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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被壓垮的偏偏是我?

在神經內科,我見到了很多莫名的「頭痛」。

其中有一名年輕的女子,頭痛了半年,卻查不出原因。她總是懶懶地躺在床上,疲憊不堪,神情沮喪。即使窗外春光明媚,陽光急著想要探頭進來,她也絲毫沒有興緻,不願拉開窗帘。我問:「你最近情緒不好?」半晌,她從口中擠出一句話:「工作壓力大,睡不好。」對她來說,單純應用神經類藥物是收效甚微的。醫生還聯用了精神類的藥物,很長一段時間後,她逐漸好了起來。

在一個晴天的午後,她終於拉開了窗帘。陽光映在她的臉龐,我看到了難得的笑容。她問我:「醫生,我的疾病和壓力有關嗎?」我點點頭。沉默良久,她又問:「同是被一個老闆折磨,為何生病的是我,我的同事卻好好的?」

近年來,許多免疫相關的疾病,如炎症性腸病的發病率增多,這與持續高壓下人們缺乏安全感、緊張焦慮的心理狀態有關。House發現,心血管併發症和高血壓、消化性潰瘍、肌肉疼痛、強迫性嘔吐、哮喘、偏頭痛等,都與長期過度的壓力有關。

Charles H.Cooley 說:「每個人對他人而言都是鏡子,反映了任何一個過路的人。」也就是說,我們的自我認識,來自於體會他人對我們的反應。如果我們從他人反應中得到的自我形象與自己想實現的形象不一致,便感到了壓力。

Erving Goffman 說:「我們生活在一個互相交往的社會中,大家都戴著面具,演著與其相符的劇本。」這副面具,是一個人最具個人化色彩的象徵,也是安全和快樂的中心。人們費盡心機地扮演著各自的「行為劇本」,並竭力使其與自己所處的情境相適應。可是,一旦我們角色扮演失敗,便引發了壓力。

Emile Durkheim 說:「我們作為社會的成員,會被其價值、規範和其他影響所控制。」也就是說,我們身處在一個緊密整合的社會,並被它牢固控制著,這便帶來了真實的壓力。

我們的身體和心靈之間是存在互動的。每個人的生活中,都會受到不同事件的影響。我們不得不適應環境的改變,從而機體產生了應激反應,它們累積起來最終構成了壓力的衝擊。這是一套社會再適應量表(SSRS),它反映了我們面對生活上的改變時所需的再適應的總量。分數越高,說明越容易發生健康問題。

這量表裡的事件,只是現代社會中的一部分應激源。我們還長期承受著很多其他應激事件,一些人的健康因此出現了問題。但是,為何卻有人能倖免?

首先,每個人天生對信息的處理不同,也就是敏感性不同,導致神經系統及內分泌系統產生不同的變化。不同獨立的機體,敏感性各異,對壓力的反應程度也不一。最敏感的人是那些容易被激發生理反應,以及那些生理反應顯著且持久者。

除了遺傳因素的影響外,個體應對的能力,包括個人技能、內在能力、過去的經驗也是不同的。Mechanic 認定,適應能力決定了一個人最終是否會遭受官能上的損傷。而Evans認為,壓力的罪魁禍首是較低的社會經濟地位。他發現,從上層階級到底層階級,預期壽命依次降低。這樣看來,壓力對人的影響,似乎也遵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自然淘汰法則。

Gorden Moss認為,群體和家庭提供的支持有助於降低壓力對身心的危害。這些支持產生的歸屬感、被接受和被需要等感受,能緩解緊張,增加幸福感。所以,有密切家庭及朋友的人,比起孤獨者,生病概率要降低許多。

Bryan Turner 則著眼於個人社會關係的質量與對更大社區的融入。他堅稱,社會資本對健康能產生積極的影響。懂得充分利用群體和組織資源的人,更有助於緩衝壓力。Aaron Antonovsky 注意到,凝聚力使人們能憑藉信任感和信念來看待世界。它能幫助人們應對各種程度的應激源。在某種意義上,這與曾經風靡一時的《Secret》有異曲同工之處。

同樣的壓力,一些人視作包袱,卻成了另一些人的機遇。壓力對我們健康的影響,除了天生敏感性不同,取決於我們對它的認知和主觀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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