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余光中先生的《警惕中文語言中的歐化句式 !》這篇文章?

中文為什麼越變越差?警惕語言中的歐化句式 !


大致過了一遍,說說想法

第一,現代中文的確存在很多歐化句式,問題主要集中在不會把定狀語用分句分離出來,以及不當的被動式。

第二,文中談到的很多句式,與其說是國人的漢語受英語影響而變得蹩腳,毋寧說是一些人英語水平不夠高,因此容易蹩腳,或者一些英語一般而漢語程度較好的人,給英語甩鍋。

只舉一例,「我見到一個男人,長得像你兄弟。」這話在英語里完全可以以相同結構對譯,只要用一個非限定關係從句就可以了。

第三,有的例子,其實文言和早期白話有相似的講法,論者只是因為看到現代類似說法中使用雙音節詞較多覺得有些不妥,卻甩鍋給英語。比如 不為人所知

第四,文中說到的很多例子,在英語中實際上可以用多個獨立主謂結構實現的,此處的謂可以是形容詞,分詞,介詞短語等,非常豐富,只是不在其中嵌入是動詞而已

第五,文中說到的一些例子,即便在英語中仍被認為是冗長無益的,中式英語之鑒一書旗幟鮮明地批評了類似的行文模式。

綜上,歐化句式確有其事,但主要在於過於繁冗的定狀語,被動態誤用,以及捨棄漢語的奪狀為賓的簡潔表達法。其他一些問題,歸咎於中文詞典編纂手法尚不夠先進,未能如英文詞典那樣有足夠助益,或許更有說服力。

後記,前面一句話有歐化痕迹,手機輸字,懶得改動了


從大方向上來看,歐化問題主要來自於3各方面。

一是中文的水平下降,以及普通話本身的不完善,這點有太多需要說了。

二是兩種語言融合勢必會有一個互融的過程,這個過程會伴隨著進步與退步,最終由人們在磨合之中去蕪存菁,留下最完善的那個。

三是樓上說的,漢字字書對於我們的幫助遠不如英字字書對他們的幫助。這裡我就不吐槽那群編字書的人了。哦,對了,還有那群語委。


為啥最近總有各種邀請

不知道在先生的世界裡用「中文」表示「漢語」規不規範。

個人對歐化現象持開放態度。語言永遠處於動態變化之中,在今天看來文中指出的一些歐化問題已成定局,至於那些猶令今人感到贅余乃至有浮誇之嫌的也未必全都會在未來的發展中從日常用語中消失。

對於文章,不知道從語言學專業的角度來看例證是否周全。至於先生的態度:

常有樂觀的人士說,語言是活的,有如河流,不能阻其前進,所謂西化乃必然趨勢。語言誠然是活的,但應該活得健康,不應帶病延年。至於河流的比喻,也不能忘了兩岸,否則泛濫也會成災。西化的趨勢當然也無可避免,但不宜太快、太甚,應該截長補短,而非以短害長。

可以說話說的非常中肯。至於新舊博弈能多大程度受個體影響,先生想必是心中清楚,也想必對自身訴求有幾分無奈。

手機不知道怎麼加引用。

P.S.文章1987年刊登於《明月周刊》

朱德熙 《語法講義》1982年初版


現代漢語在文言文和舊口語基礎上,進行了語法和辭彙擴充。這個過程是通過翻譯引進日文文學實現的。也可以說是間接的歐式語法。超過這批最初現代漢語的部分,被認為是「歐化」並有人加以反對。其實,只要多用,獲得其語法功能,和表達的嚴密性,根本不需要區別對待,都是合理的漢語,甚至是更好的漢語。

語法不應該僅為文學服務,更不能僅僅靠文學家的眼光和口味來衡量,甚至不顧發展需要盲目的以古非今,應該考慮各個學科、各種場合、各種文體的綜合需要,適應國際競爭的挑戰。否則不但文學獎稀薄,科學獎也無緣,只能淪為國際體力勞動大國。


謝邀

從我接受的訓練而言,我們並不認為是所謂的歐化。

一切都能從漢語本身找到來源,漢語本身能找到內在機制的都不能說是「歐化」的結果


中文是指普通話嗎


反動腐朽。

我根本不是左派,都得用這樣早已被毒化的左派黑話來評價。

首先該文邏輯根基就薄弱,不耐煩去定義什麼是「好」,只是直接將歐化文法的反叛(性)斥為低劣,而且無視歐化文法的合理(性),尤其是在消除歧義、靈活調整句義密度方面的優越(性)——多數人的多數句子本來又沒多大審美價值,積極運用一些助詞和弱動詞,讓它們鬆散些,反而大大有助於溝通,尤其是口頭溝通。

文章本身是典型的支那式(缺乏)邏輯,倒也罷了,總歸是一家之言,我們能理解作者想說什麼,背後心態是什麼。

但是,一些連文法意識都薄弱的文字工作者得到此文如獲至寶,拉著所謂純凈中文的大旗,來將文法虛無化、病句國粹化,我就不得不說此文是喪屍病毒了。


附:本人以往在微博對余光中該文的抨擊

朱光潛能指出郭沫若對語言生吞活剝(你這革命家的風度),雖是欺負語言劇烈變遷時期的作者,雖然話題淺顯,但起碼帶著一份不神化語言,而是把語言放在冷光燈下解剖的從容和高貴,這是現代人的高貴。盛名如余光中,也無非是強調「地道」的中文更簡潔精巧、更最炫中華風——這本不是在任何場合都可欲的。

贊最右。文明的西化需要語文的西化來配合。

#譯藻錄# 「鬆開堵塞次級分配器的輸出端螺栓連接。」 說明:堵塞的是「次級分配器」,應鬆開的是屬於它的「螺栓連接」。這句話若既不讓用兩個/兩層「的」字,也不讓補充「上」之類方位詞,也不讓補充「發生」/「出現」之類字眼,還可能改到無歧義嗎?技術翻譯就應該讓余光中之流冒牌語言學家去死一死。

唯一的「的」放在哪裡」?各有道理。這就是禁用「作為」又禁用雙層「的」字導致的死局。(相關文段:「作為」是一個教人非常憂心的詞語,罪魁禍首是英文里的「as」。[…]像樣的說法是:「儘快取消香港的第一收容港地位」。)

借鑒英語句法提高了漢語的精度,對此要慶幸,不要不識好歹。尤其原po列舉的例子都並未違反現代漢語語法,連病句都不算。余光中之流語感不足、民族情緒倒不輕的純粹主義者還是少點兒好。//[隱藏]:從系統功能語法來看,「你的做法是不對的」和「你的做法不對」是不一樣的…

余光中那篇是我常用不厭的反面典型,今天那位更是其劣化(「用自己的話複述」?)版//[隱藏]:上一條轉發的那篇高論中的「泛濫」其實是漢語作為一種工具語言得以存續的關鍵。 //[隱藏]:連論文都寫不出來的語言趁早進垃圾堆最好


謝邀。警惕「歐化語」的侵蝕,體現了一類擁有古典氣質的華語作家的語言追求。我認為,在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有兩位:金庸和余光中。

這兩位都對華語文學做出了很大貢獻,他們的見解也有很大的意義,這是毋庸置疑的(理由就在他們的文章中,此處不多說)。

但是,他們的寫作也並非完美無缺。

金庸在本世紀初寫過一篇自傳體小說《月雲》,背景為現代,只有短短几千字,給我一個明顯的感覺就是:感情很深摯,但文筆不夠佳,讀起來彆扭、不利索。

余光中的詩和散文,我向來很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某些段落或語句不夠自然,一看就知是「作」出來的,不是「流」出來的。雖然「作」沒有什麼不對,但一路「作」到底,可能美感方面沒問題,思想卻顯狹窄了。如果「作」過頭了,美感也會被破壞。可以看看《鬼雨》一文,還有《盧舍那》那些長詩。

當然,就個人偏好而言,我還是非常喜歡古典風格的文字,不過,要想真正順應世界文學的潮流和文學自身的發展規律,就不能僅僅警惕「歐化語」的侵蝕,還要進一步追求基於內心的自然律動創造出更加純粹的「心靈語」。


樓上說了那麼多語法結構的問題,我來說說辭彙的問題吧……

我覺得現在漢語有個很大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日文更嚴重),那就是用外來詞音譯來替代漢語辭彙。

現在外來語濫用還是挺嚴重的,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尤其是日語濫用,最為嚴重。

舉例子就算了,我覺得只要學過英語或者日語就會對一些詞語產生印象了。

時髦歸時髦,我覺得大家在正常的情況下,還是說"標準"漢語吧,畢竟文化還是要傳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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