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校園動物保護?

說在最開頭:本人屬北航關愛動物協會成員之一,本文撰寫自去年北航校園清理流浪貓一事之後,無意引戰或指責,僅屬觀點看法表達,歡迎評論,但拒絕談人生以及不文明用語。

這些話可能早就想說,但如果要尋找一個起因,大概就是因為上個學期,我們突然看到了一則通知,言明北航校方要著手「清理」校內的流浪貓狗,作為北航的動物保護協會當然不能不管,於是我們通過微信、ihome訴求平台和知乎發帖,希望擴大知情度和影響力,讓校方聽到學生的意願,從而停止這種簡單粗暴的「清理」活動。

這樣的求助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朋友圈被大家幫忙轉發的推送刷屏,同學們紛紛表示不同意這樣的「清理」,ihome也收到了整頁整頁的訴求。最後,我們與校方取得了協商成果,校方不會清理動物,我們也會進一步加強對它們的管理。

皆大歡喜了嗎?並不可能。否則這篇文章現在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大家知道,這次求助過程中,微信圈和ihome基本都是北航校內學生和老師在幫忙和發聲,唯一與外界發生聯繫的就是知乎這個平台。筆者個人平時不怎麼用知乎,但是有協會裡的學妹把我們帖子下的評論截了圖發在群里,這就是本文被寫出來的契機。

這一部分評論總結一下,內容有以下幾點:

1,流浪動物就該被清理,留在校園只會威脅學生安全。

2,你們這些做動物保護的都是愛心泛濫,聖母婊白蓮花,有這些精力不去幫助人而是救助動物,純屬沽名釣譽。

3,不讓清理,既然你們養著這些動物,那有人在宿舍養寵物、或者有人在校園裡被咬了,就是你們的錯,你們就要負責。

這是經過轉述的版本,原先的一些評論,言辭簡直不堪入目,所以截圖就不放了。

自筆者加入協會,接觸動物保護以來,就知道社會上有很多人對於這項活動是抵觸的,但這是距離筆者最近的一次針鋒相對。我們沒有興趣和這些評論你來我往,但有些話不說,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誤解甚至是不明真相的謾罵,筆者覺得我們不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

所以先談談,什麼是校園動物保護。這裡用一下Q&A的形式,比較清楚明了。

Q:你們是不是沒事就組隊去高速公路攔運狗車?

A:並沒有。我們每年入社的新生培訓都會聲明一點,動物保護的前提是保護好自己,高速公路攔車這種事不僅對自己危險也會造成交通安全威脅,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也絕對不會提倡社員去做。PS:我們是校園保護啊...我們是學生也要上課寫論文哪有那個時間...

Q:你們是不是像微博說的那樣,認為人和動物應該絕對平等,所以會搶走別人家的寵物狗寵物貓,拒絕動物成為人類附屬品?

A:並沒有。家養的貓狗和其他寵物,不論是生活水平還是平均壽命都比流浪動物高出好幾倍,我們一直都在為適齡流浪動物尋找領養家庭,怎麼可能去搶人家的寵物。而且,很多社員自己家裡也養了汪或者喵,大多數人加入社團的初衷,也就是對動物的喜愛,想為它們做更多而已。說白了,我們只是千千萬萬喜歡動物的人群之一,傳言太可怕了。

Q:你們做的就是無條滿足流浪動物的各種生活需求,來實現讓它們過得更好這個目的嗎?

A:這大概是人們對於校園內流浪動物救助保護最大的誤解了。首先,每一個校園動物保護社團,都會遵守一個最重要的原則,那就是儘可能控制流浪動物的數量。我們並不只是簡單的餵食,也不會放任它們的繁育。在管理過程中,每一隻適齡動物我們都會送去醫院完成免疫和絕育,這樣不僅可以保持它們的身體健康,也達到了控制數量的目的。數量穩定、健康狀況穩定,才是提高它們生存質量的基礎。

Q:你們就是因為貓狗可愛,所謂的動物保護也只管它們而已。雞鴨鵝豬都被人吃,你們是不會管的。

A:這還是一個「量力而為」的問題,並不是因為貓狗可愛,所以動物保護只管貓狗,而是因為我們在校園內見到的流浪動物大多只有貓和狗。人類食用家禽和畜類,這一習慣顯然不會被我們這一小群體輕易改變;遠在山林草原的各種珍稀動物,現階段作為在校大學生我們也確實沒有精力和能力去為它們做更多。所以,反觀我們的生活中,看到生病飢餓的流浪貓狗時,我們意識到這是舉手之勞,我們就去保護了。為什麼要因為做不到更加有意義、有影響力的事,就連手邊能夠輕易做到的事也放棄掉呢?

Q:給動物做絕育手術太殘忍了,你們這麼做不人道啊。

A:但首先我們需要認清事實。校內流浪動物處於「散養」狀態,如果不進行絕育,誰都沒辦法控制它們的繁育,動物的數量無限制增加,現有的環境和資源勢必無法滿足,到時候你只會看到餓死病死的小奶貓,或者是被抓走送到收容所實施安樂死的動物。而且,從我們人類的角度看,絕育後的動物可以很大程度避免發情期的暴躁行為,這樣它們可以延長壽命,我們也會更安全。綜上,在動物保護組織還沒有能力承擔「它們生多少養多少」的現在,絕育已經是最人道的方法了。

以上先說了一些人們常見的誤區,那麼總結一下,其實校園動物保護,就是為校園流浪動物提供固定餵食點、住所和醫療服務,我們為它們實施疫苗注射、健康免疫和絕育等措施,控制它們的數量,並為它們積極尋找領養家庭。我們的資金來源主要是義賣、企業贊助和愛心人士捐助,全國各地很多高校都有自己的動保社團,在北京就有高校動保社團聯盟。我們會與校內師生和社會人士開展各種合作,宣傳動物保護相關知識,提倡人們領養代替購買。

這就是校園動物保護每天做的事,沒有高速攔車搶人寵物,也沒有做什麼如傳聞所言的各種奇怪活動,我們盡己所能照顧好自己學校里的動物們,僅此而已。

現在可以談談為什麼了。

我們為什麼做校園動物保護?

筆者個人加入社團,就是因為自己家中有貓和狗,注意到學校里流浪貓狗的生活狀況之後,想來為它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大概這種心態也是多數校園動保人群的心態,因為喜歡動物,因為自己的同情心和公益熱情,大家來到了這個組織。

之前校方突然通知要「清理」動物,我們必須極力阻止的原因,是這些動物已經全部完成了免疫和絕育,有一隻貓已經聯繫到了領養家庭,馬上就可能被領養,剩下來的貓和狗也在積極尋找領養之中,如果這個時候被「清理」掉,不僅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而且說實話,校方對於動物保護其實並不如我們了解得多,這些動物不可能被送到動保人士的寄養小院,最後的歸宿很可能是收容所的安樂死、或者是一些黑心飯店。

我們發聲之後,很多北航校內的老師和同學都在幫忙轉發投訴,都說這些動物並沒有亂咬人也沒有影響校園環境,不同意校方的「清理」。其實這樣的情況並不是我們一篇推送、一波群發引來的。社團成立到現在不過三年,通過各種活動和知識宣傳,我們在北航的知名度越來越高,現在兩校區的社員總數在二百人左右,並且已經是社聯認可的四星社團。大家對我們的逐步認可,不僅體現在關鍵時刻的發聲,平時有同學在校內發現了新來的陌生動物,就會聯繫我們的公眾平台,也有同學在校外遇到了受傷生病的流浪動物,會來詢問我們相關的救助知識,我們也會積極協助,幫忙聯繫醫院和領養家庭。

大家知道我們的存在,遇到有關流浪動物的問題會來找我們,各種外場和線上活動我們的義賣都得到了很多老師同學的支持,這些都源自大家對我們的信任與認可。在我們的宣傳下,越來越多的同學在決定自己家中要養寵物時,放棄了購買,而是尋找領養;很多人在校內遇到喵和汪都願意拍照留念,如果它們悄然走進教室,也會給予善待和照顧。我們可以明顯感覺到,學校里喜歡動物的人越來越多。

那有人可能會說,我並不喜歡動物,你們何苦這麼費力地照顧,一次性清理掉不是更省事?

那我們再來講一個,可能很多人都沒有認識到的事實。

為什麼我們在說控制流浪動物數量,會說一個詞,儘力而為。

因為即使我們給校園裡的每一隻貓和狗都完成絕育,或者每年都完成所有適齡動物的領養工作,還是會有新的流浪動物出現。

這是為什麼?它們從哪來的?

並不是因為我們的照顧,讓它們有了舒適的繁衍環境,帶來了更多的新生兒。要知道長期生活在校內的動物,到了年齡的已經完成絕育,尚未成熟的動物並沒有繁衍能力。

這些新面孔,原先是家養寵物,是被主人以各種理由拋棄不管,直接扔出來的。

筆者為什麼這麼確定?因為這是親眼所見。

我們的海淀校園位於城區內較為繁華的地帶,校園相對開放,不是北航師生也可以進來參觀或鍛煉身體。人來人往的路上,垃圾箱旁邊、宿舍樓門口,就是新生小貓小狗的常見發現地,它們大多剛剛出生不到一周,被一個紙箱裝著,在一塊毛巾上擠成一團瑟瑟發抖,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或者,在固定的動物餵食點,我們會發現身懷疾病或殘疾的新面孔,它們面對陌生環境充滿了膽怯,一看就知道不是習慣了流浪生活的野貓野狗,而是剛剛被丟棄不久的家養寵物。

而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很多回,從來都沒有間斷過。每一年都有。

說白了,我們絕育和尋找領養的速度,能和人們丟棄寵物的速度相持平已經算是萬幸。這也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在做動物保護,流浪動物還是隨處可見的原因。

聽起來不覺得有些諷刺嗎?貓和狗原本是野生動物,被人們馴化,逐漸變成了人類的寵物。然而很多人是養寵物處於一時興起,或者有著各種原因,輕易拋棄它們。它們信任人類,被從家裡扔出來,面臨著被「清理」的危險,還有人在抱怨謾罵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流浪動物。

所以它們被丟棄的那一刻就變得毫無意義,每一隻礙你事的動物都該被簡單地「清理」掉嗎?

那說一句走心的話,你生而為人的尊嚴感真是廉價而虛偽。

簡單而言,想像一下,如果按照這種思想發展下去,以後的生活里,你身邊的人可能會養寵物,這些寵物可能無意間與主人走散或遺失,這時候它的主人並不會想辦法尋找,因為丟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絕望,自己的寵物肯定已經被「清理」掉,或者上了別人的餐桌。

原因就是你們現在的主張。

不覺得這樣的世界很冷漠嗎?

你對於愛心泛濫的定義究竟是什麼?

用大白話解釋,筆者自己養貓,喜歡貓,所以看到流浪貓就會想要幫幫它們,讓它們也過得好一點。喜歡狗的人亦然。如果這就算是愛心泛濫,那在你眼中,放著好日子、好工作不去做,跑到沙漠森林去保護野生動物的人們,豈不是在用泛濫的愛心浪費生命?

當然也有人說了,反正貓貓狗狗這麼多,你們真的要做動物保護,還不如去保護野生動物。

這種「既然...不如...」的句式,邏輯通常都很有問題。這個世界職業愛好千千萬,每一種都有人認真付出、傾盡全力,為什麼要對你不了解的事給出這麼極端的評論呢?

首先還是要說,我們做的是校園動保,那麼做這些工作的主體就是高校學生,「儘力而為」的含義,就是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把事情做好。或許在大學畢業之後真的會有人去選擇做野生動物保護工作,但大部分步入社會工作生活的人,難道他們就沒有權利去按照自己的意願為公益付出嗎?不放我們再做個假設,想參與動物保護的人,都不去關注城市裡的流浪動物,全部投身草原沙漠叢林的瀕危物種保護,那麼城市生活真的會如你所願,流浪動物自生自滅就不會給你的生活帶來困擾了嗎?

任何一個對動物保護有點皮毛了解的人,都會負責任地回答你,不可能。

不斷有人把自己的寵物扔出來,它們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會指數型繁殖,即使全城的收容所、派出所派出所有人去抓捕,也不可能把它們清理地乾乾淨淨,反而這種簡單粗暴的抓捕會加劇動物對人類的恐懼和仇恨,到時候你走在街上,注意力集中於自己的手機,不去接近這些流浪動物的藏身地,照樣會被追逐被咬傷。

那個時候你會氣急敗壞,會大罵為什麼這個城市的流浪動物這麼多,沒有人管管嗎?!

當然沒有了。

因為從前有人想管,有人不求回報願意去管,卻被扣上了一句愛心泛濫,以及更加惡毒的評價。我們不偷不搶不騙錢,用一些相對科學人道的方式去達到一種人與流浪動物的生存平衡狀態,為什麼活該得到這樣的惡語相加。

還有人會提出更加無語的問題:你們有這些精力和愛心還不如去幫助人,放著那麼多貧困的同類不去幫助反而關注動物。

請問現在是十九世紀工業革命時代么?還是說大街小巷圍牆上都能看到「人定勝天」的標語?為什麼這種人類中心主義還會被你這麼堅持?

都懶得打字去多討論這個沒意義的問題。

我們再來談談開頭提到的,負責任的話題。

有人說你們既然提倡對校內的動物實施保護,那它們傷了人你們要負責,有人在宿舍養了寵物你們也要負責。

乍一看這個邏輯沒錯?

先讓筆者插播一段電視機劇,舉個類似的栗子。

山影出品良心抗戰劇《戰長沙》有這樣一段,講女主的姐夫參加長沙保衛戰的一次戰鬥,戰況慘烈最終陣地被日軍佔領。從硝煙和屍體中蘇醒過來的姐夫只能和幾個士兵躲起來伺機脫身。男主當時從指揮部得到戰地失守、姐夫失蹤的消息,覺得人命關天,這樣的情況不應該瞞著女主家人,於是如實相告,說明只是「失蹤」不是「陣亡」,不要放棄希望。但是女主大姐因為過度擔憂生了病,家裡人請來醫術最好的劉醫生(曾經是大姐的初戀)為大姐看病,正巧這時姐夫僥倖脫身回來,因此產生了誤會,派人把大姐和兩歲的孩子送回自己老家。沒想到半路遇到日軍,導致了孩子夭亡,全家人陷入悲痛之中。

筆者看到這裡,發現彈幕里有這樣一句話:

「這都怪男主,他要是不去家裡說姐夫失蹤,哪會有後來這些事。」

你順著劇情逆推回去,是不是乍一看也覺得有點道理?

但有點腦子的人就會發現,這是什麼奇怪的邏輯。

這種說法在劇情里不攻自破的點在於,男主說明情況之後,大姐上街又在政府張貼的通知里證實了姐夫的失蹤,也就是說即使男主不去說,女主家人遲早都會知道。男主做了相對善意的選擇,害怕萬一蒙在鼓裡的家人突然收到的是陣亡通知,毫無心理準備必然會出大事,才去做了費力不討好的事。這前前後後的事雖然有關聯,卻不能構成鐵定的因果關係。

那麼現在我們再回到動物保護,誠如筆者前文所說,無論採用什麼樣的措施,我們都不可能活在一個完全沒有流浪動物的城市,粗暴的捕殺會加劇動物對人類的仇視,一定程度的救助和管理不僅可以穩定動物的生活,還可以最大限度降低它們的危險性。但是,最大限度不能於完全和絕對,我們熟悉動物,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保證這些處於管理之內的動物不可能傷人。動物與人類一樣,是具有生命和思想的獨立個體,正如人有時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我們也無法保證每一隻貓或狗都具備溫和的性格。

所以我們做的,是降低它們的危險性。現在校內的流浪動物基本可以與人共同存在相安無事,原因之一就是我們對於動物生活環境的改善。這種穩定你平時可能並不覺得,但這實實在在是我們輪班餵養、定期保育的成果。

絕大多數戶外生活的動物,本性都是畏懼人類的。所以大自然中的野生動物會避開人類活動的區域,只會在領地和生命受到威脅時發動攻擊。校內的動物,因為長期和人們有接觸,有一部分已經不會見人就跑,願意親近人類的會允許你的投喂和撫摸。因此,如果不是處於發情期的異常暴躁,或是身患狂犬病,動物並沒有主動攻擊人類的理由。不小心被咬或者被抓,很可能是你的行為在它看來很有威脅性。

這並不是甩鍋,說實話喜歡動物的人不會去傷害它們,不喜歡的就不需要去靠近,人與動物之間不存在「平白無故」四個字,每一次危險的發生都需要我們的反思,而不是簡單地把自己的憤怒發泄到喜歡動物的人身上。

至於有人在宿舍養寵物,這本來就是學校明令禁止的,每一個社員都在培訓時接受過這樣一種觀念:我們要儘可能給動物創造好的生活環境,為它們尋找可以依靠終生的領養家庭,宿舍空間狹窄,且學生無法保證對它們有善始善終的照顧,所以協會不允許也不鼓勵宿舍寵物行為。

唯有一種特殊情況,如果校內撿到了無主的新生動物,存放於戶外它們無法生存,這時我們首先會尋找合適的寄養小院,或者社會動保人士的幫助,以上皆無結果,協會才會暫時尋找有精力、有經驗的社員,將動物暫時寄放在她的寢室。但動物進入宿舍的前提,是這個宿舍四位同學事先知情,並共同簽訂餵養協議,整個宿舍都同意暫時照顧動物,我們才會將其帶入室內。

協議的重點,就是這僅僅屬於短期的寄養,一旦聯繫到合適的領養人或專業寄養,會馬上轉移動物。當然,在宿舍期間,相應的衛生保障措施我們會培訓到位,確定不會給其他宿舍的同學添麻煩。PS:只有尚無行動能力、不會亂跑的新生小奶貓和奶狗會採用這種宿舍暫養措施。

因此,協會內的成員絕對不會私自在宿舍養寵物取樂,對於宿舍不適合養寵物的相關知識我們也在不斷宣傳。如果你的室友真的帶回了動物,並且影響到了你的生活,可以向宿管說明情況,這是對你的不負責,也是對動物的不負責。但是,我們畢竟沒有權利去挨個檢查宿舍,更沒有權利搶走誰的寵物,我們能做的只有加強宣傳和對於內部社員的管理,如果任何一個同學自己決定養了寵物,就要把這個責任推給我們,恕不能接受。

不知不覺說了這麼多,感謝你看到這裡。生活在網路時代,涉足公益,就必然會與很多人產生聯繫,得到或褒或貶的評論和看法。我們感謝提出寶貴建議、給出言論和行動支持的每一個人,同時也會做必要的發聲,盡量減少誤會與衝突。

關鍵在於,人們的思維與觀念。

微信圈常常看到營銷欺騙人們捐款的行為,我們也見過很多明明自己有能力擺脫困難、卻要發動眾籌來消費愛心的事件,但這就像路遇老人摔倒你要不要扶是相通的,那就是我們需要具備理性思考、判斷是非的能力,需要謹慎地與這個世界相處,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世界存在欺騙、存在傷害,就拒絕一切善意和美好。

放簡單點來說,你的室友偶爾向你借用物品,你並不會立刻盤算她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借了不還。同樣,你也不能因為一次意外,被狗咬傷,而去主張人類應該把所有流浪狗都清理殺光。

因為我們不能失去善良,因為我們是人,不是《七宗罪》里的變態殺人狂。

或者,你是否關心動物保護無所謂,我們沒有興趣道德綁架,但至少不要輕易對願意善良的人惡語相加。也請不要在微博一面轉發著海豚灣的血腥悲劇,悲愴地吶喊人類沒有愛心,一面拒絕著身邊的動物保護群體,窮盡各種辭彙將我們的形象描繪得無比可憎。

不了解可以,但請不要妄加推斷。

不支持可以,但請不要隨意傷害。

網路時代是給了人們言論的自由和思想的開放,但這不是你借著不用負責的便利、就可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理由。任何時候心持善念,做人做事留有餘地,不去用最惡毒的偏見去攻擊你素不相識的人,這永遠都對你有益無害。

借用一些評論的句式說點直白的:我們照顧動物,所以它們咬了人就是我們的錯;你這麼喜歡惡語相向、在網路世界展現自己所謂的「正義感」,我們是不是也要質疑一下你的家教?

我們選擇了校園動物保護,用相對正確的方式達成了比「放任不管」和「清理」好處百倍的效果,自己設計產品義賣,自己奔波往來為動物們看醫生尋找領養,從未給自己謀求過什麼回報,我們問心無愧。

那麼手持鍵盤的你呢?

用自己很喜歡的電影做個結尾。

《神奇動物在哪裡》大概沒幾個人還沒看過了,片中身為動物學家的男主角,憑藉一己之力保護了很多遭受人類捕殺迫害、臨近滅絕的神奇動物。這些動物與喵和汪可不是一個概念,它們的性格難以捉摸,發起怒來可以隨隨便便毀掉一棟建築甚至一座城市。但你坐在電影院看得津津有味,會被神奇動物的行為逗笑、被主角的善念感動。

那麼問題來了,神奇動物的威脅這麼大,為什麼主角始終都選擇研究與保護,而不是號召眾巫師一起用魔法將它們屠殺殆盡呢?

對啊,為什麼。

感謝看到最後。針對最近北航虐貓事件,我也是過程親歷者之一,近期會寫個全過程回顧上來,感謝校內外同學、老師和社會人士對我們的理解與支持。還是重申一點,歡迎求同存異的討論,拒絕故意挑事以及不文明用語,感謝你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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