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元旦有感

2017年元旦,雲南普洱早晨7點半,天還沒有完全的亮,對於習慣了北京霧霾的我來說,對清晨陰沉的天早已司空見慣。走出賓館的門才醒悟,這裡的時差應當比北京晚40分鐘左右,異常新鮮的空氣卻使我感到有點不習慣。

上午我們要走訪普洱市周邊的兩個咖啡農場,車行進了40分鐘,到了一個叫小凹子的地方,農場的主人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這裡海拔一千多米,他家的種植園約300畝,每年可出產約40噸咖啡豆。

下車後我們直奔他家的發酵池,可能因為元旦假期,工人從昨天就沒有上班,發酵池中沒有咖啡。主人迎上前和我打招呼,並邀請我們參觀他們的晾曬場,這裡的咖啡是水泥地面晾曬,在曬場中間的一大堆咖啡中抓了一把,還是濕漉漉的。雖然時間已經到了上午九點多,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寒意,陽光被層層疊疊的雲霧遮住。

今年雲南普洱地區的咖啡應該屬於小年,產量不高,但顆粒較往年大了不少,隨行的辛廠長向我們介紹:普洱2016年三四月份乾旱,七八月份多雨,加之又是個小年景,所以這個產季大顆粒的咖啡比較多。

小凹子農場的主人在這裡耕種了已近20個年頭,是普洱周邊赫赫有名的家庭咖啡農場。上山時我們看到一大片即將栽種新咖啡苗的區域,主人向我們介紹了他家的品控,還向我們介紹了他家的黃果皮咖啡果。在他家的客廳里,主人親自為我們手沖了兩款咖啡,那是他的孩子們在普洱市裡烘焙的,深烘的咖啡狀態遠優於淺烘的那一支。

告別了小凹子咖啡農場,我們又向前行進到普洱咖啡實驗農場。元旦假期這裡的工人也沒有上班,簡單的參觀了一下他們的鮮果加工設施,了解到他們的加工水平還是很正規的,僅從小凹子農場和實驗農場的來看,生豆加工設施和實驗水平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質量控制意識正在普洱地區漸漸深入人心。

為什麼滄海會變成桑田?

推算了一下第二天我們要抵達目的地的行程,我們決定今天不再趕了。下午回到了繼勇的家鄉寧洱縣城,聽說原來這裡叫普洱,2005年當思茅改名普洱的時候,這裡以當地寧洱鎮的名字改名為寧洱縣。聽紀勇說,這裡是茶馬古道的起點,為此,我大惑不解,希望他能夠在寧洱給我找出一些歷史證。

我們到了寧洱的一座老莊院門口,這裡是當年普洱的江西會館。當時在普洱這樣的會館有很多,當年許多著名的商業團體、幫會都在普洱這個茶與鹽的集散中心從事著經營活動。這裡有很多會館,但後來大多都凋敝了,與江西會館齊名的還有石屏會館。

江西會館是一個木質結構的樓宇合圍的院樓。今天的主人王女士介紹,江西會館始建於1729年,在20世紀初,經過修繕之後又屢次遭到破壞,原來三層的主體樓宇建築,現在只剩下一層。從文物遺迹的保存來看,僅剩下主樓門廊前的石墩、立柱以及距今有300多年歷史的一張石桌。

坐在石桌旁,撫摸著被歲月打磨的光滑的石桌面,我依稀的可以體察到當年的博弈取捨,甚至能聽到從樓宇深處傳來的沙沙的書寫聲和算盤的噼啪聲。但這一切都被眼前石桌上念佛機里的念佛聲所攪擾。

當年江西商人將漢族的商品,特別是著名的筆墨紙硯帶到這裡,這裡盛產的茶和鹽交換,這些茶和鹽從這裡起運,分頭走向中國內陸和踏上遙遠的茶馬古道的旅程。光陰荏苒,這裡的國際貿易幾經起伏,江西會館也曾幾經易主,改為縣衙門駐軍指揮部,甚至是人民公社的鐵匠作坊。今天,會館一進門的左手邊是一間有著110年歷史的手工銀匠作坊,耳房門廊上掛著的臘肉表明著這裡的生活依然繼續。

我們入住的酒店對面是今天寧洱縣的普洱古鎮仿古建築商業區,傍晚我們饒有興趣的走訪一番,高聳的仿古城門樓,一條兩側鱗次櫛比的仿古建築。但這裡的生意卻很冷清,這些建築一看就是嶄新的仿古樣式,嶄新的令人有些炫目,再加上節日輪廓彩燈的映襯,總讓人感到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仿古街道兩邊的門市大多都空著,遊客依稀,要不是節日有彩燈的裝扮,估計得有點膽量晚上才敢往裡走。

歲月總是這樣充滿韌性的向前行進著,無論世事和人為對它怎樣的百般摧殘,它依然默不作聲的忍耐著。但它所經歷的那些璀璨和特質的風骨卻又在未來的某個時段喚起人們對它的醒悟。滄海桑田,命也,運也,人世也!嶄新的普洱古鎮與幾經變遷日漸凋敝的江西會館悠然面對,彼此訴說著對於過往變遷的感嘆。凋敝的過往和嶄新的仿古,這就是今天我們的智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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