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Judge

上下圓通方可辦大事,但世人形形色色,上下圓通談何容易。最近家父聊了一些辦公室政治的話題,頗有感觸。想起之前某個問題的回答,翻出來收進專欄里。作為一個兒子來說,父親認可的分量是大於社會認可的。下周末是父親節,遙祝遠方的父親健康快樂,麻將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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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是我在飛機上看的。片尾曲響起時飛機正在抵達空港,我沒有摘下耳機,聽著那句「Com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忍不住掉了淚。望向窗外,機艙外金色的新加坡河在萬里晴空下蜿蜒,不遠處的海面有各色的輪船錯落,身後泛著白波。

這部叫The Judge的電影,其實劇情跟法律沒太大關係。這個電影說的是一個事業有成卻面臨各種困惑的中年人,在為去世的母親奔喪時的「奇遇」而成長的故事。

主角Hank事業成功,睡著高檔的床,屋外停著法拉利的車。但他雖有身材如高中拉拉隊的隊員的太太,卻被戴了綠帽而面臨離婚;他回到家鄉遇到了中學時的甜心,卻深知自己不可能為她留在這個小鎮;在酒吧遇到一位身材性感火辣的小美女,卻驚覺她可能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作為父親和聰穎的女兒親密無間,卻和自己的父親無法交流無法平靜交談;身為西北大學法學院第一名的高材生,卻得不到法官父親的認可,甚至連畢業典禮都沒有出席;幫助無數人成功脫身的名律師,卻無法得到為父親辯護的機會;而最終得到父親了的認可,卻在下一刻失去了這位至親。

好像所有的人生一般,最終Hank也沒有解決所有的問題。這位天才的律師沒能幫他父親擺脫牢獄之災;開場時勝券在握的那場官司,在他經歷這些回到芝加哥後甚至也沒能成功打贏;他大概和太太已經離婚;他最終沒能確認那個火辣的小美女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還是侄女。

但他終於在庭上對峙時,與自己的父親一起面對了父子關係冷淡的根本原因,而後來他的父親臨走時對他說:「我所知的最出色的律師,是你。」

我想這已足夠。

電影名叫《法官》,對於Hank來說,他的法官父親審判的不是那千百的案件,也不是那個失足的少年,而是自己,法官親生的兒子。而自己最終得到了父親肯定的判決。

離開了父親的追悼派對,Hank獨自一人走進那座小小的地區法庭,坐在那張巨大的木漆審判桌上,被他推動的黑色皮椅旋轉了好幾圈,它彷彿有了生命,它彷彿便是父親,彷彿又舉起幼年時的自己,在笑聲中旋轉著。俯視的鏡頭中看不到Hank的表情,想他應該也跟我一樣,笑,又落著淚。

結尾曲響起,那一刻飛機的噪音似乎消失。我沒能聽到結束,空中小姐提醒我飛機即將落地,只好收起了耳機,飛機上的娛樂設置也在我扣上安全帶不久關閉。後來我查了一下,片尾曲是Willie Nelson翻唱Cold Play的The Scientist。這首情歌在這歌者蒼老聲線的演繹下,好似那個執拗的父親對兒子的訴說。

Come up to meet you, tell you Im sorry 起來去見你,向你訴說歉意

You dont know how lovely you are 你並不知自己其實可愛無比

I had to find you, tell you I need you 我四處找尋,坦白我需要你

Tell you Ill set you apart 告訴你我會讓你遠行

Tell me your secrets and ask me your questions 與我分享秘密,問我你心中的問題

Oh, lets go back to the start 讓我們回到當初的情景

Running in circles, coming up tails 時光輪迴,首尾相銜

Heads on a science apart 走向最終分離的真諦

...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沒人說這會容易

Oh, its such a shame for us to part 別離實在令人惋惜

Nobody said it was easy 沒人說這會容易

No one ever said it would be so hard 但也沒人說這竟是如此的一道難題

有問題,來值乎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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