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

小半

這是斷掉的第三根琴弦,剛才在拿起吉他前的那一秒,便已經感覺到了這件事將要發生。於是琴弦崩掉的那一瞬間,一切就像是順理成章般,毫無波瀾。

上次斷掉琴弦,大概在五年前吧,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給誰彈出過一首完整的歌,想來也是慚愧。

就像那些想對你說的話一樣,還沒來得及說出,就沒了勇氣。

這麼多年來,W先生一直是陪在我身邊的一個好友。他是個音樂人,認識他時恰逢他與女友分手。他告訴我,他的女友拉著一個手提箱,在夜晚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他。早晨醒來時,只剩下收音機里放著的打榜的新歌,和陽光下一張空白的樂譜。從那之後,每當他提起筆,就再也寫不下一個音符。他說不是他不再想寫,只是筆尖被堵塞住,再無靈感可言。

我們在凌晨四點爬上樓頂,看著那座城市慢慢蘇醒。看車流穿梭在城市的街道間,將光影漸漸地暈染每一個角落,直到染亮了天際線。

他笑笑,這座城市每個角落每個時刻都有不同的故事發生,他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愛,到底算得上什麼呢。

我一時語塞,看著他,低頭不說一句。

那些無疾而終的感情啊,有些就像鏡花水月,比起心動,更像是一時完美的幻覺,亦或連完美都算不上,回想起來總讓人不願面對,時間久了,也不像開始般那樣噁心,儘管它依舊讓人不悅,但總而言之,它也教會了我什麼,至少讓自己不那麼盲目。

所以,這是我像W先生一樣,無法提筆,欲言又止的原因嗎?

我不知道。

每當打開你的主頁,極力地想捕捉你每一個足跡,卻連試探著說聲晚安的勇氣也沒有。

總想著偷偷上前搭訕,卻不知道簡單的問候之後,該說些什麼。

有時不經意瞥到你,漸漸地竟然會失神,意識到後又馬上讓自己清醒,懷疑自己對你的偏愛是否太過於明目張胆。

我不知道前進會讓自己留下遺憾,還是就是這樣會讓自更加難堪又為難。

真的,再靠近一點點,哪怕一厘米也好。

才發現那個前些日子寫到的那個害怕被發現自己心動痕迹的原地打轉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就是這樣,一邊笑自己形隻影單情緒太泛濫,又一邊偷看著,期待著。

縱容著,喜歡的,討厭的,寵溺的,厭倦的,一個個慢慢暗淡。

縱容著,任性的,隨意的,放肆的,輕易地,將所有歡脫傾翻。

不應該,太心軟,不大膽,太死板,不果斷,玩弄著肆無忌憚。

不應該,捨棄了,死心了,放手了,斷念了,無可奈何不耐煩。

任由著,你躲閃,我追趕,你走散,我呼喊,是誰在泛泛而談。

任由著,你來了,你笑了,你走了,不看我,與理所當然分攤。

燈火闌珊,我的心借了你的光,至少在這一刻,還在亮著。今晚窗外的月亮真的很圓,真的很亮。

至少這回,讓我大膽對你說一聲晚安。

嗯,晚安。

———Anarrh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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