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編輯總結:華人那些事兒(2)關於美國華人華裔反歧視的歷史和未來發展的思考

有朋友問哪裡能找到O編輯總結系列的文章,我從大概01年由一次討論後有O編輯總結系列的主意。 當時的思路就是很多優秀的討論很多時候結束後就被埋沒於塵埃,因此把眾人精華總結起來,結合自己的思路總結成文章,以使得其能保持更久。 由此動筆至今已有十餘載,文章多的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 而且也沒有固定平台,在朋友邀請下在知乎開一個號。把一些成型老文進行轉發。 個人才疏學淺,經歷有限,觀點難免偏頗。 勉強作為一家之言供大家拋磚引玉而已。 由於文章來源龐雜,除了特別和我直接討論的朋友我會以特此鳴謝方式註明外,不在額外註明來源,望原作者原諒。 之所以著名編輯總結也是非原創,由討論,資料等拼接而成。 百家爭鳴,一人總結而已。謝謝理解。

感謝MITBBS網友的各種乾貨,本文由整理各位MITBBS網友言論整理組成。此處不一一鳴謝。

此文是為在美長期留居華人而寫。

華人在美國受歧視、受排擠、受欺凌、甚至被作為犯罪的目標,既有歷史的因素,文化的因素,又有現實的和自身的因素。作為要長期生活在美國的華人,我們必須要了解這個社會現實,並採取積極地採取行動。否則我們是很難改變這個被歧視、被侮辱的命運的。

每當美國有嚴重的辱華事件發生時,我們都能看到大家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戰鬥精神。這次也不例外。事後,大家也積極反思,為什麼這種事會一再發生?於是,成立組織、走法律抗爭的道路等想法自然產生。在過去的這些年中,我曾參與了大大小小很多次的抗議種族歧視和其他方面的活動。根據我自己在美國生活的十幾年時間,談一點我自己的觀察和體會,以期拋磚引玉,希望讓更多的有志之士參與進來,哪怕僅僅是在想法層面。

1)關於華人受歧視的歷史因素

美國自1882年通過了全世界第一個種族清洗、種族歧視的法律《排華法案》,自此以後,華人開始在美國受到制度上、系統性的歧視和迫害。其起因是當時美國的經濟處於危機之中,華人鐵路勞工可以接受比愛爾蘭人可以接受低得多的薪水。作為當時白人底層的愛爾蘭人,發起了排除華人的政治運動,直至《排華法案》的出台和實施。自此以後,華人在美國就開始了被歧視、被排擠、被欺凌的命運,直至1940年代,因為二戰期間與美國結盟,美國政府才徹底廢除這一法案。華人不得與白人結婚的法律,直至1960年代末期才在很多州被徹底放棄。

2)關於華人受歧視的政治因素

華人受歧視的政治因素是無論是清朝、民國(別以為美國是支持民國的,事實上美國最早支持的是洪憲帝制,而不是在中國實行共和。1915年8月﹐袁世凱的憲法顧問美國人古德諾發表《共和與君主論》一文,認為中國人知識程度太低﹐無研究政治之能力,只適合於君主制。而當時英國、法國、俄羅斯、日本、義大利相繼或單獨或聯合發出警告,要袁世凱放棄行帝制的主張。後來民國的「民主」在美國也一直是被諷刺對象,看看杜魯門同學對蔣的評論就知道)、還是現在,中國都有著與美國完全不同甚至完全對立的政治制度,這一點無需多說。

3)關於華人受歧視的文化因素

華人受歧視的文化因素在於中華文明與西方文明的巨大差異。中國文化是以集體利益至上、崇尚和諧、壓抑個性、中庸溫和,強調結果公平正義為特點。西方文明是以個人利益至上、崇尚暴力、強調程序公平正義為特點。這兩種文化有著本質上的對立性。

4)關於華人受歧視的自身因素

華人受歧視的自身因素則包括「缺乏主動精神」或「奴性太重」,「對內窩裡斗、對外不團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過於看重眼前利益」,「缺乏戰鬥精神」,「過分依賴名人力量」「對槍械有莫名恐懼感,希望依靠政府力量保護自己」等。

當然,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大家可以補充。但是,說這些話的目的,不是要貶低我們自己,而是要我們對自己有個清醒的認識。在此基礎上,我們需要考慮如何才能避免走以前的彎路。

舉例來說,80-20促進會就是在1998年抗議印尼排華活動之後成立的,目標就是借鑒猶太人當初Bloc Vote的方式,來爭取亞裔在美國政壇上的人數與地位。他們在捐款很少的情況下,還是做了很多有意義的工作。比如要求總統候選人在獲勝的情況下,承諾任命亞裔官員,他們才呼籲亞裔選民投票。但這個機構的長期存在還是很艱難的,因為華裔很少人願意捐款做這類公益的事情。這樣的機構就會無法生存或發展下去。

通過這個例子,我們可以看到在美華裔面臨最常見歧視問題是:

辱華事件發生 ->? 群情激昂、遊行抗議?-> 反思、捐款、成立組織 -> 組織不作為、或捐款減少?-> 組織無法生存或發展?-> 辱華事件繼續發生

所以我的看法是,要想徹底改變這一命運,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思維或行動方式,持之以恆,才能達到目的。我的看法是:

一、我們自身需要改變的地方:

1)從我做起。不需要考慮你周圍的朋友、鄰居、同學的想法,就問你自己。你覺得被冒犯了嗎?如果是,就行動。長久以來華人都奉行的是考慮別人感受為多,怕在別人眼中「惹是生非」,但這個社會就是你不發聲,人家就會忽視你的需求。因此,從自我做起,說出自己的需求,做到自己滿意為止才是正道。

2)勇於參與。無論你付出的是時間、金錢,還是精力。也許一個人的力量很小,但是一個社區,乃至整體華人或者亞裔群體參與就會不一樣,全美猶太人僅有600萬,但誰敢對其政治不正確?400萬華人需要的是參與。

3)要有擔當。不要老想著要名人、政客帶頭,只有你自己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做一切你能做的事情。當大家都做的時候,名人和政客看到了利益,也就會加入的。正如MITBBS網友所說:如果我們做縮頭烏龜一聲不響或故作大度,我們會得到10月29號那個打發性的道歉嗎?如果我們今天不遊行,會有這個誠懇的道歉嗎?如果我們自己都唾面自乾,任人羞辱威脅,還會有日裔議員仗義站出來為我們說話嗎?都不會有!

4)提供足夠支持。凡遇到事關華人(及其他亞裔)受歧視的情況,大家要勇於支持。不管是什麼政治背景或觀點、來源地、宗教信仰等。我前面和黃駿宇同學討論時候很多同學不滿黃同學立場,往往給予人身攻擊或者鄙視,我個人則不這樣認為。他當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我也一樣。如果他那天受到了歧視,我照樣會站出來維護他的利益。無他,種族歧視只因種族,不因國籍,政治信仰,宗教而改變。毛主席說過,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平等並善待每一個華裔,亞裔,乃至任何人,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華人有很普遍的等級觀念,需要徹底拋棄。

5)多些公益心,少一點自私自利的想法。在美國這個種族叢林社會中,只有自己族群整體有政治力量了,作為個體和家庭才能變好,否則就是給人家剪羊毛的料。 太多國內教育出來的人只會單打獨鬥。加上大多數中國人天生很少體會到「種族」這個概念。誰讓我們一出生就在這種十幾億人的大民族裡況且是漢族占絕對優勢。即使是少數民族同學,也很少會遇到嚴重的種族政策性歧視。(倒是不少漢人覺得自己是二等公民了)可以說來美國前,除了少數新疆同學外,誰體會過種族分歧(「歧視」這個詞太狹義了)?但是我們誰都不能否認美國是有種族分歧的,因此要保護自己的利益,主要不是靠階層,而是靠種族,這點上很多人不懂。總以為自己來美國努力幹活實現美國夢就能打下一片天。 久了發現並不是如此,加上要「融入主流社會」的文化自卑心態,結果就是亞裔女性在各種族裡和白人男性通婚率最高,反之則是最低。因此自信的同時熱心參加公益,才是華人崛起的不二法門。

6)有實力才是一切。買槍保護自己才是正道。一定要捍衛自己的權益財產安全。其實我一直堅定地支持禁槍,我現在依然認為全民禁槍是最好的。可惜這不可能。就算真把槍禁了。美國民間上億把槍也不可能收乾淨。鑒於美國的現實和形勢。擁槍自衛是必然。其實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在美華人以後受到衝擊的機會只能越來越大。中國作為一個黃種人,無神論的「共產主義」國家,她的復興和強大對美國人的心理衝擊肯定是巨大的。到時候難免會有nasty的事件發生。從現實來看,美國基本上是不太可能打到中國去的,可是在美國的華裔卻可能成為種族仇恨的替罪羊。其實針對華裔和亞裔的犯罪已經不少了,為什麼呢?因為華裔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有錢有教養但是軟弱可欺。試問各位,如果真的經濟一直差下去,發生大規模的針對華裔和亞裔的種族仇恨和搶劫,諸位如何保護自己的家人和財產呢?大部分華裔連最基本的美國憲法權利-擁槍權都不去使用,試問一個160磅手無寸鐵的華裔男子如何抵抗多名200多磅手握槍械的歹徒?也許這發生到每個人的頭上只是小概率事件,但是有備無患。我知道很多華裔寧願做鴕鳥天真的認為只要自己不去惹事壞事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或者只要破財消災就行了。或大不了咬牙多出錢搬個好區。可話說91年又有多少在洛杉磯的韓國人能想到第二年就會有針對他們的暴亂哪?韓裔也沒招誰惹誰,不一樣成為襲擊的對象?唯一不同的是韓裔勇於擁槍自衛,結果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形象,以至於之後沒人敢隨便去惹韓裔,越南裔和菲律賓裔的就更不用說了,別人家裡很多人當年都是當兵出身的。唯獨華裔,尤其是新移民,大部分都是受過高等教育所謂「不問天下事,只讀聖賢書」的。我們為這個國家作出了很大的貢獻,絕大多數都成為了所謂的中產階級,卻被公認為「軟蛋」和「容易被欺負的對象」。因此我覺得是時候大家反省一下了。提升自己的形象不是靠嘴上說說抗議一下就有用的,如果華裔也像韓裔那樣團結起來勇於擁槍抗爭,讓人知道是不好惹的才是出路。說得不好聽些,因為很多華裔對擁槍有著莫名的恐懼和反感,這樣就導致其他族裔的人認為華裔就是一群軟蛋,別人覺得你自己這麼作賤自己連自我保護的意識都沒有,別人為啥要把你當回事,還不凈撿軟柿子使勁捏。說白了,在美國社會做人一定要靠自己族群,社區,關鍵時候不要指望市長,警察,政客們來維護正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一定要堅決反擊之。92年黑裔西班牙裔騷亂搶劫進逼韓國城,警察,國民自衛隊都是坐壁上觀的。市府居然勸阻韓裔放棄鋪面全面撤離,幸好幾位有識之士及時醒悟,號召大家武裝自己保家衛土。這就是大家看到的韓裔設置堡壘據點自衛隊,不斷開槍和黑裔匪幫對射。一幫烏合之眾從來都是欺軟怕硬,不敢貿然進犯,一場危機才算化解。

二、華裔群體需要改變的地方:

1) 遵循遊戲規則。先遊行抗議,再經濟抵制(如果是公司),或選票抵制(如果是政客),在法院對決。尤其要有自己的政治代言人。

2)成立全國性的協作組織,多貢獻自己的時間,多捐款,多支持。

3)草根抗議與專業鬥爭相結合,僱傭專業的服務人員和機構,如律師、Campaign服務公司。

4)把反歧視與華裔的政治利益、經濟職業發展、社區和諧緊密地結合起來。比如海外華人互助會就是一個很好的華人互助的例子。我們還需要更多的人來組織不同方面的組織,如職業發展組織,來對抗在IT業受到的排擠。

5)居安思危,要有憂患意識。不應該在安穩自由的生活中迷失。應該成立華人自己的組織在緊急時刻協調工作。當時韓裔的廣播站起到了戰時指揮部的功能。可參考以色列的預備役制,平時大家該幹啥幹啥,定期訓練,戰時迅速集結。大國的崛起伴隨的必然有民族之間的衝突,80年代初美國反日情緒高漲是有料可查的。何況意識形態還大相徑庭的中國。

6)不要迷信媒體。西方主流媒體的嘴臉這次大家也看見了。前不久金融區某大廈有人赤膊站窗邊做跳樓狀,注意是在二樓。媒體悉數前來,警察封了兩條街。而92年韓國城騷亂後老布希作為總統親自去韓國城打氣,洛杉磯主流媒體也沒去。想想這個心理就平衡了,這些媒體總統都不鳥,會鳥咱?

7)社團的力量大於單個人、單個家庭的力量:一個家庭基本上有四面牆,即使家中有三個成年人,仍有一面牆無人防守;而結社的優勢在於所有的牆面都有人守護,還是二十四小時七天式的。三,北美各地華埠的傳統社團無法承擔現代歷史責任,各地新一代精英應考慮建立集約式的新式中華社團,總之,不管你是律師還是碼工,只要你是華人,想不一攤散沙,就得結社。

8)不要指望任何政府。誰都知道,國與國之間沒有黑和白,正義與邪惡之分,好人和壞人的區別。都是不擇手段為了自己本國的利益。許多事情,例如什麼黑客,間諜,偷科技什麼的都是國與國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不是政治特別幼稚的,大家都明白國家之間的怎麼回事。

美國需要「敵人」,自蘇聯解體後,美國就沒有這個「敵人」了。中國的崛起讓美國找回了這個「敵人」。如果經常看新聞和美劇。你會發現充斥了默認中國為假想敵人。以前在一些描寫戰爭的電影或者美劇里,會找到一些中國很「壞」的影子。什麼中國偷科技,中國的間諜之類的。最近兩三年里,連電視劇都出現了。這就好像是時髦似的,只要有中國「壞」的影子,劇集就會火。可以想像,如果長期在這裡的美國人被電視劇或者別的形式媒體經常植入中國是個敵對國,那麼以後發生大事情了,可以想像在這裡的華人會怎麼受到對待。再看看當初二戰,美國本土的日本裔集中營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後來道歉了又有什麼用呢?只要再有類似國與國的糾紛,那麼在這裡的華人照樣會受到牽連。因為不少美國人被媒體洗腦了。中國是敵人,那麼中國人也是。有多少人能明白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糾紛,最受牽連的其實是老百姓呢?

也有很多人指望中國大使館出頭,我個人卻認為,華人要分清族群和政治。比如說這次ABC抗議活動,有人說要去聯繫當地的使領館, 不過到現在中國政府連一個屁都沒放,和08年形成鮮明對比,為什麼? 因為08年直接參与和中國政府有直接利益。但是這次雞毛秀的「去中國殺中國人」對國內的筒子來說只是一句沒能力的嘴炮。對在美國的華人卻是最直接不過的威脅。作為已經在美國生活了十餘年的我和大多數可能留在美國的筒子來說,我們的所有都在美國這片土地上,這是我們通過汗水建立的家園,如果你不意識到這點,始終懷著「梁苑雖好,終非久留之地」的想法,那還不如趕快打包搬回中國去。當然,也可以裝鴕鳥裝到有一天徹底在美國呆不下去了你也可以走。看哪裡肯收留你,也許中國政府會考慮到你的血緣給你施捨,放你進去,也許不會,看他們的心情。就算你很幸運被放進去,你的生活怎麼辦?你有社會保險和養老保險?你有接受人們嘲諷目光的勇氣?中國人某些根性我們都知道。所以你的選擇,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園,努力建設這個家園才是正路。如果有人建議你毀掉這個家園,為別人的利益去奮鬥,砸自己飯碗,呵呵,誰是瘋子? 誰比誰傻多少?

結尾:

華人絕對是弱勢,敏感群體。因為華人唯一一個在美國歷史上被特殊"照顧「的群體,曾經是唯一一個被美國」排除「在外的群體。

ABC電視台明知這一點,照樣不剪, 擺明了就是不鳥你,覺得華人能怎麼樣?

這也是我們這次」運動「的意義所在, 告訴他們現在的華人不是100多年前的華人了,我們雖然和100多年前的華人一樣為追求適合自己的生活來到美國,但是我們不會在修完鐵路後被像羊群一樣趕殺,我們付出了血汗,也要應有的尊嚴。

拿白人做笑話,別人當然不在乎,因為是絕對強勢群體。就好比,如果在中國一個只有幾百萬人口的少數民族人在電視上講個笑話(假設中國允許的話)說要幹掉所有漢人,所有人都只會當笑話看。但反過來,如果一個漢人講個笑話要殺掉所有某少數民族,看看會是什麼結果。

其實就算這個事情,真的受傷害只有美國的華人。雖然這所謂笑話是針對中國,但在中國的人會真的在乎這個無知的笑話?對國內人而言,這的的確確是個百分之一萬的笑話。但對美國華人一丁點都不是。這也是為什麼在美國的華人一定要讓這個抗議運動堅持下去,一直到真正讓我們滿意為止。中國那邊,說心裡話,如果有支持,那算是仗義,但其實不是義務。

電視台公開開歧視中國人的玩笑,你就覺得是個玩笑。或者,以後不和別人玩了,如果別人不友好的話。可是,在美國的華人,當那一天來到時,當其他的種族拿著刀真的殺向你的時候,你可以說,我不和你玩了,行嗎?

我們抗議示威,是為了在美的整體華人利益。就是因為我們在海外,就是因為我們在美國,就是因為從根上講我們是少數民族,所以我們才要團結以來,站起來去爭取自己的權利。如果,你足夠牛足夠強大,像老白老黑那樣,人家根本就不敢開你的玩笑,那我們自然會大度,而這大度是有實力做背景的。記住,如果是少數族裔,還軟弱無力,你只有被打的分。

凡有興趣參與者,可以留言討論,一起為我們在美國的華裔華人的未來發展與崛起作出你自己的努力。再說一遍,是你自己的努力才能改變社會,不要指望美國政府、中國政府、或任何其他的華裔名人,政客!(這些人很多是豢養的香蕉,心底里不認為自己是華人的同時,還要用皮做政治資本,真正華人利益受到侵害時,他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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