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的《立論》到底想表達什麼?
魯迅的《立論》到底想表達什麼?
謝邀。
其實這首詩的寫作有真實的寫作背景。這首詩創作於1925年7月8日。
民國十三年,即1924年暑假,陝西督軍劉振華氏,代表西北大學向北平各大學校教授及各報記者,請求前往西北大學講演。當時作者魯迅便是被聘請中的一位。魯迅因從來沒有去過西北,很想藉此機會,去看一看。當時同去的,京報社代表是該報記者王小隱。據魯迅回來時形容,王小隱一見人面,總是先拱手,然後便是哈哈哈。無論你講的是好或壞,美或丑,是或非,王小隱是絕不表示贊成或否定的。總是哈哈大笑混過去。魯迅當時說: 「我想不到,世界上竟有以哈哈論過生活的人。他的哈哈是贊成,又是否定。似不贊成,也似不否定。讓同他講話的人,如在無人之境。」作者有感於此事,寫了這篇《立論》。
我們對這首詩的解讀也應建立在詩歌背景的解讀上,否則就是自己的臆想,不是魯迅的意思。
中國人性里有著固有的「哈哈論」,就是油滑,不說真話。虛偽的人得到主人感謝誇讚,而說真話的人被痛打,中國人應該怎麼辦?做老好人啊,中庸哲學多好啊。但問題不存在了嗎?大家都說好聽話聽好聽話,逃避,不敢直面。
此外,不諳世事的小學生像世故的先生請教,先生先是「難」啊嘆口氣,然後似生活哲學家似的用中國人明哲保身的哲學理論去一代又一代地教育後人。魯迅的諷刺過時了嗎?聯想一下當下的中國,怕依然如此吧。
少問問題多讀書,起碼讀多一點魯迅先生的書,這個問題你就有答案了。
大約魯迅活在今天,一定想表達的是,閑著沒事兒發個問,顯得有逼格,這事一件很「媽的」的事情。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啊。
謝邀,第一次被邀請,誠惶誠恐。我並不是什麼文學愛好者,學識淺薄,見識淺短,可能給不了太大的啟發。
看到這篇文章是我高中的時候。
看完之後,我只感覺脊背一涼。當所有人看感動中國看到熱淚盈眶眼淚婆娑的時候,我只覺得噁心,因為其中的價值觀是很有問題的。然而如果我說出了這種話,肯定會被白眼翻死。
而且,當時還在狂人日記的餘溫里沉浸著,久久不能自拔。其實和狂人日記的氛圍比較一番,還是有所啟發的。立論里眾人都安於在共同營造的一種虛擬的祥和氣氛當中,他們用一種虛假的默契來維持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出於情面,也出於人情世故需要。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正常的」。而如果有一個人說出了「違背常理」的話,那麼他就是「不正常的」,就要挨打,而打這個行為,就是讓你意識到你的「不正常」,從而讓你變的「正常」。
其實,這種現象從古至今根本就沒有消失過,或大或小,或嚴重或平常。歧視也罷,欺凌也罷,大約都是這種套路。
其實連魯迅,也是這種「不正常」的人。稍微說了點大實話,就被人說憤青,就被人罵了。
其實,從山頂洞人,到現在二十一世紀,人們始終聽不了大實話,當然也包括我自己。
因為說大實話的人需要勇氣,他可是要挨打的,然而,聽大實話的人更需要勇氣,因為要自己打自己。
好在,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肯說,也肯聽了。所以說,這一百年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進步的。迅哥也是有所慰藉了吧。
這只是是我一點拙見(捂臉笑)《立論》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故事中的「我」,其本意是不願意說謊的,可即便是有這樣的堅持,在不被打的前提下也僅僅只能「阿唷!哈哈!Hehe!He,hehehehe」,故事中「我」的老師,他同樣是這樣不願意說慌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難!」的感慨,可在他這一代中,始終沒法解決這個矛盾,只能將老一套的圓滑世故傳給學生,學生這一代,學生的下一代……始終看不出有什麼盼頭。
民國建立後,魯迅先生對它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的,可不久他就發現,革命後原本什麼樣的,而今也還是怎麼樣,對老百姓而言,換了國號,皇帝改稱總統,剪了辮子,如此而已。然而社會上的諸多學者們,仍然以為只要實行了他的**方案,就萬事大吉了,國家就一下子富強,人民就必然文明起來。可實際上呢?即使是歷史上證明的當時最正確的社會主義道路,革命成功了、推翻了國民黨的統治了,也僅僅是個開始。
因此在這篇散文詩上,魯迅作了巧妙的設定,將目光聚焦在小孩滿月慶生這個最日常又極具代表性的場景,由此證明了,中國的許多問題是深入在文化傳統、深藏在人性中的,單純的社會改革無法觸及中國的靈魂。魯迅堅持走改造國民性的道路不是沒有原因的。
謝邀。
(不好意思剛看到,見諒見諒哈)
小老頭兒的《立論》里,無論現實一概「哈哈」論者,算是有現實一個小記者的原型的。然而所有的原型說到底,
不過都叫中國人,都叫你我罷了。
做人處事,
如說謊話,
鄒忌和徐公比美說違心話者,出於「私我,畏我,有求於我」各不同;而現實里,大都是為了主人幾句「感謝」,人情圓滑於己有利太平盛世何樂不為……真相?who care者,十之八九。
如說真話,
人群里說破皇帝光了屁股的只有那個小孩子。成熟的人只好「哈哈哈」,說,「無知者無畏。」這故事放在古代中國,小孩子怕也逃不過「咔嚓」,更何況《立論》里的一頓暴打呢。那我既不想違心又不想挨打該怎麼辦?
中國人的「」智慧「」就在這裡。
你看魯迅的小說雜文,經常有這樣的話——
「……今天天氣真好哈哈哈哈哈」是也。腐敗?毒品?高利貸?性侵?不公平?乞討的老人?孩子在你的面前被車撞?淋淋的血?……
現實萬千,不好意思,我選擇閉上眼睛自欺假裝看不見。一律「」哈哈哈哈「」多好,誰也不得罪嘛!這就是中國人的劣根性。劣的庸俗,油膩,
懦弱的惡,也是惡。而且往往深入一個民族的血,比張揚的惡更惡。
我們今天重提魯迅,
正是因為魯迅文字煉於熙熙攘攘的中國人事,通明,更有骨氣。魯迅真正的可貴精神,在我看來,
就是不隱不懼不畏,勇於直面世界真實和人生真相,勇於赤裸反思的
「真話」精神。
隨便翻翻歷史,自古以今,無論東西,
說真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說謊的人和「哈哈哈哈」相當於不說的人,
在我看來,五十步和百步的關係罷了。他們在歷史的夾縫裡利益滾滾,小則人際通達,老好人的名聲;大則青雲直上,直握權力。然而自欺欺人混淆黑白以求己利者嘴臉越多越可惡,勇於揭露真相,為真為民為人格不墮於欺騙之迷夢者,就越可貴,越珍貴,越是一個民族的脊樑。謝邀。
許久不上知乎,這麼晚才看到,抱歉。
其實前面有很多大神說的很好了,包括寫作背景都已經分析的很清楚了。
說一些其它的。
「立論」兩個字做文章的人再熟悉不過。所謂立論即訂立基調,所有的一切文字、結構皆源於此。所以先生在這兩個字上已經說明了中國人的人性基調是已經訂立的、難以改變甚至是不可改變的。就如同另一句很著名的話:中國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裡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沒有更激烈的主張,他們總連平和的改革也不肯行。
因此,打敗現有觀念的唯一道路只有徹底的摧毀原有的觀念。這也是為什麼「五四」被反思了這麼多年,被抨擊了這麼多年的「全盤西化」也一定要記住並感謝的原因。
談回來,魯迅的視力太好,從來不會談表淺的事情。中國人打哈哈這件事就是表淺。魯迅在《立論》中主要批判的不僅僅是這樣一種已經形成的現實,而是形成這種現實的環境。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葯及酒之關係》中有一段:此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尚通脫。他為什麼要尚通脫呢?自然也與當時的風氣有莫大的關係。因為在黨錮之禍以前,凡黨中人都自命清流,不過講「清」講得太過,便成固執,所以在漢末,清流的舉動有時便非常可笑了。
魯迅所打敗的是中國固有的歷史現狀(可笑而今有人再拿糟粕當圭臬,譬如女德班)。史學界說「崖山以後無中華,明亡以後無華夏」主要的論斷在於文化進程的割裂,這些歷史事件之後的「儒學」以及「漢學」都不再是我們想像中的模樣(可以看看郭店竹簡,就發現那些年朱熹扯過的蛋)。魯迅進行的更徹底,整部的中國歷史在他的眼裡,魏晉之後「儒」「士」就皆亡故了。所以,這近兩千載的事,都被歸於陋習處理,也因此一直被批判著。
為什麼沒人說犬儒主義呢。。。這麼明顯。哈哈哈哈哈。
作為一個涉世未深的人,我只能以簡短的話來說。
獨醒者難當,所以更多人選擇刻意去隱瞞。這一現象在中國社會中,從來都不曾缺少也沒有變過。世故圓滑總好過被認作口無遮攔,許多人痛恨自己無法做到清醒,就已經算是清醒的了。真話難講。哈哈哈哈 he he he
沒想到有人邀請,只有一點簡單認識,魯迅在《立論》中談論的是立了不同的論,得到的人們不同的反應。或者人們對不同論點的態度。立論想要受認可,不是正確就被人接受,而是:一味說好,哪怕撒謊,人們也樂聽。提到缺點,問題,哪怕正確也招人厭惡。不想撒謊,但又不想惹人煩,還必須要說觀點,該怎麼立論?怎麼說?那就是「也許可能差不多,哈哈哈,天氣」扯淡就行。魯迅在這不是勸人撒謊,不是勸人扯淡,只是刻畫了人們對扯謊和真話的真實態度,魯迅指出,人們愛聽好話,枉顧事實的普遍心態,是讓打哈哈扯淡派在中國永不絕跡,保持堅定,不斷壯大的真實原因。魯迅只是剖析和諷刺了一種現象。
謝邀啊。
我記得高中那會兒看到這篇文章真的是眼前一亮:原來文章還能這麼寫!尤其是那會兒高中老師們還在給你灌輸「鬥士魯迅」的概念時,我想如果不是這篇文章可能我也就錯過魯迅先生了。
諷刺性是有的,諷刺性的文章通常很幽默,因此閱讀時常以大笑開始,而最終卻以沉默結束,《阿Q正傳》便是如此。其實這也是作者自我思考的過程,也是文章以小見大的地方。我始終認為不是說每篇魯迅都要去批判什麼,如果那樣寫雜文就夠了。《野草》里的文章都具有十足的象徵性和藝術性,同時也都帶有一些悲涼和頹唐的色彩,更多是魯迅對所處社會的藝術性表達和對自己內心的剖析,《立論》亦如是。
我認為《立論》表達的是一種可笑的無奈。從「我願意既不說謊,也不遭打。」一句可以看出,訴求是好的,至少比起用諂媚賺取好感更顯正直,然而答案卻是「哈哈論」這種圓滑世故的處事方式,雖沒說謊卻也太過世故。——似乎我們生活中,除了說謊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最初大家追尋的正直是絕對不會成立的。——而且,這是老師教的。
《立論》在文章一開頭就說到了一個字:難!——這或許也是魯迅本人的心態。
這篇文章我還沒看過,看過再來答。
作為對改造國民性,這種反動思想的死敵,我是對魯迅頗有微詞的,雖然作惡不是大先生,立論卻是大先生開端造釁,中國百年折騰,大先生功不可沒,立論一篇,需要結合後來的中國進程,特別是建國後,立論徹底抹殺了中間立場,拒絕了一切妥協,調和,唯恐不革命不鬥爭不激進,可是這鬥爭方向是人性,國民性,這不是反人類反常識的胡鬧么,大先生造釁開端,實是罪魁禍首,是需要批判的
謝邀。
簡要來說,魯迅是在懟「哈哈哈呵呵呵呵」這種兩邊不得罪的「老好人」,懟「說假話被感謝恭維,說真話被被大家合力痛打」的這種社會狀況。
以上。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啊。
謝邀,立論,闡述道理。。魯迅問先生,如何立論,先生說很難,這個很難是代表先生也不知道怎麼在這個本末倒置的社會中說真話,說實話。也可能是當時的社會背景及時代沒有辦法教導大家說真話,說實話的無奈。後期打的哈哈說是在嘲諷自己能力不足,或者生不逢時。。魯迅先生在朝花夕拾中已經抨擊過這種現象了。狗貓鼠小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