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愚蠢：只會算計，不會權衡

01-26

很久沒講故事了，今天開篇講一個小故事：

老王幾年前趕上了房市走熱的快車，為了賺更多的錢，他巧立名目的購買了本市兩套小戶型住宅，代價是月供超過2萬7。他本身的月收入不到一萬，但經過他的計算得出一個結論：只要房屋未來賣出，緊跟炒房熱准能賺上一大筆錢！

事實上他說的沒錯，不過這幾年為了還房貸，他發動全家出去工作，包括他年近七十的父母都派出去「還貸款」。在我寫這篇文章不久，他把其中一套房「轉移」出去了。就他個人的計算來說，三年共計獲利40餘萬。

還沒等我問他為什麼不繼續挺著再等等或者以更好的方式「轉移」房屋之前，他就告訴我他為什麼這麼急於出手的原因：父母因操勞過度紛紛患上了腿疾，目前已經無法下地行走，為了照顧雙親他不得不出售一套房屋，並且在出售之後不久，他的妻子也因過度勞累（據他所說是裝修時被甲醛侵害，但具體理由不得而知）得了急性白血病。

其實當老王把整個過程跟我講過之後，我心中還是有不少疑問，比如北京房價漲勢迅猛，3年獲利40餘萬這個數字是怎麼算出來的？還有，他「轉移」房產的方法細節似乎有需要細細推敲的地方。但是我的經驗告訴我，有些話不是現在可以問的，因為即使問了，也未必能夠獲得一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當你看到一個男人愁容滿態的喝著悶酒，每每談至心酸之處時，掐煙的手都在顫抖，但凡情商正常的人都知道，你在這個人身邊的作用，不是質疑他的作為，不是批判他的選擇，而是應該默默陪著他排遣一些東西，讓他好過一點。

選擇不是拋硬幣：如果拋出的是正面，那麼反面就「不存在」

在我們的生活中時不時會遇到類似這樣的人：他們精於計算，事事總是以佔便宜還是吃虧來論成敗。但往往這樣的人在大的選擇上面總是會有著「不盡如人意」的表現。他們會以時代和某些制度甚至是機遇不夠理想為由，大談遺憾和生不逢時所給自己造成的損失：我成功的佔便宜，說明我懂的東西你們不懂，而我在更高層面上的失敗，只是不由我控制的「失誤」造成的。

老王買賣房屋，是賺了錢，但是賠了他父母的雙腿和他妻子的好身體。而最關鍵的，是他賺了錢也並不是真正的開心：一件事情所給予對應人或是人群所帶來的收益過高時，往往所需要這些人或人群承載的壓力和痛苦也會成倍增長。

更進一步說，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沒有「但是」沒有「也許」，一個硬幣拋了出去，落下的不管是正面還是反面，我們看不到的那一面，其實就是被我們捨棄的可能。

畢竟時間不能倒流，不會有可能讓我們把每一種可能都嘗試一遍然後得出一個最好的選擇方式讓我們去選。

問為什麼，也要問憑什麼

算計和權衡，在於一個平面一個立體，一個直觀一個多維，更是一個短期矛盾和一個中長期影響的對比。我們做人，應該懂得算計的好處，因為算計可以幫我們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和取得一定的優勢：這包括生活上的諸多方面。但是算計並不等於一定要以佔便宜和吃虧來衡量，一旦你在計算得失的時候，你就會帶著情緒去評估你最不願意和你最願意發生的事情所對你造成的影響：恐懼和貪婪會讓人迷失，且不知悔改。

那麼，難道權衡的意義就不在乎得失嗎？錯，權衡的本質也是對於得失的考量。但權衡與算計的不同之處就在於，算計是單一短期的，權衡是多維長效的。如同我上面所說的那樣，算計會促使情緒不斷的感染你得判斷，而權衡則是讓理智佔據主導地位，去判斷選擇和行動的路數：權衡是一種讓人明確得失力量的處事手段，這種手段不會讓情緒侵害你得判斷，而是會讓理性來輔佐你進行判斷。你得，不會大喜過望，你失，亦有後路可退。

這世上的唯一可能，就是你的唯一選擇

如果老王當初只買一套房子，那現在會不會不至如此？我不知道，老王也不知道，老王只是像一個標準的算計者那樣去想：當初我要是這樣那樣做的話，何至於會遇到今天的事情！而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那樣，在這個沒有如果的世界裡或者，你選了，這就是你唯一的結果。

權衡，是讓自己選的不那麼草率，也讓自己獲得更多的經驗收穫：算計固然重要，但也不應以「佔便宜為贏吃虧為輸」這樣狹隘且極端的方式去評估你唯一的選擇。

機會不止有一次，因為好的機會有很多，但是每一個機會所對應的選擇，卻僅僅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