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朱光潛的座右銘「此時,此身,此地」?


此身應該做的,就自己做,別推給別人。此時應該做的,就現在做,別推到以後。此地應該做的就在這裡做,別幻想到了另一種環境再做。


認真觀照品味,眼下每一剎那的至美。

過去的終究會過去,

未來的可未必會來。

《「活在當下」種什麼樣的體驗?》

前記:有些儀式,就是在那麼一瞬間完成的。

正文:

我苦惱過很長一段時間。

感覺自己就像個中世紀老邁拘謹的修女,整天在心裏面整一些「儀式」,卻又沒有做什麼正事。簡言之,自己的為人,竟然配不上那些「儀式」。儘管,是假儀式。

四五年前,我告訴自己要活得有模有樣。於是,我在相當一段時間的調研後,決定:作為一個女孩子,要在個人信仰、皮膚、形體、學業、事業、情感和生活的諸多方面嚴格要求自己。而每隔一段時間,在這些大門類下面,我又會有一些新的「規章制度」去踐行。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還未穿上衣服的我,會坐在床上,開始「念經」。把上頭那些瑣碎的東西從頭到尾捋一遍。

「信仰方面我要……皮膚方面有些新的變化……」

是的,我每天會做這些事情。

我以為我很用力,我很上進。

直到不久之前,我發覺自己特別疲累,收穫似乎也不是預想的樣子,新的思維被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堵塞。

整個人變得混亂,粗糙,狼狽。

大腦就彷彿臉上的皮膚,老廢的角質層沒有及時脫落,新的皮脂無處安放。硬是給憋出了「痘痘」……

那一刻我明白,曾經的火箭助推器,是時候功成名就,壽終正寢了。如果在此時此刻,再不把這些已經變成花拳繡腿的玩意兒剔除,我會活活被自己的枷鎖勒死。也是在那一刻,我突然地,明白過來:活在當下是多麼重要。

古人誠不我欺,「生而不滿百,常懷千歲憂。」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又何必被曾經的某個不那麼可愛的回憶霸佔,活得如狗。未來的未必會來,這話聽著消極,實則是最大的奮進。倒不如像陶潛學習,縱浪大化中,沒有悲喜,應該逝去的,就讓它們隨風散去吧,又有什麼需要多慮的呢?

作為一個思維極其跳躍,總是源源不斷湧現出新的想法(不一定夠格叫靈感,但終究算是我的「孩子」,想法這個詞,或許更貼切。)的人,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慾望就像煙波浩渺的海水,根本無法堵塞,只能釋放。善待自己的慾望、力量和情感,在合適處釋放。這或許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去做的修為。比如,閱讀,寫字,或者一場旅行。

但不管怎麼樣,新的想法在下一秒就會變成舊的,該記錄的記錄下來,在記錄下來的瞬間,就扔掉它,「放生」那傢伙,千萬不要畫地為牢,自我設限,不要用陳舊的框架,套死新接觸的事物。否則,每天就會陷入悲慘的輪迴,自我概念過分強大,用力過猛,不懂得放空自己,就像胃裡面存積食,日久必成大患。無中萬般有,先掏空自己,清潔自己的內在宇宙。休言萬事轉頭空,未轉頭時皆夢。南柯一夢,興許有人,還是幾場加量不加價的春秋好夢,即使仍舊只是一剎那。想說給自己的言語太多,如果不真正意義上地活在當下,人是會崩壞的。

當我決定活在當下,那一剎那,產生了一種忽明忽滅打的,從來沒有過的解脫感。這著實讓我眷戀。讓我無法釋懷。沒錯,那是我決定,不再跟個傻子一樣去口口重複著口號,癲癇發作般的,「念經」。

夠了。

不了。

從此時此刻起,不斷地倒空自己,讓新鮮靈動的東西充盈自己的大腦,不局限於任何一種既有的思維模式,去創新。任何不以創新為目的的堅守過去固有,都是耍流氓,都是魯迅先生筆下的,血饅頭,吉光屯的長明燈。生命本就是虛妄的,在虛妄里,我們又真切存在著。遁入虛妄的,是來不及淺吟的青春,索性一個「空」字,冷卻這剃凈的呼吸。

是時候進行這場「剃度」了。

扔掉枷鎖腳鐐,輕裝上陣。撕開自己靈魂的死皮,融於造化。

墮肢體去聰明,離開形色摒去智慧,同於大通,此謂「坐忘」。

坐忘,是為了更好地「銘記」。

我,是無味透明的。

嚴格來說,「我」這個概念,都不可過分強化。

我,等於無,是空,是靜,是一切的最原初的混沌。

唯一要努力去做的,就是不斷「揚棄」。「揚棄」什麼?「揚棄」剛才那一個瞬間的「我」。

是的。哪怕是上一段話,也要在合適的場合揚棄。

作品完成的瞬間,便是可以扔掉的存在。

是揚棄,不是拋棄,放棄,或者遺棄……

或許,都是呢。

這就要看,那一秒的機緣造化了。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沒有開玩笑。


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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