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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特.雷德萊:起來捍衛批評伊斯蘭的權利

麥特.雷德萊 Matt Ridley (英國)

[編者按:長期以來,「種族和睦」與「多元化」已成為歐美政客們最時髦的烏托邦政綱,以至於到達一個極端,為此而罔顧國民生命和安全。前不久,倫敦又發生了一起極端伊斯蘭恐怖分子屠殺無辜的街頭暴力事件,臭名昭著的伊斯蘭國ISIS宣稱對此事件負責。然而,英國首相梅 (Theresa May) 卻辯稱伊斯蘭是「偉大的宗教信仰」,試圖以「種族和睦」這一「政治正確」意識形態,消除公眾對不斷發生在英國和歐洲各地的伊斯蘭恐怖暴力及其極端教義與日俱增的反感、擔憂和恐懼。本文是對梅的間接反駁。作者指出:「自啟蒙時代以來,我們一直可以自由地嘲笑宗教;因褻瀆而冒犯他人的行為,在現代社會無立足之地。」 言下之意是,政府若放任伊斯蘭恐怖主義,英國和歐洲必將倒退回野蠻社會。]

「形容這是伊斯蘭教(Islamic)恐怖主義是錯誤的。這是伊斯蘭主義(Islamist)恐怖主義,是對一個偉大信仰的曲解。」這是上周英國首相在議會上表述的話。雖然我完全同意極端分子的罪惡不應該遷怒在絕大多數溫和的信徒身上,但我越來越擔心我們處理宗教和極端主義之間的關係的方式。

被關押在監獄的哈立德·馬蘇德(註:倫敦街頭伊斯蘭恐怖暴力事件兇手)的意識形態可能確實是對伊斯蘭教的曲解,但卻是伊斯蘭的一個版本。我們不應該迴避這點。

尼斯事件過後,奎利安基金會的馬基德?納瓦茲寫道「一些人說這樣的恐怖主義與伊斯蘭教毫無關係,他們的做法和聲稱這一切都與伊斯蘭教有關一樣危險。」倫敦,巴黎,布魯塞爾,尼斯,慕尼黑,柏林,維爾茨堡,安斯巴赫,奧蘭多,聖博娜迪諾,,悉尼,巴利,紐約,孟買的恐怖分子和許多其他地方有著白人,黑人和棕色人,富人,窮人和中產階級,男性與女性,同性戀與異性戀,移民與本地人,年輕與現在的年長者。他們有一個共同點是, 他們是聽被宗教講經者解釋《古蘭經》而被激進化的。

此外,儘管小部分病態的人為謀殺和恐怖在伊斯蘭教內部尋找正當理由,更多的人為歧視女性和褊狹尋找正當理由。我們必須能夠指出這一點,而不被認為是批評(所有)穆斯林。

伊斯蘭恐怖主義變得更加頻繁。但是對伊斯蘭教信仰的批評,以及對所有宗教的批評,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可以接受的,就好像它是等同於種族歧視和褻瀆神明。批評者常常很快的被扣上伊斯蘭恐懼症的罪名。上周五,英國全國學生聯合會主席瑪利亞·波提雅發布的新聞稿,就是一個例子。它沒有提到被謀殺得警察基思·帕默的名字,卻強調穆斯林會特別害怕種族歧視。種族和宗教完全是兩碼事。

我欣賞許多有宗教信仰的人。我同意宗教可以讓一些人成為更好的人,雖然,作為一名人文主義者,我也認為實際上可能沒有宗教信仰支撐的道德更好。儘管我還需要被說服,我甚至認為這種觀點可能是對的,即:最好的防禦宗教極端主義的方法是更加溫和版本的宗教,而不是沒有宗教。但是我認為,與其說這裡有好宗教和壞宗教,不如說宗教信仰有一個光譜式分布,正直的、個人主義道德在一端,另一端是政治化的暴力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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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端的人受信仰的啟發,只想到如何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另一端的人殺害警察和遊客,將同性戀者扔下大樓,用死亡來懲罰背教者,實行對女性生殖器官切割,朝反抗男權主義的女性臉上潑硫酸(去年英國有431例潑硫酸事件的發生)。

在兩端之間,雖然有些立場也是危險的,但他們通常更微妙。有些人不會自己使用暴力,但是認為女人應該是男人的財產,戴面紗是強制性的,以及伊斯蘭法應該統治社會。還有一些人(包含一些其他亞伯拉罕系宗教),他們覺得同性戀是有罪的,避孕是錯誤的,進化不可能發生過,通過割喉屠殺動物比電擊更加道德。我不會譴責這些信仰是邪惡的,但我也不尊重他們。

上周,LBC電台的記者詹姆斯·奧布萊恩說道,像馬蘇德,他是從信仰的旅程走向極端主義:「我們為什麼不就嘲笑這早期階段的旅程?也就是相信切掉孩童的包皮會讓他們更容易進入天堂,相信星期五吃魚會讓他們的神靈愉悅的人。」

1979年,蒙提·派森(巨蟒劇團)的電影《萬世魔星》冒犯了基督徒,該電影尖酸的諷刺了一些邪教和(羅馬人)。基督徒們感到憤怒,但是派森沒有(也不需要)躲藏起來。兩年前,《查理周刊》諷刺作者同事被謀殺後,已故的澳大利亞漫畫家比爾·利克不僅說「我是查理」,而且還畫了先知(穆罕穆德)來表達支持。結果他被迫賣了他的房子,搬到一個隱秘的地方。對於我來說,並不覺得這是進步。

2004年,媒體上漫天充斥著印度洋海嘯是「神的旨意」的討論,我告訴我的一個朋友,嚴肅地說:「海嘯不是神的旨意,但是911事件是。」我潛意識裡有意地呼應伏爾泰的嘲諷,認為里斯本地震的破壞肯定是懲罰罪惡的居民。對於上周發生的事情,我今天還敢說相同的話嗎,或者需要先去考慮它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嗎?

阿里邁克爾主教這周末寫道「毛骨悚然的穆斯林社區」,呼籲穆斯林改革去尊重宗教自由,廢除褻讀神明和叛教的合法懲罰,認為女性應該在法律上的享有平等和自由。然而, 儘管已經有二十年的部分受宗教影響的暴力,這些呼籲穆斯林改革的,例如納瓦茲先生,或者前穆斯林活動家莎拉·海德爾,托斯林瑪·娜絲琳,阿亞安·希爾西·阿里越來越受到左翼的妖魔化。

在威斯敏特受到攻擊的三天前,一位直言不諱的無神論者因為表達自己的看法,在印度哥印拜陀被砍死後,BBC的亞洲網路對詢問「什麼是對褻瀆神明的正當懲罰?」發表道歉,這是應該的。近年來,已經有48名無神論者在孟加拉國被謀殺。然而現在比起攻擊激進的有神論者,攻擊那些高調的無神論者更被人接受。褻瀆神明的戒律回來了。

我們可以而且必須對原教旨主義穆斯林提出:放棄你的政治野心,成為當今多元化社會意義上的一個宗教,一套個人道德標準,一種生活方式,一種哲學。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但是如果你們威脅我們世俗社會來之不易的政治,每個男人和女人享有的精神和身體的自由權利,是的,特別是女性的權利,你會遭到奮起反擊,並且我們向上帝祈禱你會被打敗。

原文:Stand up for the right to criticise Islam

網址:Stand up for our right to criticise Islam

譯自:The Times,2017年3月27日

譯者:梁瓊婷

校閱:守望者

字數:2,061

英文版權:The Times

中譯版權:月亮灣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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