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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神醫(一)

心靈神醫(一)

丹尼爾.高曼(Daniel Goleman,<EQ>作者)

現代科學有一項偉大的成就,那就是發現身與心並非分離的而獨立的,它們只是一體的兩面。笛卡爾(Descartes)把身和心分離,是錯誤的。在他的誤導之下,西方醫學低估病人心境對身體健康的影響,也犯了同樣的錯誤。

在分析一百多個情緒與健康關係的研究之後,發現長期焦慮(包括憂愁.沮喪.悲觀.憤怒.敵意)的人們,罹患重病的幾率高出常人一倍,充分說明身與心息息相關。抽煙增加重病罹患率60%;長期焦慮則使之增加100%。焦慮對健康傷害幾乎是抽煙的兩倍。

精神神經免疫學研究心.腦和棉衣系統之間的關係,讓我們深入了解身和心之間的機制。研究發現,腦的情緒中樞,不僅與免疫系統,還有心血管系統緊密相關。當我們長期遭受壓力時,身體持續劍拔弩張地做出「戰鬥或逃之夭夭」的反應,即使免疫系統促使心臟生高血壓,大量送出血液讓身體準備應付緊急事件,也會減弱他消滅病毒和抑制初期癌症的能力。結果,人體罹患各種疾病的危險性聚增。

反之,平和的心可以保護身體健康。這就是傳統西藏醫學的基本原則,古老的西藏醫學從末忽視心與身的重要關係。

東杜活佛(Tulku Thondup)是藏傳佛教寧瑪派的大成就者,將西藏文化對健康的看法介紹西方,所談的不僅是身和心的健康之道,還包括靈(spirit)的修持。他清楚的指出,身.心.靈三者有密不可分開的關係。只要我們能夠「放下執著」,放下限制吾人視野的大小成見,開放我們自己如虛空般曠達,就可以發揮心的治療力量。

東杜活佛不僅提供健康之道的理論架構,還介紹了許多世紀以來,在西藏修行中已經獲得證明的實修法門。他勾勒了治療身.心.靈的方法,同時也告訴我們如何強壯心臟。因此,這種治療之道是一種靈修,一種轉化我們生命的法門。

譯 序

鄭振煌

  佛法博大精深,常令人有望洋興嘆之感,但歸納起來,可以分為理論和實踐二門。理論是實踐的基礎,實踐則是理論的應用。沒有理論的實踐是盲修瞎練,有的著火入魔,有的極端偏鋒,甚至身毀人亡;沒有實踐的理論是說食數寶,煮沙欲成飯,終不可得。因此,古來大德無不兩者並重,如明代槃益大師在《教觀網宗》書中,開門見山就說:「佛祖之要,教觀而已矣!觀非教不正,教非觀不傳;有教無觀則罔,有觀無教則殆。」教(理論)觀(實踐)雙美才是釋迦本懷、學佛鵠的。  但是在時空流變中,教觀雙美的佛書並不多見,教失之玄奧,觀崇尚神秘,致使平易近人、旨在治療身心問題的佛法,淪為士子清淡的資具或佛棍欺世的魔術,豈不可悲!  西藏佛教在佛教各傳承中最難理解,也最常被誤會,因為它「即相為真,即事為理,即身成佛」的主張,本來就不拒絕世間法,反而要透過世間法的觀照,悟證一體不二的真理,匯歸萬法殊相於真如空慧,當下解脫自在,無黏無縛。不識者但著於相,嗜葯成習,未得其利先受其害。幸而四十年來西藏佛教諸大師宣流法音於全球,契理契機,高樹法幢,密教精髓方得撥雲見日,為世人所知。  凡是生而為人,必然有人的問題,不因種族、國籍、性別、年齡、背景、時空等背景而有所不同。問題出在方寸之間,由於妄想執著,衍生心理、身體、情緒等事端,根治之道當以治心為主,「心凈則行凈,行凈則眾生凈,眾生凈則國土凈」,故而治心又成為天下太平的不二法門,這與儒家「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道理爭相輝映。  治療的力量不是來自外物,而是出於內心,這是大乘佛教的精義。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就是自我治療的最佳保證,禪宗六祖惠能大師說:「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自清凈!何其自性本不動搖!何其自性本不生滅!何其自性能生萬法!」明心見性及成為一切修行的重點,心性一明則萬法炳現,問題頓除。  本書提供非常詳盡和明心見性法門,有理論有實踐,堪稱契合時代需要的上乘之作。我花了十天功夫把它譯出,以報佛法長我慧命之恩。十天之內,足不出戶,無分晝夜,埋首案頭,神交菩薩,其樂何如;仰望窗外,或白雲蒼狗,或雪花片片,或芽月懸空,或飛鴻掠日,景緻多變,饒有趣味,只堪心明性見者消受。 回顧這一生,難偷半日閑,「長恨此身非我有,問何時忘卻營營?」勉藉春節遁跡異邦,舍俗事拋塵念,家人短暫團聚,聊作天倫之樂,東坡雲「不應有恨」,我只能長嘆「人間如夢,一樽還酹江月」。 願一切眾生身心健康,吉祥如意。   於加拿大多倫多雲水居

1982年2月7日

<心靈神醫>正文

東杜法王仁波切

我出生在一個貧賤的游牧家庭,我呱呱墜地的帳蓬位於藏東綠油油、牧草茂盛的草原,那兒有世界最高的山、最大的河。一年幾乎有八個月是冰天雪地的日子。我家以游牧維生,逐水草而居,圈養許多家畜,包括牧牛、馬、羊等。每年我們都要遷徙數次,把帳篷搬到不同的山谷,尋找足夠的牧草給牲畜吃。  五歲時,一個巨大的改變動搖了我的生命。我被認出是藏東學術重鎮杜竹千寺(Dodrupchen Monastery)一位著名上師的轉世。佛教徒接受輪迴和業的觀念,所以西藏人相信當一位偉大的上師圓寂時,他或她會轉世為人,以便擁有強大的能力利益眾生。我是獨生子,父母親捨不得讓我出家,但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把我獻給寺廟。父母親備感榮耀,因為他們的孩子在一夜之間,變成在他們的山谷中最受尊敬的人。突然間,我的生命全面改觀了。我沒有所謂正常的孩提時代,沒有玩伴。相反的,尊貴的上師恭敬地照顧、服侍著我,因為我已經被確認是他們的上師轉世。由於孩童比成人容易適應新環境,我對於我的新生活感到很自在。我愛我的父母親,尤其是奶奶,雖然他們特別獲得暫時的允許,可以進入寺廟,但我要求他們不要來。人們認為這是我在前世就曾住過寺廟的另一個徵象。  從清晨到黃昏,我整天都在學習和禱告。在這種環境下,大部分時間我都是法喜充滿,安詳自在。我的老師都非常慈悲,善解人意,腳踏實地。他們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般頑固和拘謹,固然有時候顯得道貌岸然。他們是柔軟、謙卑、仁慈、喜悅、笑臉迎人的出家人。不久之後,我就已經沒有閑逛、瞎扯的衝動。我甚至不會想要四處張望,能夠靜靜地一坐就是好幾個鐘頭。我先受沙彌戒,再受比丘戒。一個月左右就要剃髮一次,並且過午不食。我們的日子,依循日月的運轉。一直到十八歲,我才有緣見到飛機或汽車。在離開寺廟之前,手錶可能是我所見過最精密的現代科技產品了。  我們知道,心只要不受外界環境和情緒的壓力,就可以變得更安詳、開放、睿智、空靈  對我們而言,佛教不只是禪坐、研究或儀式而已,還是一種日常生活和存在的方式。佛教認為一切生命的主要本質是心,而心的本性則是清凈、安詳、圓滿的。心就是佛。我們知道,心只要不受外界環境和情緒的壓力,就可以變得更安詳、開放、睿智、空靈。  我執是妄想和煩惱之根、痛苦之因。這點是佛教精神及特色的重心  在寺廟裡,我學習到放鬆「我執」的重要性。認為我們和其他生命或事物都有一個堅實、永恆的實體,乃是一種妄見。「我」是凡夫心虛構出來的概念,而非來自心的真性。我執是妄想和煩惱之根、痛苦之因。這點是佛教精神及特色的重心。你知道佛教有多麼極端嗎?因為佛教認為,早在我們做壞事或說壞話之前,早在我們開始隨一切生命所逃避不了的苦、病、老、死之前,心就已經在造作苦因了。在佛教里,一切問題都可以追溯到我執。偉大的寂天菩薩(Shantideva)描述我們所執著的「我」為「惡魔」:  世間一切暴力、恐懼和痛苦  都來自我執  這個惡魔對你有什麼好處?  如果你不放下「我」,你的痛苦將永無止期。  正如你不放下手中的火,  必然阻止不了火燒到你的手。  經驗到心具有安詳和曠達的本性,讓我能夠治療生命中艱苦事件所造成的創傷,也得以在各種順逆環境中保持力量和喜悅  但如何放下「我」呢?對我而言,在我這麼幼小的年紀和這麼初期的訓練階段,不可能有證悟我的真性。但在經歷不同的身心訓練中,我受到正念、慈悲、恭敬、觀想和正知見和啟發與鼓舞,因而逐漸放下在心理上和情緒上對於「我」的執著,也培養出更強大的內心力量、覺醒和曠達。當我的心被逐漸引進原有的安詳本性,而我也訓練自己安住在其中時,外界環境的紛擾就不像從前一般地影響我的情緒,也變得比較容易處理。經驗到心具有安詳和曠達的情性,讓我能夠治療生命中艱苦事件所造成的創傷,也得以在各種順逆環境中保持力量和喜悅。  十八歲時,我在兩位老師和八位朋友的陪伴下,翻山越嶺一千多里,花了幾個月時間從西藏到印度。途中,從我五歲起就視我如已出的老師吉拉·堪布(kyala khenpo),在一個高原深谷的聖窟里,咽下最後一口氣。剎那間,我了解到我已經變成一個孤兒、流亡者和無家可歸和難民。  最後我們終於抵達印度,一個富於智慧和文明的土地。幾個月來,我初次享受到樹蔭下的清涼,以及家居的溫馨安逸。在流亡印度的十萬西藏難民中,許多人因為食物、水、氣候或海拔高度的改變而喪生。至於倖存者,日夜都思念著留在西藏的親人。  如果一個問題有解決之道,也值得費心關照,我就會以安詳的心、曠達的態度、喜悅的心情全力以赴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裡,我唯一能夠藉以指引和安慰自己的,便是心中那盞佛教之光。如果一個問題有解決之道,也值得費心關照,我就會以安詳的心、曠達的態度、喜悅的心情全力以赴。如果問題解決不了,我就試著不燃燒自己,無謂地浪費時間和精力。不管是那一種情境,我都會嘗試放下情緒和僵硬的心態,不執著,不鑽牛角尖,不擔憂,以免情境惡化。寂天菩薩說:  如果問題解決得了,  何必擔憂?  如是問題解決不了,  何用擔憂?  我所體驗到的曠達、安詳和力量,被我在生命中所遭遇的困境琢磨得更精鍊、更明亮,有如冶煉黃金一般  自從我逃到印度以來,就不曾住進寺廟過僧團生活。但是西藏家鄉的寺廟,卻一直在我的心眼中保持鮮活的寧靜和喜悅的影像。在我小時候,無比睿智、慈悲的老師們那些溫和、慈祥的話語,仍然在耳中迴響。更重要的是,當時我所體驗到的曠達、安詳和力量,被我在生命中所遭遇的困境琢磨得更精鍊、更明亮,有如冶煉黃金一般。那些影像、言語和經驗,一直是我生命中的指引明燈和治療力量,讓我安然度過痛苦、混亂和挫折。  平靜的心有如燭光,在它的庇護下,可以避開生命中的風暴,並為了接觸別人,必須送出開放和積極的光芒  平靜的心有如燭光,在它的庇護下,可以避開生命中的風暴,並為了接觸別人,必須送出開放和積極的光芒。這兩個因素讓我得以度過艱困的時刻。我生命中的大悲劇,往往因而變成福報:它們顯示了佛法視生命如夢幻泡影的教理,揭穿了所謂的安全保護罩原是虛偽的。「放下我執」具有治療力量,並無可疑之處。  一九八O年,我移居自由富庶的美國。一般而言,平靜的心很難抗拒感官的快樂和物質的誘惑,其難度基於接受痛苦的折磨。但是佛教的訓練讓我在欣賞西方的物質繁榮之餘,更加珍惜童年謙恭、純樸和自然的佛教生命。同時,我愈欣賞佛教的修行生命,就愈能欣賞結合猶太基督教價值觀和西方物質繁榮所發展出來的信仰、慈悲和布施,從而豐富我的精神力量。生命在佛教智慧的光芒中,我能夠透過心的平靜性質,看到每一個情境的積極面,而不致屈服於消極面。這是治療之道的重心。  一九八四年,離鄉背井二十七年之後,我首度重回故鄉西藏。見到久別和親友,真是欣喜萬分;但獲知多少年來一直縈繞腦際的熟悉面孔,以及提供我治療力量的尊貴上師,大部分都已經去世之後,卻讓我傷心莫名。寺廟——我記憶中的學習場所,已經久違了幾十年,只見斷垣殘壁。最近,許多僧人已經開始返鄉重建寺廟,恢復修行生活。  他們大部分都可接受不幸的際遇,不必借著責怪任何人而獲得痊癒。  只要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別人,的房梢栽菔本醯煤霉恍 浜蠊 詞譴 錘 蟮耐純嗪突炻搖2輝固煊熱說厝ソ郵埽 攀欽嬲 鬧瘟譜 鄣恪U饈切牡鬧瘟屏α俊<盤炱腥檔煤茫?/font>  對那些被迫傷害你的人,  即使你無法生起慈悲心,  但他們(愛嗔痴折磨得)已經痛苦不堪了,  你如何忍心對他們生氣?  這本書提供實務性的指導,幫助每一個個獲得內心的寧靜,治療焦慮、壓力和痛苦  在西藏,人們會請求上師給予精神開示和加持,或誦經祈福以治療他們的問題或完成他們的世俗及精神目標。他們很少為了心理、社會或生理問題而尋求諮商。但在西方文化中,神職人員是一切生活問題的諮詢對象。我來到美國之後,朋友們一碰到難題,就會跑來問我意見。讓我感到很驚奇的是,對於他們的大多數問題我問題能提出治療的方案。其中秘密,並非我具備治療的技巧、療愈的技術或神奇的力量,而是我已經在佛教的智慧中接受過訓練,獲得治療我生命中痛苦情境的技巧。那種發現,啟發我以書的形式來呈現佛教對於治療的觀點和訓練方法。  這本書提供實務性的指導,幫助每一個人獲得內心的寧靜,治療焦慮、壓力和痛苦。這是我從佛教聖典和偉大上師所學習到的治療智慧。它已經變成我個人和許多朋友的最強大的治療力量。這些都是佛教中有關治療的教法,沒有摻雜我自己的聲音和觀念。  全書包含三部分。第一部分概述日常生活和禪修(治療)的必要成分。第二部分介紹治療心理、情緒、社會和精神問題的特殊方法。生理問題是最難治療的,但往往也可以藉由培養內心寧靜、力量和正面能量(生理健康的最高源泉)的訓練而獲得解決。第三部分呈現幾種佛教的祥修方法,其目標不僅在解決日常問題,而且要喚醒我們本具的佛性,為我們自己和別人開啟佛心的無限治療力量。  本書取材自佛教的各種法門,尤其是兩部名著。第一部是篇幅短卻非常殊勝的《轉苦樂為覺悟之道》(Turning Happiness and Suffering into the Path of Enlightenment),作者是藏傳佛教寧瑪派的大喇嘛兼權威學者吉美·天培·尼瑪大師(Dodrupchen,Jigme Tenpe Nyima,1865-1926)。第二部是第八世紀印度大乘佛教寂天菩薩的《入菩薩行論》(A Guide to the Bodhisattva』S Way of Lite)  最重要的是,本書的一切治療智慧,都是受到我的上師吉拉堪布卓卻(kyala khenpo chochog 1892-1957)所啟發的,他是我見過最仁慈、最睿智的人。在他的照顧下,我受到十四年如父子般的溫煦教養。書中如有任何錯誤,都是我的無明心所致,尚祈一切開悟的上師和慈悲的讀者原諒。  遵循書中的訓練方法去做,即能治療你的痛苦和問題,重拾生命的喜悅和健康。至少可以幫助你減輕痛苦和問題的程度,增加喜悅和健康。而且,從心的治療力量所產生的寧靜和能量,將可讓你更坦然地接受痛苦和問題,把它們當成生活的一部分,就好像我們歡迎晚上的黑暗是晝夜循環的一部分。  我希望本書幫助人們學習如何活得更快樂、更健康。任何人的心只要對治療的力量開放,就可以因本書而獲益,不一定要成為所謂的佛教徒。不過,書中雖然提供了各種練習方法,卻不表示可以取代傳統的治療。畢竟適當的藥物、行為、欲食和運動,仍是治療的要件.

第一部 治 療 之 道   心的真正性質是安詳的。   借著學習如何放下不必要的憂慮和痛苦,   我們讓喜悅有機會閃耀。   情緒是可以轉化的,喜悅不僅唾手可得,   更是我們的權利。   我們不讓憂慮宰制。

第一章 治療的基礎   我們的心,產生苦和樂的經驗,   而發現安詳的能力則完全操之在我。  我們的心,具備治療痛苦和創造喜悅的力量。如果我們能夠使用這種力量,配合適當的生命、積極的態度和禪修,不但可以治療我們的心理和情緒痛苦,甚至連生理問題也可以獲得解決。  就像打開通往這種智慧的門,我們可以帶進治療的陽光、溫暖與和風這種能量的來源,有待我們隨時去探取與分享;這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甚至可以在痛苦和變化多端的世界中,帶給我們喜悅  當我們堅決執著我們的慾望和憂慮時,我們只會製造壓力,變得精疲力竭。只有放下佛教徒所謂的「我執」,才能開啟我們平靜而覺悟的真性。本書能喚醒我們的內在智慧,這是一切眾生本具的治療泉源。就像打開通往這種智慧的門,我們可以帶進治療的陽光、溫暖與和風這種能量的來源,有待我們隨時去探取與分享;這是每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權利,甚至可以在痛苦和變化多端的世界中,帶給我們喜悅。  佛教聖典中所論及的智慧,主要以悟證為目標,然而,精神的修行也可以幫助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發現快樂和健康。佛教廣泛討論如何改善我們的日常生活,並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安詳、喜悅而有利益。

  治療的效用  佛教提倡以了解一切事物的真相,來放鬆我們在生活中所製造的不必要和不健康的緊張。我看過許多實例,證明心具有治療心理和情緒問題,甚至生理疾病的力量。  修行讓我得以保持冷靜,而佛法的智慧之光讓我更能看清未來的生命  有一個例子發生在我的生命中。我十八歲時,因為政治局勢的混亂,我親愛的老師吉拉堪布和我決定逃離西藏,雖然我們很清楚即將失去家園、國家、朋友和生活保障。在一個空曠但神聖的山谷里,吉拉堪布死於老病。他不但是一位仁慈而開悟的老師,也是從我五歲起就像父親般照顧我的恩人。這是我一生當中最悲傷、混亂的時刻。然而,由於對無常的了解,讓我更容易接受事實。修行讓我得以保持冷靜,而佛法的智慧之光讓我更能看清未來的生命。換言之,認清事情的性質,接受它,進而利用我學習到的力量來源,幫助我輕易地從我的失落中得治療。我們知道,治療過程的三個基本步驟是:承認有困難和痛苦;接受它們;培養正面的態度。  我的另一個老師普舒喇嘛(Pushul Lama)年輕時一直有心理問題。十幾歲的他有暴力傾向,家人必須把他綁起來,免得他傷害別人和自己。透過治療性的禪修——主要是慈悲觀——他治療了自己,後來並成為偉大的學者和老師。今天,我不知道有誰比他還快樂、安詳和仁慈。  我住在西藏的時候,以禪修和正確態度來進行生理的治療,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遍現象。因此,現在每當人們問及有關生理治療的例子時,我難以選擇說哪個故事才好。對來自西藏的人而言,大家都認為心可以治療身。心引導身體上的氣——這就是關鍵所在。治療成功的例子太多了,在我還小的時候,從未特別留意。然而,我知道最近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例子,雖然從佛教的觀點來看,這例子並無驚人之處。  幾年前,這一世的大成就者杜竹千仁波切(Dodrupchen Rinpoche),在不丹的窮鄉僻壤旅行時,突患盲腸炎。不丹的一位資深部長安排直升機把他送到醫院。醫生擔心他的盲腸會破裂,帶來劇痛。他卻不顧醫師的強烈忠告,拒絕開刀,利用禪修和念咒治好自己。  任何人都能獲益  以禪修來治療如此嚴重的疾病,其能力完全決定於一個人的信賴程度和修行功夫。當然,如果我們的盲腸快要破裂時,大多數人都會樂於接受手術。我提到這個真實的故事,只為了說明心的力量,而且人們都想保持身體健康。在我們當中,精神上的大師畢竟屬於少數,但每個人都能從禪修和積極的態度獲益。就從當下開始,我們有可能活得比過去快樂、健康。  撰寫本書的主要動機,是要讓它成為處理日常情緒的手冊  雖然生理疾病是本書討論的主題,但撰寫本書的主要動機,是要讓它成為處理日常情緒的手冊。對我們大多數人而言,這是最佳的起點。如果我們能夠學習知足常樂,福報自然隨之而來。本書的觀點和禪修方法,主要來自寧瑪派的教法,這是西藏佛教最古老派,可以追溯到第九世紀。它融合了三個主要的佛教傳統:小乘、大乘和金剛乘。不過,你不必一定要成為佛教徒才能使用這本書;不幸的是,許多人卻把佛教當成釋迦牟尼佛這歷史人物所宏揚的宗教,其目的只在利益佛教徒。  人們只要心能夠開放,就可以從大自然聽到真正的道  ——佛教徒所謂的「法

我們為什麼受苦  我們的心,產生苦和樂的經驗,而發現安詳的能力則完全操之在我。心的真性,其實是安詳而開悟的。任何人只要了解這一點,就已經踏上智慧之路。  佛教以絕對真理和相對真理為中心。從絕對真理(第一義諦)的角度來看,心和宇宙的真性是開悟、安詳、圓滿的。藏傳佛教寧瑪派以「心的真性」來表示「覺醒和開放的統一」。  相對真理(世俗諦)認為在整個日常生活中,亦即在變動無常的生死輪迴中,人們在這個世界上所經驗到的,無非是苦、無常和迷惑,因為真性已經被我執所產生的習氣和煩惱所遮蔽。  「我」可能是另一個人的我,桌子的我,金錢的我,觀念的我  在西方思想中,「我」通常是指人格我,或「我、受格的我、我所有」的自我意識。佛教涵括各種意義的我,更把「我」當成我們執著以為是真實存在的實體——任何現象或事物。「我」可能是另一個人的我,桌子的我,金錢的我,觀念的我。  如果執著這些,我們即是在以對立的方式經驗它們:一個主體執著另一個客體。這時候,心開始起分別,把各種事物加以分離並貼上標籤,譬如說「我」喜歡「這個」,或「我」不喜歡「這個」。我們也許會想,「這個」是好的。執著就產生;或「這個」是不好的,痛苦就尾隨而來。我們也許會渴望我們缺乏的東西,或恐懼我們已經有的東西,或因為失去它而感到沮喪。當我們的心因為這些思緒而綳得越來越緊,我們就會感覺老於世故來越興奮或痛苦,這就是苦的輪迴。  但從佛教的觀點來看,自我並不真實存在。它不是固定或堅實的,而只是由心貼附上的一種指稱。自我也不是獨立的實體。佛教認為一切都互相依存,因此一切都沒有真正獨立的品質或性質  因為我們的「相對」心或凡夫心在作祟,我們就執著自我為堅定固實的。然而,自我只是一種幻影罷了,因為輪迴經驗的一切都是短暫、改變和不斷壞滅的。我們的凡夫心把自我當成真實存在的獨立實體。但從佛教的觀點來看,自我並不真實存在。它不是固定或堅實的。而只是由心貼附上的一種指稱。自我也不是獨立的實體。佛教認為一切都互相依存,因此一切都沒有真正獨立的品質或性質。  在佛教里,因果律稱為「業」。每一個動作都會產生相應的(果);一切都是相互依存的。種子長成綠芽,然後長成樹,然後長成果實和花,花果又生產種子。這是非常簡單的因果例子。最偉大的大乘形而上學作家世親(Vasu-bandhu)說:「由於業(種子),不同的世界就因而產生了。」  執著產生負面的業——負面的傾向和習慣。但並非一切的業都是負面的,然而有些人誤以為如此。我們也可以製造正面的業,這就是治療的關鍵所在。對於自我執著不放,就會產生負面的業。正面的業放鬆那種執著,當我們放鬆時,就可以發現我們平靜的中心,並變得越來越快樂、越健康。  我們都是佛  佛教徒從相信一切眾生皆有佛性。在我們的真性中,我們全都是佛。不過,我們的佛性卻被源自我執的業力所遮蔽了,就好像太陽被雲遮住一般。  一切眾生的真性都是同樣圓滿的。我們知道,當我們的心自然、放鬆,並從使我們懊惱的心理或情緒壓力和情境解脫時,我們就會經驗到安寧。這證明無雜染的心性是安寧的、不痛苦的。雖然真性就在我們心中的這種智慧被煩惱所遮蔽了,但它仍然是圓滿清凈的。大乘教中觀學派的創始人龍樹(Nagarjuna)寫道:  地里的水不受污染。  同樣情形,  煩惱中的智慧也不受污染。  龍樹把「安詳與自在」稱為我們自己的「無上界」,只要我們能夠體證,它隨時都在我們自身之中:  在孕婦的子宮內,  雖然有孩子,我們卻看不見。  同樣情形,我們看不到自己的「無上界」,  因為它已經被煩惱所遮蔽。  安詳就在我們自身之內;我們不必往外尋找。利用佛教徒所謂的「方便法門」(包括禪修),我們就可以發掘這個無上的神聖殿堂。對於這個「大開放、心與宇宙合一」的無上界,龍樹如此描述:  如同攪動牛乳,  它的精華(牛油)就會純潔地呈現,  只要凈化煩惱,  「無上界」就會純潔地顯現。  如同瓶中的燈顯現不出來,  我們也看不到被包裹在煩惱瓶中的「無上界」。  只要在瓶子的任何部位挖一個孔,  燈光就會從那個部位發射出來。  當煩惱的瓶子被金剛禪定所摧毀,  光立刻射發到無邊的虛空。  佛性就是覺悟,就是「無我」。它是全體的、永恆的、普遍的安詳、  開放、無我、一體和喜悅  釋迦牟尼佛《亥金剛》(Haivajra)中說:  眾生的自性就是佛,  但他們的自性卻被偶然出現的煩惱所遮蔽。  當煩惱凈化之後,  眾生自己就是佛。  佛性就是覺悟,就是「無我」。它是全體的、永恆的、普遍的安詳、開放、無我、一體和喜悅。對大多數人來說,完全體證覺悟的景象,是非常陌生而難以理解的。本書目的不在超越自我,不在安全覺悟,只是要稍微放鬆我們對於自我的執著,變得更快樂、更健康。即使如此,了解何謂完全開放和一體,還是有幫助的。  「瀕死經驗」的故事可以提供我們的智慧。許多有過瀕死經驗的人都提到,他們會經過一條隧道,並且碰觸到一道白光,給他們極樂與安詳的感覺。但是,光並非與那種經驗有所分離。光「是」安詳。他們是光。一般人看到,都有主客的對立;但他們經驗的光卻非如此,光、安詳、人三者一體的。  在某個瀕死故事裡,有一個人提到他回顧了自生至死所發生的每一件事——不是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而是整個生命同時呈現。他不僅是以眼睛看,或以耳聽,或以心感;他能夠清晰而全然地覺察到、知和感覺,三者之間毫無區別。在這個個案中,一切區限都消失了,只有一體感。由於是一體不二,所以沒有痛苦或衝突,因為只有多於一個以上時,才會有衝突存在。  佛教徒對於此類經驗會特別感到興趣,因為它們可能是「法性光明中陰」的瞥見。所謂法性光明中陰,就是死後的過渡期。對於真理如果有某種體悟的人,在這個期間將超越一般的空間、時間和概念。此類故事不僅是有關死亡的經驗而已,還告訴我們可能在活著時就可以發生的覺悟經驗。  覺悟的心,其實並非像一般人所認為的那麼遙不可及。開放性就在我們的內心之中,雖然我們也許無法隨時認出它。在生命中的某些重要時刻,或甚至日常生活中的驚鴻一瞥,都可以經驗到它。我們不必等到接近死亡。雖然瀕死故事可以發人深省,也很有趣,但覺悟不只是某一個故事而已。它不是「這個」經驗,也不是「那個」看待或存有的方式。完全的開放性,已經脫離「存在」和「不存在」的極端;它不是「既存在又不存在」,或既非「存在」又非「不存在」。換言之,完全的開放性,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的。  治療之路  體悟我們心的真性是最究竟的治療,但凡夫心也具有治療的力量  覺悟是一體性,超越對於自我的執著,超越二元性,超越苦樂,超越善惡業。不過,當我們談到治療的時候,誠如本書目的一般,就沒有必要太關心覺悟的問題。體悟我們心的真性是最究竟的治療,但凡夫心也具有治療的力量。我們可以使用日常的二元心來幫助自己。本書的大部分訓練,都採用這種日常切入的方式,讓我們變得越來越放鬆,越來越快樂。  因此,我們的目標只是要從負面走向正面,從病痛走向療愈。如果在當下我們已經處於正面的心態,就要學習如何維持和欣賞它。我們越放下執著,就會感覺比以前更好。  在迢遙的旅程中,我們也許想把最終目的地牢記在心,但最好是偶爾抽出一天的時間來規劃,沿途則可以放下。如果我們要放鬆對於自我的執著,千萬不可以太猛烈。採取溫和的手段會比較好。不管我們採取什麼步驟,即使是小小的一步,最重要的是欣賞那些小步伐;如此,它們就可以變得強而有力。我們必須一直欣賞我們有能力做的事,不要懊惱還沒有做的事。  多一點點開放,多一點點正面,多一點點放鬆。這些就是本書的目標。如果我們還是禪坐和精神訓練的新手,就必須務實一點,運用我們對於自己的了解來看清應該走的正道。當我們保持開放的態度時,特定的治療禪修就可以幫助我們在修行路上快速前進。最上乘的嚮導,就是我們內心的智慧。我們並不被限制只能用少數幾種禪修方法。相反的,生命的一切,包括思維、感覺、日常活動和經驗,都可以變成治療的方法。

」  佛教是世界性之道,其宗旨在體悟佛性。依據釋迦牟尼佛本人的說法,在他出生之前,已經有無數的人證悟佛性。過去、現在和未來,十方世界都有佛教、佛法和佛陀。二千五百多年前,釋迦牟尼佛確實宏揚了後世稱為佛教的教法。釋迦牟尼所教導的佛教,是佛法許多面貌中的一個,但不是唯一的一個。人們只要心能夠開放,就可以從大自然聽到真正的道——佛教徒所謂的「法」。《法集經》(Dhat-masamgiti)說:「內心安詳的人,即使佛陀不在世,也可以從天空、牆壁和樹木聽到法。內心清凈的求道者,教法將如其所願顯現。」  佛教承認全世界人類的文化和修行、出生背景和個性都彼此不同。許多文化和宗教都有治療的傳統,提供解決痛苦的方法。即使是在西藏,佛教也有各種派別。法門不同是好的。即使有時候因為人們的根器不同而在表面上似乎彼此矛盾。整體目的是在適合個人的需要。  禪修、心與身  透過禪修來治療,並不局限於某一個宗教信仰。今天,許多接受傳統西方醫學訓練的醫生,都推薦以古老的禪修方法做為恢復和維持身心健康的途徑。這些法門很少提到佛教徒所謂的真性或大開放的經驗;反之,卻強調觀想和積極態度、積極能量的培養。在許多情況下,起因於心裡壓力,並因為惡化的高血壓,特別可以藉由這類替代性治療方法獲得改善。有些醫生則推薦把注意力集中在肌肉緊崩的部位,然後有意識地放鬆這些肌肉,就可以達到舒緩和放鬆的效果。這種技巧似佛教的修行法門:承認某個問題的存在,然後放下對它的執著。  禪修可以降低血壓、脈搏和血液中的壓力荷爾蒙。它能改變腦波的  模式,減低興奮的程度……也能提高痛閥,降低生物老化。  ……總之,它能減低身心的疲准,幫助人們活得更好、更長壽  治療如果能夠輔以精神信仰或禪修經驗,則效果最大。哈佛醫學院的哈伯·班遜(Herdert Benson)醫師是放鬆反應論(Relaxation Response)的創始人,他寫道:「如果你真正相信你的個人哲學或宗教信仰——如果你把心和靈都奉獻給你的世界觀——你確實可以獲得意料之外的身心利益。」  耶魯大學的外科醫師伯尼·席格爾(Bernie Siegel)教授,描述禪修的若干利益:「禪修可以降低血壓、脈搏和血液中的壓力荷爾蒙。它能改變腦波的模式,減低興奮的程度……也能提高痛閥,降低生物老化。……總之,它能減低身心的疲准,幫助人們活得更好、更長壽。」  許多記者,如比爾·莫恰斯(Bill Moyers)很早就注意到身心對健康的關係。在根據美國公共電視網(Public Broad-casring Sysrem)系列節目所寫成的《身心桃花源》(Healing and the Mind)一書中,莫怡斯在導論中表示:  我想,我長久以來一直對身心的關係感興趣,而我卻生長在一個把兩者截然劃分的文化中。……可是在這個身心被分離的世界裡,每天的日常話語都是把身心視為一個整體的。「伯朗太太一定是死於傷心過度的——在她丈夫去世之前,她從未生過病。」我的父母談到我們那位雜貨商朋友時,說他「憂心成疾。」早在諾曼·柯辛(Norman Cousins)出書描述他如何因為看邁克思兄弟公司(Marx Brothers)製作的《誠實照相機》(Candid Camera)電影和錄影帶而治療重病之前,我的叔父卡爾就已經相信大笑可以減輕疾病。  近年來,西方醫學已經開始深入探討身心科學,並檢視心、情緒和健康的關係。一九七O年代,研究者發現所謂「神經傳導素」(neurotranamitters)的證據——腦部會發出和接收傳導訊息的化學物質。某些稱為腦內啡(endorphins)和腦啡肽(enkephalins)的神經傳導素,扮演著「自然止痛劑」的角色。其餘的神經傳導素則關係到某些心態,如憤怒、滿足或心理疾病。  目前學者還在持續研究腦部、神經系統和免疫系統之間的生物性關係。雖然西方醫學還不是本書主題,這個領域的發現還是非常有趣。有關身心科學和新證據,總是受到歡迎的,而且能裨益許多人。然而,研究背後的基本觀念實際上是非常古老的。早在現代分子生物學理論提出之前,數世紀以來,佛教就已經相信心的重要性。  西藏醫學的精神治療法  佛教認為心產生治療的能量,固體而穩定的身則給予這些能量呈現的基礎,並加以集中和強化。西藏醫學的主要典範是《四部醫績》(Four Tantras,Gyud zhi),西藏人視之為伏藏(mystical revelation,terma),於十一世紀由惹哇·龔榭(Trawa Ngonshey)所發現。依據這些古老的醫典,一切身心疾病的根源是對「我」的執著。從我執所產生的心毒是貪、嗔、痴。  身病可分為三大類:  由貪引起風大或能量不調,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半身,屬於寒性。  由嗔引起膽汁不調,一般都是集中在上半身,屬於熱性。  由痴引起黏液不調,一般都是集中在頭部,屬於寒性。  根據西藏醫學,身心健康的最佳藥物  是活得安祥,無憂無惱、放下我執  貪、嗔、痴這三個分類,以及跟它們相關的溫度屬性,在今天仍然很有用,可以依據個人的情緒狀況和性質,來決定哪一種禪修法門最有幫助。  根據西藏醫學,身心健康的最佳藥物是活得安祥,無憂無惱、放下我執。  本書提到好幾遍的「我」,到底是什麼東西呢?佛教對於「我」的觀點,有時候很難讓外人了解。雖然禪修時可以不必知道「我」是什麼,但有關「我」基本了解,將有助於進行本書後面提到的治療練習。  當我們提到偉大的真理時,往往言語道斷。在日常用語中,談到「我自己」和「你自己」是十分自然的事,也沒什麼壞處。我想大家都可以同意,了解自我是好的,自私則會讓我們不快樂。接下來讓我們進一步探討佛教對於「我」到度有什麼更深入的看法。第二章 心的治療力量   心引導現象。   心是一切行動的主因和先驅。我六、七歲的時候,常和朋友在西藏人牧居的廣袤草原上遊戲。這是藏北高原上最美麗的、陽光燦爛的夏日。放眼望去,都是綠油油的青草毯子。爭妍鬥豔的鮮花嬌翠欲滴。空氣中一片寧靜,鳥兒翱翔在四周,唱著甜美的歌聲。蝴蝶在風中翩翩起舞。蜜蜂忙著從花中採集甘露。在莊嚴和湛藍天空中,處處有雲彩飛過,試著要遮蓋大地的天香國色。清風拂面溫柔婉約,此情此景只應天上有。整個氣氛清凈無瑕,詳和安寧,沒有絲毫的污染或不和諧。唯一的聲音是大自然甜蜜、溫馨的音樂。事情都是自然地發生,沒有限期的催促。沒有時鐘的滴答聲規限我們;生命的旋律就在日月輪換的軌跡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整個氣氛是全然的自由、開放和安詳。我根本不去想凜冽嚴酷的寒冬正等待著向我們撲來。我在大地母親永遠熱情而包容的的腿上翻滾,或赤腳賓士,享受著青翠草原的香吻。我整個的身心存在,完全陶醉在喜悅的經驗中。  突然間,我的右腳感覺到痛,整個身體痛得蜷縮起來。當時我所感覺到的和見到的,全都轉換成痛的經驗。一開頭,我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接著,我聽到嗡嗡聲從我的腳那兒傳來。一隻大黃蜂被夾在我的腳趾中間,但我卻無法打開腳趾把黃蜂放出來。黃蜂叮得我越重,我的腳趾就夾得越緊,腳趾夾得越緊,我就越痛苦。最後有一位朋友跑過來,把我的腳趾掰開,才放掉黃蜂。這時候,痛才停止。  大乘佛教哲學說,我們盲無目標地在這個世界流浪,對於能夠讓我們解脫的內心力量茫然無知。我們的心構建貪嗔痴,而我們就像醉漢一般,跟著貪嗔痴的曲子狂舞。快樂稍縱即逝,痛苦卻附隨我們,形影不離。人生就像一場夢魘,只要還認為夢是真實的,我們就是神經質奴隸  從這件事可以清楚地發現,心理的執著會帶給我們多大的煩惱!當我們對自己越執著,我們的生理、心理和精神痛苦就越會增加。在混亂中,我們會變得越來越執著,因而推動痛苦的輪子持續轉動不已,這便是輪迴世界的樣子。即使當我們對自己感到滿意,痛苦都可以隨時來臨。因此,我們常常會緊緊抓住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唯恐失去。  大乘佛教哲學說,我們盲無目標地在這個世界流浪,對於能夠讓我們解脫的內心力量茫然無知。我們的心構建貪嗔痴,而我們就像醉漢一般,跟著貪嗔痴的曲子狂舞。快樂稍縱即逝,痛苦卻附隨我們,形影不離。人生就像一場夢魘,只要還認為夢是真實的,我們就是它的奴隸。  為了醒過來,我們必須將雲霧清除出心的真性外。許多世紀以前,一位印度王子悉達多喬達摩,放棄王位,在長時間的深入禪定之後,悟證了人生的實相真理而成佛。梵文的「佛」字,意思是「覺醒」。我們也可以醒過來。治療的過程,便是對於我們自心的力量有所覺醒。  心是主要的因素  我們要像醫生一般,論斷疾病,祛除導致問題的原因,對症下藥。唯識宗的創始人無著(Asanga)說:  正如醫生必須論斷疾病,祛除病因,  獲得健康的快樂,使用適合的藥物;  痛苦必須加以辨認,苦因必須絕,  滅苦的藥方必須使用,苦就可以寂滅。  在佛教中,論斷和藥方涵括在四聖諦:苦諦、集諦、滅諦和道諦。修道是我們能夠做的選擇。即使在處理日常問題的當下,我們都可以改善自己的生命。心是其中關鍵。透過如法的引導和訓練我們的心,我們可以經驗得到治療的力量。《法句經》(Dharmapada)說:  心引導現象。  心是一切行支的主因和先驅。  如果人們以殘酷的心來說話或行動,  痛苦就跟隨著來到,一如車隨馬行。  現象被心所引導。  心是一切行動的主因和先驅。  如果人們以清凈的心來說話或行動,  快樂就跟隨著來到,一如影隨著形。  真實和永恆的快樂,不是來自物質或外界的環境,而是透過心的滿足和力量。杜竹千寫道:  智者知道一切快樂和痛苦都決定於心,因此他們會從心尋求快樂。因為他們明了我們自身就具足快樂的原因,他們不倚賴外界的來源。如果我們有這種體悟,不管碰到的問題是來自有情眾生或無情世界,都是不會受到傷害。而且,心的這種力量,也將在我們死亡的時刻陪伴著我們,提供給我們安詳與快樂。  心的真正性質是安詳的。借著學習如何放下不必要的憂慮和痛苦,我們讓喜悅有機會閃耀。它完全決定於我們的心。佛教徒相信,情緒是可以轉化的,喜悅不僅唾手可得,更是我們的權利。我們不應該憂慮宰制。「放下」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方式,並非某個宗教或哲學所特有的殊異態度。誠如《新耶路撒冷聖經》<德訓篇>第三十章第五節(New Jerusalem Bible ,Eccles.30:5)所說:  不要使你的心靈沉陷在憂愁里,  也不要因無謂的思慮而自尋苦惱。  心中喜樂是人的生命,  是聖德的無盡寶藏;  人心愉快,可享長壽。  對你的靈魂要有愛情,  又要悅樂天主,剋制自己,  以上主的聖德,安慰你的心,  使愁遠離你。  因為憂愁害死了許多人,  憂愁對人毫無益處。  妒嫉和忿怒,能使壽命縮短;  苦心積憂慮,使人未老先衰。  心中喜樂而善良的人,  必殷勤做好自己餐桌上的食物。  (編註:此段譯文引用思高聖經學會譯釋之聖經版本)  如何活在世間  有些人認為,佛教是那些為達到快樂境界而離群索居的人的宗教。這完全不是對佛教的正確描繪。佛教徒是全心全力投入生命的。治療之道並不排除困難和問題;事實上,它是擁抱著它們,當成是體悟我們真性的途徑。  我們可以採取務實和策略,來處理表面上似乎是完全負面的問題。如果我們處在痛苦的情境下,就必須承認它,與它和解,並且這麼想:「有點糟糕,卻還好。」如果我們不歇斯底里地面對這個情境的話,就不會做負面的聯想,它的衝擊將慢慢減小,因為生命中的一切遭遇都是無常的,遲早總會過去。了解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平靜地踏上治療的下一步,並有信心還會讓外境擊敗我們的內心智慧。  佛教認為,究實而言,情緒既非善亦非惡。我們必須接受並歡迎我們的一切感覺。同時,我們不可以讓狂亂或毀滅性的情緒所控制。如果我們很容易產生貪愛、執著、混亂或仇恨,最好想想「我該做些什麼」,而非「我要做些什麼」。進入治療之道時,我們必須強化我們的發心,必須讓我們的心指導情緒。  執著使我們變成苦樂變化無常的輪迴之輪的犧牲品。當我們放下自我,並發現真實安詳的中心時,我們就會恍然大悟;並沒有那麼必要執著善和惡、苦和樂、彼和此、「我」和「他們」的概念  如果依靠身外物作為滿足和最終來源,我們將會覺得自己好像乘坐在滿意和失意的雲霄飛車上。執著使我們變成苦樂變化無常的輪迴之輪的犧牲品。當我們放下自我,並發現真實安詳的中心時,我們就會恍然大悟:並沒有那麼必要執著善和惡、苦和樂、彼和此、「我」和「他們」的概念。許多宗教和哲學都強調,不可過分認同自我。著名的印度教經典《奧義書》(Upanishads),把這種自我認同比喻為陷阱:「只要想著『這是我』和『這是我的』,人們就與他的自我捆綁在一起,就好像鳥被羅網困住。」  當我們知道生活的真正需要,就比較容易產生平衡的生活  留意我們自己和他人的真正需要,是發現和平的途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們必須經常涉入世間。掙扎不必然是壞事,我們可以學習把生命中的掙扎看成是有趣的挑戰。不過,我們必須承認,在追求任何目標的時候,不管追求的是俗的或精神和目標,執著將耗盡我們的一切精力,把我們困在自私之中。當我們知道生活的真正需要,就比較容易產生平衡的生活。 人生的要務是什麼?  食、衣、住、健康、關懷和教育都是維持寶貴人生的要件。我們是人類社會的一分子,必須彼此尊重,也必須尊重助益他人的基本需要和機構。除此之外,外界的東西,沒有哪一樣值得我們花費時間、安寧、精力、智慧這些生命的偉大禮物。其他的生活物品,大多數都只是滿足我們的貪心、崇拜,以及突顯我們的自我、緊縛我們的執著的工具而已。當我們累積世俗的快樂時,就會加強我們的追求更多世俗快樂的慾望。《普曜經》(lalitavistarasutra)說:  你對於欲樂的欣悅,  將像飲用鹽水一般,  永遠無法帶來滿足。  富人和窮人一樣受苦,因為外在的憂慮來自慾望。即使是億萬富翁也有憤怒、絕望、沮喪的苦。他們很少享有真正的安寧與和平。只是憂慮現有的會失去或如何獲取現在所沒有的。他們不能欣賞自己,活著只是為了那些吸引或奴役他們的東西。賺錢本身並不會產生痛苦;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外在的財物,才是扼殺喜悅與安寧的劊子手  同樣情況,窮人也被生存的掙扎所困住。他們甚至不敢享受他們所僅有的那一點點東西,因為害怕引來更多的痛苦。德蕾莎修女接受諾貝爾和平獎時,說了這個故事:有一次加爾各答的修女領頭一個孤兒,給他一塊麵包。小孩子吃掉一半,不肯再吃剩下的一半。問他為什麼不吃,他回答:「如果我把整塊麵包都吃了,下一塊麵包要從哪裡來呢?」經過一再保證他會有更多的麵包之後,他才吃掉剩下的那一半麵包。  儘管現代文明進步、物質發展,許多人仍然無法過有意義的生活。不管我們是富人、窮人或中產階級,都必須小心翼翼地切勿因過分看重物質快樂,以致犧牲了我們的真性。如果我們把全部精神都花在思慮世俗的東西和如何贏得更好的食物、更大的房子、更多的金錢、聲望和肯定等外物,我們將喪失最寶貴的東西。  心靈是「大腦的黴菌」——我們把自己從快樂的真正來源切斷了  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與我們毫不相干的每一件事情上——離我們的真我越遠的,我們就認為越重要。我們把財務和身體看得比心靈重要,把外表看得比健康重要,把工作看得比家庭生活重要。我們認同身體,卻把心靈看成身體的工具——誠如有人開玩笑地說,心靈是「大腦的黴菌」——我們把自己的快樂的真正來源切斷了。我們為自己的家庭積聚財物,卻不照顧我們的心靈和身體,然而家庭生活最重要的條件是快樂的心靈和健康的身體。  我還住在西藏的時候,有一次一位我認識的人正在劈柴,不小心用斧頭砍穿他的新鞋子。很幸運的是,他的腳並未受傷。但在像西藏這麼貧窮的地方,皮革相當昂貴。他天真地說:「如果我沒有穿鞋子,受傷的會是我的腳,腳總是會痊癒的。太糟了!被砍穿的卻是我的新鞋子,它永遠被不好!」這種看待事物的方式很可笑。但人們總是把物質擺在第一位,身體第二位,心靈第三位,完全是本末倒置。  雖然我們也許會說:「我想要安詳和強壯。」但我們真正看重的——並得到回報的——卻是野心、進取,藉此去獲得我們的物質需求,而非滋養我們內在力量的身心平衡或寧靜。雖然我們聲稱工作是為了擁有一個快樂的家,我們花在工作上的時間和精力,卻多於跟家人營造家庭生活。  我們像蜜蜂般地活著,蜜蜂把全部生命都花在采蜜上,最後卻把蜜拱手給了別人,享受不到自己辛苦一生的果實。我們把賺得的錢——以及它所買來的虛張聲勢的生活方式——看得比工作目的還重要,沒有考慮到工作是否對我們自己和別人有益。我們不惜犧牲寶貴的生命來賺錢,到頭來卻借著喝酒來紓緩工作壓力,甚至罹患各種潰瘍。金錢已經變成許多人的主人、意義和終極目標。  我們怎麼能夠為了體驗充滿問題的生命,  而喪失寶貴的、安寧的中心與快樂的生活  如果我們試著修心以改善我們的態度和素質,現代社會就把我們貼上自私、不實際和懶惰的標籤。會受到高度讚賞的,是在物質上具有生產力的人,而非精神之道的追求者。如果我們留在家裡,關照生命的中心和殿堂,人們就會把我們看成無能的、業餘的、無一技之長的。家已經被剝奪掉一切功能,變成汽車旅館、打發晚上時間的地方而已。  必須有所舍,才能有所得。我們怎麼能夠為了體驗充滿問題的生命,而喪失寶貴的、安寧的中心與快樂的生活?在現代世界裡,不僅升斗小民,甚至許多精神大師,都覺得被迫去追求現代的物質文化。一個古老的故事,傳達了這種情境的諷刺局面:  從前在印度,預言家預測七天內將有一場豪雨,誰喝了雨水就會變成神經病。降雨的時候,國王因為貯存足夠的清水,所以沒有變成神經病。但老百姓很快就用完了清水,一個一個變成神經病。他們立刻指摘國王是神經病。因此,國王為了了解他的百姓,並且和他們以同樣的方式去感覺,就喝下雨水,跟他的子民一樣地變成神經病。  我並不是說我們可以或必須忽略現代生活的體系。基本需要如果的不到滿足,我們是無法活下去的;我們必須務實地觀照每一件事情。我們應該了解我們是誰,我們站在哪裡,真正有價值的是什麼,如何活在世界上。  如果我們漫不經心,讓執著心變得僵硬而緊張,我們的不良習慣就會吃掉我們的安寧感。《自說經》(Udanavarga)說:  從鐵生出銹,  銹吃掉了鐵。  我們造惡業,  因業力牽引,  將墮落地獄。  一件發生在我早年生涯中的小事,讓我終生難忘。我和若干朋友抵達卡林邦(Kalimpong),這是印度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一個美麗城鎮。我們已經人疲馬乏,飢腸轆轆,卻又阮囊羞澀,不能上館子。  我去尋找石頭和木柴做爐灶。走到山的另一邊時,我看見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和尚,臉大大的,眼睛細細的卻閃爍著光芒。從他的圓臉和高顴骨,我判斷他是來自蒙古的喇嘛。他坐在一棟老房子背後的矮小房間內,他禪坐、閱讀、煮東西、睡覺、與別人交談,整天盤腿坐在同一張床上。牆上供著小佛龕,擺些法器和經書。他的床邊有一個非常小的餐桌,也充當他的書桌。桌子旁邊是一個小小的煤炭爐,用來煮簡單的食物。  他露出仁慈而喜悅的微笑,問我:「你在找什麼?」我說:「我們剛來到這裡,我正在找燃料和做爐子的東西,好煮個茶。」他以安慰的語調說:「我這裡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吃,但何不跟我一起分享我正在準備的食物?」我謝謝他,卻婉拒了他的好意。我的朋友還在等著呢!然後,他說:「稍待一會兒。我就快煮好了,你可以借我的爐子,爐里有足夠的煤炭可以讓你煮茶。」  我被我所看到的嚇到了。他很老,似乎連照顧自己都很艱困。不過,他的小眼睛卻充滿仁慈,優雅而莊嚴的臉龐充滿喜悅,他開放的心充滿與人分享的渴望,他的心是寧靜的。雖然他和我素昧平生,卻把我當成老朋友一般地講話。一種刺痛般的幸福、安詳、喜悅和驚訝感覺流遍我的全身。我覺得由於他的心理性質和精神力量,他就像是世界上最富有、最快樂的人,光芒四射。不過,就物質世界而言,他是無家可歸的、沒有工作、渺無希望。他沒有儲蓄,沒有收入,沒有家庭的支持,沒有社會資源,沒有政府的支持,沒有國家,沒有未來。最難堪的,他是流落異邦的難民,甚至無法跟本地人溝通。即使是在今天,每當我想起他,都會讚嘆不已地搖頭,由衷激賞他的一切。我必須補充說明,在我遇見的人們當中,他並非唯一具有那種情操的人。平凡而偉大的心靈比比解皆是。  踏上治療之路  放鬆我們對於自我的執著,可以帶給我們心理的寧靜,如此一來,什麼都傷害不到我們。即使我們在受苦,正確的態度將幫助我們更輕鬆地渡過我們的情緒。禪修的目標在強化我們的心靈,如果想從中得到利益,必須一開始就以毫無成見的心態去聽聞教法。如果我們發現某些教法是可以了解的,而且對於我們的需要有意義,就必須毫不猶豫、期待或懷疑地將我們的一切感受和意願用來禪修。信仰是強有力的治療劑。只要打開我們的心靈,就可以驚異地發現我們內心的力量竟然哪些強大。  練心可以發展精神的溫馨,指導我們得到更開放而有彈性的覺醒。雖然我在本書中所介紹的每一種技巧不全然是經典所教授的訓練模式,但是所有建議都以佛教的原理和智慧為基礎。其目標是借著發展正面的認知,把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每一件事都轉化成支持而非障礙的技巧,來產生內心的安詳。  另一種重要的素質是恭敬,這是任何宗教修持所必須的,但也不需要以宗教的意義來看待它。對喜歡世俗角度的人來說,恭敬只是表示內在智慧的培養,以及對於我們自己、別人和整個世界的高度欣賞。禱告是修行人用來導引能量表達恭敬的方式,而非浪費在無目標的誦念上。禱告用世俗的話來說,就是以自己的話來表示我們快樂而喜悅的感覺。禱告時,我們可以靜默地說,也可以大聲地說。  對於發願轉化問題和消解自我的大乘教徒而言,慈悲是一種特殊的治療工具。當我們把自己延伸到別人身上時,自我的僵硬性就開始軟化了。雖然修行的終極目標是解脫對於心外物的依賴,但佛教認為參與世間,包括服務別人、創立幫助別人的組織和機構、提供保護、布施、禱告、給予尊敬。當我們學會如何欣賞和尊敬周遭的每一個人時,即使是生命中微不足道的社會遭遇,都可以具有強大的利益。寂天菩薩寫道:  當你說話時,  必須不貪不嗔;  以溫柔的語調和適當的長度,  輕鬆、切題、清晰而愉快地說。  當你看人時,  必須以真誠而慈愛的眼睛看,  並且觀想:  依靠這位仁慈的人,  我將大徹大悟。  如果讓我們的心能夠開懷、安寧和放鬆,我們的日常活動和工作,甚至我們的呼吸,都可以變成我們治療修習的一部分,當下就獲得力量。當我們對它開放,我們的日常生活將可以變成治療的生活。那時候,即使沒有花好幾個鐘頭在正式的禪坐上,我們的生命將是行住坐卧都在禪定之中。  本書的大部分練習,目標都是希望借著觀想我們的問題,以及從負面走向正面來轉化情緒。禪修的另一個方法是超越正面和負面,把我們自己開放給我們的感覺,以及「如實」經驗我們的心。實際上,以轉化問題為目標的禪修,如果能涵攝正面的感覺和開放性,其效果將是最大的。首先我們要專註,結束禪修時要放鬆,並且與我們所經驗的一切融合為一。  在學會某些傳統的禪修和練習之後,我們可以善巧地把治療運用到日常問題上。「我」的概念,將變得比我們所想像的還要有彈性;我們可以實驗和學習如何變得更有趣,並且使我們的見解不再像過去那般僵硬。譬如,當問題變得嚴重時,我們可以從問題之中發現某些幽默,因而得到緩和。或者面臨工作壓力時,可以感覺更加的放鬆和開闊。因為文字具有強大的力量,我們可以告訴自己:「壓力是有的,但我覺得完全的放鬆。」我們可以用放鬆的方式來覺察自己的呼吸,注意和感到我們四周的空間和空氣,如此一來,就可以實際感覺壓力減少了,空間擴大了。  當情緒變得強烈無比時,有些人發現最好要練習開放,而非試著轉化問題。如何與開放性結合,將在下章討論但任何人讀到這裡將不難發現,這個方法背後的原則是放下「自我」。  不會游泳的人一掉入海中,將拚命掙扎,然後像岩石般的沉沒。接受過訓練的游泳好手,知道如何放鬆,並且與大海合而為一。要學會游泳必須演練,才能在真正游泳的時候有所依循。訓練我們的心也是同樣的道理,本書其他部分所談的就是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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