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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告訴你:那時候的新兵連是什麼樣!

本文來自大兵之家戰友的故事:兒時有個夢想,長大了要成為一名軍人,最好也能成為一名司機。理由是軍人的形象是偉岸榮光,而司機是一路瀟洒呼嘯而行。十八歲那年,有幸考取了省歌舞團,同時也擁有了入伍的榮耀,無比慶幸上天眷顧的同時,面對一張省歌舞團錄取通知書和入伍通知書毅然選擇了後者,圓自己的從軍夢。

  當北上列車緩緩啟程的剎那,望著窗外月台送行親人泛紅的眼眶,含淚揮別的眼眸,我即刻轉移了視線,找了處轉角深沉起來,體會著邁出人生第一步的悲喜交加。

  列車呼嘯輾轉上海,隨著三十多位老鄉新戰友一路嬉笑打鬧,終於在次日(1990年11月13日)黃昏抵達了目的地商丘。初入軍營的感覺,讓人好奇而神秘。在被新兵連班長領入宿舍的那一刻,所有的幻想即成現實,原來軍營就是紅磚砌成的排排平房和滿操場一望無際皚皚白雪的覆蓋,內心隨著零下的氣溫降至冰點。

  軍營的第一夜是緊張而興奮的,大家自我介紹認識後,在班長精心準備底三層蓋三層的軍床上,又重新燃起了溫暖。

  凌晨隨著溫暖的意猶未盡,被一陣急促的哨子聲催起,全班在班長帶領下,奔向了被冰雪覆蓋的操場,陪伴的只有解放鞋在雪地上留下的一串串深深淺淺的嘎吱聲,從此冰火兩重天的日子襲卷而來。新兵連的訓練是緊張嚴酷的,沒有堅強的意志,很難想像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說多了會顯得老生常談,但印象中總有幾筆會不想遺漏。

  從伙食和與生俱來少有的飯量,從夜晚全副武裝五公里,背包上戰備鍬被班長用武裝帶敲出火花的情景,總會在夢中無數次上演。到終點全體戰友的身上霧氣瀰漫,就像是鍋中沸騰的「湯圓」。

  從站軍姿到隊列訓練總有班長的三兩腳伺候。從單雙杠的上不去,總會想方設法的讓你呼啦啦地轉,還有訓練疲倦的夜晚總會時不時的來幾場緊急集合,讓許多新戰友夢中喃喃的重複著「班長饒了我」的夢話。這也不得不讓我耍起小聰明,把長褲脫於膝蓋,入睡前自己掀開被子讓班長檢查矇混過關,以爭取緊急集合的時間。

  也許至今班長還被我蒙在鼓裡,為啥我總會比人家快半拍,那位大大咧咧的戰友你好嗎?黑暗中的你每次總是緊張地找「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四川方言鞋子),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於此同時,我早已飛身抱著被子跑向營房外,借著皎潔月光在寬敞的水泥路上,完成打背包集合前的最後一道程序了。不過說真的,集合哨的急促聲,讓人極度緊張。而最讓人揪心的就是一串串飛過頭頂噝噝的子彈。

  兩個半月的新兵生活就是來了一次徹底的人生變革,唯一不變的是那套磨的亮蹭蹭的新軍裝。

  轉眼從軍的第一個新春將至,我的文藝天賦沒被埋沒,被連里爭取去了好幾個「軍民魚水情」地方文藝演出。一次走進一個叫二輕局的大會場,當報幕員報出下一個節目武術「少林散打」......不知怎的,從未有過的緊張席捲心頭,因為自己知道前陣子五公里跑的腿部肌肉拉傷還沒恢復,不知能否勉強完成表演還略失信心,當我略帶機械的步伐,邁向舞台一個莊重的軍禮之後,人聲鼎沸的台下傾刻雅雀無聲而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當我脫去連隊為我借來並不合大小的大蓋帽露出了憨態的光頭時,引起了台下一陣嘩然與嘻笑。

  緊接著我沉著的把自己交給了舞台,迎來了卻是台下觀眾此起彼伏的熱烈掌聲。傾情表演得到了地方領導的好評和連首長對我克服帶傷表演的肯定。

  但迄今為止,我還是很佩服我的一位老鄉,他略有才藝,在新春聯歡會上一個手卷蘭花指為大家唱一曲家鄉戲越劇,引得全場戰友開懷大笑,而我的一曲「黃河灘」卻成為了那次聯歡會的壓軸。那場景始終歷歷在目,就是這樣一個瘦小的身影,若干年後卻成為了家鄉的省報大記者,一路的奮進與艱辛可想而知。

  從未與家人分開過春節的心情是五味俱全的,悄悄地買上一瓶啤酒灌進軍用水壺,當時不勝酒力的我獨自一人去了靶場來了個「借酒消愁愁更愁」,將心底的思鄉之情,開懷的釋放了一回。

  隨著新兵連的結束,戰友們各奔東西被分配到了各自的老連隊,開始了新的軍旅征程,惜別之季,留下的全是相互祝福和永生難忘的牽掛!

  一晃幾年的軍旅生涯已匆匆划上句號,若干年後回首青春燃燒的軍旅歲月,儘管夢想都已如願,但一直堅信,新兵連的那段風雨歷程猶如刻骨銘心的初戀,它是我人生的轉折,是我圓夢的舞台,是我人生中一筆不菲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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