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來，距離大法的 PSVR 正式上市，還有 43 天。遵循慣例，在這種宣傳白熱階段即將到來的風暴前夕，即便亮出王牌的時機未到，至少用不走尋常路的熱點拉攏一波關注還是很有必要的——對於深諳營銷宣傳之道的 Sony 來說，這種道理自然不會不懂，於是，2016 年 8 月 28 日，一部從標題公布開始就廣受各路玩家（包括但不僅限於大法信徒）期待的 PSVR 遊戲終於向公眾亮出了真面目：沒錯，就是 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DEAD OR ALIVE Xtreme 3）》
正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夜之間，國內外社交媒體平台（包括且不僅限於遊戲主題）頓時一片沸騰，大批即便對虛擬現實技術毫無興趣的傳統玩家也紛紛表示「果然還是日本人會玩」，甚至連某些頗具聲望的知名 VR 資訊媒體也不無揶揄地表示「Well, Japan」（沒錯就是 UploadVR）；一時間，原本就已經廣受關注的 PSVR 再度成為了虛擬現實業界的焦點，Sony 儼然已經（又一次地）成為了「VR 元年」的最大贏家。
然而，儘管形勢看上去一片大好彷彿 Sony 一舉成功僅僅是個時間問題，但從 PSVR 這張底牌的份量來看，這種全面勝利從構想化作現實的可能性，真能如同我們的預料一般水到渠成嗎？很遺憾，答案當然沒有那麼簡單。
根據 Fami 通的報道介紹，PS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並不是為了迎合虛擬現實設備的功能特性而從零開始量身定製的原生 VR 遊戲，所有虛擬現實相關的內容都被集中在「寫真天堂」和「比賽天堂」等幾項功能買點一目了然的模式中；不過，雖然乍看之下內容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豐富，但從實際的體驗過程來看，上手之後順理成章地沉迷其間幾乎也是絲毫不出所料的……從 Fami 通官方公布的演示視頻來看，VR 版的奶排，啊不對沙排 3 基本內容如下：
嗯，大家先把目光從上圖中央的勞模霞身上移開，留意一下畫面右邊那個懸浮在半空且外形十分猥瑣的銀色小玩意兒：此物便是諸位在 VR 模式下的分身，至於功能嘛，嘿嘿嘿嘿……可以這樣：
這樣：
或者這樣：
至於結果嘛……基本上就是這樣：
這樣：
以及這樣：
——順帶一提，大家可以留意一下演示的這位好漢把控制分身的手柄放在了什麼位置上……
顯而易見，如此一來，KOEI TECMO 在這個名至實歸的觀球系列當中傾盡心機研發的各種柔性球體吹拉彈唱——啊不對彈動碰撞擬真技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足發揮；相比於當年那個用手柄搖桿可以控制左右球體朝不同方向流暢彈動的演示，如今這用 DS4 手柄直接上下其手的感覺那肯定是不知高到哪裡去啦！順帶一提，除了端著手柄上下其手之外，我們還可以利用另一種設備展開嘿嘿嘿互動：不，並不是那個外形下流的 PS MOVE 手柄——不要太小看 KOEI TECMO 如今的不要節操程度，這一次，我們可以直接用 VR 頭顯本體來體驗一下那種 Q 彈爽滑，具體一點來說嘛，咳咳咳，就是直接把臉湊上去蹭來蹭去啦……真人演示是這副德性：
實際效果是這個樣子：
啊啊啊，真不愧是唯有霞這種初代勞模才能 HOLD 住的三俗模式，實在是好黃好暴力完全讓人把持不住。——這下你們應該知道為啥沒讓穗乃果或者瑪麗羅斯領銜主演這次的技術展示小電影了吧，前者出鏡除了能討好那些 LL 人之外實際意義並不大，至於後者……沒錯 PV 量提升個十倍一點壓力都沒有（不要小看 Youtube 上的變態數量），然則如此一來以《三國志》和《忍者龍劍傳》系列立足業界的 KOEI TECMO 在輿論當中就徹底定性成為變態黃油會社了……
（左邊是瑪麗羅斯，右邊是穗乃果，兩位皆是《死或生沙灘排球 3》的封面角色）除了以上這些基礎內容之外，一些耐人尋味的細節同樣可以讓人感受到身為著名不要臉（全面意義上）日式遊戲大廠的 KOEI TECMO 在聲色犬馬內容構建方面的經驗老道：例如說，除了標準的沙灘場景之外，我們還可以把背景切換成一片純黑——雖然乍看之下有點莫名其妙，但稍微有點攝影經驗的朋友想必都能猜得出這其中的用意——想想那種擺在黑色天鵝絨底托上的珍珠呈現出的視覺效果吧，基本上就是一個道理。
所以說，儘管在技術和產品層面上很難對 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做出太多稱道好評，但至少在「順應本能的樂趣」方面，這部作品確實達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就某種意義來說，這種長驅直入一發入魂把「沙排」系列的核心遊戲本質赤裸裸地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商業策略，也可以視作 VR 行業在發展初期各方廠商進行多元化嘗試的實踐行為——雖然和那些熱衷於製作 DEMO 的獨立遊戲開發組不同，但就本質而言差別不大。然而話又說回來，雖然在字面意義上的「遊戲性」方面，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表現讓人眼前一亮，但對於 PSVR 這個並非僅為一部擦邊球遊戲而生的泛用虛擬現實平台來說，這部作品真能產生我們預期程度的推波助瀾效果嗎？而對於」沙排 3「這部原本在輿論當中就充滿爭議的作品來說，PSVR 真能給予它鹹魚翻身的機會嗎？恐怕未必。
遵循慣例，在看過繪聲繪色的內容簡介之後，接下來自然就該是表象之下的真相分析環節了——看到這裡或許有朋友已經察覺到了，從上一段的末尾算起，接下來的標題開始，從此往後的內容主題就不再是單純樂觀的讚許了：沒錯，如果你已經慾壑難填心急火燎地為 PS4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敲下了一筆訂單，那麼接下來的內容不看也罷；不過，倘若你正在舉棋不定拿不準主意要不要選擇 PSVR，想要看看更加多元化的意見來作為參考，那麼接下來的分析不妨一看。好了，弟兄們，既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那就讓我們免去客套直奔主題吧：對於選擇了 PSVR 平台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來說，真正的受益者是誰？「戴著頭顯一邊痴笑一邊流口水的一邊對著空氣賣力摩擦的 VR 遊戲體驗者？」沒錯，這個答案應該是大多數朋友的第一反應，然而事實又是如何？讓我們逐一分析：如果你曾經在 Sony 的線下體驗店戴上頭顯嘗試過《倫敦大劫案》，那麼只要對比一下頭顯對面的大屏幕電視畫面，我相信你 100% 會發出一句感嘆：「這清晰度這解析度——這倆畫面是同一個遊戲嗎！」
沒錯，恐怕是時候來面對一波現實了：儘管在大法的公關部門不懈努力之下，有關 PSVR 顯示解析度的爭議逐漸被轉移到了「每秒 120 幀」的優勢宣傳上；然而，隨著公開化的線下體驗逐漸普及，越來越多抱持著對 Sony 的信念慕名而來試戴 PSVR 的朋友都意識到了這個現實——對於已經習慣了 PS4 高清畫面的我們來說，PSVR 的畫面清晰度確實有點……咽不下去。不，這並不是可以依靠信仰來彌補的體驗落差那麼簡單，畢竟，這次作為對比的可是 Sony 自家的產品，形而上的退步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接受的，不是嗎？如果是《The Playroom VR》這種充滿任天堂式「遊戲樂趣至上」理念、全然不把畫面作為賣點的派對休閒遊戲，那麼即便馬賽克多一點也還算是可以接受，但對於 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這種除了畫面之外近乎一無所有的體驗內容來說，解析度的折扣絕對會招來成噸的抱怨——「我戴上這麼個又悶又熱的玩意兒，就為了欣賞這麼一堆錄像帶畫質的泳裝大妞？說說看，這讓我有什麼理由繼續下去？」——然而，就在你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要繼續的時候，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了：「別停別停，繼續繼續，我們看著樂著呢！」
你聽到了。沒錯，就在你的身邊，片刻之前還和你肩並肩一起體驗《The Room VR》的那些損友依舊端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很明顯，和正在與汗水、濕氣、結霧的眼鏡片以及悶熱的眼周環境搏鬥的你不同，這些個個都在端著啤酒對瓶吹的爛人正在欣賞一場情色意味十足的好戲——擔當男主角的不是別人，正是你自己。我知道，看到這裡肯定有大批朋友一頭霧水：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我會請一大群損友來圍觀我玩這種見不得光的遊戲？沒錯，上文所列舉的僅僅是一種趨於極端的假設狀況而已，然而這種設想純粹是荒誕不經的臆測嗎？恐怕並不盡然。讓我們從根源說起吧——眾所周知，PSVR 最便宜的套件售價只有 2999 元人民幣，不過即便如此，即便這個套裝里一無 PS MOVE 手柄二無攝像頭組件，在 PSVR 本體之外，我們依舊可以看到一款並非線纜的醒目配件：
沒錯，串流盒。有關這款小盒子的謠言，稍微關注過 VR 行業的朋友應該都清楚，在此不再多說——大家只要知道，這玩意唯一的功能就是把 PS4 輸出的視頻信號利用不同的解析度和格式同步呈現在電視與 PSVR 頭顯當中就可以——解析度這個大家都懂就不細說了，至於格式除了長寬比以及是否添加變形適應透鏡成像變形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在於為不同的顯示設備呈現不同的鏡頭角度，由此一來，電視機與頭 PSVR 頭顯當中展示的內容可以是天差地別，這點在 Sony 第一方出品的派對遊戲《The Playroom VR》當中體現得非常完整。然而由此一來，問題就出現了：你戴上了 PSVR 頭顯，現實世界當中的一切畫面都被隔絕在厚厚的面罩之外，除了雙眼之前透鏡背後的那對小屏幕之外，你無法感知現實世界中的任何視覺內容——那麼，被串流盒分流到電視機大屏幕上的視頻信號又有什麼意義呢？答案很簡單：就像我們熟悉的 FAMICOM（也就是紅白機）會自帶兩個手柄鼓勵玩家和廠商多多嘗試多人遊戲一樣，從產品公布開始，PSVR 就把「派對遊戲」和「多人娛樂」視作宣傳營銷的重要賣點——若非如此，Sony 大可以把串流盒取消進一步壓縮產品成本，不是嗎？正因如此，在這種從原則層面就壓根沒有重視過「私密性」的平台上推出一款充滿性暗示——對不起，應該是性明示——色彩、且把「畫面」視作重點表現環節的作品，這種奇妙的商業策略著實讓我大惑不解；直到最近，在看過了 VR 版沙排 3 的實機演示畫面之後，這個不可理喻的問題總算是找到了答案——儘管這個結論的荒謬程度讓人不忍卒讀，但在邏輯方面並非無法成立：和我們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PSVR 版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相比於「關起門來一人獨享」或者「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同類遊戲標準體驗方式，「我來背鍋，大家歡樂」的圍觀鬧劇模式，恐怕才是更加接近正確的打開姿勢；
設想一下，無論是 DS4 手柄還是 PSVR 頭顯本體都無法產生真正意義上的 VR 觸摸力回饋效果，因此在互動過程中以彈性為代表的動態反應只能通過畫面進行呈現；而對於 PSVR 來說，儘管「全景視野」確實可以帶來電視屏幕無法比擬的沉浸感，但糟糕的解析度無疑會讓這種體驗的質量大打折扣，再考慮到 PSVR 本身的持續佩戴舒適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出色，最終，佩戴頭顯的當事人實際體驗恐怕並不會比圍坐在四周的吃瓜群眾強多少。
——再考慮到那些閑人除了欣賞大屏幕上的波濤洶湧之外還能捎帶圍觀一下戴著頭顯的當事者展現出的各種猥瑣姿勢，「收穫樂趣」方面的最後贏家究竟是誰，答案恐怕不言而喻。如果上面這段文字說明讓你感覺難以理解的話，無妨，且看下面這個簡明易懂的圖文版：
——這是你想像中的 PSVR 版《死或生沙灘排球 3》；
——而這個，才是更接近現實的《死或生沙灘排球 3》PSVR 體驗。
「一言以蔽之：你把它當成羞恥 PLAY 懲罰遊戲而非福利養眼肉償遊戲，一切就都解釋得通啦！」說到底，我絲毫不否認在產品宣傳方面，沙排 3 勢必會成為 PSVR 擴大市場影響力進而帶動設備銷量的重要助力——但這款遊戲真能讓我們取得預期中的樂趣嗎？恐怕這個問題只能通過市場的實際反響來回答了。而對於 PSVR 來說，產品宣傳與實際設備之間的落差是否可以讓大眾適應並接受，無疑就是能否邁出成功第一步的關鍵，幸運的是，這一次我們確實無需等待太久。
43 天后，讓我們一起見證現實。
（本文圖片來源：DEAD OR ALIVE Xtreme 3 官方宣傳片，4chan，部分素材有改動）
本文作者@Alex Karman （壞香橙），首發於今日頭條、微信：VR人，未經授權嚴禁轉載，標註出處也不行。轉載請加微信號VR_Analyst。
推薦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