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CINA看印尼華人血淚史

溫德來

很欣慰印度尼西亞總統下令立刻終止稱呼華裔為「支那人」(Orang Cina),50年來沿用「支那」羞辱稱呼華人終於獲得平反,印尼慣用「支那」稱呼中國,今後也改稱中華人民共和國。

雅加達美都電視華語節目評論員余竹生去年初在《聯合早報》言論版發表《印尼華社的文化自覺 》,提及曾在《印度尼西亞日報》發表文章說「知那」(支那)與「猜那」的含意完全相同,只是發音不同而已,引發筆戰達一個月之久。馬來文的發音「支那」和日文的發音近似,由廖建裕和葉紹清所編的同義詞詞典都不收錄「支那」這個詞,可見含有歧義。

身為評論員對老華裔應該更加敏感,他們對有些事非常敏感,只藏在心裡沒有說出來,新一代印尼華裔沒有舊時代的包袱,也生活在較平靜的日子裡,對一些事物沒有哪么敏感,逐漸接受「支那」的稱呼。

中國政府過去接受「支那」是不要干涉他國內政,不因被稱呼「支那」就矮了一截,反而折射出對方語文修詞有關,不必太過在意。

20世紀末還有排華的悲劇發生,也說明老一代華裔對過去的悲劇不能忘懷,印尼人對手無寸鐵的華族婦孺小孩動粗、搶劫、燒房子和強暴婦女,對華裔來說是件終身不可磨滅的往事。可以原諒,但不可忘記恥辱,這就是老一代印尼華裔的座右銘。

1998年哈比比總統時代發生印尼排華事件,中國政府沒有干涉印尼事務,只為願意到中國學習的少數華裔提供方便,當時印尼政府也沒有說明什麼,只說暴徒服了興奮葯而惹是生非,對華裔所受到的傷害,沒有進一步說明,也沒有安撫華社。

排華事件發生之後,土生的華裔、獲數個國際獎的創新發明家兼學者鍾世家(Zhong Xijia)寫了一封公開信,請當時的總統哈比比加以說明,但沒有下文。

他道出他的曾祖父在200年前己在印尼生活,他從廣東來到「邦加」做買賣,當時荷蘭殖民政府為了開發礦業和種植棕油,從廣東、福建沿海一帶向人口販子引進不少苦力來工作,工作合約存著不人道的規定,病死,勞死,但終身不能贖身,勞死和病死的苦力就草草埋在粽油樹下,導致屍骨遍野而無人處理。他們的死亡和貢獻,當政者也沒有立碑說明事由,可想而知老華裔內心是如何悲痛。

日本佔領印尼,華裔的生命和財產更加沒有保障,所有交通工具、廠房和種植園都被充公。失去了謀生工具,只有少數人有資金還能做點小買賣,其他華裔受盡苦頭,不是病死就是餓死街頭。我的大舅就是吃了有病的雞而身亡。

日本語發音Cina為「支那」就是從那時開始,而沿用至今。難道沒有更好的發音和其他辭彙替代嗎?

日本投降後,印尼政府沿用過去的策略,對華裔沒有好處,只有壞處。土地分配給土著,而華裔只能自生自滅。政策的偏頗,導致土著質問政府為什麼種地的不是華裔而是土著?華裔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提心弔膽,不知暴徒何日又發難。華裔較善於經商,成為富者有之,再加上權貴和高官勾結,使到少數人控制了經濟。有權貴高官撐腰不至於趕盡殺絕,對利益集團也不利,但矛頭還是指華裔商人為「吸血鬼」,把印尼人民的血都吸幹了。那又是誰的錯?有了土地不事耕種難道要政府種農作物分給他們享用?

印尼老華裔對「支那」那麼反感,是因為日本稱呼中國為「支那」,日本在中國發動戰爭,殺了無數的中國人,又在印尼殺了不少的華裔,他們的內心傷痛加上印尼的恥辱兩面夾攻,造成老華裔心頭上永遠的痛。沒有經過這種劫後重生的華裔,是永遠不了解他們內心之痛。現在有人提起往事,又在他們傷口撒鹽,痛何時了?

在2013年2月,印尼億萬富翁翁俊明在《聯合早報》發表的《醒來吧!新加坡人》一文中,就道出新加坡有言論自由、公正,生命財產受到保護,也就反證印尼不能提供保護華裔,使到華裔心中永遠的痛。

廖建裕3月26日在《聯合早報》言論版發表的《印尼為何在此時廢除「支那」稱謂?》也點出事出有因,不管民間怎麼稱呼,政府的文件公文更重要,天要下雨和放睛不是世人所能控制的,就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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