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無問西東》,才明白人為什麼要讀書

看完《無問西東》,才明白人為什麼要讀書

無問西東」四個字,來自清華大學的校歌「立德立言,無問西東」。這部集齊章子怡、張震、黃曉明、王力宏和陳楚生等多位明星的電影,在兩個多小時里,講了四個年代,四代青年的故事。

「無問西東」四個字,來自清華大學的校歌「立德立言,無問西東」。意指德行東西融會貫通,環顧四周,捨我其誰的精神。

對於片名,導演李芳芳也曾經解讀道:「無論外界的社會如何左右,都對自己真誠,做真實的自己,內心沒有了雜念和疑問,才能勇往直前,無問西東。」

影片中講述的民國之初社會嬗變,抗戰之時民族危亡的歷史也是我們所熟知的。

電影裡面許多情節,都是真實的歷史故事。

最感動人的是第二段——西南聯大

據說,為了拍攝《無問西東》,拍攝團隊在14個月里看了百萬字的文獻和17萬張照片,從歷史還原角度來看,確實誠意滿滿,有許多真實而感人的歷史細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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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校史、西南聯大校史乃至中國學術界,梅貽琦是一個不能繞過去的名字。

梅貽琦不愛講話,所以有個外號,叫「寡言君子」。他是清華學生,後來考上庚款生出國留學,回國後就在清華任教。

作為教育家的梅貽琦鼓勵學生勤懇學習,並不希望他們去談口號,談政治,但學生不聽取他的建議,被抓了,他去保釋,勸解,再被抓,他再去談判,去保釋,學生組織的激進活動,他不禁止,不參與,不干涉。

西南聯大成立,聯大的校務委員會有三個人,除了梅貽琦,還有北大校長蔣夢麟,南開校長張伯苓。

▲從左往右依次為張伯苓、梅貽琦、蔣夢麟

儘管論資歷論年紀,梅貽琦是排末位的,但實際主政聯大的還是梅貽琦。梅校長主管聯大不是因為雷厲風行有主見,而是很少發表主見,只有一句「吾從眾」,所以當時有一句打油詩,講梅貽琦的口頭禪:

>> 大概或者也許是,不過我們不敢說,可是學校總認為,恐怕彷彿不見得。

1949年撤退台灣,蔣介石派飛機來接各位學者,第一批中,有胡適等人,沒有梅貽琦。他拿著行李等待,依然寵辱不驚。

電影里,梅貽琦是祖峰扮演的,形神兼備,相似度高達99%。(祖峰老師真的不要再演戀愛戲了)

▲左為祖峰老師,右為梅貽琦先生

祖峰老師扮演的梅貽琦曾勸說陳楚生扮演的學生吳嶺瀾轉系。這個學生的英文和國文幾乎滿分,物理卻拿了個不及格。

這種偏科在今天看來簡直無可救藥,無法畢業。但在當時,卻並不少見。比如我曾經採訪過的張世英先生,他入學的時候,學的是經濟,然而學了三年,實在覺得自己更適合學哲學,於是去找湯用彤先生。湯先生看了看成績單,對張先生說:「看你成績,是個有偏愛的人。」而後一口答應,並建議他可以多研究黑格爾,結果證明,湯先生慧眼,張世英先生後來果然成為小邏輯的一代宗師。

當時的清華轉系制度是很普遍的,著名的「清華四劍客」中,除了季羨林沒有轉系,李長之從生物系轉到了哲學系,吳組緗從經濟系轉到中文系,林庚則從學物理改為學中文——歷史證明,他們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不過,決定陳楚生命運的,除了祖峰老師的一席話,還有一個重大事件——泰戈爾訪華。

1924年4月23日,應梁啟超、蔡元培的邀請,泰戈爾坐火車到達北京前門,輪流到北大、清華做演講,還拜訪了溥儀。

▲1924年泰戈爾在清華,左起張彭春、徐志摩、張歆海、泰戈爾、曹雲祥、辜鴻銘、王文顯

在清華的演講是在5月1日晚上八點半,在演講中,泰戈爾鼓勵清華學子,要「保持那凡事必求美滿的理想」。這場演講中,最閃光的人物,除了泰戈爾,還有充當翻譯的徐志摩。「林小姐人艷如花,和老詩人挾肩而行;加上長袍白面、郊寒島瘦的徐志摩,有如蒼松竹梅一幅三友圖。徐氏翻譯泰戈爾的演說,用了中國語彙中最美的修辭,以硤石官話出之,便是一首首小詩,飛瀑流泉,琮琮可聽。」

▲林徽因、泰戈爾和徐志摩

據說,泰戈爾還曾經擔當中間人,試圖勸說林徽因重回徐志摩的懷抱,結果失敗。(但我必須抗議下,電影里的小摩摩,能再長得丑一點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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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爆發。戰事蔓延的速度超乎想像。7月9日,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三所大學的校長蔣夢麟、梅貽琦、張伯苓應國民政府委員長蔣介石的邀請,赴廬山進行國是談話會。7月29日、30日,北京和天津先後淪陷,三位校長已經無法返校。8月1日,教育部擬定,北大、清華、南開三校南遷長沙,組成長沙臨時大學。

11月1日,長沙臨時大學正式開課。戰火隆隆,諾大的中國,已經很難容下一張書桌。曾經預測日軍會在八月空襲長沙的傳聞終於變成了現實,只是時間推後到了11月。

第一次空襲,甚至連防空警報都來不及拉響。而由於內部混亂而燒起來的一把大火,讓長沙城幾乎成了焦土。學生們在街上看到的,是在水缸里被活活煮死的母女,以及在防空洞里被燒焦的市民。

南京陷落,武漢告急,長沙危在旦夕。

1938年1月5日,梅貽琦先生召集了長沙臨時大學的師生大會,正式宣告學校將為國家復興做準備:

>> 本校為保存文化決遷昆明開學,諸生如有願離校參加各種國防工作者,本校當儘力介紹。願隨同前往者,每人津貼路費20元,此後課程設備等方面,當力求充實,以副有志向學諸生之厚望。

也有學生不肯走,他們聯合簽名反對搬遷,理由很簡單,國難當頭,不想當「懦夫」。北大校長蔣夢麟特地請來軍委會政治部部長陳誠,陳將軍對學生說:

>> 你們是國家最後的希望,是「國寶」,倘國之大器,皆化炮灰,將來國家形勢必定更加嚴峻,我們應當為我們的國家和民族「死中求生」,中國奮起,建國更需人才,中國最好大學的學生,要完成的是後者。

1月20日,這些「國之大器」正式踏上了從長沙轉往雲南昆明的遷徙之路。路線主要分為三路:

一路由女生、體弱者和大部分教師、家屬組成,沿鐵路和水路,經粵漢鐵路到廣州轉香港,再乘海船到安南(今越南)海防,由滇越鐵路經河口到達昆明。這一隊由教務長樊際昌和梅美德、鍾書篇率領。

一路則從長沙出發,繞道桂林、柳州、南寧,過鎮南關進入越南,到河內轉乘滇越鐵路火車赴昆,此路由陳岱孫、朱自清、馮友蘭、錢穆等十餘位教師組成。

最艱險的一路,走的是陸路。經體檢身體合格,體力較好的師生,由長沙乘船到益陽,再從湘西徒步穿越貴州省,憑一雙腳走到雲南昆明去。由國民政府指派中將參議黃師岳任團長,原南開的黃鈕生教授任旅行團指導委員會主席,教師組成輔導團。這支隊伍中,有我們熟悉的沈從文和聞一多。隊伍在湖南沅陵留宿時,他特別把聞一多請到兄長家裡,請他們吃狗肉。第一次吃狗肉的聞一多開心得大叫:「好吃、好吃!」

▲聞一多等教授帶領的青壯隊邊走邊玩,被稱為「湘黔滇旅行團」

一路行走之中,11級學生穆旦(原名查良錚,金庸堂兄),行前先在長沙購買英文小字典一冊,邊走邊讀,背熟後陸續撕去,抵達昆明時,字典完全撕光;地質學家袁復禮帶領學生邊走邊進行地質考察,調查沿路民風;北大曾昭掄教授(曾國藩的侄曾孫),行走不抄近路,即使盤山公路也如是,被大家認為「頗具曾文正公腳踏實地,實幹苦幹的遺風」。

整整68天,他們用腳步丈量了1671公里。1938年4月28日,這支隊伍成為最後一批抵達昆明的臨時大學師生,王力宏扮演的沈光耀,在路上遇到坐車前往昆明的學生,很有可能是第一路從香港到越南再到昆明的女生團。因為車上的女生,許多還穿著白色旗袍和高跟鞋,顯然不大可能是徒步團的成員。

▲徒步遷徙的聯大師生

這些穿旗袍的女學生,很快就沒這麼時髦了。她們當時大概沒想到,接下里,她們將面臨的是怎樣的學習環境。

首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鐵皮校舍,它們的設計者來自明星設計cp梁思成、林徽因夫婦。1938年1月,到達昆明的梁林夫婦應梅貽琦之邀,給西南聯大設計校舍。沒錢沒材料,因為實在太窮,設計方案一改再改,校舍從高樓成了平房,磚牆成了土牆。

覺得委屈的梁思成衝到梅貽琦面前,砸下第五稿設計圖,說:「你們知不知道農民蓋一幢茅草房要多少木料?而你給的木料連蓋一幢標準的茅草房都不夠!」梅貽琦回答,正是如此,才需要土木工程系的老師想辦法解決。最後,124畝的校園裡,只有圖書館和實驗室能用青瓦做頂,教室用鐵皮,至於宿舍,茅草就行了。

▲西南聯大校舍

鐵皮屋頂的教室,最怕下雨,而雲南偏偏多雨。電影里,同學們因為雨聲太大而聽不清老師講課,老師只好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字:停課賞雨。這件軼事來自西南聯大法商學院教授陳岱孫,陳岱孫向來很會把控時間,內容講完,一說「下課」准打鈴,唯獨經常會被下雨打亂節奏,後來索性就停課賞雨,師生靜坐,一心聽雨。

下雨天照舊上的是體育課。聽雨的王力宏推開窗戶,外面就有老師馬約翰帶著學生們跑圈運動。

▲馬約翰和學生

現在在清華西區體育館南側有十二個雕像,其中有梅貽琦、聞一多、梁思成等,馬約翰是唯一一個因體育被奉為「名家」的教授。因為深受「東亞病夫」的刺激,馬約翰年少時就是運動健將,還拿過「萬國運動會」的1英里賽跑冠軍。他原先在清華化學系當助教,後來到體育部任教。當時的清華要求每星期一到星期五下午四點到五點,全校學生必須穿短衣到操場鍛煉。為了督促學生運動,馬約翰拿著小本子去角落裡揪出想逃過鍛煉的學生。

在西南聯大的時候,何兆武因為闌尾炎被允許免修體育半年,可他卻休了一年。他本想跟馬約翰打個招呼就這麼過去,馬約翰卻對他說「體育不及格畢不了業。吳宓是大教授了,當年跳遠不及格,就沒有讓他畢業,又蹲了一年。」最後,何兆武用交體育報告的方式補回成績。

3

* * *

跑警報是聯大學生的一項常態工作。

電影里,陳楚生拎著鴿子去跑警報,實際上,和禽類一起跑警報的教授是有的,不過,抱的是雞,抱雞的是金岳霖教授。

金岳霖

在防空洞里講課的情節是為了電影而加出來的,給學生們講恐龍的是第一個發現恐龍的地質學先驅袁復禮。用濃厚方言在山間講課的是陳寅恪,這大概是藝術加工,陳寅恪眼睛不好,每當警報響起,視力不好的陳寅恪就在人群里摸索。在聯大任教的劉文典總要高呼「保護國粹要緊」,組織學生們架起陳寅恪躲到防空洞。

但確實有教授在防空洞和學生討論數學問題,這就是楊振寧的父親楊武之。

要保護陳寅恪的劉文典,更著名的傳言是,跑警報時看見沈從文,就對同行的學生說:「陳寅恪跑警報是為了保存國粹,我劉某人跑是為了莊子(劉文典是莊子專家),沈從文跑是為了什麼?」這則膾炙人口的段子其實是道聽途說,並沒有實際來源,劉文典曾經到沈從文家吃過好幾次飯,關係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差。

電影里,王力宏跑警報的時候,喜歡到鍋爐房煮糖蓮子,這個典故出自汪曾祺先生的回憶文章。在汪曾祺的記憶里,有兩個人不跑警報的。一個是女同學,姓羅,一有警報,她就洗頭。別人都走了,鍋爐房的熱水沒人用,她可以敞開來洗,要多少水有多少水!另一個是一位廣東同學,姓鄭。他愛吃蓮子。一有警報,他就用一個大漱口缸到鍋爐火口上去煮蓮子。警報解除了,他的蓮子也爛了。有一次日本飛機炸了聯大,昆中北院、南院,都落了炸彈,這位老兄聽著炸彈乒乒乓乓在不遠的地方爆炸,依然在新校舍大圖書館旁的鍋爐上神色不動地攪和他的冰糖蓮子。

和王力宏一樣不害怕轟炸的還有外文系的許淵沖。許淵沖當時有一句名言:「大難之下,趕快讀書,不要等到炸得讀不成了。」1940年10月的一個夜晚,一次大轟炸過後,吳宓穿行房屋毀圯、瓦礫塵土堆積的劫墟,去新校舍講授歐洲名著柏拉圖的課,當晚僅到學生二人,其中一人就是許淵沖。

條件如此艱苦,學生和教授們卻依舊堅持治學研究,因為唯有讀書,才能救國。

錢穆為了寫《國史大綱》,住在偏遠的寺廟裡,每個星期四上午坐火車到昆明,火車在中午十二時左右抵站,途經數十山洞,下午五時後抵達,課程排在晚七時,及到,時間匆促,錢穆不得不奔出火車站,徑乘人力車直奔課室。晚飯是在路上吃的,買一個饅頭或蛋糕。到課堂時,發現很多校外旁聽生,「爭坐滿室」,錢穆不得不爬上學生的課桌「踏桌而過,始得上講台」。講完課,已經是九點。

▲講課的錢穆

外文系的學生李俊清,曾經在路上看到一隻毛色黃褐的大狗,被人追打,要把它捉去殺了吃。李俊清救下這隻狗,不想從此,這條大狗就成了西南聯大的課堂常客,每次來校,總是卧在教室門外。有一次,外文系主任陳福田上英文寫作課,大狗不知何時溜了進來,趴在李俊清的椅子底下,陳福田走過,踩了它的尾巴。李俊清嚇得要命,心想這下完了。「沒料到洋派十足的F.T不但沒發脾氣,反而蹲下去摸摸大狗,連聲Sorry。」

後來,大黃狗還上過吳宓的《中西詩比較》課。吳宓見大狗於教室角落裡蹲坐,笑著對大狗說:「目前我尚不能使頑石點頭,不是你該來的時候,你還是先出去吧!」說罷揮一揮手,大狗似乎聽懂了吳先生的話,立刻低頭垂尾悄悄走出去了。(我好羨慕這隻狗!!!)

成績優相貌佳的王力宏因為在轟炸中失去了小夥伴,最終違背了母親米雪的意願當了空軍,他加入的是美國志願援華航空隊,這個部隊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飛虎隊。

實際上,西南聯大加入飛虎隊的學生基本從事的工作都是翻譯。梅貽琦曾經親自動員學生參加翻譯工作,其中包括他自己的一對兒女梅祖彥、梅祖彤。翻譯經常要隨突擊隊出征,臨行前,每個人都要照相填表,有一欄寫的是:「當你不幸陣亡時,如何通知你家人」。

在西南聯大原址有一塊紀念碑,碑背面刻著「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抗戰以來從軍學生提名」,一共有834人,其中14人犧牲。第一個犧牲的聯大從軍學生叫黃維,是1942級外文系學生,他在1941年應徵參加中國遠征軍赴緬甸作戰,不幸於1942年6月在瀾滄江犧牲。

▲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抗戰以來從軍學生提名

王力宏的角色原型是沈崇誨,他是清華學生,卻不是西南聯大生。

我曾經去過一次清華,為了沈崇誨。在西大操場南,有一塊黑色的花崗岩石板,台階上有幾束鮮花,石板上面有包括聞一多在內的43個校友烈士人名,沈崇誨的名字就在前十位裡面。

▲石刻上沈崇誨的名字

這位只見過25個春天的烈士畢業於清華土木系,民國二十一年七月,二十歲沈崇誨自清華大學畢業,考取中央航空學校第三期,其目的只有一個,「吾輩今後自當翱翔碧空,與日寇爭一短長,方能雪恥復仇也!」

▲穿著清華校服的沈崇誨(中立者)

1937年7月7日,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沈崇誨加入抗戰行列。一個月之後,沈崇誨率領諾克機七架,自廣德出發,經長興、吳興前往佘山及白龍港,奉命轟炸日本船艦。任務完成返航歸途,至白龍港上空時,發現大批敵艦。此時的他已發現無炸彈可供投擲,飛機內部機械忽然發生故障,難以返回基地。沈崇誨此時的選擇,要麼緊急降落,要麼跳傘逃生——但他的選擇出乎意料,乃奮力一搏,由兩千米高空,瞄準其中一艘日本船艦後,將馬力調到最大,極速而下直接衝撞日,與日本軍艦同歸於盡。

▲沈崇誨

我寫過很多次西南聯大的故事了,但每一次,都像第一次一樣,深有感觸。

這所只存在了8年的「最窮大學」,卻被譽為「中國教育史上的珠穆朗瑪峰」。8年時間,西南聯大雖然只畢業了3882名學生,但走出了2位諾貝爾獎獲得者、4位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8位兩彈一星功勛獎章獲得者、171位兩院院士及100多位人文大師。

我曾經採訪過好幾位西南聯大生,印象最深刻的是張世英先生。

我深深記得,當我們聊起那段歲月,聊起他轉系時在湯用彤先生的辦公室里幾乎要哭了神情,聊起他曾經後悔嫌棄楊武之(楊振寧的爸爸)講課不好聽,聊起躲轟炸的時候,在防空洞里打橋牌,結果英語大有長進,張先生仰著頭,望向遠方,忽然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過了五分鐘,對我說:

「那時候,可真幸福啊!」

說幸福的不止張世英先生一人。他們遠離家人,吃著摻著老鼠屎和石子的米飯,隨時都在死亡的邊緣,這就是幸福嗎?幸福,是因為雖然山河破碎,但他們少年意氣胸懷家國;幸福,是因為雖然環境艱苦,他們的身邊有那樣一群大師,為他們傳道受業解惑;幸福,是因為雖然迷茫,但他們的心裡有信念,他們等著,去建設一個更強大的中國,去編織一個屬於他們的夢想。

這是他們的青春,三千里路雲和月,五千里家國,月兒彎彎照九州。

這是他們的,何嘗不是我們的。近百年來,每一個懵懂而真實的年輕人,在自己的少年時光,都書寫著屬於自己的一份熱血青春,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責任,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擔當,上一代人已經完成了,而我們呢?

心之所向,無問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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