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通向權力的巫師圈子

勞合.喬治爬上首相之位的過程是當代英國政壇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故事之一。他曾經是個激進派,天生民主派,有錢人的禍根,軍方帝國主義者在布爾戰爭期間的天然敵人,阿爾斯特聯合主義者與英格蘭托利黨聯盟的眼中釘。他將會成為一名慷慨激昂的戰時領袖,他的演講充溢著烈火與愛國主義勁頭,他的手中掌握著近乎獨裁者的權柄,他當年最犀利的敵人——博納.勞、聯合主義領袖卡森以及米爾納勛爵——轉而成為了他的支持者。做到這一切的他摧毀了自由黨,迫使其分裂成勞合.喬治派與阿斯奎斯派,並且確保了兩次大戰間期的英國不可能出現中左黨派——這一時期的工黨依然只是個孱弱的嬰兒而已。他是戰前英國進步政治的主要推手,又是戰後英國保守政治的始作俑者。他像水銀與煙霧一樣捉摸不定,像金粉與清漆一樣炫人眼目。他是一個謎,解謎的線索則在於他始終是個局外人。自由黨英格蘭的權力網路上沒有他的位置。就像多年以後的托尼.布萊爾膩煩了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一樣,勞合.喬治對於自由黨思想的哲學基礎也無甚興趣。他只相信自己的能力與真抓實幹的效用。他越來越傾心於白手起家一往無前的生意人而不是黨派份子或者其他議員。他的權力源自自我炒作。他能與千百萬名選民打成一片,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與他走得很近。他對於一切實際行動都抱有駭人的高昂熱情。身為英國領袖的阿斯奎斯是一名喜好哲思的議會活動家,秉承「靜觀其變」的座右銘——在和平時代這一策略確實合情合理,因為很多時候看似複雜的局面確實會在冷處理之下自行化解。但是1916年的英國需要一位遠遠更加活躍的領袖——這個人要擁有足以嚇退幾十個魔鬼的旺盛精力,還要擁有足以壓倒幾十個天使的雄辯口才。當然,像這樣的人肯定不可能是完人——例如勞合.喬治就有貪污腐敗、生活放縱以及不擇手段的毛病——但是像這樣的人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對於勞合.喬治來說,阿斯奎斯組建聯合政府的最直接效果就是把最難乾的差事交給了他:他成了軍火供應的總負責人。這份工作聽上去很沒光彩,但是在英國的第一場工業化戰爭面前,要想做好這份工作就必須在勞資領域採取革命性的手段。全國各地此起彼伏的勞資糾紛都要靠他一一化解。為了填補徵兵導致的勞動力缺口,資方僱傭了大量資歷較差或者經驗較少的工人,而工會方面則竭力抵制這種做法,認為這是往工人隊伍裡面摻沙子。不管怎麼說,僱傭新人都意味著大量的工作,包括組織崗前培訓,簽訂新工資協議,採用更多節省人工的機器,等等。勞合.喬治必須加快工廠僱傭女工的速度,與僱傭一般的新人相比僱用女工的問題更加敏感。他必須將全國各地零敲碎打的工業網路整合成一套單一高效的生產體系,唯此才能保證槍支、炮彈、車輛、飛機、船隻以及引擎的供應。他必須整頓英國的交通體系。他必須設法讓軍工業的工人們更努力更出色地工作。他必須保障這些人的衣食住行。而且他必須在局勢最慘淡的時候完成這一切工作,為全體英國人加油打氣。阿斯奎斯與他相比只是個名義上的領袖,根本應付不了他的領導方式。

當然,這一切都不容易,事情的進展也絕非一帆風順。當勞合.喬治來到克萊德的時候,社會主義者在造船工人當中的影響力非常大,其中還包括好幾位正宗的革命人士。針對貪婪的私人房東的抗租鬥爭也鬧得如火如荼。因此他很是焦頭爛額了一陣。為了彈壓局面,他一開始確實逮捕並監禁了克萊德工人委員會的好幾位領頭人,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不能只靠硬的一手。於是他再一次受到了朗特里的影響,極大地擴張了面向軍工工人及其家屬的福利體系的覆蓋範圍。到最後他的新部門變成了一台野心極大的社會改良機器,遠遠超過了戰前英國政壇任何人的夢想。他的部門修建了超過11500座民居,修建的宿舍數量則是這個數字的兩倍。此外他們還興建了九百多所職工食堂,總共能容納一百萬名員工用餐。政府的官方正史記錄了勞合.喬治掌管部門的福利事業子部門事無巨細地考慮過哪些問題,其中包括要為製作爆炸物的工人配備奶牛從而提供鮮奶,還要決定「可可與牛奶作為營養飲料對於這些工人各有什麼好處;板油布丁的能量價值;曲棍球棍與拳擊手套的成本;樹立鞦韆的成本;花種的成本;為工人子女修建遊樂場的成本……工人子弟夏令營經營成本……每一名工人必需的最小洗衣槽面積……有軌電車過於擁擠的問題與渡船數量問題;包括煎鍋與門墊在內的各種宿舍設施,」等等等等。勞合.喬治有時候自己也覺得這一切頗為弔詭: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生產反而導致了整個行業的人性化改良。如果有人想找尋當代英國福利體制的源頭,那麼肯定要追溯到1916年。

勞合.喬治承擔這份工作的時間總共也就一年多一點。但是當他離職的時候,英國的重炮生產率提升了1200%,將重炮從後方運到前線的速度提升了94倍。在他上任以前,從無到有生產一枚中型炮彈所需的時間是一年。到了1916年7月這個數字已經縮短到了十一天,生產重型炮彈的速度還要更快。有人告訴他基欽納認為英軍每個營配備四挺機關槍就足夠了,勞合.喬治反唇相譏道,他要「將基欽納的最大數字進行乘方,結果再乘以二。為了確保好運,接敵之後還要再乘以二。」這話雖說有些託大,但是英軍的確不缺機關槍。工人們找到了為炮彈裝葯的高效新方式。在戰前被戰爭辦公室拋棄的迫擊炮也得到了大量訂單(並且取得了效果拔群的戰績)。儘管戰爭期間罷工始終此起彼伏,但政府依然與工會與工人領袖簽訂了新的協議。等到戰爭結束時,勞工部直接控制的工人數量已經達到了三百萬人。這就好比是自由黨主導的斯大林主義,只不過比斯大林主義更加高效,而且資方也有錢賺。當然,這樣的大好局面並不是勞合.喬治一個人的功勞,而是群策群力的成果。他確實僱傭並且鼓勵了很多傑出的商業人才,此外還有許多改革措施是時代的產物,就算沒有他也會出現。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英國第一次著手實施戰時經濟,而戰時經濟的原則與自由黨一度奉行的放任主義經濟理念完全背道而馳。這套體制彰顯了富有活力且敢於打破陳規陋習的領袖能夠取得怎樣的成就。勞合.喬治並沒有因為這番出色表現而成為威爾士不信國教者或者左派人士心目中的英雄,但是在飽嘗戰火滋味的軍方人員眼裡他卻越來越有領袖氣質了。

假如戰爭局勢再好看一點,阿斯奎斯興許並不會被精力旺盛的勞合.喬治搞下來。可是這幾個月對於英國來說卻是整個戰局最糟糕的時候。沙皇的軍隊陷入了極大的困境。盧斯戰役又是一場流血漂櫓卻又收效甚微的慘劇,致使約翰.弗倫奇爵士在1915年12月丟掉了前線總指揮的位置,由道格拉斯.黑格爵士取而代之。徵兵制度終於得到推行,但是徵兵表格的錯誤卻引發了極大的民怨,因為很多已婚男性反而排在未婚男性前面遭到了徵召。1916年2月德軍開始攻擊凡爾登要塞,戰鬥將會持續將近一年時間。德軍的戰略企圖是引誘法軍打消耗戰,從而「放光他們的血」。這一戰略差一點就取得了成功。卡森對於政府的放任政策越發不滿,乾脆辭職以示抗議。緊接著復活節都柏林起義將倫敦打了個措手不及。再往後壞消息更是一個接著一個,不僅來自達達尼爾海峽,還來自巴爾幹。由於塞爾維亞以及羅馬尼亞盟軍的失敗,在希臘的薩洛尼卡登陸的英軍被困在了當地動彈不得。接下來登場的是索姆河絞肉機,這一仗是凡爾登戰役的直接後果,但卻遠不如前者那樣容易包裝成為勝利。阿斯奎斯的權力日益動搖——其他大臣們注意到他雙手發抖,兩腮哆嗦,眼含淚水,面部抽搐——與此同時勞合.喬治的股票價格正在水漲船高。

那麼勞合.喬治有沒有密謀反對阿斯奎斯呢?這簡直是一定的。就像兔子忍不住連蹦帶躥一樣,勞合.喬治也忍不住玩弄權術。他確實很得阿爾弗雷德.哈姆茲沃斯的青睞,但更重要的是各家報紙都在吹捧他——就算常年矯情鎮物的阿斯奎斯這一回也綳不住了。他在寫給薇妮莎的一封信中描述了自己當天步行前往唐寧街的一路上心情多麼鬱悶。「有時候我都覺得諾斯克里夫與他那幫污穢的爪牙們興許是對的——無論世界上的其他人如何評價我都無所謂,我就算不是個欺世盜名之輩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還是個不摻假的蠢貨。真正的考驗究竟是什麼呢?」與此同時,勞合.喬治則認定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果要用一套更有效的聯合政權來取代現有政權,他就必須得到聯合主義者的支持。他與博納.勞養成了越發穩固的關係——儘管兩人已經做了一段時間的高爾夫球球友了。基欽納沉船而死之後——諾斯克里夫聲稱這是大英帝國交了天大的運氣——博納.勞與勞合.喬治開始爭論誰更適合擔任戰爭大臣。本性使然的博納.勞做出了讓步。於是兩人將生米煮成熟飯的結果擺在了阿斯奎斯面前。無奈的阿斯奎斯將這個職位交給了勞合.喬治,博納.勞本人則後退到了辭職的邊緣。後來博納.勞又掛了個虛職,頭銜更好看了,可是沒多少實權。

阿斯奎斯在1916年的冬天正式下台了。最終了結了他的衝突也正是現代政客應當如何打贏一場現代戰爭的核心問題。他的戰爭理事會規模太大,運轉不靈。他本人也始終堅持老一套:每到周末依然要去鄉間別墅休憩,依然花費大量時間與女性友人通信,依然毫不愧怍地享受牌戲與流言蜚語。他依然是一位不可等閑視之的智者,在很多方面依然比勞合.喬治更有魅力——至少他的人生經驗遠比勞合.喬治更豐富。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來證明自己了。勞合.喬治希望組織一支人數有限的精幹團隊來全權處理一切戰爭事務。博納.勞也認可這一點,而阿斯奎斯則不敢苟同。1916年9月,又一場驅使士兵白白送死的進攻奪去了他的長子,這一打擊幾乎摧毀了他。(經常有人認為戰爭的主導者們遠離現實,意識不到信件與電報每天都會將數以萬計的死訊發回國內。但是蒙受喪子之痛的阿斯奎斯並不是個例。博納.勞的長子與次子都戰死了。他的朋友吉卜林更是因為痛失愛子傑克而為人所知。勞合.喬治的兒子也在前線。有一次他去法國拜訪朋友,看到此人的兒子在戰場上被子彈擊中頭部,遭受了嚴重腦損傷,只得緩慢而又痛苦地死去。這一幕害得原本已經十分緊張的勞合.喬治差點精神崩潰。諾斯克里夫的家族總共損失了七名子弟。不讓兒子上戰場的貴族、鉅賈與政客自然也不是沒有,但是他們總會遭到上層圈子其他人的迴避與冷眼相待。)

這一次捅出第一刀的依然是報界。諾斯克里夫告訴《每日郵報》主編,「找一張勞合.喬治的微笑照片,配圖文字是『就趁現在』,再找一張阿斯奎斯最難看的照片,配圖文字是『走著瞧』。」他還要求從此以後政府一詞一定要用雙引號括起來。他親筆撰寫了一篇社論,斥責「政府」是「永遠下不定決心的23個人組成的集團。」此外他還親自擬定了一條頭版新聞標題:「阿斯奎斯——尸位素餐」。今天的政客經常抱怨自己遭到了報界的粗暴對待,其實他們稍微讀點歷史就會發現情況歷來如此。在一場遮遮掩掩的議會叛亂之後,托利黨領袖博納.勞意識到他自己的議員越來越不滿意他的領導,也越來越不能忍受阿斯奎斯的執政風格了。在日後的報業巨頭麥克斯.阿特金的居中說和之下,博納.勞與勞合.喬治形成了合力。眼前的局勢顯而易見,不僅要打發掉一個傷痕纍纍的阿斯奎斯,還要解決掉他手下一整個愛德華時代的自由黨派系。取代他們的新政府將會包括少數幾位支持勞合.喬治的自由黨人,少數幾位工黨成員,大多數人都是自從1906年以來就遠離權力的聯合主義者與托利黨。在不舉行選舉的前提下這樣做無異於戰時的議會政變。比阿特麗斯.韋伯在日記里寫道,英國迎來了「精彩絕倫的應急政府——成員都是反動人士,形式極其不民主。」這將是自從克倫威爾以來英國經歷的第一個獨裁政權,政權的創始者則是「一群報社老闆組成的強力聯合體。」勞合.喬治似乎並不太介意關於獨裁的言論——「獨裁」這個詞在當時還沒有沾染上如此黑暗的意味——而是反問道政府的作用除了發號施令以外還能是什麼?這個聯盟集結了激進右派與激進自由黨,整合了各種高聲大嗓忿忿不平的人物。他們的對立面則是滿腹怨氣的自由黨多數派與愛爾蘭民族主義者,外加少數幾位反戰主義者。這是一個全國政府,儘管就組成人員的範圍而言遠遠趕不上1940年丘吉爾政府那樣寬泛。

既然說到了丘吉爾,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呢?這個依然站在屋門外面的寒風裡打哆嗦的缺乏耐心之人現在處境如何呢?他在前線呆了一段時間,在近衛步兵連服役,期間他差一點就丟了性命。當時他接到電話去後方面見一位將軍,結果他前腳剛走一顆炮彈就掀翻了他所在的掩體。接下來他成了皇家蘇格蘭火槍團的指揮官。這一次他在戰壕里呆的時間並不長,僅僅在1917年初呆了五個禮拜。然後他所在的部隊遭到了合併,而他也趕回倫敦繼續搞政治去了。在法國的時候他認識了博納.勞的朋友與聯絡人、加拿大大亨麥克斯.阿特金。這是一段意義重大且延續終生的關係。實話實說,丘吉爾在前線並沒有趕上任何一場大型戰鬥。如果換一個人在前線沒待幾天就跑回倫敦,那麼肯定免不了膽小怕死的嫌疑。但是丘吉爾無疑是個很勇敢的人,從來不怕以身赴險。他離開戰場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無聊與心氣難平。他堅定相信自己的使命並不是指揮區區幾百個士兵,而是駕馭整個大英帝國。此時勞合.喬治陰謀頂替阿斯奎斯的運作已經進入了最後階段,丘吉爾也滿心期待地以為自己又有出頭之日了。但是事實證明他還需要繼續等待一段時間。聽到這個壞消息之前不久,丘吉爾正與自己的托利黨朋友F.E.史密斯一起在蓓爾美爾街的RAC俱樂部里洗桑拿浴。史密斯邀請他洗完了之後一起去趕個飯局,阿特金與勞合.喬治也要參加。飯吃到一半勞合.喬治就先行告退了。阿特金早就知道素來對托利黨滿腹敵意的丘吉爾肯定不會被納入新一屆內閣,於是儘可能婉轉地告訴丘吉爾,「新政府肯定非常符合你的脾胃,你的很多朋友都將加入新政府。」一點就透的丘吉爾當場就發飆了。「史密斯,這傢伙知道新政府里沒有我什麼事!」然後他怒火熊熊地衝上街頭,禮帽拿在手裡,大衣掛在胳膊上,絲毫不管追在他身後極力勸解的史密斯。

勞合.喬治確實很看好丘吉爾,日後也確實會將他納入自己的班子。但是在1917年初,英國正面臨著戰敗的危機,德軍在法國依然佔據上風,俄軍一敗塗地,巴爾幹地區的盟友紛紛落敗。因此與照顧丘吉爾的面子相比,勞合.喬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操心。我們完全可以合情合理的認為,1917年初勞合.喬治上台時的英國比起1940年丘吉爾治下的英國更接近戰敗的邊緣。為了力挽狂瀾,他決心大刀闊斧地重組政府。按照勞合.喬治的傳記作家喬治.格里格的說法,他提出的解決方案更接近法國大革命時代的公共安全委員會而不是傳統的英國內閣。全權負責戰爭事務的戰爭內閣只有五名成員——勞合.喬治本人,托利黨黨首博納.勞,工黨黨首阿瑟.亨德森,還有兩位托利黨右翼帝國主義貴族。博納.勞日後將會成為下院的領頭人,但是在戰爭結束之前勞合.喬治都會儘可能地忽視日常議會活動。他發表了大量振奮人心的演講——在廣播技術出現之前,由報紙大量轉發的演講稿就是國家領導人向廣大民眾發聲的唯一途徑。他開始積极參与高層外交——幾十年後此類活動會被統一冠以「峰會」的名號。並非所有人都心滿意足或者獲得了成功,比方說勞合.喬治並不信任黑格,因此密謀將他降了一級,讓戰績並不好看的法國將軍羅貝爾.尼維爾擔任了聯軍統帥。但是他許諾過的除舊布新的旋風的確如期颳了起來。

上文當中我們將新政權與克倫威爾以及羅伯斯庇爾進行了比較,那麼事實情況究竟怎麼樣呢?這是戰爭時期的權宜之計,集中了全國精力最充沛的人們,將議會排擠到了一邊,推出了最能符合當前局勢要求的臨時領導層,從而在有必要的時候能讓各界專家以及軍事領袖掌握權力。五人制的戰爭內閣不僅短小精悍,總能專註於最迫切的事務,而且極其活躍,至少每天都要召開一次碰頭會。他們還會犯下更多錯誤,做出更多影響二十世紀走向的決定——從巴勒斯坦與伊拉克的命運到歐洲的形狀都要受到他們的影響。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沙皇政權將會遭到革命顛覆,德皇將會流亡國外。到了那時候,勞合.喬治的政府看上去也就沒那麼標新立異了。隨著和平的降臨,議員們將會重新振作起來,擺脫勞合.喬治與他的白廳革命。但是至少在目前英國終於擁有了足以應付第一場現代戰爭的第一套現代領導層。愛德華時代就在這一刻正式結束了。這個時代的結束標誌並不是喬治七世國王的去世或者1914年戰爭爆發,而是勞合.喬治建立了獨裁製度。

推薦閱讀:

英申裡面三重認證到底是什麼鬼?
「沒結果」的英國大選:老科敗者為王,梅姨外強中乾
去英國留學生活,這些網站你肯定用得上!趕快收藏吧!
倫敦巴特西迷霧:一樁自導自演的詭異交易
Ben Whishaw的演技如何?

TAG:英国 | 第一次世界大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