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幕後玩家》製片人張超:不會喝酒不會聊天,只專註做好內容

專訪《幕後玩家》製片人張超:不會喝酒不會聊天,只專註做好內容

作為一名年輕的電影製片人,張超不僅有著對電影的熱愛,更有著對工作嚴謹認真的踏實勁,「堅持創作初心,打造品質電影」是其一直奉行的電影態度和準則。

文| 魏建梅

「不少業內朋友問我,映美是不是做網大的那個,其實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叫映美傳世,(它的)logo是一隻恐龍,我們是映美影業,專註於院線品質電影,(我們)起名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巧合了。」

落座茶香四溢的茶館,這次專訪的對象——映美影業CEO張超,在訪談伊始就向我們解釋了其公司容易被別人誤解的真相,並笑稱自己是個「細節控」。

從五一檔上映,到密鑰無延期下映,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由張超擔任製片人,進行操盤的電影《幕後玩家》取得了3.58億的成績,突破了國產原創懸疑片票房的天花板。與此同時,張超及其創立的映美影業也逐漸浮出水面,吸引了眾多關注。

因此,在《幕後玩家》互聯網上線的時機,我們也跟張超聊了聊操盤整個《幕後玩家》的始末,探討了有關當下電影市場的熱點話題,以及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和規劃。

「復盤《幕後玩家》:3年的劇本打磨,「徐崢+專業團隊」是電影品質保障」

《幕後玩家》是一部典型的商業類型片。在談到最初的故事概念以及為何選擇做這樣一部電影時,張超告訴我們,最開始導演任鵬遠是帶著三個故事概念找到他,一個是講民國俠盜,一個是偏文藝的兒童題材,第三個就是現在《幕後玩家》的故事雛形。

「相比於其它兩個故事概念,《幕後玩家》的人物設定最具吸引力,故事延展空間大,可行性強,主題和情感內核是可以得到觀眾認可與共鳴的,這些是一部類型片開發定位的基礎構成,鵬遠也一直想做商業電影,所以我們就決定以這個概念為基礎來做劇本。」

《幕後玩家》的劇本是任鵬遠親自撰寫完成的。從概念雛形到劇本定稿,任鵬遠用了接近三年的時間,前前後後也改了大約有20多稿。

「徐崢老師的加盟對我們劇本優化和提升有很大幫助,他當時認可了故事主線和內核,所以更多的是在情節處理和細節完善方面進行修改,這給劇本做了很多加分」,張超如是說。

另外,張超也談到,《幕後玩家》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徐崢功不可沒。「他是這部電影的監製與男一,也是這部電影的靈魂人物。徐崢老師從劇本創作、主創搭建、現場拍攝、表演情緒、剪輯思路、營銷宣傳等各個環節都給予了很大的指導與貢獻。」

「對於年輕創作團隊而言,徐老師是很好的導師,他的專業態度與敬業精神為大家樹立了榜樣,同時,他會用最適合的方式來幫助大家儘可能的把項目完成到最好,所以說,遇到徐崢老師,我們真的很幸運,我很珍惜和感恩這份合作。」張超動容地說。

在團隊搭建上,《幕後玩家》以導演和製片人為代表的整個幕後製作團隊也是比較年輕化的。「製作班底可以說是學院派了,攝影、美術、造型、製片等部門成員基本上都是由(北京)電影學院的師弟師妹們組成,像我跟導演在裡面都算是老人了,他們雖年輕但富有實戰經驗,也都有成熟作品,真的都很優秀。」

但張超也坦言,項目籌備起初有設想過搭一個超豪華製作陣容,但發現這些老師們不是已經做了導演就是已經在大項目上,完全沒有檔期。

「學院派團隊雖然年輕,也有年輕化的表達。一開始監製對年輕主創的經驗是有擔心的,但經過圍讀劇本和籌備期幾輪製作會議溝通交流下來,發現他們的一些想法和理解真的特別好,能夠抓取導演想要的感覺,做到突破和創新。」

「我們主創裡面也有資深的金牌電影音樂製作人彭飛老師,他的作曲太贊了,大家看電影時都深有體會;還有我們的Casting團隊也是資深和專業的,在電影籌備期為導演提供了很多方案,拍攝期也協助劇組提高了相關溝通效率。」

張超也介紹到,這個類型電影在宣傳營銷上有很深的瓶頸和困難,如何做到突破是他和團隊面臨的最大考驗。因此,張超和徐崢以及營銷團隊黑馬、發行方影聯早在項目前期,就一起進行了細緻而全方位的策劃。

像前期施行飢餓營銷,只拋出概念性物料,後期在物料上進行創新,影片上映後嘗試發酵情感內核來覆蓋更大範圍受眾,尤其是女性群體,「懸疑片觀眾是偏男性向的,但如果女性觀眾也能產生共情,這對我們票房走長線是很有幫助的,因此推出了『這是一部溫暖的適合女性觀看的懸疑片』這個導向表達。」

事實也證明,《幕後玩家》成功了。3.58億的票房成績也很好證明了其背後團隊的專業性。對於這個票房成績,張超也表示「在意料之中」。「大家都希望成績高一點,但我個人在映前的預估是3.5到4之間,所以目前這個成績也不算意外。」

「如何做一部成功的懸疑類型片?」

作為一部非IP改編的懸疑片,《幕後玩家》的成功也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當下懸疑片甚至於整個類型片市場的位置。在張超眼裡,觀眾的觀影心理不斷成熟、審美訴求不斷提升,市場也逐步回歸理性,未來懸疑類型片的市場會更加豐富和廣闊。

「但並不意味著短期就都能實現的,如果說以票房來作為電影的衡量標準,我覺得是需要經歷過渡和養成階段,多給觀眾一些時間來理解它、消化它,我對懸疑片本身及市場是有很大信心和期待的,如果有好的創意和故事,還是要堅持去做這個類型片。」

而在談到如何做一部像《幕後玩家》一樣成功的懸疑片時,張超也向我們表示,「劇本」是最關鍵的核心要素。有一個好的劇本,加上好的團隊,它才有可能在這個基礎上去優化與加分,最終呈現給觀眾和市場。

但張超也坦言,懸疑片本身也會有局限性,因為觀眾會不斷去尋找故事的問題和挑bug,這是電影接受檢驗和減分的過程。

「加分和減分中間會形成一個博弈,有足夠高的內向分數才能經得起觀眾的質疑與推敲,如果一開始故事紋理與人物邏輯做得不夠清晰不夠紮實,很容易被打下來,所以還是要做好內功。」

另外,如何控制成本,避免預算超支也是一部電影成功的重要一環,而這也是作為製片人首先要具備的能力。在《幕後玩家》整個製作預算的把控中,張超談到,主要集中在兩大方面,一是科學控制拍攝周期,二是精細拍攝計劃和預判控制變數的發生,這個變數往往體現在美術和場景這個部分。

「劇組按照60天拍攝計划下的任務和通告,但拍攝預算我是按照65天來做的,預留了5天的不可預見和超期風控,最終實際用了62天完成拍攝,即使超期2天,但預算並沒有超支。」

雖然沒有透露具體成本,但張超表示,電影目前的票房成績已經是有盈利了,這其中還不包括新媒體、電視播映、航空及海外發行等版權售賣的收入。

當問及電影製作過程中是否有遇到難題時,張超笑著坦言道「拍電影的過程也是不斷解決問題的過程,要說最大的難題,別墅場景算是一個。」《幕後玩家》劇情設定是圍繞一座別墅展開,影片一開始,主角鍾小年的大量獨角戲也都是發生在這座懸念層生的別墅里,因此,前期對別墅的實景勘察也成了電影籌備期最大的一個難題。

「我們當時把北京及周邊地區有設計風格的別墅都踩了個遍,但都不符合導演的拍攝要求,預算和時間又不允許我們搭建一座由內而外完全真實的別墅,最終解決方案是影棚搭建所有內景,室外搭建別墅外觀主體,通過後期特效把整個別墅內外及環境合成出來。」

此外,山路飆車爆炸和中央廣場鳴槍也是拍攝時張超較為擔心的兩場戲。「翻車首先涉及到的是演員的安全問題;鳴的雖然是道具槍,但在三里屯太古里這個繁華商業區還是比較敏感的。當然,最終我們都安全順利的實現了」張超說道。

「創作初心:內容為王,追求品質電影」

作為一名年輕製片人,張超笑稱自己有兩大「缺陷」:不會喝酒,不會聊天。為了彌補,他將重心放在踏踏實實做內容上。而且,張超認為,「懂內容,懂政策,懂工藝,懂市場」是一個電影製片人的標配。

從概念雛形到劇本,從拍攝到營銷,再到影片最終上映,張超是「全程+深度」參與《幕後玩家》始末的人。「職業製片人應該負責項目全程,管理與把控項目的每一個核心環節,協調與解決進程中出現的問題。」

到影片發行上映,張超的微信里有三十多個《幕後玩家》工作群,雖然挺累的,但張超覺得更多是收穫與成長,「通過一部電影,能夠將如此優秀的演員陣容、製作團隊、營銷團隊、發行團隊匯聚到一起合作,是件很幸福很難得的事情。」

《幕後玩家》的成功,也讓張超及其背後的映美影業開始在行業嶄露頭角,並收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橄欖枝」。但在張超看來,不管是偏投資型的資本注入,還是加盟型的項目合作,合作的前提基礎一定是要有自己感興趣的、擅長的以及有信心做好的項目。

「做項目我主要考慮兩點,一是做自己感興趣的內容,打造優質內容也是我和團隊一直堅持和追求的,而且這跟投資製作體量大小無關;二是希望能對得起投資人,能夠為投資人創造更高的項目回報和收益。」

另外,當問及是否會與任鵬遠導演捆綁後續合作時,張超坦言道「我跟鵬遠是大學同學,上學時就是好朋友,我倆歷經四年把電影拍攝出來,經歷了很多困難,彼此已經建立信任而默契的關係,未來只要有彼此喜歡的故事,一定會繼續合作。」

談到創作關係,張超也表示「我的目標是與年輕創作者們(編劇、導演)建立一種成長式「俱樂部」,給創作者提供優質內容基礎和專業化製作服務體系,讓他們不必分心和擔心,專註創作,經過實際項目合作,當創作者有了安全感、信任感、甚至對專業合作層面的依賴感,這樣的合作也會變得穩定而牢固。」

而聊到這次與海潤的合作,張超表示特別感激海潤影業董事長劉燕銘,「面對新導演和年輕團隊,劉總給出絕對認可與信任,他是一位充滿電影情懷的老闆,正因如此,我希望我做的電影能讓劉總獲得收益,未來無論哪種合作形式,只要劉總認可,他也有優先投資權。」

其實翻開映美影業的履歷,我們可以看到,《幕後玩家》算是公司操盤的第一部懸疑類型片,而且「一炮而紅」。張超向我們透露,除了懸疑電影,公司會嘗試更多類型影片的開發與運營。

「對於項目規劃,未來會偏重一些商業感、娛樂感更強的題材故事來開發,歸納來講,一類是浪漫喜劇,因為它有廣泛群眾基礎;另一類是東方魔幻,我覺得中國觀眾需要大工業化電影,本土超級英雄系列電影和高概念世界觀電影都是觀眾和市場剛性需要的。」

除此之外,張超也談到,如果未來有好的內容和機會,不排斥會去嘗試做一些網生產品,比如網劇,但這一切還要基於項目本身內容是否優質與適合,「我認為電影和劇集是不同的產品屬性,不存在誰高誰低,只要是能夠做精品,產品形式是次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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