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屑與妮娜》—淺論福島聰
01-30
文:iwanami

看福島的作品多少是需要花一點耐心去體會的,就我看過的他的這兩部讀切短篇集和兩個連載作來說,他屬於那種喜歡留白和把自己的理念藏在故事之中的作者。雖然很多故事大師也都是這麼做的,但是福島有時顯得更「含蓄」一些,以至於故事本身的連續性都經常受影響。




(裸飄的隊員和造型怪異的人形兵器,《機動旅團八福神》在嚴肅的背景下用福島流的異色創造出獨特的世界觀)



第二個故事是這樣的;在二戰已經結束的時候,年輕的第三帝國主義者們對駐紮的蘇軍部隊發起突襲,目的是奪回一輛鼠式戰車。男主角少年在混亂中座進了戰車,一直夢想駕駛戰車的少年終於開了一炮而「成為了男子漢」。結果無論是激動到不能自已的男孩還是抱著逝去的帝國榮耀不放的哥哥,兩個年輕人心目之中的男人一般的戰爭被少女一句「還在玩無聊的戰爭遊戲」喝住。結尾少女突然來了月經羞於見人跑走,少年天真地以為她受了傷追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地跑在原野上作結。
另一個故事講了一直暗自憧憬著一個年長的理哥的少女小直,兩人如同青梅竹馬一般。還是孩子的她會騎著他做的電動車興奮地跑,初中生的她陪著他一起給新發明的汽車當人力動力,大學時理哥蠢蠢地因為要去上廁所把女生一人扔在野外,已經結婚懷了孩子的小直仍然來找理哥修汽車。最後一個片段,離婚了的小直帶著兒子來找理哥玩,此時的理哥仍然埋頭於自己的汽車改造。結尾,改造過的車從跑道上躍起,一瞬間飛向藍天。總而言之就像是人生片段的集錦,福島把那些不同的少年少女們的經歷用各種方式展現在讀者眼前:需要用藥維持生命,想要卧軌自殺卻沒有膽量的青年;憧憬著偶像,為了治療她的絕症不惜將她「冷凍」到未來以治癒她的少年;想要體驗和死者對話,將自己埋入土中的少女;偷嘗了禁果,在男孩射精之後說媽媽說只要用可樂洗一洗就可以的少女;曾經一起在馬路上為不同的聲音配上相同音高的笛聲的少年和少女,長大之後卻各自小心翼翼地藏起了那段「蠢事」;為了尋找自己的願望,最後變成了實現他人願望的「宇宙熊貓」的少女;繼承父親遺志,發誓要用Me262超越音速的少年;無法忘記年輕時戰爭年代的戀人而差點強暴了長得過於相似的少女的老人……
著名的第三者物理學家(笑)瑪麗?居里夫人曾經有過一句話:「我不能容忍這樣的科學家,他拿出一塊木板,尋找最薄的地方,然後在容易鑽透的地方鑽了許多孔。」在我個人的喜好里,也是經常不耐於這樣一類漫畫家:他們拿出自己最偏好最擅長的題材和風格,一畫就是好幾部,多年樂此不疲。
就在我對福島的風格認識差不多快定型的時候,我翻開了《星屑與妮娜》,一個小時以後,我就決定一定要寫一篇推文。


(主動刪除了其它所有主人記錄的星屑,唯獨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妮娜的記錄,機器人的意識和永恆的少女兩個要素在這個細節上彼此融合)
看完這個故事以後,我已經在心裡默默地給福島聰貼上大師的標籤。如何用瑰麗的幻想背景和濃郁的個人風格給讀者講一個浪漫雋永值得回味的故事,四十齣頭的福島老師給我們好好上了一課。 對我個人來說,福島在這一作里體現出的漫畫敘事風格是獨一無二的。我很難找出第二個作者有類似的風格。機器人的自我意識, 尋找願望的活力少女,超越時間的少女等這些要素在福島之前的短篇中也出現過,但是這一作的完滿和諧地將這些要素揉到了一起,加上了「永恆的記憶」這個主題,另讀者過目難忘。同時,福島在這一作里的場景和世界觀風格可謂奇異華麗,之前的作品裡並沒有這麼明確的特色。 這個改變讓我很好奇,試著找了一下訪談結果還真發現ナタリー上有一篇(注)。 這篇訪談很大篇幅都是在說分鏡繪製的問題,而在開篇的地方談到了一些風格變化的原因,大體上是因為前作機動旅團八福神的風格過於硬派(我的理解,原文是ハード),福島的神秘人的新作企劃被否決(這部分我不太確定,日文比較好的同學請自行確認),然後想起了鳥山明的阿拉蕾,於是有了這個太陽和月亮都會說話,主角是機器男孩的作品。不論原因是什麼,作為讀者都很慶幸能看到這一作的出現,從講談的Moring轉為Fellows系作者的福島,從一開始就不具備熱門作者的潛質。《星屑與妮娜》現在(2013/8月)仍在Harta上連載,後面的故事我個人認為很可能就是變成「星屑的旅程」這樣的架構,我也相信從不缺想像力的福島聰能在後面的故事裡有更出色的表現。因此在這篇評論推薦的最後,我向沒看過他的作品的讀者首先推薦這本《星屑與妮娜》,這是一本大部分讀者應該都可以找到樂趣的漫畫。如果你覺的看了上面的介紹對福島其它的表現也很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再看《少年少女》,最後也可以去體會一下比較晦澀的《鵺の砦》,也許在這裡才能找到最本質的福島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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