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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復返的田園耕讀時代

文_朱曉劍

書評人,人文觀察者,專欄作家,

作品:《寫在書邊上》《舌尖風流》《微閱讀》

幼時,在鄉村裡常見一副對聯:耕讀傳家久,詩書濟世長。那時尚不懂得這其中的道理,還是只有羨慕的份。後來,鄉村生活以經濟為中心,讀書無用論至上,讀書的倒是傻帽一般。這樣的對聯也就消失許久了。最近,我讀張劍峰主編的《問道·田園耕讀》,不僅讓人感想歲月的榮光與夢想,但最讓人慨嘆的是田園耕讀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留下來的只有回不去的故鄉。這一層失落,是在現實意義上的,也在哲學生活之上的了。

對一個讀書人來說,最大的夢想就是晴耕雨讀,過簡單生活。然而,在現實語境中,能夠做到純粹的讀書生活,卻也還是大不容易的。比如在我們的身邊,分布著高收入、生活舒適的人士,他(她)們總抱怨沒有時間閱讀、休閑,不肯放棄心底的貪慾(物質的慾望),以至於這種晴耕雨讀就成為永久的夢想。

至於說田園耕讀,我倒羨慕學者薛仁明先生的態度,在鄉村裡生活,自給自足,卻又不乏理想和趣味,反觀時下的一些所謂的鄉居人士,強調自給自足,至於科學技術所生產的產品,一概拒絕,似乎如此就可回到過去,竊以為那是一種偽復古。在當下活成古代人,並非是按照古代的模式去生活,拒絕當下。我們見識古代人的生活,他們也並非是把自己搞得很另類,與現實格格不入。如今的稀缺的是常識,從這個角度看,很多傳統文化人士活得只是像「古代人」而已。

在這本書里,作者從不同的角度對田園耕讀進行探討:網路信息時代的尋訪田園耕讀,是無鄉可歸還是烏有鄉仍有消息?在現代化並不充分的中國田野,還有多少宜耕宜讀的試驗田?21世紀以來,耕讀傳統能否重回,鄉村倫理能否重建,「新鄉紳」身影是否只是中國知識分子的臨去秋波?

有意思的是,我們常常提出一個好玩的理論,卻未必能在現實生活中落地生根,結果就變成了烏托邦。那樣一個世界固然是需要的,但就與現實關係而言,更多的是一種反思。再談到田園耕讀時,我們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從眼下的田園、鄉村出發而去探討一種鄉村精神,那種只看作回歸或許只能在表面上達到。無他,田園的回歸是一個複雜的系統,而非是單一的生活方式的轉變。

在工業與科技文明的今天,重提農耕文明,我以為是需要有一個更為寬闊的視角才能洞察多種文明的交替與變遷。簡言之,我們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大可能回歸到農耕文明的時代(現實語境與生存環境決定了大多數人所嚮往的未來並非是耕讀文化)。那麼,我們重提農耕文化的要義就在於提供有價值的思索。

有天,朋友說:我們到山裡去吧。等到了山裡,下雨,網路也無,電視只能看有限的幾個台。實在是無所事事,就坐在房間里喝茶、發獃。我帶了一兩冊書閱讀,那次下雨一連下了好幾天,朋友說: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的生活真是不適合。大概我們的身上,都是有著這樣的矛盾心情,總是渴望生活在不同日常的生活細節里。

將田園耕讀時代理解為簡單樸素的生活,再恰當不過。那並非是與這個時代的脫軌,而是一種文化的融合。既然田園耕讀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那麼,就珍視我們身邊的日常生活里的美好吧。

《問道·田園耕讀》,張劍峰主編

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 2015年11月版

——原文標題《緩緩告別的田園耕讀時代》,

經得朱曉劍先生、《問道》叢書編輯呂浩先生授權予以發表,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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