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從北大到五明佛學院

[轉載]從北大到五明佛學院 2015-10-06 03:11閱讀: 原文地址:從北大到五明佛學院 原文作者:雪域蓮音 從北大到五明佛學院 釋戒圓(慈誠彭措)

X 作者簡介:釋戒圓(慈誠彭措),俗名劉義,1964年1月生於四川,1985年7月畢業於北京大學,獲理學學士學位,其後於北京大學地球物理系及北京大學人口研究所工作,歷任助理館員、館員、工程師。1991年6月23日依凈慧法師得授三皈依,賜法名明毅,1994年5月18日於河北趙縣柏林寺得授在家菩薩戒,1995年3月1日辭職離京赴五明佛學院,3月24日禮龍多活佛剃度出家,賜名慈誠彭措,現任河北省佛學院講師。。 輪迴之旅  夜色籠罩北京城。  迷夢般繁華的大都市在黑夜中漸漸寂靜、消沉下去,而首都之門戶、全國交通樞紐的北京火車站,卻在黑夜中格外顯得燦然、動躍起來。  從熟悉的校園奔赴到迷離的車站,我的心猶如剛離開熟悉的死去之屍體而飄泊於陌生之中陰曠野的遊魂。由業力巨風所鼓動,猶如變幻不實離奇之夢境中,希望與驚疑共存,欣喜與悲哀交織。如在恐怖和充滿陷阱的中陰界險狹穿越,在陌生滿懷孤獨的中陰原野漂忽,我的心急忙想尋找一個安寧可靠的歸處。  奔上列車,擠過車廂中人群,尋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安然坐下。汽笛長鳴,巨大的車輪在燃力推動下,不可抗拒地迴旋滾動,推動著龐然如長龍般的火車隆隆向前,新的旅途開始了。  巨大車輪不斷轟隆迴旋,向前滾動,震動著原野大地。  人生即如旅途,走完一程又一程;有情生死大海猶如輪迴,由業力推動在六道中生而復死、死而復生,如輪迴環,周而復始。  列車終於到達終點成都站,各色各樣的人沿著月台匯聚成人流,湧向出站口,旅途中剛結識的朋友匆匆忙忙中打個招呼,說聲再見,旋即消失於滾滾人群洪流中,各奔東西,投向各自不同的人生歸處。  如是生命輪迴之終,每一有情,不得不告別此生此期之親朋好友,隨各自不同之善惡業,奔向各自的歸宿地,開始永恆輪迴的又一期。  我置身於新的車站、新的都市,不過這裡並非我此行的終點,緊接著又要出發了,我此行的目的地是位於四川省邊緣與西藏、青海省二省交界處的色達縣喇榮五明佛學院。  翻越雪山進入藏

載入中...內容載入失敗,點擊此處重試載入全文 區  長途客車離開成都平原後,就一直在爬越不很陡、但也並不平緩的上坡路。從海撥數百米的四川盆地開始,一直向上爬行,直到越過冰雪皚皚的二郎山,始到達世界屋脊之青藏高原。

  二郎山處於漢藏交界點,是藏區天然屏障。翻越二郎山的公路只能單向通行,一天通行藏區,一天通行漢地。二郎山山頂是冰雪的世界,銀裝素裹、冰雕玉琢,猶如水晶宮。公路越山而行,一邊是陡峭山崖,一邊為霧氣漫繞的萬丈懸崖。因公路結冰,汽車容易打滑導致翻下山谷,葬身崖底,所以汽車爬越山頂前,司機皆要在輪胎上纏繞鐵鏈網以增大摩擦力。汽車乘客中,一位於雅安工作,老家在康定的女孩面帶笑容,嚇唬我們說:「這裡汽車經常翻下山谷!」要真是這樣,她每年至少回家一次,此時在汽車上肯定不會如此輕鬆了。不過偶爾還是有車翻滾下去,我發現從此經過的車,大都掛有經活佛、喇嘛打結加持過的吉祥哈達,我天真而「迷信」地認為大概翻下去的車,肯定是沒有掛這種哈達的。不過以前我妹妹講到過某個單位的車,拉著本單位的職工去藏地旅遊,途經此地,結果連車帶人全翻下懸崖,在漢地一般人連「喇嘛」二字都沒有聽說過,更不用說見過活佛,也不信佛,我想肯定是沒有掛上這種吉祥哈達。後來我在佛學院看見學院的車出發前,總有一二個人圍著車,跑前跑後地洒水誦咒,念念有詞地做一番儀軌,頗有一番神秘意味。  越過二郎山,進入藏區的第一個重鎮便是康定縣城,縣城雖不特別大,但卻繁華精緻,一條清澈寬大的河流從街道中央緩緩流過,城環山而建,不遠處是著名的康定情歌中的跑馬遛遛山。此地藏族同胞顯著增多,從此開始往下走,藏人漸多於漢人。藏族同胞頭戴皮帽,身穿長袖藏袍,腰胯長刀,目不斜視,於街道緩步而行。街道上商店鱗次櫛比,擺滿了各種具有民族特色的用品,以招攬過路遊人。  馬路旁邊坐著一個密咒師,臉上布滿古樹般的皺紋,刻畫著人間的滄桑,與世無爭的平和目光,顯示了一顆並末被塵世所纏繞的自由心靈。他面前放著一疊長條形的藏式經書,口中念念有詞,手裡不停地轉動一個很大的經筒,旁邊的盒子里放著一些雜物與化緣得來的人民幣。話不通,看他念得挺累,我供奉上一罐飲料。  離開康定,汽車在高原上急速賓士。  一路上地勢變得起伏平緩,原野廣闊,一直可望到地平線,藍天白雲低垂,天地相接,牛羊成群,駿馬賓士,景色大變,似乎從一個工業技術高速發展、信息人口迅速爆炸、翻天復地的塵俗世界,升華到一個風景如畫、自然融洽之天國世界。地球之頂與天相接的廣闊原野上,流淌著和緩、壯闊、清新而優美的大自然的交響天樂頌歌,而在其高原腳下,整個世界卻扭動著瘋狂的迪斯科,嚎叫著地獄般的搖滾樂,初到之人不得不為之驚嘆。  初進學院晉見法王  經長途跋涉,汽車在馬路中央嘎然停住,司機說,五明佛學院到了,再往前便是色達縣城。我們下車往四周環顧,甚是偏僻荒涼,一眼望去,如長蛇般蜿蜒於綿延起伏之高原上的灰色馬路上,除了我們這輛長途客車外,並無任何其它行人與車輛。馬路兩旁有幾所房舍孤零零地在寒冷的曠野中聳立,兩側是低矮的山包,其中一側有一個約三十米寬的谷口,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大門立在谷口中央,沿門兩側谷口外方聳立著幾個大型的白色佛塔,周圍除了凜冽的寒風颳起的灰塵與風沙,以及地上凌亂的碎石塊外,並無一絲人煙。  一路上與我同行的,還有一位北京大學禪學社的同學。我倆一起朝谷口走去,進了谷口沿斜坡路往山上爬去,背著行李初次在幾千米的高原上爬坡,實在感到力弱體虛、頭暈目眩。走了幾十米,陡然遇到一位喇嘛,很熱情主動地幫我們背行李,這樣雖然減輕了我們一些負擔,但仍感到心臟很吃力。又走了一段距離,慢慢看見有幾十處藏民的房舍沿溝谷稀疏地散列著,沿山溝再往上走,經過一條人行小路,爬過一面低緩的山坡,稍一拐彎,眼前豁然開朗,精神為之一爽:  極目望去,溝底在此變寬形成一個盆地,佛學院大部分景色一覽無餘,只見那數千座紅色藏式小平頂房錯落有間地排列在山坡上,每個小平頂僧房上都插有一面紅色旗幡,無數的旗幡在風中嘩啦啦地飄動。遠方有幾座大型經堂,一隊隊的藏族青年尼眾聽經完畢,正從一座經堂出來,連綿不斷,蜿蜒如長龍般沿一條小路往僧舍這邊移來,一個個神情嫻雅而活躍,腳步輕盈,紅裙微擺,蓮師心咒的歌聲婉轉嘹亮,一派吉祥和美的田園氣氛,好一個世外桃源!極樂世界在此展現……,這便是名震遐邇的寧瑪巴無上大圓滿修習聖地,眾多高僧大德授記加持過之善妙勝處——喇榮溝!  當今全世界最大的佛學院——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便藏龍卧虎於此形如蓮花開放般的喇榮溝內!

  山溝中央聳立著一座氣勢宏大的經堂,這是學院的主建築,也是學院全體僧眾共同聚會聞法誦經之處,許多重要的法事活動在此舉行。經堂內部中央是一片方形空地,空地周圍是二層樓的迴廊式建築,用許多根柱子支撐,整個建築氣勢恢宏、典雅華麗,猶如古代皇家宮廷院落,經堂正面二扇大門上方懸掛著班禪大師與趙朴老題寫的校名金匾,分別用藏漢二種文字書寫,再往上是一群碉堡式小建築,座落於大門的正中央之上,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勇列吉祥賢便駐錫於此!  除了一些特別原因之外,法王如意寶一般在每天下完課後,約中午時分,接受眾弟子與信眾的朝拜,並一一給與摸頂加持。在學院安頓下來後不久,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去朝見法王如意寶,這是我一生中難忘的時刻,從經堂側門進去,排在長長的人流之後,跨過一個小院落,脫掉鞋,輕踏上樓梯,大家手捧哈達,彎腰俯身,極其恭敬虔誠、安靜有序地依次經過法王面前。  以妙吉祥文殊室利童子之無垢意光而盛開智慧花瓣,精通一切所知,無緣大悲攝受一切有情,烏金蓮花生大士的大紹聖者——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安祥自然地斜靠在窗邊,面色慈祥,眼含微笑,我跪下去,一雙巨大的手按在我的頭上,一股暖流從心中淌過,一切煩惱之波濤平息,陽光溫暖地照在窗邊,吉祥的氣氛瀰漫整個世界……  往返聖地雪域風情  在學院只停留十多天,度過1995年春節後不久,便離開藏區,踏上返歸漢地的旅途。  到達北京後辭去單位公職,處理完有關事宜,揮淚告別長年相守的師友,又踏上隆隆南去的列車。臨走前曾查閱地圖,發現從成都經馬爾康到色達的路程短了許多,但結果到了馬爾康後,才發現馬爾康與色達之間不通班車,並且因為馬路不好走,易損壞車輛,除了到中途林場運輸木材的車輛外,一般無有其它車輛路過。在此滯留了好幾天,費盡了周折,終於在臨近學院舉辦法會的前一天,包了一輛願意去色達並順路朝拜學院的藏族老鄉的大卡車,載著與我一路同行的二位北京居士,連夜兼程驅奔色達縣五明佛學院去也。  離開馬爾康後不久,最先上來一位藏族阿爹,會講漢語,告訴我說是去看望在五明佛學院當喇嘛的兒子,並參加學院舉辦的自在祈禱大法會,並說年青時他也曾當過喇嘛,後來在文革中犯了錯誤,我明白他意思是指在文革中還俗一事。  汽車在馬路上不停息地奔了一天,到了晚上又搭上二位約二十歲左右的藏族青年姑娘,身上除了手中提的一袋糌粑外,並無其它任何什物。經藏族阿爹翻譯,才知識她倆剛不久從家裡偷跑出來,準備到西藏去朝拜一位菩薩,在路上已經走了三天三夜,今天才遇上我們這輛卡車。我感到有些驚奇,但藏族老爹平靜地解釋說在藏地,若青年人想要去朝拜聖地,而父母又不同意,便偷偷地跑出來是常事,過了一年半載再返回家,父母也不以為怪。一路上邊走邊乞討,逢上免費的車便乘一段,一般藏族人皆信佛,對朝拜者盡量提供方便,更不會鄙視。一行七人同乘一車奔向各自心中的聖地……  風雪塵沙、高山峻岭、冰川雪峰,駱駝、馬車、汽車……一條條充滿艱辛、虔誠獻身、不可阻擋的朝聖者之路。  群山低頭,河水哽咽,心海翻滾,淚涌心頭,在川藏公路交界處,二位年輕朝拜者下車直往進入西藏的那條公路了,兩條孤獨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越來越小,最後慢慢消失於馬路遠方,心中默默祝願她倆一路平安!

  自在祈禱剃度出家  汽車於3月8日凌晨4時抵達五明佛學院,正好趕上八點鐘將要舉行的灌頂。  灌頂在世俗中,為古印度王繼承王位時,所舉行的一種儀式,以寶瓶將水沐於太子頭上,表明從此以後此太子可以行使國王的一切權利。在密宗,灌頂是為修行人進入密乘舉行的一種授權儀式,沒有經過灌頂不得翻閱、聽聞密乘典籍,更不得修習,否則,縱使勤修苦練數百劫也一事無成,因為沒有得到上師開許,便得不到歷代傳承上師的加持,沒有傳承上師的加持想得到密乘殊勝就猶如天方夜譚。  數千人盤腿坐在寬大的草坪上,天降大雪,不一會兒人人都變成了雪人,但仍巍然不動,上師笑著說是在給我們消業障,我想起了禪宗二祖立雪斷臂求法的情景,雖然我們這點苦根本不能與之相比。祈禱、供曼札、皈依、發心、與本尊溶為一體……,從如來密意傳、持明表示傳、補特伽羅耳傳之歷代傳承上師連續不斷的清凈加持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具信弟子的心,種植、成熟眾弟子之解脫善根。  一場灌頂儀式在莊嚴地進行。  接著連續開了九天自在祈禱大法會,盛況空前,據說天上有十萬持明空行,地上有干位聖人參加法會。汽車一輛接一輛地運送來自四面八方趕來參加法會的信眾,僅僧眾前後就達三萬五千人,如此多的僧眾聚在一起共同誦經念咒祈禱,實為稀有難得。  自在祈禱法會結束後不久,我去求見了龍多活佛幾次,但不知何故,皆由於種種原因不能圓滿,可能是心不誠,終於有一天我推門進去,見龍多活佛一個人坐在屋裡,經祈求活佛立刻同意現在就給我剃度。  我坐在龍多活佛面前,活佛把一塊布圍在我的面前,周圍一片寂靜,只聽得見推子剪頭髮時,發出的有節奏的輕微的咔嚓聲,活佛話不多,平靜溫和地問我多大了,又問我這是不是第一次剃光頭,我說是第一次,快剃完時我問活佛道:「聽別人說出家剃度時師傅要念咒的,我怎麼沒有聽您念哩?」師傅平靜慈和地笑道:「我在心裡念了。」然後靜靜地坐在床邊上,輕聲吩咐我把頭髮倒到山上去,我跑上山挖了一個小坑,把師傅剪下的頭髮埋了進去,附近是山坡、房屋、屋頂上的旗杆,遠處是小河,山丘,天上的太陽明晃晃地照耀著,周圍一片寂靜。  「嗡啊畔啥。大樂燦爛自在宮殿中,……」熟悉而優美華麗的大自在祈禱文似乎又在寂靜的空中輕輕迴旋、動蕩、漾漪開來。  壯哉!天下佛子心  隨著信仰的回歸,對傳統文化的反思,信仰者和出家僧侶中,受過現代文明熏陶具一定文化水準的人所佔比例增多,加之在東西方文化碰撞事例中,西方人對古老的東方文明傾注了越來越強烈的熱情、青睞與崇拜,如是在眾多交叉因素影響之下,社會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明白理解,甚而欣賞因信仰而出家之僧人。  不過,也許又有一些人認為,你們出家人不要妻子孩子父母,沒有感情哪。實際上一般善人中孝子多,品行惡劣與人為惡之人,難於想像能對父母產生什麼孝順之心,孝子出忠臣,善與忠有一定關聯,只不過出家人對父母孝順的方式、觀念、價值取向與世俗人不盡相同罷了。  與我同校之好友,北京大學哲學系的高材生明海法師,在校曾風雲一時,畢業後不久,便依凈慧大和尚,於河北趙縣柏林禪寺出家。當時不敢告訴家人,後來家人不知從何渠道得知,千里迢迢趕至柏林禪寺;母親哭得死去活來,非要兒子回家還俗不可。而明海師信仰彌堅,願以刀斷掌表其心,母親遂止。而後又故情復萌,明海師無法,寫一訣別信置於案上,準備與師傅告別,復被老母看見。情急易生變,老母無法,只得罷其心,由一居士護送回故里。  同樣一個明海師,一次我去柏林禪寺看望他,見門框上寫著一副對聯,左聯為「發心當和尚」,右聯為「隨緣消舊業」。我告辭時,他表情很沉重,並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紙包,雙手捧著,手有些顫抖地打開一層又一層。層層的紙大概是經過長期摩挲,顯得有些破舊,最後終於露出一疊人民幣。這是他一年來積攢的衣單費,托我轉交給他妹妹帶回家給父母親。  這哪裡是錢!分明包著的是一顆沉沉的血淚之心,以後每當我想到當時的情景都想落淚。對真理對佛陀的虔敬之情,對父母包含如淚如血之赤子之心,在明海法師身上溶而為一,此似無情勝有情!壯哉,明海師!憶念恩師 悲從心來  在校時,我與明海師倆人是同時從凈慧恩師座下受居士三皈依戒的,明海師雖比我小几歲,但卻先我出家幾年。現在雖身在藏區,但想起在漢地與顯宗寺廟、大德及師兄弟們接觸過程中,給我留下一幕幕溫馨感人幽思無限的情景,似乎永恆不能忘懷。  記得某段時間,有那麼一年半載,幾乎每個星期天學校放假時,我都要從北京西郊校園區乘上332路汽車到動物園,再換上103路電車,趕到市中心的廣濟寺凈慧法師住處,不知為了什麼,總之在他老人家周圍身邊,在他那小小的屋裡、小小的庭院內,總是散發著安祥、平和,一到星期天,他老人家那裡便擠滿了人,一般是大學生等青年知識分子,如一群子女般圍繞在師傅面前,體驗那濕馨、幸福。  坐在他老人家那裡,有一片燦爛陽光照射一樣的感覺,一切煩惱皆煙消雲散,沒有過去、未來,沒有為什麼,一切皆處於永恆的祥和與明朗之中,一切都感到很自然,即使不說話也並沒有一絲尷尬。  後來利用學校的一個假期,我又到雲居山真如禪寺體驗了一個月的生活。住持方丈、一誠大和尚身材偉岸,兩眼炯炯如炬,神情悠閑如野鶴,同樣的純真古樸中透著高深莫測,大約禪宗高僧大德皆有這種在一舉一動平凡事物中,體現那凡人不可窺知的聖者境界與智慧,於待人接物日常生活中,體現菩薩那包容一切之同體大悲之聖賢風格,這種超俗迥然立於世間的聖賢精神,不得不讓人感到親切敬畏而甘心情願拜伏於其足下,這在塵世間絕無所見,只在畫家所描繪的古代聖賢肖像畫中所能見到。  真如禪寺處於雲居山頂寬闊的平台上,周圍植物茂盛,古樹參天,歷代寺廟高僧大德的墓碑,如群星般散落掩埋於古道荒草之間。寺廟的一草一木、一棟一瓦,皆使我感到那樣的親切古樸自然,我想,即使不修道,而在此朝看日霞,暮觀日落,坐於大雄寶殿前靜聽流水松聲,終老一生,也會如神仙般一樣的悠閑快樂。  木製的瓢、桶、山上引來的水、僧人們在洗衣服、足踏在木製的樓板上發出吱吱嗄嗄的聲音、入睡前傳來那陣陣咚咚的鼓聲,以及傳向那遙遠山野、森林,古老而幽長的祈禱誦咒聲……,這一切的一切,如遙遠的歷史一般的古老而凝重,且又親切而現實,這一切的一切,總是泛起我心裡幽幽的、不知從何處生起的一種綿綿情緒,使我心靈為之流連忘返。  顯與密、密與顯本來皆是諸佛如來、我等大師所抉擇的究竟清凈教法,但仍有一些顯露痴暗,不知融通理解,詆毀聖教,輕視顯宗,或三兩相聚或東竄西走,說什麼這個法不殊勝哪,某個大德不怎樣哪,拾一些花邊軼事皮毛之類的東西或道聽途說,自以為見多識廣,實際上對佛法之精髓並無透徹之了解,對某些顯宗大德也從未接觸過或最多在公共場合見過一二次面,以自己有限智力之分別念,憑是非慎恚之心便開始誹謗起來了,甚或聽見別人供養顯宗大德便說你供養做什麼,聽見別人修顯宗教法便說你修這個做什麼,如是之人不是邪魔入心又為何?  顯現靜猛 自在調伏  關於我的師傅龍多活佛,在賈喇嘛中(賈為藏文音譯,意為漢族之意),流傳著許多神奇的傳說,比如說一次龍多活佛在山西大同當著眾信徒的面,心中放出光打在遠處的岩石上流下了「嗡嗎呢叭咪葉」觀音六字真言,又有一次在修扎龍,拙火升起時曾使學院周圍山上的積雪全部溶化,又有一個賈喇嘛說曾親眼見龍多活佛拿著一支筆在手中,象玩橡膠棒一樣彎來彎去……。  這些我都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卻看見過活佛一剎那頃折伏人的場面。一次我帶著幾個剛來的居士去朝見活佛,路上遇著一個新來的很剛猛的出家人,大家勸他也去見見活佛,開始他有些膽怯猶豫,終於還是同我們一起去了,這批人當中,除我之外,其餘皆是第一次去朝見活佛。說來也怪,一進門,大家跪坐好之後,師傅便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出家人看,眼光很銳利,慈悲中帶著很強烈的嚴厲,攝受力相當強,兩手還在很熟練自然地為我打著一個金剛結,那個出家人的眼光很快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也一眨不眨地盯在活佛的眼睛上,經活佛的眼光攝受了幾十秒之後,便完全瓦解了,從心靈深處放聲大哭,並在地上向活佛磕頭不停,師傅這才收回了眼光恢復了原樣,我們大家都不明所以然,只有師傅與那位出家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回來後那位出家人說:「活佛知道我的心啊!——」  我剛出家後不久,由於生活艱難,又遇到一些違緣與不順心的事,心情有些波動,一次與幾位熟悉的居士去活佛那裡,師傅馬上站起來,並拿出一根自己的腰帶,整了整我的衣服,親自給我圍上並結好,一陣暖流從心中流過。這期間去師傅那裡,師傅總是很關切地說你現在是我的弟子哪。使我的心情慢慢安定平息下來,這些我都沒有告訴他老人家,我想活佛肯定是有他心通。  關於我們的堪布索達吉(堪布為藏文音譯,意為親教師),大概在每一個賈喇嘛(漢僧)的心裡都有一段長長的故事,在我最初的印象里,堪布個子不高,相貌一點也不出眾,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人。我心裡老是嘀咕,堪布到底有什麼功德讓我跟著他學,並且有意做了幾次壞事,心想要是您這一點也不知道,我便不服您了。此後不久,有一次在路上,心裡產生了個不可告人的壞念頭,但行動上,我想是一點看不出的,恰好碰上了堪布,堪布突然對我兇狠狠地大喝一聲:「你幹什麼?!」嚇得我心驚膽顫,魂飛天外,回過神來,心裡仍怯怯地嘀咕道,他大概還是與一般人不一樣吧,我偷偷看了堪布幾眼,堪布這時卻若無其事,像玩皮的小孩做了鬼把戲般在一旁獨自笑著。  與活佛、堪布接觸久了,知道了一些功德後,覺得他們與一般人是不太一樣,便越發恭敬害怕了。一般賈喇嘛都特別害怕堪布,因為在平時堪布很「凶」老是綳著臉,一次我與一位俗家在北京的出家人正走著,突然他說了一聲:「喲,堪布在那裡!」馬上回頭竄到幾米之外,想繞道而行,我向前一望,見堪布只坐在老遠的幾十米遠的山坡上。有一次上課,堪布自己也笑著說:「我顯現的是憤怒金剛」。  堪布平時雖然很嚴厲,但偶爾笑起來卻很溫和,上課時也不那樣,而是很慈祥幽默的,課堂氣氛也很活躍,特別是在上師面前,在全院僧眾面前,堪布又顯和象少女般靦腆,據一位居士說,有時還臉紅。象堪布自己說的一樣,寧願往色達跑一趟去辦一件事情(色達縣城離學院有幾十里),也害怕往上師那裡去一趟,我想這句話用在堪布身上可能是有點開玩笑,用在我們身上到是有點真。  (這裡再說明一下,堪布一般指索達吉堪布,活佛一般指龍多活佛,上師指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我們在學院里一般這麼簡稱。)  在學院的藏族喇嘛,也是同樣害怕大堪布大活佛,特別害怕法王與法王的外甥女門措上師,比漢族人害怕的多。第一次我剛來學院不知道,叫一位熟識的藏喇嘛一同去見法王,他說不敢去,我說為什麼,他說害怕的很,我說怎麼害怕,他說即使去了連頭都不敢抬,眼睛更不敢去看,總之是怕的要命,我說最怕誰,他說最怕的是法王,然後是門措上師,對龍多活佛也很害怕,一般藏喇嘛是不敢去龍多活佛屋裡的。  這種事很奇妙,法王平時總是很慈祥但大家卻很害怕,這大概叫不怒自威吧,於我們大概就象漢地早課所念誦的那樣:「大眾仰觀,畏愛兼抱。」也許這裡面有許多奧妙。

  聞思修行在五明  「我從無始時來,流轉輪迴一切有情無一未曾為我父母。為父母時,大恩護持,食先與我,衣先覆我,極為慈愍,具生養恩。此諸具恩雖欲求樂,然於樂因十善法門,不知修行,雖不欲苦,然於苦因十不善法不知斷絕,所欲所行,背道而馳,入邪僻道,痴迷無知,猶如生盲,獨留曠野。此諸有情誠堪悲愍。我今已聞甚深正法,當起修持,為利眾生,善願曾為父母一切有情為六道苦所燒灼者,遠離一切各各六趣業境苦習,當證種智大覺果位。」  「嗚呼,種種境界水月幻化相,輪迴相續飄轉諸有情,本覺光明界中休息故,四無量中今發菩提心。」   ——《大圓滿龍欽心髓前行引導文》  身無分文 心自安然  剛來學院不久的一次專與漢人的灌頂法會上,大概是的在供曼札的時候,上師說要將自己的身、口、意以及所有的名譽、地位與財產供養給上師。將自己及其所有供養給上師,是消除我執和得到加持的一種很有效的方式,當然這不一定以真實供養,主要是指意幻供養。但以此為緣,我還是把工作時積蓄的所有人民幣,在灌頂結束時,全部供養與了上師,因為在來學院之前我就有這種想法,希望真實地拋棄世間的一切諸如名譽地位與財富來學法,雖然留下些錢作為辦道之費用,是很正常合理的,但我還是想下個大決心,破釜沉舟徹底嘗試一番新生活。雖然有些人會擔心沒有了錢怎麼能夠生活,但我對於佛弟子不會餓死這一點深信不疑,有《治罰犯戒經》云:  「舍利弗!我的聖教不會因過失而斗諍,我的弟子們不會為衣食而辛苦。因此,舍利弗!大家盡可以精進地修佛地的功德,用不著貪求世間的財利。舍利弗!看吧!我說對於瑜珈行的比丘們,有成千俱胝的天眾在想用一切安樂去努力地、精進地供養。舍利弗!這樣的供養和承事,人間是作不到的。」  又說:「舍利弗!那些隨如來出家和精進修法的比丘瑜珈行者,由於少欲的諸天、少欲的人和少欲的一切有情的布施,他們的缽和衣是絕不會沒有的。」  《悲華經》也云:「往昔薄伽梵發心時說:『在我的教法里,只要能夠受持四指袈裟,若不如願得到飲食,則我欺誑佛陀,誓不成佛!』又說:『假使一切在家的士夫們僅在拇指上耕田,我的出家弟子們也不會被生活所困。』」故我對此沒有絲毫擔心,並且由此而得到許多有意義的一般人一生都難以經歷的特殊體驗。  我現在是真正身無分文了,一角錢一分錢也沒有了,至少從形式上成了一個「叫化子」、一個乞士了。  大自在祈禱法會期間,每天有二頓牛肉稀飯供齋,還有數次奶茶,一切都是現成的,不用發愁。法會完後,每天就用少許糌粑充饑,這些糌粑大約有幾斤,是在路上一個藏民送的。糌粑雖然是藏族人的主食,但我們大部分漢族人卻不習慣,故我每天只吃三、四兩糌粑,用水沖的很稀喝下去,就這樣每天都處於飢餓狀態中,有時到別人那裡看見東西很饞,真想開口要一些,但還是忍住了,慢慢地身體有些不行了,上課、坐禪時不怎樣覺得,但走路時就覺得很累,有時還感覺到頭暈眼花,干稍重的一點體力活更是不可能。  過了一段時間,糌粑快吃完了,我想再過幾天我該去乞討了,但是熱情地果臻師不知從哪裡知道了我沒吃的,馬上送來了一袋大米,乞討的想法只得罷休,果臻師還說剛開始道力還沒有成熟時,最好不要去乞討,因為遭到一些大的違緣,可能自己受不了。  我想果臻師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因為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雖然大都能忍下來,但還是免不了有時心理不平衡。比如有時看見別人有一些很好的調味品擺放著,而想到自己卻只有少許糌粑,正餓很難受,強烈對比之下,便覺得二個世界差別很大,別人真奢侈,實際上人家只不過是一般生活水準而已。又有時偶然說到自己沒有錢沒有吃的了,看到別人聽了好象是麻木不仁,莫不關心的樣子,便會覺得這些人好冷酷,一點慈悲同情心也沒有,但實際上他人一點也不了解你,社會又是這樣複雜,鬼知道你是什麼人,說的話是真是假。  或者按理說,沒有人強迫你這麼做,是你自己願意,怪不得任何人,再說處處要求別人關心自己的是凡夫俗子,而正是處處大慈大悲關照眾生的才是佛菩薩。  按世間常情,在社會上一個人貧窮,沒有吃的只能去乞討,穿得又破爛骯髒,便會遭世人許多白眼受許多違緣,修行人就是要藉此磨鍊自己,消除我慢消除我執,生起對輪迴的厭離心與對眾生的慈悲心。若不能生起這樣的心,苦行便無任何意義,甚或反而造了許多罪行,不能算是苦行。一般沒有一定道力,我執還很粗重,貪嗔痴三毒也沒有調伏的初學人,在外部條件困難與不順的情況下難於安然自處,以至於不能生起功德,我想果臻師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我第一次領到了五十元的生活費,這是每月底發給出家人的,過四個月後劃入常住僧人後,每月可領八十元。現在除了每月買三十斤大米外,還可剩餘八元錢買一些豆瓣辣椒或蔬菜下飯,日子算是不錯了。  色達縣屬牧區不種莊稼,一般漢族人特別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比如蔬菜、大米、豬肉等皆是從老遠的天氣較溫暖的農區拉來,甚或從成都拉來。由於我們學院里的大部分喇嘛是藏族人,對蔬菜不是特別感興趣,又加上夏季還沒來臨,不是蔬菜銷售旺季,所以很久一直沒有商販運送蔬菜來賣。這樣,要買蔬菜只好到縣上去買了,而到縣城來回的車費便要十元錢,要去的話只能走路去了。從我第二次來學院之後還一直沒去過色達縣城,另外路上的風景也很美,來藏區後也沒有徒步旅行過,於是有一天我與熟識的居士小沈一起興高采烈地出發到縣城去了。  西藏真是一片沒有污染的土地,空氣特別清新。一路上是起伏的山巒,與空曠寧靜的草原,沒有漢地那樣人滿為患。要走許久才能看見有一處藏族人居住的屋舍或帳篷,一路上偶爾遇到一二個行人與過往的車輛。  我與小沈離開學院,走上公路後不久,便能看見色達縣城那有名的巨大白色佛塔的塔尖,心想離縣城不會太遠了吧,但是走了一段又一段,那塔尖還是那般大小地在高低起伏的公路前方時隱時現,就象是永恆的指路的燈塔一般,我感到有些奇怪。最後終於精疲力盡,在下午二點鐘才抵達縣城。  小沈錢也不多,除了回漢地老家的路費外,與我一樣地窮。故我們大約只化了一元錢左右,買了半斤炒熟的黃豆作中午飯,結果還吃的很飽,這是在我的記憶中最實惠的一頓飯了。  回來時,倆人都背了一大袋的蔬菜,包括自己怕與幾個漢族喇嘛託買的。我走路走得實在有些不行了,腳也一拐一拐的,小沈幫我背了大部分的重物。路上遇到一個藏族年青人騎著一輛自行車,小沈死活把他攔住,讓他帶我一段。坐上車後他說,你看我的車也有一些壞了,要不是看見你是喇嘛我才不帶哩。果然騎了不多久,車后座下陷了不少,坐得也挺難受,只得下來繼續走。  走了一半路,天快黑下了,周圍也沒有一絲人煙,馬路旁邊不遠處的山後又傳來幾聲嗥叫聲,小沈說是狼有些害怕催我快些走,我說這兒又沒有樹木森林不會有狼吧,小沈說,即使在藏地光禿禿的山溝里,聽人說過也是有狼的。我也有點害怕了,倆人便邊走邊說些對付狼的辦法。就這樣又走了一段,天完全黑下來了,快要看不見路了,我們又沒有帶電筒,幸好不一會聽見了隆隆的聲音,馬路被照得雪亮,一輛卡車開過來了,我們倆人馬上招手,真是萬幸,司機還把車停下了,要不是不知怎樣回到學院。  到了洛若鄉,下了車,爬上山,回到學院,已是精疲力盡,一仰身躺在地上,倒了一大碗冷水喝下去,覺得真是幸福。  就這樣又過了一些時日,一天我想,出家人可謂之乞士,可我一次都未乞討過。當然「乞士」一詞,不一定照這麼形式上單純地理解,但我還是覺得有些遺憾,想體驗一番,此外也因為有好些做飯的麻煩,於是到飯店去放一個碗,讓工作人員把顧客呼剩下的菜和飯倒進去,下課後拿回來一熱便可吃了,甚是方便,大概這也算是乞討了吧。剛開始覺得有些臟,但一想朋友請客,一大堆圍一桌,還不是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這與剩下的萊飯有什麼區別哩,就且當那些剩下飯的顧客在請我客吧,又想大家都是人都是一張嘴,但為什麼就覺得我嘴裡的飯乾淨,別人嘴裡的飯臟呢?這個作為別人的人,在他自己看來又是乾淨的了,我對他來說又是髒的了,這有點奇怪,所謂乾淨與臟就是人的分別念所造成的,實際上並未存在著這麼一個實體的東西。  小沈回內地後不久,他的哥哥又來到學院求法,與我認識後,搶著要吃我的化緣飯,也想體驗生活,我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吃後,還很認真地說這個百家味很不錯,比新鮮飯還好吃。我想這可能有一點道理,因為飯店討來的飯里有許多肉,與各種各樣的菜,而我們自己做的飯一般都很貧乏單調,另外他大概也想與我同甘共苦,共享討口子生活。接著又從北京來了陳小姐居士,以及在大學裡同一單位的胡老師居士,大夥便同在一起生火做飯,我那短短數頓的討口子生活,便不得不壽終正寢了。  餓了一點肚子,這點苦與三惡道相比,與人間各種各樣辛酸的悲慘故事相比,與高僧大德們的苦行相比,實在不能算作是苦,並且是為了求法,成就無上佛法是很值得的,不像世間人受業力支配所受的苦毫無意義。雖受了一點微小之苦,但精神上所得到之體驗,卻是不可用金錢來衡量其價值的。  當自己沒有錢沒有財時,便不會跑到商店前看來看去,也不會常常計劃買這買那,或者盤算如何多省錢、多積累些錢,如何存到銀行里多生些利息,又不至於擔心小偷來偷,或在路上遺失了,或者擔心別人借了錢不還等等,總之與錢財有關的心計盤算、追逐希望與恐怖憂慮皆不存在了,得到的是心靈自由的那麼一點點超脫的感覺。雖僅一點點,這便足夠了,如傑確巴所云:「心裡沒有負擔的快樂是無比的,不作無意義的事情的順利是無比的,心無所求地坦然而住的利益更是無比的。」這種心靈解放的體驗,是塵世上被各種世間法所縻絆的人,絕難以體驗到的。以前我沒出家時,曾閱讀佛經,記得有一段經文,可能大概意思是說,拋棄了一切物質財富所得到的快樂是無比的。當時我想,不執著於物質財富當然對修道有好處,但由此而能得到快樂,我是怎麼想也是想不出來,最多比量推測一下。但那種拋棄一切財物所得到的快樂,到底是怎樣一種快樂,卻是怎麼也想不出來,現在看來佛經確實說的很正確。記得某位高僧大德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執著一樣東西,便有一樣東西的痛苦,執著有多大,便有多麼大的痛苦。我覺得這句話特別深刻偉大,可惜執著於塵世的人們,難於對此有深刻的理解。  歷史上無數次的戰爭,我想大概就是為了獲得人身的自由、生活的自由、言論的自由……,但從來沒有獲得過心靈的自由。因為心靈不會被任何人所束縛,更不會通過鬥爭而獲得解放,我們的心靈只會被自己的貪嗔痴所束縛,被最恐怖、最根本的、深深的我執無明所束縛。我們的心本與諸佛相同,與永不變遷光明燦爛的覺性同一,正是有了我的感覺、我的思想……,什麼都是我的,被大大小小的我的圈子所束縛,使我們處於無明煩惱之中,沒有心靈的自由;被貪嗔痴之鐵鉤所鉤牽,身不由己,心不自主,無有自由,哪還有快樂?這對於沉迷追逐於世間各種事物的人,是絕難於理解的,同樣那種心無有執著、無有固定漂泊之處、坦蕩任運的解脫自由與極樂,也是執著世間的人們絕難於體會到的。  所以在佛教里,修對世間的厭離心出離心甚為重要,佛教里許多修法規定不傳與未生出離心的人,因為這些人的心裡生不起佛法的功德,與殊勝之佛法和無上徹底之解脫無緣,故出離心是佛法里一個最重要的精髓、根本,一個最重要的竅訣。有些學佛人以為那些很秘密不公開的什麼具體修法才是竅訣,而上師常強調的反而不重視,實在是非常的愚蠢

學院印象  學院所在地之喇榮溝是一片風水寶地,一百年前,就曾有一位大成就者於此建立過佛學院,並有許多人成就虹光身。  學院的右邊是著名的寧瑪巴護法當金神山,左邊為啊拉神山,前面為樹天女神山,學院便座落於樹天女神居住的喇榮溝內。整個地勢,中央為一朵蓮花開敷之形,外圍有八瑞物之標誌形成,自在懷業增上。校院中心地帶為全體僧眾的大經堂,可容納萬人,附近有一些商店與飯館等建築物皆是為方便僧眾、學院自己開辦的。以草坪為界沿溝往西依次是舊漢經堂、國際學經堂、漢族居士林、覺母大經堂、覺母舊經堂、覺母生活區、藏族居士林(覺母為藏語音譯,意為尼僧),大經堂往東去是藏族喇嘛經堂,喇嘛生活區。僧房一般建在北面朝陽的山坡上,入夜一片燈火,猶如山城,整個規模比藏區一般的縣城大許多。  上課時,小型只有幾十人的課可能在各個活佛堪布自己的院內舉行,各個班的課在經堂內的各種房間內上,再大一些就分為藏族尼眾、藏族喇嘛、漢族四眾弟子在各自的大經堂內。法-王的課一般在上午十時於全體僧眾大經堂內準時舉行,幾乎所有的出家在家眾都參加。平時在大經堂內,經常可看見上因明班的喇嘛在擊掌辯論,較大型或重要的辯論一些大堪布要親臨現場示範指導,場面很熱烈,甚至聽不懂藏語的漢族人有時也要圍觀一陣。上師規定晚上不舉行任何課,也禁止串門,大家都在各自的房內自修。  平時,除了學院的幾所商店經銷必需的日用物品外,過一二個月還要舉行一次較大型的僧眾交易會,賣的都是各自多餘的私人物品,比如有喇嘛衣服、鍋碗瓢盆等,因為大家生活環境相似,故有許多有用的東西都能在此滿意購得。  在學院里最暢銷的是彩色照片,全是一些有名的大活佛、大堪布以及上師、佛菩薩的像片,由幾家漢地來的人天天經銷,這也是唯一由私人固定經銷的生意。幾乎每個賈喇嘛屋裡都珍藏著這麼一冊相片集。平日私下裡賈喇嘛與居士們特別有興趣的就是交換彼此珍藏的寶貝,包括有各種各樣的舍利子、加持丸、高僧大德的遺物、上師的頭髮衣服碎片等等;在藏地,幾乎每個藏族同胞胸前隨身都掛有的「嘎烏」盒內,便裝有這樣一些寶貝。交換或贈送時關於這些寶貝似乎也有說不完的話題,比如誰珍藏的舍利子長大了、生出子來哪,上師的頭髮你若沒有信心便要自動飛上天哪,某某居士懷疑這碎片是不是上師的衣服,結果碎片發出火光電了他一下啊,等等。  平時總有一些藏人圍著經堂右繞,或者圍著整個學院從山坡上繞一圈,在節假日或開法會時人會更多。九六年剛建好的雄偉的大幻化網壇城,坐落於北面山坡頂上,更是從早到晚人流不斷,人們邊繞邊搖著經筒或念著心咒,或者三步一個大頭地禮拜。  一次,我看見大概是一家人的幾個藏民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三步一拜地繞學院一圈,不管地有多臟多麼不平坦甚至還有一些短樹枝,「撲通」一下就全身伏在地上,沒有一絲造作,眼神、面部與整個身勢,給人的感覺是很虔誠,以及由虔誠而熏陶出的溫順與賢良。藏族人磕大頭很認真,身心很投入,彷彿佛菩薩就在眼前。在這裡大家都很重視取捨因果,以佛教的觀點,萬物皆因緣生,因果不會錯亂、不會顛倒、不會虛耗。以種子為例,西瓜的種子不會長出扁豆,有西瓜的種子加上一定的條件,所謂因緣成熟就一定會長出西瓜,這是大家都明白的。  實際上科學是研究事物的變化規律,比如有什麼樣的溫度、濕度、氣壓等天氣條件具備時,便會產生什麼樣的氣候,這也是對因果的一種探討。科學是在尋求「為什麼」之中前進的,所謂「為什麼」便是尋求事物的因。可是使我感到驚奇的是社會上竟有一些人,對佛教所說的因果觀點產生懷疑,大概是由於佛教所說的因果至為深奧,因為要徹底究竟通達事物的因果關糸而無一絲錯亂,唯有佛陀,連已經證悟實相的聖人也不能究竟,因為只有通徹了知一切事物的本質與一切的現象界,才能完全通達一切事物彼此聯糸、互為緣起錯綜複雜的因果,科學連物質界的因果關糸尚未完全明白,況說心靈與心靈、心靈與物質的關糸。  科學中許多發明比如電、計算機等奧秘,對於沒有經過專門學習研究的人,也是不明所以然,何況佛陀所說甚為深奧的因果關糸,且一般人對此又沒有作深入研究。因果關糸雖然很細微但總的原則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間上是貫通前世、今世與後世的,這從理性與感情良知來說都是極為合理的,並且在佛教里,有大量的諸聖者完整糸統的理證比量推理成立,有諸多高僧大德、成就者們現量觀見六道三世輪迴為依據。  社會上一般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際上是因為不能正確明白因果關糸,顛倒行事,人人皆想求樂但卻造作惡因,最後適得其反,如佛陀所說此等之輩是為可悲愍之處。又有人可能認為作惡有時還得善果,不一定得惡報,這是因為基於狹窄的時空背景,由於極膚淺的認識而對因與果作出的錯誤顛倒聯糸。甚至更為邪知邪見的是承認無有因果,可能稍有智慧的人皆不會同意此觀點,但在人們的潛意識中卻不知不覺地存在著,比如人們常說,真幸運我中彩了,喲、真倒霉!怎麼就我出車禍了等等,諸如此類,好象事物是無緣無故中發生的、是很偶然的。實際上並非如此,只是由於因與果之間的聯糸甚為隱秘,人們不能了知罷了。  又如為什麼人生下來就那麼不一樣,美醜、男女、性格、品行、智慧……,等等各方面是這樣的千差萬別,即使同一父母所生也是這樣,人們常說後天環境、學習對人一生影響很大,那麼到底在娘胎里又是什麼環境、學習使人人那麼不一樣?這是人們無法圓滿回答的,只有佛教的三世因果論能作徹底的解釋。作善結善果,作惡有惡報,如果這樣的因果關糸不正確,人們又能建立什麼樣的因果關糸且有充分理由使之合理成立呢?大家可去看看佛法經論辯論辯論嘛,不要空喊什麼麻醉、迷信等無用的口號。總之學佛的人最重視的一點就是因果,比如社會上的一般人對私人的東西不敢隨便拿,但對公家的財物則很隨便,因為沒有人管,這叫「不拿白不拿」。但在寺廟、在我們佛學院里,懂道理明白佛理的人,是絕對不敢做有損僧眾公共財產的事,即使虧了自己也不叫僧眾受損。因為盜竊僧眾是針對許多人,並且所盜境是依佛陀教法行善的人,故罪行特別嚴重,依我們的口頭禪叫「背的因果可大了」。大家明白了這層道理,便積極造作善業、培養福報,懺悔消滅惡業,比如繞經、轉塔、禮拜、布施、供養、救護生命等等。  除了因果取捨外,還有許多方面與社會上的作法不一樣,我們這裡是佛學院,雖然是學院,表面上看來也有上課、看書研究,有些方面好象與社會上一樣,但實際上卻有天壤之別。試作一番初淺分析,得出如下幾點結論,供大家商榷討論:  第一,在佛學院重視的是人品,著重的是善惡因果取捨,而世間大學著重的是學問知識。如文殊菩薩化現的薩迦班智達(公元1182——1252年),在其名著《格言寶藏論》中所云:無論有或無學問,能知取捨為智者,猶如鐵屑混灰塵,磁石方能吸出彼。  對宇宙間最根本的善惡因果秩序不明白不遵循,這樣的人能叫智者嗎?特別在現代,不管是哪方面的專題,只要有人去發掘出了許多知識,作了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複雜聯糸,不管這一大堆知識是多麼的無聊,於人民於社會是多麼的無意義,都可稱作為學問。世間一切現象界無有窮盡,森羅萬象,實際上任一現象抽出分析都可積累一大堆知識,但從深遠廣闊的目光看,這些知識有多大意義?究竟上有多少真理的成份可言?現代人便迷惑於此了。  第二,世間大學以人們自我所見所聞為現量,儀器觀測、科學演繹推理得到的結論為準繩,判斷一切事物。但實際上,如科學家自己所承認的那樣,與整個宇宙相比,所觀察覺知的這一切,其範圍極為有限,所得到的結論為相對真理,且限於某一領域。但為何以如此有限之感官、知識,而凌駕於一切之上,並評判一切?人類自我傲慢亦可大也,井底之蛙尚不足為喻!  在佛學院是以諸聖者、佛陀周遍法界,並已窮極一切事物底蘊的智慧,以親證而現量所得為準繩。並且對於佛陀的教理,凡夫人不但可以通過嚴密的因明推理,比量建立而了知,而且又能通過進一步的修道現量而證實。  第三,在佛學院作為上師的活佛、堪布,有許多為佛菩薩之化現,有洞察一切的智慧,非世間大學作為凡夫的老師可比,其所學的為諸佛陀、聖人啟示的甚深的法,皆為金剛真實不壞之語,非世間可隨時修改變動的學問可比,作為徒眾的學僧學習的目的,是為了究竟證悟整個法界的實相,並從輪迴之苦海中解脫自己與所有眾生,非世間學校學習的目的基本上是僅為了短暫此生暫時的名利地位,不管是為他還是為己。  基於以上,故佛學院的師生之間具有一種神聖之關糸,永恆純潔而非世間教育體糸中所提倡的「師道尊嚴」之所能比。  第四,自私自利僅為自己著想,是一切輪迴痛苦之根源,而慈悲喜舍之廣大菩提心才是超越並解脫深深之自為束縛,達到永恆、自在大樂之涅 彼岸之唯一橋樑。基於如是認識,學院有何公益事業,大家皆儘力而為,雖無人強迫命令,也無任何報酬,但任何事完成的既迅速又圓滿,不管是授課的活佛、堪布還是食堂干苦活的居士僧人,皆是自願,並且除了每個僧人皆有的八十元生活費外,學院不會為此另定什麼報酬。而在世間大學社會裡,絕不會如此,如在佛學院生活了一段時間的一位在家人說,現在整個世界上,既沒有一分錢,大家又都能高高興興地幹活這種事,大概只能在寺院里能找到。在這裡信眾施主供養僧眾是發自內心,僧眾財物來源基於善。僧人除了留作修道用生活費外,其餘的不管多少錢,一般皆用來供養布施、救度生命等善行上,財物的使用也是善。其結果是因為穿乾淨的衣、吃清凈的飯心靈也是安樂的,其施主也因行善而感善果,前中後皆善,自他皆有福。  而在社會上的一般人,上司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而僱傭下屬,財物來源於為了各自利益而彼此利用的關糸中,來源於爾虞我詐、你爭我奪的痛苦中。雙方獲得財物後,大多用於滿足並增長自我的貪嗔痴三毒之無益消費中,最後其結果大都是今生無有幸福安寧,死後墮入惡道。雖然想得樂,其結果是從暗至於暗,從苦至於更苦,如因乾渴而喝海水一樣。  彼二者之差別,如菩薩為利眾,且將己置之於度外,反而自己福報自然增長,最後功德圓滿得佛果解脫,而其強盜為得己利,挺而走險,但卻天天提心弔膽,最後鋃鐺入獄。如是正士與非法之徒,二者之所求所為、最後之結果懸殊大也。如上幾點,是寺廟與社會、佛學院與大學之間的差別。  學院除了正式的課外,另外還有一個人人隨時可去的活生生的無常的課堂,這便是位於北面山坡最西邊盡頭的屍陀林,這是每個剛從漢地來學院的人皆要去觀看的場所,我也不例外。一次,我與幾位僧人、居士結伴穿過那灌木叢生、花草遍野的山坡,來到那骷髏遍地、白骨壘壘的天葬場。  天葬場旁邊是大概為引導超度亡人用的經幡、白塔與嘛呢堆,中央是二塊大石板,用來宰割死人用,並有幾條拴在木樁上的繩子,準備用來固定屍體,以免鷲鷹叼著亂跑。我鎮定情緒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到石板上盤腿靜坐了一會,開始周圍的臭味很是噁心,我想萬物皆是唯心造,便微閉雙眼,觀想我是坐在鮮花盛開的地方,並略修施身法,想我就是一具屍體,諸勇士空行將我分割煮成甘露,上供諸佛下施諸魔怨敵。還真見效,一會兒就聞到陣陣香味,並有那麼一點消失自我,無有緊張畏懼之超脫感,身心很是清靈。  玩耍了一陣,見遠處有人用袋子背著幾具屍體慢慢地走過來了,幾十米遠的小山包上也停泊了幾十隻鷲鷹,還有數十隻大鷹從遠處漸漸飛過來,黑壓壓的一片,聚集在頭頂上空盤旋,並慢慢依次降落於那個小山包上,拍拍翅膀,安然而老練地在等待著,一片恐怖攝人的力量。背屍體的幾個人慢慢走近了,到了天葬場,把屍體放在二個大石板上後,便站在附近。小山包上的近百隻巨鷹搖搖擺擺地排成一長隊,故作斯文地走了下來,有一些按捺不住,急奔在前面,有幾隻直接從山包上滑翔下來,一群甚為壯觀恐怖的隊伍。  天葬師把屍體從口袋中倒出來,然後固定在石板上。屍體蜷曲著,沒有一點點活氣,白生生的肉與在市場上兜售的豬肉沒有什麼區別,二隻腳形狀、顏色好象也跟豬蹄一模一樣,只不過略小一些。由此,回去後印象沒有完全消散的幾天內,看到肉總是感到有些噁心,見到自己與別人的二隻腳,也好象與死人那二隻死灰色的蹄子一樣。如上幾點,是寺廟與社會、佛學院與大學之間的差別。  學院除了正式的課外,另外還有一個人人隨時可去的活生生的無常的課堂,這便是位於北面山坡最西邊盡頭的屍陀林,這是每個剛從漢地來學院的人皆要去觀看的場所,我也不例外。一次,我與幾位僧人、居士結伴穿過那灌木叢生、花草遍野的山坡,來到那骷髏遍地、白骨壘壘的天葬場。  天葬場旁邊是大概為引導超度亡人用的經幡、白塔與嘛呢堆,中央是二塊大石板,用來宰割死人用,並有幾條拴在木樁上的繩子,準備用來固定屍體,以免鷲鷹叼著亂跑。我鎮定情緒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到石板上盤腿靜坐了一會,開始周圍的臭味很是噁心,我想萬物皆是唯心造,便微閉雙眼,觀想我是坐在鮮花盛開的地方,並略修施身法,想我就是一具屍體,諸勇士空行將我分割煮成甘露,上供諸佛下施諸魔怨敵。還真見效,一會兒就聞到陣陣香味,並有那麼一點消失自我,無有緊張畏懼之超脫感,身心很是清靈。  玩耍了一陣,見遠處有人用袋子背著幾具屍體慢慢地走過來了,幾十米遠的小山包上也停泊了幾十隻鷲鷹,還有數十隻大鷹從遠處漸漸飛過來,黑壓壓的一片,聚集在頭頂上空盤旋,並慢慢依次降落於那個小山包上,拍拍翅膀,安然而老練地在等待著,一片恐怖攝人的力量。背屍體的幾個人慢慢走近了,到了天葬場,把屍體放在二個大石板上後,便站在附近。小山包上的近百隻巨鷹搖搖擺擺地排成一長隊,故作斯文地走了下來,有一些按捺不住,急奔在前面,有幾隻直接從山包上滑翔下來,一群甚為壯觀恐怖的隊伍。  天葬師把屍體從口袋中倒出來,然後固定在石板上。屍體蜷曲著,沒有一點點活氣,白生生的肉與在市場上兜售的豬肉沒有什麼區別,二隻腳形狀、顏色好象也跟豬蹄一模一樣,只不過略小一些。由此,回去後印象沒有完全消散的幾天內,看到肉總是感到有些噁心,見到自己與別人的二隻腳,也好象與死人那二隻死灰色的蹄子一樣。天葬師拿起刀在屍體上划了幾道口子,打了一個信號,早已按捺不住、躍躍欲試的數十近百隻猛鷲一哄而上,牽頭扯腳,挖腦啄眼,有幾隻還把長長凶利的彎勾嘴伸進肚裡,掏出內臟彼此爭奪著,一股股強烈的惡臭味使人忍耐不住,我們只好往後站到稍遠的地方觀看,近旁幾位死人的親屬也不能忍受,只好用衣服蓋住鼻子,心情很沉重地一聲不吭,眼睛也有些潮紅。從前聽人們說人死後比豬還臭,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終有一天我也將死,所有的人無一例外地也將會變得如這具屍體一般。可是我們終老一生,天天所忙碌奔波的事,好象就是在這具象屍體般的身體上搽脂抹粉、灑香水、喬裝打扮,要給它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盡量滿足它的各種貪慾,經常為了自我發生貪嗔痴,他人那怕是輕輕說我們一句也不行;可是看看現在,任憑別人怎麼擺弄自己也不吭聲,那麼臟臭連親屬都想遠離。生前拚命積聚財產,與他人甚至親朋好友你爭我奪,挖空心思抬高自己的名聲地位,對別人傲慢十足;可是看看現在,什麼財寶也帶不走,也沒有任何人跟隨、服侍自己,對自己唯唯喏喏,自己連身上任何一點東西也保留不住,只得任憑鷲鷹把自己吃的一乾二淨。  看看現在,想想生前之所作所為到頭來確實是一點意義也沒有,一切皆是無常壞滅,對此執著實在是很愚蠢,可是世間上的大多數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天天搖來擺去風頭十足,似乎世界會永恆這樣進行下去,這完全是愚痴顛倒,閻羅王終有一天會來臨,繩索一套便把我們拉走了。  不一會,一具屍體便幾乎快被吃光了。有一些連在一起難於分開的皮筋,天葬師就用利刃分割一下,最後連剩下的骨頭,天葬師也用鎚子砸碎,連骨帶髓餵了老鷹。全部大概共有三、四具屍體,其中一具是僅有幾歲的小孩的屍體。另一個是成年人,是被車撞死的,長的很胖,大概生前很富態,臉部上有一大片被撞時留下的血跡。  我們終將會死,並且死期無定。童年中年也可能會死,今年明年可能會死,今天明天我們不敢肯定不會死,我們對自己何時死是一點也不知道,吃了這頓飯、睡了這一覺能否醒來,我們完全不敢斷定。  我們見到的許多熟人親友,也是在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死的情況下,突然死去。或大笑一聲而死,或陡然一跌腳,再也不能爬起來,或游泳時被水一嗆而死,或正在街上走路,突然被車一撞而死,死的時間無定,死的因緣也無有一定,如月稱父之故事:  往昔有一貧人,某年豐收得了許多的青稞麥,裝入袋中懸於高處,自卧其下。私忖若我以此麥為本,輾轉增上將得眾多財物受用,彼時當娶一妻,彼妻定為我生得一子。方思為子取何名字之時,月升東方,遂為子取名為月稱。正思惟間,糸袋之繩被鼠嚙斷,其袋落其身上,擊而死焉。  離屍體幾十米外,有二位喇嘛,是死者親屬請來的,正在念誦經文咒語超度亡靈,手中用石子敲打著節奏。  病人臨死或剛進入中陰階段時異於常態,心識極易轉變。於彼時對靈魂進行遷識轉移超度,若死者生前積有善根或信仰三寶、修鍊過佛法,或者即使生前少有善根多行惡業,但此時若能迷途知返,一念靈光返照,加上佛菩薩強大不可思議的慈悲誓願攝受力,於此時皆易得到解脫。倘若生前既沒有聽聞修習過死時能有所依靠的佛法,也不信仰三寶且加以誹謗,臨死時不遇善知識,縱然遇之,由於業力仍不聽其勸告,仍不信念佛法,那麼在中陰身時得不到任何救護,隨自己的惡業極易墮入三惡道中。  現在,除了剩下幾綹頭髮與一些衣服碎片外,幾具屍體被吃的一乾二淨,剛才還是完整的屍體,現在都變成零零碎碎的食品,進入到幾十隻鷲鷹的肚裡了。世界上的一切萬物就是這樣的變化無常,任你地位怎樣顯赫,才華如何蓋世,美色是多麼地傾城,都逃不脫這宇宙的法則。金戈鐵馬、天之驕子、馳騁橫跨歐亞大陸的成吉思汗今何在?「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三國周郎今又何在?面壁九年、一葦渡江之達磨祖師,即使神通自在也為世人顯示無常,古代一切聖賢、高僧大德也都顯現於寂滅。  春風和煦百花開,秋風蕭蕭落花紛紛隨波東流去,一年四季時序不斷循環而變遷;江河大地、日月星辰終究也會趨於坏滅,一切皆無恆定,皆處於剎那也不停留的永恆之無常遷流中,這就是宇宙無窮變幻的偉大法則!金色的草原  學院一年四季常轉*輪,按藏曆每月初十、十五、二十五、三十這四天是例定的會供誦戒日沒有課,若有事可進縣城,除此之外沒有星期天,也沒有任何寒暑假。全院有時還一連停課數天,舉行僧眾集體大修或大法會;或一連閉關數天,幾千僧眾全部住在自己屋內靜修,這時全院雅雀無聲,路無行人,直等到用飯時間,看見各個房屋頂上冒著青煙,似乎才知道這兒藏著「千軍萬馬」。雖然沒有正規的寒暑假,但學院每年大概都有這麼二個節假日,一個是過年文藝活動,一個是耍壩子。  在全民信佛的藏地,寺廟不僅是宗教朝拜、信仰、修行的場所,有時也是進行文化教育、慶祝傳統節日的場所,雖然我們這裡的佛學院主要是以聞思修行為主,不象有些大寺廟與信眾的日常生活聯糸的很緊密,但到舊曆過年的幾天,還是要表演一些歌舞與藏族傳統戲劇,這幾天到學院來朝拜、繞經、看戲的藏族老鄉也比往常多。  藏族喇嘛另一個特別愛玩的活動就是耍壩子。一到夏天,氣候溫暖,青草繁茂,百花爭芳,背上爐子、水壺,到野外草甸上搭起帳蓬玩幾天,這就是極具田野自然風格的耍壩子活動。夏季來臨,藏地是特別的美好,此時氣候象漢地的春天一樣溫暖,到處是和煦的陽光,從雪山流下的河水清澈見底,籃天下飄著朵朵白雲,空中浮動著青草的幽香,整個草原象覆蓋了一層綠色的絨毯,上面點綴著各種各樣數不清的鮮花,到處都是大自然的花園。  今年夏天,上師返校身體康復後,全學院的師生都出去耍了幾天壩子,漢族弟子也在學院右邊的當金神山足下一塊草壩上載歌載舞。籃天白雲下,清水河畔,遼闊的大草原上,一位音樂學院畢業的女居士唱起了堪布作的「求學之歌」:                 魏魏雄壯的雪山               是我苦行的神山               茫茫無邊的紅塵               是我拋棄的故鄉               常常慈悲的恩師               是我永遠的怙主               深深密傳的竅訣               是我生生的珍寶               滿山鮮花的色達               是我修行的聖地               牛羊肥壯的雪域               是我學密的地方               啊——               外城霧茫茫,內心昏沉沉,               眾人之碌碌,唉!               人人謂我福,日日忙瑣事。               人生一場夢,究竟有何義?  悠揚的歌聲在山野回蕩。除了以上二個假日外,學院有時還根據情況要舉辦一些具宗教內涵的歌舞遊樂活動,今年九月下旬連續五天,從早晨太陽升起來直到日落西山,藏族尼眾、藏族喇嘛、藏族居士、漢族四眾弟子輪流表演節目。在學院,大家修起法閉起關來,可以廢寢忘食、夜不倒單;娛樂松坦下來,數千人海從早到晚會聚在大經堂內,觀賞、表演起各種各樣的金剛幻化遊戲歌舞來又是那樣聚精會神、如痴如狂。  整個活動開始的前一天是前行序曲,法-王親自跳起了金剛幻化舞,大家演了一些預備節目,正式活動開始後首先是由藏族喇嘛表演,節目反映了自從法-王離開學院,在漢地示現病重以及返回學院,最後戰勝病魔近半年來的全過程。  藏族僧眾表演的節目還有「蓮苑歌舞」,是以前藏地高僧華智仁波切所作,歌詞極為華麗優美,劇情描寫二個小密蜂,金蜂達陽與玉蜂阿寧相愛,後在一次不幸中,玉蜂阿寧被圍卷在蓮花苞中,金蜂達陽想盡辦法拜訪各處隱士高人也不能救出同伴,終於只能眼看愛侶窒息而死,金蜂達陽傷心欲絕,深感無常最後依仙人出家。歌劇情節真實取材於華智仁波切當年修行的山洞下的一個村莊里二位青年男女的故事,劇中的小密蜂以及其它小動物皆是由學院幾位八歲左右的小喇嘛扮演,演得極真切可愛,抖動著兩隻小肢膀於蓮苑中翩翩起舞,編導組織者是學院有名的丹增嘉措活佛。上師還編寫了一套「宮廷歌舞」,典雅而富有情趣,由二隊人對排而舞。精彩的節目一個接著一個。  居士林的節目是由有名的大瑜珈士呷秋喇嘛講故事,據說是要搭一個很大的帳蓬,約有360根樁子等等,但故事內容卻很保密並禁止拍照,再說學院也沒有這麼大的空地來搭如此大的帳蓬,並且呷秋喇嘛說本來這個故事要講幾十天,但現在只好壓縮在三天內講完,而上師卻只給他半天的時間。到節目開始後,呷秋喇嘛整整一天未離座,講了一個格薩爾王時期的故事,是很早以前他自己作的,其故事的深遠內涵,據藏喇嘛說他們也不能完全明白,但內容卻是預言人類從古至今直到未來的所有歷史。  漢眾弟子的表演更是精彩,我想是絕對不亞於一個專業團體的表演,使我甚感意外。表演的節目有「天女散花」、「金剛瑜珈母」等等,特別是「唐僧取經」歷時達約一小時多,但卻精彩迭出,高潮不斷,一場名片的效果也不一定如此。「托缽化緣」反映的是古代印度佛陀時代,比丘們托缽化緣的生活情景,藝術效果極好,看了真讓人落淚,隨著那緩緩的音樂,光頭赤腳的比丘僧們手托著缽,莊嚴肅穆地依次出場,引人回想到二千年前的佛陀時代:潺潺流動的恆水河畔,在寂靜的鹿野宛,大象緩緩而行,在月光清輝映照下,佛陀坐於菩提樹下,周圍比丘僧們團團圍繞……。全部節目從頭到尾不管是配音化妝還是服裝道具皆無可挑剔,演員中還有一些是在專業劇團工作過的或是音樂學院畢業的,武林高手更不用說,看來人材還真不少,所有節目從編排到演出只有短短的十多天時間,總指揮是堪布索達吉,堪布確實讓人有些不可思議,雖然只有三十多歲也從沒從事過文藝這方面的工作,但指導起來講的話確實很精僻,任何節目只要經堪布一指點,真有畫龍點睛的作用,立刻就變神奇了。

  學院還有一次大型的活動,是去年上師在色達舉行的給班禪大師靈塔開光法會,色達縣草原節也同時舉行,金色的草原沸騰了。  法會期間,穿著鮮艷民族服裝的藏民騎馬乘車從各地紛紛趕來,從班禪大師靈塔開始沿公路兩旁搭起了成百上千頂帳蓬,藏漢兩族人民載歌載舞,表達心中虔誠的感情。法會開始前,先在離色達縣城不遠的大草甸上舉行了供護法儀式,上師帶領僧眾誦經祈禱完畢,在供台上點燃了柏樹枝等供物,強大熱力卷帶著人們拋撒的紙片湧向天空,印有護法神像的紙片在高空翻卷,散射出陣陣銀光,一輛接一輛的小轎車繞著供台右轉,成百上千穿戴齊全威風凜凜的藏民騎著駿馬在外圍繞圈,手舉小旗,身挎刀槍,高喊「神勝利了!」。開光當天,成百上千的藏族尼眾頭戴五佛冠,身挂彩條,手搖鈴杵,如一條巨大迴旋的龍一般繞起吉祥喜樂旋,不見首不見尾令人觀為嘆止。同時天上下起了陣陣小雨,開光過後雨也停了,大塔顯得比以前更加清新、美麗。  一般時間,上師都住錫在學院,但若度生因緣成熟,上師有時也會離開學院,返回時歡迎的場面也很熱烈隆重。  去年六月底上師從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宏法歸來時,全學院的所有四眾弟子早早地手捧哈達站在公路二旁,迎接的隊伍一直從山腳下延伸到學院上師住處,還有一些甚至到路途或成都去迎接上師。上師的車緩緩開進來了,優美的讚歌響起來了,柏樹枝的香煙燃起來了,人們沸騰了,學院沸騰了,一條條潔白的哈達拋向上師,掛滿了小車,上師轉過頭,那象大海一樣慈悲的眼睛默默地撫慰著眾弟子的心,大家的眼睛都潮濕了,湧上前去都想用手去推上師的車,上師回來了!這是多麼令人高興激動的日子啊!知識智慧的海洋  人身難得,如世尊云:「波濤洶湧大海水上有浮木軛,海底盲龜,欲觸其孔,獲得人身較此為難。」又有云:「地獄有情如大地塵,餓鬼有情如恆河沙,傍生有情如酒罈麴,阿修羅數如漂雪霰,天上有情如爪上塵。」  如是難得人生今已得,且沒有於地獄、餓鬼、傍生、不聞佛法的邊地、長壽天、具邪見、不逢佛出世及喑啞等八無暇處受生,能具閑暇修習殊勝正法,且幸得人生、生於佛法住處、諸根具足、業際無顛倒、住於正信、值佛出世且說法今且聖教無隱沒、趣入聖教之門且得善知識攝受等具足自相續與他緣十種圓滿。  如是十八閑暇圓滿具足、甚為難得的人身今已得,甚深難聞、有如稀有的鄔曇波羅花出現於世的佛法今已聞,猶如貧窮盲人於垃圾堆中拾得摩尼珠寶,我是何等地幸運。  學院有眾多的成就者、高僧大德,他們的功德如秋日皎潔的月光,遍灑大地,清涼人們煩惱的炙熱,他們的智慧如麗日中天的陽光,徹照大地,驅散弟子心中的愚暗。佛陀純潔教法也如雪山之水淵源不斷,傳承至今而住於上師之心意間,諸上師以眾多深廣甘露教法滋潤弟子的心田,於此蓬勃生長菩提心芽,結出智慧解脫的佛果。猶如在智慧甘露波光蕩漾的大海里遨遊,於菩提心寶莊嚴盛開的花園中徜徉,我的心兒是多麼地鮮花怒放。  在學院,於顯宗方面,如甘露般的教法主要有般若、中觀、戒律、俱舍、因明五大部論,其傳承上師方面,主要是以全知麥彭仁波切的教法為主,因為在末法時代,麥彭仁波切極具加持力,上師就是因為誠心祈禱麥彭巴,而得大圓滿殊勝證悟。  語獅子麥彭巴,於上一世紀丙午年,在多康達龍河邊之雅秋丁聰出生,從小時就對佛法極具信心、及出離心、智慧、慈悲心等,如此大乘行人所應具足者,皆是與生俱來。麥彭從六、七歲,於《三律儀》已能背誦,於歷算《白月黑月之前行》,均已學習,十歲於書寫念誦皆得無礙,且能著作演講錄,十五歲,讀《妙音經》數日,並禱告文殊而得無餘智慧。  從此對於一切經續甚深義理,皆是從其意中自然流露,故對許多講經典的學者,無所怖畏如獅子王,且對於開示經典方面的註解等皆無有障礙,無人能與之比擬,其著論共有經函三十二,其對共同之佛法與不共同之古代密乘的貢獻,有如垂死之人得到續命之方便。且將特別需要的生起圓滿次第之修法,於下座休息時,造成口訣之論,以示後學,著論以弘揚,因其著述多數為甚深意之岩中自然流出,故成為一切岩傳法之王,並且對於甚深意的廣大庫藏能得自在,故尊之為岩傳導師之王。  一次,在良辰吉日中,麥彭巴的上師蔣揚仁波切,將小而重要之顯密經論中各明論之一切經典之綱要,置於供桌之上,作廣大之供養,而在前面設一高座,請麥彭坐上,並告之曰:如此經典之教誡均已給汝,從此應以開示、著作、辯論三種方便,善巧弘揚,以使如此寶貴之佛法,能在世間,成為永久之光明。於是麥彭成為法主。其後蔣揚仁波切也常與人言:「喇嘛麥彭以外,於今已無學者矣,其事迹與功德之博大,如加以記錄,當比此《般若經》卷更多。」  某日麥彭出關之後,竟有壞人令之頓起煩惱,因此乃寫一偈作遺囑加以記錄並秘密放置之。又一日,告其弟子喇嘛和些曰:「現在我若說真實語則無人聽,若說誑語則有反以為真實者,故我從未向人說及,今以告爾。我不是一個凡夫,而是乘願再來之菩薩,是以此期之正報身,應對共同佛法,與眾生尤其是對古代之密法造極多之饒益。但是寧瑪巴派諸子,福德少而障礙多,有此緣起之影響,令我身染重病,故於各方利益,尚覺未符理想。」後某日復說:「現在我身體之不調已全愈矣,絕不感覺痛苦,晝夜所見妥噶之明體,均是虹光明點,此蓋為佛身與法界之明顯也。」一九一二年藏曆四月廿九日,雪域寧瑪巴三大文殊化身之一,全知麥彭仁波切六十七歲,雙足金剛跏趺坐,左手定印,右手說法印,以無漏之意,到法界去了。其身體荼毗時,放出虹光以及其它殊勝成就之標幟,該地所有人士,皆現見之。  我們在學院所學的一部極其重要的論典《定解寶燈論》,就是麥彭巴在七歲時所造。麥彭巴在論中回答了至為深奧的七個難題,這對於末法眾生驅除疑惑,樹立正知正見以及如何修行形成定解具有極大的意義,這七個問題以前在印藏諸大德也難於無垢清凈圓滿地回答,而麥彭巴以大中觀結合大圓滿竅訣形式於此明確無誤加以闡說。除此之外,於語獅子麥彭巴眾多著述之中,學院所傳授的還有《澄清寶珠論》《凈土教言》等。  在我們所學之中還有一部極其重要的論典《入菩薩行論》,簡稱《入行論》,是具有普遍名稱、具德寂天菩薩尊者所造,學院每年至少要講一遍,在藏地各派均很重視此論。據說關於《入行論》的釋論,在印度就有百餘種之多,而在西藏譯成藏文的釋論僅有八種。全論主要講述一切諸佛菩薩之同行道、修持一切安樂之因、一切有寂善聚之源之菩提心寶,共分為四部分:初為未生菩提心令生長,次為已生令其堅固、守持不壞,其後令不退且日日增其上,最後為圓滿結尾善根迴向。  寂天菩薩自己所著的諸菩薩修行學處方面的論著中,以文廣而宣說的是《集學論》,總攝而開示的是《經集論》,文簡而攝義廣的便是這本《入菩薩行論》。  《入行論》的作者寂天菩薩,自幼學識出眾,本名為「靜鎧」,為印度南方「賢疆」地區一國王子,在其父王逝世當夜,也即他將準備登上王位,舉行授權灌頂儀式的頭一天晚上,在夢中見到自己明天將登基的寶座上,有至尊文殊安住著,並對他說:「唯一的愛子,這是我的寶座,我是你的善知識,你和我同坐在一個寶座上,是不適合的。」於是他逃到那爛陀寺,在五百班智達中首屈一指的大德「勝天」的座前出家,起名為「寂天」。寂天菩薩在那爛陀寺期間,於聖本尊前聽受教法,精修禪定,並著作精深的論著,但其德行內隱,在外觀上僅顯現為飲食、睡眠、步行三事,其餘事情全不知道,所以一般人都很鄙視他,譏他為只知食、睡、行的「三想者」,認為這樣的人受用信士們所施財物是不應該的,本應驅逐之,但暫時考驗他一下,讓他自行退出吧!於是在眾人聚會之時,陳設起高座,讓他念誦佛經。他一時未看清這高座的地方,用手一撐也就上了高座,大夥有點驚奇,然而他卻問道:「念過去已普遍傳稱的呢?還是念沒有普遍傳稱的呢?」眾人請求道:「請你念還沒有傳聞的那一類吧!」於是他開始念誦《入菩薩行論》,當念到第九品「智慧品」中「若實無實法,皆不住心前,彼時無他相,無緣最寂滅。」這一偈時,他的身體同時上升虛空,漸升漸高,最後升至看不見他的身體為止,但仍能聽到朗誦聲,直到全文誦完為止。  在所學中還有一部永恆的格言《格言寶藏論》,作者為薩迦班智達貢嘎堅贊(公元1182年━━1252年),是在藏地公認的雪域三大文殊之一,二十三歲時就獲得西藏第一班智達之名。其此論之重要性,堪布在其譯者言中有云:「凡真欲為佛門弟子者,或欲為人者,均當先將此格言學、讀一遍,凡此為之者,將定會對汝之修行,人格增上有極大之利益。是故,欲求解脫者,更將視此為無比珍寶也!」  在中觀方面有《入中論》,作者為月稱菩薩(約公元600——650),月稱菩薩為中觀應成派三大論師之一,在五百世受生中皆獲得文殊的加持,當時為印度那爛陀寺堪布,他對顯密教義,徹底精研,並依聖龍樹師徒論著而成為大善巧者。當時弘揚中觀正見,諸部諍難蜂起,皆為論師所折服。某次爭辯中有人問難論師雲,若諸法緣生如幻,無實體而有作用,寺壁所畫母牛,應能出乳,論師即時令壁畫母牛,有乳流出。又能舉手揮過石柱,毫無阻礙,如斷春風。其證悟智慧境界如是。  ……  在諸上師的傳承寶庫中有數不盡學不完的珍寶。

純真、至善與完美  有人云:「科學探尋真理,宗教追求善,藝術表現美」,事實上並非如是。  人人皆知當今科學技術日新月異,既然不斷推陳出新,科學自己都在否定自己,那麼何來一個真理呢?科學要發展,社會要進步,要發展便有陳舊,要進步便有落後,天天發展進步,便是日日腐朽落後。進步與落後是相對而存在,今天的真理對以前被推翻的結論是真理,但相對於明天將要發展起來的真理又是謬誤,何來真理?  既然是真理,便應該是放之四海而皆準,並且是從古至今無有變遷、不可更改,原原本本如如不動,發現也好沒發現也好,真理總是長存,亘古未變;另外真理不需要尋求,當下即是,真理遍於一切,何有一處不是真理,還需尋求?既然能尋求得到便有失落,能尋求得到的決不是真理,真理何會失落?本來如是才是真理。  佛法便是如此。從古至今,不管是哪個朝代、哪個宗派、哪個民族、哪個國家,只要是佛法,任憑其外表形式或其它方面怎樣變化,但是對於法界本體之實相的認識從未變化過,初地菩薩都是證悟同樣的佛陀所說的這個法,這就是實相印,並以此來印證真假佛法,若是說把這根本的實相印拋棄了,便不是佛法,是佛法便不會拋棄這一實相。  可是以前有一些所謂的學者教授,研究了佛學一輩子,卻好象仍在認為佛教也在如科學那樣不斷地發展進步,甚為愚蠢可笑,最基本點都錯了,研究的越「高深」便越覺得荒唐十足,對佛教的正確理解程度,還不及一個剛學佛且一字不識的老太太,還冠冕堂皇謂之為學問家。  對於佛教的觀點來說,不存在任何一個實有可堪忍的事物,不管你建立任何一個宗派見解,佛教中觀應成派都可用銳利的智慧劍把你破的一乾二淨,因為只要你承認任何一個觀點,用因明一觀察,便只會落入這二個陷坑,一個是相違,即自己所承認的彼此矛盾,另一個便是不周遍,即自己所承認的觀點不能包括所有的事物,即所說的觀點對所有事物來說不一定都成立。  現代科學也是逃不出這二個陷阱,一種只是相對真理,只局限於一定範圍內,另一種就是若這個理論體糸想完整包括所有,便會出現矛盾的怪物。舉個比喻大概就象是這樣:圓滿既然不包括不圓滿就不能稱之為圓滿,但圓滿包括了不圓滿又怎麼能謂之為圓滿呢?世間凡人一切分別念的思想免不了落入此陷阱之中。佛教中觀應成派可以破斥一切觀點,但沒有任何人能破斥它,因為中觀應成派自己並不成立任何一個實有的觀點,如虛空無可傾動,不可毀壞,故為見中之王!  佛教所說的真理或實相也並非虛無,它只是超越一切對立,遠離一切執著相狀,故不可言詮不可思維,因為我們一切的言說思想,皆是建立在對事物的實有執著基礎之上的。我們總是認為每個事物皆有固定不變不可破的一種內涵存在,離開了這種實執我們便不能分別此事物彼事物,也不能建立起概念,不能言說思想了,但一切事物的本性卻不是這樣的,一切事物皆處於生住壞滅之中,一剎那也不停止其變化。我們口中所說,腦中所想的只是一種概念,是我們自己虛幻構造抽象出來的,只是事物的一種共相,並非事物的自相與實相,並不是事物的真實反映,只是一種虛假。因而從深刻分析而言,一切事物都是變化的,而我們的概念卻是相對固定不變動的,變化了我們就無法言說思維,故決定了一切言說思想皆是虛假,根本不能反映事物的真相。  其次說「宗教追求善」,如果存在宗教戰爭,在教理上宣揚對異教徒斬盡殺絕,毫不留情,那麼這種宗教對異教徒來說只能說是惡;若說敵人打你的右臉,你把左臉也伸給他的話,那麼這種宗教從表面形式上是善,但內心還有一個敵人,難於能說成是完全的善;若說動物是造物主的安排,生下來就應該作人類的佳肴,那麼這種宗教只是對於人類來說可能是善,但對於動物來說則是惡,因為動物象人一樣能感受快樂痛苦,對生命的希求同樣是它最大的渴望。  我想對於善一般的定義,是某一有情對另一有情的深深理解同情,以及由此而作出有利於彼有情之相狀。諸佛菩薩已通達甚深法界,了知一切事物的本相皆為一,萬物皆平等無有高下,也無有此與彼、我與他的對立,故對有情的理解是消除了自他的一切執著對立達到完全的同體如一,對有情的利益也不是針對某一部分而是遍於一切有情,故對於諸佛菩薩來說,一切有情的痛苦便是自己的痛苦,故可稱之為大慈大悲,從深度與廣度二方面已達究竟,可稱之為完全徹底的「至善」。  我原來隔壁鄰居有一位胡居士,來學院之前並不信仰佛教,但經過一年的學習後深有感觸地說:「從善良角度說,沒有能超得過佛教的菩提心的了;從真理見解來說,還有什麼能超得過『顯空雙運』的呢?」。當你理解通達了佛教,不管你是何人,皆會覺得確實如此!  再說「藝術表現美」。人類歷史上,音樂、繪畫、舞蹈等藝術,從古至今經歷了許多流派的演變,其審美價值、藝術風格也因各民族各地區不同且隨時代變遷而有所差異。從表現和諧圓滿到追求衝突與缺陷,或雍榮華貴,或骨秀神清,各有千秋。藝術家羅丹表現了一些醜惡的事物,但卻是一種珍貴的藝術品,人們從中體會到了一種美。所以「美」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美學家對美也下過許多定義,如此種種。我想,美應是心靈於其對境契合時,產生的一種順應宇宙本性的體驗狀態,對境豐富多彩,藝術作品也五彩繽紛,作者契合深度不同而有神品、仙品、精品等之分。當人們說到丑時都有一種厭惡、想遠離的心理,不可能與境契合,當人們說到美時,總有多多少少融會的體驗。愛常產生美就是因為愛是一種心靈的溝通融合,但狹隘有貪著的愛並不能順應宇宙的本性,這種偏激狹窄的情緒,強烈地遮蔽對其它事物的理解融合,從而導致對許多事物的一種分離對立狀態,因之反而導致許多醜,比如情殺、嫉妒、不孝等。愛有多麼的狹窄貪婪便會產生多麼的醜惡,心胸越廣博的愛便會體驗越深厚的美,故大慈大悲的博愛超越一切的愛。  平常人們認為是丑的事物,羅丹以某種藝術方式使心靈契入融合,從而產生出一種美的體驗,所以在客體上不存在一個固定的美與丑的實體,有人以之為美,而他人反視之為丑,這是經久見慣之事。罪惡成性的兒子是丑的,因為他經常把自己與社會人類置之於對立的狀態,但理解同情兒子的母親是美的,因為她的心靈是處於緣於慈悲而對罪惡醜陋的兒子產生的一種理解同情之中,這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美的。  基於以上對美的認識,成就佛果的涅 狀態就應是對美達到完全圓滿的一種狀態,因為覺者佛陀已遠離對萬物的所有執著,完全徹底通達一切事物的現象界與本體界,與整個法界融融一味,故超越一切而成為徹底之「完美」。所以綜述以上可謂,科學探尋真理得到的卻總是有謬誤,永遠覺悟不了那永恆的真理;宗教追求善卻免不了偏激片面,因而總會有不善相跟隨;藝術表現的美,卻永遠是不徹底,因而必然會是不完美。且在世間上,真善美並不是統一的,科學、宗教、藝術也各屬不同的領域,似乎彼此互不相關,比如體現科學真理的原子彈可用作殺人的醜惡勾當,體現美的藝術可以引導人們走向罪惡邁向愚痴……,在世間,理智與感情也分屬二個主題,等等。這些矛盾在現代社會中猶其明顯,故使得當代人困惑不解,因而是研究越深刻衝突也日烈,結果是終有一天精神完全崩潰,如是而己。  而佛教超越一切科學、宗教與藝術,超越一切二元之對立而成為「純真」、「至善」與「完美」。在法界實相中,在心的自然覺性中,本來無有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但為了表示為了言說,順應世間之名言強為之「純真」、「至善」與「完美」,但與科學、宗教、藝術所講之真理、善良、美好等概念之內涵則有天壤之別。  且在佛教中,真善美是完全統一的,本體是一,只是因為從不同之角度而有各種稱謂,真是從主體通達了知客體之角度而言,善是從另一有情的客體角度反觀作為主體的此一有情的同情理解,美是從二者原來彼此不相關分離對立的狀態達到二者融合的狀態而言,在自然本性中,本無能與所,也無主體與客體,只是從世間名言假立而分,故有真善美。故在佛教里真善美是完全統一的,人格都做不好反而要想證悟,對我們來說這是痴人說夢,同樣證悟了顯空雙運宇宙實相的聖人則必定是大慈大悲的人,但是世間則不一定是這樣,品行惡劣的人可以當博士做教授,大名鼎鼎的所謂藝術家則可能是酒色之徒、偏激狂與高級精神病患者等等,如是顛倒迷誤不一而足。  啊拉拉,哎,真希有!  奇妙亦,至尊的佛陀、偉大的佛法,猶如虛空包容一切、涵蓋一切,無生也無滅,無來也無去,不可傾動無可壞滅。超越一切的真與假、善惡與美醜,超越一切的高尚與低下,而成為純真、至善與完美,成為至尊至大而無上、無有與之相倫比!  於此只是本人對佛法一點初淺理解,並未想澄清所有人的疑惑,但是又不得不對佛法迷信且愚昧邪解之人作幾點重要說明:  第一、決不要把超越一切的二元對立誤解為拋棄一切,認為什麼都沒有了,好象是土木瓦石、灰飛煙滅一樣的虛無、斷滅。  第二、超越真假、善惡、美醜等之對立是聖人證悟的境界,是針對一切事物的本性從理上而言的,而對於凡夫,一切的顯現則仍然存在有真與假、善惡與美醜的取捨。比如在夢中所見善不善苦樂等事物,在夢中所見是真,乃至醒時便是假矣,如是由知識積聚而來之錯覺,未消盡之前皆有所取捨,而善惡業成熟之果報,亦如夢中苦樂無欺誑而有,及其夢醒錯覺已盡,得見真實如幻之智慧時,一切真假取捨、善惡美醜皆無有也。是故當如一大德所云,我抉擇的見解比山還高,但是取捨的因果比麵粉還細。  第三、還有一類人,以為超越二元對立,便佛所說的善惡取捨也不要,佛法所確定的名言真假也不要。拋棄了名言中的真與善,實際上卻順著自己的業力全面行持貪嗔痴,還說是修持勝妙大法,如是愚人以言或行誹謗佛法,造廣大惡業,罪過無邊不可思議也。  此外,整個佛法包括完整的見、修、行、果,且必應依止上師進行完整糸統的聞、思、修學,方有入門的消息,否則僅憑自己淺薄知識與分別念的智慧對佛法邪思倒解,必造極大無窮之罪惡,世間一門手藝學問尚且依師而得,何況出世間之佛法。佛法特別重視師承,盲修瞎煉而無師自通之人只能是入了魔道,而不是入了佛道,更不會由此而證悟。  如何抉擇見解,如何修道,佛法中有詳細而糸統的闡釋。全知麥彭仁波切的《定解寶燈論》,對澄清未法眾生的迷惑,有著重要的意義,對如何修道闡述的特別明了。  又有人云:「佛教僧侶為精神貴族」,可以說是名符其實。何謂精神,精者精華、本質、精髓是也;神者,精表現於外謂之神。精神是一事物的根本、本質,無有便死焉。  一種能量、氣勢不能謂之為精神,否則山動海搖、飛沙走石人無能比,應稱之為精神;世間的聰明機巧不能稱之為精神,否則計算機的演算比任何人都快且精確,應稱之為精神。一般的市井鄉民把「生龍活虎」謂之為一個人有精神,這不免是對精神一詞的低貶,因為一個普通人肯定不比一頭野獸更「生龍」更「活虎」。若把一個人的那麼一點靈氣、靈魂稱之為精神,那麼這隻能算得上是個人精神,因為人之所以為人,不同於飛禽走獸,就是因為他是高級動物萬物之靈,人死了就是沒有了靈魂,但與其他活著的人又有何干?故只能稱之為個人精神。「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大概可以稱之為社會精神,基督的博愛大概可以稱之為宗教人類精神,「玄之又玄」的道大概可以稱得上為天人合一的宇宙精神。  但是遍於一切事物之本質、之精髓又為何呢?這就是覺悟者佛陀所說的空性,無實有的空性遍於一切,如夢如幻之一切顯現可謂這種空性幻化於外之「神」,對於有情來說,這種顯現又可謂之為大樂為光明,故整個法界的「精神」可謂之為顯空雙運、樂空雙運或明空無二,可謂之為一切眾生皆具之佛性。這種至高無上之法界精神可比之為貴,其擁有者可云為族,故徹底通達證悟萬有之實相、對本有之自然光明大樂本性完全覺悟的佛菩薩,才真正有資格稱得上為精神貴族,其「精」為證悟遍於一切處之空性的智慧,其「神」為幻化於外之大慈大悲與無窮之神通妙用,為此而追求的僧侶暫時從果上立名,稱之為精神貴族也無不可。  所以,並非具足世智聰辯就為貴族,也非具備學問擁有知識就是貴族,既非有權有勢作威作福就為貴族,更非財大氣粗飛揚跋扈就以為是貴族。只有不為一切事物所囿,遠離一切貪著,生死神通自在,既隱身於法界,又大悲幻化遊戲於三界的諸佛如來才完全可稱得上為精神貴族;無有分別思慮坦然任運住,遠離取捨無有矯揉造作平常自然心,如此高卧山谷的高人證士才可稱之為精神貴族。既為永恆的精神,亦為永恆之貴族。勝利之幢幡在雪山高高飄揚蓮花生大師曾預言:「當鐵馬騰空之時,佛法將傳向世界。」《寶岩授記》:「濁世如火燃燒時,密乘能力亦如此。」

勝利道歌天鼓妙音  九五年下半年,根據以往授記,上師在近年來生命會有障礙,於是學院開始修法、會供、放生,各大金剛道場也開始大量放生,以祈禱上師長久住世,有些大城市連續幾天都有一輛輛放生的卡車經過市區,在不長的時間內據統計放生數已超過上億,這對整個人類有不可思議的功德。  年底,上師離開學院,準備赴台灣以主導師身份參加萬人皈依大會,結果由於眾生的業力現前,上師在成都示現重病不起。消息傳到學院,眾弟子皆陷於悲哀之中,接著是大量的誦經念咒祈禱,以期望上師長久住世轉法-輪。舊曆新年,學院以及藏區的許多大活佛大堪布親自去成都,再次懇請上師住世。上師第一次同意住世,但是病情仍未好轉,大家都沒有心思過新年,學院一片冷冷清清。  直到九六年三月底,上師為滿足眾弟子之心愿,雖然重病仍啟程返校,接著又念了一些威猛之咒以消除違緣,直到六月份上師的身體才漸康復,並開始講經傳法。其後,在依大成就者授記,舉行了盛大的普賢雲供之後,學院眾師徒解脫內外密諸違緣,慶祝勝利佳節時,近五千僧人中,上師法-王如意寶唱起了因諸佛菩薩加持而智慧顯現之勝利道歌天鼓妙音:            怙主諸佛智慧身, 文殊室利童子尊,            恆住心蓮八瓣蕊, 所言願利諸有情。            甚深妙道光明藏, 僅聞詞句斷有根,            六月修要得解脫, 唯此銘刻於心中。            遇此勝法有緣眾, 前世累劫積資果,            吉祥普賢同緣分, 心當生喜諸道友。            沉溺惡境輪迴眾, 為得究竟安樂地,            當負利他心行責, 應舍愛自如毒食。            此能阻塞惡道門, 此引善趣之福樂,            亦得究竟解脫地, 切莫多思修此要。            於諸輪迴盛事富, 不起羨慕之心念,            人天諸眾所供者, 當護勝飾律儀法。            一切勝生定圓樂, 皆從依此而生故,            破戒惡趣漂無垠, 勿令自迷應取捨。            諸時心行隨順友, 當勤心善稟性直,            究竟雖欲廣利自, 暫時利他乃竅訣。            此名人道規範法, 三世諸佛方便道,            是為四攝法之精, 切切莫忘諸徒眾。            說此善根願諸眾, 解脫輪迴深淵境,            有緣弟子令歡喜, 往生西方極樂剎。想當年,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於菩提樹根上之諸佛加被自生之金剛座前,敷吉祥草以為座,結跏跌坐,而作誓言:            「我今坐此身可枯,皮肉骨血毀也可,             多劫難得菩提果,不獲誓不起此坐。」  如是初夜入降魔定,所有諸魔見菩薩光,便生怯懼。爾時魔王波旬化成獵人到菩薩前說:「迦毗羅城為提婆達多所毀壞,且要劫掠王宮,所有釋迦族都被殺害,你為何還在此處?」菩薩答言:「我為成佛。」波旬又言:「成佛須積集無數量之資糧,汝為王子,生活舒適,如何可成?」菩薩答言:「汝以一次作不分別之供養布施,得成欲界自在之果,我在無量劫前,已積集福德智慧,資糧圓滿,為何不可成佛?」爾時魔王兩手戟指,口出惡聲說:         「我昔有無分別之供施,汝既已為我之見證人,          汝卻無一見證人在此,無見證人故當應失敗。」  爾時菩薩百福集於手上,向地下一戟指說:         「此地所有眾生之見證,此地無有遠近而平等,          此地是我真實見證人,地方神汝來為作見證。」  言甫畢,地堅母身如金色,從地現出半身,手執微塵說:「如此大地之支分,我都可算出來;但此菩薩身體功德之支分,則非算數之所能知,如是彼之成佛時節因緣到矣。」說畢不見,魔王慚愧回到魔宮,魔軍俱胝眾都來,但心都是如幻之心,且懷恐懼;到菩薩面前布陣。時菩薩遠離煩惱,有如虛空無自性之心,如此成就,自非武器所能損害。乃不驚不怒,亦無思慮,且入慈心定;魔軍所用刀箭,如雨紛集菩薩身上,皆變成花,所有兇惡聲音,變成讚頌。於是魔軍煩惱傲慢之心,都已消滅;車上之馬,紛紛逃跑,所有戰士都為之低頭。魔王再派七個美麗女兒到菩薩前,作親昵狀,行欺誑事;用白蓮女之優美儀態,梅那迦之瓔珞妝飾,天界妓女之腰帶、手釧、環奏等三十六種媚態,以媚菩薩。菩薩身上毛尖,亦不為所動,而七魔女卻均變成老嫗,心中愧赧,向菩薩道歉而去。  成佛時到,中夜菩薩入四靜慮定,後夜即得漏盡通,四諦圓滿而證菩提。大地震動,已見中道光明之法身,並證能取所取無二之智慧,及至明星顯現而成佛。其後,佛陀完成了三轉*輪,度生事畢,圓寂前曾預言:  「我入滅後八年,東印度海子中將出生聖者蓮花生大師,他是以我之心,阿彌陀佛之身,觀世音菩薩之口三者所化……」  於是蓮花生大師應運而生,於印度等國示現許多不可思議之度生事業。  其時在雪域西藏,妙吉祥文殊菩薩化身的法-王赤松德贊降生後,十三歲即登王位,二十歲時便弘揚佛法,派人前往沙珂,迎請堪布菩提薩 前往西藏,以開示佛法,但是黑暗方面的諸魔、羅剎極為不悅,非常憎恨。這些神靈本性殘暴,佛教勸人們和平相處的教義與他們的性格格格不入,因此觸怒了藏地所有的邪惡鬼神,故有布達拉紅山被雷轟擊,澎塘王宮為水飄去,年穀不登,人疾畜瘟都同時發生,以此而心懷惡意之諸魔臣也謂因佛法之故,而有此災難,奏請將堪布遣送回國。  並且在藏王修建桑耶寺,開始阿爾巴洛大殿奠基時,近處野石榴叢里有個龍王,因為知道石榴樹叢要剷除,故請所有吐番神鬼來助威,人們白天砌成的牆,晚上鬼神就全部加以毀掉,並且將土石運回原處。國王問堪佈道,為使現在將來眾生能得到依怙,我立志建成這座寺廟,不知是我有大罪,還是堪布未加持,看來志願難以實現。堪布說,「如不將藏地兇惡鬼神制伏,是難於作佛法事業的,而且藏王壽命也將受害而減短。看來溫和辦法難調伏,現在印度的菩提伽耶,有烏仗亞那的蓮花生堪布,是位精通五明的大學者,得到共不共殊勝義成就,降妖伏魔神鬼八部做奴僕,鬼怪見他就害怕,魑魅都向他叩頭,如能請來這位三時佛,神鬼就不敢再妄為。」因此藏王派出使團去迎請蓮花生大師。  蓮花生大師在啟程赴吐番路途中,來到芒域東拉城,遇到象雄山神札拉贊門,她用兩座大山擠對蓮花生,蓮花生騰飛至天空,山神心驚膽顫獻出了自己的名號,從此成為護法神,法號玉文瑪,分派她保護一伏藏。大師來到南塘卡爾那,崗嘎南滿嘎茂女神來阻攔,放出電光打出驚雷,大師把雷電攝到指尖上,嚇得這位女神趕緊跳入大湖中,蓮花生大師施展法術使湖水滾燙沸騰,煮的女神骨肉疼痛難忍,接著大師又揮動金剛杵,打瞎了女神的一隻眼,於是她跳到岸邊說:「佛祖的代表金剛骷髏師,我再不敢設障礙,請您手下留情寬恕我,我願順從做部屬,獻出名號聽訓誡。」從此密號獨眼金剛松耳石女,成為一部大伏藏的護法神。  念青唐古拉山神是雪域四大山神之一,還是雪域十八雹神的成員之一,同時也是西藏土著神靈之一,他是居住在北方的山神,是大念青唐古拉山脈的統治者,這些山脈綿延幾千里,穿過罕無人跡的藏北地區。山神經常化身為身穿白衣,頭戴白巾的白人,他右手持馬鞭,左手持一短劍,座騎是一匹白馬。  他起初也反對蓮花生大師在藏地傳揚佛法,他掀塌雪山,密布烏雲,降落冰雹,電閃雷鳴,攪得雪域大地無法安寧,它還降大雪於大師身上,在大師腳下噴出雪瀑,用迷霧遮住大師前進的道路,他還把腦袋伸到吐谷渾的疆域,把尾巴放到康地的套河亞爾塘,猶如一條巨龍堵住了大師的去路。蓮花生用木棍插住龍腰,揭穿山神的把戲說:「你是龍王尼里托嘎爾,又名食香王五髻,速速回去擺好壇城供品。」  山神逃到雪山中,於是大師又在雪山之頂建起了五座壇城,接連三天作法與山神大戰,大師融化雪峰為洪水,山頂露出了青黑色,岩石轟然塌下來,山神受苦不堪忍,只得獻出食品供好壇城。於是雪山停止了坍塌,狂風暴雪也停了下來,雪域一下變得異常的安寧。大師還集聰穎之童子數人,使看圓光(一種占卜術),令將光中所顯現以前困擾堪布菩提薩之魔鬼形狀,作法及地方說出,幼童看見了用洪水淹沒澎塘的香保神,還有製造旱災、荒年、瘟疫的十二女神和其它危害雪域的夜叉、火神和惡龍。  大師乃對夜叉、火神調伏之,使皈佛法,所未調伏者,也以燒施方法調伏之。惡龍也歸順云:「大地之上,赤松德贊最大,大地之下,龍王我最大。我們交個朋友吧!藏王要修建寺院,我可以布施十四匹騾子馱的金子,金子就在象鼻山,請派人去取吧!」  雅拉香保山神的居住地在雅隆河谷的雅拉香保山之上,也是西藏四大山神之一,還是居住在雅隆河谷境內的所有本地神和土地神的首領,據說雪域的十億戰神,都歸雅拉香保山神管轄。山神的座騎是一個白色的,如同一座山大小的神氂牛,嘴和鼻孔里不斷噴出雪霧。    蓮師來到香保溝,山神噴出排山倒海似的洪水,大師便跳到脫布那的高山上,舉起金剛一指,洪水立即倒流,並將雅拉香保山神的座騎逼到了大湖裡,大師跳進湖水,用金剛猛擊湖水,一時間狂風大作,波浪衝天。山神在湖中戰不過大師,只好驅趕座騎逃到了雪山之頂,大師高舉金剛在後面窮追不捨並舉起金剛指向東面的一座大山,一團火焰射出,雪山頃刻在烈焰中化為灰燼。  雅拉香保山神看到這種可怕的情景,立刻變成一條山一樣大的白氂牛,蓮花生便用鐵鉤手印扣住他的鼻子,用金剛鐐銬使他更難動彈。山神只好面對太陽立下誓言:「我是神靈鬼怪的惡者,沒有奉行佛法的願望,但是,從今以後我再也不破壞佛法了。」從此,雅拉香保山神也成為蓮師最忠誠的護法,他常喜歡以一頭白氂牛的身形顯身為蓮花生大師,護衛佛教。  蓮花生來到吾尤哲茂山,永寧地母十二尊,打出雷電十二支,並且運動兩山夾擠蓮花生,蓮花生就焚山成木炭,加持之後制伏了諸女神,於是地母永寧十二尊發誓成為西藏佛教的護法神。  之後,雪域大地一片安寧。蓮花生大師、法-王赤松德贊、阿 黎寂護師君三尊一道弘揚佛法,修建藏地第一座寺廟桑耶寺,試度首批七人出家,翻譯三藏經與大量密法,建立僧制,制定法軌,其所有經籍散失者收集之,歪曲者修正之,作根本之建立,而於佛道之領悟,則用講示、聽聞、修行三種途徑加以弘揚,於是吐番之國政、佛法日漸昌明,如日中天。  蓮花生大師在其預言《甚明幻鏡》中授記:「其後下康處,名號為啊字,持藏生雞年,住法三千年,殊勝成就九百尊,隨行瑜珈六千名,結緣眾生七萬個,大德壽為八十六。」這是對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此生的授記。  在釋迦牟尼佛的《文殊根本續》中也有授記:「名為啊字大德者,守持佛陀之正法,具慧功德諸尊敬,授記一切證菩提,將得殊勝吾菩提。」  於是法-王如意寶應化人間,創建了五明佛學院,並逐漸成為了名震中外、修學不偏顯密佛法的、世界寧瑪巴大圓滿修習中心。人類永恆之光明二百多年前,大成就者多珠根桑銀彭在《未來預言》中寫道:「色啊當天喇溝處,吾金化身名晉美,賜給四眾菩薩徒,顯密正法如明日,利生事業高如山,清凈徒眾遍十方,結緣其者生極樂。」1980年,上師在色達大密成就虹光身寂靜處喇榮溝,於蓮花生大師的降生佳日,創建了修學不偏佛學的五明佛學院,從此出家學僧日益增多,至今已達學院之鼎盛時期,常住僧眾約五千餘人。上師如意寶在學院廣轉顯密*輪,同時還先後應邀到多康下區的一百多個寧瑪、格魯、薩迦、嘎舉等教派的寺廟講經傳法。1987年,上師朝拜五台山,一萬多僧俗相隨,在舍利塔前,大家共同發願弘法利生。這時,天空顯現文殊菩薩身像、咒語、各色光團等等奇異景象。1988年,應班禪副委*長的邀請,上師前往北京中國藏語糸高級佛學院傳法。為寧瑪、格魯、薩迦、嘎舉的眾多高僧講解各教派在見解上之區別,他以深廣的教證與理證,論證了各教派在究竟的見解上是一致的,並無互相矛盾之處。此舉贏得了各教派師生的同聲稱讚和班禪大師的高度評價,班禪給上師頒發了「藏語糸高級佛學院教授」和「藏學研究者」的證書。上師又應班禪大師之邀,前往扎什倫布寺為靈塔開光,在西藏期間,又應邀到桑耶寺和竹公寺等很多寺廟傳法。1990年上師出訪不丹、尼泊爾、錫金、印度。印度南方寧瑪高級佛教大學━━勝乘解脫學院院長、印度寧瑪派教主、大成就者知旺仁波切曾先後派堪布朗桌爾等入藏邀請上師赴印傳法。剛抵達尼泊爾國時,達*喇嘛聞訊後,立即直接將上師一行迎請到印度北方的達讓沙拉,在達讓沙拉的十天里,上師為滿足達*喇嘛的意願,向其灌了上師自己的伏藏品「文殊靜修大圓滿」和「金剛橛」等灌頂,並傳講了上師所著的光明大圓滿耳傳竅訣,《文殊大圓滿》以及華智仁波切的《大圓滿講義》,並且談論了以大圓滿為主的佛教見宗。同時,上師也應邀前往達*喇嘛本人的寺院——郎加寺和列窮寺灌頂傳法。其次,到印度南方寧瑪派高級佛教大學,兩月之中廣傳大圓滿灌頂並講解中觀等佛法,為此上師榮膺了該院授予的「自在深廣經論、伏藏顯密」的最高證書。同時,上師在印度鹿野苑大學等許多高等院校進行了灌頂傳法。在不丹國期間,上師朝拜了蓮花生大師的各個神山,並開取出伏藏經《蓮花生大師猛修儀軌》,接受了不丹國王久美生格王修及王母、大臣的拜見,並向國王賜與了教言,還向不丹國師青責仁波切灌金剛橛和蓮花生大士猛修頂,同時也向眾多信徒傳法結緣。1993年,上師出訪美國、加拿大、法國、英國、德國、荷蘭、香港和台灣。1993年7月到9月,上師應西方各國邀請前往傳法灌頂,所到之處,盛況空前,受到法益之人無數,上師名號迅速傳遍歐美。上師首先抵達夏威夷檀香山的寺廟傳法灌頂,其次又到達了美國的波士頓、華盛頓、紐約等地。美國副總統戈爾親自寫信邀請上師到白宮,聯合國副秘書長寫信邀請上師參訪聯合國,在聯合國會議大廳中,回蕩起了上師祈禱世界和平的洪亮聲音。上師在北美期間,應各大寺廟的邀請,與大批信徒傳授教言、賜給灌頂,傳了「大圓滿」、「普巴金剛」、「文殊智慧勇識」、「蓮師猛修法」等許多大法。那些信徒多是金髮碧眼的洋人,甚至還有幾歲的洋人小喇嘛坐在其中,不論黑人、白人都恭恭敬敬地聽受上師講法。上師對初發心者講了佛法的大意和密宗的基礎和歷史,對高級佛教研究人員與喇嘛、大居士講《大圓滿的見修行果》,對洋人喇嘛、居士講護戒如護眼以及遵守戒律的重要性,對科學家講佛法與科學的相容性及佛法的科學性。上師觀看了由洋人組建的「金剛軍隊」的訓練表演,他們唱著「時輪金剛之歌」,發誓保衛佛法不受魔障擾害,將來往生到時輪金剛的香拔拉凈土。香拔拉的意義,作保持樂源理解。其國土形圓,四周雪山圍繞,內中作八瓣蓮花形,每瓣形間有河流貫穿其間,國土中央有大雪山如蓮花蕊。每瓣之內各有十二俱胝城邑,八瓣共有城邑九十六俱胝。每一俱胝城邑有百億邦土。每一俱胝有一統御邦土的王候。此國土中央又復有雪山分劃成為四大部洲之相。統治此國的最初之王為月光王,續有七法-王及二十五貴種王族。再過三、四百年後,神武輪王在香拔拉登位,演說正法。壽年五十許,經歷了佛的顯教論藏時期的半世,約密教四時的斗諍劫末期,在天竺西方支利國,將出現鬼類變化的外教小王,率兵前來佔領悉達河南岸中天竺國和藏地邦土,幾乎將統治南瞻部洲的一半。遂開始進軍香拔拉國。那時將如《時輪根本續》中所說:「神武輪王出,善說寶馬定,大破異端法。」第二十五貴種文殊化身的神武輪王將大破這些外教徒,從此,一切大地皆歸貴種大王所統治,於是大乘教法,愈加弘揚,從而在人間出現四個時期中的最後圓滿果時。當貴種神武輪王,征服外教弘揚佛法之時,則過去吉祥聖龍樹菩薩身首被截,各別分置,以後會漸漸移近,此時則能合在一處,由此復活而又再度廣弘聖教事業之雲。上師來到了加拿大,當地華人信眾成群結隊地歡迎上師的到來,上師所到之處,華僑們的哈達、鮮花使上師應接不暇。在法國開滿鮮花的寺廟裡,上師受到當地活佛和信眾的熱烈歡迎,他向信眾講解了教言,並為他們灌頂傳法,使他們對佛法生起了堅定的信心。上師的足跡踏到了德國、英國、荷蘭、香港和台灣。尤其是在台灣、香港這些佛法普及之地,人們聽說法-王到來,夾道歡迎,爭睹風采。大禮堂內人滿不患,人們齊聲念著「那摩仁波且!那摩仁波切!」(頂禮皈依大寶上師),並接受灌頂傳法。大禮堂坐不下,許多人就在分會場通過閉路電視聽聞教法。人們歡呼、頂禮,以虔誠之心儘力供養。有的兒童讓大人抱著向上師獻禮,人們激動得熱淚盈眶,這些動人的情景已通過攝錄作真實的保存。1995年,上師應邀前往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宏法。……

文殊化身法王如意寶上師的足跡遍布世界各地。他在藏區整頓佛教,在五台山與僧俗共同發願,在北京與班禪大師一起念經祈禱,在印度金剛座緬懷佛陀,在新加坡觀看衛寒節的表演;他站在聯合國會議大廳中祈禱世界和平,他登上了世界貿易中心的摩天大樓,俯視紐約風光,他參觀了美國的宇宙航天中心,他參觀了林肯總統的紀念堂,他登上了國會大廳,並在美國二戰英雄紀念碑前加持了戰亡將士的英靈……。他贏得了藏區各大教派活佛、信眾的讚歎,他征服了成千上萬香港、台灣、新加坡等地的華人佛教徒,他使無數金髮碧眼的洋人拜倒在佛陀的腳下。他為了弘法的偉業,高瞻遠矚,拖著病邁之身軀,身體力行,本著蓮花生大師及自己的宏願,終於將解脫的火炬傳向了世界。佛法在世界各地點燃,蔓延開來,終將成為熊熊大火照亮人類、照亮世界。「嗡啊啥,大樂燦爛自在宮殿中,……」,優美而華麗的大自在祈禱文在草原上迴響起來,無數面自在祈禱幡在雪山高高飄揚,隨著那長風,將那自在祈禱的祝願傳向了世界各個角落。「嗡啊啥,大樂燦爛自在宮殿中,……」,在新加坡、在香港、在美國……,在世界各地響徹、回蕩,合成人類一種心聲,傳向那遙遠的宇宙……在賢劫千佛成道之印度金剛座、在佛法勝地文殊菩薩之道場五台山、在五明佛學院的大經堂內,燃起了數不清的酥油燈,那一片片紅色的火焰與吉祥的煙霧湧向天空,形成了一朵朵五彩之雲供,偉大之普賢行願:「我此普賢殊勝行,無邊勝福皆迴向,普願沉溺諸眾生,速往無量光佛剎!」響徹著雲霄。在學院周圍的東南西北中央五個護法台,柏樹枝燃起了股股的香煙,強大的熱力吹動著印有經咒的紙片四散開來,金光閃閃,瀰漫整個虛空。在國際學經堂,成千上萬支蠟燭,在紀念麥彭仁波切的燈供節日那一天,一同點燃,剎那間照得經堂一片通明。同時,每人手中拿著一支蠟燭,穿過黑夜,照亮著通往經堂的路;學院每座房屋前點起了星星的燭光,劃破太空,在寒夜中徹夜長明。在近五千人僧眾聚集的大經堂中,響起了以中、英、藏、朝鮮等多種語言宣讀的「勝利道歌天鼓妙音」的洪亮聲音。上師又用小木棒在窗邊上敲響了節奏,宏偉的金剛誓願每日不間斷地又開始莊嚴地進行:此福已得一切智,摧伏一切過患敵,生老病死猶涌濤,願度有海諸有情。佛子釋戒圓(慈誠彭措)藏曆火鼠年十一月初一至十二月初一日寫於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

來源智悲論壇http://www.bodhiinstitute.org/forums/index.php?topic=26102.msg159699

分享

  • 我的博客
  • 微博
  • 微信
  • 朋友圈
  • N同時轉發到微博 發送
    推薦閱讀:

    美國助理國務卿在北京外交學院發表講話
    十神特性詳解,八字十神的特性與看財運的關係 | 八字學院
    大乘無量壽經  (第一八四集)  2006/2/27  澳洲凈宗學院  檔名:02-034-0184
    凈空法師:古代培養講經的方法效果顯著,今日佛學院罕有人才出現
    參謀指揮學院的工作能力方法

    TAG:佛學 | 轉載 | 學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