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詩化150首》(30——31）「君子不違仁」和「君子義之與比」

君子不違仁

富貴人所欲，

必以其道得，

違道不處矣。

貧賤人所惡，

必以其道得，

違道不去矣。

君子去仁也，

不得成名矣。

君子恪守仁，

無終食違之。

造次必於是，

顛沛必於是。

【原文】

子曰：「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 ^①。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②，不去也。君子去仁，惡乎成名^③？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④，造次必於是^⑤，顛沛必於是^⑥。」

【注釋】

①處——享有，據有，取。

②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按照通常的理解，「富與貴」可以說「得之」，「貧與賤」也說「得之」，則顯然很彆扭。故有人懷疑此處的「得之」系「去之」之誤。有注釋者認為，「『得之』也可講通，如以信而見疑，以忠而被謗，致遭斥逐，正是以道得貧賤。這樣得來的貧賤，雖然是不應該的，但君子守道安貧，是不會以不合乎道的方法去掉的。」問題在於，這種「正是以道得貧賤」的說法，與原文「不以其道得之」的說法相矛盾。前文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不處」就是不取，不取也就是「去」。既然「富與貴」「不以其道得之」要去，「貧與賤」同樣是「不以其道得之」，為什麼又「不去」呢？故愚以為，懷疑「得之」系「去之」之誤，是有道理的。《論語註疏》有謂：「乏財曰貧，無位曰賤」。

③惡（wū）——何，怎麼。

④違——離開。

⑤造次——倉猝，匆忙。是，代詞，指仁。

⑥顛沛——困頓挫折。

【原文今譯】

孔子說：「財富和尊貴，是人們的慾望，如果不用正當的手段取得，君子是不取的。貧窮和低賤，是人們厭惡的，如果不用正當的手段擺脫，君子是不擺脫的。君子離開了仁德，怎麼成就其名聲呢？君子即使在吃一頓飯的短時間裡也不離開仁德，倉猝匆忙中也必定是這樣，困頓挫折中也必定是這樣。」

【吟余淺語】

富與貴是人之所欲，貧與賤是人之所惡，這裡的人就包括君子在內。換言之，君子跟富貴沒仇，也不跟貧賤有特殊的感情。就這個問題而言，君子之為君子，就在於取富貴與去貧賤，都不能違道。之所以不能違道，原因之一是有個名的考慮。「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名是精神領域的東西。較比物質領域的東西，君子的追求，總是更偏重精神領域的東西。

君子義之與比

孔子謂君子，

惟義之與比。

又曰朝聞道，

夕死亦可矣。

【原文】

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 ^①，無莫也^②，義之與比^③。」

【注釋】

①適（dí）——親厚。

②莫——疏薄。

③比（bǐ）——親近。

【原文今譯】

孔子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人們，無擇於親厚者，抑或疏薄者，惟與恪守道義者親近。」

【原文】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原文今譯】

孔子說：「早晨聞知真理，即使晚上就死，也沒有遺憾了。」

【吟余淺語】

「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精神，值得稱道。如果可以的話，當然還是不朝聞道夕死為好。聞道後應有個實踐的機會。只有通過實踐，才能對所聞之道獲得深切的理解，並使之得以發展。（來源：《詩化論語》作者：於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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