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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著名的毛蠕有多少?

所謂「毛蠕」,這個名字的來源印象中是人民大學任鋒先生。意即一邊以某人為宗、一邊自我標榜為儒生者。歡迎各位接龍補充。


這個問題在知乎,大約是無人問津的。猶太教徒和穆斯林或許會嚴肅地從神學、歷史、地理、人類學等多種角度,論證豬肉為何是應當被禁忌的,但對於南傳佛教的信眾來說,肉本身就意味著原罪。至於豬肉和牛肉、羊肉的分別,似乎並沒有那麼要緊。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現在幼兒園開始要求小孩子背誦《弟子規》了。這很容易讓人想起余英時先生在著作被全面下架前發出的嚴厲警告:儒家與現實政權的媾合,將是儒家的滅頂之災。

試圖證明《弟子規》之類的東西並非儒家真正的精髓,並沒有什麼意義。只要儒家不甘心成為純粹學術領域的一個小眾派別,而孜孜不倦地企圖對大眾生活產生實質上的影響,那麼最終在觀念市場上獲勝的,就必定是《弟子規》或更糟糕的東西。——既然無法指望統計學意義上的大眾去普遍理解洛倫茲變換、麥克斯韋方程,那麼大眾所能接受的必然是「光速不變」之類的教條和刻板印象,甚至「真空中」的限制條件也必然會在大眾傳播中被刻意約省。任何讀過勒龐《烏合之眾》的人都很容易理解,在大眾傳播的領域,任何複雜精妙的理論和觀念,都必須被扭曲為粗暴而不容質疑的口號,才可能得到廣泛的傳播。

充滿思辯的孔孟精神,在成為顯學後逐漸庸俗化為三綱五常之類的顢頇教條,並不是歷史的玩笑,而是歷史的必然。希臘哲學、羅馬法等同時代的思想也許並不比孔孟高明到哪裡去,但至少希臘哲學在流於濫觴後的一鱗半爪,也並不會被扭曲成其反面。歷史是個比爛的遊戲。思想的競爭,其勝負往往並不取決於其原始版本的高下,而取決於其濫觴後的扭曲程度。「五四」對儒學的抨擊,也許是偏激和矯枉過正的。但如果因為儒學的原始版本充斥情懷和善意,就枉顧儒學的扭曲版本事實上的危害,那麼儒家學者似乎並沒有資格去鄙視毛儒或馬克思主義者。如果馬克思恩格斯註定要背斯大林的鍋,那麼孔孟背《弟子規》的鍋,也是一種自然法意義上的公平。

作為儒學的同情者和學習者,在當代儒家放棄與政權媾合的意願前,我同時也將是儒家堅定的反對者。

子貢贖魯人於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於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魯人必拯溺者矣。"孔子見之以細,觀化遠也。

見之以細觀化遠的孔子,若生於今日,必定也會是「儒學復興」的堅定反對者。


我啊,怎麼滴,我自我標榜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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