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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心靈原鄉

2016-06-22小李飛^O^閱讀 2953清晨

金門,謎一般的海島,詩一樣的所在。土地荒瘠,耕稼不易,卻又文風鼎盛;僻處南方,而竟遍地高粱,宛若北國;迭經戰亂,反而造就了這座海島的獨特風光……

金門地處福建東南之廈門灣內,九龍江出海口,西距廈門島僅10公里,東望台灣島227公里。古稱「浯洲」、「仙洲」等,唐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為牧馬監地。五代時編入泉州,1915年1月正式設縣,以「固若金湯、雄鎮海門」之意而稱「金門」。行政區劃隸屬於福建省泉州市,實際由中國台灣地區當局管轄,是台灣當局「福建省政府」、"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所在地,轄區由金門島、小金門島(烈嶼)、大擔島、二擔島、東碇島、北碇島等12個島嶼組成,總面積約151平方公里。現有設籍人口13萬。

金門因受朱子教化,明清兩代文武人才輩出,故有「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九里三提督,百步一總兵」的說法。金門早年避亂開墾,風雲際會,形成了以宗祠為中心的聚落社會。現在金門各姓宗祠約160餘座,密度罕見。這正是此地古意長存、祥和安定的主要原因。在這裡,人和人之間沒有鴻溝圍牆,沒有族群省籍的岐異,沒有地域職級的差別,只要你來,就是兄弟!

祭拜城隍在中國已有千餘年歷史,在閩南一帶,城隍爺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更是尊貴神聖。在金門,每到農曆四月十二,遊人們仍可以觀賞到流傳千年的「迎城隍」。

大概很少有地方像金門,明明不是家鄉,不是工作地,卻讓人感到那麼親切和自由。它風情濃郁卻並不艱苦,地處偏遠卻十分閑適。因此遊客到了這裡總會停下腳步,小住幾日,金門的水頭、珠山、瓊林等小鎮就會徐徐展開一幅原汁原味的鄉土風情畫卷,讓遊人變成一條留戀忘返的魚兒。

在金門,每天最喜歡的時刻就是清晨。當你起床推窗,薄霧還沒有散盡,紅磚古厝屋脊上的燕尾若隱若現,環村而過的沙灘上也有了三三兩兩散步的人們,那邊依地勢而建漸次升高的人家裡炊煙裊裊。閉上眼睛,你會聽到海潮蘇醒的聲音、小鳥鳴叫的聲音、小孩們的嬉笑聲。一切都在告訴你寧靜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在這裡,走路騎行是一種享受,問路是一種享受,迷路也是。 沒有高山峻岭,沒有長川巨流,時間順著腳程,不疾不徐,慢慢便走出金門的山川容顏、走出一路的舒眉展眼。

漫步在條石鋪就的蜿蜒街巷中,在紅磚古厝前細細品味手工製作的麵線和香噴噴的海蠣餅,金門,彷彿是一個被時光遺忘的所在,一個能讓你找尋到古早閩南風俗和信仰的所在。

金門島上的房屋大部分色彩明亮,空間層次相當明確。石材與片磚插花砌築的牆體形成自己強烈的個性,特別是閩南建築所特有的橘紅色貼面磚和層面瓦,使大片的建築呈現了統一的暖色調。

飄洋過海又榮歸故里,金門人用另一種「空間語彙」來和故鄉溫柔對話。他們把蟄伏多年對家的想望和異鄉的美感經驗結合,一併釋放到「番仔樓」上,讓故鄉的朝暉夕陽映照著遠方的穹頂。其形如錠的金門緊鄰福建,在兩岸對峙劍拔弩張時期,這個軍事孤島對大部分人甚是神秘遙遠。隨著時光流轉,那些地下戰備坑道,充滿肅殺氣氛的軌條砦,對福建軍民進行「心戰」的播音台,各種軍事偽裝防禦工事等戰地遺迹,已經逐漸幻化成風格獨具的觀光資源。

這裡的每一棵樹、每一塊磚,都曾留下炮火的記憶。

壯遊浯洲追逝憶,戰地黃花別樣香

風獅爺,金門守護神。守望家園,守護和平。金門有「三寶」:金風玉露的高梁酒、繾綣怡口的貢糖以及烽火淬鍊的鋼刀。

金門高梁酒有著「水形火性」的沉隱,毫無酒質喧囂,入口百轉千折,喝後雲淡風輕。有詩這樣形容:只有炮火蒸餾過的酒/ 特別清醒/ 每一滴都會讓你的舌尖/ 舔到刺刀

有人說,貢糖是花生與麥芽糖繾綣出的初戀,香甜而不膩。這也是一種混合記憶與憧憬的味道,長久以來,就在金門糅合成一種鄉思的情懷。

鋼刀是兩岸炮火洗禮的產物。在下過一場長達20年的、激烈的「炮彈雨」之後,金門這個本應千瘡百孔的彈丸之地,不可思議地堅韌起來,還孕育出馳名天下的鋼刀產業。在兩岸交流中,金門是前沿,也是個微妙的所在。 在台灣,它是福建金門;在大陸,它是台灣金門。在陳水扁政府時代,兩岸關係緊張,金門扮演穿針引線角色,享有「小三通」所帶來的和平紅利;2008年馬英九政府上台後,兩岸關係轉趨熱絡,金門的角色逐漸淡化;而今換蔡英文政府執政,兩岸政治趨冷,金門是否有機會再扮兩岸溝通橋樑?

站在小金門,肉眼可見對岸廈門環島路現代化建築群

入夜之後,煙火就醒了;煙火醒了,和平的願景,跟著也醒了。 金門臨近硝煙戰火,卻與和平接壤,在文化沃土與戰地滄桑間,它已取得了平衡,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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