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大燜鍋：NBER 空氣污染與人口遷移

來自專欄論文大燜鍋

論文鏈接：The Effect of Air Pollution on Migration: Evidence from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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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污染對健康與經濟具有因果效應，這催生了許多適用准實驗的方法測度短期暴露於空氣污染對死亡率，醫療支出，勞動生產力的影響的經濟學研究，也有部分研究關注空氣污染的中長期影響。這些研究大多以中等收入國家為研究對象，因為空氣污染在這些國家被認為是影響人體健康最嚴重的環境風險。

總體上看，這些研究表明空氣污染的代價在人均收入中佔據相當一部分的比例，一些研究基於特徵價格法（hedonic methods）估計了在美國避免空氣污染的邊際支付意願。由於對房地產市場的監管，特徵價格法並不適合於對發展中國家的研究，尤其在中國人們的遷移決策還要受到戶籍制度的約束。但空氣污染的成本仍然反映在人們的經濟活動中：研究空氣污染如何影響遷移決策可以為我們研究在發展中國家空氣污染成本的內部化提供一些思路；研究不同經濟社會群體遷移的異質性可以反映對空氣污染的支付意願因職業和受教育程度的差異；還有許多研究分析了經濟因素對遷移決策的影響。由 Shuai Chen、Paulina Oliva與Peng Zhang撰寫的NBER工作論文The Effect of Air Pollution on Migration: Evidence from China 估計了空氣污染對中國人口遷移的因果效應，發現在1996-2010年間，中國發生的空氣污染的獨立變化能夠減少50％的浮動遷移流入量，並通過凈移出減少一個縣城約5％的人口。

作者首先基於現有研究及資料對關於中國的人口遷移管理以及關於空氣污染的決策行為做了背景介紹，使用二氧化硫與PM2.5數據作為空氣污染的代理變數，並基於遷移人口的兩個類別：流動人口（戶籍在原地）和註冊人口（戶籍遷移）和中國人口調查數據構建了1995至2010年間縣級的兩個人口流動指標：（1）凈移出率（net outmigration ratio），即離開縣城的人口扣除新到達及死亡的百分比，衡量了兩類遷移人口；（2）有目的的遷移率（destination-based immigration ratio），即同時期進入該縣但戶口仍在原地的人口比例，僅衡量流動人口。另外，通過分析人們趨避污染的行為，作者對遷移決策反映了家庭對規避空氣污染的支付意願提供了支持。

實證部分的目標是估計中期污染（mid-term pollution）對人口遷移的因果效應。兩個困難在於：（1）空氣污染與經濟活動高度相關，所以一些具有吸引人口流入經濟優勢的城市可能經受高程度的空氣污染；（2）尋找一個決定空氣污染差異的隨機來源。現有文獻提供許多關於決定短期空氣污染的外生來源，而人口遷移對空氣污染的響應是個緩慢的過程：它是一項難以逆轉成本極高的投資；而決定長期空氣污染的外生來源又可能對人口遷移決策有獨立的影響，比如當地的政策改變等。作者使用5年的熱逆轉（thermal inversion）強度的波動作為工具變數，使用兩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估計了中期污染（mid-term pollution）對人口遷移的因果效應，並與OLS結果進行比較。

第一階段的結果關於熱逆轉對空氣污染的影響，作者發現熱逆轉對二氧化硫與PM2.5都有顯著且穩健的正效應。在第二階段，即空氣污染對人口遷移的影響方面，作者比較了OLS與IV估計的差異，以凈遷出率為例，OLS估計值表明空氣污染與人口凈遷出率有顯著的正相關，可能存在遺漏變數偏差（經濟活動吸引人口遷入）和反向因果（人口遷出導致污染水平降低）；IV估計值表明空氣污染對人口凈遷出率的影響程度更大。

作者還分析了空氣污染對人口遷移的異質性影響，發現：（1）對不同教育水平的人，PM2.5對凈遷出率都有顯著的正效應，而且邊際效應隨教育水平的提高單調遞增；（2）對女性的影響效應大概是男性的2倍；（3）邊際效應隨年齡單調遞減；（4）對省內遷移的影響效應大於跨省遷移。此外，作者還使用了種兩種方式：（1）通過在一個回歸方程里使用熱逆轉的強度與次數兩個工具變數同時回歸兩種污染物，（2）構建一個單獨的空氣質量指數，探究了二氧化硫與PM2.5這兩種污染物對人口遷移的單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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