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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回憶,值得珍藏

肖全沒有了那頭藝術家的長髮,如果你記得以前的肖全,你會覺得現在的他有些陌生。他剪了接近光頭的短髮,但他的眼神還是這麼好奇,帶著孩子般的笑容。這是最自在的他。

「我又不是靠著這個要出名

我就是覺得中國人的這一代人

應該有這樣的照片」

也許那一代人註定漂泊,那些被我們或敬仰、或懷念的人,肖全記錄下了他們最真實的凝望和守候,也留下了那些不斷被提起的故事。這多虧了拿著相機的那個男人從一而終的認真。

17歲的肖全用一台借來的相機,拍了人生中的第一張照片。21歲的他,用掉爸爸寄給她的180元巨款,買了一台相機。他很慎重地把它稱之為「有了一個製造影像的權力」。

近三十年來,被成為「中國最好的人像攝影師」的肖全,還是拿著相機四處遊盪,拍了半輩子,卻幾乎沒有想過也捨不得賣照片。

有人說他用影像記錄了中國那一代名人,然而,肖全自己從不覺得自己是在拍名人。他曾這樣說:「我拍的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中國最早的獨立思考者。」

那個從十幾歲就梳著短髮、背著包滿世界漂的三毛,看著肖全為自己拍攝的照片,不禁感慨自己,「瞧,這是一個多麼倔強的女人……」

易知難想著自己的生活,要掙錢養活在北京舞蹈學院進修的丈夫,漸漸地,她眼眶滿含淚水。肖全沒有和她說一句話,拿起相機拍了幾卷,這成了無數女孩為之發瘋的一張照片。

30歲他拍楊麗萍,那時孔雀般的少女在長城烽火台留下了剪影。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肖全還在拍她。這麼多年來,他眼看著孔雀漸老,於他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肖全的相機里安放著整個時代,那個時代的中國正是知識分子瘋狂成長的年代,他們將單純而熾熱的情感融化在詩歌、小說、電影中,何多苓、翟永明、三毛、楊麗萍、張藝謀……若干年後,這些人的名字不斷被人提及,這些名字前,有了各種標籤,比如畫家、詩人、作家、舞蹈家、導演。

那些曾留在他照片中的人,有的隱於市,有的正在老去,有的已經逝去。肖全影像中的人物,拍時幾乎都不像現在這樣出名。但他拍的那麼准,那些人後來都深刻地影響了這個時代。這是因為他感到,這批人是真正敢於表達自己感情的第一撥人。他也沒想過日後會做個展覽,他只是覺得那一代人互相鼓勵,精神層面的養分是可以滋養每一代人的。

「在這些既漫長而又匆忙的日子裡

我和這些朋友們都重又經歷了很多很多的事

這些事都正在

和已經成為遙遠的過去」

肖全喜歡這張馬克·呂布為自己拍的這張照片,他說,「我喜歡自己那樣的一個神情,平時我很難看到自己的這一面。」如果用這句話,來形容別人喜歡肖全照片的原因,也是極為恰當的。

(本期節目圖片由嘉賓提供)

影像的力量從來不在於構圖,在於拍攝的那個人,懂鏡頭裡的人。他聆聽你的故事,為你悲喜。從他的鏡頭裡,甚至能看到連你都不曾知道的自己。那是最真實的自己,也最值得被紀錄。多年以後,無論哪一代人,過著哪一種生活,都會被那塵封的照片和往事擊中內心。

畢業一年的你,

是否正為事業而努力打拚,

或者正進行一場計劃已久的旅行,

或者在陷入對未來的迷茫?

追求夢想、生活與愛的青春依舊動人,

二更願你一起記錄下這絢如夏花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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