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羞羞的鐵拳》看開心麻花成功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子?(二)

除了《驢得水》另闢蹊徑選擇了通過超現實風格的展現來表達電影的主題之外,開心麻花的另外兩部電影其實都是一樣的套路。

什麼套路呢?

煽動情緒和製造夢境。

這篇文章里,我們就來看看開心麻花的這兩部電影是怎麼成功的。

煽動情緒

我們的人生其實一場沒有重啟按鈕的遊戲,我們現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會對之後的一些事情造成一些影響,但是即使我們知道假如當初沒有做某件事情就可以避免災難的發生的話,我們也是無力回天的。

簡單來說,人生就是一個單行道,沒有退路可言,電影卻不同了,電影是承載著我們夢想和現實的影像。

在《夏洛特煩惱》里,夏洛就是這樣一個活在現實中的失敗者,在自己的暗戀對象的婚禮現場受盡侮辱,想裝裝樣子卻處處出糗,顏面盡失。

這種場面一直到了夏洛的老婆馬冬梅的出場,才開始正式打破,可以說馬冬梅的出現,讓夏洛顏面盡失,但也因此,夏洛得以發泄其心中的不快,通過製造衝突來緩解心中的壓力。

可以說夏洛對於生活的不滿,幾乎都表現在他與馬冬梅的那一場追逐戰中了,如果過度解析一下的話,其實馬冬梅就是夏洛現實生活的一種外化表現,當馬冬梅沒有出現的時候,夏洛的偽裝仍然是被他自我認可的,但是當現實生活的具象化人物出現的時候,這種自我認可就變得岌岌可危起來了。

首先,夏洛必須要面對一個問題,那就是:要現實還是要夢境?

電影的主題就是圍繞著這個問題展開的,或許在我們觀看電影的時候會說這是講的愛情。其實不是,愛情只是電影的一條主線而已,如果只是將主線架構於愛情之上的話,電影的格局就會很小。

你會發現夏洛無論是在現實中的秋雅的婚禮上還是在夢境中,都在刻意的躲避馬冬梅,為什麼呢?

其實他不僅僅是在躲避馬冬梅,還是在躲避現實,躲避自己的過去,只是他通過躲避馬冬梅的方式來逃避現實罷了。電影就是通過強化夏洛與馬冬梅的這種現實衝突來主角強化逃避現實的目的,進而達到煽動情緒的目的。

那麼在電影《羞羞的鐵拳》里呢,情緒的煽動是如何表現的呢?

我們這篇文章的主題要講的仍然是《羞羞的鐵拳》——在羞羞的鐵拳里,選擇了另外一種表現方式(套路)來作為故事背景,就是靈魂互換,這個套路其實已經被用過好多遍了,靈魂互換(或者說肉體互換)可以帶來一種非常有效的喜劇效果,拿我們比較熟悉的一部電影《你的名字。》來舉例:在《你的名字。》中,男主和女主的靈魂互換的橋段即會帶給我們一種滑稽感和錯位感,這種錯位是身體上的錯位,通過將現實荒誕化處理——也就是把現實理想化的方式來完成情緒建置。

帶給我們歡樂情緒的同時,也會帶給我們一種圓滿感。

可以試著回憶一下在觀看電影《你的名字。》的過程中,你是否產生過這樣一種感覺:男主和女主的身體好像合二為一了,成為了一個共同體——他們彼此心靈相通,他們彼此擁有。

我想,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一種感受,但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呢,以及這樣的感受會怎樣影響我們的情緒和思路呢?

我們試著回頭思考《夏洛特煩惱》的話題中,曾提到過的一個問題:如何選擇現實、夢境

將這個問題套入到電影《你的名字。》里,其實就可以回答上面的那個問題。

其實我們的情緒和思考方式取決於我們對於現實和夢境的取捨上。

製造夢境

比如當你在做一場夢的時候,他不可能是現實生活的一種完整呈現,必然帶有一些主觀性的東西在裡面,這些主觀性的夢境片段就是你的慾望的滿足過程,這種慾望不一定是好的或者生理上的,但他一定是你心理所恐懼的或者所期待的,即使是你當時正在恐懼某一樣東西到極點,其實也是對恐懼慾望的一種表現——在表現恐懼的過程中刻意去強化恐懼的形式,這個過程,也就是慾望強化的過程。

這是夢境,是我們解答這個問題的前提。

那麼在看完這部電影(《你的名字。》)之後為什麼我們會產生圓滿感呢?

之前我在《傀儡人生》的影評中總結過男性力量與女性力量的結合造就圓滿的結論。

查理考夫曼作品:關於《傀儡人生》自戀心理和人格面具的思考

其實在這裡,不論是《你的名字。》還是《羞羞的鐵拳》,都是如此,在弗洛伊德的結論中,這種靈魂互換的過程其實是戀母情結(亦可認為是戀父情結)的表現,象徵著對愛和情感的需求,同時也是對性的生理需求。

《羞羞的鐵拳》里,男主變成女人之後摸自己的胸部的行為,造成了一種錯位感,引發笑點,這其實就是對現實生活的一種荒誕式處理,假如在現實生活中有人從男人變成了女人或者說女人變成了男人,必然是要遭到非議的。

從這裡看來,其實喜劇的內核,其實是離不開悲劇的,雖然開心麻花的官方團隊曾經公開表明過喜劇內核不一定是悲劇這個論點,但是其實優秀的喜劇正劇,都是對現實生活的荒誕化處理而得來的,表面上看來好笑,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往往是一場悲劇。

電影通過對現實生活的荒誕化處理,可以讓我們能夠心安理解的接受自己潛意識中屬於女性(或男性)的那一半的生理或心理需求,我們在尋找異性的過程,其實就是上帝所說的尋找自己的另一半的過程,在尋找的這個過程中,其實就是在尋找自己。

電影非常巧妙的藉助了我們心理上的情緒需求來製造夢境,因為這種夢境符合我們對於理想生活的一種假想,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就會被吸引,並能夠被電影中主角的情緒所帶動。

在相對早些的電影《變身男女》(姚笛、林志穎主演)中,其實也是對此類心理的深挖和夢境製造來完成電影情感和戲劇衝突的建置的,這類電影強調滿足引導——滿足我們作為擁有戀母情結(戀母情結)的人的一種慾望心理,通過身體的錯位來引發情緒上的錯位,進而滿足我們對於異性的渴望或者說是好奇。

那麼引導呢,引導什麼?

在心理上主觀接受了這種身體錯位之後,導演進而引導我們順著人物的心理歷程走完劇情,強化人與影像的交互,但是可能在《羞羞的鐵拳》里這種情緒表現的不會太過強烈,因為電影在敘述的過程中過於強調喜劇效果而弱化了電影整體的情感線的搭建了。

男主角艾迪生和女主角馬小的情感衝突雖然在整個電影中一直在強化,但是由於喜劇效果的強化導致電影本身關於愛情的的片段弱化了許多,而且在電影中還提到了關於打假拳的支線劇情,使得電影需要分出一段時間去強化和鋪墊這條支線劇情,這樣的話電影就有了兩條敘事線,同時還需要營造荒誕的喜劇感,導致電影最終形成了一種奇幻色彩風格的形式,倒是更加符合夢境的需求了。

總結

說到這裡,我們來試著一句話總結一下:這是一部具有奇幻現實風格的喜劇類型電影,通過靈魂互換來產生錯位感,進而使得觀眾產生好奇和渴望,引導觀眾進入劇情並與角色同化,最終達到升華主題的目的。

由此看來,無論是《夏洛特煩惱》,還是《羞羞的鐵拳》,其實都是開心麻花通過將靈感創意社會熱點結合在一起而製作出來的作品,所以他不僅僅是接地氣的,同樣的,它也具有一定的普世價值和觀念,但是喜劇效果的增強和碎片化也會自然而然的丟棄掉一些東西。

在電影《楚門的世界》和《盜鑰匙的方法》中,所有的喜劇效果都是圍繞著主角自身的生活來創造和搭建的,是與主題息息相關的,但是在《羞羞的鐵拳》里,喜劇橋段是呈碎片化的方式展現的。

這種碎片化的展現,雖然能夠造成更加強烈的「笑果」,但是從長遠看來,能夠創造的格局有限,最終可能只會是一個死胡同....

在下一篇文章里,我會詳細介紹一下開心麻花三部作品中的優與劣以及格局問題,探討一下喜劇電影的下一步的前景以及當前所遇到的問題。

這篇文章就到這裡,最後,謝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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