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巧遇農戶殺年豬 7個壯漢對付1隻大肥豬(組圖)

  周末前往南漳魚泉河村,在305省道三道河水庫路段,正欲停車拍攝水庫風景,卻被一陣鞭炮聲吸引,原來是路邊一農戶家正在為殺年豬行祭祀禮。

  ▲ 南漳三道河水庫  農戶的主人叫鍾剛奎,是劉坪村一組村民。據他介紹,平時全家人農作之餘,經營一家農家樂。客人們來這裡,主要就是沖著他家熏制的臘肉美味而來。所以,這些年,每到年根兒殺年豬時節,他都會請屠戶上門,一次性宰殺三頭膘肥體壯的年豬,然後統一腌熏好。這一千多斤的臘肉,除自家人品償之外,更多的是一年上頭待客食用。

  鍾剛奎今年又是三頭年豬一起出欄,我們趕上的正是第三頭。只見諾大的場垸上,一邊是熊熊燃燒著火焰的土灶上架著大鐵桶,裡面的沸水早已翻滾著吐出團團濃厚的白氣,另一邊是六七個中年壯漢,正將一頭白毛大肥豬用力摁在一個長形大木槽盆中。

  只見主刀的屠夫,手執一把二尺有餘的尖刀、死死揪住豬的耳朵,當他手起刀落,一切皆成定局。隨著屠夫轉動困在大木盆中那豬的頭部,慢慢地,傷處的出血越來越少,而那拚命扭動身子,四腳亂踢的掙扎,以及嗷嗷嗷的尖叫,也偃旗息鼓,漸漸沒了聲音。

  緊接著,屠夫對幫忙打下手的眾人大聲吆喝著,人們跟著他的指揮,捆的捆,扯的扯,抬的抬,一陣忙亂之後,將整頭豬按進裝了一大半滾開沸水的長形大木槽中。還有人不停地從大鐵桶中臽來滾水,澆淋在木槽中未及沒在開水中的豬身上。看著這種情形,我忍不住很悲愴地想到了那句"死豬不怕開水燙"……在一邊燒水的老伯說,不這樣反覆燙就無法褪凈那些豬鬃,這是殺年豬中一個很關鍵的過程。

  屠夫帶著一眾幫忙的鄉鄰,好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打仗般地將豬鬃大致刮凈,接下來的工作,就顯得有條不紊了許多。主要是"碎菜"(也就是將豬的骨肉分離)與稱重。看著屠夫拿著尖刀碎菜的技法,真可謂是遊刃有餘,恰到好處,讓人嘆服,其碎菜的終極,是將整頭豬支解成許多小塊,用棕葉搓捻成的棕繩卯起,弔掛上樑。殺年豬的行話里有一句"豬大豬小,三十六卯",也就是說,要將豬的里外分成至少三十六塊。而碎菜之前給已宰的年豬稱重,也是有傳統的計量方法,先是將豬頭割下稱量,以1:10的比例可基本估算出豬的凈重,最後將整頭豬的豬身均分,將砍下的一半"吊邊"稱出整頭豬的凈重。村民劉剛奎家這頭剛出欄的年豬用這種方法稱凈重三百二十餘斤。

  我在主客們的忙裡偷閒中,找到屠夫王師傅聊了一些關於殺年豬的事情。

  今年五十多歲的王師傅已有三十多年的屠宰經驗,他打小從師傅那了解到,這種漢民族特有的屠宰文化在五十年代以前,一般會在殺年豬封刀之前舉行祭祀活動。年年都講究要拜祖師爺張恆侯,也就是張飛,操作前,按照老輩人傳下來的習俗,還必須放鞭、擺酒、祭祀祖先和土地神,以祈求主人家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六畜興旺!

  當問及到殺年豬有一些什麼禁忌時,王師傅說,在許多地方殺年豬一般避諱"殺"字,而稱之為"年豬出欄"。每年年豬出欄是從冬至日始,到封刀之日(臘月二十九日)止,習俗中有"殺七不殺八",有「亥」日不殺豬之規。還有特別講究"一刀清",即一刀斃之,否則不吉利,豬血流放而出的情景也格外重要,預示著主人家來年財運、家運的好壞,所以屠夫必須具備嫻熟的技藝,才能讓血流"順暢",讓主人稱心如意。

  說到殺年豬,可能會讓人們有一些不適感。但是,在農家村莊,冬至之後,這樣的場景隨處可見。除了一手一腳飼養年豬長大的農婦,會背對著屠宰現場,燃放香火鞭炮,心中默默感念這頭豬的離去,祈求來年用心善養的家畜,能夠更肥更壯。人們臉上洋溢的,都是滿足的笑容和驕傲,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是樂呵呵的。如果身在現場,就可以很容易理解,這是農人,在春節來臨時,慰藉和犒勞自己辛勤勞作了一年的最好方式,是農家六畜興旺的標誌,這是一種豐收的喜悅!

  這種喜悅,我們在魚泉河村三組村民萬家國家,又一次看見。萬家國的孩子都在城裡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他們老倆口一直依著魚泉河水,種地養豬,怡然自得。我們到時,他家年豬的屠宰工作已近尾聲,打好棕卯的豬骨肉,基本都已懸掛在老房子堂屋的橫樑上。看著這滿屋盡掛的年豬肉,迎著光亮,浸著血色的肉肉泛著潤潤的油光。為了宴請"殺豬佬",以及一起來吃"血花子"(一種農村俗稱,指豬血與各種豬內臟)的左鄰右舍,廚房裡早已飄出的新鮮豬肉香味兒,直讓人愈發地覺著,春節將近,年味兒愈濃,。

  據在萬家國這裡幫忙的村民宋學華介紹,這些新鮮豬肉,從尾巴往頭部砍起,有坐墩、二道臀、腿筋、黃鱔肉、倒尖、軟膛、腰綹、寶肋、槽頭、頂圈等十部位之分。這些用棕葉分卯的豬肉,要先在迎風口處出掛三天,基本晾乾水份後,按一頭豬六斤鹽的比例,盤勻後,放進大缸中腌制一周左右,然後出缸,用淡煙中火將鹹肉烤至干黃,費時最少半月有餘,再用濃煙小火慢慢熏製成香香的臘肉。宋學華說:"這種熏肉,要用農家柴火灶炒來,那種香噴噴的味道,真會讓人吃了碗里想著鍋里,吃了鍋里想著火盆上吊的。"

  當我們對門前木板上擱置的豬頭與四蹄,用通紅的烙鐵烙烤表示不解時,手腳麻利,言語健談的宋學華又向我們介紹,農家的年豬,不僅豬身是生態綠色的,宰殺過程也是傳統環保的,這種高溫烙鐵褪毛的土法,就是既簡便剔凈了那些不易處理的豬毛,又很好地保存了豬肉的口感。他又說,現在國家對農村實行的政策好,田地豐產,有足夠的糧食來養殖家畜,真是家家戶戶,六畜興旺,完全可以優質優量地保證家人全年吃肉斷頓不斷天的願望。不象以前,一年上頭,人都不夠吃,哪有多餘的糧食餵豬?年終時,能殺一頭百十斤的年豬都蠻了不起的,有的因為交不出那大幾十元屠宰費,甚至殺不了年豬呢。

  聽他說著這些,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許多回憶。因為從小在農村長大,殺年豬其實也是在我童年生活中,打下深刻印記的一件事兒。有一年飼養下來已十分熟悉的豬兒被宰殺時所帶來的傷心,有在村子裡不期而遇殺豬佬黃爺爺所留下的懼怕。不過,隨著年齡漸長,在一年又一年迎新辭舊的歡樂中,那些殺年豬時留下的不愉快的事情也漸漸淡漠了。

  當然,也有一些與年豬有關的事情,隨時光流逝,歷久彌新,總會在春節來臨時,被舊話重提。

  比如,當殺豬佬從豬圈中,將年豬拽向屠宰場時,母親會在豬舍前,手持竹桿,敲擊著豬水桶,應著豬的尖叫聲,不停地喚著"啰啰啰,回來吧,回來吧……"直到豬叫聲停止,她還會在剛剛豬去圈空的豬舍前發上一陣子呆,才會再去廚房接著忙活。因為這一幕總是在小時候的年關時節,重複出現,這般情行便也就如此刻在腦子裡,抹也抹不去。

  還有難忘的,就是小時候與父親趁著夜色,趕早去指定地點上交任務豬的事情。那時,當家裡原定的那頭任務豬養得差不多,要送走的當天凌晨,母親一定會特地為那豬煮一大鍋它從未享用過的紅薯米粥,一是因為辛苦養了好長時間的豬要離開了,實在心疼難捨,還有一點也是為了讓它吃得飽飽的,能更多地增加一點份量,確保任務豬順利達標上繳,這樣,不僅能拿到村裡發放的屠宰票,到時候可以順利殺年豬,過大年,還可以多增加一點收入,貼補家用。吃飽喝足的任務豬被父母儘可能舒服一些地挷在獨輪車的一側,將我與一塊大石頭一起,放在另一邊,以保持車的平衡。好幾里的路程中,我總會隨著豬的哼哼聲,伏在那石頭上迷糊著睡一個回籠覺。而排隊等候給任務豬過磅時,那豬每拉一次屎,父親就會急切地嘆息好幾聲,他臉上那種焦慮而遺憾的神情,雖時越三十多年,到現在仍然歷歷在目,讓心生疼痛,唏噓不已??

  好在,這些記憶已經只是記憶。如今,殺年豬時,在那高亢的尖叫聲中,看到更多的是人們的滿足與感恩。年豬出欄,又到年關,這是傳統民俗中,一道別樣風景,為喜慶的新年更添了吉祥與希望!

  ▲ 湖北襄陽·南漳魚泉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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