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公里歐洲:柏林
02-11
到達柏林之前,它只是一個意象,就算是從德國人嘴裡開始具體起來,它仍然只是一個言傳的意象。「柏林不同於其他德國城市」,這句話被不同的人重複了十幾遍,變得沒有意義了。Eli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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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as的Warmshowers主頁上有很多人的評語,總有這樣的開頭:「Elias和Pascal是兩個非常nice的男孩」,「Elias和Pascal是兩個有冒險精神的小夥子」,「Elias和Pascal剛趕上晚餐」。我對Betty說,我們終於要有第一個Gay的host了。
按了門鈴,門後樓梯咚咚咚地響。他們兩人從樓上跑下來,開了門,大氣不喘,打招呼,生龍活虎,但不時相互說著德語,令我們兩人有些尷尬。Pascal金髮碧眼,非常有禮貌,而Elias則是黑色捲髮,但面型卻和Philip有些相似,不時冒出的笑話或詰問和老一輩的德國人形成對比。剛上大學,兩人都是游泳運動員,Elias甚至參加過世界青年錦標賽,書架上的一個大玻璃鋼里擠滿了獎牌。這一對在去年從柏林騎到直布羅陀,平均每天130-150公里,是我們的一倍。在城市留宿warmshowers,鄉間找露營地,海邊則露宿海灘,還抱怨西班牙太多裸體海灘。這種海灘有著裝規定,就是不能穿任何衣服。我猜他們並不介意看到別人裸體,估計只是不好意思互相裸誠相見吧?用我的基達細細觀察,他倆應該不是Gay couple。但不用失望,Elias仍然好幾個另一面等待我們發掘。
當晚我做飯,蕃茄炒蛋和雞肉蘑菇,Elias和Pascal狼吞虎咽,我和Betty也不甘示弱。突然大家同時停下碗筷,我問是否都吃飽了,個個點頭。看著鍋里剩下的飯菜,我不忍浪費,又勉強吃了一碗,然後捧著肚子說太飽了。這時Elias環顧四周,再次確認大家是否都飽了,然後恢復態勢將鍋里碟里的剩下的飯菜掃了個精光。為什麼之前說飽了呢?Elias知道我們長途騎行勢必又累又餓,而在餐桌上出於禮節可能不好意思吃太多,所以特意說飽了讓我敞開來吃。我瞠目結舌啞口無言。第二天他請客。吃著「全世界最好吃的Kebab」,Elias告訴我們他父親是阿爾及利亞人,母親是德國人,他則出生在柏林。於是話題轉向阿爾及利亞,但我們沒有觸及他的身份認同問題,因為很明顯,他已是純粹的德國人,中產、高等教育、開放且是自由派。只不過,有一點留下了尾巴:他不喝酒。
話題轉向電影,但啤酒瓶一直在我腦海里轉悠,我的確懷疑他是穆斯林,但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提及宗教信仰,畢竟移民和難民的話題已經塞了一晚。至少他的父親是虔誠的穆斯林,因為問到了附近清真寺。雖然最後沒有確定Elias的信仰,但談話中所表現出的世界觀里,我看到的是一個改革後的世俗穆斯林,相信人權、平等和公正,也相信德國在這些問題上的真誠與能力。Jacopo
Jacopo,並沒有明顯的義大利口音,但性格和輪廓出賣了他的籍貫。和德國人相反,問題總是由他提出,而且非常直率,真摯而不怕冒犯。問題從中國的語言、宗教、政治到中港關係,一串一串。
被問,我想,有時候是最好的自我觀察的機會。很多問題,我們雖然沒有具體考慮過,但被問到的時候,會根據慣常的思路而組織答案。這時,一個細心的回答者會分析自己的思路和觀點,尤其是所持立場,然後反問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個立場上。Jacopo自稱不是一個好廚師,因為父親燒一手好菜,哥哥是總廚,但擺在架子上的二十幾瓶深淺不同的調味品和鍋里飄出的蘑菇芝士的味道暗示了義大利人對食物的執著。果然,這是我們來到歐洲後吃到的最好的一餐。吃完又是一通亂侃。因為他在慕尼黑住過三年,我們問他和柏林的對比。他說無論慕尼黑有多麼國際化,它仍然是巴伐利亞、巴伐利亞、巴伐利亞;但柏林不同,柏林不單是德國的,也是土耳其的。
在柏林大街小巷穿梭了七天,的確見到無數土耳其商店、餐廳,還有土耳其超市、酒吧、快餐店、Kebab店,甚至街上中東面孔都多過白人。和其它城市獨立的土耳其街區不同,柏林的土耳其社區完全滲入到了城市的骨架內。我不知道作為中國人應該怎樣面對這個問題,但我面前的義大利人卻如魚得水。Jacopo並沒有像Elias那樣深入移民問題,在他看來柏林對待外人的態度本身已是定居的原因。在這裡沒有「德國人」、「土耳其人」、「義大利人」、「阿拉伯人」,只有「柏林人」。Jo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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