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戲中吻橋 戲外逗

  前文提要:第二十三章 私定身

No.4

  直到周三早上最後一節課,生物課上課時,黎別才見到唐橋橋。

  本該王老師推門而入,溫水卻走了進來,「你們生物老師去參加一個講課比賽,給一堆當官的,講課去了,我看著你們自習。」

  唐橋橋拿著一份文件夾看了一早上,黎別忍著好奇一早上沒問,終於是忍不住了,寫在草稿本上,遞給唐橋橋,「你看啥呀?一早上了。」

  唐橋橋把文件夾遞過去,黎別一看,不是自己寫的劇本嗎?「你拿著劇本幹啥?覺得劇情咋樣?」

  「不告訴你,很棒,跌宕起伏,主題很有代入感,耐人尋味。」

  「你猜是誰寫的?」

  「我不瞎,看得見你的名字。」

  唐橋橋翻到第一面給黎別看,上面寫著「編劇:任盈月、黎別、蘇酪、孟夏兮、孔靜幽。」

  黎別害臊得臉紅,這次本來還想還想讓唐橋橋高看自己一眼,沒想到丟人現眼了。

  「任學姐是不是找你幫忙審稿?你不吃醋了?」

  唐橋橋瞪他一眼,收起稿子,攤開作業,補假期沒來得及寫的作業。

  等到放學鈴響起,唐橋橋起身收拾,黎別抓住她的手腕,「一起走吧。」他想著路上可以向她告白。

  唐橋橋點點頭,兩人走到學校門口,穿過一片紫葉李林,一回頭看見柳驚鵲緊隨其後,黎別回過頭去打招呼,「學妹,也回去吃飯?」

  「啊,學……學長好,我在學校外面吃。」柳驚鵲沒來得及躲,支支吾吾的回答。

  「柳學妹呀,好久不見。」唐橋橋說著,拉住黎別的手,黎別一臉驚詫,教導主任孫老師站在不遠處巡導,這是出了名的「孫行者」,「棒打鴛鴦」的一把好手,被抓住的情侶,不是一拍兩散,就是反目成仇,手段極其兇殘,當然也是極其簡單,一聲「退學」嚇得家長們軟硬兼施,提防著自家孩子早戀。

  「學長再見,學姐再見。」柳驚鵲吐著舌頭,笑得意味深長,小跑走掉。

  黎別側身擋住孫主任的視線,才僥倖躲過一節,走到小區門口,唐橋橋主動甩開黎別,吐著舌頭,對黎別做鬼臉,「我可愛還是那個小學妹可愛?」

  「別鬧,你的手好軟。」說著,黎別伸手去拉,唐橋橋躲躲閃閃,避開黎別。

  「剛才咋那麼大膽?當著『孫行者』的面放肆?」

  「沒咋,突然想,不服?現在不想,不服?」

  黎別對著她邊搖頭邊笑,無奈極了,這樣一鬧,告白的氣氛全衝散了。

  下午最後一節課,任盈月通知大家,第一次脫台本,帶妝綵排大家一定到齊。黎別問,「什麼時候咱入選的?我咋不知道,話劇隊這效率可以呀。」

  任盈月看黎別一眼,笑著說,「那時候呀,說不定你在跟那個小學妹約會呢。」任盈月掏出手機,翻出微信聊天記錄,給黎別看。

  「學姐,你帶智能機!」

  「拜託,看重點好嗎,昨天我們一直討論去哪裡聚餐,你一句沒回,我一直@你,很尷尬的。」

  「抱歉學姐,我沒有智能機,回家在電腦上登微信才能看得見。」

  「騙誰呢?微信登錄需要手機確認的。」

  「我爺爺用的是智能機,我借他的用,學姐別生氣。」

  「沒有,我是你學姐嘛,哪有怪你的道理。」

  文學社一眾人坐定,旁邊徐遠A組也在,黎別看著序幕徐徐拉起,這是第一幕,風信子訣別三石君。風信子一身褐色留袖,顯得身材窈窕,端莊沉重,蓮步徐徐,不失風韻,一番少婦模樣。三石則一身抗日劇里很常見的軍裝,鋼盔兩邊垂著「門帘」,但是挺腰健碩,也是一番威武。

  黎別看這倆人的身形和面容很眼熟,那個「風信子」怎麼有點像柳驚鵲呢?那個三石怎麼有點像「溫涼」呢?

  兩人畫著濃妝,黎別一時拿不定注意,女孩的眼影畫的跟被打了兩拳一樣,男孩的粉底打得跟剛從麵粉缸里爬出來一樣,他這樣上戰場,肯定是再也見不到嬌妻了,這麼白,太陽一照,最顯眼的靶子,絕對第一個被爆頭。

  第二幕有個鐵匠,糾纏風信子,想要吃豆腐,「漂亮的小妞,來爺給你笑一個。」慌亂髮現自己說錯了,「來……給爺笑一個。」底下僅有的幾個觀眾,笑得前俯後仰,黎別忍俊不禁,他總覺得這個穿和服的女主總在看他,他瞧向她的時候,她又板起臉演出。

  第五幕,三石君回到故鄉,恰巧看到風信子站在水塔上,準備結束自己這墮落的一生,三石衝上去,跪在風信子身邊,「我的妻,你不值得這麼做,我回來了,那一切我都聽說了,我不在乎,你下來,我幫你洗脫污名!」兩人相擁在一起,三石君調換身姿,拖著風信子,俯身吻她。底下觀眾終於是得到一絲慰藉,發出「呦!呦!」的起鬨聲,彷彿這個劇不再那麼尷尬,那麼折磨。黎別搖頭,這不就是借了個位,實際根本沒親上嗎!

  突然兩人沒站穩,摔下沙發,倒在地上,一眾場務衝上去扶,還好充當水塔的沙發不高,男女演員都沒事。

  落下帷幕後,黎別跑到後台,走進化妝間,問其他女演員「風信子」在哪裡?梳妝台角落的一面鏡子,穿著一身褐色留袖的「風信子」正拿著卸妝油擦眼影,嘴裡正念叨,「什麼劣質眼影,老娘擦了半天都沒掉!」

  黎別一看呆住了,「風信子」轉過頭來,手拿衛生紙也僵住了。

  「唐橋橋!」「黎別……」

  黎別一時妒火中燒,轉身而出,恰巧看見穿著日本軍裝的三石在全身鏡邊站著卸妝,黎別走過去拍了一巴掌,轉過頭來,果然是溫涼。

  黎別奪門而出,唐橋橋喊也沒喊住他。

  黎別一人去吃飯,沒等唐橋橋,到晚自習第一節課,唐橋橋傳來小紙條,「還生氣呢?東亞小醋王。」

  黎別權當沒看見,唐橋橋一下課,拽著黎別去天文樓,黎別本來不情願去,唐橋橋瞪他一眼,他半推半就跟著去了,大晚上的去天文樓幹什麼?一個人都沒,鬼氣森森的,等下一個人都沒有?黎別腦海中過電影一般閃過一個又一個場面,這不就是誠哥戰鬥過的地方?登時心裡焦躁難安,怕被發現又怕希望落空,是不是恰巧可以趁機告白?

  唐橋橋變魔術似得,掏出天文台的鑰匙,打開觀測天窗,黎別抬起頭來,今夜無雲無月,一片星光盡收眼底,唐橋橋也抬頭看星空,眸子里閃閃星光,好像一池春水,汪汪洋洋。

  黎別摟住唐橋橋的腰,唐橋橋驚呼一聲,趴在黎別懷裡,一動不動,黎別散開她的馬尾,摸摸她的頭,唐橋橋頭埋的更深了,呼吸更沉重了,撓的黎別胸口痒痒難耐。黎別拉住唐橋橋的手,「他溫涼拉得,我拉不得?」說著,摟住唐橋橋腰間的手,用力收緊。唐橋橋輕聲嬌斥一聲,一片星光下,也顯得面色紅潤,側臉看地下,不敢瞧黎別雙眸。

  「怎麼?他溫涼抱得,我抱不得?」黎別說著,捏起唐橋橋的小下巴,讓她看著自己,「怎麼?他溫涼親得,我親不得?」,唐橋橋張了一下嘴,想說什麼,轉而低下頭閉上嘴,黎別再一次挑起唐橋橋的下巴,一口吻上。

  唐橋橋環住黎別的腰,輕輕晃動腰肢,轉動方向,迎合著黎別,黎別得寸進尺,兩隻手順勢滑下,一隻捏住酥胸,一隻按住蜜臀。唐橋橋背過手,按住黎別,不讓他再動一下。

  黎別解開兩個扣子,手滑進襯衫里,隔著胸衣捏住唐橋橋的酥胸,像是捏住一條白魚似得,滑溜溜幾次差點脫手。

  唐橋橋雙眼閃出淚花,嚶嚶抽泣,黎別抽手抱住她,「好了好了,對不起,我錯了,沒經過你同意……」

  「混蛋,黎別,黎別,混蛋!」唐橋橋掐黎別腰,黎別挨了兩下,真的疼,咋還下狠勁了?趁著天黑,黎別偷偷抽涼氣,真是疼,女人心狠起來,真可怕。

  「我混蛋,我不知好歹,可我嫉妒呀,他憑啥碰你,他憑啥親你。」

  黎別說著氣鼓鼓的,他揉揉唐橋橋的頭髮,一臉寵溺,「回去吧,該上課了。」

  唐橋橋把他拽住,「是不是掐疼你了?」

  黎別點點頭,唐橋橋對他做個鬼臉,「活該,剛誰讓你毛手毛腳的!」說完把鑰匙扔給黎別,「一切收拾利索,關天窗,關門,我先回去了。」

  黎別伸出手去,想叫住唐橋橋,上課鈴已經打響,不由的又錯過了絕佳的機會。

  上課鈴響過五分鐘,黎別才走進教室,溫水站在講台上拉下眼睛斜視黎別,「又掉坑裡了?快進來!」

  黎別踏進一步,底下同學們開始躁動,後排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師,你看那他的脖子!」

  溫水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盯著看,底下同學「噓!」一陣一陣起鬨。

  黎別還納悶怎麼了,轉頭看唐橋橋,誰知她裝著沒事人一樣,捉著筆寫作業,可是再怎麼低頭也擋不住那一臉緋紅,黎別突然想起他第二次想親她的時候,唐橋橋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溫水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微微點頭看著黎別,那表情彷彿在說,「是我小看了你小子呀。」

  「廁所蚊子多,這個是叮了個包,我自己撓的。」

  「都入秋多少天了,哪裡來的蚊子?」

  唐橋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黎別一臉尷尬。

  「明天跟你算賬,今天有急事通知,坐回去!」

後文跟隨:第二十五章 秦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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