甚至可能導致歐元區解體，歐元消失。
（二）
一般來說，壟斷資本主義時代，經濟崩潰、滯脹期，是多事之秋。
資本主義經濟制度必然存在經濟危機。截至目前，危機有三種形態，自由競爭時代的周期性生產過剩導致的經濟暴跌、壟斷資本主義時代的暴跌之後長期生產停滯和國家干預時代的「滯漲沫崩」。
每次滯脹期都是政局動蕩期。不觸動資本主義制度的基礎，經濟危機是無解的，遲早演化為政治危機。當數量足夠多的人不能用經濟手段改善自己極端不利的分配地位時，必然訴諸於政治手段。
由於經濟長期停滯甚至下滑，新工業革命遲遲不到來，失業率、通脹率和資產泡沫或者此消彼長，或者同步上漲，痛苦指數長期居高不下。底層飽受煎熬，不滿久已，普遍有強烈的反對現政權的傾向。
對社會底層來說，他們需要的是工作的機會和吃飽穿暖，並不關心具體那個政黨掌權，實行什麼政治、經濟政策。這就如同《出埃及記》中，以色列的先民關心的是肉鍋，而並不關心自己是荒漠中自由人，還是埃及境內的奴隸。如同以色列的先民們因為吃不到肉，指責摩西一樣，在經濟停滯期，任何現政權都很難得到足夠的支持。
底層缺少的是表達的機會或把底層不滿的力量整合起來的外界條件。他們一旦獲得機會，將充分表達自己對現有政治、經濟秩序的不滿。因此，在經濟危機時期，沒有任何一個政權可以輕鬆、順利通過底層有權公開表達政治意見的大選或公投。台灣大選如此，英國的脫歐公投如此，特朗普當選如此，朴槿惠遭遇醜聞危機如此——各國政客集團紛紛頻繁換庄。
這種情況下，任何現政府推行公投，都是不明智的選擇，必然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這就如同查理一世召集議會和路易十六召集三級會議一樣愚蠢。
具體到這次義大利公投，截至目前，民意調查顯示公投失敗很大。與英國脫歐公投之前民意調查顯示反對脫歐，美國大選之前民意調查支持希拉里不同，這次民意調查的結果顯示出反對現任政府的傾向。考慮到經濟停滯期各國民間普遍存在的反政府傾向，這次義大利公投的民意調查反映情況的真實性，要遠高於英國公投和美國大選之前的民意調查。
不出意外的話，義大利公投也將顯示反對現任政府的傾向。或者說，公投失敗的概率相當大。
（三）
不過，由於社會頂層牢牢地控制整個社會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築，外加各種掣肘、制衡的政治設計，所以這種通過大選、公投或示威等方式表達出來的底層的不滿，註定不會取得任何顯著的成果，政治、經濟秩序也很難發生對底層有利的根本性的轉變。
公投也好、大選也好，除了成為底層的出氣渠道，讓公投和大選中失利的政客或政黨成為底層的出氣筒外，並不會帶來根本性的變化。事實上，這也是公投和大選存在的意義——政治集團或者政客換庄，為社會底層提供出氣筒、替罪羊，避免社會底層把滿腔的怒氣和鬥爭的矛頭直指現存的政治、經濟體制，進而誘發革命。
一般來說，在大選或公投中獲勝的政客（比如特朗普），考慮到力量對比，並不會挑戰現有的社會頂層的既得利益集團。他們很清楚，自己只是大資產階級董事會選出來高級的職業政客，類似公司的職業經理人，沒有挑戰董事會的實力——如果不想遇刺或者被莫名其妙地被搞掉的話，最好尊重董事會的意見，服從安排。
對那些善於利用底層民意的政客來說，先靠畫餅滿足社會底層的要求，努力承諾，至於日後的政策，日後再說。他們關心的只是如何利用來自底層的力量，按照現有的統治集團的遊戲規則當選，而不是如何利用這種力量觸動現有的統治集團的利益，甚至挑戰其統治地位。
因此，義大利公投必然會對歐元區產生重要的影。但是，如果認為這次公投會成為歐元區粉碎的起點，則未免有些想多了——歐元區現有的統治集團，不會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必然會使用一切手段阻止這個過程。
義大利國內現有的社會頂層，也必然會權衡利弊，謹慎行事。退出歐元區是義大利與歐元區其他國家，討價還價的籌碼，但絕不能輕易使用。貿然退出歐元區會對本國經濟造成什麼樣的震蕩，義大利現有的社會頂層是心知肚明的。何況，即使他們缺乏必要的分析和預見能力，他們也可以看到英國目前的遭遇的經濟震蕩。
所以，即使公投失敗，民粹主義政黨上台成為執政黨，義大利現有社會頂層也可以利用議會鬥爭和憲法法院的裁決阻止義大利退出歐元區的過程。西方政體是保守的政體，最高領導人、議會和最高法院類似三個串聯的開關。因此，促成一件變革很難，讓一項變革擱淺很容易，社會頂層完全有能力在現有的政治體制下，阻止任何激進的政治、經濟變革。
事實上，這次公投本身是要約束議會的權力，強化政府權威，結束1945年以來，義大利跛鴨政府的狀態。如果公投失敗，就意味著新政府仍將是跛鴨政府。新政府想通過退出歐元區那樣的激進的政策，幾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務。現任總理倫齊做不到的激進的改革，民粹黨執政的新政府也註定難以推行激進的經濟政策。
對於新政權來說，既讓底層滿意又讓頂層滿意的經濟方案是沒有的。所以，我們經常看到，新政權上台之前躊躇滿志，豪言震天，上台以後裹足不前，瞻前顧後，左右為難。此外，新政府（或當選政客）往往與原有統治集團實現媾和，修正、違背或徹底拋棄自己的競選承諾，維護原有政治、經濟秩序，只對個別實在不得人心的政治、經濟政策進行適當的微調——特朗普即是如此。
美國大選也好，英國公投也好，或者韓國那樣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示威也好，其實都是在統治集團內部的職業經理人的競爭上崗過程。這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但是，其前提是在職業政客的操盤行為，必須在統治集團允許的範圍內。所以，不要指望這樣的過程會導致政治、經濟秩序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因此，公投失敗後，義大利逐步退出歐元區，甚至引發歐元崩潰消失的概率並不大。
（四）
從大視角看的話，義大利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話，基本是老套路：政客輪流換庄、政策新瓶舊酒。
不過，事情並不會到此為止。滯漲不消除，失業率和通脹率居高不下，社會就穩定不了。
一般來說，只有工業革命時期，社會總產品的大餅迅速增大，社會底層的處境才由於生產率的提高得到改善。然而，大規模的工業革命需要基礎科學的理論突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科技進步陷入停滯，社會總大餅增長停滯，那麼在「貧者愈貧，富者愈富」馬太效應的作用下，社會底層的狀況就會不斷惡化。
「一切真正的危機的最根本的原因，總不外乎群眾的貧困和他們的有限的消費。」 制訂消除滯漲的經濟政策，並不難。困難的是，消除滯漲的經濟政策，要徹底消除這種貧困的狀況，就必然觸動資本主義制度的根基——對社會頂層來說，每一個窮人，都是一個可以廉價僱傭的勞動力，頂層可以用資本的優勢從這些廉價勞動力身上買到一切，除了廉價的勞動，還包括更多的財富，性、器官甚至生命。這些窮人身上背負的債務，都對應一筆債權，都是頂層一筆財富。
目前，除非新一輪工業革命及時到來，否則各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政治、經濟體制，都走到了十字路口。
如果放任政治、經濟矛盾不管，那麼遲早會導致經濟矛盾上升為政治鬥爭，甚至暴力衝突。頂層與底層之間劍拔弩張，先是在媒體上唇槍舌劍，後是議會鬥爭，最後直接武鬥。各種政客、野心家則趁機渾水摸魚。最終，不是底層推翻頂層（比如十月革命），就是頂層血洗底層（比如拉丁美洲）。
最終必然出現經濟問題政治解決。如果不能像拉丁美洲的軍政府那樣大規模屠殺失業、無地的勞動者，那麼無非三條道路：一是不觸動社會頂層的既得利益，整合社會生產力，統一政治、經濟資源，對內血腥鎮壓、對外全力擴張，用軍費實現充分就業，用擴張消除經濟後遺症。整個經濟仍然為利潤所運轉，但是向外要求額外的利潤。這條路是帝國主義道路。二是徹底放棄市場，拋棄為利潤而生產，行政指令替代利潤，生產計劃替代市場需求。三是打破私人壟斷資本控制經濟的局面，由國家控制壟斷資本取而代之，或者施行強有力的財產稅、遺產稅——資本主導生產，政府主導分配。壟斷資本獲得利潤，政府徵收上來，補貼底層。這是社會主義的起點。第三條道路可以算第二條道路的變種。三條道路，一是向外要求利潤，一是徹底放棄利潤，一是讓利潤循環起來。壟斷資本主義國家中，社會成員激烈博弈，前面提到的三種選擇都可能出現。納粹德國和紅色蘇聯分別是前兩種選擇的產物。三條道路看似尖銳對立，互不兼容，其實完全存在互相轉化的可能。
目前看，全球資本主義國家紛紛右轉，希望向外輸出矛盾的方式緩解國內危機。這與兩次世界大戰前的時代極其相似。不過，在核武器的時代，各大工業國之間直接使用武力衝突解決問題並不現實，但是可以預期各國之間的經濟摩擦、政治矛盾和各大國及其附庸的國際勢力集團之間的地緣前沿地帶的衝突會愈演愈烈。然而，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這種衝突極易形成長期的、激烈的拉鋸，卻並不能徹底解決各國國內政治、經濟矛盾。
如果第四次工業革命沒有及時到來，那麼，在世界範圍內，最終是否會再次出現納粹德國、紅色蘇聯或者羅斯福時代的美國，並不好說，值得拭目以待。根據歷史經驗，義大利永遠是戰勝國，每次都最終站隊成功。它總是跟著德國走，然後當德國的豬隊友。然後神奇的宣布我是你們一邊的-----英國女王萬歲！
以下回答僅代表個人觀點，如跟客觀現實有不同，請禮貌指出，我玻璃心，要吵架以及爆粗口的請走開。
利益相關：畢業於博科尼管理學院（SDA Bocconi），地處米蘭，是歐洲最好的商學院之一。
早上醒來一看歐元跌成那個樣子，我就知道倫齊同志要下台了。倫齊同志此前宣布，如果憲法公投失敗，他就辭職。這下，憲法公投失敗，他周一就要向總統遞交辭職信了。
Renzi e linglese 倫齊教英語
（這個視頻的標題翻譯有點不對，我覺得不應該翻譯成「倫齊教英語」，而應該翻譯成「倫齊VS.英語」，就是倫齊和英語fight的感覺，哈哈）另一方面，從理性上說，我個人覺得，這個世界其實需要給年輕帥將機會。倫齊29歲就當上了佛倫倫薩市的市長（他本身就是佛羅倫薩人），後來一路扶搖直上，直到39歲的時候做到了義大利總理。他也是這幾十年來為數不多的在任時間比較長——其實也就兩年（腦邊兩條黑線）的總理。要知道，從1950年代到現在，義大利已經換了60+屆政府！60+！
雖然職業政客的背後都有一堆骯髒史，但至少表面上看，倫齊表現出來的開放態度（我自己覺得most likely是因為他比較年輕）還是挺讓人印象深刻的。他為了促進義大利紅酒的出口，三番兩次要見馬雲，在義大利維羅納的酒展上見了一次不算，在中國還特別要求見了一次。
對現在的義大利來說，確實也需要一位有幹勁的領導人來一場改革。倫齊在任期間提出了很多改革議題：
比方說，減少企業賦稅——這個問題太重要了，企業賦稅太重讓很多義大利公司放不開手腳僱傭員工；
比方說，提升企業僱傭制度的靈活性，能夠讓公司比較容易地解僱一個工人，這在某種程度上會促進就業市場的活力，降低失業率。
不過，以上這些提議並沒有什麼卵用，這些政策的改變並沒有真的落實下去。
我大膽猜測，倫齊同志意識到，如果真的要推行一系列的制度、政策改革，要從源頭尋找問題。他找到的源頭問題是：憲法。在我的理解里，憲法改革主要是為了兩件事情：
1. 削弱參議院權力，也減少參議院和眾議院的扯皮，加快立法的速度；
2. 加強中央集權那麼，為什麼倫齊的這項提案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對？（根據剛剛公布的結果，投No的人以59.11%的概率勝出）
1. 形式上有欠足夠的考量：我個人覺得，倫齊將這次憲法公投和「公投不通過，老子就辭職」的概念捆綁在一起，不是一個smart strategy。雖然我理解，從客觀事實上說，這次憲法公投不通過，倫齊好多想要做的事情無法執行，確實只有辭職這一條路，但是，宣布「公投不通過，老子就辭職」，很大程度上，會讓很多投票的人會直接認為，投No，就是為了「讓倫齊下台」。
引用我們學校——博科尼大學專門教授公共管理和政策的Greta Nasi教授的話來說：「很遺憾，這次公投已經設定成為左翼政黨和總理反對其他政黨的政治問題，而並非以向公民解釋憲法改革的相關機會和成本為目的。」
2. 再來說一點，在2006年的時候，憲法改革已經被提出來過，但是當時也沒有被通過。所以，市場上好多人都說這是一次「黑天鵝事件」，如果聯繫到2006年的這次不通過，再聯繫到當下全球整個政治氛圍和風向——不管是傳說中的民粹主義盛行，還是右翼勢力在歐洲的蠢蠢欲動，都讓這次憲法改革不通過看起來其實挺意料之中的，根本不是什麼「黑天鵝事件」，是符合政治潮流的「白天鵝」事件。嗯，往後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再對一個政治事件的結果下「黑天鵝」結論了，這世界的天鵝顏色黑白正在慢慢顛倒過來。
3. 關於投No和Si的人，Bloomberg的調研結果說，精英們都投Si，草根們都投No，見下圖：
不過有一點，要指出的是，我聊的這兩位義大利同學都來自南方。據說，義大利南方是一片倒地投了NO（真實性待考），而看看米蘭的投票結果，51%的人是支持憲法改革的（見下圖），義大利的南北果然是兩個國家啊（掩面(*/ω╲*)）
4. 所以說到為什麼要反對這次憲法改革？同學不約而同的觀點是，「憲法本質上不是義大利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這個國家有著多得多的比憲法更重要的問題。」
我問：憲法改革至少會加速很多改革的速度吧？
同學的回答是：只是從理論上說是的。但是，在「加速」改革，這個加速方面，憲法改革其實沒有太多優勢。義大利的法律總是錯誤重重，即便在眾議院和參議院反覆修訂之後（哈哈哈哈看到這句我真的好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可以想像，如果改革通過了，只需要眾議院通過法律，錯誤豈不是更多！而且速度也不會有多大提升的。
前面我們提到的Greta Nasi教授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覺得「憲法改革不會是解決義大利挑戰的靈丹妙藥，新的修改條文本來可以寫得更好，可以為更多的改革奠定基礎。」不過，她個人立場還是希望改革可以通過的，改革通過可以提高國家應對目前挑戰的能力，創造更加有吸引力的環境。嗯，呆梨的挑戰包括：官僚主義、腐敗、缺乏對基礎設施足夠的投資，缺乏投資人力資本的能力……
不管怎麼說，為什麼這次大家如此熱切關注義大利憲法公投，是因為在這個時間點上，鑒於明年有德法的大選，奧地利的大選也在進行中，義大利這次憲法公投的結果會對後面這一系列政治事件產生「吹風向」的作用。
唉，只可惜呀，歷史年輪滾滾前行，大勢已在，倫齊同志改變不了世界前行的方向，其他諸位同樣如此。從左到右分別是卡梅倫，奧巴馬，默克爾，奧朗德，Renzi，時間2016年4月25號...某微博網友評論: 「死亡五左」 笑cry...
義大利人和義大利的，愛自己國家，享受自己文化，虔誠天主教，急躁，衝動，友善，愛家。很少與外國人通婚，本身生活細節品質要求就高，意識型態和歐洲其他國家就不一樣，物產豐富，旅遊業發達，閉關也自給自足生活很好的。歐盟其實除了過境和貨幣方便了，其實物價不停上漲，稅越來越重，充斥本國經濟和就業的外來移民和公司太多，大公司整體利益在提高，但實際上本土失業越來越多。。。。。歐洲人本來就不是社會主義大鍋飯洗腦過的，歐盟這大鍋飯很多富裕國家不喜歡吃。
事實證明，FLAG是不能亂立的，不知道怎麼輸一般來說都會輸的意識模糊。
歐盟可能會覺得緩了一口氣，但是脫歐的趨勢，並不是政治家搞起來的，而是人們心中的不滿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的具體表現。歐洲現在的經濟問題，難民問題不解決，這個歐盟散架幾乎只是時間問題。筆者押注1000元賭修憲被否決，按照賠率，扣掉稅費，凈賺80元。
（寒，賺這麼點，因為大多數人都押注修憲失敗，所以大多數人都押對了）反修憲方以壓倒性多數勝利，這是反對建制派的又一場勝利，意味著 義大利 向脫離歐元區 邁出了一步，未來義大利脫歐都是有可能。此次公投，絕大多數人都不看好。總理倫齊提出修憲的目的是為了確保危如累卵的建制派政黨依然能夠在下屆國會中佔有優勢，無非就是強化代議制。然而這個下策剛提出就被民眾看破手腳，五星運動 已經崛起，年初羅馬市長選角中其女神候選人的魅力實在太強了。當時的壓倒性勝利使得筆者和很多人都看好義大利的反建制派的選情，因此，市場普遍預期公投不會像英國脫歐公投那樣懸念比較多。上羅馬美女市長 拉吉（Virginia Raggi）氣場照：
義大利的整個社會民意的右傾化已經遠遠勝過英國、美國（畢竟各路移民也不願意去義大利，義大利原始的選民結構擺在那）。
義大利的債權市場反應也說明了公投結果在大多數人意料之內，下圖是義大利2年期國債殖利率：
義大利下一次組閣將毫無疑問是脫歐派、反歐元派上台，五星運動黨魁貝佩·格里洛可能拉攏其他一些右翼政黨組閣。國會將徹底翻轉。歐元區甚至歐盟的解體只是時間問題。
義大利退出歐元區可不僅僅是歐元區解體這麼簡單，義大利的國家債務是希臘的7倍哦，一個希臘的債務就把全球政治經濟攪得受不了，相當於7個希臘債務的義大利必定是洪水滔天。
義大利人反歐元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從德國人控股的歐洲央行手中拿回貨幣發行權，回到里拉時代後，自己發行里拉還清債務，那麼到時候義大利公債引發的債權市場崩盤無疑會產生類似雷曼破產的衝擊。就義大利老百姓這幅慵懶的性格，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用歐元還債。很多義大利人為了避開稅負和低薪，跑到其他國家打工，中國就有不少義大利打工仔。如果有機會，義大利選民當然是選擇脫離歐元區自己發行貨幣還債。英國脫歐本來就是給了義大利人很大的鼓勵。義大利的一系列走向將會給法國、丹麥其他歐盟等國家做出示範。好多串多米諾骨牌啊！義大利和英國同為 內閣制憲政國家，既然政治賭局失敗，那麼義大利總理倫齊自然也要像 英國前首相卡梅倫一樣 當天引咎辭職。倫齊這人有點可惜，他能力很強，2014年成為義大利史上最年輕的總理。而且他接手的義大利正直歐債危機輿論上的高峰期。雖然歐債危機本身並沒有改善，但是倫齊在執政期間起碼穩住了金融市場，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義大利公債殖利率都地位徘徊，義大利避免了IMF疏困得局面。即便後來碰到希臘大選、公投等影響，依然沒有衝擊到義大利的公債利率。期間歐盟對義大利進行兩輪 銀行壓力測試，結構都不容樂觀，尤其是500多年歷史的西亞那銀行(Banca Monte dei Paschi di Siena)，隨時有違約風險。下圖是西亞那銀行自歐債危機發生起年到現在的股票走勢：
眾所周知，義大利的煙草企業這些年被英國、美國、法國煙草商擠壓，經常虧損，債台高築，可就在南海問題紛紛站隊之後幾個月，發生了日本煙草國際向義大利政府農業部巨額利益輸送的事情，日本這是給義大利還人情么？
眾所周知，義大利的啤酒廠商早已沒有當年的逼格，完全靠低價跑量，債台高築，產量提升，但是基本看不到利潤增長的希望。可就在這時，發生了日本朝日啤酒高溢價收購意大利啤酒品牌Peroni的事，這不是當接盤俠么：
南海問題站隊只是我的推測。但毫無疑問，義大利給日本做了些什麼事，日本幫義大利高價接盤了一大堆有毒垃圾資產。
無論倫齊再怎麼努力，緊縮政策下的義大利經濟縱使能保證金融危機不大爆發，也避免不了蕭條，老百姓生活越來越拮据，福利被砍，年輕人失業率高達25%，薪資連續6年下滑，基礎設施投入連續負增長，這些指標就算沒有其他歐豬國家那麼差，也不可能比英國好，英國都尚且脫歐了。義大利的民意選擇還有懸念嗎？義大利的債務問題的根源之一是生產效率低下，而生產效率低的根本原因是義大利人太懶散，曾經看到同學在羅馬發來的照片，下雨天，街邊的的年輕人們打著雨傘坐在露天餐桌聊天，桌子上吃剩的盤子還沒人收拾，旁邊的垃圾桶都滿了，也沒人清理。好愜意啊！
義大利人這麼懶散，難怪會爆出垃圾山這種事：一個國家的垃圾常年累月堆積，變成城市中的垃圾山，國家不管，老百姓也就諷刺政府而已。
政府沒錢，也沒精力光，老百姓自己也不處理，於是黑手黨壟斷垃圾處理。結果連黑手黨的人都發懶癌，只收錢不幹活。。。。。。
義大利人很少檢討自己，就算國會倒閣後經濟也不會好轉（尤其是在這個逆全球化的節骨眼上），到時候憤怒的義大利人會進一步打破政治現狀，歷史進程之快將出乎吃瓜群眾的意料。
帶你看懂這場讓義大利總理倫齊賭上了整個政治生涯的全民公投
不敢再相信民調？那就聽聽義大利的選民們怎麼說~
世界說義大利專員 張易萌
發自 義大利 博洛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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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5日凌晨，倫齊在總理宣布公投失敗，將於次日下午前往總統府辭去內閣總理職務。
1945年以來義大利經歷了63屆政府。不穩定，成為了義大利政治的代名詞。而此次這位年輕的義大利總理倫齊大刀闊斧改革憲法，甚至拿自己的政治生命作為賭注，卻被一波又一波的反對浪潮所淹沒。究竟為什麼？
看起來可以提高政府運轉效率的改革是件好事，但許多民眾對此並不買賬。6月公布公投時間以來，反對的聲音逐步提高。截止到11月16日的民調顯示，反對陣營仍然保持超過8%的優勢。
△ 民調截圖來自於維基百科，數據來自於義大利官方信息與編輯部
但美國大選的民調失敗讓人們認識到，民調不一定能反映人們的真實想法。想要弄清楚義大利人到底怎麼想的，還是親自去問問選民。
△ 城市公告欄上各色的反對海報
△ 我找到的為數不多的支持海報，還被撕掉了三分之二
支持者和反對者都怎麼想？
我所在的博洛尼亞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大學城，40萬居民近十萬的學生，近乎畸形的比例也形成了一個獨特的政治氣氛，常常能看到憤怒的學生走上街頭舉行遊行示威。在老城中心，我看到支持者與反對者的動員力量明顯不勢均力敵——反對者張貼的「我投NO」的海報到處都是，他們的廣場演講的陣勢也擺得更大。如此不均衡的宣傳力度讓我很好奇，憲法改革支持者要怎麼去說服民眾去投贊成票？還好我在臉書上找到了一個大學支持者宣傳委員會發起的名為「現在與未來」活動，便帶著好奇前往一看。
△ 活動現場
△ 支持者委員會邀請的教授
集會在博洛尼亞大學的Lab 16酒吧進行。現場很多座位都空著，一眼望去參加者不到20人。宣傳委員會邀請的大學教授在集會上宣講和答疑，從具體事例來教告訴大家如何去動員身邊的民眾去投「Si」。他舉了一個大區與國家權力分配例子：「一個來自南部的餐館個體戶，他要想去北部發展自己的事業，但是由於大區與大區之間的職業認證體系不同，來到新的地方就需要重新申請一系列的從業執照。從職業認證體系來講，應該是從國家層面制定，才能從根本的方便人民。」
現行憲法中，關於大區與中央政府權力管轄的解釋非常模糊，導致許多沒有在憲法中明確表達的歸於中央政府的權力，會被解讀為歸於地方政府。如此一來在很多公共事務上，各個大區都有不同的體系和規定，無法形成有效的國家體系。如果修憲通過，這些權利將回歸中央政府，便可以建立起一套全國統一的行之有效的體系。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講，大區權力就會被剝奪，本大區人民無法制定對自己有利的制度體制，無法保護當地群體的利益。
支持者說：只要一個「是」 （「Basta un Si」）
△ 支持委員會負責人Lorenzo：」還有48小時，抓住機會，大家都行動起來！」
Lorenzo是博洛尼亞大學支持者委員會（Stavolta Si）負責人，已經組織活動有好幾個月的他，熟練地闡述了自己的觀點：
「義大利需要改革，臃腫的政治體制嚴重的影響了國家的運行，儘管此次的憲法改革文件並不完美，但是完美的改革永遠不存在。我們已經浪費三十年，今天的機會一定要抓住。許多人說我們的憲法是最好的憲法不容更改，這其實這是一個偽命題。就連70年前的憲法起草委員會成員都說我們已經盡全力撰寫，但仍有不完美，所以在憲法中給後代優化更改留下了可能。」
我也問到他究竟他們的動員效果如何，Lorenzo笑著回答說：「我們接觸到的人一般分為三類，一種是對公投一點都不了解，他們相對簡單，你需要把道理公投的綱領給他們講清楚，鼓勵他們去仔細思考這次公投的意義。第二種是，對當下政府不滿，所以只要是政府所提出的東西統統否定，對於他們我們只能通過事例講述如果公投通過會有什麼樣的好處。第三種就是已經有自己明確的意向，相對就比較困難。整個下來我們接觸中的人可能有40%，接受了我們的想法。其實我們並不指望他們都去投Si（支持修憲），只是希望他們能夠真心的思考，投出去的選票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好。」
活動結束，和其他成員告別的時候，他振臂高呼，「還有48小時，抓住機會，大家都行動起來！」
「我想將公投與此屆政府分離，我們是公投表決的是修改憲法而不是趕走倫齊政府。這是難得的改變我們現有體制的機會，讓我們的民主更加民主，政府更加穩定」。
他接著說：「羅伯特·肯尼迪說過，轉變雖然有可能帶來風險，但它是生存的法則。我理解大家的擔心和害怕，但是當下必須要做出改變！」這可能是不少支持者的心聲。
反對者說：我投不 （「Io Voto NO」）
△ 擁抱義大利憲法的宣傳圖
相比之下，找到反對者就容易多了，去街上隨便找人都會說「我反對公投」，雖然很多人也不一定能夠說出明確的反對理由。在公投之前，我採訪了不同領域的反對者，從學校教授、員工到義大利地震災區的居民，問他們為什麼覺得投「No」。
△ 漢堡王的員工信息板上貼了一張NO的宣傳單
Anna，博洛尼亞大學員工：「憲法改革並不是醫治義大利的一劑良藥」
（受訪者並不願意接受實名採訪，Anna為化名）「首先，修改後的憲法把許多保障人民權益的條款刪除，使得權利過於集中在政府手中，我擔心從此政府便可為所欲為。其次修憲公投並不是由一個民選政府所提出，他們無法代表我們的關切，而他們所提出改革本身就是違憲行為」。此外她提到，修改憲法並不能幫助義大利解決現有問題。
「我認為，我們的憲法是在一部非常全面且有歷史意義的法律作品，剛從法西斯時代走出來的義大利舉步維艱，憲法的締造者們所創造的體系都在最大程度上體現民主。當然隨著時代的進步，在一些部分是需要進行優化和修改，但倫齊所提出來的草案是我所不認同的，因為這份草案帶有他自己的私心。」
?我也問她倫齊如果辭職會發生什麼？ 她想了一下說：「他辭職最好，義大利可能會陷入短時期的混亂，我們應該已經習以為常了。」
Biagio，義大利中部地震災區小鎮居民：「政客都是騙子，承諾的賑災資金要到2047年才發的完。」
△ Biagio
由於路途遙遠，我們進行的是在線視頻採訪。開始，我問他的選擇是什麼，他笑著說：「當著你的面，如果我對你說我支持，但是我會去投反對，你怎麼看？」 我們都笑了。之後，他嚴肅起來：「我會投反對。我不信任這屆政府，同時也不認為憲法是需要更改。我們的憲法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憲法，它的存在從多方面保證了我們的權益。只是執政者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滿懷著自己的私心。就像我們這裡剛剛經歷了地震，政府承諾會投資所有的災後重建。可是我卻什麼都沒看到，你知道么，承諾的賑災資金要到2047年發完。在我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謊言，都是為了騙取人民手中的選票。」
Viviana 博洛尼亞音樂學院教授：「走進投票站的那一刻或許我才能決定，但是90%的可能我會投NO」
△ Viviana
「在公投前，公眾應該被充分告知公投原因以及其詳細信息，但是在我看來本次公投都沒有做到，匆忙起草匆忙發起更像是總理倫齊的一次個人行為。」
從Viviana的話中不難聽出她對倫齊的不信任，而談到帶著民粹標籤的「五星運動」她則保持開放性：「很多人生活在憤怒之中，他們對政府的不滿無處發泄，只能將自己的支持轉移到支持五星運動上。因為兩年前，當倫齊被提名總理之後，他拋棄了原有的老派左翼政客，而這些人不認同倫齊的看法，轉而變成五星運動的支持者」。她補充道：「這是新一代的政客，我們給過老派政客機會，為什麼不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呢？」
而關於公投是否會影響義大利退出歐元區的問題，她明確表示不太可能：「我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很容易發生的事情。即使五星運動作為在野黨的時候不停宣傳，但是真正如果他們進入政府，就會平衡利害關係。我們在進入歐元區的時候已經做出巨大犧牲，我不認為脫離歐元區是解決現行問題的最好方法。「
公投當日，我發現有的人沒看過修憲內容
這是一個沒有太陽的早晨，天氣清冷，往常人頭攢動的博洛尼亞市中心今天卻有些凄涼的感覺。由於法律規定公投當天以及前一天不可以進行造勢活動，所以在市中心看不到雙方陣營的對峙。
△ 公投日的街訪
上午，我在街上隨記採訪民眾對公投的看法。大約有三成的受訪者拒絕了採訪，而願意接受採訪的民眾中，有六成反對此次公投。反對者的共同觀點就是寧缺毋濫——即便同意憲法需要修改，但是對修憲草案並不滿意；此外，一些民眾出於對倫齊政府的不信任選擇了反對。支持的民眾多是對義大利目前的官僚體系抱有不滿，期待改變。一位受訪的大學生提到，改變平行兩院制（Bicameralismo Paritario）可以一改現在臃腫的官僚體制，對比有500名議員的美國議會，義大利參眾兩院有超過900名議員，這樣的體系大大的降低了政府工作效率。
但是通過觀察，大多數投過票的選民對此次修憲的內容其實並不了解，當我拿出選票票樣讓他們指出哪一些修改自己贊同或者不贊同的時候，他們仍然需要閱讀好一會才能給出一個模楞兩可的回答。
△ 選票票樣
結束了市中心廣場的採訪，我在市中心最近的投票站偶遇了義大利前總理羅馬諾·普羅迪（Romano Prodi）。普羅迪剛好前來投票，之後接受了我的簡短採訪。雖然他曾表示「此次修憲草案並非完美」，但是仍然選擇投贊成票，也覺得向公眾表達自己的選擇是十分必要的。
△ 採訪前總理普羅迪
我：普羅迪先生，您對此次公投怎麼看？
普羅迪：我們是不能在公投日討論這件事的，我們只能祝願大家都前往投票站去投票。
我：我們也是的，希望義大利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普羅迪：不，我來糾正你，是義大利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Bel futuro）！
公投結束，倫齊辭職
倫齊：我失敗了，我的政府結束了（Ho perso, il mio governo finisce qui）
在午夜時分，隨著越來越多的選票被打開。反對的支持率穩定上升，知道大勢已去，倫齊在總理府發表失敗演說，「我失敗了，我的政府就此結束。明日我將前往總統府向共和國總統遞交辭呈。」
△ 倫齊演說承認公投失敗
五星運動：這是人民的選擇
面對「No」的全民表決結果，有人憂愁有人歡喜。就在倫齊發表演說沒過多久，五星運動（Movimento Cinque Stelle）的眾議院副議長路易吉（Luigi di Maio）召開了新聞發布會稱，「這是民主的勝利」。並說道，「從明天我們著手組建我們的團隊，為即將要到來的五星政府做準備。」
截止北京時間12月5日下午5點，義大利本土以及海外選票均已清點完畢。本次大選的投票率高達65.86%，
倫齊辭職之後，目光將轉向義大利總統塞爾焦·馬塔雷拉（Sergio Mattarella），他需出面平衡各方利益，任命下一任總理人選。義大利60年的63屆政府，民眾也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時刻。對政府來說，如何保證過渡時期的平穩則是當前最重要的議題。義大利脫歐引發評級機構下調義大利主權債務評級，則可能最終導致義大利銀行業危機，繼而牽連整個歐元區。此次義大利脫歐，歐元還未從英國脫歐當中恢復過來，歐元將進一步下滑。歐元可能將會面臨沉重打擊甚至奔潰。義大利公投失敗，將繼續對義大利的債券收益率構成風險，而核心歐元區成員國的債券收益率也將走高，這意味著全球投資者對歐元區的緊張情緒上升。義大利這張「多米諾骨牌」倒下，法國、瑞典、比利時等國本已存在的退歐呼聲將更高，歐盟將直面解體的風險，全球金融市場也將由此醞釀新一輪的驚濤駭浪。
義大利民主黨的倫齊總理在公投失敗後引咎辭職，目前計票結果顯示反對修憲高達59.63%，支持的僅有40.37%，左派總理倫齊妄想通過修憲擴大政府權力、加強民主黨優勢的夢碎。
繼英國脫歐、特朗普當選後，又一黑天鵝從天而降。
格里洛和特朗普一樣，娛樂圈出身，早年擔任喜劇演員，2009年從政創立五星運動，2013年國會選舉五星運動異軍突起獲得109席，一度成為第一大黨。
紐西蘭的總理剛也辭職了
而這一切的一切還得從源頭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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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公投失敗，敗在宣傳？
當地時間12月5日，義大利憲改公投失敗。總理倫齊宣布辭職後，堅持義大利脫歐的反對黨「五星運動」表示，已經為掌權做好了準備，這個2009年才建立的極右翼黨派讓大批民眾投出反對票，其支持率已經和倫齊所在的民主黨不相上下。由喜劇演員創立的五星運動黨是如何 「收買人心」的呢？在各國政治圈，不被看好的黨派和團體又是如何用宣傳手段「上位」的？
義大利憲改公投失敗後，在社交媒體上，「義大利的特朗普」上位的呼聲很高，而他就是被歐美媒體貼上「民粹主義」標籤的五星運動創始人、喜劇演員格里羅（Beppe Grillo）。有趣的是，據傳之所以叫「五星運動」，是因為格里羅仿照酒店星級制的打分形式，希望用這個名字給義大利人民五星級的生活水平 。
點擊觀看「五星運動黨」宣傳視頻
如果說特朗普是推特狂人，那「五星運動」這個政黨在社交媒體上的把控水平可以說是「骨灰級」的。先來看創始人格里羅的Facebook賬戶，追隨者多達200萬，這和義大利最大的新聞媒體之一《晚郵報》（Corriere della Sera）的粉絲數量差不多。在公投前夕，除了每一天都保持3條以上的發帖提倡民眾投出反對票之外，還專門致力於「黑」總理倫齊。
▲圖片中諷刺，倫齊說關掉追款部門Equitalia是無稽之談，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擠兌。（倫齊曾表示2018年將撤銷義大利國家設立的專門代理公共部門追款的公司Equitalia，也就是「討債公司」，對廣大納稅人而言，稅款徵收方式也將發生改變。）
五星運動在Facebook上的官方賬戶也擁有近90萬的粉絲數量，而倫齊所在的民主黨Facebook賬戶只有17萬粉絲，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而除了五星運動Facebook官方賬戶，其分支賬戶以及粉絲賬戶也五花八門，比如關聯賬戶W Il M5S，也是擁有40萬點贊數量的大戶。
▲五星運動W Il M5S近期的頭像都改成了「我投反對票」的標語，而且定期發布類似的醒目標語，呼籲大家在憲改公投中投反對票。
除此之外，據Buzzfeed報道，義大利多家新興媒體都被五星運動黨操控，TzeTze 和La Cosa表現的尤為明顯。
▲La Cosa推特賬戶發布了一張憲改公投將倫齊踢下台的漫畫，2天內分享量和點贊數破萬。
義大利憲法改革公投，投的是什麼？
憲改核心：削弱參議院權力
如果要總結由現任總理倫齊提出的憲法修改案核心，那就是削弱參議院權力。倫齊在此次修憲改革中做出3點提議：
1.削減參議院規模：將參議院議員數量從315人縮減到100人；他們將由74個大區議員、21市長以及由總統直接任命的5名參議員。
2.更改參議院參政機會：廢除直接選舉議員制度，按照各大區人口比例，在各大區議員和市長中產生。
3. 減少參議院參政機會：參議院將只是就「少數法案行使立法權」，而大部分法案僅需要眾議院通過即可。
為什麼要修改憲法？
重新分配兩院權力，結束長期混亂局面
與同樣採取兩院制度的西方國家不同，義大利參議院和眾議院的權力完全對等，在通過任意一個法案的時候，必須兩院同時通過，單一通過無法生效。另外，義大利憲法規定議會有權隨時通過信任投票解散政府，但由於義大利的選舉制度問題，每屆政府的政黨都很難同時在兩院中取得多數席位。如此一來，義大利政府經常被提前解散進而提前舉行大選。
在這樣的憲法制度下，義大利很難擁有一個長期執政的政府。在新共和國成立的70年間，義大利共經歷了63屆政府。因此，政府既無法推行長期的經濟政策，也無法通過立法進行改革。長此以往，義大利已經深陷泥潭。經濟長期陷入衰退狀態，年輕人失業率甚至達到40%，銀行體系也岌岌可危。
為什麼選擇了公投的形式？
另一條路被堵死，倫齊只能放手一搏
依據義大利法律規定，修改憲法有兩種途徑：一是同時獲得參議院和眾議院超過三分之二議員的贊同票，二是通過全民公投。第一條路已經被堵死，想要推動改革，倫齊只能放手一搏。
公投結果為「NO」，意味著什麼？
極右勢力有機可乘，或將領導義大利脫離歐盟
在公投中投出反對票的人，主要是極右翼民粹政黨五星運動（Five Stars Mouvement）。他們號稱，「如果憲改被通過，那些已經手握大權的人將獲得更多權力」。這個由前喜劇演員貝佩·格里洛（Beppe Grillo）領導的政黨長期奉行反歐元、反歐盟的理念。由於人們對「傳統精英政客」的失望，五星運動政黨在義大利的支持率節節上升，甚至已經拿下了首都羅馬和另一大城市都靈的市長選舉。根據民調結果，五星運動政黨已經超過了執政黨民主黨，成為了義大利最受歡迎的政黨。
▲貝佩·格里洛
▲來自五星運動政黨的維吉尼亞·拉吉今年當選羅馬市長
公投結果為No，倫齊下台，政府提前進行大選。如此一來，奉行反歐元反歐盟的五星運動黨極有可能成為下任執政黨。一旦他們上台推行退出歐元區和歐盟的政策，將會對整個歐洲造成巨大的衝擊。
與仍然使用英鎊作為貨幣的英國不同，作為歐元區第三大經濟體的義大利如果脫歐，將對整個歐洲經濟造成極大的衝擊，造成一連串的多米諾效應。因此，很多支持英國脫歐的人士，在這次公投中反而贊成義大利進行憲改。
義大利脫歐是遲早的事。
公投結束，義大利總理已經遞交辭呈。
這個公投一開始就沒被看好。反正不投也得辭職，所以義大利總理怎麼看都是：「賭一把萬一過了呢」的心理。這是破罐破摔。事實上經過10多年的發展，歐盟人就已經幾乎把人類的毛病佔全了：左，民主，懶，高福利，各種戀，不生孩子。你說這種模式可以持續發展，我是不信的。公投通不過的必然結果。首先要知道倫齊公投要實現的目的，即削弱議會權力，減少議員數量。幾十年前有一屆義大利總理（那個時候還是叫首相）這麼干過，並且還抓了百十號議員，後來就出了大事…… 有興趣的去查一下這個首相是誰，自然就明白為什麼倫齊的公投是肯定通不過了。
好了，已經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