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君物語——歌舞伎町的雪

2018年1月22日晚 大雪（據說馬上要來日本史上最寒流）

「山田君！！！」

「嗯？」大雪裡我猛一回頭

「哈哈哈哈，真是你啊，老弟，還記得我么？」

雪真的很大

我眯著眼睛

湊近一看

一個滿臉堆笑的光頭從散亂的雪花中隱現出來

「額，你啊...」

「呵呵，老弟，別介啊，我知道上次我不好，可我不是賠錢了么。今天下午跟個兄弟出來喝酒，喝完了準備回去呢，結果下這麼大雪，回我們那裡的電車都停運了，我們兄弟倆琢磨著今晚是回不去了，離歌舞伎町這麼近，這裡又是老弟的地盤，這不又來麻煩老弟了，哈哈哈哈」

他滿臉紅光大聲嚷嚷著

身後站著個同樣光著腦袋的年輕人

「...我的地盤？我早就不混歌舞伎町了...」

「哦哦哦，對對對對，哈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回頭

拍著那光頭年輕人的肩膀說

「上次可麻煩我這位哥么了，我跟你說，你在池袋玩的那些都他媽的不是日本女人，上次山田君給我介紹的才是正宗的日本娘們，哎呀，雖然有些小誤會，但是還是最後還是解決了，多虧了哥么啊...」

說著轉身就上來要拉我的手

我輕輕轉了個身

閃了他伸出的手

順手扔掉手裡的咖啡罐

「今晚真的不行，這麼大雪，女孩子都不出門了。」

「那就請山田君喝兩口，上次麻煩你，今天給陪個不是。」

「雪太大要早點回去」

「回不去了，新宿車站現在都限流了」

「...」

「來來來，我們去這家店小喝幾口，暖暖身子」

光頭硬是把我往小居酒屋裡拉

我抬頭皺眉看著滿天飛的大雪

埋頭跟他們一起鑽進了小居酒屋

...

「哎呀，老弟啊，上次多虧了你，要不我估計都被遣返了。」

光頭給我斟上一杯清酒

畢恭畢敬的說

「...」

「老哥，怎麼回事呢？」

旁邊的小光頭一臉疑惑...

「嗨，你還不知道，上次我來找山田君給我叫了個日本娘么上門，人漂亮服務又好，臨走前我想偷偷拍個照留個紀念，在群里發一下炫耀炫耀，結果...嗨，那娘們剛好轉身看到了，打了個電話嘰里咕嚕一大堆，我也聽不懂啊，後來沒幾分鐘上來一個男的就把我手機搶了，一頓凶我，嗨，我什麼都聽不懂，準備給山田君打電話，結果手機捏在那個男的手裡都要不回來，最後僵持了30多分鐘他們找了個會中文的電話里告訴我這是盜攝，違法的，要罰50萬日元，要不就報警，我操，我馬上說了我朋友是山田君，電話號碼在我手機里，他們打電話給山田君，山田君才聯繫到我，最後把錢付了，還好沒有報警，你知道我是黑戶，報警我就完蛋了...」

光頭一邊喝一邊跟年輕光頭嘮著

我側臉看著窗外

時不時嗯嗯地回應著幾句

「哎呀，山田君，真是牛，來，兄弟敬你一杯。」

年輕光頭聽完彷彿換了個嘴臉...

酒過三巡

雪也沒見停

手機里查的電車信息都是延遲

我有點不耐煩了...

兩個光頭兄弟倒是嘮得歡：

「哎，小劉，今晚也沒辦法，大雪天，妹子來不了，下次玩吧」

「沒事，下次還麻煩山田君了」

小光頭送來一個媚眼

我微笑著沒說話

「話說這日本娘們真不如韓國好，韓國可沒有外國人不行的規矩，我在韓國2年，每周都去，哈哈哈哈哈」

看樣子大光頭酒勁起了...

「那時候我們去韓國，黑了戶打黑工，漁船上，海輪上，一上去就是一周到一個月，老闆是韓國跟中國混血，我們幹活可比韓國人勤快，老闆也喜歡，給的價格也比其他黑工高，處的挺好呢。後來老闆還給我介紹不少炮店玩兒，真比日本好多了。」

「說的我都想去了。」

小光頭一邊斟酒一邊附和著

「我有個哥么，幹活一把好手，那年我們一起出海，漁汛期，韓國人都跟瘋了似的就叫我們干啊乾的，每天18個小時就是甲板上風吹雨淋日晒，那哥么身板好，老闆就安排他休息的時候頂其他韓國人，說是給雙倍工資，但是身體再好也熬不住18小時不休息，每天輪流轉啊。有一天，一個浪把他拍下了海，再也沒有回來...」

「...」

我抬眼看著他

豎著耳朵聽著...

「下船後，他媳婦找過來，哭著要我們帶她找老闆，可老闆翻臉不認人，我們幾個兄弟都火了，直接衝到辦公室大幹了一仗，但是也沒討好，警察很快來了，我們都四下散了跑了...就他媳婦被抓了，遣返了...」

大光頭仰頭又灌了一盅酒

眯著眼睛繼續自言自語：

「他弟弟在釜山一個工地幹活，聽說哥哥死了，嫂子也遣返了，就辭了黑工來我們這裡要弄那個韓國老闆，我們給勸了，這是天造孽，說白了也不關老闆什麼事。我跟他哥交情很好，最後我拿了5萬人民幣給他，把他送回了山東老家，他家裡就剩一個兒子了，怎麼都不能再繼續呆在這裡了。」

「還挺仗義。」

我深吸口煙搭了個腔

「咱李哥可講義氣了。」

小光頭也聽得入神呢

「後來他弟弟經常來我家幫我老娘修房頂，他在老家也開了家裝修店，生意不錯呢。」

...

我愣了愣

猶豫了一會兒

拿起了電話...

「めいちゃん？いまどこ？」（mei醬，你在哪裡？）

「いま新大久保の寮にいるよ」（我在大久保的宿舍啊）

「お客さん2名大丈夫？お願いだから、大事なお客さんだよ」（現在有兩個客人可以接么？很重要的客人，幫個忙。）

「えい、今？まぁいいよ、どこ？」（現在？額，好吧，在哪裡啊）

...

我給他們約好女孩子後說

「老哥，今晚可別像上次一樣搞麻煩啊，現在只有一個女孩子，你們兩個一人一個小時。」

「真的啊，老哥，太感謝了。」

小光頭已經興奮地不行

「哎呀，這才是兄弟啊，來，干一個」

李光頭上來就要跟我撞杯...

「老哥，那後來呢，怎麼在韓國回來了？」

小光頭追問著

「被人舉報了，哼，在國外都是中國人舉報中國人」

李光頭舉杯就是一口乾了...

「過年不回去么？」

我看著窗外的大雪

隨口問了句

「哼，我那年從韓國被遣返回來馬上買了新身份辦了日本勞務。」

李光頭彷彿沒有聽到我問他話

又是一口乾了杯子里的酒...

「麻痹的，來日本之前，那舉報我的小子，居然回來了，我當晚就去他家兩鎚子砸碎了他腦袋...」

他做了個砸鎚子的動作

眼睛睜得跟銅鈴似的

「第二天我就來了日本，哼哼...以後過年是回不去了哦...」

...

小光頭呆在那裡

我甩手就發了個簡訊：

「めいちゃん、お客さんキャンセルしました、來なくてもいいよ、ごめんね。」（mei醬，客人取消了，不用來了，不好意思啊。）

...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

...

作者簡介：

山田君職業經歷

日本某夜店網 · 創始人（現任）

日本某上門夜店店 · 店長（現任）

某女優企劃公司 · 中文老師兼翻譯（現任）

某日本最大風俗連鎖店 · 東京某支店電話受付（離職）

日本某最大級成人視頻聊天店 · 店長助理面接官（離職）

新橋某ASIAN出張MASSAGE店 · 店長（離職）

東京某老紅燈區中國店 · 店長（離職）

上野，歌舞伎町，吉原 · 案內人（現任）

個人簡介

微信：ribenfengsunet（老微信號不加人了，這個是新微信號，微信每日加人有限，盡量加公眾號或者微博）

微信公眾號：山田君

微博：Yamada_Kun_Tokyo

QQ：3048089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