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  《男人的苦澀》

 金谷年在事業上是個強者,但在情感上卻又是一個懦弱、心理世界很卑怯的人。正是他的懦弱和卑怯,造成了他愛情的悲劇,致使自己痛苦不堪,他對修夢竹的傾心與深愛,以至於婚後的這些年一直情愫暗藏,不能自己,在他精神處於崩潰,事業受阻的困難時期又是修夢竹挺身而出幫助了他,這更使他感激不盡。而黎美弦對他無端的猜疑以及生活上的苛刻,精神上的折磨,從而使他陷入痛苦的深淵。

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加上愛情不順,風花雪月已成為心靈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而生活已經越來越平實,越來越沒有幻想,越來越目標明確,。愛情不是可望而不可及,也不是可有可無,至少已不是生活的重心。但,有時他又那麼渴望愛情。

 

他臨窗而坐,夕陽透過玻璃窗映在他凝重的臉上,想著想著眼淚奪眶而出,他順手從辦公桌上拿起墨鏡戴上,淚水一古腦噴湧出來,從墨鏡下面流下來,流入他的嘴角鹹鹹的。這時,手機響了,他急忙摘下墨鏡抹了一把眼淚,打開了手機蓋。

「喂,老金嗎?我是宋志豪。」

「噢,老宋啊,」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喉嚨里堵著,於是咳了咳清了清喉嚨。「老宋,有什麼事嗎?」他問。

「怎麼?感冒了嗎?聲音不太對頭啊。」

「哦,有點,不過沒事。」

「好久沒見了,今晚聚聚吧。」

「你這小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但我早就說過,我從來不吃渾,凡事都得公事公辦。」

「放心吧,我是決不會給你找麻煩的。你說的公對公。哈哈哈,我們隨便吃點,然後去老樹庄喝茶,怎麼樣?」

「都是誰?」他問。

「進出口公司的趙總我的副總蒲家會和好朋友韓山,就我們五個。」

「好吧。」扣了手機,他走到臉盆架前濕了濕毛巾,擦了把臉。回到坐位上,想起明天要開大會,需要看的文件都沒看,於是翻開文件夾。

 

他們這些個男人們都是縱情喝酒的性情中人,他們喝酒不在乎什麼下酒肴,什麼鹹菜、煮花生、白豆腐沾醬油就足矣。講究的是朋友交情,也不在乎什麼二鍋頭、老白乾。多日不見,他們就有個念想,比水還濃的是酒情,都是借酒說說話而已。什麼國家大事、人生事業、仕途生活等等都聊在酒桌上。晚上他們從酒店喝酒出來又去了老樹庄,在茶莊五個人坐下就打開可話匣子。

 

「老宋,老婆回到身邊了,還不怎麼回家,是不是有了小秘。」韓山笑著問。

「好女人到真尋到一個,就是苦於晚了三春啊。」

「是啊,現在這個時代,好女人、純粹的女人可太少了。」家會感嘆地說。

「可不嘛,在現代生活中,希望見到有本質特徵的女性,幾乎是不可能啊!。韓山搖著頭也失望地說。」

 

「我也有同感」坐在旁邊一直聽他們談女人的金谷年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心裡一陣發酸,他說:「現在女人都知識化,看看周圍都是女強人,說話風風火火,辦事雷厲風行,和男士一起共事不相上下,在台上講話,散發出潑辣的魅力,在酒桌上比男人都能喝,可是,女性那種特有的溫情溫柔卻找不到了,唉!」

 

「真是的,到處是濃妝艷抹的女人,無論在酒店還是在公共場所,女人裝扮各異,風情萬種,無論是從她們的氣質還是聲音,都讓男人們汗顏,」家會顯然很激動,聲音也大了起來,「噢,我是說讓我們這樣的男人,迷茫或著失落,不是嗎?」

 

「你們太偏見,好女人是有的,溫柔的女人也是有的,只是你們沒有碰到。」宋志豪說。

「看來,嫂夫人是個溫柔女性了,有失得罪啊。」家會連忙道歉。

「哼!她要變溫柔了,太陽肯定從西邊出來。」

「啊?那嫂子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家會又問。

「不怕你們笑話,比母夜叉好點,是個母老虎。」

「哈哈哈……開玩笑吧……」大家笑了。

「志豪,你怎麼這麼說嫂子呢?」韓山問。

 

「你們有所不知,一言難盡吶!」宋志豪無奈地擺了擺手,」好了不提她了。都怨自己當初,唉!不說了,不說了,反正,好女人咱得不到就是了。」

 

說到母老虎幾個字,倒讓金谷年想起自己的老婆黎美弦,他喘了口粗氣說:「是啊,找個這樣的女人可真要命!往往結婚之前,女人都把自己包裝成賢淑女子,溫柔的像只小綿羊,可結婚不久就變成母老虎了。」

 

「可不嘛,」家會繼續說,「當女人們需要把自己都裝扮成女人時,那世界上就真沒有女人了,女性應該是自身滲透出來的,無法掩飾的,富有自然力的,現在的女人大都是裝扮出來的,你們說對不對?」他打著手勢繪聲繪色的演講著,「所以,我們男人很難見到真正的女性,這使我們的生活變的枯燥和焦慮,有時我們去歌廳唱唱歌放鬆一下,偶爾找姑娘陪陪酒發泄一下,也有情可原嘛!」

 

「這倒也是,不過,我發現女幹部當中很少有漂亮女子或賢淑女子,上次開全體幹部會議,我撒摸了一圈沒有幾個看得上眼的,坐在我左邊的是教育局朱局長,那簡直像頭豬,齜著個牙,咧著個嘴,一說話露著幾顆大黃牙,你說她長得那個熊樣,還描眉畫眼,我一看就想噁心!坐在我右邊的是紀檢委的尚主任,小眼睛戴著個大眼鏡,嘴向外突著,還塗著厚厚的一層口紅,血淋淋的像個大火盆,本來皮膚很黑,硬是像刷牆一樣抹了一層粉底,哎呀,就像,就像,我想起來了,就像那個打了霜的柿子。」老趙比比劃劃地說。

「哈哈哈……」

韓山在旁邊又打劫:「說了半天,你也不知什麼樣的女人最美麗。」

「誰說不知道呢?」家會說,「美,有各種各樣的風格,你像溫情如水,奔放如火,不同的時代賦予女人們不同的美,過去傳統中國女性的美是艱苦樸素,純潔雅典,而現代女性是溫柔善良,時尚大方,自尊自愛,我說的怎麼樣?呵?」

「簡直是哲理,家會什麼時候研究起女人了?哦?」志豪驚訝道。

「哈哈哈……」

 

「我到覺著值得我們男人一輩子去珍惜的女人才是最美的?」金谷年說。

宋志豪說:「首先懂得自重自愛的女人。一個好的女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時,應該是先了解對方是否合適自己,隨著感情的加深而順其自然的發生。一個隨隨便便就和男人上床的女人,你們敢娶回家嗎?再者是有責任心的女人,很多女人是為了權,為了利,為了錢,為了勢和男人在一起。她們只不過把感情和肉體當做交換,當作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的一種工具而已。這樣的女人今天為了得到她想要的和你在一起,哪天她不需要了便把你一腳踹開,如此不負責任的女人你敢要嗎?好女人應該是對自己對別人都有責任心的。

 

「志豪說的很對,」韓山放下茶杯接著說:「還得有思想的女人。現代社會壓力越來越大,男人在外打拚其實已經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一個有思想的女人能為男人分擔一些壓力,至少可以有自己的事業和人生價值,並不是一味的依附於男人。同時女人也在生活和壓力中學到很多東西,使自己歷練的越來越成熟,有韻味,更堅強和勇敢。有思想的女人在金錢面前有自控能力,感情和婚姻如果只是建立在金錢上靠的住嗎?當富貴不再有的時候她也就隨之而去了。所以有思想的女人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不是一味的追逐名利和金錢。」

 

「對!太對了!」老趙一拍大腿說「韓總說的在理,可是哪有那麼多有思想性的女性等著我們去娶啊!漂亮的沒思想性,丑的倒是有思想性又看不上,我們男人找個好老婆多難啊!」

「去你的,」韓山錘了他一拳,」你再想找也晚三春了,只有等到下輩子了。

 

「再就是知道疼愛男人也疼愛自已的女人。」家會說,「不會疼愛自己的女人,男人也不會疼愛她的。很多女人在愛情中為了所愛的人付出很多很多,卻忽視了自己的存在,到頭了卻換來男人的離棄。聰明的女人是先疼愛自己,愛惜自己的身體,疼愛自己容貌,時時更新變化自己,讓男人對她一直感興趣。遇到這樣的女人,男人想不疼都不行。你們說對不對?」。

 

「言者有理,言者有理!」金谷年喝了口茶說,「還有給自已設定空間也給男人足夠空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有自己的朋友,當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和朋友傾訴,不一定要把自己的煩惱都拋給老公。她會給男人足夠的空間,老婆有老婆的自由,丈夫有丈夫的自由,她信任你,在事業上支持你,我覺著這一條太重要了,就像我老婆一樣天天看著你,像管孩子一樣,說句不好聽的有時就像看賊一樣,讓人喘不上氣來,唉!難受死了!」

 

「對!我們得要自由,向老婆要自由!」老趙捶著桌子喊。

 

「你先別喊,還有呢,」韓山掐滅了手中的煙蒂說:「還得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不希望自己的老婆不光外表漂亮,有思想,有品位,回到家後還能就做一桌可口的飯菜。但是對於女人來說要做到這一點實在是太不容易,有這樣的女人關心你照顧你,當然在外的時候也會給足我們面子。」

 

金谷年感嘆地說:「用心愛你的女人,她不一定是最漂亮的女人,但一定是最溫柔的,不一定是最聰明的,但一定是最疼愛你的。她會在你生病的時候守侯照顧你;在你煩惱時聽你發泄抱怨,給你鼓勵;在你需要她的時候給你無私的關懷和最大的幫助,也許她有一點嘮叨,可那是因為愛你啊!」

「說的好,說的好!」大家異口同聲。

 

正在興頭上,金谷年手機響起,一看是家裡的號碼他立馬收回了笑容,快步走進洗手間,響聲已經斷了,他撥過去,還不等說話,就聽那邊叫起來:「你在哪裡?」美弦喊,「幾點了還不回家?我回來你也不在家,你什麼意思?」

 

「我和宋總他們在喝茶,一會兒就回去。」看見宋總走進來,急忙拉開前面的拉鎖池子里便嘩啦嘩啦響起來。

  

   宋總也在接電話,「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今晚請幾個朋友吃飯。」

金谷年一邊小便一邊聽著老婆在講話,「金谷年,你說實話你在哪?」

「我在茶莊吶。」

 

話筒里傳來黎美弦尖叫聲,「你說謊!我明明聽見流水的聲音!你別想騙我!」

「姑奶奶,」金谷年對著手機壓低聲音說,「我在洗手間尿尿。」

「哼!我說呢,只有尿尿時才敢接我的電話,你告訴我,在哪個茶莊?我去看看,我才不信你呢!」

  金谷年拉著拉鎖回答,「在老樹庄,不信你來看看吧。」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哼!」就掛斷了。

 

 那邊是宋總正在接老婆的電話,只聽他支支吾吾地說「喂?哦,還沒喝完呢。」

「你還有這個家嗎?」就聽手機那邊一個大老娘們粗聲粗氣的喊,「天天泡在外邊,你心裡還有我們娘倆嗎?」

「我不是有應酬嗎?」宋總奈著性子回答。「好了,我掛了。」

 

宋志豪和金谷年一前一後回到座位上,正好又上來一壺新茶,服務員一身紅色的線條如流水般的服裝,衣領袖口都鑲著亮片,一個仙鶴亮翅動作綠瀅瀅的茶水就細細地流入每一隻杯中,音箱里傳來優美舒緩的鋼琴曲。

 

「是不是嫂夫人來電話催了。」趙橫水說,「哎,你說沒有老婆不行,有老婆吧,有時也不方便呵。」

 

金谷年不耐煩地說:「哎呀,這女人就是這樣,你說出來會會朋友吧,一個接一個電話催。」

 

「可不嘛,要是碰上個難纏的老婆那就倒了八輩子霉了,回家晚一點,你看吧就像審犯人一樣,怎麼解釋都不行,簡直煩透了。」宋總無奈地搖著頭。

 

「唉!」金谷年發了聲感嘆,「女人啊!女人!女人那驕傲的心理是裝不下這些解釋的,她們只能抱怨那個曾經隨叫隨到、小心翼翼的男人不見了,那個處處察言觀色、討好獻媚的男人變心了,整天就是為逝去的青春和愛情哀悼,她們就不想想嗎?男人要支撐這個家,只不過是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更重要的事情上了。」

 

「就是嘛!」家會用指頭敲了一下桌子說:「女人就不為我們男人想想,如果我們沒有事業,他們要吃好的要穿好的,我們上哪裡弄去,我們總不能去搶吧!」他甚至激動地拍起了桌子,「我就不願早回家,早回去幹什麼?和她啦啦業務她又不懂,談談股市行情她轉不過腦子來,說說國家大事她不感興趣,除了看電視就是大眼瞪小眼,真沒意思。」

  

   「我最不願過星期天,好不容易過個星期天還得陪老婆逛街逛商場,多累啊!你說這女人挑件衣服太費勁了,逛一個商場又一個超市,試了這件試那件,挑著件滿意的還行,高高興興地回家,不滿意的挨一頓埋怨咱也得聽著,你們說做男人多難啊!」趙橫水搖著腦袋帶著哭腔訴著。正說得起勁,金谷年的手機又響了,這次金谷年不再避諱他們,當著他們的面就接起來。

 

「還不回家!你和誰在一起?別讓小姐把魂勾走了!」那邊劈頭蓋臉來了一通。

金谷年一聽又是老婆,「好好,你聽聽我和誰在一起。」伸手把手機遞給了身邊的宋總,「你弟妹的電話。」

「弟妹啊,我,宋志豪,你好嗎?」

「哦,宋總,」黎美弦一聽是宋總,接著聲音變軟了,「你好嗎?有空到我家來玩吧。」

「好,改天我專程去看您,我還為您準備了一套法國化妝品呢。」

「啊,是嗎?謝謝你啊!抽空來吧,我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接待你。」

「好吧,您放心吧我們已經喝完酒了,正一起喝茶呢。」

 

掛了電話,黎美弦狠很地罵了一句:「這個熊玩意兒,真會找托,我叫他回家,他把手機遞給別人,哼哼!」

 

「唉!」金谷年嘆了口氣說:「老婆啊老婆,不找不行,要攤上個好老婆是咱們男人一輩子的福氣啊!」

 

「是啊!選擇了什麼樣的老婆就等於選擇了什麼樣的人生。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男人何嘗不是怕娶錯妻嘛!」家會說。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不是漂亮,而是善良,天下不知有多少苦命的男人在受著自己的老婆和親娘之間的夾板氣啊。」韓山狠狠地抽了口煙說,「前天老婆剛和我吵了一架,就為了我給老母親買的件衣服。唉!我簡直說不出口啊!說出來讓大伙兒笑話啊!」

「要不說,女人賢惠很重要,那天,我媳婦問我,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海里你先救誰?我說當然先救我媽,她氣的哭了,說看來我根本不愛她,叫我煽了一巴掌,這根本不是人話!」

「哈哈哈……」

韓山說:「我覺著,一個女人的氣質和教養是豐富內心的流露,女人和女人的距離就在於此。有思想有品位的女人不會插老婆舌頭,不會在家庭中鬧不團結。她會把一個大家庭搞的非常和睦。」

「是啊!」宋志豪喝了口茶,被茶水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說,「女人還一個最重要的是懂事,懂得維護丈夫的尊嚴。」他還是止不住的咳嗽,又咳了幾聲接著說,「夫妻之間在家裡吵吵鬧鬧很正常,我最受不了在公眾場合嘲笑挖苦我,這樣的老婆不要也吧。」

「我覺著老婆用不著有很強的工作能力,我不喜歡女強人,女人只要有一技之長就行。」趙衡水說。

金谷年接著說:「愛情和婚姻是不同的,婚姻需要智慧,需要求真務實,需要珍惜平凡的生活,而不是想上天堂求愛,或下地獄受苦。可是作為女人,不能有過高的慾望,見啥好買啥,不知道過日子不行,但也不要太節儉太會過,太虛榮的女人讓我們男人緊張,太會過的女人讓我們受不了。你們說對吧。」

 

韓山啜了口茶若有思索地說:「我還是喜歡比較單純的女人,未失純真的女子,能使我們枯燥的雙目得到潤滑。另外,還得喜歡音樂和讀書,我說的讀書並不是那些花花綠綠的雜誌,而是經典的書籍,音樂也不是那些哆哆唆唆的流行歌曲,比如貝多芬的莫扎特的鋼曲目等等,與這樣的女人一起享受生活,能使我們的心靈得到升華和凈化。但是,沒有愛情的婚姻和有愛卻不能結合的痛苦,變成了雙重悲劇的根源。」

「還是人家老韓有品位,」宋志豪正喝著茶猛地一放茶杯,杯水四溢。「不過,長得不能丑,也別太靚,越看越順眼就行。」

 

老金接著說,「作為男人或者女人,飽經滄桑以後才能懂得,愛情和婚姻絕對兩碼事,愛情生活是一種充滿激情的生活,而多少有點盲目,而婚姻生活的確是一種需要智慧的生活,需要麻木一些,麻木則是維持婚姻的代價,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大家異口同聲:「對對,太對了!

「你們都說了,讓我來替補充幾句,老趙搶了話頭,「世界是一個萬花筒,婚姻生活也是一個有顏色、有生息、自然生動的世界,不具備浪漫和情趣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好妻子,你們說對不對啊?」

「真理,真理啊!」

 

且說,天色越來越晚了,孫海藍對窗而坐,房間里沒有開燈,窗外,月亮又圓又大,顯得枯枝更加猙獰。她知道丈夫有了外遇,卻不知怎樣才能把丈夫拉回來,回到丈夫身邊這幾年,丈夫從不和自己一個被窩睡,而且總是和她背靠背,半夜她把腿伸到丈夫的被窩裡,有意貼在他的腿上,他卻把腿拿開,寧願伸到被子外邊。昨天晚上終於盼丈夫回家了,她想和丈夫溫存一下,就脫光了衣服揭開丈夫的被窩趴了進去,用自己的胸膛緊貼著丈夫的後背,大腿緊緊纏住丈夫的腿,丈夫卻就像一塊冰無動於衷,最後還是煩氣地說,「別動我,我很累,趕快睡吧。」孫海藍傷心地又鑽回自己的被窩。想想自己這麼下賤,為了保全這個家去巴結丈夫,忍耐著他的冷漠。我真的就這麼下賤嗎?想著想著眼淚落下來。她彎腰從床頭櫥上抽了一張餐紙,擤了一把鼻涕。開開卧室的門走出來,打開客廳的燈,坐到沙發上,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把好不容易成就了事業的丈夫拱手讓給別的女人,我必須和這個女人決一死戰。她是一個報復心理極強的女人,能記住一個不相干的人說的話很多年,可以說她的農村出身和她沒有受過高等教育而留下了極強的自卑感,她不知怎樣和丈夫溝通,不會客觀的分析,結婚十年來,矛盾日日升級,感情無從談起。看看掛鐘快十一點了,只好又打電話:

 

「我說,你還打算回不回來,你要是再不回家,我叫你進不來門!你看著!」說完把電話哐地掛了。

「嫂子又催了?」家會問。

 

「是不是嫂子發火了?咱們趕快走吧,再不走,我們該都進不了家門了,哈哈哈……」金谷年下了最後通牒,大家才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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