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窺人的技藝

小孔窺人的技藝

魯邦X世

昔尼采著《格言與箭》,今續之。為文化存,為東方計,為亞細亞孤兒言。——題釋

《每日分形》

早晨好;晚上好;早晨熬,晚上熬;在中央公園的山丘上,於是成了《妄想代理人》;在機器面前,於是成了《造夢機器》。

《<緩存>之後》

察覺緩存是更快的事兒;世界濕熱起來了;神多了起來;人們不以為怪;沒有焚燒女巫的事兒了;書也得到了保存;談不上有主人或沒有;因為真實世界化了的虛擬世界之卡頓本身反有加速之感——那些無法察覺的內時間意識就等於不存在。是的,跳幀。不,沒人記得這件事。萬國議會會議後大家喝醉,去看海了:並且是冬至草的海。

《媒體人類學散步》

他很慚愧:遠庸的惡行得到他人的自省,而他僅是不喜才這樣做的。他並非一個離開亞文化的人,也並非厭惡它本身,但幾乎百分之百的亞文化研究者他都很不欣賞,包括毛派、魯迅讀者等等,都是他所不喜歡的,這和他對作者的看法無大關係,僅僅是厭惡那種教徒跟班式的暴民自賞。他不知道大部分人的高傲何在……他是雙澤、海光和——

援軍在文化領域絕不會到來。文化環境如此邪惡、暴力、黑暗、孱弱、貧瘠、無知、非理性、非非理性、受到禁錮,淪陷區的亞文化研究者卻要用更多的亞文化生產品維護亞文化二次生產。更別說文化政治、美學社會本身了。整個社會如此庸俗、暴戾,自言自語、放蕩、泛教徒道德化、泛左或右、萌化(動物化尤其是雌性化)、瓦格納化。

可悲的殘篇作者赫拉克利特:沉默比開口更有法。沉默的他,是揮霍者;開口的他則揮霍與會計並存了:老鼓手用數學點數,新鼓手用新血輸入。FZ是Αριστοφ?νη?,而KC則是Α?σχ?λο?。

至於那些自以為清明的請命者(或曰圈落,有左翼儒家,有海德格,有新興捷爾任斯基等等),那則是更不新鮮的青冥偶像了。他們帶來的厄運似乎是餓暈了的羊圈最愛的牧羊方略;牧羊人卻根本不受到厄運的臨場。

雙澤得承認他自己的大失敗:他曾幻想一個極端沉默的人,或許真有大思想。或許這是病態:以為大新聞=大思想。

蘇魯支:昭汝超人!

譚嗣同:吾教汝仁!

《美可能同時踏入兩條河流》

美的東西似乎勾引人飯醉。比如政治、文學裡罪犯最多。雪也是,實際是很髒的。理想很美,背面則不可見。春天一樣,它是生髮期,但反而滋生醜惡的人們,看哪,太動物性的人群很不值得愛,太庸俗。只有在有雅的行為的基礎上,動物美才是美的。人身上的動物美,必須得靠對立面接應才好。

《美活火上升和熄滅》

這個蜜蜂想得到的不是認可,而是古的高興,如果古也高興,那就好了,高興不必問一樣的高興方法呀,哈哈,可能很失敗吧。但有時候就是高興了,沒辦法,沒忍住,淌出去了。——揮霍者。

《相術》

小孔成像的技藝。用小刀寫作的技藝。於小孔中窺視的技藝。

打扮成先秦人的技藝。首先得有無主語言的技藝:無主語言,即無記憶的記憶力,即表達時信然而不信的技藝,即無法用技藝量化的記憶,即遺忘的技藝。

(省略那種語言的持有者罷。)

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這種理解並不重要,因為隨著時間的發展(或知識的砥礪),連比結果更重要的過程也被磨碎(忘卻)了。一個人如果強大而且強大到自我放逐的地步,他就必然只剩下那條路。(相忘於江湖))

一切都是概念,如果覺得其他人掌握的話語權不夠好,就自己塑造話語,就這麼簡單。尼采1900年之前就已經說到了。

《正調寺廟的倒掉》

正調已經彈完,反調還在反動。正調嘆惋正調不正,反調虛無反調不行。

不知為什麼,探明正調總是艱難的。只能探明反調,知道自己所非是;絕不能指定自己所是,一旦議案指定的是「是」——如「是其所是」,自己就「不是」了。然而反調卻很確定,自己「不是」則確乎「不是」。反調比正調的建築性強無數倍,說到底正調是無法建築的,正調用體系來做大破壞,還以為自己真是建築家。迄今為止正調還沒有建立任何東西,取得的成就無非是歪曲是非,使得人們以為正調迫害的時候才是建立,反調建立的時候才是迫害。反調之被反動正是在被迫害之後造成的輿論印象。

純愛彈反調,本能如此。然何故?是否為反調而反調?恐非。衍生反調之前是有惶惑的,惶惑(它閃耀著迫人的光)是人偶對人的逼視。正調先覺否?或是。正調逼視私有差(私有產共相),在無法處立法,正調本身未必尊法;反調逼視正調,至鄙視正調寺建制。反調之後油然而生之迎刃感,是永恆活火的煅燒感。反調契合著,如如也。既然反調此時已非反調,其為應急機制也善。正調屬先驅者,反調屬先驅繼承者。正調強行戳穿處反調護之,正調從不近庖廚處反調戳穿之。正調難以為美,斯惡已;反調固揚其丑,斯好已。正調為立法,為人;反調為破法,為己;今者為群,古者為己;正調違禁正坐,反調光正映射;反調反其正,由不如如入如如境,撥正調八股高雕,使正調不能如如其然,反調反自得其然。正調無子集而迫子集,非通幽曲徑;反調無母題而溯母題,故曲徑通幽。

《進步與退步》

本能的明朗化與本能的晦暗化。並無自由意志。愛是宗教。不同的愛觀即不同教派的表達。克里斯馬導致愛,愛導致教派,教派導致種族戰爭。宗教背後是克里斯馬,是薩滿巫術。愛背後是性。種性之力——戰爭。

《來了》

民族大遷徙來了。夷夏之辨來了。回紇軍來了。

《瓦格納事件之後》

以前就說《相聚一刻》並非寫實。卻連浪漫也不是了。連帶著也就討厭《星際牛仔》、《秒速五厘米》之流。《星際牛仔》彷彿強者之友——瓦格納,早年是愛的,晚年卻揚棄了,畢竟瓦格納已經被更強者發現其納粹性的根源,瓦格納本身是多麼無力。

《反四畳半神話大系的拉門》

母親。偶爾想起來,矛盾的思想。來索拉里斯星大概有段時間了,從來不飲酒。理性的,太理性的人,或許會瘋得最突兀。知識分子發起狂來恐怕比誰都可惡,也就是最恐怖的恐怖分子。(很可能接下來就是理解狄奧尼索斯這個大理性者——猜不到罷——是最強大的理性者:因而是酒神的起源。很可能這裡就是飲酒的原因。)

拉開拉門,又拉上,看看拉門似乎是否寫著《Lament》的字樣;

拉開拉門,又靜止地觀察時間安插在密室中的聲音,或者是聆聽景象;

拉開拉門,這些都一樣是日式的

《罵聽眾》

比如說搖滾樂裡面的聽眾,都有各種政治傾向,假如問:…聽眾…的政治傾向,聽眾能否回答?如果不能,那……的搖滾等於沒有聽。因為朋克、金屬、前衛、迷幻等等,他們之間差異非常大,立場甚至會互不融合。

《索拉里斯星的巡查者》

反思到底有什麼用呢?今天看見Icarus說道:「我是特自私的」,這也是「省察者」了罷

?一個自私然而說著「自己是自私的」的人,有否改變這個局面?旁人既無法繼續譴責它,自己又已經尊崇了誠實的本能,根底上既無法改正,根本上它又不想走出。

這次發行的輪盤有重要意義:蘭花、Icarus和炭齊聚一堂。然而翻出來之後卻感到毫無意義。

那些註銷的人里有一部分給觀察者解脫:觀察者終於不用目光互相折磨了。

索拉里斯星的海域大到無法測量。讓闡釋的人繼續交流他們的寂護罷。索拉里斯星的土壤產酒。

《「來了」之後之辯》

甚至不能理解到底是猶太人還是中國人。「夷夏之辨」豈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有的么?這是面目可憎的了。再考慮其他方面:猶太社會和中國社會多強勢哪!然而還有最強的一個方面:感到悲哀者的自身無權性。設若其社會的強大的,然而與他無關,則他的素食者之遠謀又有何加焉?

《青意味的陽否陰述》

青出於藍意味著大部分青是不出於藍的。(隨便舉一例。琉球人可也,今沖繩音樂家已無上代人之民俗精微力。再舉一例。錢鍾書殷海光徒弟之糟糕簡直無從想像其師。此代人如何無需贅言。)人們慣用這樣的手段(即希望-許諾)欺詐自己。政客、宮崎駿尤其如此。

蜜月藍色的前衛巴洛克唱詩班,掃除陰霾的月童。是那種心繫人類命運卻又不過分沉浸在幽邃秘境中的人。這一切是沉醉,沉醉的展露形式都是花式迷憬。這一切注重儀錶的都是希臘青年。

朋友很容易就和法西斯說上話了。

《摹仿論前後的同時發現》

一切無非是吸盤魔偶式的:臨摹者、惠施「取譬」、法律的。這一切是為了捕捉母題,但形式總是不同的,形式不可能一模一樣。形式具有迷惑性。母題的捕捉程度反映了人的幽邃程度;形式運用的豐富程度則反映了工匠的熟練程度。

《蒸汽母題一分支》

Mars No.4,汽笛聲。鼓擊是這樣的:4、1、3——4、1、3——4、1、3——4、1、3幢以此類推。4後面的汽笛聲。4、1、3之間還有輔助的輕輕一擊。

冥界業火的……

上升的邪氣凜然。

KC對噪音癮的駕馭。

1969年的即興噪音小分支:

如果說69的KC是真理的抵達者,那麼原因正是:他是正襟危坐的彷徨者。

斷橋的目的是母題的重提。白晝和暗夜聽KC建造的斷橋取得的效果截然不同。

和Fripp相比,Krautrock的糟糕暴露無遺:母題的低下與不敢展露。

《軼事考》

格拉古兄弟軼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從此也就不考慮所謂的友人了。友人是一種所迫。

給絕交中的H君打電話。回信:「正忙,祝快樂」。

蘭花與襖教徒展談「演繹與沒救」,看了四個小時,望參透,襖教徒談到「對話是一門藝術」,查襖教徒5月兩三條紀錄,言「能聽這種指揮家的人真是沒救了」。學到了一種藝術。看來觀察家總不可為這種藝術家了。觀察家救不了任何人。襖教徒能。雖然不懂得那救是什麼意思。在觀察家看來,襖教徒也談不上有藝術素養。何況沒救.

《<訴訟>之後》

K:如何撤訴?

汽笛:——

城堡:無聲矗立

人潮。

(誰撤誰的訴?)

《46億年宗族物語》

中生代是裸子植物和爬行動物的時代。三疊紀:裸子植物;侏羅紀:爬行動物;哺乳動物和被子植物……他們分別距今大約100百萬年,70百萬年。古地球史是結構主義的產物:古地球構造了構造運動,宗族生活的變遷查考應是語言宗族的變遷。語言是技藝的訓練和記憶的慣量:語言是宗族意識形態。

《爬行動物和類》

蛇在地上,大地是它的意義;貓頭鷹在天上,虛空使它自由而無憑枝。壁虎則有崎嶇的樂趣:它信仰。早期的神性蜥蜴擁有翅膀,據《百萬家族年代記考》所追述,翼蜥擁有巨大的身軀,他們翱翔在高大三萬米的高空,然而他們更喜歡大地:與壁虎搏鬥。壁虎緊緊抓著凹凸不平的岩石,蜥蜴用蛇教給它的技能蜿蜒爬行。蜥蜴更賦予大地美感:蜥蜴和蠑螈的美學共契。——然而天空也朝向它。

祁克果對尼采如是說。抑或尼采對祁克果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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