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不成仁義在

02-24

一

我叫周薇，當然，這是野史給我的名字，正史上我沒有名字，只有我的姐姐周娥皇留下了名字。

對，沒錯，我老公叫李煜。

就是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那個李煜，就是人生長恨水長東那個李煜。

但是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整日是：

這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
那邊走，這邊走，且飲金樽酒。

他自己也說：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
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干戈。

那時節他整日陪著我姐姐周娥皇，誰知道姐姐生了病。

我就進宮看望姐姐。

姐夫李煜就整天纏著我，但是說實話，我蠻喜歡這個才情絕代又有顏值的姐夫的。

所以一來二去，就在姐夫的床上躺下來了。

二

當然，不管姐夫有沒有才華跟顏值，我跟他做的這件事都是不道德的，是反倫理的。

所以當姐姐知道這件事之後，她怒而向壁，決定一輩子都不見我。

我本以為她會原諒我，但是她沒有，她很快就去世了。

我就這麼嫁給了我的姐夫。

根據姐夫所說，姐妹倆共侍一夫在皇家史上很常見，不必在意。
但是姐夫卻忘了，亡國之禍在皇家史上也是很常見的，當然，他也可能並不在意這件事。

等到大宋軍隊兵臨城下，姐夫沒有像我想像之中選擇殉國，而是與我一同作為俘虜被送到汴梁。

到了汴梁之後，趙匡胤就病逝了。

他的弟弟趙光義做了皇帝。

我總覺得趙家人取名字特別傻。

後來趙光義請我們去吃飯，先是請我們夫妻一起，經常噓寒問暖，但是後來就只請我一個人去吃飯了。
我當然不肯去，我希望我的男人能夠站出來保護我，但是他卻說：小薇，只好拜託你了。

沒有人可以想像到這句話帶給我的絕望感。

三

我跟趙光義一開始是正經吃飯的，但是一會功夫他就開口問我：你跟李煜最近性生活和諧不？

我作為一個亡國皇后，當然知道這是一種羞辱，所以就沒有回答。

但是他一直追問，我就很生氣地說：比你強。

我本以為今天算是把他給得罪了，但是他居然恬不知恥地說：你怎麼知道你老公比我強呢？你又沒跟我睡過。

我沒想到，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如此無恥，只得繼續閉口不答。

他在一旁又是耍帥又是耍酷又是動手動腳地撩我，但是我根本不理會他。

結果他拉住一個宮女，在我前面嘿嘿嘿。

我憤怒離開，他卻下令攔住我，硬是撐開我的眼睛讓我看。

我知道他在撩我，如果他撩得很好，他人又帥又有才華，或許我會考慮從了他。
但是他那根本不是撩我，他那就是性騷擾，強迫別人看嘿嘿嘿，在法律上叫做性侵犯。

那天晚上，他苦撩無功之下，把我強暴了，一邊強暴我還一邊說：別怕，跟了我你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我當然反抗了，但是他叫三四個太監宮女把我按住了。

我只能求他不要射進來，我不能懷上你的孩子。

他嘴上答應我了，但最後還是射進來了。

我真傻，居然忘了，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我也沒想到，他一國之君，整個過程居然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

四

可我最沒料到的是，當我被送回去的時候，李煜卻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宮裡的其他人也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都覺得我應該死在趙光義面前，以死明志，護衛名節。

我冷笑一聲：國君死社稷，他李煜都不能為南唐殉死，卻要我一個小婦人承擔所謂的名節，從我跟李煜——那個我曾經叫姐夫的人滾倒在床單上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沒有名節了。

最可笑的是，那天李煜居然罵我：你為什麼要去赴宴？你本來可以不去的。

但整件事情最後沒有因此而結束。

就在趙光義玩膩了我之後，他送了一幅捲軸給我們。

荊軻打開了捲軸刺殺秦始皇，最後卻害死了自己。

捲軸是不祥的代表。

我打開這幅捲軸的時候就有一種預感，這幅捲軸里藏著人世間最大的惡，一如西方的潘多拉魔盒。

五

捲軸打開了，那是一幅春宮圖。這種圖我見多了，但是我從未見過自己的春宮圖。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被人強暴的客觀畫面，趙光義那噁心的泛著油光和酒氣的大黑臉彷彿又出現在我眼前。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到這張圖的時候卻十分冷靜，我甚至發覺到圖裡我的胸被畫得大了一圈。

但是李煜受不了，他奪過這幅畫，撕得粉碎。

當天是七夕節，這天恰好是李煜的生日。

李煜因為撕毀御賜的畫，當晚就被賜了一杯酒，一杯毒酒，毒名牽機，入口封喉。

他看著這杯酒，苦笑著對我說：小薇，今天我作為一個長者，有必要跟你說一句，早知道苟且忍辱最終一樣是死路一條，我還不如當初轟轟烈烈背水一戰。

我仍然是冷笑一聲：你不會的，你骨子裡的懦弱註定了你的下場。為了多活哪怕一天，你也會原意卑躬屈膝下來的。

你不是勾踐也就罷了，但你卻連劉禪都不如，你比劉禪，無非是多了點才華罷了。

數日後，趙光義想趁著我文君新寡，納我為妃，但可惜，他不是撩妹高手司馬相如，我也不是那個愚蠢的卓文君，我選擇了狗帶。

當生真的已經了無生趣的時候，死也並不不是一種解脫，只是對現實的一種避無可避罷了。

百餘年後，北宋亡國，天理循環，北宋的后妃公主數千人被金人肆意污辱。

但報應不爽，金人被滅國後，南宋軍隊和蒙古人也在當年金兵強暴後宮女眷的地方，把金人的后妃們給污辱了。

六

相信大家大抵是知道我為什麼會寫這篇文章的，根本原因就是南方周報記者誘姦實習女記者的新聞。

先說明，目前還未定論，所以真相暫時不明。

我一開始也不太在意這件事，因為我覺得經過了這麼多新聞的洗禮，群眾早就該明白，在每一起強姦案里，該被譴責的那個人只能是施暴者，而不該是被侵犯的那個人。

但是很遺憾，從群眾反應來看，大家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大家居然都在問：你為什麼要進電梯？為什麼要進房間？

當然，整件事情也有可能劇情反轉，所以我們暫時不深入討論這些東西。

我承認我們的社會還有很多的不足，我們的周圍還有很多的不健全，但是套用一句今天看到的話：

我們的城市有責任，因為我們有義務保障每一位市民性生活自由不而受侵犯的權益。

但是每次看到這類新聞我又很尷尬。

因為事實上從古至今就沒有哪一個時代哪一個政權可以保證每一位成員不被侵犯。

我們渴求著自由，但是說老實話，我也希望大家明白，理想要不斷去追求，但現實也總得被考慮，在現階段警力和老百姓認知的狀態下，總得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實現自由。

上面那句話是認知層面，每個人都該明白，我們擁有這樣的自由和權益，我們不應該反覆說：女性要自愛。

而是應該反覆教育男性：尊重女性的性生活自由不被侵犯。

但我也不得不說一句：認清現實更有利於個人安全。

我不反對任何人穿著暴露，不反對任何人在酒吧買醉，也支持你們發展一夜情。

但是前提是你能保障自己不會在大街上被人侵犯，不會在酒吧被人拖去賣腎，不會在一夜情之後發現被人偷了個精光。

而且出於個人因素，我也建議所有人，相對於通過酗酒和性生活填補寂寞，多看看書，多培養點興趣愛好或許更好。

尾聲

本文所說的故事正史未載，《熙陵幸小周后圖》也只是一說，至今未見真本。

但趙家人的路子本來就野，會做出這樣的事我也並不奇怪，尤其是趙太宗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太祖據說也把花蕊夫人給強暴了。

而金兵強暴北宋女眷之事和南宋軍隊強暴金人女眷之事，則史筆晦澀，不可追證。

此外，按照目前本案已有的證據來看，如果我是法官，我也會判該男子無罪——這也是為什麼不把閹割強姦犯作為刑罰的原因之一，因為在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的情況下把人家閹割了，萬一將來劇情反轉······要知道這種事放在83嚴打的時候幾乎遍地都是。

至於文章標題，是某地學校關於學生戀愛的校規中的一條：

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許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