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過狼塔 · 隻影向誰去 （三）

文圖 · 姚舒凡

有一種東西

它會在某個秋日的午後象風一樣突然襲來

讓你措不及防

無法安寧

與你形影相隨

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只能稱之為造化

……

肆 白楊溝達坂

今天的行程是翻越海拔3860米的白楊溝冰達坂，下到山下的馬鞍子營地，再到河谷石灘的小營地。白楊溝冰達坂是呼圖壁河谷前後山的分界線，實際就是一座雪山。翻過達坂就是後山的河源峰地區，也就是當地人稱的狼塔。狼是蒙古族圖騰，可見河源峰在當地牧民心中是何等神聖。

圍繞河源峰的整個狼塔地區，是北天山中部腹地人跡罕至、峽谷激流的原始無人區。河谷中無路可走，都是牧民羊群後期開鑿踩踏出來的一些勉強可稱路的險道，雖然近幾年驢友進入的越來越多，但基本還是保持自然的原始狀態。可以想像，在那些冰川邊緣的岩壁上開鑿出牧道之前的狼塔地區是多麼的封閉原始。那時的河源峰區域才是狼群真正的天堂，才是名副其實的「群狼守護的塔山」。

白楊溝達坂被譽為狼塔線路的第一道攔路虎，一段舒緩草坡的熱身之後，咋現突兀嶙峋的冰川堆積石。裸露的砂岩陽光下毫無生機，斑駁的山體風化成張牙舞爪的各態怪石，深沉的褐色流淌在冰磧石之間。走在那些難以辨認牧道中，隊伍蹣跚著前後拉的比較開。在山腰處休憩時過來一群出山過冬的羊，一個夏秋的豐美水草滋養的個個彪悍豐潤，扭動著那些「肥臀」輕巧的跳躍在險峻的岩壁上。

轉場出山至冬窩子的羊群

從山腳的冰磧石到達坂頂部，垂直高度600餘米，卻艱難的跋涉了2個多小時。接近達坂頂部時，山體的鞍部處露出了後山尖尖的河源峰。此處屬典型的天山垂直氣候，遠離海洋，受高空西風影響。海拔升高，冷風颳得面部生疼。我們運氣很好，登上達坂頂部時天空晴朗一片，整個中天山腹地展露眼前，尖尖的白色河源峰兀立在莽莽藍色群山之中，尤為咋眼，冰光閃爍耀眼醒目。

有高山就有信仰，達坂上有一瑪尼堆，靜靜的佇立於夕陽下。我和先上來的幾個同伴合影留念，也給和自己南征北戰的兄弟「大白菜」來了張特寫。站在達坂向南而望，山谷溝壑，峰巒險峻，砯崖巉壁，鱗次櫛比，幽藍的群山綿延天際。上古天山以磅礴的方式展開著它的險峻和蒼茫。

我的兄弟大白菜

有一種東西，它會在某個秋日的午後象風一樣突然襲來；讓你措不及防，無法安寧，與你形影相隨，揮之不去；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稱它為造化。

達坂上風大，隊友們還在陸陸續續的往上爬，我獨自先往山下走。過一山口，立於高處，極目探望，發現鞍處有一人群。總以為是前一天進山的老鄉，此時用著最原始的通信方式，大聲叫喊，依然無法確認。打開相機遠焦，一種無言的美，驚世絕塵；那是傻傻的我，第一次，在你的背影中，飽含深情的凝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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